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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點萬能情人 第七章

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門上的風鈴跟著發出叮鈴鈴悅耳的聲音。

拿著托盤出來迎接的女服務生她認得,就是第一天裴謙住處遇到那個,睡眼惺忪的女助理。

「裴謙哥。」那女人精神奕奕的鞠躬跟他們打招呼,與那天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大相徑庭,「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真不巧,茉莉姐有事出門了耶!」

聞言,任永晴在心里大肆歡呼。用不著再見到那朵茉莉,實在是太、太、太、太好了!

「沒關系。」裴謙親切的對她報以一笑,「我只是帶她過來看看。」說著,指了指身旁的任永晴。

「哦……」那女生愣著看了她一眼,「是裴謙哥的未婚妻啊!」

一句未婚妻,又把任大小姐給捧上了天,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立馬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要比茉莉順眼上一千、一萬、一億倍,原本還存有的敵意也一下就煙消雲散。

裴謙沒否認,自然的拉著她的手直走到靠窗的位置,「還是喜歡芒果和草莓嗎?」邊走邊轉頭問她。

「嗯。」她甜甜一笑,點點頭,很訝異他還記得她最喜歡的水果。

裴謙轉過頭,向跟在他們身後的女服務生點餐,「小滿,給我們一杯招牌咖啡,再一杯特調芒果汁。」

「哦,好。」那個讓裴謙稱呼為小滿的女人點了點頭。

「再來兩個草莓起司蛋糕。」他追加。

「嗯。」小滿低頭記錄了一下,才又露出活力的笑容,「裴謙哥,稍等一下!」

就定位,任永晴左顧右盼,認真打量起這間咖啡店。

咖啡店給人的感覺輕松隨興,用簡單的線條和色調布置,牆上有些繪畫……是裴謙親手畫上的嗎?她知道他也很會畫畫……

明亮的光線配上輕松悠閑的音樂,包括桌椅、擺設、雖簡單卻都是他親自設計的。

今天並非假日,還是看得到好些人在咖啡店里,或坐著看書、或小聲交談,各有各的事情,清淨不吵鬧。

看來,裴謙經營得挺好。

「哇!」任永晴仔細又看了一輪,發出一聲贊嘆。

她其實是想開口夸獎的,只是在任家、在裴家,她太習慣由專業設計師設計過、華麗堂皇的豪宅,對這樣一間樸素簡單的咖啡店,一時不知該有什麼評語。

「這家店是用我自己的錢開的,沒法裝潢得像你平常住的那樣豪華。」像是看透她心思似的,裴謙解釋。

「積蓄嗎?」她睜著又圓又大的眼楮,天真的望著他,表情不解。

也是,她名下的財產夠開好幾家這樣的店了,所以還是無法理解他的咖啡店為何不能再華麗些?

「我盡量不想用到家里給的錢。」他又開口。

「為什麼?」任永晴卻不能理解他的用心。

「喏!」裴謙坐直了身體,「活到這麼大,一直都是衣食無缺,可你曾靠自己的能力賺過一塊錢?」他認真的說道︰「裴家的企業畢竟是前面人留下來的,在這之前,我想試試靠自己能力賺錢的感覺。」

任永晴懵懵的看著他。

「果然還是不懂吧?」他笑,她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為什麼想開咖啡店呢?」她問,就算想自己賺錢,也沒必要非得選擇咖啡店這麼……樸素的行業。

「我想要開一間悠閑又不會感覺束縛的店。」他說︰「沒有壓力、不受逼迫,在這里可以盡情放松,我想要這樣一家店,覺得咖啡店和我的理想很接近。」

「平常覺得受逼迫、束縛嗎?」看他沉醉的樣子,她忍不住月兌口問。

「嗯。」他隨意應了一聲,靠坐在椅背上。

正好這時小滿送來咖啡和果汁,他們各自攪著飲料,一時無語。

原來裴謙一直有這樣的感覺,她從來都不知道,她不了解的地方是不是還太多了?

自以為待在他身邊很久,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裴謙,是這樣嗎?听說他覺得受到逼迫時,她的心猛地一驚。

是心虛!

