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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第四十一章 地圖

第四十一章地圖

克格勃的防範措施非常嚴密,尤其是對于孫躍華這樣的外籍人,所以有很多秘密情報,孫躍華根本來不及上報,到了最後,工程區域完全封閉作業,孫躍華更是成了一名單打獨斗的孤獨者。

到了一九五四年末,蘇聯人的研究似乎到了尾聲,大批的日本戰俘和勞工被遣返,很多溶洞也被封死,有些人員更是莫名其妙的被集體處決,讓孫躍華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于是暗自留神,悄悄準備逃亡物品,要逃出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終于等到機會來臨的一天,孫躍華在筆記上寫道︰我要讓你們這些老毛子都死光!死的一個不剩,老子陪你們也值了!哈哈,我今天終于親手打死了科洛托夫這狗雜種!真他媽痛快啊!

我插口說道︰「看來被老丁拽過來擋子彈的那具克格勃軍官尸體,就是死于此人的槍下。真想不到啊!」

丁根著急的說道︰「別插嘴,快說還有什麼內容。」

我翻了翻筆記本,遺憾的說道︰「後面許多認不得了,給水泡沒了,斷斷續續是我猜的意思啊。」

這個孤膽英雄孫躍華在逃離時,可能做了什麼手腳,要把這個城樓指揮部的人一網打盡,卻踫到了麻煩,不止害死了沒有撤走的戰俘和蘇聯人,還連累了自己也出不去,被困在這個臨時棲身的鐵皮櫃中,那時候這里沒有被水淹,孫躍華原本想堅守一段時間,應該是外邊的細菌武器失效後,再從容逃離的,卻事與願違的意外死在了這里。

筆記本的最後一句話寫到,這里就是細菌武器的倉庫,我不能留下這些禍害,已經想辦法毀掉了大部分成品,但是還有些核心東西藏在深淵中,實在無力破壞,至于自己最終沒能找到父親的下落,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心情很是憤懣,外面已經無法出去了,就這麼穿上最心愛的綠軍裝默默死去吧!落款是一九五四年十一月十三日,孫躍華。

張麗恆听我讀完了內容,伸手要過去看,我無奈的遞給她說道︰「看來這里真是蘇聯人的細菌武器倉庫,還是前店後廠那種,實驗、制造、儲存一體化了,咱們這趟真是神奇,居然發現這麼大件事情,直搗敵人老巢來了。」

丁根說道︰「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出去啊,要是出去了,我發誓從此不下水了,老黃你別笑,我是說真的。」

我確實想笑,要丁根這樣酷愛潛水的老兵從此不下水,那比讓他戒煙都難︰「你省省吧,丁二愣子,瞅你那點鼠膽,中了招就成這樣,怕個屁的怕,我還要下深淵去完成英雄的心願呢!」

張麗恆突然喜道︰「這張紙上畫的是不是地形圖啊!」

我倆趕緊停下抬杠的話頭,湊過去借著汽燈的光亮一看,張麗恆手中攤開的筆記本上,亂糟糟地這里一個杠杠,那里一個圈圈,全部是手工繪成,杠杠和圈圈中間還有一些箭頭虛線標記,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地圖。

三個人仔細辨別了好半天,才看出來這畫的就是我們置身的地方,大部分是城樓的聯系結構,還有溶洞的分叉出路口,雖然這人畫畫的水平不咋樣,很簡陋倒也很形象。

從勾畫的記號來看,孫躍華的逃跑路線是從這間鐵屋子出發,有條實線一直向下或許是預先安排的有繩索吧,但是關鍵就在這條實線上,中間斷續很多段,像是換腳休息的地方,最下邊就畫的是一條筆直的虛線箭頭,看樣子是準備穿過深淵到對面去,因為圖上的深淵兩側都是峭壁,但是之間的距離明顯不大,但是這條虛線箭頭到了對面後就沒了蹤跡,難道深淵的對面是安全之地?

看來看去很顯然,我們一伙人進來的路在他看來是條死路,所以孫躍華要冒險爬下深淵,從水面跑去對面尋找出路,而且有一個問題尤其值得注意,就是在他的繪畫中,刻意避開了我們進來這道門的對面,也就是城門洞那個區域,丁根和謝爾蓋走的那一邊,不僅涂黑了一個大叉,還外加一個感嘆號,應該是告誡自己千萬不可到對面去,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對面有什麼,當時情急之下,發現這邊有門,還有血手印才選擇了這邊,難道冥冥中的天意一直在保佑著我們,盡管美中不足的是丁根中了細菌的毒素。

這樣一副地圖研究完畢之後,我們都陷入了沉思,溶洞的構造大致已經了解,蘇聯人的陰謀也明白了不少,截止目前還剩下一些問題沒有答案,我想了一會兒,決定把所有的問題都擺出來,三個臭皮匠一起從頭再研究一次。

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是鄧建國帶進水庫的人去了哪里?我們一路上絲毫沒有發現他們留下的蹤跡,而且照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這里只是蘇聯人的細菌武器倉庫,不應該有什麼敵人追殺他一直追上岸,那他為什麼要著急的開上吉普車去碼頭,然後就突然昏迷不醒?

