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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閑妻 第八章

她能告訴歐競辰——這個她已深深愛上的男人,她其實,是他的小姨子嗎?

她能告訴歐鈞天,他不能叫她媽媽,正確的稱呼是姨媽嗎?

帶著滿月復的心事,秋水心也無心打掃工作了,借口累了,一整個下午都躲在房里煩惱著。

傍晚時,歐競辰回到家中,她強打起精神到客廳迎接他,任他親密的在自己唇上落下一記熱烈的吻。

她的心不住的顫抖,看著眼前這個出色的男人,要她選擇放手,她實在好舍不得,但若是繼續假裝若無其事的留下,她的良心又會感覺到不安。

以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不會想太多,現在既然知道了真相,她當然無法再置之不理,至少angel的下落得先找出來。

歐競辰閑聊的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可是她一句也沒听進去。他也發現她不對勁了。「水心……水心?」

「呃?」她回神過來,表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怎麼了?臉色很差欸。」他擔心的模模她的額頭,「生病了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沒什麼。」她搖搖頭,面對他X光般可以穿透人心的目光,她趕緊找個借口。「可能今天打掃家里太累了。」

「傻瓜,我不是已經說過整理家里的事有佣人會幫忙嗎?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

「沒關系啦,反正我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

說道這個,歐競辰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水心,你想出去工作嗎?」

她有些訝異他會這麼問,「唔,如果能有工作是很好啦……」她的網絡寵物服店也歇業很久了。

「上次的服裝比賽後,我知道你對服裝設計很有天賦。」他摟住她,「如果你想工作,不管是開店或是當設計師什麼的,我都會支持你。」

她感動的看著他,「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他吻了吻她,「我希望你快樂。」

秋水心喉間有些哽咽,此刻,她多麼想告訴他真相,可一旦說出口後,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寵她愛她嗎?

這樣無可挑剔的男人,如果她有一天失去他了怎麼辦?

她突然狠狠的抱緊他,好像怕他不見了一樣的加緊力道。

「競辰,如果我……一輩子都沒有恢復記憶的話,你會不會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

他聞言失笑,他還巴不得她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呢,只是……他的眸光閃了閃,她是真的失去記憶嗎?或者該問,她是angel嗎?

不管如何,他只要懷中的這個女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大手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他沉笑的保證道︰「會的,我會。」

寒假過完後,歐鈞天回學校上課,在秋水心的做主下,他的英才教育課程減少了許多,因為做母親的人覺得孩子還是要有個快樂的童年比較重要。

雖然歐競辰持反對意見,不過最終還是拗不過她的堅持,而事實證明,少了很多課業壓力的歐鈞天變得比從前開朗不少。

秋水心也堅持每天親自送兒子上學放學,母子倆的感情越來越好,歐鈞天現在最喜歡把「我媽咪說……」掛在嘴邊,對她的依賴是日漸加深。

這天,放學時間,秋水心一如既往的在小學門口等待兒子出現,下課鈴聲剛剛響起沒多久,一群孩童便從校園內飛奔而出。

「媽咪!」歐鈞天看到她的身影,快樂的向她飛奔過來。

「小天,你等等我啦……」

跟在他後面的是他的同班同學,長得肥頭大耳,一身名牌的服飾看得出來擁有著一個不錯的家世背景。

「媽咪,他叫韓子揚,是我的好朋友。」

韓子揚拉拉他,「小天,這位漂亮的姊姊真是是你媽咪嗎?可是看起來好年輕哦!」

「那當然,因為她是我媽咪呀。」歐鈞天拉著母親的手,獻寶似的仰高下巴,「而且我告訴你哦,我媽咪不僅長得漂亮,便當也做得很好吃。」

看著兩個小孩童言無忌的對話,秋水心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天,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吃肯德基?問子揚要不要一起去,你們可以在游戲區一起玩唷!」

「好啊好啊,我要去——」

「小少爺……」這時,一個身著司機制服的年輕男子急匆匆的下車跑過來,「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你沒有等太久吧?」

「大寶叔叔,今天我要和小天還有小天的媽咪一起去吃肯德基,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呃……」齊家寶微微一怔,當他轉身望向秋水心的時候,驀地睜大眼,表情十分驚訝。「水心?!」

她也認出他來,「大寶?」

1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踫到老同學,這個齊家寶是她小學兼國中同學,兩人以前都一起上學的;上高中後,因為念的學校不一樣,加上後來她父母過世後她來了台北,聯系才少了,他們大概也有好多年不見了,真的想不到會在這樣的狀況下重逢。

