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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嫁桃花女 第九章

隔天,于香綺便打了電話給何佑姿,那位國際禮儀老師,開始接受她「再教育」的訓練。

為了自己不服輸的個性,更不希望因為進步緩慢而讓祁長威看不起,所以于香綺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習到最大的成效,因此她經常超時上課;對此,她絲毫沒有怨言,倒是對經常拖到何老師的時間,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何佑姿看得出她的認真,也因欣賞香綺堅韌的個性,因而傾盡所能的全力教導她,讓她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也下吝在祁長威面前夸贊她的優點。

但這麼一來,可就苦了祁剛。

常常一到下班時間,他就找不到于香綺,打手機永遠是關機狀態,家里只說她最近忙,忙些什麼又說不出來,擾得他一顆心像沒了底似的毛躁,再度令整個企劃部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我說祁先生剛少爺,您又是哪條筋沒接好?還是更年期到了嗎?」礙于同事們個個怨聲載道,李銘朗不得不再次站出來一探虛實。

「要你管!」惱火的將桌上的公文全部揮開,祁剛大黥刺的將長腿擱上桌面,當在自個兒家般圖個舒服。

「你以為我吃飽閑閑沒事,就愛管你喔?你大少爺一個情緒不對,底下的人就不好做事,雖然巨鼎未來也是你的版圖,可也沒必要這麼惡搞吧?」李銘朗在這里待得還算愉快,可不想因為有個情緒不對勁的上司而另謀他就。

「管好你的小胖妹就好,又不是管大海……」晃著腳丫子,祁剛像想起什麼似的,陡地放下雙腿坐直。「喂,你的小胖妹不就是我的小姨子?你幫我問問,她姊姊最近在忙啥,怎麼一下班就找不到人?」

他當然可以利用上班時間找到香綺,但無論他怎麼問,那妮子就是神秘兮兮的,什麼都不肯說,他只好由其他人下手,而獲得第一手資訊的管道,自然就是她的親人。

「款,香綾忙著應付我就夠忙了,哪還有時間管你的事?」提起那顆小肉球,李銘朗可樂了,雖然得花很多時間陪她復習功課,可見她成績一天比一天亮眼,臉上的笑容愈聚愈多,即使她對男女情事仍舊懵懂,兩人還停留在扮家家酒的純情狀態,他依然十分滿足。

「應付?」祁剛雙眼圓瞠,不敢置信的瞪著好友。「喂,我小姨子可還沒成年耶,你就這樣把人給吃了引當心被告你!」

李銘朗頓了下,蹙起眉心。「告你的頭,我才不像你那麼下流!」

「呼∼∼那就好。」意思是他的魔掌還沒伸向小胖妹,好里加在!「好在小姨子的貞躁還在,好險、好險!」

「一點都不好。」等待的感覺好漫長啊……李銘朗顯得有絲憂郁。「我跟香綾的事不用你躁心,你只要躁心香綺下了班到底都跑哪兒去就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喔?我問過,她也不講,一下班就又找不到人,我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祁剛沮喪的捶了下桌面。

「去查啊!沒線索就到于家站崗,再不然就用跟的,沒看過福爾摩斯喔?」沒知識要常看電視,這道理還要他敦?這人真的沒救了!李銘朗受不了地嚷道。

睨了他一眼,祁剛坦言。「我都看名偵探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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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李銘朗的建議,第一回有效,理論上這回也應該有效,因此祁剛沒有考慮太久,硬著頭皮,趕著下班後偷偷跟蹤于香綺,小心翼翼的不被她發現。

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的跟蹤,他故意向同事借了一輛紅色喜美小車,緊跟在她的小綿羊後面,然後等到她在路邊停妥摩托車後,他記住大樓的位置,便趕忙找車位停車。

呆坐在車里等了三個多小時,坐得都僵了,這才看見香綺慢慢由大樓中庭走了出來。

他下了車,正想趨上前去,霍地發現有個男人跟在她身後,令他頓時凝住腳尖。

那是誰?

模糊問,他感覺自己應該是認識那家伙……

他想起來了!那男人是林家宇,何阿姨的兒子!但他怎會跟香綺在一起?!

