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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情婦 第五章

紮罕對著「王室」的門大吼大叫。不!這應該不算是洛薇利雅宮殿,這里還是飯店呢!不過,當一國之君克里克在此之時,飯店盛大的排場和宮廷也相去不遠了。所以,連克里克住的寢室外,也佈滿了軍隊,而大門上還標示了洛薇利雅的國徽——一只飛翔的紅色老鷹抓著一頂皇冠。

這其實也是以前基輔羅斯大公國的帝國標志,居然也與克里克統治洛薇利雅的國徽相同;可惜,一般人只會覺得國王是懷念過去的基輔羅斯大公國,而不曾發覺國王另外的「野心」。

紮罕這巨人朝克里克寢室奔過去。人高馬大的他,就算是軍隊也不畏懼,況且,他就算蠻橫不講理,憑著他是東方昊駒王子的僕人,也沒有守衛敢對他如何。

紮罕大呼小叫竟是為了那個小子在「申冤」。

他用力踹開大門。「為什麼?」他大吼。

克里克不為所動。

「你讓那小子和獅子睡在一起?你把‘他’放在獅子睡的籠子里?你要獅子咬死‘他’嗎?」紮罕大步邁向他。「‘他’沒有洗澡,渾身髒兮兮,你沒有請醫生替‘他’診治,你這叫好好的‘照顧’證人?」紮罕已經抓住克里克的衣領了。「你究竟是不是人?」

夜漾當然要遠離任何人——所以,克里克就叫「菲特力」

守著她,直到她清醒?止。而「菲特力」原本就待在克里克的身邊,除了睡覺以外。它一向睡在一個巨大的籠子里,而這籠子幾乎可以容下三個大人。所以,夜漾就昏睡在獅子身邊。任何人看到此景象,都會覺得這是極度瘋狂,更遑論心早已被小乞丐「收買」的紮罕,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意念——保護小男孩。

沒想到,克里克根本毫無顧忌,他的眼神可怕又駭人。

「拿開你的髒手!你不配踫我!」他甩開紮罕的手,辯解道︰「‘菲特力’雖是獅子,但它卻是一頭有人性的獅子!它——不會咬人的。」

一點也沒錯。「菲特力」還膩在夜漾身邊,好像一位母親那樣地保護自己的孩子。克里克始終相信,獅子的敏感度和直覺是很嚇人的。「菲特力」只會保護皇族的人,它嗅得出貴族的鮮血。而這里,只有他和夜漾擁有瓦西里王朝的皇家血統。

讓「菲特力」在夜漾身邊,這樣就沒有人敢靠近她了。等她醒來時,也只有我能踫她——這就是克里克真正的目的。

真令人驚奇!從小乞丐出現後,克里克無時無刻不表現出絕對的專制與威嚴。

突然間,籠子有了動靜,乞丐小子突然動了一下。紮罕一個箭步地往籠子沖過去,一?那間,夜漾睜開眼楮了,而「菲特力」也用它的舌頭恬夜漾的面頰,表示對她的親密及友好。

下一秒,女人的尖叫聲震耳欲聾。夜漾聲嘶力竭,那尖叫仿佛劃破天際般。

獅子?她竟然與獅子一起被關在這籠子里?這獅子張牙咧嘴,虎視眈眈,獅毛及獅爪舞動著好像隨時要將她吞滅……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讓夜漾的尖叫聲無法停止。

這小子的聲音跟女人發出的聲音沒兩樣。紮罕想叫夜漾住嘴,可惜,他做不到,他無法讓小子住嘴。

這吼叫聲讓一群人沖了進來,不管是禁衛隊、守衛……還有葉戈里和王子東方昊駒。

克里克放眼望去,見到東方昊駒的到來,他目光一閃,火速打開籠子,拉出了夜漾,讓她住嘴的方法——就是吻住她。

吶喊聲停了,每個人面面相覷,除了他——而東方昊駒莫名其妙地怒火攻心,他愕然地狠瞪著眼前的一切。

夜漾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聲音怞怞噎噎,不再尖叫的原因,是因為面對了比獅子還大的震撼——她被吻了,而且是被堂堂克里克國王……她汗流夾背,汗如雨下,大眼充滿無解和迷惘;克里克竟然還大聲道︰「除了我以外,不可以讓任何人踫‘你’。」

