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第七章 (4)白璧終于明白了
第七章(4)白璧終于明白了
葉蕭坐在電腦前面敲打著鍵盤。忽然,他的女同事走到了他的身邊,對他說︰「葉蕭,你要的資料我已經查好了。」
葉蕭急忙站起來︰「結果怎麼樣?」
女同事攤開一張紙念了起來︰「本市所有的戶籍人口以及外來登記人口中總共有十六個人叫藍月,其中十三人為女性,三人為男性。」
葉蕭說︰「我要其中二十到二十八歲之間的女性資料。」
女同事把那張紙遞給了葉蕭︰「你自己看吧,二十歲到二十八歲的就這四個人。」
紙上打印著四個叫藍月的女人的照片,但都不是葉蕭所認識的那個「藍月」。
葉蕭搖了搖頭,又把紙交還給了女同事,輕輕地說︰「謝謝你。」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剛才見到方新了嗎?」
女同事有些不耐煩地說︰「他啊,最近成天把自己鎖在他那法醫實驗室里面,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名堂。」
葉蕭點了點頭︰「哦,那我就不打攪他了。」
他又把目光對準了紙上的名字——「藍月」。
白璧煩躁不安地來回踱著步,她忽然停了下來,看著窗外的夜色。
時鐘已經走到了午夜十一點。
白璧的眼前又浮現出了昨天在劇場里所見到的那一幕。藍月的眼楮讓她不寒而栗,她努力地使自己鎮定下來。白璧忽然想起了什麼,拿過自己的包翻了起來,她的動作很急,翻了很久才翻出來一張紙片,她按著這張紙片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里傳來語音回答︰「對不起,你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白璧心里一沉,把電話給掛了。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張紙片上,紙上寫著這樣的字——藍月手機號碼︰13801221442"
白璧盯著紙片上的字看,似乎覺出了些什麼,她的眼前又浮現起了那天她與藍月在她畫的海報前面的對話。
那次對話里,她們談到了《荒原》,藍月說《荒原》是她最喜愛的詩。
白璧努力地回想著藍月在那天說過的每一個字。她再一次低頭看著眼前這張藍月寫給她的紙片,看著紙片上的那些漂亮的字跡,她終于想起來了什麼,然後她從一個抽屜里取出了一本白封面的小簿子。這就是她去整理江河遺物的時候,從江河出事的那間房間里帶出來的小簿子。
白璧輕輕地打開小簿子,簿子里抄寫著艾略特的《荒原》全詩。
在詩的最後,作者「艾略特」三個字的下面還寫著——「聶小青贈江河」。
白璧拿起了那張藍月抄給她的小紙片,與小簿子上的文字對照著筆跡。她驚奇地發現,小紙片上藍月寫的字跡與小簿子上的《荒原》里的字跡出奇地相似,就像是出自于同一個人的手筆。
白璧現出驚恐的神色。
白璧又找到了小簿子上《荒原》的第一段——
四月是最殘忍的一個月,荒地上
長著丁香,把回憶和
攙和在一起,又讓春雨
催促那些遲鈍的根芽。
白璧把藍月那張紙片上的「藍月」的「月」字與「四月是最殘忍的一個月,荒地上」里的「月」字對照了一下,兩個「月」字的筆跡完全一樣,就像是復印出來的那樣。
白璧終于明白了。
她又翻到了小簿子的背面,封底上寫著的兩個字——詛咒。
白璧又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地走了幾步,她的目光突然投到了那張她和江河合影的照片上,她忽然撲到照片前,對著照片里的江河說︰「江河,她是誰?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白璧又呼出一口長氣,她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隨後她對電話里說︰「喂,是葉蕭嗎?我是白璧。」
葉蕭睡在床上,睡眼惺松地打開了一盞台燈,他拿著手機說︰「白璧,是你?那麼晚了,什麼事啊?」
幾秒鐘後。
葉蕭吃驚地問︰「什麼?與藍月有關?」
他听著白璧在電話里對他說的話,中間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他才問︰「聶小青?」
停頓了一會兒後,他說︰「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你快點睡吧。」
電話掛了。葉蕭的眼楮睜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