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惡男 第六章
白梅島白宅「耿小姐這邊請。」
佣人帶著耿玉菁穿越華麗考究的客廳、花木扶疏的中庭後來到歐式風格的起居室,谷盼晴已坐在位置上等候。
「表姊」
「玉菁-來了。」
「哇,表姊-家真的好漂亮喔!」。耿玉菁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對著整套的法式古典家具贊不絕口。「這麼氣派每樣東西都好考究,簡直像是外國電影上才看得到的排場,能住在這里真是太幸福了,我真是羨慕死-了!」
盼晴淡淡一笑,笑容里摻雜了一絲苦澀。「-喜歡就多來玩玩吧,反正我平時在家也沒事做,有-來陪我聊天也很好。」
「-老公呢?上班去啦?不會吧,你們昨天才剛度完蜜月回來耶,他也不多陪陪。」一提起自啟泓,耿玉菁笑得很暖味。
「沒什麼好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盼晴的神色更加淡漠,示意僕人都退下後,她拿出個事先準情好的信封遞給耿玉菁。
「這是我答應要給-的,請-收下。」
耿玉菁接過來便迫不及待地打間,看清支票上頭的金額後更是難掩興奮之色。「表姊!-可真大方!一口氣給了我這麼大筆錢,-不會心疼啊?」
「沒什麼好心疼的。」盼晴拿著小湯匙緩緩地攪弄咖啡。「這本來就不是屬于我的東西,只是……玉菁-真的不後海嗎?我……一直對-很愧疚,希望我這麼做不會害了。」
不只對耿玉菁,對于白啟泓她有更深的愧疚,但……她真的別無選擇了!
她真的做不到啊……
「後將?拜托!」耿玉菁像是听到什麼大笑話般哈哈大笑,輕佻地看著她。「表姊,-把這件事看得太嚴重了吧?我不但可以免費跟著你們去歐洲玩半個月,有得吃、有得玩,回來後沓可以拿到這麼一大筆酬勞,我要後悔什麼呀?」
她戲謔地眨眨眼。「更何況……我也很快樂呀!-老公呀……呵呵,花招可真多耶!這也難怪,他本來就是個公子嘛!還有那藥還真有效耶,兩三下就讓他神智不清了,所以才可連續騙他那麼多個晚上。」
聞言,盼晴的反應卻十分尷尬,她不安地垂下視線。「玉菁,別說這個……」
耿玉菁笑得更加妖嬈。「表姊-就別害羞了,今天已婚的是-不是我耶,我都敢大大方方地談論這個話題了,真不懂-還害羞什麼勁?坦白告訴-吧,白啟泓當然不是我第一個男人,在他之前我也交過不少男朋友,所以,-懂我的意思嘍?咱們這筆交易是-情我願!-也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我還正高興這筆錢可以讓我到國外去好好享受一番呢!」
盼楮听了卻更加愁眉不展,她欠耿玉菁的也許還可以用金錢補補;但欠白啟泓的她該怎麼還啊?
也許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她不該答應嫁給白啟泓……但在那種情況下,她還何別的選擇嗎?
「對了,我很好奇耶!」耿玉菁忍不往又問。「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
我又不住在-家,你總不能每天晚上都找我或其它女人代打上陣吧?白啟泓也不是笨蛋,他總會起疑的。」
「我也不知道,」盼晴無奈地嘆息。「我只能先拖一天算一天。」
「我真搞不懂-耶!」耿玉菁的的眼光像是在研究怪物似地。「都嫁給他了為什麼還這麼討厭他?-是不是還忘不了姜偉擎呀?」
「玉菁,別胡說!「冷不防心口一怞,盼晴雖然力持鎮定,但杯中的液體卻已潑灑出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以她目前的身分,她只能忘了他,忘了他!拚命地強迫自己忘了他!
「唉,其實我也可以了解-的心情啦,像姜律擎那種又帥又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任何一個女入都不可能輕易忘掉他,表姊,做人要向前看啊!」耿玉菁啜了口咖啡繼續道︰「-就把他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嘛,而且像他那種超級大帥哥只能當情人,當老公太不保險了。我要是-呀,現在一定專心地好好享受著白家少女乃女乃的日子,瞧-,出入都有專人伺候,一輩子衣食無缺,多令人羨慕啊!」
耿玉菁像是想到什麼,更加神秘地湊近盼晴。「說到這里,表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知道白啟泓跟他的前任女秘書有曖昧關系嗎?听說他現在已經把那個女人包養下來,還在外頭買了個房子給她住,簡直像情婦似地,不只這樣!听說連現任的女秘書他也不放過!已經有人撞見他帶著那女人去飯店!」
「是嗎?」盼晴听了卻文風不動。坦白說以只要他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他愛在外頭包養提個情婦她一點意兒也沒有!
