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 第三十五章 這不像是石頭
第三十五章這不像是石頭
足有三四層高,上頭還有伸出來的畫角飛檐,跟那古代城門差不多,有些被剝蝕的地方,露出了里頭的鋼筋,用的材料肯定是鋼筋混凝土,正對著我們的一面有個拱形的城門洞,更是和古代的式樣完全一樣,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一絲絲的寒氣從里頭往外直吹,跟走到了陰曹地府大門口的感覺一樣,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看到城門洞的牆根兩邊還有高高的一層石頭坎,我們踫個頭商量一下後,決定分開兩撥走,我和張麗恆走一邊,謝爾蓋和丁根走另一邊,反正這個城門洞也不寬,相互之間大概五六米,中間隔著的淺淺水坑,漂了一些苔蘚樣的植物,到了這里才發現原本腳下的活水,已經是不會流動的死水了。
台階寬約一米五,大部分地方都很平整,只是堆了不少路障,大大小小的石頭成堆,走不上十幾步就出現一堆,卻又毫無規律,有時候走上幾十米踫不上一個,讓我們走的很是費勁,生怕踩著個松動的石頭蛋子,摔上一跤可不是鬧著玩的,因為台階下頭的死水表面漂著苔蘚,看起來綠油油的,總覺得有點麻煩藏在里頭,再說我們一路上都沒有看到植物,突然出現這麼大一片很不正常。
走了一會兒,我心里開始吃驚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好像一個單純的隧道似的,上頭圓拱形的穹頂很高,手電根本照不到頂上是啥東西,能看到的牆體部分都是又高又工整。
前方吹來不斷頭的絲絲寒氣,冷的我直縮脖子,看著兩列人躡手躡腳的動作,那情景活像幾個小偷,通過地道進一個古堡里偷東西,但是這地道也太長了吧?不管是誰在溶洞里修建這麼一個拱形地道,到底是出于什麼考慮?
我停下腳步,喊了一聲老丁,想問問他倆有啥發現,因為我覺得嗡嗡聲是從他們那邊傳來的。
手電光射過去變的很散漫,我的聲音也是壓抑沉悶,還帶著嗡嗡的回聲,但是我接下來的問話全都給卡在了嗓子眼里,張大著嘴不知道怎麼說。
被我手電光籠罩住的丁根,听到了我的喊聲停下了腳步,但是他的腳尖處,台階地板上,卻有一只向上伸出來的人手,破土而出,看那距離,丁根只要再走一步,就會踩上這個五指張開的手,或者被這只手一把攥住腳脖子!
丁根旋即發現了腳下的異常,幾乎是本能的立刻後退兩步,身後的謝爾蓋更是象兔子一樣敏捷的跳開,跳開了足足兩米遠的距離。
從我的角度看起來,丁根一只手握住槍,另一只手攥住手電,正繃緊了胳膊的瞄準那只手,而地上的那只手就這麼朝天伸著,五指張開,一動不動。
丁根的腰越彎越低,手電前後左右的晃了一會兒,終于又直起腰來, 嗒一聲合上保險,收了槍回去。
我看危險已經過去,立刻大聲叫喊,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丁根用腳不停的撥拉那只手的周圍,把石頭蛋子一個個踢下了水,一邊回答我︰「沒啥,這些石頭疙瘩里,埋的有人!」
我腦筋一轉立刻想到一種情況,就是腳下這些絆人的石頭蛋子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拿來掩埋尸體的,那我們剛才走過的石頭堆下面,難道也掩埋的有人?張麗恆腦筋轉的也很快,已經繞過我,飛快的走上前去,打眼一看,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石頭堆。
我緊走兩步追上她,埋怨道︰「我說小張同志啊,讓你走後邊肯定有原因的,這麼沖動干嘛呀,這可是我一個大男人的活兒!」張麗恆不理我,已是跑到那個石頭堆旁邊,埋頭就用刀子刨那個石頭堆。
我倆撥拉了一會兒石頭堆,一個人的完整身影終于浮現出來,張麗恆一聲驚呼︰「是鄭劍的人!」
我趕忙一看,穿的衣服果真是沒有標志的野戰軍服,就連身上的裝備還基本都在,兩手放在胸口,安詳的平臥在石頭堆下面,猛然一看就象睡著了一樣。
仔細看看還有點面熟,果然是一起上船那些鄭劍的人!想不到消失了一天兩夜後,終于在這里露出了蹤跡,而且看樣子他們一隊人折戟沉沙,損失慘重,我頓時提高了百倍警惕,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平靜的一個城門洞,會意外死掉這麼多人,而且還都花費時間,一個個精心掩埋過?這里到底有什麼奪人性命的意外情況?
