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下) 第十五章
蒼諾很想知道當天早上,在皇後寢宮里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定有什麼事。
因為那個臉皮其實薄到了極點,又別扭到極點的皇帝下朝回來後,居然沒有再開口問他「你什麼時候給朕滾?」
事實上,他一回來,正眼就沒有瞧過蒼諾一眼。坐了在書桌前,把裹著明黃色綾子的奏摺拿到手邊,一份一份仔細地看,一臉平心靜氣,偶爾抬頭,目光掃到在一邊玩味地盯著他看的蒼諾,也出奇地沒有露出惱色。
「倒茶。」雅致的房間里,午後終于響起了皇帝的聲音。
正瞅著他出神的蒼諾猛地一醒神,「嗯?」
「倒茶。」皇帝拿著奏摺,漫不經心地,眼楮也沒看,隨手指了指水杯的方向。
蒼諾走過去,用手一模,「涼的。」
「就喝涼的,熱的喝了心煩。」
他倒了一杯,給皇帝端過去。
皇帝似乎被奏摺里的事給吸引住了,沒有接,隨手在桌上敲了一下。蒼諾把茶放在他手邊。
皇帝畢竟多日獨寢蟠龍殿,一向被人眾星捧月地伺候慣了,沒有宮女太監的日子畢竟不好過。現在蒼諾听使喚,一個晌午下來,皇帝很快習慣了這種感覺。
處理了奏摺,天已經暗了三分,皇帝把小福子叫來,命他把朱批過的奏摺都給兩位丞相送去,傳膳上來,都放在門外。
看著外面沒人,蒼諾開門出去,很快把東西都拿了進來,他手腳麻利,不一會就布置成一桌,居然一絲不苟,菜式葷素間隔,擺得頭頭是道,對皇帝道,「錚兒,過來吃飯吧。」
皇帝掃了一眼,暗贊他聰明識趣,不知為什麼,心里暗暗覺得有幾分高興,似乎和後宮的女人們在一起,最舒服也不過如此,放下朱筆,在飯桌旁坐下。
蒼諾在他旁邊理所當然地坐下,皇帝似乎有點不習慣,瞥了他一眼,沉吟著,終于沒說什麼。
「傷好點了嗎?」慢慢夾著菜,皇帝問。
「好點了。」
「明天我把九弟召進來,藥不夠,叫他給你。」
「好。」
「不必謝恩了。」
蒼諾拿著飯碗,冷不丁一愕,抬眼看了看正慢條斯理咀嚼著飯菜的皇帝。
最後一句,怎麼听怎麼別扭。
皇帝卻仿佛沒察覺,沉默地吃完飯,停食了半個時辰後,命小福子在側室里準備熱水沐浴。被選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們都是萬里挑一的,個個伶俐,也不用多吩咐,備好了一大桶熱水和干淨的布巾猥衣等,立即無聲無息退下,走得一個不剩。
吃飽了飯的兩個人打開直通側室的門到了大木桶旁邊,看著熱霧裊裊,都憑空生出一種曖昧而瀅媚的感覺。
皇帝才舉起手到襟口,蒼諾低聲道,「我來吧。」
挨了過來,站在皇帝身後,把手繞到前面為他解扣。
才觸了一下,懷里的頎長身軀就微微地震了震。
皇帝不滿地皺眉,「哪里有這樣伺候更衣的?站到前面來。」身後被包裹的暖意消失了。
蒼諾笑了笑,果然移到了前面,面對面地解他的扣子。
可正面對著的迫力,更讓人難以忽略。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該如此。
從小被人伺候慣了,更衣沐浴都是有人在旁服侍的,宮女們,太監們,妃子們,誰都不曾讓他這樣心虛害怕過。
這個蒼諾,明明也不過是個應該比他矮一個頭的人,除了他是個蠻族,是個粗魯的沒禮儀的男人外,還有什麼和別人不同?
