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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狂獅 第二章

「善兒!」

于父撫著于善淚流滿面的小臉。

「你要答應爸爸,若是有人拿著紅牌要你順從,你要保證寧死不屈,懂嗎?」

他絕不讓女兒受叛徒所害,就算組織沒了都不重要,他相信在天之靈的妻子會體諒他的。

「我懂。」

看來,組織真的有麻煩了。

「除非他是我所托付的人。」他心中已有內定對象,只是不曉得來不來得及等到他的到來。

「他是誰?」

「只要他能說出紅牌的真正秘密。」那是除了于家人之外,眾人所不知的秘密。

「擁有紅牌的人也就能擁有你。」

這是當年祖父為母親而立下的密語,如今卻成為掌握她命運的關鍵。

不久之後,父親為她辦了休學,並隱密地改了她的姓名,然後她被幫派里的人帶往美國,直至她抵達美國後不久,她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要她離開。

父親臨走前交給她一封信,那里頭說明了一切原委,當她看完信後的隔天,事情爆發了。

幫派里有了叛徒,他勾結外頭組織打算吃掉幫派,她由台灣報紙得知,代表幫派的紅牌已落入那叛徒手中,而其它長老則已遭到殺害,連父親都沒能逃過;當時那叛徒威脅若是不交出紅牌,要讓父親的人頭落地,父親寧死不從,和幾位長老紛紛在幫中自刎,這則消息轟動了整個台灣,官方也開始大力尋找她的下落。

一切來得太突然,快得讓她無法接受,曾經受長輩們細心呵護的她如今只剩一個人,而她竟無法陪父親及長老們走完最後一程。

傷心欲絕的她直想飛回台灣,可是想起父親交代的話,台灣目前她是回不去了,只要她一踏進台灣,肯定是死路一條。

這時她又想起父親那封信里交代的事,他要她想辦法投身美國的炎居,她曉得這個組織,也曉得它的壯大,同時也明白父親要她進炎居用意,他是希望能藉由炎居強大的組織來保護她的安全,起碼沒人敢在它頭上動腦筋。

就這樣,她向上天發誓,她會再次取回紅牌,就算她救不回父親和長老們的命,她也要拿回他們畢生效命紅幫,那紅牌將回到她手中,因為她才是正脾的接班人。

也從那時起,她不再剪發,她要自己牢牢記住這個誓言,永遠不遺忘。

只是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當大學畢業的她進入炎居後,她才知道當初那個逼死父親的叛徒最終也遭人暗算,紅牌輾轉流落他人之手,而幫派沒有垮,只是被台灣的魅居接手,他們盡了道義上的責任替父親管理,這正足她的太好幾會,只要她能拿到紅牌回台灣,就能證明一切。

但炎決卻提出那樣的要求,從明天開始,她就必須離開焰坊當炎決的私人助理,不管她如何的不願意,一切根本沒有她反駁的余地,一丁點都沒有。

她沒有忽略炎決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而且炎居的公司從不用女人,這一點她在進組織時就已知道,難道都是假的嗎?

「我該怎麼辦?」

她想拜托焰蓮,要她幫忙向炎決說情,可是焰蓮這幾天又特別忙,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這時,她的腦海里又閃過炎決的臉,那張剛毅、不易妥協的臉孔,而他低沉穩重的嗓音讓人明白他的冷靜;反復不斷出現的影像,似乎他已嵌進她心中,令她無時無刻都會想到他的人,印象深得數她無措。

但這怎麼可能?她與炎決見面不過幾次,甚至才交談過幾次,他竟然如此沖擊看她的思緒,令她有些納悶。

叩叩!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時,門外有人敲著門。

奇怪,會是誰呢?她不解地走上前打開門。

「焰夕。」

是焰蓮。

「焰蓮!」看到焰蓮,于善的心平靜了些。

「心情有沒有好些?」

焰蓮走進她的房間,並且抱起可可。

「我很擔心自己會做不好,你可不可以要炎決再另外找別人,我相信焰坊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得比我好。」她由衷期盼,但焰蓮的話讓她失望了。

「炎決很少改變心意,相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難以溝通。」意思很明顯,焰蓮要她放棄那個念頭。

于善低下頭坐進沙發椅里,可可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擔憂,掙扎離開焰蓮的懷抱,跳到于善的懷里,並且恬著她的臉想逗她開心。

「焰夕,不要煩惱了。」

她第一次有想要離開炎居的念頭,她擔心自己的身分會曝光,到時候一切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