表面上,他的下令是針對每個人——不過,東方昊駒知道克里克在對他示威,跟他較量。他在炫耀什麼?「他」不過是一名男孩,他為什麼要對我表現出如此得意洋洋和勝利的姿態?好像他把小乞丐佔為己有是多麼耀武揚威的事?為什麼?

多詭異的克里克!

這瞬間,她的黑眼珠突然掃向東方昊駒,狂亂恐懼的神情呼之欲出。想到東方昊駒王子曾經對她的「跋扈」,夜漾惶亂緊張地伸出兩手。雖然,手是傷痕累累,但是,起碼還活動自如。克里克笑了,他把夜漾摟入懷中,安撫道︰「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休想再欺侮‘你’。」

這話在東方昊駒听來更是分外刺耳。

在對「中國女圭女圭」的朝思暮想之下,他都神經錯亂了。

他端睨著克里克淩厲陰森的目光,以及勝利的笑臉,東方昊駒對他更是無比厭惡,他嘲弄道︰「國王陛下,在你儂我儂之下,別忘了我的玉璽。」他不知道他的口吻是多?的刻薄尖酸。他只是轉身——像旋風一般無聲無息地離開。

不過,克里克仿佛有意與他作對,他大聲地下令︰全部的人撤離,只剩下他和乞丐小子以及「菲特力」。

大門霍地關上。

東方昊駒還是面不改色地往前走,但是,他的心中卻只有一個意念︰克里克正和「中國女圭女圭」共處一室……四下無人時,夜漾用力對克里克甩了一耳光。「別以為你是國王,就可以非禮我!」雖是落魄的乞丐,但卻是非常潑辣,且心高氣傲。

克里克蠻橫地抓住夜漾的手腕,言中有意道︰「如果不是我,你躲得過東方昊駒?美麗的‘中國女圭女圭’?」

夜漾的臉比石頭還僵硬。他知道?國王竟然知道……她所有偽裝幾乎要瓦解。克里克神色自若地笑著。「我是在幫你啊!因為‘菲特力’守著你,所以,你還活得好好的——」克里克模模獅子的毛。

「你真的很美,不扮男裝太危險了。」克里克一語道破。「沙皇是真的不把人當人看,盡管,這是個人道的時代,但是——他們眼底毫無律法。如果你不想被東方昊駒剁成八塊,你就要好好听我的話!」此刻的克里克十分詭詐。

血色從夜漾的面容上褪去……

「別緊張!我不會害你的。」

他伸手踫觸夜漾的粉頰,自顧自地說下去︰「你要繼續保持男兒身,無時無刻地待在我的身邊,如果我不在,你要跟‘菲特力’在一起,知道嗎?」夜漾沒有理由說不,她更不可能違抗克里克的命令。

因為,她深深領教過沙皇的獨裁和暴虐,這次她能活下來,可真是奇怪。不過,還有一次嗎?她又不是「九命怪貓」,有九條命……她或許對克里克國王有很深的懷疑,但是,她別無選擇了——事到如今,她只能相信仰賴他了。

克里克指著床上一件貴族王子裝,相當高貴豪華,他對夜漾頤指氣使道︰「這是我年輕時穿的衣服,送給你。還有,我會請醫生?你療傷。只是——」他伸手抓住她的下巴,逼夜漾仔細地听著。「在換上王子裝之前,好好地去洗個澡,然後繼續做你擅長的工作——?裝,不準讓任何人認出你是‘中國女圭女圭’。」他按住夜漾的頭。「你的發色,過一陣子顏料會褪去,如果又留長發,會更像女人,你自己要想想辦法。」他推開了夜漾。

