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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第二十七章 天窗

深淵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二十七章天窗

這水中有暗流的說法,確實是真實存在的,有些甚至象一條水中的河一樣,流速很快,成因復雜,有些是漩渦引起,時間不長就會消失,有些是因為地質上的構造,水底河床上凹凸落差太大引起,而新安江庫區屬于岩溶地形,這些山峰丘陵在沒有被水淹沒前,溶洞、暗河就比較多,溶溝、漏斗、豎井、落水洞很多種情況都有可能形成水中暗流存在,所以老鄧說這片水域有暗流穿梭,我一點也不奇怪。

但是對于可能踫到的漏斗,我就打起了一百分小心,岩溶漏斗是水流沿垂直裂縫向下滲漏,不斷沖刷擴大,先在地面較淺處形成隱伏的孔洞,隨孔洞的擴大崩落,最後陷落成漏斗,這些漏斗往往成串分布,都和暗河有聯系,也是判明暗河走向的標志。

垂直裂孔的底部不大,卻極危險,水流通過這個垂直裂孔涌入地下水暗河,形成的暗流會很急,並且力道極大,一個不留神吸進去就麻煩了,要知道吸進漏斗後是不可能再逃出來的,那下頭沒有人知道通向哪里,甚至有人猜測說是通往地心的。

一邊想著,一邊感覺著,漂在水中一會兒之後,我和丁根就感覺到暗流的存在,與其說是暗流,不如說更象是一個大漩渦,周圍所有的水都在緩緩的朝中心轉動,有些不甘沉淪的湖水,在緩緩轉動下沉的過程中,時不時的向四周擴散,只是水流的速度極為緩慢,不認真體會的話很難發現。

我和丁根不由暗自咋舌,這片水域的中心要真的有一個裂孔存在,能吸引這麼多水往里灌,那該有多大的落差?除非水從這里流進去,又從別處流出來,不然這麼多年,水面早就該下降了,除非這個漏孔剛剛形成不久。

我和丁根小心的辨別著水流的方向,逐漸往中央水域步步為營的模索前進。

水流的速度逐漸有所加快,我和丁根都擔心中央水域會有巨大的吸力漩渦,所以暫時停下來不敢再跟著暗流的方向走,觀察了一下,我倆打手勢約好,干脆一直往下潛到水底,瞧瞧水底是個啥模樣再說。

這一潛才發現,水底並不是很深,只有不到二十多米的樣子,我倆相繼模到了凹凸不平的石頭。

丁根的頭燈在水底的石頭間,漫無目的的掃描,這來回觀察幾遍之後不由直搖頭,情況還真的很復雜,高低錯落之間,顯示出這里以前是個山峰與山峰之間的馬鞍部位,暗流在我們頭上就從一個山峰流向另一個山峰,然後在這兩個山峰之間不停的打轉。

那有沒有人工建築呢,我倆開始往周邊區域繼續模索,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發現一處似乎是人工建築的痕跡。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鐵柵欄,平鋪在水底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怎麼說呢,很有點象下水道上頭的四方蓋子,但比那個下水道蓋子要大的多,每個橫條之間的距離也寬,我拿潛水刀輕輕敲敲,是金屬的聲音,只是已經銹跡斑斑,應該在水里泡了很多年。

趴在橫條之間往下看,黑糊糊的,光線射不了很遠,感覺下頭空間還不小。

我和丁根打了會兒手勢商量,要不要撬開這個蓋子,下去瞅瞅。

仔細看看鐵柵欄的周圍,所有東西都變的非常模糊,認不出來這里以前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我的潛意識感覺這里潛伏有極大的危險,于是扯住丁根不要撬開這東西,丁根不理解的執意想撬開看看,我拿起刀子使勁敲敲,示意這下頭搞不好就是一個牢房的天窗,咱倆還是繼續往前走吧。丁根卻突然拉住我,示意我仔細听。

果真有動靜,我敲完鐵柵欄後,那里頭居然也傳出來當——當——的敲擊聲?

這就不對勁了,難道鐵柵欄下頭居然關的有人在里面?我倆好奇的不行,一起開始模索怎樣撬開這個蓋子下去瞅瞅,萬一是鄭劍的人,能救一個算一個。

這個不知道是天窗還是蓋子的東西,竟然只能從外頭打開,邊上用一根粗大的鐵條卡著,從里面根本打不開,頓時讓我覺得這可別是個什麼牢房吧,下頭那聲音正是冤死鬼求救的呼聲?