腦海一閃而過裴謙無奈的表情——包括了今天放下公事陪她出來的事,也是在裴伯母威脅、耍賴之下,他才迫不得已答應的,那時他臉上就是那種表情。

覺得我是壓迫你的來源之一嗎?她想問,但又不敢,怕回答若是肯定的,她大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是她心里沒想過這件事,而是有他陪伴的誘惑實在太吸引人了,讓她禁不住自動忽略了這份陪伴時如何得來的。

他沒拒絕,她也就裝出一無所知的接受。

可剛才他那副疲累的樣子,這麼認真說出來的話,讓她忍不住想到了這些事︰有的是爸、媽為她做的,也有裴伯母想撮合他們而故意要求裴謙的,都是半強迫式、沒有選擇的,他就只能接受。

唉!怎麼忽然想到這些呢?她可是從來都不去想這個的。

也許裴謙口中的壓迫,根本與她無關,但他看她的眼神,卻讓她忽然感到有點不安——就是覺得心虛……

拼命想在他為她做過的事情里,找出一件不是在爸媽、裴伯母干涉下,他自願為她做的事情——卻是徒勞無功!

「說真的,」裴大少忽然開口,打斷她的思緒,蛋糕在她發呆的時候送上來了,裴謙正挖著吃,「我一直想問你。」

「問什麼呢?」她故作自然的微笑,也拿起湯匙,舀了一口他推薦的草莓起司蛋糕。

「老實說,」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提出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喜歡我?」

「嗯?」沒料到他會忽然提起這個,「就是喜歡啦!一定要有為什麼嗎?」

「嗯啊!」他說︰「喜歡一個人,不可能完全沒理由的。」

「這樣啊……」她偏頭認真的思考起來,「我喜歡你……多才多藝、很細心、有自己的想法,不會隨便被旁人的想法左右,也喜歡你長得帥……有太多喜歡的地方了,說不完。」

任永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喜歡啊!」

「應該不是這樣說的吧?」他卻不滿意,「這都是很稀松平常的,除了我,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他說︰「而且我想你是有點誤會我了吧?我其實很容易隨便被旁人想法左右,而去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的。」

從小就是這樣。

「咦?」稀松平常嗎?她並不這麼覺得啊!她反倒覺得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特別、特別不平凡。

在她眼里,他的一切都是優點,都是值得喜歡的,縱有缺點……如果真有的話,也是缺陷得很可愛。

每一樣都突出,沒什麼好挑剔的,這要她怎麼說呢?

她就是喜歡他啊!

唉!裴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不解,從小你就一直說喜歡我,可是仔細一想,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有錢,還是多才多藝?很多人都具備這些特質。」

他接著說︰「憑你的條件,你可以選擇的人很多,而且各個都是菁英,還是說,連你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喜歡我?」

「我嗎?我從來沒想那麼多……」她怯怯的說︰「我……從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啊!」

「第一次?」他眯起眼,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的第一次是在哪里見面的。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不斷的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一直讀同一間學校,也一直是同班,甚至一直都坐在隔壁……在他能回想起的記憶里,她就已經在他的生活之中了。

第一次……他還真是不記得了!

「我們第一次是在哪里見面的啊?」他問。

「你忘了嗎?」任永晴顯得既驚訝,又失望,那麼重要的回憶……他還說了要跟她做朋友的。

他不知道他說要當她的朋友,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特別的好朋友時,她有多開心。

因為是特別的好朋友,不吃飯也不一起玩,可她總忍不住留意他,就算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也還是很在乎這個唯一的朋友。

就是這樣,一天接著一天,默默地關注變成了渴望更多的互動,單純的友情也開始發酵,一直習慣著視線隨他的身影一動,習慣了盯著他瞧,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迷戀……

對很厲害的人崇拜的迷戀,到摻雜了男女之情的迷戀,這之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演變的。

現在想想,小時候也真可愛,怎會這麼認真的當他「特別的朋友」,一當就是兩、三年呢?

要是能早點鼓起勇氣跟他說話有多好?

可他原來早已忘了那天在樹下的相遇啊……

是他說要跟她當朋友的,她的第一個朋友,她以為就算他覺得當時幼稚,好歹還是沒忘的。

任永晴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覺得很落寞。「真的不記得了嗎?」她不死心,想要他再想一想。

他托著下頜,撇了撇嘴……真的想不起來。「給點提示?」

「嗯……在貴族小學校園里的某個地方。」她滿心期待的望著他因努力回想而扭曲的臉,看他故意裝出來的滑稽表情,她忍不住呵呵笑了。

這麼明顯的暗示,他總該想起來吧?