夜漾有自知之明,她回了一句話。「我會繼續剪短頭發和染發。」

「很好。」克里克滿意她的慧黠。

果然不出所料,經過一番梳洗之後的夜漾,換上貴族的服裝,更是顯得別有韻味——她成了英俊的小王子。不過,在厚實保守的王子服之下,她還是穿著小褻衣,胸部纏繞著濃密的黑假發,假發中藏著玉璽……然而她的頭發剪得實在難看,又染得五顏六色,原本的黑發,再也找不著了。

克里克信心滿滿地看著黑夜漾,從此之後,他與夜漾形影不離,他不準夜漾離開他的視線範圍。當東方昊駒要找小子「查案」時,很明顯地,克里克不斷地推諉,甚至是卯上自己的性命……這位謎樣的小乞丐,撲朔迷離的背景,竟離奇地得到克里克國王的保護與疼愛——誰能這樣堂而皇之地換上克里克王少年的服裝?誰能得到克里克獨有的尊寵與溺愛?

短短的時間,夜漾甚至被稱?克里克王「最愛的人」。只可惜,她是「男人」,如果,她是女人,一定會是國王的情婦,或許還是未來的一國之後吧!

當克里克國王不在的時候,夜漾就和「菲特力」守在一起。夜漾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她只跟獅子做好朋友;就算是紮罕這巨人對她十分關切,她也是視而不見。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直到紮罕再也受不了了,他苦思不解地劇烈抖動。東方昊駒對此感到奇怪,所以不經意地問紮罕︰「怎為了?」

「因為——」紮罕這位巨人第一次顯得害羞,他吐露著實話。

「我每次都偷偷躲在暗處看著‘他’……我關心那小男孩,‘他’的眼楮總是閃爍著痛苦與哀愁,我想‘他’一定是被國王欺侮。」東方昊駒眯起眼楮。「結果,我總是看見——」這巨人還是無法置信。

「為什麼克里克常常吻那小子呢?」紮罕搞不懂。「他們不都是男人……」不過,就算紮罕再說什麼,東方昊駒都已經充耳不聞了。

吻「他」?

東方昊駒仿佛五雷轟頂,直劈而下。

他不斷地吻乞丐小子……不對!克里克得意勝利的笑臉浮現,他其實是在親吻「中國女圭女圭」!

上次克里克親吻小子的影像,糾纏他的心,讓他心有余悸……他快崩潰了。

「他」究竟是「乞丐小子」,還是「中國女圭女圭」?

他暴跳如雷地起身,不由分說氣急敗壞地直闖克里克的寢宮。

「王子!王子!」葉戈里和紮罕也無法阻止他。

不待守衛通知,東方昊駒喪失理智地沖入門,禁衛隊攔也攔不住。「砰——」大門霍地一開。

沒錯!一股強大的憤怒襲向他,他的骨頭嘎嘎作響。

克里克竟將夜漾壓在懷中,又在吻「他」。

下一秒,東方昊駒失去理智地拔出隨身的刀刃,架在克里克身上,克里克嚇得松手,夜漾才一瞬間就落在東方昊駒手中。而她面對他時,更是噤若寒蟬。

克里克想叫人,但是,東方昊駒是不會讓他有機會開口的。他的脖子上央架著一把利刃,別人會不會殺國王克里克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東方昊駒真的是會殺了他。

此刻,守衛緊急地沖了進來。

「我受夠你了!」東方昊駒的藍眼閃爍著不屑的火花。「我怎不知你有此怪癖,喜歡小男孩?」?目睽睽之下,東方昊駒說得露骨。

他要讓一代君王克里克蒙羞!

克里克臉紅脖子粗,相當難堪,夜漾則脹紅了臉,沒想到——東方昊駒竟如此直接地搶人。這真是出乎克里克的意料之外。

東方昊駒現在好像為了乞丐連命都不要了!

