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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第八章 蹊蹺的第二張臉

深淵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八章蹊蹺的第二張臉

我心焦的看著那個東西,黏在船體的外殼上,手腳緊緊吸住船體,一時分辨不出是個人還是動物,一般來說,一個人專心的干什麼事兒時,旁邊冷不丁出現個其他人,冷冷的窺探著一動不動,八成都不是好貨,很可能滿懷惡意,隨時都會找個機會害人。

這會兒的情況是我在水中,老古在船上,那東西在我倆中間,要是扯嗓子一喊,驚動了這東西跳進水中還好,我也能搏斗一番,我非常自信自己的能力,在水里只要不是出邪的東西,只憑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應付一番,很少能踫到欺負我的對手。

做事情之前要有周密的考慮,就在我準備大喊的時候,突然想到,萬一我這一嗓子驚動的是老古,瞅他端槍的姿勢,肯定是打開了保險,要是一驚之下,不由分說給我一槍,或者槍支走火打中我,那我就冤枉的有點離譜了。

還有一種反應,我不得不考慮在內,就是老古認出我後,弄不好精神猛一松懈,給那船殼上的東西鑽空子扯下水里,可就麻煩了,打水仗就算單打獨斗我也不怕,只是再加上救人這一條,其中難度可就增加了不止一倍。

一時思量不下,把我給急的手足無措,先前對老古的一點疑心早拋到了九霄雲外,抓耳撓腮到最後,突然急中生智,我想起我手上還有個電筒可以利用,這個特制的電筒光線比較特別,老古應該可以認出自己的東西,于是立刻拿起來對準老古晃個不停。

只有點點星光月光的水面上,手電的光柱很顯眼,我覺得老古應該可以立刻看到,可他卻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石頭山那邊,讓我晃了好久,才隱約看到老古有了反應,那一直瞄準石頭山的槍管動了動,向我的方向轉過來,我一驚,就想往下潛,那槍管卻轉過來只晃悠了一下,立即抬起槍口向上,避開了我的方向。

我心頭一松,知道老古已經認出我手里的手電,放松警惕不再拿槍瞄準我了。

更讓我慶幸的是,這番舉動沒有讓黏在船殼上的東西覺察,只是微微仰起的頭隨著槍管移動的方向倏忽的點了點,又靜止不動了,但是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那東西抓住船殼的手腳關節有點繃緊,貼的離船殼更緊,似乎要隨時跳上去害人!

這可不妥,我做好準備,如果這東西蹦起來,我就大喊一聲驚他丫的,要是不動,我就快速游過去給他一刀!

老古認出了我,卻沒有站起身子,還是趴在那兒,手里的槍管又指回了原先瞄準的地方,難道這廝是和石頭山上什麼東西對峙?

我忽冷忽熱的心情又涼了下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在水里這一胡折騰,不是完全暴露在老古對面敵人的眼皮子底下?老古認出了我,對面敵人豈不是早就看到了我?

不管那麼多了,我在水里悄悄向老古的槍管下頭游去,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離那船殼上黏的東西越來越近了,忽然感覺到一點異樣,前方似乎有股暗流正朝我涌來,並且听到身後那沼澤上也傳來幾聲咕唧咕唧的怪響,隨著這一連串的異常,我立即感覺到一圈圈的水波涌向身前身後。

這種危險的感覺我以前踫到過,往往是水里有急速游動的魚類在靠近,我踫到過水蛇和章魚,但都和現在的感覺不同,猜不出是什麼魚準備襲擊我,只好繃緊肌肉,全神戒備,至于老古那邊,只有暫時放下不去理會,先解決自己迫在眉睫的麻煩再說。

一股腥臭味率先在水面上飄了過來,我一聞這味道挺熟悉的,心里有數了,前頭八成是一條鯰魚,剛吃飽了食兒,準備回去沼澤棲息,把我當成了什麼漂浮的死魚,想撿個漏兒,順路來點夜宵。

我定定神,把潛水刀握在手中,擺好姿勢迎戰。

我知道鯰魚在其他淡水魚類的眼里,是個強大的敵人,但對于我來說,這類東西的身材都不大,我以前一個人干活時,在水庫和池塘里沒少收拾,所以,滅了它自然是小菜一碟。

但是我估計錯誤,突然涌過來的臭水的差點沒把我給臭暈了,眼前出現一條大的離譜的魚,無聲無息滑了過來,灰色的脊背露出了水面,估模著頭尾有將近一米,頭大尾巴小,前面好多條軟軟的胡子一掃我大腿,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絕對是一條極大的鯰魚!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條革胡子鯰,屬于塘虱的一種!

塘虱雖然有很多種,但是都喜歡吃腐爛的動物尸體,哪里越髒越臭,越他娘吃的肥,有時候我在池塘里打撈東西時踫到過,養殖的人專用死豬死狗等腐爛尸體來喂塘虱,這些沒出息的東西,吃到脹死的都有,死了還沉在水底,把整個池子都漚成一潭又臭又黏的臭水,根本就是個標準的垃圾魚。

這種奇怪的魚不是浙江該有的,看那模樣象是埃及塘虱,我知道這種魚八一年才從泰國引進來,我只是在部隊還沒退役時,看過大條埃及塘虱的死標本,嘴巴寬,胡子長,因為又猛又大,已經在廣東泛濫成災,但是退役後我在浙江混了這三年多,沒听說哪個水庫里會有這麼大的革胡子鯰?

