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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之王 第五部 能量之源 7三百六十一立方迷宮

我不再猶豫,俯身抱起幻像魔,高舉過頭頂,追向蘇倫。

帶著這樣一個一百多公斤的冰球逃命,或許是最不理智的,但我的想法卻是從他嘴里得到更多的秘密。假如那航天器徹底損壞的話,他就失去了最後的倚靠,成為我和蘇倫的俘虜,自然會交待我們需要的資料。

能夠活捉一個火星人,對于人類研究外太空生命的科學進程,將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收獲。更重要的是,日本「海底神墓」的秘密還要從幻像魔身上解開,大哥到過那個神秘的海底世界,之後去了哪里呢?一剎那間,我想到了很多有用的線索,才會多費一番力氣,帶這個冰球一起逃出去。

蘇倫已經到達了滑道盡頭,仰面向上看,立即回頭大叫︰「風哥哥,丟下那冰球吧,這里有一面峭壁,高度大約在十米以上。帶著他,咱們肯定無法逃出去,情況又如此危急,你看——」

她向後面指著,我早就感覺到了濃重的寒意正在風起雲涌而來。

「他很重要,要靠他解開‘海底神墓’的秘密。」我沒有時間細說,只是果斷地做了決定。從這個空氣里逃走固然重要,我們肩上負擔著的其它使命也相當重要,如果希望做到最好,就要承擔更多的危險。

蘇倫嘆了口氣,不再堅持,騰身一躍,施展「壁虎游牆功」緩慢地向上爬去。

我把冰球放在腳下,暫時休息一下。幻像魔全身都被封在冰塊里,這種可以自己加速膨脹的冰塊非常奇怪,竟然如同一個被吹脹了的氣球,體積正在無限增大。如果是普通人遭到這樣的困境,只怕早就停止呼吸了,我只能寄希望于火星人的命脈夠長,可以長時間停止呼吸而不會窒息。

滑道底下的世界正在被冰層迅速覆蓋著,冰塊猶如春天的水蓮,增速越來越快,並且迅速上漲著。換句話說,此時的情景,好像是溺水的房子,水位越來越高漲,讓人感到一種步步緊逼的壓迫感。只不過,現在逼近的不是流水,而是青色的堅冰。

等到蘇倫攀上峭壁,冰層已經覆蓋住了傾倒碎裂的航天器,在我眼前呈現出一大片白茫茫的冰原。

「風哥哥,我已經在石壁上鑿了幾個可以搭手附足的小坑,你把冰塊敲碎,背他上來,可以嗎?」蘇倫在頂上招呼我,我們手邊沒有任何可供懸吊的工具,否則一根十幾米長的救生繩就完全能解決問題了。

我看著腳下的冰球,假如沒有其它辦法的話,就只能按照蘇倫說的去做了。一邊鑿冰救他,還得一邊提防他在蘇醒後的反撲,「農夫與蛇」的故事反復听了幾百遍,我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

「嘩」的一聲,滑道下的冰層陡然裂開,白花花的碎冰漫天飛舞著,那個明明已經斷氣的年輕人一躍而起,奔向我腳下的滑道。他的速度快得如同一只靈狐,真是看不出,身體健碩如斯的一個男人施展起輕功來,絕對是江湖一流。

「蘇倫小心,那個死人已經復活——」我只來得及出聲提醒頂上的蘇倫,年輕人已然從我身邊飄過,膝蓋上安了彈簧一樣,拔地高飛,在蘇倫的驚呼聲里,迅速逃遠。直到此刻,他渾身抖落下的冰碴,才稀里嘩啦地從崖頂跌落下來。

「蘇倫,你沒受傷吧?」那是我最關切的問題。

蘇倫應聲回答︰「還好,他怎麼會突然復活了,輕功快如鬼魅,一直奔向前方的甬道。風哥哥,難道他也懂得撤退的道路?你快上來,咱們馬上跟過去。」

年輕人的確死了,在我檢查他的身體時,根本沒發現任何生命還存在的跡象。所以,我懷疑是某個靈魂借用了他的身體。

「難道是幻像魔?」我冷冷地凝視著冰球。

幻像魔躲在冰塊里,用力蜷縮著身子,眼楮半開半閉,看不出是醒著還是睡著。假如我的擔心成為現實,外面「亞洲齒輪」里的人又要倒霉了。

「喀啦、 嚓」兩聲響,我腳下的滑道驟然斷裂迸碎成三節,禁錮幻像魔的冰球立刻向下跌落,一直砸向冰原。幸好,在腳底踏空的同時,我發動內力,吸住了石壁。可惜,冰球卻一下子跌了進去,瞬間便與冰原融為一體。