中毒還是被敵人襲擊?

丁根思索著說道︰「我看老鄧的人應該是全都遇難犧牲了?而且老鄧逃回去時被細菌感染,已經神智不清,在狂亂中才做出那些怪異的舉動。」

我搖搖頭說道︰「不一定吧,我和小張看過他開那吉普車,車頂上的腳印跟他的鞋子吻合,可以確定就是他留下的,要是老鄧中毒後神智不清,怎麼會爬上車頂靜靜的蹲下來,躲避危險呢?但是他帶進水庫的手下,我就和你看法一樣,很可能是凶多吉少,已經不在人世了。」

張麗恆听完我倆的話,沉吟著說道︰「那咱們還是把老鄧歸結為中毒吧,感染了什麼可怕的細菌實驗武器,我看應該是他自己知道有些變異的東西,跟著他的身體上了岸,所以才會神色慌張的開車,其實不一定要去的是碼頭,咱們都會錯了意,說不定是老鄧想帶著那有毒的東西跟他走,只是事與願違,象這個孫躍華一樣,最後功虧一簣,沒有跑到地方就倒下了。」

我倆一起點頭稱是︰「這就有可能了,咱們這一趟大開眼界,見識了不少蘇聯人的實驗成果,毒蛤蟆、尸芽,還有讓老丁中招的那些綠藻,難保還有些我們沒發現的,比如說我眼楮的問題,是不是和那個魚鰓人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病入膏肓丟掉性命?看來咱們回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醫院隔離老鄧,全面檢查他的身體!」

丁根說道︰「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孫傳芳和岡村寧次在這里干了什麼事情了?孫躍華說這個城樓都是那個時代修造的,這就奇怪了,為什麼要選在深淵的邊上搞這麼大工程?到底有沒有什麼神秘的王氣,是不是真的那麼玄虛?那些蘇聯老毛子肯定是踫到了麻煩,才會著急的要把這里淹成個水庫,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武器倉庫,還是防範孫傳芳他們留下的危險?真要有危險的話,我看就是在對面,孫躍華畫了個大八叉的地方!」

這些問題更難解答,我立刻搖頭,一直到現在,我們除了見到幾具軍閥士兵的遺體,別的有價值線索一概沒有,遑論去試圖了解半個多世紀以前的事情,那個孫躍華提到自己的父親孫崗肯定了解內幕,可此人已經失蹤多年,就算不死,按年齡來算,十有*早都化成了黃土。

至于蘇聯人的想法,恐怕和那個謝爾蓋有關系,這個鳥人一定沒有對我們說實話,從他出手對付丁根的行為來看,搞不好此人就是蘇聯的間諜,記得老古還說過,介紹他們來水庫的縣政法書記後來失蹤了,我看就是給咱們的反間諜部門抓走了。

想起老古,我就有點頭痛,這家伙很神秘啊!總覺得他身上有許多疑點,卻又朦朦朧朧抓不住點實在的,就像害我的眼楮中招一樣,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把想法跟他倆一說,丁根撓撓頭說道︰「這個老古是有點問題,我跟他沒打過啥交道,只覺得這人藏了不少秘密,很陰的一個家伙。」

我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對了,你們說老古會不會是假裝昏過去呢?要知道發現老鄧的時候,就是他叫了一聲,上去把老鄧弄昏的,想假裝老鄧那樣昏迷,對他來說肯定易如反掌!我這樣懷疑他,是因為他騙我說曾經和駕駛員隔著艙門說過話,可咱們都確定了里頭沒人!再說我這眼楮,當時那情況,如果不是他搞鬼,我怎麼會中招?他不可能沒有看見那些病毒!我越想越覺得是他故意那樣做的!」

張麗恆也皺眉說道︰「我找到那些會動的皮人皮馬,會不會就是他藏的東西,上吊也是他自己假裝的?爬到駕駛艙那個位置,其實就是藏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我還記得我跟黃寧說過,我仿佛在這里見到過他呢。」

我笑了︰「我看象,給我的感覺越來越象是一個假道士假神婆,學了一些咱不知道的悶活兒!怪不得咱們在船上一逼他,他就跑去裝著上吊了!」

丁根呆呆的听完,臉色嚴肅的說道︰「如果真有這種可能,沈娟就危險了!他可是和沈娟一起上的飛機,唉,但願咱們都是瞎猜,對了,先不說他,剛才說到哪兒了?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問題?」

張麗恆說道︰「或許我們都忽視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就是我們來這里的最初目的,那個失事飛機上到底有什麼?鄭劍和他的人是不是完全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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