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邊緣 第二十七章 助人為快樂之本
第二十七章助人為快樂之本
王林打回來電話說那麻子女人進了自己房間，倒頭就睡了，他在外邊看著，跑不了她，叫我放心休息。
我松了一口氣，把Alice安置在空的客房，又指點了她如何使用沖涼房之後，一肚皮火的進了自己房間。
在淋浴間，我死命的把渾身上下搓了個遍兒，一頭扎在自己床上，我徹底軟癱了。
迷迷糊糊一覺醒來，睜開眼一看快中午了，肚子餓的要命，也沒個人來喊我吃飯。搖搖晃晃的走出門，除了舒麗在看電視，其他人還沒起床。
回憶回憶這幾天的經歷，我發現時間過的真慢啊，頭天晚上在酒吧里和林大成會面，第二天晚上就做噩夢，第三天跑去殯儀館看尸體，第四天上午忙著跟蹤，下午弄那個鬼照片，晚上又足足在別墅里折騰了一夜，真是腰酸背疼，精神頭兒都蔫了，很累。
所有事兒還是一團亂麻，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兒？
我嘆口氣站起來，對舒麗說道︰「我去前頭喝茶了，今兒要好好休息休息不出門了………林大成這檔子破事兒，費事再去管了……要不舒麗你現在跟我一起去？」
舒麗點點頭說道︰「好，我也餓了，給他們留個字條吧。」
瞅著舒麗到處找紙找筆的，我不耐煩的說道︰「得了得了，你坐下後給他發個短信就是……順便把那個Alice也叫上，小姑娘表現的還不錯。」
坐在餐桌旁邊，吃了幾籠蝦餃和女乃黃包後，我點上煙開始喝茶，跟舒麗大致說了說昨晚踫到的事兒，一肚子郁悶，卻是左等右等還不見他們三個一起過來喝早茶。那個答應好了來找我的麻子女人也是沒影兒，監視她的王林倒是過來了，說麻子女人正走去王老板的辦公室。
看看手機，都快十二點了，我站起身去找王老板，剛好看見麻子女人往里頭進。
我帶著點怒意走了過去，站在門邊就听到王老板正在里頭說︰「葉姑你去哪了？昨天一直不見你，我都急的不了，生怕沒法給傲哥交代呢？」
麻子女人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我昨天在溝里跌了一跤，忘記回家的路了……在外邊坐了一夜才想起來。」
王老板嘆口氣說道︰「好歹打個電話回來啊……你這臉上怎麼了？要不要緊，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沒想到這倆人說走就走，我趕緊轉身想離開，卻是來不及了，門一開就听到王老板在後頭喊我︰「這不是李生嗎？早晨早晨……來喝茶呢？」
我只好轉身說道︰「是王老板啊，不早了，剛吃完。」
那個小葉卻是低著頭說道︰「我沒事兒，王老板，咱還是…還是不用去醫院了，真的沒事兒。」
王老板看看她，扭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啊這個李生啊，你那兒的籬笆不是說壞了嗎，我這表姑剛說她跌了一跤，等她回去上點藥，馬上就去你那兒修修……好吧？」
我趕緊擺手︰「不著急不著急，我屋里總是有人的，啥時候修都行。」
小葉還是不敢抬頭的說道︰「我…我馬上就去修，臉上已經抹了藥，沒事兒的。」
我含糊的說道︰「好好好，修修也好，王老板你們先忙吧，回見回見。」然後逃也似的轉身就往洗手間走去。
等我回到餐桌邊，王林、鄭一桐還有Alice都正拿著菜單點東西吃。
我有點心神不定的又喝了幾杯茶，就起身離開飯店回屋，讓他們自己先吃著。
…………。
剛進屋換好拖鞋，就听到有人敲門，隔著貓眼一看，站在門外的正是那個王老板的表姑——麻子女人！
我大大方方的將門打開，站在門口瞅著她不言語，也不打招呼，靜靜等著，等她有啥好說的。
站在門口的麻子女人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我能不能進屋里？」
