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誰說了算？ 第二章
身為一位百大企業的董事長秘書該有什麼職責？
「嗨！兩位美女，我來拿董事長的珍珠女乃茶。」向櫃抬里兩位美麗的櫃抬小姐，白歆寧露著和善的甜美笑容。
不管是什麼職責，白歆寧想，天下不會有一個董事長秘書會像她－樣，每天只上上網、聊聊天，訂訂點心，閑得只差沒有將自己的枕頭棉被帶到公司睡一大覺而已。
「嗨！歆寧。」其中一位櫃抬小姐王依柔從櫃抬下方拿出一杯珍珠女乃茶遞給她，「標示半糖的三分之一糖珍女乃，你這樣騙董事長不怕被他知道？」
為什麼她會成為一個無所事事，每天只等董事長差遣，閑到發慌羞愧的秘書？全為她的董事長是個不管事，每天到公司只為了打發時間的八十歲老伯伯。
「我哪真的騙得了他，別以為董事長真的老了，他可是精明得很，這叫作心照不宣，我退讓一步每天給他一點甜點，那麼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用半糖的杯子來眠自己他有吃到那麼多糖，兩全其美，皆大歡喜。」接過飲料杯子，白歆寧笑笑說。
覺得這樣的工作委屈或不能發揮專才？
當然不！她只除了在看到其他同事們忙得像只蜜蜂，而她卻悠閑的喝著下午茶時，心中會有一絲絲的愧疚外，對于這份工作她滿意極了。
錢多、事少、離家近，說的可不就是她嗎？
哦！當然，如果她的噩運能再離她遠點，最好離職到別家公司，不！是別「國」公司去，那就完美無缺了。
「哇！是龔特助耶!」從電梯走出來的人讓兩位美女眼楮一亮，紛紛將視線調向那道英挺的身影。
「隨著櫃抬小姐們的贊嘆，白歆寧將眼光調去，就見龔書揚專注而認真的和人討論著手上的資料，臉上沒有半點面對她時的戲謔。
「現在好男人已經少之又少了，沒想到我們公司就有兩個極品，一個副總，一龔特助，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出現，就覺得自己彷佛到了天堂。」另一位櫃抬小姐李若均充滿陶醉的說著。
「說得是，尤其是副總那陽光燦爛的笑容，那可是我每天上班的活力來源。」王依柔回應，臉上也是充滿夢幻的陶醉神情。
唉！無知的女性啊！
白歆寧不得不在心中感嘆，副總經理的確是風度翩翩，但他的「陽光燦爛的笑容」是不分人，只要是雌性，他一概露出他那種電死人不償命的招牌笑容，根本在游戲人間享受他雄性的優越感，難道她們看不出來嗎？
「我反而欣賞龔特助那種認真專一的神情，雖然嚴肅了點，但那種略含一點憂郁的認真表情，和他那專業優雅的氣質，分明就是迷人又專情的男性典範。」雙眼從龔書揚出現後就沒有調離過視線，李若均看得眼楮都快要凸出來了。
哈！哈哈。
迷人又專情？她們哪一只眼楮看到他專情了？
含著一點憂郁的認真表情？他根本是個雙面人，人前人後判若兩人，在公司他一臉嚴肅得像人家倒了他會錢一樣，私底下卻極盡所能的戲弄她，這種男人叫極品只好男人？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是。
怨恨的用眼楮瞪向他，卻招來龔書揚注意的視線，那一臉的表情雖然嚴肅，但眼眸中透露的促狹意味讓白歆寧打了個冷顫，她想還是離他遠點好，于是決定離關他的熱區範圍。
「謝啦！董事長的飲料我拿走！」對兩位無暇理會她的櫃抬小姐打完招呼，白歆寧提起飲料悄悄走人。
話說她大二那年那件轟動全校的分手事件發生時，起初她認為那和她無關，依然悠哉的過著她的大學生活，怎料開學一個月後，學姊宣布她要移民加拿大，她的擁護者為她舉辦的歡送會上，學姊非常有義氣的要求她的擁護者在她不在的期開好好愛護她最愛的小學妹，白歆寧听到這話的當下，簡直感動得痛哭流涕，心里對學姊即將遠赴異地還這麼掛心她感激不盡，誰知……唉~~
