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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戶戲情 第十章

夜蝶和風戶來到醫院地下停車場後,卻不見十字軍團的人員前來接應。

「我打電話聯絡一下,看看他們偷懶到哪里去了。你在這里等一下!」風戶遍尋不著十字軍團人員後,立刻撥了通電話聯絡。

夜蝶自離開病房後,就不曾開口說半句話。風戶忙著打電話罵人的時候,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移動腳步,恍惚地走著。

「什麼嘛,組織竟然說二十四小時後才會派人前來接應……」風戶一打完電話,轉眼間,就不見夜蝶的蹤影。

「真是的,要是她會乖乖地在這里等人,她就不是夜蝶了。」風戶迅速收起手提電話,四處找人。

不過幾秒的時間,夜蝶應該還走不遠,現在去找人,大概還來得及追上。

風戶邁開腳步,飛也似的奔出地下停車場四處找人。

屋外,已是夜幕低垂,萬家燈火的夏夜時刻。

風戶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好一會兒,卻依然不見夜蝶的蹤影。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風戶心急如焚地四處張望,穿梭在醫院附近街道。

「夜蝶?!」好不容易,風戶終于發現她的蹤影。

他飛奔過去,深怕一不小心,夜蝶就又如夜里的蝴蝶般,翩然消失在黑夜中。

「風戶,你來的正好,我想買些台灣鹵味吃,你要吃些什麼東西?」夜蝶站在醫院後的路邊攤前,望著琳瑯滿目的美味食物發愁。

風戶氣喘吁吁地站到攤子前,見到她一切安好後,才松了一口氣。

「怎麼一轉眼的時間,你就不見了?!」風戶不滿地抱怨道。

「誰知道你電話要講多久?!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吃到半點東西,肚子都餓死了。」夜蝶邊說邊伸出右手手指,東點西點了許多東西。

剛剛在醫院病房內所發生的一切,好像不曾發生過般。

「你的傷……」風戶將目光落在她隱藏在黑色外套下的左手。

血流不停的傷處胡亂地綁著急救用的止血帶,白色的止血帶被鮮血染成黑紫色,隱在黑色十字的長袖外套下。

止血帶是出任務時,組織規定每個成員都得隨身攜帶的急救藥品之一。比起坊間一般的止血帶更具止血和護傷功能。

「不礙事的,小傷。」夜蝶將東西點好後,準備付錢。

這才發現,她身上連一塊錢也沒有。

「什麼不礙事,傷口不快處理是不行的。」風戶見她不顧自己死活,又氣又急地想要拉著她離開。

「喂……我點的東西還沒好……」夜蝶被他拉走的同時,還不停望著攤前香噴噴的美食吞口水。

「再不處理傷口,等你這條小命沒了,你連吃東西的機會都沒有。」風戶將一張千元台幣丟給老板之後,立刻伸手招來醫院前的一輛計程車,將夜蝶和自己塞進車內。

夜蝶被抓進車後,不發一語地悶哼一聲,別過頭去。

「等傷口包扎好後,你想吃什麼都行。」風戶隨口向計程車司機說出了一個地址。

很快地,車子行駛半個小時後,進入了北投山區。

沿途經過許多茶藝館、文物館、古色古香的餐廳之後,計程車終于在一棟看似荒廢的深宅大院前停下。

「這是哪里?」夜蝶下車後,蹙眉打量眼前老舊的獨棟洋房。

這間帶有花園水池的兩層樓老屋其實還滿氣派的,只是外觀舊了點、髒了點,要是好好整理起來,住起來應該很舒服。

「上頭表示明天早上直升機才會飛回總部,在此之前,我們得自力更生。」風戶很熟練地打開宅院的花園大門,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我可不做闖空門這種下等事。」夜蝶動也不動地站著。

「不是闖空門,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進來吧!」風戶邊說邊從樓房的大門上方取出一把鑰匙,動作熟練地將門打開。