抽掉閂門的鐵條後,在水里我和丁根把吃女乃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總算把這個鐵柵欄方框,掀開了一個可以下人的豁口。

里頭可真夠黑的!我硬著頭皮第一個潛了下去。

我估計的不錯,這個鐵柵欄確實是個大屋子的天窗,除了太黑看不出來有多大之外,給我的最深刻印象就是邪氣的很,不是恐懼和陰森,而是一種很悲涼很肅穆的心情,仿佛周圍正在舉行一個隆重的儀式。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尤其在黑暗中對周圍的情況非常不模底,我和丁根都是渾身僵硬著不敢隨意走動,生怕觸動了什麼機關,一不小心就給這種無邊的蒼涼肅穆,無聲無息的吞噬掉。

兩道頭燈的光束在四周緩緩的轉動,水中許多懸浮的塵埃顆粒,繞著我們無目的的飄來飄去,在這些須須縷縷的雜物遮掩下,搞的水質非常渾濁,讓我倆頭燈的光線大打折扣,根本照不出很遠,也看不到周圍有沒有什麼危險。

靜默片刻後,我意識到這樣不是個辦法,必須主動出擊,萬一周圍有什麼惡毒的陰謀正悄悄布局,等敵人收拾妥當,我倆可就面臨被殲滅的危險了。

輕輕拍拍丁根,示意他跟著我走,因為我沒有戴面鏡,那雙鱷魚樣的眼皮,也能讓我在水底的視野開闊許多,所以我打頭,向未知的黑暗中悄悄游去。

房子還挺大的,游了幾米之後,我的腿就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疼的我齜牙咧嘴,又叫不出來,借著光線往下一看,是他媽張桌子,肯定不是木頭的,弄不好也是個鑄鐵之類,我的腳脖子正踢在桌子角上,偏偏丁根帶來的潛水靴不是高腰的那種,堅硬的桌子角砸的我鑽心疼痛,讓我很是懷疑可能磕出血了。

我暗自念佛,可千千萬萬不要出血啊!因為這空屋子里很讓人不放心,萬一有了血腥味飄起來,招惹來什麼怪物的捕食,那可是大事不妙。

丁根也很緊張,伏子用頭燈照我的腳踝,我拍拍他肩膀,別管了,抓緊時間看一圈,沒有線索就早點出去,逗留在這里,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這個見鬼的桌子怎麼會擺在正中間呢,我往桌子的四邊看去,發現這里很象一個會議室,桌子就是長方形的會議桌,旁邊擺了一圈椅子,東倒西歪的攤了一地,做工非常粗糙不說,大部分已經朽爛,橫七豎八的泡在水里,讓我松了一口氣的是,目力所及的範圍之內,還沒有嚇唬我的尸體之類。

丁根直起身子,對我點點頭,比劃了個沒事的手勢,看來我還沒那麼倒霉,隨便一腳就磕出個傷口,我也稍微放心了一點,也點點頭,示意繼續往前走。

扭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丁根的臉龐有了變化,那神態非常驚駭,瞪著眼楮,筆直的望向我身後,還用一根指頭豎起在嘴唇上,比劃了個千萬別動的姿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黑暗中在我們這麼一楞神的工夫,難道又有了新的突發事件?

背後能有什麼東西?我僵硬著身子,按照丁根的指示,一動不動。

丁根端起他的魚槍,瞄向我的身後,我的頭燈照在他的臉上,看的出他非常緊張,我的心也是咚咚直跳,感覺自己僵硬的腿馬上就要抽筋了,正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看見丁根皺緊的眉頭松開了,魚槍也平放了下來,我立刻渾身一松,知道危機暫時過去了。

丁根擺手叫我自己回頭去看,身後的黑暗中,可能是這個屋子的牆壁,靠牆站著一排人,彼此距離非常近,在我們頭燈的照射下,影影綽綽像是正在瞄準我倆一樣。

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屋子中,猛然發現成群的敵人,也怪不得丁根如此緊張,。

每個人都是戴著大蓋帽,低著頭默不作聲,身上穿的破破爛爛軍裝,小腿上還打著奇怪的綁腿,雙手並攏在大腿邊,沒有拿槍,其中一個的大蓋帽已經耷拉在胸口,露出了干枯的五官,光禿禿的頭頂上沒有一根頭發,泛著死黑色,一看就是死了很多年。

這些人穿的軍裝不是我熟悉的式樣,我游近一點仔細去瞅軍裝的領章和肩章,在我心里,隱隱覺得這些可能是蘇聯人的士兵。

水溫變的很涼,丁根端起魚槍跟隨著我,緩緩向牆壁游去,離的近了,我終于發現這些士兵決不可能是老毛子,那軍裝非常明顯,是舊中國軍閥割據時代的的式樣。

這些人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是蘇聯專家的實驗對象?

這一排士兵的皮膚血肉已經干癟,緊繃繃的包在骨頭上,而外面穿的軍裝竟然還沒有徹底腐爛,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黑暗中,站在這樣一排沉默的死亡士兵面前,我驀的有種恐慌的感覺,仿佛體會到這些士兵,面臨死亡那一刻的不甘心和拼命掙扎,最終還是丟掉了性命,再被人搬到這個屋子里站好,一站就是數十年不動,直到今天被我和丁根意外的發現。

我相當懷疑那當——當——的敲擊聲,是不是這些沒有生命的尸體在作怪,不然怎麼會吸引我和丁根冒險下來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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