我故作深沉的也遲疑了一下，才帶著她進門，一指客廳的沙發，示意她就坐那里，那兒有一束午後的陽光照到，管她是人是鬼，在大自然的純淨陽光下，總是能少些威脅。
沒想到的是，這個神經女人竟然給我說了一大堆奇怪話兒，雖然解開了縈繞腦海中的不少謎題，卻也留下一些更加撲朔迷離的問題。
坐在茶幾對面的沙發上，我模出煙來點上一根說道︰「這茶水呢……我就不給你客氣了，也不知道你需要不需要那東西……說說看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麻子女人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李老板………能給我根煙抽嗎？」
呵，這我還沒想到，一個鄉下女人會有吸煙的嗜好，于是再次模出香煙，啪的——甩到她面前︰「自己拿吧……別客氣。」
只見女人的面部正中，鼻梁上方的前額上，有一塊烏青的傷痕，雖然洗干淨了，依舊是結著血痂，是新傷，別處倒是沒有更明顯的傷痕了，在陽光的照射下，臉上的麻子沒那麼顯眼，顯得很年輕。
女人點起煙深吸了兩口，情緒有些鎮定下來，開口也不再結巴︰「我叫葉曉翠，村上人都習慣叫我小葉……李老板，今天早上還要多謝你救了我，我是特意來表示感謝的。」
我怔了一下，喃喃道︰「好說好說……舉手之勞，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小葉接著講到︰「真的，要是沒有你仗義援手，我肯定死在那兒了，謝謝謝謝。」
我很快的截斷她話頭問道︰「你先說清楚，昨晚都怎麼回事兒？」
看起來這個女人知道不少事兒，倒是個打破僵局的突破口，我也只好暴露出自己並不明白這一切的弱點。
「李先生知道咱們國家，有一群人無所不能，會使用法術嗎？」
我立刻表達出了自己的鄙夷︰「不可能，世界上不存在什麼法術，那都是騙人的障眼法……別扯這些，我在這一行混了很多年，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葉子說道︰「哦，或者也不是法術，只是這些人很厲害，我們那兒的村上，連公安局都听他們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你說的這些人，是不是哪個部門的？」
「我在老家見過其中一個人，他好厲害的，說自己屬于國家內務部。」
壓抑住心里的震驚，腦海里先放下內務部這個新鮮名詞，我開口問道︰「先別說這些，你昨天怎麼跑去那別墅的，還有，昨晚上你見過林大成了？你們倆認識？」
這次輪到小葉吃驚了︰「李先生……你…你怎麼不知道這些事兒呢？難道你不是內務部的人？」
看著小葉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我決定還是坦白說，于是點點頭答道︰「嗯，我不是，不是什麼內務部的人……甚至這個國家內務部，也還第一次听到，總不會是什麼官方的機構，事業單位吧？」
小葉深深的跌進沙發里，不言語了，看得出在想什麼問題。
我再點上一根煙，靜等下文，這個葉曉翠到底什麼來頭，听起來背景還真是不小呢！
小葉說道︰「我一直都是好好的，在這個農莊里上班下班，都快忘記以前的事情了，直到大前天，我在這兒修籬笆時，遇到了李先生你………回去後沒多久，就有人來找我，我當時跟吃錯藥一樣暈乎乎的，很听話的就跟著那人走了，一直跑到西區一個什麼電子廠……。」
我接口說道︰「是不是星海電子廠？順這條路一直往西走，沒多遠的地方？」
小葉立刻說道︰「對對對，好像就是星什麼電子廠……也就是在那兒，我踫到了林先生，當時他就在電子廠的總經理室坐著……。」
我問道︰「你以前沒有見過林先生……林大成嗎？」
小葉說道︰「沒有，我一個洗盤子的鄉下女人，哪里會認識什麼有錢的大老板，根本不知道這林先生是干什麼的，當時就被他說的糊里糊涂的。」
我說︰「那個林先生說你什麼？」