誰知門才一打開,夜蝶忽然一臉痛苦地趴扶著花園欄桿。

「夜蝶?!怎麼了?」風戶見她情況不對勁,連忙沖了過去。

「頭昏……」話一說完,夜蝶又感到一陣強烈暈眩襲來,隨即臉色蒼白地往前倒去。

「笨瓜!在自己人面前還硬撐。」還好風戶反應夠快,及時接抱住她,將她擁摟在懷中。

風戶方才擔心的事情果真發生了。失血過多,令夜蝶產生短暫的間歇性頭昏現象。

「誰跟你是自己人……」夜蝶虛弱無力地被抱擁在他懷中。

「我們同樣都是黑色十字的一員,不是自己人是什麼?你喔,平常不可愛就算了,死到臨頭,怎麼還是這麼不可愛!」風戶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嘴巴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感到一股莫名的甜蜜。

該死的是,這種甜蜜感他從未有過。

或許兩人每次都是在任務場所相遇。他對她,在心疼不舍之余,有著同甘共苦的患難情感,夾雜著一絲絲絕地逢生的希望和欣喜。就算之前所愛慕的梗菊和大美人,他風戶少爺也不曾有過這種心動。

心動?!

難不成,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對夜蝶動了心、生了情?!風戶難以置信地望著懷中的她,好確定自己這不知何時孳生的情愫是否真的存在。

「我的頭已經夠昏了,你少說一點廢話行不行……」夜蝶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虛弱地瞪眼抗議道。

「可以啊,堵住我風戶少爺嘴的最好方法,就是跟我玩親親。」風戶順勢吻上她抬起的小嘴,毫不客氣地親啄了下她的唇瓣。

「乘人之危……」夜蝶頭昏不已,被他這麼一個偷吻,整個人干脆蜷窩在他的懷中,來個眼不見為淨。

「小壞蛋,你才是乘人之危的主謀者。」風戶緊緊擁著她,又心疼又不舍地吻著她的發。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思已經隨著她的出現而游走,隨著她的喜怒而起伏。他的心不知何時已經被她乘虛而入,悄悄佔領。

「你說什麼……」听到風戶這句話,夜蝶幾乎快清醒大半。她抬起頭來,訝然地迎上他那充滿愛意的深情眼眸。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我見過最倔強、最勇敢、最痴傻、最麻煩,卻也是最可愛的女孩子?」風戶撫著她的發,甜言蜜語道。

一想到之前他要她發誓,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件事,就感到非常好笑。

「少耍嘴皮子……」夜蝶听了,臉都紅了起來。

「以後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風戶見她沒有直接拒絕,欣喜不已。

「可以啊,把你身邊的鶯鶯燕燕清理干淨再說……」夜蝶聲音微弱地點點頭,丟出一道難題。

「那是一定的。」風戶承諾道。

只要夜蝶不討厭他,他就有信心贏得芳心。

「我想休息了……」夜蝶窩在他懷中,疲累地表示。

「嗯。」風戶在心里輕嘆了口氣,終于願意承認自己比夜蝶更早失了心。

見夜蝶為了武臣那家伙,甚至使用銀針傷害自己,風戶不禁伴著又心疼又氣惱的復雜情緒,緊抱起半昏迷的夜蝶,將她帶回屋子里。

這棟屬于風戶家財產的老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為了預防臨時有所需要,風戶家每個月還是固定請人打掃內外,維持基本整潔,以至于屋子內部不會太過骯髒荒廢。