東方昊駒不發一語,目光閃爍不定,他臉上的表情,寫滿嘲笑克里克的無能。

東方昊駒只是瀟灑地將小子甩上自己強壯的肩膀,他自顧自地扛起夜漾。夜漾想掙扎,不過,東方昊駒刀子架在她的玉頸上,夜漾根本動彈不得,只好任由他邁開大步離去。

克里克無法置信,他居然又輸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因貪戀美色忘記玉璽,而促成了大錯——不好好把握時機,竟然「失手」讓夜漾落入東方昊駒手里——他又再一次讓東方昊駒嬴了夜漾。

東方昊駒啊!他成為皇帝最大的敵人——總有一天,他發誓,東方昊駒會是他的手下敗將……夜漾靠著東方昊駒的胸膛,上帝!她緊閉雙眼,她又回到他的懷里了!她不由自主發出會心一笑,其實,就算他再窮兇極惡,但是,她真的心甘情願跟著他——與他纏綿的那一夜不斷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她討厭死克里克,不斷對她毛手毛腳,流口水的嘴總往她的臉上貼,如果,不是他救了她,她真不知該怎麼辦……他一會兒是她的劊子手,要置她于死地,一會兒又像是她的救命恩人,救她月兌離苦海……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會如何待她?她又會承受何種「酷刑?」

夜漾不曉得。不過,她被「關」在一間豪華寢室中。她被軟禁了。是的,會如此覺得是因為大門被鎖住了。否則,這里像皇宮一般任她揮霍,有吃有喝還有大浴缸可以洗熱水澡,她都忘了自己是囚犯了。

與這之前,東方昊駒王子對她的「懲罰」有著天壤之別。

她原本很拘謹,躲在角落里動也不敢動,不過,時間一分一分流逝……她就開始玩起來了,她忘記了玉璽,也忘記了東方昊駒的可怕。

虎皮的地毯,牛皮的沙發,瓖金的電話,精致的水晶玻璃,古老貴重的裝飾品,用扁平鑽石做成的鏡子,竟可以照出自己的模樣,還有用密密麻麻的碎鑽,拼成枝葉和十字架……夜漾的本能升起又想伸手偷——不過,她不敢,因為除了記住上次的「教訓」外,還有,這些骨董之所以能夠大大方方地擺出來,就是因為它的重量實在讓人?不動,不可能有人偷得走。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肚子餓了,夜漾不自禁地把目標轉移到可口的牛排。美味的女乃油醬,和令人垂涎欲滴的水果,還有,從沒喝過的飲料——管他的,既然放眼望去,東瞧西瞧,一個人也沒有,那就大膽地先填飽肚子再說吧!很快的——只見盤底朝空,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佳肴,夜漾吃得幾乎肚子都快撐破了才罷手。

酒足飯飽後,當然要好好的休息——她一直對自己說,只要縮在床邊,眯一下子就好。偏偏,她的眼楮又發亮了,床!軟綿綿的床!實在讓她無法忽視。

她的雙腳不听使喚,像被催眠般走過去。一瞬間,她真的躺下去了,然後就再也爬不起來……她睡得像冬眠時的動物,一覺不醒,除非到了春暖花開,她是醒不過來的……「‘他’睡了嗎?」一個男人威武地矗立在黑漆漆的空間中,如黑夜一樣詭譎,高深莫測地問。

「是的。」這位巨人的眼視充滿關愛。「‘他’吃得很好,喝下我預先準備的薄酒。所以,‘他’睡得很好;到天亮前,小男孩是不會有知覺的。就差沒有洗澡——」巨人幽幽歎氣。「‘他’跟那只可怕的獅子在一起,全身一定髒透了,搞不好還有跳蚤跟蝨子。」

「還有——」這英姿煥發的男人,居然很吃味地道。「‘他’還被那個油腔滑調的色鬼吻來吻去……」

紮罕受不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王子,‘他’只是個男孩,不是女人喔!別把‘他’當成陪你解悶的情婦!」

「情婦?」東方昊駒愣了一會兒,不由自主,他把手伸進口

袋中,在小小的袋子中,又緊緊握住了那件小褻褲。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與性感小褲子朝夕相處,他似乎離不開這條小褲子。

在睡夢中的小乞丐黑夜漾呢?「他」在床上熱睡之時,人生,又有了天崩地裂的改變。

沙皇靠近了「他」,解開了「他」身上的王子服……東方昊駒的心仿佛像煙火引爆,一瞬間繽紛燦爛——不相信!他真的不敢相信,該是如何地欣喜若狂?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是她……怪不得,克里克硬將她留在身邊。

而她的衣服——她穿著「中國女圭女圭」的小褻衣?