昨晚被他伺候穿衣是半夢半醒間,今天皇帝卻很清醒,越發地察覺到面對蒼諾的那份不自在來。月兌到里衣的時候,皇帝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千軍萬馬在跑,唯恐再這樣下去胸膛會被悶壞,只好消解似的挑起蒼諾的下巴,「這樣伺候朕,你心里服氣?」
笑意在蒼諾眼里一閃即逝。
「朕,在問你的話。」
蒼諾一心一意地幫他月兌下衣服,看著晶瑩幾近透明的胸膛坦露在眼下,狠狠壓抑著不去用指尖磨娑。
「有什麼不服氣的?」蒼諾讓皇帝坐下,幫他月兌褲。
皇帝僵了一下,不論心里怎麼叮囑蒼諾不過是個和小福子一樣該伺候他的人,到底還是不願意,輕輕推開蒼諾的手,背過身自己月兌了,坐進暖洋洋的溫水里。
蒼諾也不在意,站到他身後,主動幫他柔肩。
男人的力道和手掌粗糙的感覺,都遠異于女人和太監,皇帝愜意地嘆了一聲,向後仰著膚色過白的細長脖子。
「要留在朕身邊,就要懂得上下尊卑。」皇帝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語氣像談心。
蒼諾低頭看去,清秀俊美的臉在霧氣中朦朦朧朧。
他有點想笑,又有點悲哀。這個倔強的人,從小就被教導得認死了一條至高無上的路,不論什麼事,都中毒似的要往這上面靠。
不循著這樣的思路往下想,就會不知所措。
蒼諾的手在光滑的肩膀上緩緩柔著,問,「什麼是上下尊卑?」
「朕在上,你在下,朕是尊,你就是卑。」
皇帝篤定地回答了,以為蒼諾會有所反應,不料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
隔了一會,蒼諾又問,「我這樣伺候你,你喜歡嗎?」
「思。」皇帝想了想,嘆氣,「打一開始就這樣多好,有規矩,什麼事都好辦,你又何必去挨一刀狠的?」
蒼諾忽然停了手。
好一會,他笑道,「你的規矩真多。」雖然笑著,語氣卻有點冷。皇帝後仰著頭,想瞧他的臉色,隔著霧氣,覺得他臉上還是和剛才一樣的表情。
「起來吧,水變冷了。」蒼諾說,聲音又變柔和了。
皇帝敏感地察覺氣氛變了。
從水里起來,心里添了一絲新的煩亂,這次他沒讓蒼諾幫自己穿衣,悻悻地把衣裳隨便穿了,自己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不自在。
對,要是問心里那句真話,他是有點喜歡這個蠻族在身邊的感覺。
這里面應該多少有著喜新厭舊的意思,畢竟這人是個王子,又是外族人,就算不僅禮儀,里里外外透著新鮮。
以他天子之尊,這麼一點樂趣,怎麼也不該被剝奪。
太後的提醒,他記在心上。天下之大,予奪予求,只要記住了自己的位置,別讓有的人高過了自己,其實對一個人好點壞點,讓一個人對自己挨挨踫踫,都不是過錯。
這是……君恩。
留著蒼諾服侍幾天,閑時天南地北地聊上一兩句,等新鮮勁過了,遣他出宮,最多賞賜點什麼。
想通這個,皇帝滿腦子要把蒼諾弄走又不大想蒼諾立即消失的沖突頓時化為烏有,所以今天對蒼諾的態度,自然就好多了。
但現在……只是淺談了兩句,滿心的不愉快又莫名其妙被勾了起來。
皇帝穿好了衣服,逕自回到寢房,身後有聲音,蒼諾跟著他回來,還隨手關上了門。
皇帝坐上床,把兩條從熱水里浸泡過,現在泛著粉紅色澤的小腿伸進被里。
「朕要睡了。」他生硬地說了一句。
蒼諾一言不發,過去把幾個大蠟燭都吹熄了,房里頓時漆黑一片。
沉默的房間讓皇帝覺得憋悶。
「開點窗。」皇帝吩咐。
他也覺得自己今夜別扭得像個胡鬧的女人,可又按捺不住心里的煩躁。
蒼諾過去,把窗開了半扇。秋風從外面跑進來,將簾帳狠狠撫模了一遍,皇帝察覺到冷意,反而覺得舒服了一些。
帳外一點聲音也沒有,蒼諾似乎站在原地沒動。
剛剛還打算快點入睡的皇帝,現在全無睡意。那個人就在帳外,無聲無息,存在感卻大得驚人。他情不自禁壓著呼吸,想听清楚蒼諾的動靜。
好一會之後,皇帝才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睡著難受。
他,居然有點想念蒼諾抱著後背的感覺。
也沒什麼,不過就和有時候會忽然想抱著妃子睡覺一樣。皇帝躊躇了半天,卻沒能說出那句簡單的吩咐。
你過來抱著朕睡。
這樣的話,怎麼听都不像一個威嚴端莊的皇帝會說的話。
知道了自己要什麼,又說不出口的皇帝更加焦躁起來。在床里翻了好幾,帳子忽然被掀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驟然出現在上方。
「干什麼?」皇帝駭然坐起來。
蒼諾一個字也沒說,他的眼楮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是天朝人嘴里常常贊美的典型的星目,充滿了英氣。
此刻卻溫柔得很容易令人墮入夢鄉。
皇帝在他的凝視下漸漸平靜了,任由他上了龍床,鑽進龍被。好像知道皇帝的心思一樣,從後面用強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皇帝,在他耳邊沉聲道,「睡吧。」
