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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第六章 半夜的唱戲聲

深淵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六章半夜的唱戲聲

老古趕緊擺手說道︰「沒,沒,沒別的事情瞞著你們了,就是有,我常年累月的在這水庫游蕩,听說的也太多,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啊,要不這樣吧,我一想起什麼,第一時間給大家匯報,行吧?」

我哼了一聲說道︰「你可別只顧給那位鄭劍匯報就成!」

老古回頭看看,壓低嗓門說道︰「那個當干部的鄭劍,我听說是福建海軍的一個大官呢,他手下的戰士好像流露過,這鄭劍是個海軍秘密部門的頭頭,連魯同春這次都要听他的指揮呢,小黃你在海軍時,認識他嗎?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秘密部門?」

我一撇嘴︰「那拽的二五八萬一樣,咱哪認識這號人,不過或許人家就這脾氣,不愛說話,我當兵那陣可是個老實的孩子,沒有上躥下跳的到處惹事,你說的秘密部門,我不知道。」

話雖這樣說,我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去給別人知道的,比如前不久我一老戰友來找我喝酒時,就偷偷告訴我,上個月北海艦隊有艘魚雷艇,兩名水兵殺死艇上六名軍官,叛逃出去國外了,艦隊司令官也給免了職,打那以後,軍中確實出現一個新的部門,專門做水兵的思想工作,我也不模底,再說這些都是部隊的秘密,面前的倆人又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自然不敢亂說這鄭劍到底是什麼來頭。

老古見我不說話,想了想又說道︰「天坑還有傳說,附近的村民說里頭有牛精,每次出來作惡,不是吃人,便糟踏麥子。」

我笑了︰「這溶洞里頭的條件,根本不適合大型動物生存,這吃人怪獸的說法,倒真的是糊弄人的傳說。」

老古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有膽大的村民爬進深處去看,發現離洞口附近數十米的石頭大廳內,頂部棲息黑壓壓的蝙蝠,成千上萬,地上厚厚一層黑黝黝的糞便,石壁上盡是些象蛐蛐一樣的蟲子,還有不少百足爬蟲,跟蜈蚣一樣的到處打滾,再往里走,就冷了,比外邊低上十幾度,也不見有其他動物的蹤跡。」

我笑了笑,轉頭去看張麗恆,小姑娘听著我們閑聊,在夜色里一直顯得很冷靜,跟她的外表一點不搭配,我不由暗自佩服這小姑娘,別看是一女流之輩,說不定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狠人。

大伙的單位不同,除了我這個干活的閑人,彼此之間似乎都有點防範,等回去了,我倒是真要好好問問老鄧,到底發現了些什麼奇怪的線索,我想至少自己的老領導是不會欺騙我的。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我聊了一會兒,瞌睡勁兒就上來了,勉強同他倆打聲招呼就回去睡覺,于是這一場閑磕牙就這樣散伙了。

睡到半夜,我猛的一震,差點滾到床下,趴在床幫上腦袋直發蒙,還沒回過神來,又是咯啷啷一聲金屬刮擦聲,有啥東西刮住了船底,把我原地一震,翻了個個子,又倒回床里頭。

我心想不好,有情況!

跳起來拉門出去看個究竟,立刻感覺到在我熟睡的夜里,曾經下過一場透雨,空氣很涼,船上到處濕漉漉的。

站船頭一看,覺得不對啊,睡覺前,這船明明是拋錨固定好的,怎麼我感覺這會兒在慢慢移動呢?不由自主去看船頭,立刻哎呀一聲叫道︰「不好!」

石頭山的下面,有個黑糊糊的大洞,正張著不規則的大口,吞噬著湖水,而湖水就不停的往里灌,我們的船也順著水流往里漂,那洞口沒有我們的船大,如果不想辦法的話,一定會撞上石頭山卡在洞口,鬧個船毀人亡的下場!

此時到處黑糊糊的,我根本看不見別處是個什麼情況,我慌了,在這個湖泊深處,沒了船,就是水性再好也難辦,別人來救命都不好找。

我大喊大叫船上的人快起來,我相信以鄭劍的謹慎勁兒,那些站崗放哨的警衛肯定早都知道了,卻是奇怪,我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理睬我。

我只好轉身回船艙去拍門。

剛想轉身,耳朵里听到一點動靜,很奇怪,不應該是這里會有的聲音,那是一個戲台子上才有的聲響,鼓聲、小鑼、號子,還有二胡的聲音。

漆黑寂靜的夜里,隱隱約約的飄過來,分辨不清是哪個方向。

我驚疑不定,湖泊深處怎可能有戲班子來搭台演唱,肯定是自己的幻覺,但是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聲音,在空曠漆黑的水面上,慢慢由遠處飄過來,越來越清晰刺耳。

一只手緊緊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猛的一抖,差點使出擒拿的動作來反擊,眼角余光一閃,發現是老古,正把一根手指豎起在嘴唇上,示意我千萬別出聲。

老古一努嘴,我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有一片黑壓壓的東西,浮在水面上,跟我們的船一樣,正往石頭山上漂去。

這片黑壓壓的東西上,有一點細小的紅光,象個煙頭一樣微微閃爍,唱戲的聲音就從那兒傳出來,我極盡目力,也看不清楚是個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是鬼怪作祟,也不是真的有戲班子在登台表演,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那片黑壓壓的東西越發漂的緩慢了,我們的船同樣減慢了速度。

