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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獵鷹心 第四章

"你說什麼?"老祖母身子微微一顫,眼中精光銳現,緊緊盯住席浩。

"媗媗是我即將娶進門的妻子。"席浩嘴角掛著抹淺笑,一面伸手將已經愣在當場不知作何反應的媗媗摟進懷中,半示威半故意地輕嗅著她的發香。

"這是真的嗎?"老人家轉移視線看著余品媗,臉上的表情盡是無法置信與錯愕。

"是……是……"余品媗的心急速跳著,小嘴驚訝得合不攏,席浩見狀,手上

微微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仿佛在警告她別泄底。

"媗媗,你親口告際我,這橙來路不明的男人,真是你的未婚夫嗎?"

"席浩不是來路不明的男人,他是我的未婚夫!"余品媗想都沒想便月兌口而出,等她發覺自己在說什麼時已經太遲了!老天,她怎麼會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種話?她雖然不想嫁給余世輪,卻也不想和這個公子兼浪蕩子的席浩有所瓜葛。

一抹笑意緩緩撫平了席浩緊蹙的眉頭,他低下頭炯炯有神的瞅著余品媗,又湊過嘴唇在她耳朵旁輕輕呢喃︰"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你……"余品媗又急又羞地想推開席浩,卻沒有想到兩人這種拉拉扯扯的動作是何等曖昧不明、引人遐思!

"哼!你果然和你母親如出一轍!"

余品媗聞言怔在當場,"女乃女乃,你說什麼?"

余老夫人冷冷一抬眼,盡是失望與鄙視,"你心里有數!逸婷,扶我進屋去!"

余品媗靜靜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腦中不斷浮現那句話。

你果然和你母親如出一轍。

為什麼祖母要這麼說,為什麼?難道母親做錯過什麼事?不,不會的,在記憶中,媽媽總是那麼美麗嫻靜,她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余家的事!

忽然,一條人影遮住她的視線,"媗媗,我可以和你單獨說說話嗎?"

余品媗眨眨眼楮,終于看清站在眼前的是余世輪。"你想說什麼?如果要道歉的話,我不會接受;如果想問我和席浩的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除了席浩,我誰都不嫁!"

余世輪定定瞅著她,久久才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歡迎回來!"

"你……"余品媗立時呆住,"你只想說這個?"

余世輪瀟灑一笑,眼中讀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是啊,歡迎回來,你的房間我已經要人打掃乾淨,至于席先生……"

"他和我睡同一個房間!"

余世輪的笑頓時凝結在臉上,"你說什麼?"

"他和我睡同一個房間!"彷佛故意要氣他似的,余品媗又重復了一遏。

這句話果然讓穩如泰山的余世輪愀然變臉,他胸口急速起伏,好半晌才接話,

"我知道了,吃飯呢?也要一起吃嗎?"

"當然!"余品媗驕傲地依偎著席浩,"我們向來做任何事都是一起的。比比,我們走!"臨走前她不忘呼喚最親愛的比比。

如果耍用四個宇來形容此時余世輪的表情,那真是非"臉色鐵青"莫屬,但余品媗可不甩他,她親親熱熱地挽著席浩的手進入偌大的余宅,將眼楮快噴火的余世輪給拋在腦後。

可是這種相親相愛、羨煞旁人的情形只維持到房門口,一關上房門,余品媗立即像是被電到似的彈開,彷佛席浩身上帶有幾萬伏特的電壓。

"我……"她吞吞吐吐,小臉漲得通紅,不知該謝謝他仗義執言為自己解圍,還是氣他亂點鴛鴦譜,硬將兩人湊成一對。

席浩挑挑眉,像欣賞獵物般瞅著她。忽然,他伸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遞給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戴上!"

"這是什麼?"余品媗愕然地道,眼楮卻不由自主的被那黑得發亮的墜子所吸引。

"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身上當然得有定情物。"

"未婚妻?"她腦筋一時轉不過來,傻愣愣地問︰"我們什麼時候訂婚了?"

"剛剛。"他撇撇嘴,篤定地說。

剛剛?那不是為了堵住祖母的嘴,所以胡亂瞎掰出來的嗎?怎麼現在她真的成為他的未婚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不是在演戲嗎?"

席浩輕輕搖頭,"我有說那是演戲嗎?"

余品媗驚訝得下巴部快掉了,她結結巴巴地說︰"什麼……你說……那……」

"我們已經訂婚了,而且是當著你祖母、大哥面前訂婚的,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新娘,這就是信物。"

說著,席浩跨步繞到余品媗身後,輕輕撩起她的長發,細心地在她雪白的頸項上戴上項鏈,當他溫暖的手指觸及她的皮膚時,她不由得全身一震,這讓席浩不禁有一絲絲得意,小丫頭畢竟是在乎他的!