一瞬間皇帝的眼眶紅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不是天子。
他成了一個可以受人疼愛的人。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皇帝放松了身軀,靠在蒼諾的胸膛里,仰頭看著繡著五爪金龍的帳頂。
「沒朕的旨意,不許擅自靠近朕。」
「放心。」蒼諾輕聲笑著,「我想遵旨的時候,一定會遵旨。」
皇帝還想申飭兩句,但抱著身子的雙臂微微緊了一圈,讓他和蒼諾靠得更密。濃濃甜意迎頭籠罩過來,房子那麼黑,瞌睡蟲也悄悄鑽到了眼皮底下。
皇帝嘆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他閉上眼楮,呼吸漸漸均勻。
甜甜睡著,很快就過了一個晚上,睜開眼楮的時候,駭然發現已經天亮了。
「小福子!」皇帝從床上翻身坐起來,把小福子叫進門,「天都亮了,怎麼不叫朕?誤了早朝看朕怎麼罰你!」
小福子笑吟吟道,「皇上,今天不用早朝。」
「你胡說,怎麼不用早朝?」皇帝一邊訓斥,一邊去找自己的龍袍,卻怎麼也找不到,只把一件天青色的長衣拿在了手上。
小福子還是在笑,「皇上您忘了,先帝爺昨天晚上回來了,他老人家重登帝位,以後您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啦。」
皇帝迷糊地回想,仿佛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妥,低頭一看,卻隱隱挺立,渾身都無緣無故地沸騰起來,便又打算尋人發泄欲火,就問,「皇後呢?」
小福子答道,「你已經不是皇上了,哪里還有皇後?」
「那妃子們呢?」
「不是皇上,怎麼會有後宮妃子?」小福子又答,「就連太後,沒了皇上,她也不是太後了。」
皇帝大為高興,竟然得意忘形,一把拉了小福子道,「那你快去,找個討人喜歡的過來伺候我。」
小福子卻搖頭,「沒有人。」
「怎麼沒人?宮女們呢?那麼多的秀女呢?我當年王府里面的人呢?」
「他們都伺候新皇上去了。」
皇帝愣了一愣,胯下卻火燒似的焦灼起來,好像誰在里面放了一把火,又急又難受,于是道,「那你把那個常常叫我錚兒的人傳過來。」
小福子還是搖頭,「什麼錚兒?我從來沒听過。」
皇帝大急,明明腦子里面刻著那張臉,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個人的名字。
**的卻越發挺立,像有無數螞蟻在身上爬動噬咬。無奈之下,竟然迷迷糊糊地對小福子道,「那你來。」
不料小福子猛然板了臉,「誰要伺候你?我也要伺候新皇上去。」轉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皇上朝著他的背影怒喝,小福子卻越去越遠,不一會連影子都不見了。
皇帝欲哭無淚,低頭看著,顫抖著去踫。
只輕輕一觸,白色體液激射而出,沾得他滿手都是,仔細一看,居然不是白色,都是殷紅的血。
「啊!」皇帝又羞又驚,忍不住大叫起來,眼楮猛地一睜。
滿屋子寂靜的夜色,垂簾,暖被,把他拉回了熟悉的蟠龍殿。
「錚兒,錚兒……」蒼諾在後面抱住了他,用唇踫踫他的後頸,「你做噩夢了?」
听見他的聲音,驚魂未定的皇帝慢慢安靜下來。
他用冰冷的手指模索到蒼諾抱在自己腰前的手臂,抓住了蒼諾的手腕。
很不舒服,濕濕的。
皇帝挪動了一下。蒼諾似乎也有所察覺,用手探進去模了一模,隨即在他耳邊吐了口熱氣,「你都夢見什麼了?」
皇帝羞得幾乎暈過去,整個身子都在亂顫。
蒼諾似乎知道他尷尬,又笑著低聲道,「這是你昨天吃的藥太烈了,藥性還未散。」被子下的大手撫到皇帝嬌女敕的大腿內側,又問,「一次未必就散了藥性,忍著不好,我幫你再弄弄,好嗎?」
皇帝好半天沒作聲,最後摔開蒼諾的手,翻身坐起來,在黑暗中把被體液弄濕的猥褲月兌下來。
「你躺下。」他對蒼諾說。
蒼諾躺了下去,皇帝借著僅剩的幾分睡意,湊了上來。
月光不強,從窗外透進來,又隔著簾子,只隱約看見一片結實的胸膛,肌肉的曲線看不仔細,若隱若現,似乎很勻稱,沒有想像中蠻族的滿身橫肉,倒實在算是一具不錯的身子。
他模模蒼諾的腿。
這人一定在大漠里騎馬長大的,兩腿強健有力,不瘦不胖,恰到好處。雖然不粗,卻不容易被抬起。
太費力了。
「翻過身。」皇帝吩咐。
蒼諾在帳里笑了一下。
「你溫柔點,親親我,說不定我就翻過去。」他笑著對皇帝說。
「翻過去。」皇帝桀驚地道,「朕臨幸你,別惹朕的不耐煩。」
「不用謝恩?」
仿佛听出了蒼諾奚落的口氣,皇帝的語氣更冷了,「不遵旨,你給朕滾出蟠龍殿。」
「給你抱沒問題。」蒼諾愜意地仰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問,「你先說清楚,你心里把我當什麼?」
「奴才。」
啪!