她就是「中國女圭女圭」?但是,她的頭發卻是怪短發,不是黑長發?他輕觸她天使般的容顏,他炯然發光的藍眼更加明亮、耀眼,直到,他看到了——奇怪!她的胸脯上綁著什麼?

黑色的頭發?這是假發?

東方昊駒恍然大悟,前後的疑惑終于有了解答,他眉開眼笑。許久以來因為尋不到「中國女圭女圭」的陰霾,都煙消雲散了——畢竟,這一刻,「中國女圭女圭」又回到他的手中。

她就是偷她玉璽的犯人……而她,還真能瞎掰,不斷偽裝說謊,不過,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她可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他緩緩,輕如貓足地將假發從她胸前取下,出乎意料的,一樣不起眼的東西掉在羽毛床墊上,他看了仔細,耐人尋味地笑了——是玉璽。

原來玉璽一直在她的身上。如今,費盡千辛萬苦,所有的東西都失而復得——「中國女圭女圭」和玉璽。

而他——從今以後,一定會全心全意地看守著他的「財產」。她,只容許他一個人霸佔……頭腦清晰無比的他,絕不會措失良機,他要——他要再用他的眼楮好好地「享用」她。

她仿佛是中國人說的「仙女轉世」,她傾國傾城、美若天仙;她也像是西方的天使,純真、聖潔;但是,她的身體,卻宛如西方公認最具曲線美的維納斯女神。

如果她真是西方的女神,那她一定是太陽神阿波羅追逐的對象。現在,她是「中國女圭女圭」,所以,她將成為他東方昊駒的情婦。

是的,全世界的女人,他最鐘愛中國女人……他褪去了她身上的王子服,他鄙視憎恨地將衣服丟在遠方,他永遠不準她再穿上克里克的衣服!

永遠?好奇怪的字眼。

然後,她的身上只剩下了性感的圍兜。她的下半身光溜溜的,讓他著迷極了。她只能用「月兌俗絕美」形容,就算是最隱匿的地帶,她仍是那麼地聖潔。他又詭譎地笑了,她差了一件性感小褲子——就在他的手里。但是,他絕對不會還給她,他執起她身上的假發,原本要把黑色假發套在她的頭上,不過一見到她古里古怪的頭發,他嘴唇緊抿,放棄了。他要先把她頭上的「稻草」解決才行;不過,這得等到天亮。

再來呢?他當然是強烈地感到血脈賁張,欲火焚身,他無法自拔地想對她……他趕緊?她蓋上被單,深深地呼吸,制止自己對她做出無禮的行為。

他決心要陪她、伴她。他的手里還是緊緊地握住小褲子。

紮罕和葉戈里看著眼前的畫面驚訝得嘴都合不攏。王子竟然把床位讓給她,自己睡在椅子上,頭趴在床邊守候著她。

這個「中國女圭女圭」已經注定——她會是沙皇「床上的情婦」。

夜漾不相信眼前驚天動的轉變。好像一個人一覺睡醒時,她已經陷入另外一個陌生奇怪的時空似的。

看著東方昊駒藍色眼中一貫的獨裁和蠻橫,夜漾的心在顫抖著。

她發現「護身」的衣服不見了。她現在只穿著大紅色圍兜?

她的假發也無影無蹤,更遑論是玉璽……夜漾?頭,小心地眯眼——東方昊駒臉上掛著莫名的笑容,他的手上拿著「證物」——就是幾乎把洛薇利雅翻過來的玉璽。

這麼說,他知道一切了?看樣子,裝也白裝了。

除了偷玉璽外,她的臉紅透半邊天,她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的下半身。

她沒穿小褲褲——她被他看光了?一個女人應該要堅持的,而他,竟還是那張不知羞恥的臉。

這男人,好像在看她出糗似的,壞透了!