"可是我沒有打算……"余品媗轉過頭,極力想說明自己會在祖母面前說出那番羞死人的話,只是為了逃避與余世輪的婚約,根本無意嫁給他,但她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卻正巧撞上他湊近的俊臉,兩人氣息相近、呼吸相聞,讓她半句話也接不了。

"噓!別說話。"席浩低語,滾燙的嘴唇輕觸著她小巧的耳垂,"有人在外面偷听,你如果現在說話會前功盡棄的!"

余品媗一愣,"偷听?你怎麼知道……"

"別說話,把眼楮閉上嘴巴張開。"席浩用舌尖輕輕沿著她的唇形畫著,然後覆上她已然不知所措的小嘴,放肆地吸吮品嘗。

"我不要當你的未婚妻,我……"余品媗僅剩的一點意識告訴她最好馬上離開這個男人,但排山倒海的卻逐漸沖毀她理智的堤防,讓她的話淹沒在他未曾停歇的熱吻中。

"媗媗,你知道你有多美嗎?"席浩低聲呢喃,一只手靈巧地解開她襯衫的扣子,並肆無忌憚地探入她內衣中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蓓蕾,熱得會燙人的吻一路從頸子烙印到胸前,"我一直在想你嘗起來會是什麼味道,是不是和我想像的一樣甜美……"

天知道,她比他所想的還要誘人、甜美,這讓一向冶靜鎮定的席浩也逐漸意識渙散,只想解開兩人身上的束縛與她徹底結合。但他沒有,他用著自己部料想不到的意志力挪開自己的唇,放掉幾乎已經癱瘓在自己懷中的可人兒。

余品媗緊閉著眼,香唇微啟,等候席浩的擁抱與親吻,但是她等了很久,想像中的吻始終沒有落下,相反的,她覺得自己被人放開,接著環繞她的溫暖突然消失無蹤!

她猛然睜開眼楮尋找席浩的蹤影,卻看見席浩站在不遠處靜靜瞅著她,臉上有一抹說不出的怪異,"你……"

"人已經走了!"他淡淡開口,聲音平靜得完全感覺不出方才曾經過一番激情熱吻。

"什麼?"一瞬間,余品媗沒有回過神,很快地她便了解他在說什麼,也倏地刷白了臉。

"余世輪,你名義上的哥哥已經走了。"他的眼楮盯住她半果的酥胸,即使離她這麼遠,他仍舊感覺得出她的醇美。

走了?哥哥為什麼走了?剛剛是他在偷听嗎?正因為哥哥在偷听,所以席浩才會演出這麼一場火辣辣的戲?這一切只是在演戲?

不知怎麼地,余品媗覺得眼楮辣辣、澀澀的,她不敢眨眼楮,生怕自己輕輕一眨,淚水便會傾泄而下,透露出自己心中最深沉的情感。

席浩見狀帶著幾分難舍地說︰"媗媗,你生我的氣,對不對?"

不會,她怎麼會生氣呢?這只是在演戲啊!他只是很好心地幫自己解決問題度過難關罷了,自己應該謝謝人家才是,但她卻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

"媗媗,我說過我喜歡你,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但這不代表我是個躁進、只會佔女人便宜的公子。如果我們兩個真上了床,有—天你會恨我的,我不希望有這一天,所以……"

"我知道,你不必解釋。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記住,這只是在演戲,下了戲後,我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席浩搖頭,"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這是誰都無法抹煞的事實!"

"不是,我們既沒有經過公開的訂婚儀式,又沒有父母、長輩的見證,怎能說是未婚夫妻呢?"

"你脖子上的項鏈就是證明,證明你是我的!"

"我不要你的項鏈,不要你的任何東西!"余品媗激動的拉扯著頸子上的項鏈,席浩見狀馬上伸手阻止她的動作。

"別任性,你瞧這是什麼?"他輕輕捧起墜子要她看。

"是什麼都跟我無關,只要和你扯上關系的,就一定不是好東西!"

席浩啞然失笑,"這項鏈是我從小戴到大的,連睡覺、洗澡都不曾拿下來過,你看看!"

余品媗不覺低下頭瞧著,她發現這是一塊雕成一只老鷹形狀的墜子,雕工雖稱不上細致,但在簡單俐落的線條中,卻充分展現出老鷹展翅高飛的雄姿,"這是一只老鷹?"