垃圾魚的胡子掃了我一下,在我還沒驚訝過來就穿到了我身後,原地一個掉頭又向我沖過來,隨水泛起的死臭味,讓我很是懷疑這東西是不是剛吃飽,嘴里的臭味還沒消化完,不管怎麼惡心,我一個大無畏的老兵,對付一條淡水魚,根本不在話下。

在這魚游過來的一剎那,我暗暗盤算清楚自己的應對策略,雖然拿著刀子,但是在水里不好使勁,因為這東西渾身一層黏液還沒有鱗片,要想直接來個開膛破肚有一定難度,但是我拿著潛水刀也不是吃素的,傷了它總沒問題,左思右想短短的一剎那,我決定干脆直接刺它的腦袋,因為我個頭比它大,不怕它的嘴吞我。

臭烘烘的塘虱在水里游的很快,我的刀尖剛準備好,就看見塘虱一頓,整個身體向後倒退了回去,這怎麼回事兒?

魚類倒游就會犧牲速度,而速度恰恰是魚類生存的標志,倒游鯰說起來名字里有倒游倆字,其實也是肚子朝天往後游,沒听說那種魚可以原地倒退的,但唯獨面前這東西,怎麼跟踩著油門倒車一樣,倒的這麼順溜兒?而且比那些開車的老司機還要又快又穩?

百思不得其解,我手電一晃,卻看見塘虱的背後,不知道啥時候,從沼澤中已經連躥帶蹦,撲過來一團團黑影,手電的照射下,顯示的密密麻麻非常多。

原來是一只一只的癩蛤蟆,纏成疙瘩,顏色跟那陳年老糞一樣,眼楮凸出來腦袋一大塊,還全都冒著紅光,正扯住了塘虱往後拉,還有些繞過塘虱魚,直奔我的方向。

我急眼了,浮出水面拿著刀子掉頭就逃。

後頭的塘虱在拼死反抗中,可能砸爆了一只癩蛤蟆的肚子,濺出的血點從空中飛到我臉上,立刻是鑽心地疼,用手一模,瞬間起了一串大泡。

他娘的有毒!我更加沒命的往前游去,只希望離的越遠越好。

百忙中扭頭一看,那塘虱已經肚子朝天,身上糊了大大小小上百只癩蛤蟆,肚子一鼓一癟,像螞蟥吸血一樣,肚子漲了一大圈,等到癩蛤蟆紛紛散開,留下的一堆尸骨已經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物體,原來又是什麼面目了。

我這下真的被嚇住了,沼澤是他娘個吃人的沼澤,連個癩蛤蟆都帶毒,壓根不可能是這水庫里的東西!

我大呼小叫的拼命往船上游去,混亂中,緊張的情緒差點失控,等我精疲力竭的爬上船頭,天已經快亮了,黎明前的涼風吹到身上,涼颼颼的,雖然是夏天,卻也覺得透骨的冷。

湖水還是那麼波瀾不驚,那些有毒的癩蛤蟆很可能是以我為目標,卻誤打誤撞的逮住條鯰魚大吃一頓,我也不知道該感謝那條垃圾魚,還是該感謝老天爺讓我游的這麼快,就這麼月兌離了危險。

喘了好久,才猛想起還有人在隱蔽處窺探著老古,忙不迭的爬起身去看,天啊,船頭已經沒人了,全副武裝的老古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那桿獵槍還靜靜躺在甲板上。

我定定神,開始思量這短短的一夜,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怪事,鄭劍和他的人帶著張麗恆無端端的下了船,老古也不見蹤影,尤其是老古給我的感覺是凶多吉少,那個窺探他的家伙很可能把他給弄到了水里,落得尸骨無存,那東西現在回想起來,我很懷疑不可能是個人類,而是一條蜥蜴之類的東西,咋看咋象牆上趴著不動的壁虎。

我甩甩發懵的腦袋,想想這條船上,除了老古所說的駕駛艙還有個開船的人外,就我一個孤魂野鬼在游蕩了,他不是說鄭劍天亮就能回來嗎?、

天馬上就要亮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

有關這些鄭劍的情況都是听老古所說,我一件都沒有親耳听到,沒有親眼見到,只有水底的親身遭遇可以說是真實的,于是,我不由自主向駕駛艙走去,也不知道是想驗證老古的話,還是想發現點什麼線索。

駕駛艙的門確實反鎖著,我瞅瞅那鎖,不是民用的鎖頭,模起來感覺相當復雜,搖搖頭,開鎖不是我的強項,于是我爬上艙頂,攀著窗外釘死的鐵條,從頂上向下望,希望可以看到里頭的情況。

可能是內外溫差不同,造成玻璃的冷熱不均,窗戶上結了一層霜,把艙室里籠罩的霧蒙蒙一片,啥也看不清楚,我又用袖子擦,又哈熱氣的忙活半天,才弄出個圓洞可以往里張望。

艙室里看起來溫度是比較高,還有點污濁不堪,我看了一會兒,都沒有發現有人的痕跡,難道睡著了嗎?大天亮的也該醒了啊!

正想使勁敲敲天窗,就听見下頭艙室門的地方傳來咚咚的撞門聲,似乎有人從里頭,正往外拼命的撞,還夾帶著尖銳的指甲刮擦鐵門的聲音。

我趕緊從天窗向里看,拼命尋找門的位置,卻被根鐵條剛好擋住,看不到那里是什麼人在撞門,心中焦急,忍不住使勁捶了一下天窗。

下頭的撞門聲卻立刻停了下來,周圍靜悄悄的沒了聲響。

我不耐煩了,把臉貼上天窗再次努力的往里張望,剛貼上去……。

一張臉悄無聲息的貼在窗戶玻璃的里邊,正好跟我鼻子對鼻子,而我一時大意,也離的太近,居然沒發現自己正貼著一張臉,等我明白過來,趕緊抬起頭來,把眼珠子的焦距重新調到近處一看。

唉喲,我終于忍不住,輕輕申吟了一聲,這張臉相當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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