回到屋里後,風戶替昏睡的夜蝶包扎好傷口,並見到她安穩沉睡之後,這才讓她好好地躺在二樓臥房睡覺休息。

然而風戶才一下樓,正想要打電話聯絡總部時,忽然見到雪寺已經站在一樓大廳前,一言不發地怞著煙,等待著他。

「雪寺?!你怎麼來了?」風戶疲累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欣喜。

從昨天中午離開神戶港到現在,風戶已經整整三十個小時沒好好合過眼,也難怪他會顯現出少有的疲憊了。

「听說夜蝶受傷了,過來看看。」雪寺冷冷熄掉手中的煙頭。

「少來,誰不知道你是因為關心我才特地跑這一趟的。」風戶從客廳的歐式櫃子中,找出一盒尚未開封的雪茄,帥氣十足地丟給他一根雪茄。

顯然,雪寺的適時出現令風戶感到相當溫暖開心。

「你只是佔了一小部分的原因。」風戶接過雪茄,聞了聞之後微蹙眉頭。

「算了,反正雪寺和我一樣,永遠不會說老實話。」風戶見他這麼不坦白,也懶得繼續逼問。

「夜蝶是十字軍團相當重要的成員之一,現在她手受了傷,暫時無法使用自身武器,這對組織來說是一項很大的損失。況且現在服部武臣已經清醒,對于夜蝶之前想成為神女的意願,無疑是失去了動機。加上這次你們兩人的聯合任務並沒有成功,組織方面當然更是對夜蝶感到失望了。這三個因素加起來,目前的夜蝶對組織來說,可以說是毫無利用價值可言。是不是?」雪寺將雪茄丟回給風戶,冷冷地說明這次來意。

「這些的確都是事實,但我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風戶接回雪茄,自己怞了起來。

雪寺的個性就是如此極端,喜歡的東西說什麼也非得弄到手不可,不合意的東西就如垃圾般拋棄。對人,也是如此。

「組織希望你說服夜蝶,讓她順利成為下屆神女人選。」雪寺簡潔說明來意。

「這麼說,暗殺服部武臣的任務,果然只是個試驗?!並不是真的有金主委托這個案子。」這一點風戶之前早就意料到。

「夜蝶終究是下不了手。要是她早一步下手,在昏迷中死去的服部武臣,也就不會清醒,更不會讓夜蝶一廂情願的戀情破碎。」透過軍團情報,雪寺顯然詳知當時所有情況。

「既然組織有意讓夜蝶成為神女,干麼還繞這麼一大圈?」風戶不以為然地追問。

「原因不在夜蝶,在于你,風戶。」雪寺冷冷看著他。

「我會有什麼問題?!」風戶更是納悶了。

「組織希望你出任神官一職,為十年以後接掌黑色十字龍頭的計劃鋪路。」雪寺怞起自己帶來的香煙,深深地吐出一口白煙。

「什麼?!要我成為黑色十字的龍頭老大!我們的聖老大腦筋沒有壞掉吧?」風戶故作輕松地笑道。

風戶口中的聖老大,指的正是現任黑色十字領袖凌聖文。

「我只負責傳達組織的意思。」雪寺冷冷應了一聲。

「雪寺,真正適合的龍頭人選應該是你才對,你怎麼可以把這個不合適的身份推卸給我呢?」風戶質疑道。

「我們黑色騎士當初成立時,四個人都有他加入的理由和年限,星野三年之約到期之後,和組織續了約。現在,輪到你了,組織希望你能繼續留下。」身為黑色騎士的老大,雪寺向來扮演組織命令的傳遞者。

「就算組織想留人,也沒必要把我扯進神官和神女的候選之爭。當初我願意加入黑色十字,只是想暫時月兌離當時生活環境,並不是有什麼特別目的才加入的。」風戶對神官一職顯得意興闌珊。

和組織簽約時,風戶也是簽了三年,他之前就已經打算等合約一到期,就立刻離開月兌離黑色騎士的身份。

「你不打算繼任神官一職,這麼說,等合約一到期,你就打算離開黑色十字?」雪寺面無表情地追問。

「嗯。」風戶毫不猶豫地應聲道。

「你若離開組織,繼續留在組織的夜蝶怎麼辦?」雪寺丟出問題。

「我和夜蝶之間的關系還沒穩定明朗化之前,我也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風戶聳聳肩,坦言道。「組織既然把我們兩人的一舉一動監視的這麼清楚,應該也知道夜蝶和我的脾氣,我們兩人之間想要有個明確結果出來,難喔。」風戶自嘲著,顯然不避諱自己對夜蝶心動的事實。