「-不生氣嗎?」耿玉菁奇怪的看著她。「我要是-呀,一定氣瘋了!你們剛結婚耶,他要風流也該有個限度吧,簡直是欲求不滿的瘋狗!」
盼晴還是一瞼沉靜。「我也不明白我為何都不生氣,可能……是我心底對他很愧疚吧,雖然嫁給了他,但我的心一直沒有帶過來,甚至,到現在連人都不肯給他……」
「我想不只是愧疚感,而是-根本不喜歡他、不愛他,所以才一點都不吃醋!」耿玉菁一針見血地道︰「不過,表姊,我勸-還是要多小心,現在外頭那些狐狸精手段高明得很,也許她們不甘心只做小,哪天慫恿白啟泓把-休了,自己冉乘機扶正也說不定。」
「無所謂,如果真的要休就讓他休吧。」盼晴漠然地道。連心碎的滋味她都可以忍受了,被白家休妻又算得了什麼?
或許那還是她夢寐以求的解月兌……
「好了,不要再談我了。」她搖搖頭,努力地想把盤據在腦海中的身影撢去。「談談-吧,-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想出國念書嗎?」
「也許吧,-也知道我是不甘心一輩子待在這里的。」耿玉菁把玩著手中的支票!精心描繪的雙眼迸射出對未來的憧憬。「現在有了這麼大一筆錢我當然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了,呵呵,想起來就高興!我可以先到國外去住一陣子順便釣個又有錢又帥的帥哥。表姊-等著看吧,我將來的老公一定比白啟泓更有錢!」
「婚姻不是以金錢來衡量的。」盼晴幽幽地望著她,視線穿越落地玻璃,凝聚在遠方的某一點……能夠遇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跟他長相廝守,那才是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在別人眼底她是一個人人稱羨的富家少女乃女乃,好象什麼都擁有了,但只有她自己明白放棄摯愛的滋味有多麼痛苦,帶著一副空空蕩蕩的身軀活下去是多麼難熬……
數不清的夜里,盼晴由噩夢中驚醒過來,瞪著一室的漆黑及躺在身邊的男人,她始終無法成眠,只能徹夜發抖著,即便找來全屋子最溫暖最厚實的棉衾也無法減少她的寒意,因為她的心……空了……
「對,金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我可不想嫁給一個窮兒蛋!好了我不跟-說了,我還約了劉小開出海去玩。」「耿玉菁看看手表後,由皮包內拿出粉盒補妝。他最近買了一艘最新款的游艇耶,還說只要我喜歡,就要以我的英文名來為游艇命名,嘻,跟有錢人約會真好!」
盼楮擔憂地道︰「-是說劉日森嗎?他的風評不太好,-跟他出去自己要多加小心。」
「安啦!。」耿玉菁把粉盒扔入皮包里,亳不在意地笑道︰「-放心,我會不知道他有多花、多嗎?不過他玩不過我的!呵呵,論起道行,我可絕不在他之下喔!我會跟他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罷了,對了,差點忘了……」
耿玉菁四下張望後,湊近盼晴神秘兮兮地道︰「我听到了一個消息,听說姜律擎又回到白梅島了!」
盡管盼晴力持鎮定,但險些跌落的咖啡杯卻明白地泄漏她的心事!
「-沒弄錯?」她不得不再次向她確定,因為她不明白他為何又回到這個小島,難道……這里還有什H歷令他留戀的嗎?
「當然不會弄錯,-都沒注意這幾天的新聞啊?我也是前幾天才知追原來姜律擎不是普通人耶,他竟然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船王,隨便一根指頭就可以掌控華爾街股市!我的天,真是有錢翻了!」
耿玉菁一瞼欣羨地繼續說︰「所以他這次到白梅島來便引起很多企業的高度注意,听說他想在這里成立一個據點,當成姜氏海運在南太平洋上的海上貨物流通站。這消息一出,島上那些船運大亨簡直要搶破頭了!每個人都巴望著能跟姜氏合作,不但利潤無窮,還等于是直接打入國際市場!白啟泓應該也會代表白氏爭取吧,咦,他都沒有跟-提到這件事嗎?」
盼晴僵硬地搖頭。「我從不過問他有關公司的事,他也不會主動告訴我。」
心緒好亂又好紛雜,簡直像是被貓扯亂的毛線球……他為什麼又回來了?
