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良機 楔子
當當當!
隨著下課鐘聲響起,校門口瞬間涌現人潮,個個興奮的沖出校門準備回家。然而,在校園一隅,幾個男孩正圍著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孩嚷嚷著––
「愛哭鬼!愛哭鬼!黑霜夜是愛哭鬼!」帶頭的男孩大聲嘲笑,手中揮著的正是自黑霜夜身上搶來的書包。
「還……還來啦……嗚……」黑霜夜伸手抓住擺動的背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想搶回自己的書包。
「才不要還你!愛哭鬼,想要就自己來搶啊!」男孩用力一拉,輕易就將書包自黑霜夜手中奪取,更讓他因那強勁的力道而朝前撲去,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笨蛋!笨蛋!」黑霜夜狼狽的模樣讓幾個男孩大笑,口中更是奚落的喊著。
「你們又在干嘛?!」
響亮的吼聲介入,一道身影隨著聲音直朝他們奔來,那逐漸逼近的臉上滿是凶狠,讓人看了不禁嚇一大跳。
「切!恰查某又來了,還你啦!」一見到來人,幾個男孩立即把書包丟到黑霜夜身上,然後轉身跑掉。
好男不跟女斗!他們才不是怕,雖然身上還有上次留下的咬痕……但他們絕對不是怕,真的!
「哼!跑得真快。」看向前方已成黑點的身影,方子樺雙手叉腰,仰起下巴哼了聲。
下次再讓她堵到,她非跟他們打一架不可。
「小樺……」黑霜夜一邊擤鼻涕一邊淚眼看向她。
「不要叫我小樺!」方子樺立刻轉頭瞪向黑霜夜,惡狠狠的警告。她最討厭有人喊她「小」樺了!又不是三五歲的小孩!
「可、可是……」聲音漸弱,直至無聲,在方子樺的瞪視下,黑霜夜只能識相的選擇閉嘴。
滿意的點了點頭,方子樺步向仍跌坐在地上的黑霜夜,伸手將他拉起,嘴里忍不住叨念︰
「你是男生耶,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用!被人家欺負,你就要反擊,就要打回去!」盡管口中這麼叨念著,她還是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替黑霜夜把臉上的髒污擦去,等他回復原本干淨的面貌後,她隨即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繼續對他訓話。
「女生都喜歡厲害的男生,像你這樣怎麼會有女生喜歡你,那你以後就會討不到老婆,就會––」
「你也是嗎?」黑霜夜連忙打斷她的話,神情緊張的問。
「是什麼?」他突然的插話讓方子樺一頭霧水。
「你也喜歡比自己厲害的男生嗎?」在方子樺方才一長串的話中,黑霜夜只捕捉到一句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話,這讓他著急的想從她口中得到解答。
「我才不想要一個比我厲害的人!」方子樺毫不猶豫地反駁。沒事找一個比她厲害的人來滅自己威風干嘛?
「但你剛剛明明說––」她的否定讓黑霜夜愣了下,對她前後不一的說法有著不解。
「那是那,這是這,就這樣!」方子樺才不管那麼多,以著一切她說了算的態度,硬是將黑霜夜未說完的話給打斷。
「喔……」盡管心中仍有著滿滿的疑問,但面對方子樺的強勢,他也只能閉嘴不再問。
「對了,我剛剛說到哪?」正準備繼續對他訓話,方子樺猛的發現自己忘了上一句說了什麼;很理所當然的,她轉頭問黑霜夜。
「你說我會討不到老婆。」黑霜夜馬上接話。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
「那你嫁我嘛,我就不會沒老婆了。」忍不住又打斷她的話,黑霜夜一雙眼滿是期待的望著方子樺。
「你怎麼這麼沒志氣啊!」一記爆栗瞬間敲上黑霜夜的頭。
「可、可是……」才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再度涌上,黑霜夜眼中閃著水光,模樣看來委屈至極,頓時讓方子樺很沒轍。
「好啦!如果你以後討不到老婆,我再嫁你行了吧。」真是輸給他了!方子樺無奈一嘆。
「真的嗎?」黑霜夜臉上瞬間發亮。
「真的。」沒好氣的回了聲,方子樺真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黑霜夜什麼,不然怎會被他吃得死死的!明明除了功課外,她哪樣沒贏他,偏偏只要他一哭她就覺得哪里不對,更氣得找惹他哭的人算帳。
「一言為定喔!」唯恐方子樺反悔,黑霜夜再次確認。
「一言為定。」她保證。
「那……」顯然覺得她這樣說還不夠,黑霜夜還想再說些什麼。
「黑、霜、夜,你夠了喔!我說出口的事哪次沒做到,你一直問是怎樣?!」用力瞪向黑霜夜,方子樺終于沒了耐性。
「那簽名。」盡管對方子樺的瞪視有些畏懼,但黑霜夜仍是從書包里翻出了空白計算紙,很快的寫了些什麼後遞給她,不怕死的再度開口要求。
「這是什麼?」方子樺疑惑的接過,定楮一看,映入眼中的是三個大字––契約書,底下的小字則寫著他們剛剛約定的事,還煞有介事的寫上了日期、立約人簽章等字句。
「契約書。電視劇里都是這樣演的,只要簽訂就不可以反悔。」黑霜夜很是認真的解釋著?契約書?有著什麼功用。
「簽就簽!拿去!」信用不容質疑,方子樺哼了聲後立即簽下。她才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