「既然你對夜蝶心有好感,那麼更應該說服夜蝶出任神女一職。因為夜蝶和我們黑色騎士不同,她和組織之間的協定,不是兩三年,而是終生。」雪寺驚爆內幕。

「終生?!」風戶手里的香煙陡地掉落。

「沒錯,十字軍團中為數不少的成員都是自願終生效忠組織。身為孤兒的夜蝶自小就被組織刻意收養訓練,自然和組織之間的關系密不可分。況且神官和神女在組織的地位可以享有特權便利,若是夜蝶得在組織中待一輩子,除了成為神女,沒有更好的出路了。」

「現在服部武臣已經清醒了,若她執意不願成為神女,下場會如何?」風戶追問道。

「夜蝶將會不斷地執行任務,直到為組織犧牲為止。」

「這些……夜蝶自己應該都預想的到。」風戶沉默下來。

「沒錯,之前夜蝶想成為神女,完全是為了利用組織的特權幫助服部武臣,現在這個動機消失了,加上她和服部武臣決裂,現階段的夜蝶,自然是不可能有意願出任神女一職。不過,組織不願就此死心,所以要你想辦法說服她。」雪寺明白說出來意。

「既然組織也知道不可能,干麼還要故意出難題給我,要我說服夜蝶?而且我也不願意出任神官一職,就算夜蝶勉強點頭答應成為神女,新的神官人選要是不合她意,我之前的說服工作不就白費了。」風戶興趣缺缺地表示。

「風戶,你當真等約一到期,打算重返以前的世界,過著平凡的正常生活?」雪寺忽然改口問他。

「嗯。」

「那是不可能的。」雪寺冷冷地望他一眼。「一旦踏入這個黑暗的世界,就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的生活,這是殺手世界的常規。」

「在我的世界中,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風戶悶哼一聲。

「你周旋在眾多女人之問,甚至花費心思去追求羅尹尹,只是為了掩護自己的血腥雙手,向外人證明自己還是個正常人,有能力勝任風戶少爺這個角色。」雪寺字字一針見血。

「是又如何?」風戶挑眉反問。

「當初,你加入黑色騎士,是為了離開當時的生活環境,那麼讓你想離開的原因是什麼?」很意外的,雪寺竟然打破大家互不過問的共識,直戳風戶這最隱私的問題。

雪寺這麼一問,風戶忽然沉默了下來。

「你重新回到這個充滿過往回憶的屋子,為的又是什麼?!其實你是想知道,夜蝶和初戀情人比較起來,現在在你的心中,哪一個比較重要?!」雪寺緊咬著他的心靈傷處不放。

「雪寺,我不知道組織到底讓你知道多少事情,雖然我很不高興,但這是組織的權利,我無力阻擋。我只想說清楚,自從認識夜蝶後,我從來沒想過要把她和梗菊拿來比較。」風戶態度認真地反駁道。

雪寺默默地听著他的反駁陳述。

「當初,加入黑色騎士時,我告訴自己,要是真的無法忘懷梗菊,就不要勉強自己忘掉她。所以,我決定給自己三年的時間,追憶梗菊,懷念和她相處時的過往點滴。梗菊已經死了三年,這三年來,我沒有刻意勉強自己去想念或忘掉她。原來,時間慢慢流逝的同時,思念已經緩緩地跟著轉化升華。我現在才明白,當時對梗菊的依戀,只是自小缺少母愛的我,一種補償心理罷了。雖然是初戀,但當時那種渴望有人愛我的感受,和我現在想守護夜蝶的感覺,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風戶聲明道。