"嗯,這只老鷹就是我。"

"你的外號叫老鷹嗎?"

他微微一笑,"可以這麼說。"

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讓余品媗心中升起懷疑,她緊緊盯住眼前這個高大俊朗又神秘莫測的男人,"你到底是誰?"

"我是席浩,你的未婚夫!"

"你……"余品媗瞪著他,既甜又氣的復雜情緒頓時充滿胸懷,"你不要臉,誰是你的未婚妻!"

爽朗的笑聲頓時充滿小小的斗室,一直靜靜窩在角落的比比,以為主人在玩什麼好玩的游戲,也跟著興奮地亂叫亂跳,氣得余品媗大吼︰"比比,你給我坐好!"

"汪汪!"比比很狗腿地搖搖尾巴坐下,還不忘把舌頭伸出來透氣,兩只烏亮的眼楮無辜地看著主人,完全不知道主人為什麼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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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接近媗媗有什麼目的?"不等席浩坐下,余老夫人便開門見山地說。

席浩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坐在羅漢椅上,手扶拐杖、老態龍鍾的老人,不禁低嘆口氣,這就是五十年前呼風喚雨的余家女主人?在歲月的無情摧殘下,她滿是皺紋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當年的俐落、能干與霸氣,看來時間真是宇宙間最公平的裁判者。

他微微一笑,自動地找了張椅子坐下,面向滿眼警戒的老夫人開口︰

"我叫席浩,是媗媗的未婚夫。"

"沒有經過我同意的婚約通通不算,媗媗還是得嫁給世輪,繼承家產。"

"是嗎?"席浩輕描淡寫,絲毫沒將余老夫人的跋扈與武斷放在心上,"媗媗是個有思想也有工作能力的自由人,她想嫁給誰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她,即使是她的親人!"

"媗媗是余家的人,當然得遵從余家的家法,我不準她嫁給你,她就不能嫁給你—"

"你說她是余家人?但我記得七年前你並不承認她是余家人,還把她趕出去,不是嗎?"說到這里,席浩的聲音由平淡轉為冷硬,眼神中也透出一抹懾人的銳利。

"我沒有趕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你是沒有趕她,你將她母親趕出去,為了照顧母親,她也只好跟著離開,請問這和趕她出去有什麼不一樣?"席浩咄咄逼人的問。

余老夫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重重將拐杖往地上一摔,整個人站起身大吼︰

"這是我余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說吧,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媗媗

席浩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錢?席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鄙可以被金錢所收買,當金錢的奴隸嗎?"

"你……你不要錢?"余老夫人驚訝地張大嘴巴,"那你接近媗媗是為了什麼?"

"我和她在一起只因為我喜歡她,毫無條件地喜歡她、愛她,沒有任何目的。"

"但是媗媗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必須留在余家繼承家產,所以你還是得離開。」

"是嗎?"席浩冷冷一哼,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你還認得這是什麼東西嗎?"

"那是……"余老主天人眼楮瞪得老大,搖搖晃晃地從羅漢椅上緩緩起身,"那是……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那是一枚戒指,一枚瓖著祖母綠寶石的戒指。

席浩撇撤嘴,遞出茹從指,"這是我祖父給我的!"

"你祖父?你是……"

"我是席修文的孫子,我父親是席天塊。"

席修文?他是修文的孫子?余老夫人走到席浩面前,仔仔細細瞧著他,那眉、那眼、那唇,那說話時的冷靜從容,無一不是席修文的翻版,怎麼自己居然沒有認出來?

"你……你爺爺他……還好嗎?"說這話時,她的聲音微微發抖,連身子也抖個不停。

"爺爺他幾年前就過世了!"

"他死了?"

"是的,他老人家臨死前交代我,把這枚戒指還給你,因為這是你送給他的。"

"還我?"余老夫人抬起頭,眼中已然閃著淚光,"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這是余家的東西,理當還給余家。"

是的!這戒指確實是余家的東西,當年她母親貪圖余家的財富,硬是將已與修文論及婚嫁的她嫁入余家。臨上車那晚,她把余家給的戒指送給心上人,如今一轉眼,居然過了六、七十年,當年那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已是白發蒼蒼的老嫗,而那個英姿煥發的青年也化為黃土與大地合一,人生的最終歸處不過是如此吧!

"你來這里只是為了歸還戒指嗎?"再度開口,余老夫人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暖意,不再夾槍帶劍。

"當然不是,我會帶媗媗回來,是因為我尊重你是她祖母,又是爺爺的朋友,否則我絕不會讓她再踏入這個家的,況且她自己也不想回來!"