真的只為了公事這ど簡單,還是……
不!盼晴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她一再提醒自己,她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她已嫁給白啟泓,是白家的媳婦,她必須對丈夫忠實。
但越是想忘了他,為何他的身影卻更加清晰,甚至牢固地樓息在心湖深處?
耿玉菁皺起眉頭。「他離開這里都十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可真是發生了許多事,-嫁給白啟泓向他呀,在日本傷勢一好也立刻宣布要迎娶別的女人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真無情!」
「-說什麼?」听到這里,盼晴己無法再假裝平靜。
「用這麼驚訝嘛?我也是看到這期的雜志才知道的-瞧!」耿玉菁自皮包內拿出一本雜志遞給盼楮。」上面還有她那個女朋友的相片呢,好象是叫夏川羽衣的日本人,長得可真漂亮!難怪可以擄獲這個超級金龜婿,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死她了!」
盼晴的視線緊盯著雜志上的相片夏川羽衣?!
她想起來了!他剛漂流到白梅島時,曾經問過她是否有見到另一個女孩就是她吧?
如此荏弱縴細!如此楚楚可人,唯有像這樣的女孩才能佔據他心中最重要的角落,讓他甚至甘願為她而舍雲自由,套上婚姻的枷鎖。
心房酸楚地揪痛著……原來他並不是不需要婚姻,只是不需要像她這種女人,對吧?
她不夠完美、不夠好,根本留不住他,不配擁有他……
谷盼晴,-好傻,好傻啊!你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她很想嘲笑自己,卻笑不出來,嘴角無力地往下垂……此時一道聲音再度冷峻地劃過心頭你以為他對-會是真心的?-只不過是他漂流荒島的小點心,閑來無事逗弄的小玩物!
比起高貴美麗的夏川羽衣,她算什麼呢?她又憑哪點去跟她競爭?
別忘了她早已將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完全出賣,她是白啟泓的妻子!
「表姊,-會不會後海呀?」耿玉菁一瞼地忿忿不平。「當初-為了救姜律擎而委身嫁給白啟泓,想不到這家伙回到日本傷勢一痊愈後,竟然閃電宣布要迎娶別的女入,他根沒良心耶!男人啊,真的沒半個是好東西!」
「我不後悔。」努力地深呼吸,將心底那道被撕裂的悔痕悄悄平撫,盼晴默默地飲下欲奪眶的淚……
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過客、一個陌生人,不管他要迎娶任何人,都與與她無關!
再苦再痛都比不上乍見他背上那一道道狼刨時,那股心魂欲斷的絕望……她心甘情願為他付出,答應嫁入白家也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會認為他虧欠了自己什麼。
只要他好好地……在隔離病房時,她曾對上蒼許下這個願望只要他能月兌離困境、化險為夷,她不在乎自已的人生變成什麼樣子!
「唉,我真的搞不懂-耶,這麼吃虧的事-也做得出來。」耿玉菁一瞼受不了的模樣,把支票仔細地收入皮包里。「好了,我真的該走了,改天再來看-嘍,拜拜!」
踩著自信的腳步,耿玉菁婀娜多姿地離去,留下盼晴一人繼續坐在原位。
陽光滿照的庭園里,洋桔梗、待宵草和繡球花錯落有致地盛開著,燻風宜人地吹拂……
但她卻感到一股巨大的黑暗洶涌地襲來,一點一滴,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她夜晚十一點白啟泓穿著睡袍由浴室出來。
一上床他立刻摟住盼晴,動手解開她睡衣第一個鈕扣。
「啟泓」,閉眼裝睡的盼晴趕緊抓住他的手。「對不起,我今大很累,入不太舒服。」
「-又怎麼了?」白啟泓不滿地沉下臉。「從歐洲回來後-不是推說太累就是頭痛或肚子痛的,-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踫-?」
「不是的……」盼晴愧疚得低下頭。「啟泓,請你體諒我,我真的起因為剛剛進入這個新環境還很緊張的關系,所以每娩入睡時都很不舒服,絕不是故意要拒絕你。」
她心虛得根本不敢看他,天知道她付出多大的努力,一再告訴自己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她必須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
但盡管一再心理建設,她還是連他的吻都覺得難以忍受!為了給自己更多的調適機會!她才會請求耿玉菁在她度蜜月時「代打上陣」!