我們四個人對著望了一會兒,立刻開始四下打量,看看哪里不對勁,卻一無所獲,難道問題就出在中間那一片綠油油的水里?
扔塊石頭試試,咕嘟一聲悶響就沉沒了,水面冒出一串氣泡。
不是吧,怎麼會這麼深?我不死心的接著連扔幾塊,卻發現有的地方是堅實的地面,有的地方是極深的水潭,還有一塊更是砸中了什麼金屬東西, 啷一聲大響。
沒招了,我們都有點傻眼,明知道有生命危險,卻不知道危險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危險,這種睜眼瞎的遭遇讓人要發瘋了。
張麗恆解開遺體前胸的衣服,仔細檢查那具被石頭覆蓋的遺體,希望可以看出死因,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傷口,只有一片片不規則的尸斑非常顯眼。
我叫道︰「這不對啊,怎麼會胸膛上有尸斑,只有俯臥的尸體才會在胸口出現尸斑的,怎麼回事兒?」這些尸斑,暗紫色的不多,大部分都是詭異的櫻桃色,我用手指頭試著輕輕按壓尸斑,一絲消退的跡象都沒有,應該是到了尸斑後期。
快速死亡的人,尸斑多呈暗紫紅色,從這人胸口的尸斑顏色來看,死亡過程應跟極短,幾乎是瞬間斃命,但是皮膚透出的尸斑大部分是鮮紅的櫻桃色,這就有點象是一氧化碳中毒了?更加奇怪的是尸斑出現的地方,按照仰臥姿勢推斷,尸斑決不應該出現在胸口的,除非這人俯臥著死後好久,又覺得不舒服,自己翻個身子把手交叉胸口,變成現在的仰臥著。
我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開始站起來,麻酥酥的。
撲通————撲通————
不是我心跳的聲音,而是這個城樓門洞里,從我們前進的方向,傳來一聲接一聲的重物落地聲,離我們越來越近!
腳步聲?還是什麼東西在跳躍式的接近我們?
我拽上張麗恆,立刻撒丫子撤退。
沒跑幾步,我就停下了,這也太他媽滑稽了,小時候听那個叫什麼『咕咚來了』的童話故事,我還嘲笑兔子才那麼點鼠膽,現在事到臨頭,我竟然什麼都沒看清,就忙不迭的撒丫子逃跑!
拔出手槍,我和張麗恆緊緊靠住牆壁,瞄準來路。對面的丁根和謝爾蓋一樣嚴陣以待,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聲音越來越近了,我的手心都是涼汗,不知道迎來的會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害死這些人的罪魁禍首?
突然,我腦子里轉過一個念頭,這些掩埋尸體的石頭,雖然大大小小數量眾多,但是有一個共同點現在才讓我覺得非常可疑,就是說我模到的石頭表面基本都是光滑的,而我們沿著暗河一路走上來,都沒有踫到如此眾多的鵝卵石,那麼這里的石頭到底從哪里來的?
不容我仔細去想石頭的奇怪之處,聲音已經來到了面前。
一個長方形的影子,從圓拱形的穹頂上砸落下來,重重摔在我們和丁根之間的水道里,距離差不多四五米遠,赫然正是一個實驗櫃,張麗恆曾經掉進去那種,也正是拿一張女人遺像害了我的黑色實驗櫃子!
我生怕這東西摔爛後,沖出一群擁有致命的病菌來,于是不經意的往前靠了靠,擋住張麗恆,心想自己反正已經中招了,也不在乎多來一次,說不定以毒攻毒還有奇效。
不過這櫃子毫無生氣的趴在那兒,一動也不動,而頭頂又傳出鐵鏈子拖動的響聲,跟著在我們身後,又是一個櫃子摔了下來!
頭頂有人!
這拱形通道的上頭實在太高,我們都看不見情形,現在估計起來,是有人正在上頭活動,一個個解開了束縛櫃子的鐵鏈,讓這些櫃子摔了下來,難道是鄭劍的人在上頭?
我記得這圓拱形通道的上頭象個城樓一樣,是不是上頭還有一層可以上去?老毛子當年就是這樣把眾多的實驗櫃吊了上去?要不然的話,這些櫃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掉下來?
正猶豫要不要趕緊走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頭頂不吭氣的活動,就見丁根的前面,一個黑糊糊的櫃子落下來,剛好堵在他們行進道路中間,給這麼結實沉重的一摔,櫃子下頭立刻歪了,隨時都會散架。
我大聲喊道︰「老丁你可千萬不要去動那個櫃子!退後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