在那棵大樹下——大樹的兩邊,一邊是正睡著午覺的小裴謙,一邊是因為交不到朋友而哭泣著的小永晴,他們第一次的相遇。

裴謙放下手中的小湯匙,沉吟了好一會兒,努力在模糊地記憶中翻找。

貴族小學的校園里……第一次見面……

他們第一次同班,坐在隔壁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對了,好像是六年級時,她忽然轉班過來,老師順道換了座位,她就是這樣坐到他旁邊的位置,以後也就一直坐在他身旁。

「想起來了嗎?」任永晴滿懷希望,熱切的注視著他。

「哦。」他隨意應了一聲,再度拿起湯匙品嘗他吃到一半的草莓起司蛋糕,「想起來了。」

「真的?」任永晴喜出望外,裴謙果然還是記得的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倆心里想的根本完全不一樣!

「嗯。」想是想起來了,只是這樣的相遇,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說是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他了,又是喜歡上些什麼呢?不就只是坐在隔壁的男生?

他百思不得其解,吃掉最後一口草莓起司蛋糕。

「那時候,我常偷看你呢!」她有些害羞的笑著,回想自己跟在他身後,偷偷觀察他一舉一動的往事。

「是嗎?」他對此不甚關心,順手將湯匙放在空了的碟子上,「不是偷看吧?明明就很明目張膽。」

經她這麼一說,他就想起來了,從那時候開始,她的眼光便一直沒離開他,總是不加掩飾的盯著他猛瞧,上課的時候也是,總能感覺到隔壁傳來炙熱的眼光,讓他很不自在。

下課以後也是,他離開座位和朋友說話時,她一雙眼楮仍是直勾勾的瞅著他看,邊看還邊莫名的傻笑著,很快的班上就有了這樣的傳言︰轉班生——華元的任永晴對裴謙有意思!

這對當時還只是個小六學生的裴謙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尤其當幾位任課老師也喜歡拿他倆開玩笑時,他覺得很難為情,很想跟她劃清界限。

本來小六時的裴謙就已經很受女孩子歡迎,情書也收過幾封,許多女生總藉故想接近她,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也滿不在乎;因為這類事情感到不勝其擾的,任永晴是第一個,所以特別有印象。

「是偷看!」不知道他心里想法的任永晴馬上糾正。

她在他身後看了他好久好久。

沒有交流,只是這樣看著他的臉也覺得好開心,然後看著他與別人的互動、談話,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主動上前和他攀談。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一直默默的注意著他,听他會為了什麼樣的笑話發笑,看他在自助餐廳里出現什麼菜色時會歡呼,他的美勞作品、體育課時跑步的樣子、還是放學時和同學打打鬧鬧,她全看在眼里。

偷偷地看,沒讓他察覺。

「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看。」裴謙招手,再來一份提拉米蘇。

「是偷看!」

「光明正大。」

「偷看啦!」她抗議,但音量過大,遭來旁人的側目。

任永晴輕吐舌頭,捂著嘴巴。

「好吧!是偷看。」裴謙聳聳肩,不想就這麼無聊的話題繼續與她爭論,「只是是很明顯的偷看,想不發現都很難。」

在課堂上不听課,直盯著他傻笑,這也算是偷看?那她大小姐肯定不適合做任何偷偷模模的事,一下就被抓到了。

「咦?」她再次驚訝的睜大了眼楮,「那時候你就已經發現了嗎?」她一直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呢!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但那時候的裴謙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察覺的樣子啊!

「哦。」他應了一聲,沒發現才奇怪吧?

「原來是這樣啊……」任永晴低下頭,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以前我就是這樣偷偷看著你,看著看著,不知不覺愈來愈喜歡你了。」

裴謙挑眉,如果當初轉班時坐在她身邊的是別人,那麼她現在喜歡上的應該就是另一個人了吧?

「謙。」熟悉的、讓人厭煩的叫喚聲在這時候響起。

不會吧?

任永晴哭喪著臉想到︰又是那朵花?!

「怎麼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茉莉微笑著向他們走過來。

「沒什麼事,帶她來看看而已。」裴謙微笑的轉頭和茉莉打招呼。

「泡杯最新推出的咖啡給你喝吧?店長親自調制的。」

「我的榮幸!」

這個茉莉……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裴謙看她的樣子好溫柔,和她說話的語氣也帶著笑意,她的出現,似乎真讓他感到很高興。

看他倆聊得那麼開心,她沒來由的就覺得心情很不好,心里頭涌起一股嫉妒的苦澀。

嫉妒?她嫉妒那朵花嗎?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她和裴謙的距離明明要比茉莉來得近多了。

原以為跨出了了解裴謙的一大步,還為此興奮了好半晌,被這麼一攪和,好心情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一直到離開咖啡店之後,任大小姐仍有些郁悶。

「你……真的和茉莉很要好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嗯。」他一派輕松的回答,「算是很有話聊的朋友吧!」

「最常談到的是咖啡,但其他的事多少也會談到。」裴謙心情挺好,看起來真的很放松。

又是因為茉莉嗎?