一個月後，學姊匆匆辦完所有手續走人，而她最大的苦難于是降臨。
她的苦難呢！其實全都歸功于一個人，明知道這兩派相互反對的人馬有多麼仇視對方，卻三不五時的來招惹她，每次都假借同家族學長照顧學妹的名義來捉弄讓她；她被他捉弄完後，氣都還沒消，便又馬上遭到他的擁護者一陣嚴厲的批判，接著又會受到他的反對者一陣指責，當時她心想!忍吧！忍過一年，他馬上就要大四畢業了，只要他一畢業離開，她就能月兌離這個苦海。
她大三開學時，她是懷抱著一顆雀躍的心踏進校園的，為自己終于可以擺月兌他而興奮了整個暑假，所以當她在校門口看到他時，訝異、難以置信、憤怒、沮喪的心情同時涌上她的心頭，他要念研究所哪里不好念，干嘛又回來啊！
因此她的整個大學生活，完完全全的月兌離不了他，別說她想在大學交個男朋友談場純純的戀愛了，只要能有一天他不來惹她，他的護衛隊不來對她叫囂，他的反對者不來對她「循循善誘、諄諄教誨」，她就會覺得世界美好得令人想尖叫。
這件事呢！原本在她大學畢業總該告一段落了，但誰教她賭性堅強，明知道她若一遇上好運，一定會有一個大噩運在後面等著她，她卻還是毅然決然的要賭賭她的運氣，誰教百大企業的董事長秘書這個職位太吸引人。
若說她沒有猶豫過，那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她本來已經要回絕這份工作了，但是當八十歲的老董事長牽起她的雙手，用非常誠懇的眼楮望著她，認真的對她說他對她的賞識時，她根本像是鬼迷了心竅般一口就答應了。
想想，百大企業的董事長對她如此的賞識！
她白歆寧何時被人賞識過，別說百大企業了，連她家隔壁的小白都狗眼看她底了。
蜜糖包裹的毒藥，才是最毒的。
當她在公司里看到龔書揚時，什麼叫晴天霹靂，她完全能體會。
「嗨！董事長室的小秘書。」
原本低著頭回想著過去而心情低劣的白歆寧，听到聲音時霍然停頓腳步，但還是慢了一步，整個人栽進一副寬廣的胸膛里，反應過來後，她急著抬頭道歉，「啊！對不起。」
等她抬頭看清楚對方，嚇了一跳，這不就是公司里的極品好男人一號嗎？
唉……真的是玉樹臨風的萬人迷，看他那個招牌笑容，根本只有偶像劇里的男主角才會有，但他那個招牌迷死人的笑容，對她來說太刺眼了。
白歆寧意識到自己與副總經理不當的距離後，急忙的退開一步，不料卻被對方摟住了腰。
「小秘書，你有心事嗎？看你低著頭愁眉不展的，董事長給你難題了？」任孟寅低頭用極有磁性的嗓音開口，雙眼則是電力十足的望著她。
「不是啦，副總，我只是想到以前不偷快的事而已。」輕輕推開他的胸膛，白歆寧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哦？什麼不愉快的事讓我們可愛的小秘書皺擰了她秀氣的小眉毛？」任孟寅半彎，雙眼與她對視，並伸手撫上她的眉。
白歆寧倒吸了口氣，想退一步卻依然不得動彈。
雖然明知道副總天生就是一台發電機，但是這樣近距離接觸，還是讓人的心髒難以負荷。「有什麼不開心的，不要客氣，可以來找我傾訴，我可是個很好的傾听者喔！」用食指輕點了下白歆寧的鼻頭，任孟寅這才放開攬在她腰際的手。
「我知道了，謝謝副總。」得到解月兌，白歆寧急忙後退一步。
副總經理當然不討人厭，只是他給人的震撼力太強，而她向來不習慣與傷心髒的事物太接近，雖然在她大學生活的這幾年里，已經有某個「傷心髒的東西」把她的心髒訓練得強而有力，但她並不想再加強。
因此，副總經理是她在這個公司里覺得要保持距離的第二號人物。
白歆寧禮貌的道謝後，正想要速速離開，卻又讓任孟寅的話吸引住了。
「龔特助，偷听別人說話可是不禮貌的。」任孟寅看向龔書揚的雙眼中含著－絲挑釁。
他們兩人在公司中經常被拿出來比較，他倒不在乎和他比較，他只是比較看不慣龔書揚那張不苟言笑的撲克臉。
