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的第19層 PART 1 地獄的第2層(5)
許文雅的臉蒼白得嚇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了下來,她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床上,緊緊抓著南小琴的手說︰「猴子———猴子!」「你說什麼?」
南小琴有些模不著頭腦,只是一個勁拍著許文雅的後背。
猴子?春雨立刻想起了一部有名的日本恐怖片。
許文雅抱著自己的雙肩,驚魂未定地說︰「我看見……我看見窗外有一只……猴子……它在向我笑。」「你看見窗外有一只猴子?」南小琴把她的話連了起來,「你看見窗外有一只猴子在對你笑?」
許文雅連連點頭,還把手指向了窗戶。
這時春雨打開了窗戶,外面的寒風立刻吹了進來,她掩著嘴巴向外張望了一下,黑暗里什麼都看不清楚。「大學校園里怎麼會有猴子呢?何況現在那麼冷的天,半夜里跑出個猴子來,不被凍死才怪呢。」南小琴理了理許文雅紛亂的頭發,低聲說,「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不,絕對不是幻覺!我真的看見一只猴子了,就掛在窗戶外邊的樹上!」許文雅的口氣是那樣認真,實在不像是瞎說的樣子。
但春雨搖搖頭了,把窗戶關上了。她知道窗外那棵樹連葉子都掉光了,更別提什麼會笑的猴子。南小琴不斷安慰著許文雅,讓她早早地睡下,不要再想什麼猴子的事了。
又是早早就熄了燈,三個女生各自懷著心事睡下了。黑暗的寢室氣氛凝重,就像個大棺材似的。
春雨依然睡在上鋪,閉著眼楮蒙在被窩里,腦子里卻想起了今天在圖書館的事。
怎麼會想到這個?她暗暗責罵了自己一聲,然後努力調節心跳和呼吸,要讓自己快點睡著。然而,她的短信鈴聲又在此時響了起來。
她趕緊把手機拿進被窩,將短信鈴聲的音量調到最低,只有放在身邊才能听到。被窩里只剩下一小塊藍色的手機背景燈光,映出了短信發件人的號碼———741111又是這個號碼?春雨的心里一顫,她又注意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正好是午夜十二點整。果然,短信的內容被她猜到了———「你已進入地獄的第2層,離開荒村進士第的後院,將選擇1︰大廳;2︰小樓;3︰地宮」。
對了,春雨想起昨天半夜里,她在短信中進入荒村進士第的後院,結果被推到了井底,傾听了典妻的悲慘故事。
現在她下意識地選擇了「小樓」,編輯短信「2」回復了過去。
在黑暗的被窩里等待了幾秒鐘後,春雨收到了第二條短信———「你走上荒村進士第的小樓,發現有個房間亮著幽光,你舌忝破了窗戶紙向里偷看,房里點著一支蠟燭,在一張古老的梳妝台邊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
春雨傻傻地看著這條短信,這黑暗被窩里的手機背光,像極了古老房間里的幽暗燭火。
緊接著又收到了一條短信———「你看到她對著鏡子緩緩梳頭,右手拿著木梳,左手撫著頭發,三千青絲如黑色瀑布般垂下。現在她回過頭來,直直盯著你的眼楮,目露凶光……」
瞬間,春雨感到眼前出現了那雙眼楮,從古老的房間里盯著她,幽暗的燭火照耀著那雙神秘的瞳孔,似乎想要對她說什麼。正當春雨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忽然覺得床架一晃,就像清幽又爬到了下鋪似的,難道她已經回來了?就在此時,新的短信又進來了———「你很恐懼,但你沒有逃跑,反而推開了房門,卻發現屋里什麼人都沒有,只有蠟燭還點著,照亮了一張四扇朱漆屏風,屏風上畫著四幅畫。」那可怕的記憶又出現了,春雨搖了搖頭,卻怎麼也無法遺忘掉。
而下一條短信則接踵而來———「但你還是看到了剛才的白衣女子,她就在屏風的畫里,她的名字叫胭脂。」當春雨的腦子幾乎要爆炸時,周杰倫的《東風破》忽然響了起來———她的手機通話鈴聲。
差不多在鈴聲響起的同時,春雨就接听了手機,但電話那端卻發出一陣奇怪的喘息聲,深呼吸了好久就是不說話。春雨縮在被窩里盡量壓低聲音︰「喂,請說話啊?你是誰?」
又等待了幾秒鐘,對方終于回答了———「你好,小枝。奴家名為胭脂。」「小枝?」
春雨又被震住了,一開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才想起「小枝」
是自己昨晚輸入的昵稱。電話那端女聲的腔調依然非常古怪,她就是屏風里的女人嗎?與昨天半夜的典妻相比,胭脂又多了幾分古典氣息,真的宛如幾百年前的古人。「你听到過深夜里的笛聲嗎?」「不,請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要告訴我的故事是什麼。」
手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冒出了剛才的聲音———「小枝,你最好的朋友死了,對嗎?」
听到這里,春雨心里又是一陣發抖︰「你怎麼知道的?」「我當然知道,你的朋友叫清幽。」
說話的腔調極為怪異,不像是從人的嘴巴里說出來的。被窩里的春雨已是又驚又怕,但還是大膽地問︰「你知道清幽?她為什麼會死?求求你告訴我。」
電話那端停頓了片刻,忽然吐出了一句不男不女,宛如泰國人妖般的聲音———「拔……舌……」
剎那間,春雨感到自己的嘴里一陣發澀,剛想要發聲說話,牙齒居然咬到了舌尖上,讓她疼得差點慘叫了起來。手機依然貼著她的耳朵,傳來冷冷的話音———「現在你知道清幽的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