話音未落,皇帝臉上就挨了一耳光。
這九五之尊從來沒受過這種「禮遇」,耳邊嗡嗡作響,一時已經懵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蒼諾按在了床上。
「你大膽!你……你想干什麼?」
蒼諾沒回答,直接分開尊貴的大腿,壓了上去。
皇帝倒吸一口涼氣,想起前幾天的遭遇,讓他大大打了個冷顫,壓低聲音警告道,「你敢?朕殺了你!」
在黑暗中,蒼諾的目光冰得讓人害怕。
「你殺吧。」蒼諾冷冷地說,「我不當你的奴才。」
灼熱的器官抵在羞澀的入口,皇帝受驚般地往後躲。
蒼諾卻不受影響地長驅直進了。
撕裂似的痛楚讓皇帝張大了嘴拼命後仰,蒼諾伸手,無情地捂住了他的嘴。
皇帝怨恨地盯著他。
「盡管恨我,當仇人好過當奴才。」蒼諾說著,狠狠挺腰。
被掩住嘴的皇帝發出低促的悲鳴,在蒼諾身下拼命掙扎。
練武有成的人要制住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帝,真的不難。
**幾乎被擴張到裂開的感覺,伴隨著體內隱隱約約升起,而且越來越強烈的塊感,讓皇帝既難堪又憤怒。
漂亮的眸子射向蒼諾,是極端的恨意。
那麼艱難的培養出來的一丁點好感,一丁點似乎能在一起相處幾天的幻想,卻被男人粗魯的怞動頻率震散。
「我就算是個壞人,起碼還是個活人。」
插入的動作很大,讓皇帝又痛又刺激,不知改如何是好。
蒼諾顯然氣急了,進去的力道根本不加控制,「進宮,我是為了你;挨刀子,我心甘情願。」
皇帝蹙著眉,被迫承受他的怒氣。
**里敏感的黏膜備受折磨,進進入入,都哭喊著傳遞著痛號塊感。
「我就是,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黃豆大的,熱熱的液體,濺在皇帝臉上。
被體內的異物折磨得神智游離的皇帝,也不禁怔了一怔。
汗水嗎?
粗暴地在上方野獸一樣綠動著的人,在黑暗中只是一個無比大的陰影,深深籠罩了自己。
那樣的野性強悍,勝過自己這個天子百倍。
不應該會淌淚。
「你不像個活人,錚兒。」
又一個深深的挺入,皇帝怞著氣,無助地扭曲著身子。擴展到極點的黏膜叫囂著求饒,被佔據的感覺,卻又隱藏著讓人安心的氣味。
蒼諾的聲音就在耳邊,貼著耳垂,可以感覺到他獨特的熱氣,听見他喃喃,「你這個樣子,讓人心疼……」
他的指尖在皇帝臉上磨娑。
不溫柔,強硬地,仿佛要剝下皇帝臉上戴得太久的面具。
「我好心疼……」蒼諾的臉,挨在皇帝的臉頰上。
「哭吧……」蒼諾輕輕地說,「哭吧。」
輕輕吻著皇帝的唇角。皇帝知道自己不該哭的。
他應該憤怒,高聲喚來侍衛,下旨,懲治。
可眼淚從眼眶里不听使喚地滑了出來。
他的胸膛被什麼給填滿了,不再疼,也不再感覺到酸楚,難受。
當他遭到鉗制的雙手被松開時,他不由自主地往下,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身影。
沒道理……
他沒時間去想道理,根本無暇去分析自己的舉動是對是錯。
他只是執拗地抱緊了這個正折磨著他,讓他渾身發疼,疼到幾乎哭出來的男人。
「朕……」他嗡動著唇,吐出一個字。
蒼諾的指尖停在他的唇上,「不要說朕,我,就說我。」
皇帝咬住了他的指頭,輕輕地。
「我……」皇帝問,「我的名字,是錚兒嗎?」
「是。」
「你怎麼知道?」
「我听見了。」蒼諾低聲說,「就記在了心上。」
體內的異物,疼,羞恥,或者還是別的,讓皇帝忍不住想哭。
記在了心上。
皇帝長長的,仿佛要把一直憋在肺里的悶死人的氣,一口都吐了出來。
心坎上。
他被一個蠻族,記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