「風哥哥快上來,懸崖上也開始結冰了。」蘇倫提醒了我,連續倒手爬升了五次,再一個鷂子翻身,已經站到了崖頂。在我身後的長方形甬道里,已然出現了薄冰,接著薄冰變厚,直漫上來。

「始終還是沒能把他帶上來,蘇倫,我總覺得,通過幻像魔的思想,我們能揭開‘海底神墓’的秘密,這一下,只能從頭開始了。」

我無法掩飾自己的失望,假如腳下的空間里充滿的不是冰而是水的話,我說不定會一個猛子扎下去,費盡心里把幻像魔打撈上來。

「可是,他已經死了。對于任何生物來說,能量就是一切,我猜想這個空間之所以會發生冰封異變,大概就是因為他的死亡引起的。風哥哥,我們趕緊撤出去吧,剛剛逃出去的那個士兵很不對勁,千萬不要給‘亞洲齒輪’那邊的人帶來麻煩。」

蘇倫緊皺著眉,牽著我的袖子離開懸崖,沿著一條灰色的甬道前進。

在我們的頭頂幾十米高的地方,仍舊有青色的石壁掩蓋下來,可以想像一下,我們始終是在不見天日的地底,不知道何時才能重新回到冠南五郎他們身邊去。

甬道的地勢一路向下,並且我們腳下的路越來越寬,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是斜行向上走向阿房宮的世界。

蘇倫走勢很急,看她的樣子,只恨不得將輕功施展到極限,飛速奔向盡頭。我們真的到了盡頭,但卻是一個巨大的灰色廣場,擋住去路的是一幢高不見頂的巨型大廈。在兩側石壁的夾擊約束下,大廈巋然屹立,正面布滿了大小一致的窗口,每一個的尺寸都是兩米見方。

這樣的建築若是出現在港島街頭、開羅市中心都不會令人太過訝異,但現在是在一座大山的月復地里。

環顧四周,這是唯一的去路,除非我們有飛鳥的翅膀,可以一飛沖天,越過高樓。

廣場上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只有滿地青石和石縫里的黑色苔蘚。大廈的外牆是石青色的,所有的窗口都呈現出一種詭異肅殺的沉寂冷漠,如同怪獸咧開的一張張大嘴。

「這就是幻像魔說過的迷宮,看來,要想順利出去,還得費一番周折呢。」我不無擔心地向身後望了望,生怕那些不斷膨脹的冰塊會一路追趕過來。

蘇倫冷靜地點數著窗口的個數,沉默了五分鐘之久,才黯然長嘆︰「風哥哥,這是一個橫豎各三百六十一個洞口的立體迷宮。假如正確的通道只有一條,我們能通過的概率差不多是幾億分之一。」

「我們沒有退路。」我只是在冷靜地闡述事實。

「對,沒有退路。風哥哥,你能完全相信我嗎?這一次,我來帶路,你跟在後面,好不好?」她笑起來,雖然滿臉疲倦,但依然保持斗志,絕不流露出懈怠沮喪的表情。

「蘇倫,我相信你,就由你來帶路。」我特別加重了「蘇倫」這兩個字的份量。

「好,我們走吧。」她站起身,筆直地前行。

我們並排著穿過空曠的廣場,進入了靠近右邊的一個洞口。洞口的前、左、右方向各有一扇半米寬的小門,只能容人側著身子擠進去。蘇倫仍舊向前走,連續過了七八道門,忽然轉向右側,登上了一架小小的石階,進入第二層的一個房間里。

我們的身邊和腳下全部都是石頭,無處不在散發著浸人皮膚的寒意。蘇倫腳步加快,連續上了三樓、四樓、五樓,接著又向前直行。她手里並沒有什麼圖紙之類的幫助工具,只是在憑著記憶和感覺迅速穿行于石室里。

藤迦從「海神銘牌」里也參悟到了一個奇妙的立方體,那是一座縱橫各三百六十一個通道的迷宮,與眼前的建築物何其相似?我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揭穿「蘇倫」的真實身份,張了好幾次口,卻被她的自言自語打斷。

當我們走到第十樓之上時,蘇倫的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並且好幾次踫到了死胡同,根本走不通。

「蘇倫,你……感覺好嗎?」我去牽她的手,干冷的指尖像是浸在冰水里。

「還好,只是有記憶力枯竭的感覺。風哥哥,我需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她靠著一個牆角,慢慢盤膝打坐。借著地面上反映出的微光,我看見她的臉慘白如紙,唇緊咬著,鼻翼不停地扇動著。

「這個迷宮的構造法則,是最大限度地延展穿越者需要走過的路,幾乎所有的房間都要歷經一遍。接下來,我需要你背我前進,以節省自己的體力,而且,還要你百分之百地相信我。」