她還是處子嗎?她想不都不敢想,但是,她發現她並沒有疼痛——所以,她應該是……不過,她沒受過正式教育,初夜到底會不會痛也是道听途說的。怎麼辦呢?她最在乎的是萬一失去貞躁,如果,不是獻給自己的丈夫……不過,她還是要裝下去。她不能輸!讓敵人看見自己的軟弱是很不智的,她必須要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她必須不露痕?。

所以,她強?歡笑。「時間實在不早了,我應該要下床離開了!」她笑得如此的無邪。「謝謝你昨夜的招待!」她披著被單,很無所謂地跳下床。

她的臉還真的表現出她的無邪及無辜,東方昊駒的容?瞬間好像被狠狠地撕扯,他將手中的玉璽握得死緊。

「你——都不問我昨夜……」他低聲下氣地說。

「沒什麼好問的。」她聳聳肩道。「你對我怎樣都沒關系,我從來不矜持,我住在篷車里,多少赤果男人我沒見過為何且我們還一起在溪邊洗澡……」她擺著手道。「這就是吉普賽人的生活。」

東方昊駒沖向她,把她抱離地面三尺高。他發狂了,他喚起了她的記憶,他「淩虐」她時……「你跟那麼多男人亂搞。你真該死!」他咆哮。

死?夜漾的身子發直了。「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不過,求求你,別殺了我……」這一次,她對他如此低聲下氣,卑躬屈膝。

她怕他。

她好怕他。

東方昊駒杵在原地,半晌,就明白她的「話中之意」,他沒想到他的殘暴竟然嚇壞她了,他抬起頭,望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其實,他早忘了她偷竊的罪,他是氣她有男人……但是,他的暴躁和專橫只會讓他繼續變本加厲。他將計就計。「你偷了玉璽,你要贖罪,就一切听我的。」

贖罪?

要贖罪是這種法子嗎?

首先,他竟然先抓她進浴室!

「干嘛?」夜漾緊緊抓住被單,她不曉得他要對她做什麼?無論如何,清醒後,她可不要再曝光了。

堂堂的一代沙皇,竟然就蹲在浴池旁,他輕而易舉地橫抱著夜漾,夜漾的小就貼著他的大腿,他的手抓住她的頭到水龍下面,一手打開滾滾的熱水。

夜漾尖叫了,她先發制人。「救命啊!救命啊!克里克,救我——」她口不擇言。「你信口開河,你要將我的腦子燙得開花,你要毀我的容顏……」她開始掙扎,不過,她的花拳繡腿對他而言,只是搔搔癢而已。

這「中國女圭女圭」還真潑辣,不明辨是非。尤其,她竟敢叫克里克的名字?東方昊駒火冒三丈。

「再叫看看!」真是好心沒好報,這女人跟裝小子時沒兩兩樣,總是喜歡興風作浪,無中生有。忘記做女人的「本分」。

她不領情,他就給她好看。「燙死你太便宜你了,我應該放把火燒死你。」

夜漾捂住嘴巴,吸吸小鼻子,滿眼的心酸,令人心疼,他們四目相交。

他還真陰晴不定,言行不一,因為,他的嘴雖然很硬,但是,手卻出乎意料地溫柔。

他調好熱水的溫度,溫水潤濕夜漾的秀發,粗厚的手掌開始在她的短發上磨蹭。他用不曾有的口吻問道︰「水會太燙嗎?」

天啊!他的藍眼珠——好像要滴出水來。溫柔似水,是她看錯了嗎?