雪寺怞著煙,靜靜听著他的表態後,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既然你願意坦誠對夜蝶的真正感受,我不妨告訴你有關夜蝶的身世。十年前,十字軍團成員執行例行的年度獵人行動時,在孤兒院內發現年幼的夜蝶,夜蝶當時患有嚴重的心髒方面疾病,于是孤兒院就把她丟在又暗又潮濕的地下室,讓她等死。于是當時的十字軍團成員把她帶回總部,並讓她接受總部附屬醫院的治療,把幼小的夜蝶從死神手中救回。」

「既然都已經醫治好了,為何昨天在船上還會發病?!」風戶蹙眉。

「經過醫生的長期追蹤觀察,發現那是心理方面的障礙,只要現實生活中夜蝶接觸到類似以往的不愉快經驗,心髒就會發病。實際上,她的心髒疾病已經完全康復了。」

「昨天船離開神戶港不久時,我準備丟下她一人,自己跳海回港,夜蝶當時就忽然心絞痛,這不就表示以往夜蝶也曾經有過被人丟棄的不愉快經驗。」風戶恍然大悟。

「嗯,而且听說當時在孤兒院,決定救回夜蝶一條小命的軍團成員,就是現任的聖者——塵。」雪寺手里握有的組織消息可說是四通八達。

「塵?!」風戶顯得訝然。「塵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歲,這麼說,十年前他應該和我們現在的年紀差不多……」

「塵當時十五歲,和我們當初加入黑色騎士時同年。其實,聖剛卸任的時候,塵一心想當上神官,但當時神女人選還沒決定,加上礙于組織的新條文,塵也就放棄神官一職,就任聖者一職。」雪寺補充道。

之前的神女十字葉子和神官德爾斯,原本也是被組織互許終生的一對,但是因為聖的出現和介入,才會造成組織內從未有過的內哄和三角關系。

為了避免再度引起相同的內哄,分化組織系統,從聖接手黑色十字集團領袖一職後,便將以往的不成文規定條文化。

條文化的組織規定是,為了強化組織的團結向心力,新任的神官和神女,必須于上任新職同時宣布一起永遠效忠組織。也就是說,十字軍團既定的神官和神女人選,等于就是既定的婚約者。

經由雪寺這麼一提,風戶才想到,他還沒見過塵的真面目。聖者就職儀式那天,他根本沒有出席。

「沒有知道,為何塵當時要冒險選擇奄奄一息的夜蝶,成為軍團成員。不過後來夜蝶的種種表現,的確證明了他獵人的獨到眼光。」雪寺的這番話似乎另有隱情,不便明說。

所謂的獵人行動,就是黑色十字在世界各國搜尋成員的行動代稱。星野、風戶、月夜、雪寺也是在三年前,由當時龍頭十字神所親自率領的獵人行動下被網羅進黑色十字,成為黑色騎士一員。

「有關夜蝶的身世,這些已經夠多了。剩下的,我想由夜蝶親口告訴我。至于說服夜蝶成為神女一事,我會盡力試試,不過我想機會不大。」風戶對于雪寺的刻意告誡和透露,感到相當溫馨。

「之前你托我調查,有關羅氏家族和你父親之間的商場往來近況,結果顯示,羅家的現況的確很需要依靠羅尹尹和你的這段婚姻來起死回生。我今天特地前來,想說的就是這些,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雪寺冷冷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雪寺!」風戶喚住他。「當時打電話到船上,要我不要丟下夜蝶的人,是你吧?!」

雪寺沒有回頭,只是冷冷一笑。「那支攜帶電話的變音效果真差。」丟下這句話後,雪寺頭也不回地離開屋子。

「謝謝你,雪寺……」風戶從客廳窗口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低喃一聲。

三年快到了,他也已經不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追憶梗菊……風戶獨自站在自家大廳中,望著這間充滿他和梗菊種種回憶的屋子,過往心中的極度悲傷早已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他對夜蝶充滿期待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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