她閉著眼楮,一字一句地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變成了蠟黃色。

「你相信我嗎?」她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相信你,蘇倫。」我回望她,希望能從那雙眼楮里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假如她是「藤迦」,又能帶給我什麼?無論如何,既然已經進入迷宮,就要耐著性子走下去,直到有一個或對或錯的結果再說。

「謝謝。」她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來,「背我。」

她說的話越來越簡短,中氣虛弱之極。

我彎腰背起她,在她的手勢指引下,緩慢地前進。她的身體變得很輕,柔軟得像最縴薄的羽毛,令我感覺這是在一場古怪的夢里。

腳下的路越來越滑,漸漸泛起了白霜,寒冷的感覺更是與時俱增。有一段路,是反復沿階梯向下的,每走一層,都墜入更深更冷的黑暗中,如同要一直走下十八層地獄去似的。

「相信我。」她在我背上垂著頭,臉貼在我的脖子上。

「我相信。」我輕輕地回答,仿佛怕驚擾了她的睡夢一樣。

我看不到哪里是路的盡頭,只是從一個又一個門戶之間穿過,在看不見的黑暗中,是幾十個、幾百個等待我走過的門。三百六十一個乘以三百六十一個房間的立方體,那是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

「風哥哥,我們要加快,假如那些古怪的冰塊追擊而來,某些房間被冰塞住,咱們就出不去了。」她努力抬起頭,向前面黑暗中反射出的冷光叫著。果然,地面、牆壁上開始結冰了,再走了幾個房間,觸目之處,全都成了冰面、冰牆。

「向下去,再過兩層階梯,就是迷宮的最底部,風哥哥,我們必須……加快……」一陣劇烈的咳嗽截住了她的話。我立即加速,在濕滑的冰面上跌跌撞撞地前沖。

冰塊的增長速度極快,最好經過的幾個門口幾乎被封住一半,我和藤迦是側著身子「擠」過去的。幸好,我們及時通過了關鍵部分,開始重新向上攀登。

不知在黑暗中奔跑了多久,當自己的體力下降超過三分之二、蘇倫的聲音也虛弱如夢囈的時候,前方終于出現了光明。

「蘇倫,向前面看,我們出來了,終于出來了!」我忍不住大叫出聲。

「對,我們走到盡頭了,風哥哥,是最後的盡頭——」她趴在我脖子上,聲音里充滿了倦怠。

再直線穿過四個門口,眼前已經出現了小樓和雪地,這里已經是阿房宮的世界。

我踉踉蹌蹌地前沖,和蘇倫一起撲倒在軟綿綿的雪地上。雪停了,但身子下面的殘雪卻給了我無比真實的感覺︰「終于走出了迷宮,終于離開了幻像魔的世界!」掙扎著向回望去,那些回環交錯的門戶都已經成了冰封的世界。

如果再晚一點出來,我們也會像幻像魔一樣,再次被冰塊封住,永無出頭之日。

蘇倫臉向下俯臥著,四肢無力地張開,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微弱了。

「風……我完成了……使命,就要走……了,關于‘海底神墓’……還有很多事都得留給你去做……了,我只是一個引路人……再見,再見了……」她斷斷續續地說話,卻連翻身向上的力氣都沒有。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幫她翻身。

「蘇倫,蘇倫——」我大聲叫她的名字,但此刻直覺上她不是蘇倫,而是幽篁水郡里燈盡油枯的日本皇室公主。

「我的使命是……使命是……」她每一次翕動嘴唇都顯得那麼艱難。

藤迦自己說過,使命是「奏響世界的最高音」,但現在連說話都不自如,彈琴更是無法做到了。

「再見……好運……」她始終沒能睜開眼,右手在雪地上抓著一把雪,緊緊握著,而後驟然松開,身子也瞬間挺直了。

我猛然怔住,思想也變得一片迷亂︰「死去的是藤迦還是蘇倫?難道蘇倫也會——」

只有一秒鐘的耽擱,我立即提氣發力,雙掌貼在她的左右太陽穴上,直接把真氣灌輸進她的身體。不管藤迦的思想還在不在她的體內,我得先讓她恢復知覺再說。

幾分鐘後,她醒了,立即挺身彈了起來,雙眼神光四射︰「風哥哥,發生了什麼?」她向四面看著,揮手抹去沾在臉上的雪花,向山洞方向一指︰「我覺得那個年輕人早就沖進去了,咱們得抓緊跟進去救人。他的身體已經被天象十兵衛的幽魂佔據,走吧!」

我還在愣怔之中,她沖過來抓著我的左腕,發力狂奔,從樓群中穿行出去,直奔山洞。

這才是蘇倫的本色,于千頭萬緒中一眼發現最關鍵的切入點,並且毫不猶豫地去做,絕不猶豫退縮。

「蘇倫——」我一聲大叫,風卷積雪灌進嘴里,立即被嗆住了。

「什麼?」她搶先一步進洞,右手在石壁上一抹,駭然大叫,「風哥哥,你看,石壁也開始結霜了,看來幻像魔之死帶來的冰化現象會一直延續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終止!」