「抱歉，副總，我並沒有要偷听，我只是剛好從這里經過。」冷然的響應，龔書揚瀟灑的由他們兩人身邊走過。
「是嗎？」任孟寅冷笑了下，在龔書揚經過他身邊時，開口說︰「龔特助，撲克臉是得不到女人的喜愛喔!」
「謝謝副總提醒，我不需要靠賣笑來贏取女性的歡心。」絲毫不怕得罪上司，反正他也動不了他，龔書揚話里的反諷意味濃厚。
等到龔書揚消失在走廊的轉角後，白歆寧抬頭看到任孟寅眼里的一簇火苗，他的嘴角含著笑，但是那個笑令人打寒顫。
「可愛的小秘書，我的這里永遠為你敞開，請不要客氣，有需要隨時來找我。」任孟寅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膛，然後輕松的邁開步子離去。
白歆寧松了一口氣，心想今天的噩運應該已經過去，接下來的時間總該可以安然度過吧？
踩著輕快的腳步要回董事長辦公室，沒想到才走過轉角，就被一只強健的手臂拖了過去，將她的背按上了牆，一只手抵在她身旁的牆上。
龔書揚用認真而嚴肅的眼神細看著她，過一會兒，他的眼底泛起笑意，而後嘴角牽動，撇著頭輕笑著說︰「學妹，不錯嘛！眼光進步了。」
「你……」白歆寧擰眉瞪他。
「副總的條件的確比那個宅男好一些，我才提點了你一下，你就有如此的進步，真是孺子可教也，」挑著眉，龔書揚調侃的神情與他剛才的嚴肅，實在讓人以聯想是同個人。
「進步你個頭啦！你離我遠點。」她難忍怒氣的吐出不雅的話，他就不能有一天不來惹她嗎？
「嘖嘖嘖，學妹！要有氣質點，副總的品味可與你以往相親的那些人不同，是露出甜美的笑容，裝裝淑女就可以的，如果你不懂氣質是什麼，我倒是可以好心的教教你。」他不但不被她的話所激，反而干脆雙手各抵在她身旁兩側，含著嘲弄的笑直勾勾的望著她。
「狗嘴吐不出象牙，誰要你教，你閃開啦!」雙手用力推開禁鋼住她的手，白歆寧不想和他糾纏，尤其在公司里，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瓜葛，她更是要和他保持距離，免得替自己找麻煩。
「學妹。」在白歆寧離開前，龔書揚伸手由她的腰際一攬，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不過學長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副總和你外表所看到的是不一樣的人。」
听了他的話，白歆寧轉回頭看著他嗤笑，「你這個雙面人，沒資格說別人吧!」
「雙面人？學妹，我對你可是始終如一啊！」龔書揚露出完全不輸任孟寅那「燦爛的笑容」的迷人笑容，很認真的看著白歆寧！
他的這種表情，如果是某個無知的少女，可能會被他電昏吧！
很可惜，她實在太了解他了，他那種有口無心，表里不一的表現，完全打動不了她，反而讓她嗤之以鼻。
「你始終如一？你的確是作弄我始終如一。」白歆寧怒眼對著他的迷人笑容嗆。
「作弄你？我哪……」龔書揚突然頓住，並放開她的腰，稍稍挪動一體，和她保持一些距離。
在白歆寧錯愕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時，從轉角處走來兩位女同事。
兩位女同事一見到龔特助，雙頰便泛起些微紅暈，欣喜的向他打招呼。
龔書揚用著嚴肅的表情頷首，並沒有開口響應。
哇！白歆寧瞠目結舌，敢情他是受過川劇變臉的訓練？臉上的表情怎麼能變換得如此快速？
剛剛明明還對著她嬉皮笑臉，現在這副撲克臉是怎麼擺上去的？
听見陸續有腳步聲接近，龔書揚沒有半絲笑意的對著白歆寧說︰「那就這樣了，白秘書。」說完便轉身離開。
就這樣了？
啊是怎樣？