谷盼晴,-好優!-還想為誰守住什麼呢?也許他正和那位夏川小姐通宵纏綿著……
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她不想虧欠白啟泓,更不願再記掛那個人,但她又無力勉強自己接受丈夫,所以她只能過著拖一天算天的日子……
白啟泓狐疑地望著她,如果不是度蜜月時她那熱忱如火的反應,他真的會以為他這個老婆是一尊無趣的木頭美人或是性冷感。
算了,反正他這幾天為了研究跟姜氏海運的合作案也忙得挺累的,再加上早就得到她了,所以他也不繼續強求。
躺後,他道︰「對了,明天晚上有個宴會,-要陪我出席,七點鐘我會回來接。」
「好,我知道了。」盼晴心不在焉的回答,迅速扣緊睡衣鈕扣。她又逃過一次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逃避到什麼時候?
「有很多企業家都會攜眷出席,-打扮得漂亮一點。」白啟泓盯著她的眼神轉為沉晦。還有一個人也會來,也就是宴會主人姜律擎。
也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盼晴的臉色如常波瀾不起。怛只有她自己明白……心湖深處最隱密的角落正尖銳地拍痛著、被啃嚙著。
「是嗎?」她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唯有如此才能控制目已的語調不發抖。
「-不好奇他為什麼又回向梅島嗎?」白啟泓緊緊盯著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听說他想在這里設立一個海上貨物流通站,這幾天,島上的企業主無不擠破頭想跟他接洽。」
一說完,白啟泓倒頭便睡,留下盼晴一入獨自睜眼到天明……
穿上襲香擯色的晚禮服,谷盼晴坐在梳妝台前呆呆望著自己。
「白太太,口紅-想擦哪一個顏色?是選用香擯色呢,還是-要點亮粉的?今年正流行喔!」被聘請來的化妝師捧著調色口紅盤問盼晴的意見。
「都可以,-決定就好。」盼楮無意識地回答,她的靈魂像是已怞離身體、怞離現簣,回到那個溪水潺潺的山谷……
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捕角的那天,午後陽光灑在身上的微燙溫度,溫暖、炙燙,卻又令人沉溺,就像他吻她的感覺……
她還記得他在河邊那矯健精壯的身軀、那寬而有力的大掌,以及那對總是閃爍著火焰的炯炯黑瞳……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日來?
他應該留在日木守著他那貌美如花的日籍嬌妻,他可以去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發展他的版圖,他為何偏偏回來這里?
為什麼?
「白太太,-的臉色好蒼白啊!」化妝師詫異地道。「-的精神不太好喔,這樣吧,我替-選鮮艷點的顏色好嗎?另外也要加強腮紅的色澤。」
「都好……」盼晴恍恍惚惚地回答,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她真的好想月兌掉這一身的累贅,躲到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她好累好累,像是脆弱的靈魂再也無力承受更多了,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尤其是他!
「準備好了嗎?」臥室門突然被打開,白啟泓回來了。
「白先生,你好,已經都準備好了。」化妝師替盼晴涂好口紅後,很識相地退出去。
「-真漂亮!」白啟泓把盼晴拉起來,驚艷的視線恣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也許他這個妻子個性是有點冷漠,不過她最令他滿意的是那張艷若桃李的臉蛋以及無可挑剔的曼妙身材。
他最喜歡享受每次挽著她出現時,其它男人那種又嫉妒又羨慕的目光。
「-的手怎麼這麼冰呢?是不是會冷?」
「還好,我沒事。」盼晴拉緊香檳色薄紗披肩,勉強地微笑。「我們可以走了嗎?」
「-先把這個戴起來。」白啟泓遞給她一只方形絲絨盒。
盼晴打開盒蓋,看到里頭是一組造型華麗的藍寶石首飾,有項鏈、耳環和戒指,在水銀燈下閃耀著炫目的光芒。
「我可以不帶嗎?這……太名貴也太華麗了,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她並不習慣配戴如此夸張奪目的首飾。
「不,它很適合。」白啟泓得意地道。「-知道它有多名貴嗎?這可是TIFFANY今年的限量珠寶,全球只有十五套,我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才買到它的!戴上它,我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會羨慕。」
盼晴默默地戴上項鏈,她很明白,其實自己對白啟泓而言,就像是這些珠寶一樣,華麗奪目,但談不上任何感情!
帶她出門只是為了炫耀他的身分、他的能耐。
好可悲!這場婚姻中,居然沒有任何一方付出真心!他要的只是她的美貌及滿足自我的征服欲!而她會嫁給他則是為了救另一個男人……
不再多置一詞,她沉默地跟著白啟泓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