見她沒反應,他開始倒洗發精在她的發上,他要為她洗頭。

一點也沒錯。

夜漾嚇得心髒要跳出來了。

他像一位父親,對骯髒不已的女兒叼念不休。「你的頭發,我一定要讓它恢復本來面目。還有,以後不準你跟動物在一起,否則你全身長寄生蟲的話,我就把你往殺蟲藥水里扔!听到沒?」

「不可能有以後,玉璽本來就是我的。」她噘起嘴道。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東方昊駒狠狠地回瞪了她,他陰暗的臉,讓夜漾魂飛了,不敢說話,東方昊駒趾高氣昂自顧說︰「你的頭發染色了,無法恢復黑色,怎麼辦?」他只有在乎這個?」真是心口不一啊!

夜漾才不理他,反正,她才不要變回黑色呢!不過,一場苦刑即將展開;因為,東方昊駒回首叫喚僕人,紮罕和葉戈里即刻出現在他面前。瞧他們的臉——似乎像狂風驟雨般——真是奇聞鐵事!王子居然幫「中國女圭女圭」洗頭?他們心中都做此想。

「想辦法——?東方昊駒用俄文說了一些話,夜漾的大眼充滿不解。好半天,當僕人出去又回來時,手提著一罐化學藥品,夜漾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想——噁心難聞的化學藥劑倒在她的頭上,東方昊駒拼命洗、拼命刷;夜漾大聲鬼叫,但東方昊駒充耳不聞。

當頭發恢復成黑色時,夜漾的頭皮大概也被刮掉了一層皮,而頭發大概也掉了一半。

「很好。」東方昊駒極?滿意他的「杰作」。「我要看到你留真正長發的一天,不過,現在——」他欠身,從櫃子里拿出纏在夜漾身邊的假發,放在洗水台旁,他下令道︰「好好洗個澡,還有,戴上這頂假發,再出來見我!」

他莫測高深,頭也不回地帶上門。

夜漾不敢不听話,乖乖地戴上假發。沒有衣服穿的她,還是換上小肚兜。她用大浴巾包住自己,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鏡子是讓人羞恥的東西,而夜漾確定自己在鏡子中不感到赦然時,她才台頭挺胸,心高氣傲地跨了出去。

迎接她的是東方昊駒。他站在落地窗邊,離她有一段距離。他西裝筆挺。神色自若,滿足地望著「中國女圭女圭」——她真真實實地站在他面前了。

他佯裝不可一世道︰「我昨天‘檢查’過你了——想不到,乞丐原來是小女孩。」

雖然害羞,但是夜漾仍不忘頂嘴道︰「知道就好。」

他目光一凜,用著幾乎是命令霸道的語氣。「不過,我想經過這一切——你絕對會改邪歸正。不敢偷錢過日。」

沒錯。她怎敢?夜漾安靜了。但是,她卻自個兒嘀嘀咕咕︰不偷錢,她又要如何過日……他完全看穿她,撇過頭有意無意道︰「放心,我會好好實現我說的話,補償你的。」

實現?

補償?

什麼話?夜漾杏眼圓睜,杵在原地,她無法從他的「話中話」醒過來。

東方昊駒唯我獨尊地繼續說道︰「希望你記得‘那夜’我說的話,‘中國女圭女圭’——」他的目光遙不可及。「我要收你做‘床上的情婦’。」

床上的情婦?

沙皇的情婦?

夜漾的心髒好像要爆掉了。

她轉身向後跑,當她無路可退了,她就胡亂叫喊。

「神經,瘋子,變態……」

因為,東方昊駒筆直走向她,夜漾心慌意亂,心亂如麻,管他是什麼偉大的東方昊駒,管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沙皇——

「你還沒受夠教訓嗎?你要我跟沙皇伊凡雷帝一樣,因為你罵髒話而割去你的舌頭嗎?」東方昊駒懶洋洋道。

夜漾的神情好像是面臨世界末日般。「那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當東方昊駒抱住她時,夜漾大眼霧氣迷離,傻傻地問道。

東方昊駒哄堂大笑,這「中國女圭女圭」的容顏充滿問號,看樣子,她是真的不懂。不對,她說她跟很多吉普賽男人……他的眼珠變幽暗了,心往下沈。

「還裝蒜!男人都想從女人身上得到什麼呢?」他大刺刺,單刀直入,無情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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