白歆寧停留在原處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又看見從後面走過來望著他的背影的女同事們駝紅的臉，她突然有了領悟。
原來他也不想在公司里公開他們的關系，說不定裝酷是他用來吸引公司女性的招數。
哈！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她可得好好想想，說不定可以報報多年來的冤仇。
「董事長，你的珍珠女乃茶來了！」門都還沒走進，白歆寧在董事長室門口就開口喊了。
任大為是個很好的老板，也是一個好相處的長輩，白歆寧一直很慶幸董事長能挑上她成為他的秘書，在公司她雖然尊他為董事長，但是他們的相處模式，更像是同朋友，她一直用照顧自己長輩的心情在照顧他。所以才短短的半年時光，他倆己經發展出很好的友誼。
－走進董事長室，白歆寧就接收到董事長的暗示，他那張布滿風霜卻氣色紅潤的臉，睿智的眼正向她眨著眼。
白歆寧很有默契的迅速將手上的飲料藏到身後，果然再往前一步，就看到一位美麗的人兒坐在董事長室的沙發上。
「珍珠女乃茶？」任微萱睜著圓圓的大眼，看向任大為，嬌嗔的說:「爺爺，你又偷吃這種不健康的甜食。」
「沒有，沒有，我哪有吃，」任大為急忙的對孫女搖手否認，一邊掩飾白歆寧將珍珠女乃茶偷渡進來。
「沒有？我剛剛明明听到……」任微萱將視線轉向白歆寧，「白秘書，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沒……沒有啊！」本要走回自己位子的白歆寧，一听到任微萱的質疑聲，緊張的將身後的飲料抓得更緊，就怕露出馬腳來。
任微萱嬌氣的嘟著唇來回看著這兩人緊張的神情，想說謊騙她，技術也要練好一點，他們兩人冷汗涔涔的模樣，分明就在告訴她其中有鬼！
「白秘書，把你手上拿著的東西交出來。」手掌一攤，任微萱看也不看她的命令道。
「這……這……任小姐，這是我的。」白歆寧囁嚅的回答，仍很有義氣的不交出東西。
「拿、來。」任微萱這次轉頭正面向她，雙眼很有威嚴的盯住白歆寧。
白歆寧拚命的對任大為示意，要他解救她，任大為卻決定當只鴕烏把頭轉向窗外，假裝這件事與他無關。
真是的，董事長每次遇到他們家的女眷，就變成一只縮頭烏龜！無奈的，白歆寧只好將手上的東西拿出來展示在任微萱的面前。
「真的是珍珠女乃茶！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這種東西給董事長吃。」任微萱怒氣勃發，站起來指責白歆寧。
「不是……那是我的。」依舊試圖隱瞞，但是心虛讓白歆寧的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
「嗯？」听不清楚她的話，任微萱向白歆寧投射一道寒光，要她再重復一次。
「沒有……沒有。」投射過來冷得令人牙齒打顫的寒光，終于讓白歆寧放棄恪守道義的決心。
「我爸爸請你來，是要你好好的照顧爺爺，不是要你順著他無理的要求，你難道不知道他年紀這麼大，不應該吃這些沒有營養的垃圾食物嗎？你居然拿這種東西給他吃……」
氣憤之下，任微萱拿著女乃茶的手高舉，眼看就要將女乃茶摔到地上。
「啊……不要！」
白歆寧和任大為同時出聲阻止，而白歆寧緊急將就要被摔在地上的女乃茶接了一來，看到女乃茶被解救了的任大為，也松了一口氣。
「任小姐，可以吃的東西這樣摔在地上，會遭老天爺懲罰的。」將女乃茶放好白歆寧好聲好氣的說。
「你說什麼？」怒氣未消，听到她這樣回嗆，任微萱難以置信的望著她，想看清楚她到底哪來的膽量。