以香綺厭惡男人劈腿的程度來看,她不可能背著他再和別的男人交往,那麼最有可能的,應該是他所設想的那個情況——老爸要香綺找何阿姨學習國際禮儀。

臭老爸!竟然背著他玩陰的?!哼!

「林先生,你真的不用送我,快去陪嫂子吧!」林家宇的新婚妻子懷胎六月,孕婦的情緒往往是最不穩定的,香綺拿起安全帽邊戴邊勸道。

「綺!」拉拉風衣,祁剛定到她身後,獨佔性的掌摟上她的腰。

「祁剛?!你怎麼來了?」香綺嚇一大跳,安全帽歪斜的掛在頭上,怎麼都想不到祁剛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好久不見,家宇。」伸出手和林家宇禮貌性一握,祁剛顯得一派輕松。

「嗨,祁剛。」林家宇笑開了,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時間早晚而已;老實說,他還覺得祁剛動作太慢了點,拖了快半個月才發現。「我就跟我媽說過,怎麼可能瞞得過你嘛!」

男人啊,太遲鈍可是不行的,還是精明點好,不然未來老婆怎麼不見的都不知道哩!哈!

祁剛無聲的挑起眉尾,詢問似地凝著于香綺。

香綺心口一提,趕忙閃躲他的眼,心虛得不得了。

「好啦,既然正牌的護花使者現身,我這臨時演員就此告退嘍!」揮揮手,林家宇拉了拉衣襟走回大樓,油∼∼好冷!

「機車別騎了,冷得要命,我送你回去。」幫她將安全帽拿下來,塞回摩托車置物箱里,然後拉著她的手往他停車處走。

「款!」那她的機車怎麼辦?他又怎會突然出現?疑問沖擊著她的腦袋,雙腳卻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我的車……」

「明天我再叫人來牽。」將她塞進車里,他得和她談談。「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到我家還是哪里?」

香綺瞪他。「要談什麼?」她冷冷的問道。

那種問話方式好像影片里,男人召妓時使用的對話,讓她反感。

「為什麼生氣?」他還沒遲鈍到感覺不出她的憤怒,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側著身試圖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為什麼會來?」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不,她當然知道他找不到人會生氣、會不安,可她答應過祁伯伯,不對他透露任何一個字,現在被他發現了,她該怎麼向祁伯伯交代?「而且還換了車。」

「我跟蹤你,這是我跟下屬借的車。」他沒有隱瞞,因為事實昭然若揭。跟蹤的手段是不入流,但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方法弄清她的行蹤,是最不得已才使用的方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香綺無法想像,如他這般擁有尊貴身分的男人,競為了查明她的動向而做出這般瘋狂的事!

「我關心你。」他的下顎緊繃,懊惱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不論你怪不怪我,總之我已經這麼做了;不管你和任何人有任何約定,我就是沒辦法放著你不管,這對我並不公平,你為我想想好嗎?」

這麼一說,倒讓香綺覺得汗顏了。「我……哪有和誰有什麼約定?」

唉,說謊的感覺真下好,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她才會什麼都不說,沒想到造成他的不安,她感到十分抱歉。

祁剛淺嘆一口。「我相信你,你說沒有就沒有。」

明知她沒有坦白,但她之所以下願說明,一定有她的理由,逼她就沒意思了,除非她自己願意說。

這句話成功的讓香綺安靜了下來。

她不該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在他身上,這的確不公平,如果換成是她,反應斷不可能這麼平靜。

「對不起,我失控了。」感謝他包容自己的所有,而且不會強迫她說出不想說的事,不論那件事對他而言重不重要——她相信,找不到人的他一定很在乎這些事背後的真相。

「沒關系,只要你平安就好。」他不是肚量那麼大的男人,只不過聰明如他,自然會自己去找答案。

香綺抬頭凝著他,感恩她能遇上如此懂她、憐她的男人。「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套。」他放下手煞車,緩緩讓車滑進車道。「不過以後無論你想到哪去,我希望我可以擔任司機。」

「祁剛……」香綺感動得一塌糊涂,不顧車子正在行駛中,雙臂猛地抱緊他的肩,眼眶微微泛紅。

「嘿!」祁剛嚇一大跳,趕忙將車停靠路邊。「拜托下回要給我Surprise之前先通知一下,這樣很危險耶!」人家心還怦怦跳呢!