我輕聲問老古︰「他們人呢?怎麼這船上連個放哨的警衛也沒有?要是擱在前線,這樣帶兵的話,咱們早都被對方的水鬼割了腦袋去!」

老古搖搖頭說道︰「船上沒有人了,半夜時候,我听見一點動靜,仔細一听是鄭劍帶著人下船了,水產廳那小姑娘好像也跟了去,還有幾句爭吵,反正最後沒人來叫咱倆。」

我一听傻了,頓時又驚又怒︰「這是咋地——把咱倆當特務給隔離了?他們去了哪兒?老古你有沒听到?也不攔著點?」

老古說道︰「應該是上了石頭山,還吭吭哧哧的馱了什麼重東西。我看鄭劍神色凝重,跟那個小張爭吵時,說是奉的軍方命令,不能帶她一起去,我看那架勢,哪敢摻和進去啊,還說什麼膽敢攔住人家,就是鄭劍手下那些兵,把子彈都上膛了!我一平頭老百姓,只好一直裝作啥都不知道。」

听了老古這樣說,還是有點道理,只是鄭劍為什麼半夜帶人上了石頭山!把我和老古閃在這船上呢?難道有什麼突發情況?

不可能,我越想越覺得離奇,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好歹他是現役軍人,我也是個復員的老兵,咋說都是一個陣線的啊?哎喲不對,他是不是現役軍人還真不好說,我沒見他穿軍裝,只是听自我介紹是福建海軍的人。

我瞧一眼老古的面龐,心里不自覺打了個突,對于老古的真實性也開始懷疑起來,這老古雖然看似很熱情,處處幫助我們,但是他給我的感覺總是很陰沉,腦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壞水在算計,尤其是對我們和鄭劍都非常的好奇,那可不是一般的感興趣,說到底,我覺得他面目不清,是友是敵真不好說。

這麼一想,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絕對相信的人,頓時覺得心里七上八下,抓不著點實在的東西。早知道我就堅持住等丁根這個老戰友來了,鐵哥們兒一起互相照應,比起現在孤立無援,那要好上很多。

我問老古︰「鄭劍帶人下船,不可能把人全都帶走吧?這船他就不怕咱倆給他開走,讓他回不來?」

老古苦笑道︰「開船的他是留下了,反鎖在駕駛艙里,我剛去看過,還喊出來問是咋回事呢,里頭的人不出來,隔著門說是鄭劍要他們留守船艙,是部隊的軍事命令,除非等他返回,或者另外收到無線電命令,否則說什麼都不能離開船艙,也不能擅自開門,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鼓搗了半天,啥都沒問出來。」

這廝搞什麼鬼?我都給氣糊涂了︰「那這船不是拋錨了嗎?怎麼會漂,還有,船底下是什麼東西撞上來?這鄭劍是什麼狗屁軍官啊,就這樣疏忽大意!」

老古說道︰「我問了這個情況,里頭的人也是不曉得咋回事兒,鄭劍說自己天一亮就能回來,最多幾個小時,所以才把駕駛艙鎖著呢。」

我想了想說道︰「得,先別管那麼多了,這船這樣漂著,萬一真漂過去撞上石頭,或者卡在那個黑糊糊的洞口,咱們可都得玩完兒,還有那一大片黑糊糊得東西,其勢洶洶、來意不善,得先解決這些麻煩,等鄭劍回來再跟他撕擄清爽!畢竟人家也是個官,鬧不好也是執行的上級命令,要真的是軍事命令就更佔理了。」

船慢慢的有點想停的意思,好像那個大洞已經給灌滿了水,水流速度也平穩下來。

夜里下的這場雨怎麼會有這麼大效果,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去船邊水中那黑壓壓的一片東西。

看看手表,凌晨四點多,到處還是挺黑的,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音,跟快要斷氣了一樣,若有若無。

老古跟我一起,都把注意力放在水面,盯著黑壓壓一片中的小紅點,猜測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你瞧那紅點,會是個什麼?是不是什麼動物的眼楮?」

我說道︰「不會吧?哪有這麼大的獨眼怪獸,淨瞎掰!我看不可能是活的,否則怎麼跟咱們的船,在水上漂的速度差不多,倒象是個什麼小島,你瞧上頭還影影綽綽,長了不少草呢。」

老古驚奇的說道︰「不可能吧,哪有小島會漂的!」

我突然想起來點什麼,趕緊問老古︰「我記得這片地方,你是說快到了建德市的地界,那就是淳安縣的東南方向了,剛才咱們一路走來,你有沒有感覺到湖里的水有什麼變化?比方說水的顏色,水流的速度,水的溫度什麼的?」

老古低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說道︰「我一向都很留意這些水文資料,但是這一路上,我沒發現什麼異常啊,小黃你也是經常和水打交道的,這樣問我,是不是也看不出來那片東西是什麼?」

我有點沮喪,本來想起了一個可能性,老古卻說一路上的水文資料沒有異常,我也只好搖搖頭說道︰「唉,看不出來,你說是一大堆水草吧,卻長的有點太低,幾乎和水面是平行的,你說是一種沉水植物吧,卻剛好浮出水面,有個圓滑的厚邊兒!」

老古緊張的說道︰「難道真的是水怪?你看那水的顏色多深,下頭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體積,又他娘的一動不動,到底在那兒干啥呢?」

我壓低嗓子問老古︰「你帶的有槍不?有了拿出來,我想給它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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