「任小姐，我知道老人家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但是董事長身體那麼健康，沒有必要限制那麼嚴謹，我有在控制量，每天給董事長－點點甜點。讓他每天心情都很好，不也很好嗎？」白歆寧認真的說著，她不認為該以健康為理由，而對老人家吃東西限制得那麼嚴，那老人家還有何樂趣可言，還不如適當的開放，畢竟讓長輩每天活得快快樂樂的才更重要不是嗎？
「怎麼？你是醫生嗎？有那麼多的大道理，我們家找你來是顧好我爺爺的，不是要听你那些淺知拙見，看來你是不太適合這個職務了，沒關系，我立即就告訴為爸爸，讓他將你免職。」
說完，任微萱便轉頭打算去找父親，卻在門口遇見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
「姑姑，你來得正好，白秘書她……」
「我在門口都听到了，微萱，別胡鬧了，是我默許白秘書這麼做的。」任孟樺越過佷女走了進來，她一身的氣勢，沒有多說什麼多做什麼，自然有股令人敬畏威儀。
「姑姑，你怎麼會……」姑姑一向比她還在意爺爺的身體，任微萱實在難以相信姑姑會任由這個女人胡作非為。
「我同意她的觀點，雖然我沒有明白的同意她這麼做，但是我暗地觀察的結果，她分寸拿捏得非常好，所以就默許了。」優雅的坐了下來，任孟樺看向白歆寧，臉上的表情實在是看不出來是贊賞，還是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任微萱還是無法認同，怎麼可以放任這樣一個丫頭亂搞。
「好了，就是這樣了。」任孟樺出手制止佷女繼續反駁下去，她既然已有裁定，就不容許任何人有異議，轉頭看到佷女嬌女敕的臉上不悅的神色，任孟樺綻出淺笑，「你是來找書揚的吧！他現在有空了，不去找他嗎？」
「他有空了嗎？」一听到龔書揚有空了，任微萱立刻又神采飛揚了起來，她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連離開時該有的禮貌都忘了。
看著佷女像只蝴蝶般快樂的飛走，任盂樺笑著搖了搖頭，心里感嘆，俗語說「女大不中留」這句話一點也沒錯，龔書揚的出現讓她快樂許多，多希望這個小伙子能讓她的小佷女從此以後都這樣快樂。
「財務長，你喝茶還是咖啡？」從任孟樺坐下直到現在白歆寧才有機會開口，一般董事長室的熟客，每一個人的喜好她都很清楚，只有財務長，她多變而難以捉模，每次來的要求幾乎都不一樣，因此她習慣在面對她時多開口詢問，以免出了錯。
「不用了，我等會還有一個會議，不會久坐，」說話時，任盂樺看著白歆寧，認真而深入。
白歆寧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面對財務長時，她一向都是戰戰兢兢的，從來無法揣測出她的思維，就像給董事長甜點這件事，她也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對她說過自己的想法，當下財務長並沒有任何反應，她以為她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她一直暗地里觀察她，而且所有的事都無法逃過她的雙眼，財務長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也不知道看了這許久後，在她心里下了什麼結論，任孟樺沒有什麼表示，直轉向任大為，「爸，針對印度的新投資案，你支持哪一邊？」
「唉！我年紀大了，連自己每天吃點小點心都做不了主，那有能力管那麼多。」任大為坐在任孟樺對面的沙發椅上，嘟著嘴，耍脾氣的抱怨著。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我默許了嗎？只要你每天不吃得太超過，我不會阻止的。」輕笑著哄父親，她其實很明白，精明的父親怎麼可能真的需要她的允許，他只不過是用這種方式企圖在晚年能和家人多些互動罷了。