齊家寶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少爺,夫人本來就交代今天放學後帶你去麥當勞,現在改成肯德基當然沒問題。」

于是,兩大兩小四個人就近找了家速食店,兩只小的吃過炸雞後就跑去游戲區玩了,兩個大人則是聊著近況。

原來,齊家寶高中畢業後,便在他表姊的介紹下來到台北工作,現在,他在韓氏集團老總家做司機,也有一個論及婚嫁的女友了。

他對于老同學居然嫁入豪門顯得很驚訝,不過看秋水心一副不太想多談的樣子,他也就沒多問了。

也因為這層關系,之後兩個人在接送小孩的時候總會多聊幾句,有時齊家寶收到鄉下老家寄來的土產,也會分送一些給她。

秋水心有想過要不要把遇到齊家寶這件事告訴歐競辰,可話要開口她又很難解釋,為什麼自己會有一個來自鄉下的老同學,加上歐競辰最近也忙著法國那邊的服裝展,她想,就不急著說這事了。

她自己也沒閑著,歐競辰說要支持她工作的事是認真的,之前她跟他討論過開寵物服裝實體店面的計劃,他二話不說的就開給她一張三百萬的支票,有了金援,她現在正忙著找店門與設計、制作寵物服裝。

歐競辰到法國出差一個星期,她每天都很想他,晚上起碼跟他聊一個小時的電話,不過還是不想提及齊家寶的事,聊最多的就是她的開業大計。

終于,他今天要回國了。

她很期待,打算親自下廚煮一頓好料的迎接他,在廚房準備了一整個下去,一回神,才發現接兒子時間快來不及了,急忙趕了出去。

沒想到晚到的人不只是她,齊家寶也還沒來接子揚,她正想撥手機問他怎麼了時,突然看到韓家的車出現,還闖了紅燈,且為閃避一輛機車,整輛房車竟沖上安全島——所幸車跟人都沒怎麼樣,齊家寶大概也嚇呆了,好一會後才慢慢小心的把車子駛下安全島,停到路邊。

秋水心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他,「大寶,你怎麼了?」

他驚魂未定的傻傻看著她,「沒……沒什麼,只是剛剛有點出神而已……」

「可是你臉色很差耶,是不是生病了?」她擔憂道︰「如果身體不舒服就馬上去醫院,你這樣開車會嚇到子揚的。」

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幾乎是反射性的抓起手機接听,可對方不知講了什麼,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到最後連聲音都不自然了起來。

「大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失魂落魄的看著她,「我媽媽被醫生確診為淋巴癌……」

這天,秋水心從醫院探視齊家寶媽媽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看到她,忠伯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向她問候了一句,艾美還不停的對她眨眼楮。

原來歐競辰已經回到家了,他坐在吧台前交疊著雙腿,吧台上放著一只酒杯。

「咦,競辰,你今天不是要留在公司開會嗎?幾點到家的,有沒有吃晚飯?」

「嗯。」他低應一聲,「剛剛和同事吃過。」

「那就好。」她一坐在沙發上,表情看來很疲憊。

歐競辰拿起酒杯啜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最近好像挺忙的。」

「呃……對呀,呵呵……」她傻笑帶過。齊家有難,她沒辦法袖手旁觀啊。

他突然話題一轉的問︰「你經常送小天上學放學嗎?」

她點點頭,「對呀,這是我們的親子時間。」

他沉默了會,又問︰「你上次說要開店的事你籌備得怎麼樣了?」

想到這件事,她就想嘆氣,本來店面都找好了,可是齊家真是禍不單行,除了齊媽媽生病外,他爸也騎車撞傷了人,一時之間他母親的醫藥費、父親撞傷人的賠償,讓沒什麼積蓄的他急得心力交瘁。

她見老同學求救無門的模樣實在很不忍心,那家伙今兒個跟她說,他借了小額信貸但還是不夠,搞不好得去跟地下錢莊借錢了。

听得她馬上掏出歐競辰給她的支票。開什麼玩笑,大寶是沒在看社會新聞厚,地下錢莊的錢借了就萬劫不復了,根本踫不得。

只是這件事,要怎麼跟歐競辰解釋呢?欸,她能跟他說,齊媽媽跟齊伯伯是從小看自己長大的,她沒辦法見死不救嗎?

她含糊帶過,「那個喔,還在看、還在看……」

「怎麼了水心?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開店的事情進展得不順利嗎?