甬道盡頭,陡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那是五支微型沖鋒槍、兩支重機槍和五支霰彈槍交織在一起的聲音,但是只持續了十幾秒鐘便驟然停了下來。

「有情況,殺戮已經開始了!」我預感到情況不妙,射擊驟停,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射手已經被一擊而死。

我們沖到水晶體旁邊,冰塊已經擁塞了水晶體碎裂後留下的空間,並且也在持續上漲。這種情況下,我和蘇倫都能立即考慮到冰塊會阻塞這條唯一的退路,把我們永遠地封印在「亞洲齒輪」的世界里,但兩個人沒有絲毫的懼意,一直向前沖出去。

到了甬道盡頭,我先急停下來,擋住蘇倫︰「不要慌,先看看外面的情況——」

機械體上的齒輪仍在飛旋著,金屬壁上映著詭異的寒霜,白袍人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年輕人的腳下。他的作戰服、防彈衣都已經撕掉,露出上半身虯結扎實的肌肉,左手握著一柄尖刀,右手里則是一柄精鋼叢林砍刀。

「這是一個末日死亡的世界,無論是誰,都會在血流成河之中倒下。來吧,來吧——」他是個精壯彪悍的男人,但聲音卻是屬于女人的,尖厲而高亢。

「天象十兵衛,那個日本女忍者。」蘇倫附在我耳邊,聲音壓低到極限。

我明白,而且親眼看見過她附身于蘇倫時的詭異功夫。

此刻,冠南五郎依舊從容鎮定,捏著那個鉛匣,昂首站在機械體的最高處。

「殺——」年輕人向上沖去,身法飄忽,在這個銀色世界里,他的黝黑皮膚像是一團任意變形移動的墨漬,走到哪里,便在哪里罩上一層髒兮兮的黑色,但他手里的兩柄刀都是白色的,刃口閃著灰白色的冷光。

「我們並不需要幫任何一方,而只需要拿到那個鉛匣對不對?」我征詢蘇倫的意見,畢竟冠南五郎是她的恩師。

「對,現在我才真正佩服大哥的深謀遠慮,他早就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殊。在日本人的歷史上,根本沒有出現過一個可以推動世界和平發展的人物,現在不會有,以後也絕不會有。冠南五郎只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打著‘維護世界和平’的幌子,行‘分裂世界、謀求個人終極利益’之實。我們的目標,只是靜等戰斗的結局,然後沖進去摘取勝利果實而已。」

蘇倫的神情依舊緊張嚴肅,但語氣卻輕松了不少。

至少,這是一場日本人之間的戰斗,由頂尖忍者決斗江湖至尊。

仔細回想起來,手術刀、大哥楊天他們兩人之所以被江湖通道尊為大俠、領袖,絕不會是浪得虛名。在某些大問題、大立場的分析上,每個人的眼光都有獨到之處,令人衷心欽佩。

「叮叮叮叮」的聲音響個不停,冠南五郎站在高處,隨手摘邊的齒輪向下飛擲,阻擋天象十兵衛的上沖。

機械體表面的齒輪停轉數量越來越多,這也就預示著外面的世界正在產生巨變,隨時都有飛機墜地、海嘯迸發的危險。如果那架古琴才是令齒輪重新旋轉的唯一鑰匙,但現在它已經不知道被丟在哪里去了。

「風哥哥,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厲害!」蘇倫長嘆,從一個隱蔽的角度向上望著。天象十兵衛的攻勢盡管凌厲如狂風暴雨,卻始終在冠南五郎五郎十步之外,再也無法逼近。後者只用一只手便控制了局面,由此看來,上一次他被附體蘇倫的天象十兵衛追擊,只做閃避,不加反攻,也是有意在掩飾自己的真實武功。

「就算五十余名弟子加起來,也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大哥說過,普天之下,只有‘盜墓之王’楊天才能跟冠南五郎對敵,無論從心機、魄力還是武功、見識,他們都是同一時代的兩大絕頂高手,其他人根本不足為慮。」

她又轉向我,慧黠地笑著︰「當然,大哥沒有把祈福上人計算在內,能教出你這麼優秀的弟子,上人自身的武功必定也是無可限量,永無止境的,對不對?」

我忍不住一笑︰「有些人是不喜歡被別人排來排去的,功名利祿對他而言,不啻于浮雲蒼狗,就算強加在他頭上,也是些毫無意義的累贅。」

在祈福上人的價值觀里,只有自由自在地活著,毫無牽掛、毫無羈絆,才是最愉悅的人生。至于誰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二的問題,都只不過是廢話一堆,根本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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