"唉!"余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你真的想娶她?"

席浩不答反問︰"我現在有資格和她在一起了?"

"媗媗是余家唯一的子孫,我很希望她能繼承余家的產業,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可能了。"

"因為我嗎?或者因為我是席修文的孫子?"

余老夫人一愣,繼而神情黯淡地說"我曾經非常恨他,恨他為什麼不帶著我一起遠走天涯,而是眼睜睜地看我嫁給別人,所以……"

"所以你就變得跋扈、霸道,不管子孫的個人意願與幸福,一切只以維護余家的名譽、財產為上?"席浩很不客氣地接口。

"我……"她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因為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不論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帶媗媗走,她只有離開這兒,才會回到原本活潑、嬌憨的媗媗,在余家,她只是一只不快樂的籠中鳥!"

席浩丟下這句話後,便大跨步想轉身離開,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等等!"

"還有什麼事?"

"這戒指你留著吧!"

現在輪到席浩瞪大眼楮了,"為什麼?"

"這戒指本有一對,據說合在一起後可以開啟寶藏庫的鑰匙,你既然是媗媗的未婚夫,這鑰匙由你保管是再妥當不過的。"

席浩懷疑地看著她,"你是說……"

"另一枚戒指在媗媗身上!"老人家定定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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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是霧峰第一望族,有人曾經這麼說過,站在霧峰鎮上左右瞧去,凡眼楮看得到的地方,都是余家的地、余家的房子。這麼形容也許過于夸張,但余家有錢有勢卻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在這地契堆得比人還高的余家,卻找不到一塊屬于余品媗母親的方寸之地,她被葬在離余家祖墳有幾百公尺遠的一個小草堆中,若非仔細尋找,只怕還找不著!

余品媗用著鐮刀將長得幾乎蓋過墓碑的雜草割掉,又細細清理著碑上的泥土污漬,最後才插上鮮花、燃起香燭紙錢,嘴里喃喃說著︰"媽媽,媗媗回來看你了!請原諒媗媗,不是媗媗不回來看你,而是媗媗實在不想回來面對他們。媽媽,這里風很大吧!有沒有常常下雨打雷?打雷的時候媽媽是不是像以前一樣去找爸爸?爸爸在另外一邊,他有沒有過來這里看你?余家的祖先有沒有像女乃女乃那樣把媽媽趕出來?

無論別人怎麼說,媗媗都知道媽媽是冤枉的,媽媽絕對沒有偷人,也不會害死爸爸,因為你和爸爸是那麼相愛,你們彼此恨不得能為對方而死,怎麼可能會害死對方呢?可惜媗媗找不到證據,無法幫媽媽洗刷冤枉。媽媽,你在天國一定要保佑媗媗能找到證據,好替你證明清白。"

掃上香,余品媗又依依不舍再三膜拜,隨後抓起比比說︰"媽媽,比比是我乾兒子,媗媗還有很多乾兒子、乾女兒,可惜都放在診所里沒有帶來;比比,叫女乃女乃!"

也不知比比是真懂還是假懂,竟然也煞有其事地繞著墓碑轉一圈,嗚嗚地嗅著泥地上的草香,接著,比比對著墓碑"汪"一聲,像在喊女乃女乃。

余品媗不由得笑開了嘴,"比比,你好乖!"

正想給比比一點獎賞時,比比突然狂叫起來,"汪!汪!汪!"

"比比,怎麼啦?"比比很少這麼叫的,除非……余品媗抬起頭,一個男人由遠而近慢慢接近她。"哥,是你?"她詫異道,怎麼自己一點部不知道他也來了?

余世輪雙手合十,在墓前默哀良久才說︰"嗯,我在樹下等了很久,听見你和媽媽在說話,所以就沒有定過來。"

"汪!汪!汪!"小比比齜牙咧嘴、又跳又叫,和看見席浩時的色相差了十萬八干里,媗媗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卻有了底。

"媽媽墓前的草長得好長,墓碑也快傾斜倒塌,一定沒有人來看過她吧?一這話听起來十分感傷,但她漂亮的眼眸卻閃著怒火。

聰明如余世輪,怎麼會听不出她話中的責備之意?他尷尬地笑笑,"你知道女乃女乃一直不準我們任何人來祭拜媽媽的。"

"哼!"余品媗冶哼一聲,轉身便要走,豈知余世輪突然拉住她。

"別走,我有話問你!"

余品媗瞪著他,靜靜等候他的問題,心中仍舊對于他沒有時常來祭拜母親戚到忿忿不平。

"你喜歡他?"