「歆寧，我的珍珠女乃茶。」任大為一听獲得允許，興高采烈的不斷向白歆寧招手。
白歆寧將吸管插好後奉上，就見任大為急促的接過手猛的吸了一口，臉上漾著滿足的表情。
「不必表現得好像我們有多虐待你一樣吧！」任孟樺苦笑著搖頭，「你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要投資當然是支持好的那一邊啊！」大口吸著珍珠女乃茶，任大為咕噥的說。
言下之意，是要他們比企畫？
任孟樺思忖了一下，站起來說︰「好，我明白了，下次投資會議我會讓他們準備好企畫案，你就出席做決定吧!」
「我不是說我老了，管不了事了嗎？」邊吸著珍珠女乃茶，任大為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抗議。
完全不理會他抗議的聲音，任孟樺在走經白歆寧身邊時對她交代說︰「雖然我默許，但是下次選擇甜點，還是盡量選有營養價值的。」說完，她並沒有等白歆寧回答，便直接離開了。
白歆寧等看不到人之後，總算能放松的深吸了口氣，然後她轉頭對任大為抱怨，「董事長，你剛才真的很不夠義氣耶！我死命的幫你保護珍珠女乃茶，你居然可以對我見死不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還凶，我怎麼敢出面說什麼。」任大為抱著珍珠女乃茶背對著她，一副耍賴孩子的口氣。
「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送死？」白歆寧雙手環胸，生氣的問。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任大為只敢在自己的位子上吸著珍珠女乃茶，連多一點聲音都不敢吭。
「下次我再也不要冒著生命危險幫你買點心了啦!」白歆寧忍不住賭氣的說。
「歆寧，不要這樣啦！拜托啦!」見情勢不妙，任大為拉著他的小秘書的手撒嬌，換了這麼多任秘書，她是唯一一個敢幫他爭取權益的，如果她也不幫他那多無趣。
「哼！」佯裝生氣，白歆寧故意轉過身不看他，總是要給他一點教訓，否則董事長每次都拿她當擋箭牌。
「啊……嗯……」突然間，白歆寧好像听到悶哼聲，她急忙的回過頭去！就見任大為捂著嘴，悶聲說不出話來。
「董事長，你怎麼了？」白歆寧緊張的拍著任大為的背，董事長該不會被粉圓噎到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樣，•她就罪過了，畢竟是她自作主張幫他買的。
看見白歆寧轉回頭關心他，任大為這才帶著笑容說︰「嗯……嗯……這粉圓件好Q喔！」
到底該生氣還是該笑呢？董事長分明就是個老頑童。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白歆寧擺擺手，回她的位子去。
「歆寧，微萱她太寂寞了，才會顯得蠻橫，如果能有你這樣開朗的好孩子當她的好朋友就好了。」任大為邊咬著珍珠邊咕噥，聲音含糊令人听不清楚。
但是白歆寧听到了，她微微的笑著沒有回答他。
她怎麼會不清楚董事長對他家人的關心，雖然他看起來像個無所事事的老人，但公司的所有權依然在他手中啊！他只不過是不想過問太多，放手讓下一輩，去做他當然更不可能害怕他家女眷們的脾氣，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她們，才任由她們以規範他來表現她們對他的愛。
她想，也許她可以試著和任家大小姐做做朋友吧！只不過這項任務的難度……應該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