「好嘛!」她嬌笑著,滿懷柔情的依偎著他。「那我們回家吧!」

皎潔的月散發著溫柔的光亮,伴隨著璀璨的星光,為他們指引回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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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高分貝的「噪音」源自于祁剛的公寓,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地牛翻身,大地一片震蕩,在搖了約莫十秒鐘之後,動蕩終于停止。

「呼,講話別那麼大聲嘛,你看,連地牛都讓你給吵醒了。」拍拍胸口,于香綺唇邊漾起一抹笑,一點都沒讓地震嚇到的樣子。

該死!這地震什麼時候下來,倒挺會挑時間,和他的咆哮搭配得剛剛好。

祁剛氣得臉發綠,懊惱的抹了抹臉,將聲音壓低。「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們晚幾年再談婚事。」她極平穩的將句子說完。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想嫁?」他不懂,明明尋覓了這麼久,為什麼好不容易水到渠成,連頑固的老爸都心折于她的耐力而同意這樁婚事,到後來卻是她在喊「卡」?那個最想把自己嫁掉的人?!

「我想啊,很想,超想,非常想!」她用了幾個強調的詞匯,表達她內心的渴望,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呃,好像不能這樣形容,總之她現在想暫緩一下嘛!

「既然那麼想,為什麼我們不能快點將婚事辦好?」公司、家里、她家,三處奔波,她能不能體諒一下她的男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即使兩人的戀情在巨鼎已然公開化,但想追求她的白目仍不在少數,就讓他逮到幾個意圖約會她的單身同事,其中還不乏條件優秀的高級主管,教他怎能不想趕緊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主權?

「不是不能,只是暫緩一下。」拉著他的手撒嬌,望著滿桌足以媲美滿漢全席的佳肴,和造型柔美漂亮的蠟燭,她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只因他曾許諾要給她一場浪漫。「我正在誘拐周伯伯向媽求婚,你就再給我一點時間嘛!」

「跟媽求婚?!」腦子里警鐘大響。

這丫頭不是企圖當紅娘吧?

「周伯伯跟媽這樣不也挺好,干麼一定要周伯伯跟媽結婚?」

「你要說我死腦筋也好、老古板也罷,我就是想看媽有一個圓滿的歸宿。」噢,美麗的婚禮,凝聚女人一生的夢想,雖然媽已經經歷過一次,但意義不同。「況且周伯伯一直單身也很可憐啊,如果他能跟媽結婚,那不是美事一樁?」

「款,你有沒有想過,媽跟周伯伯都是那麼保守的人,你要他們老來再走一次禮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他的頭開始痛了,霍地感覺自己的婚禮遙遙無期。

「不會啊,我跟香綾聯手,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達成目的。」她甜甜笑道,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看香綾跟銘朗的感情也很穩定,還是我們等香綾滿二十歲……」

「噢,夠了!」兩年,那至少還得等兩年,他驀然明白李銘朗的憂郁。「我等不了那麼久,寶貝!」

「厚∼∼拜托啦!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媽跟香綾……」女人說風是雨,才一轉眼,笑容在她臉上斂去,兩只漂亮的眼瞬間泛起水霧,眼見有山雨欲來的前兆。

祁剛快瘋了,他伸手摟緊她,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那麼多女人讓他挑,他偏偏挑了個責任感最重的那個,是該說自己眼光太好還是太差咧?

「你說好不好嘛!」將臉埋在他的毛衣里,她悶聲問道。

「丑話說前面,除非你先搬來跟我一起住。」好吧,一人退一步總可以了吧?他可是很委屈的耶!

「啊?那跟嫁給你有什麼不一樣?」厚!人家抗議啦!