"他?你說誰?"她明知他指的是簾浩。

"你知道我在說席浩!"

余品媗一仰頭,如瀑布般的長發傾泄在腰際,"對,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

"你知道他的來路嗎?"

余品媗略略一怔,眼中出現一絲警戒,"什麼意思?"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

"他該說的都說了,沒有什麼事會隱瞞我。"她口是心非的辯解著,胸口卻升起一抹懷疑,那個大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神秘身分嗎?

"哦?那你知道他是一個黑道幫會的少主人嗎?"

余品媗整個人愣在當場,"你說什麼?"

"他是刑天會的少主人,旗下所掌控的黑道人物無可計數,小從菜市場收規費的小混混,大至國家工程的圍標綁標都有他們的份,至于酒廊、歌舞廳等各種聲色場所更是多不可勝數,只要他一聲令下,哪怕遠在大陸、東南亞的弟兄都會專程趕回听候差遺,這些你都不知道?"

余品媗覺得胸口像有塊大石頭壓住般,重得她喘不過氣來,難怪他會彼人追殺,難怪他會有那種俐落的身手與震懾全場的氣魄,難怪他不敢告訴自己他真實的身分,原來他是黑道幫會的少幫主!

余世輪將余品媗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他努力要自己按捺住心中的那份興奮、激動之情,緩緩走上前,雙手握住她的肩頭說︰

"媗媗,我知道你喜歡他,你也有嫁人的自由,但你總不能嫁給一個終日在刀口上恬血的男人吧?余家也不允許有這種女婿存在!媗媗,打從我十五歲進入余家

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甘願恢復本姓,舍棄余家的長子不做嗎?因為我愛你,我不要當你兄長,我要當你的情人,你的丈夫,我要愛你、疼你,一輩子照顧你!"

他低下頭輕吻著媗媗緊閉的雙唇,雙手由她的肩頭往下栘,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著,過度震驚讓余品媗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等她知道時,他的唇已經覆在她唇上。

"不要,放開我!"余品媗想都沒想便用力推開他,身子連連往後退,拉開彼此的距離。

"媗媗!"余世輪錯愕地想拉回她,但這反而讓她退得更遠。

"不要!我不要!"

"媗媗,我愛你。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但是我不愛你,我只是把你當作哥哥,你一直都是我最敬愛的哥哥!你知道嗎?當你到我家來的時候,我好高興我終于有一個哥哥可以疼我、保護我,我不要你變成別人!"

"媗媗,我不想當你哥哥,我要娶你為妻,我要你為我生兒育女,我要你和我一起度過下半輩子!"

余品媗無法置信地搖頭,"不!你是我哥哥,你永遠都是我哥哥!"說罷,她轉身跑走,但卻被余世輪拉住。

"媗媗,听我說!"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余品媗極力掙扎著,手中所拿的東西散落滿地,一旁的比比見主人被欺負,也跟著吶喊助陣狂吠起來。

余世輪顯然是鐵了心腸,他惡狠狠地抓住她,"我知道你根本認識那個男人沒幾天,為什麼你會喜歡他?難道他有給你什麼好處嗎?"

"誰說我認識席浩才幾天,他是我未婚夫,是我要嫁的男人!"

"你胡說!"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讓余品媗幾乎快聲吟出聲,"他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夫,你們也從沒有舉行過正式的訂婚儀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不對,不對,通通不對,就算我認識他沒多久又如何?只要我喜歡他、愛他就可以了,誰都沒有資格管我!"

"是嗎?"余世輪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我們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你……你敢?"

"為什麼不敢?媗媗,我喜歡你,只要你嫁給我,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

"你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嫁給你的!放開我,你放開我!"但是無論她如何掙扎,就是掙月兌不了他的掌控,媗媗心中一急,開口大喊︰"席浩,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啊!席浩!"

听見余品媗呼喚席浩的名字,余世輪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你……"

"席浩,席浩!"余品媗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一聲聲叫著席浩,希望他會突然出現,"比比,去找席浩來,快!"

"汪!"比比回應一聲,豎著小尾巴便往來路沖去。

"你死心吧!他不可能會來的。"

"為什麼?"席浩不是一直都像蒼蠅般黏著自己嗎?他為什麼不能來?

"因為女乃女乃正在和他說話,打算給他一筆錢請他離開。"

"胡說!席浩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席浩,席浩——一

或許是兩人心有靈犀,或許是事情湊巧,也或許是上天听見她的祈禱,就在余品媗幾乎要絕望之際,比比興奮的叫聲傳來,中間夾雜著余品媗熟悉的聲音,"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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