要不要我幫忙?找店面、要人手什麼的,我統統都可以幫你解決。」

「不用了啦!」她急忙推卻,「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來。」

盯著她不自然的臉色,他不禁沉下俊臉,「水心,你真的什麼都不打算告訴我嗎?還是你覺得我歐競辰是個傻瓜?」

聞言她嚇了一大跳,他怎麼會這麼說呢?「你怎麼了?」

「我在思考,對于你,秋水心,我是不是真的很了解。」他頓了一頓,有些失望的道︰「事實證明,我被你給騙了。」

她不敢相信的低呼一聲,「競辰,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答反問,「水心,你覺得我對你不好嗎?」

她急急回答,「沒有啊,你對我很好。」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背叛我?」他終于問出口了。

她莫名其妙,「我哪有背叛你?!」

見她還想隱瞞,歐競辰火氣上來了,想到今天看到的資料,他真是又氣又傷心,口氣也尖銳起來。

「你和那個叫齊家寶的男人,似乎關系匪淺吧。」他每說一句,心就痛一下,「借著送小天上學放學的名義,和那個男人約會,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嗎?」

他知道大寶?可是,事實不是他說的那樣啊,她哪有跟大寶約會?!

「你誤會了,我和大寶只是一起帶孩子去吃東西,順便聊聊我們南部家鄉的事而已——」

「啪!」歐競辰將一疊照片不客氣地甩到她面前,「家鄉?你不是打小在台北長大的,哪來的南部家鄉?」

「呃……」慘了,她要怎麼解釋啊?

她看著那麼散在面前的照片,全是她和齊家寶有說有笑的畫面。

「你派人跟蹤我?」她臉色變了。

歐競辰不屑的回應,「跟蹤你的是那些狗仔,他們拍了照找上我,威脅我如果不給他們五十萬的話,就要將這些照片賣給八卦雜志。」

她听了稍稍緩一口氣,不是他派人跟蹤她就好,因為被人懷疑的感覺真是很難受。「我跟大寶只是聊天而已,又沒干什麼,你何必生那麼大的氣?」

他冷冷一笑,「沒干麼?那麼,你為什麼會把我給你的錢給他?」他咬牙切齒的說︰「我給你錢,你卻給我拿去倒貼男人!」

這句話觸怒了秋水心,他名字可以這樣想她!「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然你要我怎麼想?」他們的婚姻在剛開始的前幾年,也曾發生過angel出入牛郎店向他報復的丑事,不過那時他完全不在意,干脆出國工作幾個月眼不見為淨,他直覺的聯想到那時的情景,她……恢復記憶了?又變回那個自私、心機重的女人了?

這一回,當他看到這些照片時,心里又酸又痛,真是恨不得立刻宰了照片里面的那個男人。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嫉妒,他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已經大到連他都無法控制。

打發掉那個狗仔後,他接到一通電話,是銀行打來的,說他私人賬戶里的甲存戶頭金額不足的問題。他問了是哪張支票要兌現,是他開給秋水心的那張,是一位齊先生來領的,似乎有急用,催著銀行方面說今天一定要領到錢……歐競辰聞言怒不可遏,他勉強壓下怒意,授權銀行動用乙存戶頭里的錢。如果花幾百萬可以看清一個女人,那算便宜,根本比不上自己已付出的真心。

秋水心不知他心思的千回百轉,她覺得大家相處一段時日了,他居然如此污蔑她的人格,倒貼男人?!他講話可以更難听一點!

她忍住傷心,冷著聲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把那些錢還給你。」她的眼淚快忍不住了,起身,匆匆往樓上奔去,「很晚了,我想去睡了,晚安。」

望著她孤傲的背影,歐競辰死死的捏住雙拳,「今晚我去公司睡。」

「隨你!」

兩道身影,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離得越來越遠……隔天晚上,歐競辰回到家時,妻子不見了,她只留給他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的不是絕情的狠話也不是對他的怨憤,而是請他在她走後,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送小天上下學,小天這個階段很需要父母用心的呵護與疼愛。

紙條下是一張借據,寫明了她秋水心欠歐競辰三百萬,還簽了名、附上身份證字號,甚至連指紋印都有。

他看完的時候,心底真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頭。

這算什麼?留下了這種簡單到不行的紙條,然後拍拍很瀟灑的從他的世界中消失,還要他照顧兒子,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和那個叫齊家寶的男人雙宿雙飛嗎?