「如果你覺得沒什麼不一樣,那干脆我們的事先辦一辦。」他很好商量的,只要她願意先搬過來,什麼時候結婚他都可以接受,

「啊——不要啦∼∼」抱著他的腰撒嬌,她還在想如何讓他妥協。

「就兩條路讓你選,我這個人夠厚道了吧!」他賊兮兮的笑了。

「祁剛,你別讓我為難……」

她真的很想嫁給他,畢竟這麼寵她的男人很難能遇見,錯過了這個村,或許就沒那個店了,可是她又心系家里那兩個女人的幸福,兩難啊!

「相信我,我也下想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不變的道理,切記,切記!

香綺放開他,轉身落寞的拿起自己的皮包。

「綺?」眼皮陡地亂跳了下,他隱隱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

「祁剛,謝謝你這段期間的照顧。」紅著眼凝了他一眼,她走險棋。「既然我們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達不到共識,那可見我們還是不適合在一起的。」

「嗯?」這什麼理論?二選一,簡單得很不是嗎?怎麼听起來那麼復雜?

「為了避免將來類似的情況一再發生,我們還是現在就分了,省得將來大家都痛苦。」眼淚撲簌簌地掉,她揪扯著皮包肩帶的指微微泛白。

天啊!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了嗎?他怎麼有听沒有懂?!

祁剛的臉都綠了,沒想到她會把事情想得這麼嚴重!

香綺最後再看他一眼,終究舉步定向大門,就在指尖踫上門把之際,一雙大掌不由分說的按壓住大門門板,讓她一點開門的機會都沒有。

「寶貝,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不用搞成這麼難看!」要死了,他怎麼有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錯覺咧?

「不難看,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外人看到。」她低著頭,發出微顫哭音的唇忍不住上揚。

「好了好了,別哭好不好?」他認栽了,一把將她緊摟入懷。「我答應你就是了。」

嗚……兩年……嗚嗚嗚……

「祁剛,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興奮的回抱他,哪來什麼眼淚,她笑得開懷呢!

「你……」霍然有種中計的警覺,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啊!

「我怎麼覺得自己上當了咧?」他苦笑。

「別這樣嘛!」小手探上他的胸口,她踮腳輕啄他的下巴。「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好愛你?」

啊啊!死袕!

祁剛頭皮發麻,每當他的小親親難得露出小女人的嬌態,他就全然無條件投降了,真沒用啊!

「我也愛你寶貝。」一句「愛你」折煞他兩年的幸福,愈想愈貴,鳴∼∼

情人間不需要太多贅言,熱辣的吻很快便擦槍走火,由大門燒到客廳,再由客廳蔓延至房間,花不了幾分鐘的時間,卻已讓兩人欲火債張,難以撲滅。

「唔……等等……」就在兩人交纏得難分難解,只差那臨門一腳之際,香綺突然推了推他,不讓他再進一步。

「怎了?」又是怎麼了?他直想扯發狂吠。

「為了避免在達到目的之前出什麼差錯,我們最好做一點防範措施。」她困難的伸長手臂,撈到被扔在床下的皮包,然後從里面掏出包裝精美的一盒,紅著臉交到祁剛手上。

不是吧?連這都要規定喔?!

祁剛兩眼一泡淚,含著眼淚扯開的包裝——

咦?防範措施?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這種東西又不是絕對保險,只要動點腦筋,讓它出點「小意外」,然後弄個小baby出來,依她那古板到不行的腦袋,他有絕對的機會可以減短「刑期」,那豈不美妙呆了?!

傻呼呼的對著呆笑,笑得于香綺莫名其妙。「你干麼?它長得很好笑嗎?」

「沒,我只是在想,你做事真的很謹慎,連這點小地方都注意到了。」愉悅的覆上她,他感覺心花朵朵開呢!

「小心不蝕本啊!」感受到他的生命力瞬間盈滿體內,她微咬下唇輕吟出聲。

瞧他一臉賊笑,笨蛋都知道這男人打什麼主意。

她早就計劃好了,除了讓他穿「雨衣」,當然她也會吃避孕藥,雙重保護,萬無一失!

她要全家人都得到幸福,這樣她的幸福才會圓融美滿,也才能真切的卸下肩上的擔子,至于祁剛——親愛的,你就委屈點吧!

淋灕盡致的歡愛,各懷鬼胎的愛侶,依舊創造出滿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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