「可是,」任永晴接著問︰「怎麼忽然喜歡上咖啡呢?以前也沒听你提起過。」茉莉也是,咖啡也是,都是她不在的這兩年空白之中發生的事,讓她覺得很不是滋味。

裴謙瞥了她一眼,看她那副欲言又止、小心翼翼想探問的模樣,覺得好笑但仍回答她的問題,「本來是因為要開咖啡店才去研究的,接觸之後才發覺特別有興趣。」他說︰「不同種類的咖啡、不同的沖泡技巧,泡出來的咖啡口感就不一樣,我覺得很有趣。」

「原來是這樣,听起來好像真的很有趣。」這是她完全不懂的領域,她又不喜歡喝咖啡,其實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可惜你不喝咖啡,不然我就親自泡杯咖啡讓你品嘗一下。」

「我、我也是會喝點咖啡的。」听他說了要親自為她泡咖啡,她趕緊開口,「在國外,多少也喝一點,後來就覺得還蠻好喝的……」愈說愈小聲、愈心虛,因為是謊話。

「少來。」裴謙笑出聲,「你呀!愛逞強這毛病,真的得改一改。」

「哦……」一下就被拆穿,她覺得很沒趣,「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茉莉呢……」

「是呀!」他不避嫌,「她很積極,總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語氣听起來,對茉莉滿是贊賞。「而且很有想法,也很健談,和她相處感覺很輕松。」

「這樣啊……」原來期待著他會說些只是普通朋友之類的話,沒想到這麼理所當然的承認喜歡茉莉……

他們這算是兩情相悅嗎?茉莉也說了喜歡裴謙……

「撇去瑞希的話,茉莉算是最聊得來的朋友吧!」他又補充。

瑞希?

任永晴感覺更沮喪了。

安瑞希跟他有多要好,她是知道的,以前她也曾對瑞希感到既羨慕、又嫉妒,能跟裴謙那麼親近。

也曾經想過,幸好安瑞希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如果他是女人,她大概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可這算什麼?噩夢成真嗎?裴謙心目中的女版安瑞希真的出現了?這麼一想,忽然覺得好沮喪。

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裴謙笑著搖頭嘆氣。

沒見過她這樣——學生時期,他身邊幾乎沒什麼比較熟的異性朋友,她就算吃醋,也只是在一旁又叫又跳的哇哇幾聲,宣示主權,沒真感覺到威脅,所以也不以為意。

難得看到她這副斗敗公雞的模樣。

兩年不見,對她的感覺似乎些微的有些改觀——一方面看似沒什麼變化,還是橡皮糖一個,黏呼呼的,但一方面又覺得改變了很多,和兩年前他印象中的那個任永晴不太一樣。

也許是因為茉莉的關系,讓她更愛逞強、不服輸、不想示弱。

老實說,她逞強的樣子真是……讓他無法一直板著一張臉,忍不住想發笑。

以前有過這種情緒嗎?對她?

也許有吧!只是太習慣了,所以不記得。

久別重逢,她的出現不像以前那麼讓人煩惱。事實上,這幾天他壓根把計劃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甩開她、擺月兌她好像不再是那麼急切的事情。

咖啡廳的約會後,他直接將她送到家門口。「下午還是得去一趟公司。」他解釋。

「嗯。」任永晴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時候,饒是她再任性的大小姐,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總不能叫他為了陪伴她,而真放下公事不管。

伯父一定也會不高興吧?

「腳上的傷還好吧?」他問。

「嗯。」她還因為女版安瑞希的事顯得沒精打采,「割傷、膝蓋的擦傷,還有淤青,都上過藥了。」

「還痛嗎?」他關心的問,總覺得自己也得負一點責任。

「習慣了之後就覺得還好。」她聳聳肩。

「以後小心點。」他叮嚀,「別又走路不看路。」

「好。」

「明明就怕痛,還這麼粗心,該不會在國外沒人看顧著,都是這麼大傷小傷的吧?」他眯起眼楮,「走?」

任永晴點點頭,目送他上車、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這詞兒怎麼沒來由的讓人感到鼻頭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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