他越想越氣,順手把那張紙條撕得粉碎。

「爸爸——」

一道稚女敕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只見歐鈞天一臉落寞的進了主臥室來,「忠伯說媽咪走了,媽咪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緊緊握著拳頭,小臉上看得出來在隱忍著情緒。

「爸爸,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媽咪還會回來對不對?」

歐競辰看著兒子快哭的臉,十分心疼,他將他召到身邊來,一把將他摟進懷中,「小天,你媽咪她……」他咬牙,恨恨的說︰「她也不要我了。」

歐鈞天听到父親這麼說,再也忍耐不了的哇一聲哭出來,「都是你啦,媽咪是被你趕走的……昨天晚上你和媽咪說的話我都听到了,你懷疑媽咪和大寶叔叔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歐競辰臉色驟變,「閉嘴,這些事小孩子不懂。」

「媽咪她是個好人!」

「我說閉嘴!」

「大寶叔叔也是個好人。」

听到兒子這麼親密的叫著另一個男人,他的火氣一下子竄至胸口,怒吼道︰

「不準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歐鈞天聞聲瑟縮了一下,「大寶叔叔的媽咪生病了,所以媽咪很擔心……」

可歐競辰根本听不進去,他的整顆心都被怒火和妒火所取代,那女人不但趁著他不在國內的時候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還將他的兒子拉攏過去。

床上少了一個人的體溫,他睡得並不安穩,隔天,他一大早就進了公司,試圖想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思緒,可每每一閉上眼楮,秋水心的臉又出現在眼前。

該死!理智明明知道她背叛了自己,可是他還是無法自己的拼命想念著她,只要一想到從今以後將會永遠失去她,他的心便像有塊大石壓著一般,沉得他發慌。

「歐先生……歐先生……」

耳邊傳來下屬的輕喚,他迅速回過神來。因為秋水心,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工作時想她想到出神。

「你繼續。」他用食指輕輕抵在額際,微微閉上雙眼,盡量讓自己的大腦跟得上下屬的報告內容。

企劃部部長報告得差不多時,秘書打了內線對話進來,他听了秘書說的事後,臉色驀地一沉,「他人在哪里?」

「在會客室。」

他立刻站起身,跟企劃部部長丟下一句「下午再繼續」後,匆忙走出辦公室。

他來到會客室,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看來忠厚老實的男人,對方有些拘謹的朝他一笑,「歐先生,你好,我叫齊家寶。」

歐競辰仔細打量著眼前路人系男人,照片看起來就不怎麼樣了,本人更是不起眼,他真不懂秋水心怎麼會喜歡這一型?

「我听我的秘書說,你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齊家寶搔搔頭,「是還滿重要的啦……歐先生,是這樣的,這陣子因為我母親的病,水心幫忙我很多,連她要開店的錢都先借給我了……」他急忙從褲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我實在很感謝她,後來我的老板知道這件事後,主動幫忙,把我的母親接到了最好的醫院救治。」

歐競辰不解的看著那張支票。

他解釋到︰「這些錢是當初水心借我的,我老板說,這樣耽誤人家開店不太好,于是就借我一筆錢,讓我以後慢慢還。可是我打她手機總是沒回應,想了想,就決定來歐先生的公司,反正把錢直接給歐先生也是一樣的。麻煩你轉交給水心,替我說聲謝謝……」

歐競辰十分震驚,這男人把錢還給他,那就表示……水心根本沒倒貼男人,是純粹幫朋友忙……老天,自己究竟誤會了什麼?

「你跟水心……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們是以前的鄰居和老同學啦……噢,對了,下個月我和我未婚妻——我未婚妻也是我和水心的同學,我們要結婚了,到時候歡迎歐先生還有水心來參加。」齊家寶笑得很靦腆。

听到這里,歐競辰真不敢相信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錯誤……而種種的疑點讓他想,他該好好正視妻子的來歷了——不了解她的過去,他難免就會像這回一樣,被angel的影子給影響。

送走齊家寶後,他思索了會,打了幾通電話,吩咐人找了征信社,並要人從家里送去那張秋水心寫的借據,他記得,上頭有她的身份證號碼,有這個線索,相信他很快就會知道她過去的一切。

才剛掛上電話,手機就響起,他順勢接起,彼端卻傳來一個令他震驚憂心的消息——「少爺不好了……」忠伯一副哭喪的聲音,「剛剛司機打電話回來,說小少爺在上學的途中突然說要去上廁所,然後趁司機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就不見了,司機找了很久馬克思一直沒有發現小少爺的蹤跡,小少爺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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