小葉道︰「在那個電子廠里，林先生拿了個什麼電子儀器在我渾身上下晃了一圈後告訴我，說我身上有病，不過他能治，是什麼血液方面的異常，我也不懂啥意思，不過他還問我問的很仔細，問我踫到過什麼稀罕事兒沒有？」
「我當時傻乎乎的就告訴他我在老家地里干活時，被雷劈過，後來還喝過什麼來歷不明的骨頭湯，那林先生就笑了，笑的很怪，叮囑我昨天去他的研究室，也就是西區那棟別墅，他說有辦法根治我的毛病。」
我奇怪的問道︰「你有啥毛病？……難道你真的是什麼——鬼差？」
小葉尷尬的說道︰「以前在鄉下，你知道，他們都叫我鬼差……其實那是假的，人死了怎麼可能托活人辦事兒呢！」
正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鬼差，所以我一直懷疑王老板的說法，現在終于通過當事人，親口證實那些根本是無稽之談，讓我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氣。
小葉說道︰「那段時間我很不好過……村上人都說我上輩子肯定干了缺德事兒，才會遭雷劈，還有更難听的說我……說我喝了死人骨頭湯，早晚不得好死……我根本抬不起頭來，也沒人敢娶我，就想著跳河死了算了。」
「那是個冬天，河水都結冰了，我想著砸個坑跳進去，等春天發現我時，應該被魚蝦啃光了，就再沒人知道我去了哪里，所以跑到個離家很遠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砸開冰後，卻意外的發現下頭有個人………。」
說的我一愣︰「有個人？死的吧？……你倒是運氣不錯，想死都有人來佔位子。」
小葉有點困惑的說道︰「開始我也是這麼以為，誰知道那人沒死，用手扒著冰蓋爬上來就暈過去了，把我嚇的夠嗆，自個反倒沒了去死的念頭………好心把這人拖到山坡上曬太陽，解他濕衣服時候發現肩膀上有個黑印，印在皮膚下頭，好可怕啊，那個黑印就像很多小蟲子聚在一起似的！」
我頓時來了精神，著急的催促道︰「後來呢？揀重要的說，趕緊了！……給給給，再抽支煙！」
小葉點著煙說道︰「我正看那黑印呢，男人醒了過來，打量了我好久，也是掏出個小小的電子儀器在我手上晃了晃，跟著就懇求我幫他一次，我哪知道怎麼幫他呢，這人就掏出一把小刀子，讓我割破手指，把血滴到那個黑印上，也奇怪的很，我忍住疼滴了幾滴血上去後，那塊黑印下頭的很多小蟲立刻都死了，肉也長好了……男人告訴我，這個黑印是沾染了一滴黃泉水，水中的細菌鑽了進去，很難治的，幸好我的血液可以抑制細菌，這才能救下他性命。」
小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李老板怎麼滿頭是汗……我還沒說完呢……那個男人恢復過來以後，告訴我他是個公安，便衣的，還給了我些錢，問了我住哪里，說是…說是要來找我……。」
小葉的神色突然變的扭捏起來，頭也低了下去，蚊子哼一樣說不出話來，把我給急的不了，轉念一想才明白過來，噢，當時這個葉曉翠還沒嫁人，村里又沒人理她，見到男人，年紀輕輕肯定是動了春心，呵呵——至于嗎？
又過了一小會兒，小葉才恢復正常，抬起頭說道︰「誰知道人家根本沒那意思……不過後來還真的去找了我，傷好了很英俊，看起來就跟個軍官一樣，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皮手套，我真是再也忘不了……他告訴我說他在查案子，要我幫忙做幾件事情，因為我的血液很獨特，可以幫他的大忙，當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結果每次幫他做事兒都被公安抓住關起來，也都還是他把我給領出來……這麼一來二去，縣城里開始哄著傳我是城隍廟的鬼差……掃把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