焰蓮輕拍她的肩,像個姐姐般安慰她。

「別擔心,其實炎決並沒那麼難相處。」

「他太狂妄了。」

完全不給別人說話的余地,只要別人听命于他,這種男人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及壓力重重。

「那是環境造成的,有時候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受環境影響而改變自己,況且炎決是為了炎居。」

「但他強迫我剪去長發。」這個命令她還是無法遵從,怎麼說她都不能這做。

「真的?」連焰蓮都感到訝異。

「嗯。」

「焰夕,你可能還不曉得,炎皇的妻子段凌紗就曾經在公司工作過。」

「公司不用女人,她怎麼可以?」

「對,就是因為公司不用女人,所以她才會扮成男人潛入公司,最後還是被炎皇發現了。」不過,已經太遲了。

「那後來呢?」

「炎皇強制禁止女人進入公司,因為那一段時間他成了其它門皇的笑柄,這個教訓炎皇怎麼樣都不會想再犯第二次的。」

「那為什麼還要我去?」

焰蓮搖搖頭。她也不曉得,看來真正的原因只有炎決才知道了。

「沒關系,既然炎決要你去,我相信他一定有把握,你別擔心。」

只是有一個疑問在焰蓮心里形成,難不成炎決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但那似乎不怎麼可能,炎決雖然花名在外,但沒有一個情人是組織里的人,這一次應該也不是這個原因。

焰蓮陷入沉思,于善也一樣,她不停思考著為何炎決要她擔任他的助理。

「焰蓮,謝謝你。」雖然焰蓮不能為自己說情,起碼她的心意到了。

「別再煩惱了。」

「嗯。」

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就算她明白這是虎山之行也只好硬著頭皮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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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于善被炎居里的人開車送往別墅,那是屬于炎決的私人別墅。

當于善曉得自己必須與炎決同居時心情頓時陷入谷底,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收拾行李,而這之前她也曾試著要與炎決溝通,那一天可說足她在焰坊里最多話的一天。

「我已經決定了。」

炎決過于自我,慣于命令的語氣在于善面前依舊不改一分一毫。

「我可以每天通車。」

反正她就少睡點,早點起床,只要別與他單獨同住一屋就好,和他同住根本就像把她與一頭猛獅鎖在一起,光是想象就嚇壞她了。

「沒那個必要。」

炎決依舊下改決定,讓她心急下已。

「這樣不恰當。」孤男寡女同住一屋,就算不同房,別人光听就會覺得曖昧極了。

這句話引起炎決的注意,本是閉上的眼睜開了,暈黃的燈光下,讓他的眸光更加銳利,像是在看獵物般地盯住她,那別有涵義的眼神教她害怕不已。

盯住她的人不發一語,令她手足無措,兩手交握,不停地扭絞著,這個小動作他不會沒看到。

「哪里不恰當?」

想了好久,于善才又接著說︰「一男一女同住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況且在焰坊里,多的是愛慕炎決的人,她可不想瞠這趟渾水。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是……」但她明明就是,也因為回答得太急又心虛,所以她沉默了。

「那是什麼?」敏感如他,哪里會看不出來呢?

除了沉默,她還是沉默。

「既然你不反對,那就沒問題了。」

「或是我可以另外找住處。」這也不失為一個奸方法。

但听的人可不高興了,深鎖的眉頭很清楚地表達他的不滿。

「你沒听懂我的話嗎?」

「我只是……」

「不用再說了。」

炎決下了逐客令,于善滿月復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只有離開,她明白再說下去也是枉然。

自然的,在她第一天上班之前,她必須住進別墅,而炎決似乎早已住進來了,因為她連著幾天在炎居里都沒瞧見他的人。

司機下車打算幫她拿行李,「焰夕,我幫你拿進去。」

三大箱的行李真不是她的力氣拿得動的,所以她點頭微笑。「嗯,謝謝你。」

接著,司機幫她提行李,而她則先走到大門前按門鈴。

過了幾分鐘後,一個女人來開門。

兩人一見面即顯得有些尷尬,特別是于善,因為對方顯然匆忙中趕來開門的,

而且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睡衣之類的。

當那女人一見到于善身後司機手上的行李時,眼神由懷疑轉為敵意,那強烈的敵視就連司機部可以感受到。

「你是誰?」那女人擋在大門口,根本下打算讓于善進去。

「請問炎決在嗎?」于善不覺得自己有必要接受這女人無禮的詢問。

「決他沒空。」一講到炎決,那女人臉上漾著無限笑意,再怎麼笨的人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

于善不打算了解太多,她來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探他隱私。

「能不能請你去跟他通報一聲?」下好意思讓司機等太久,于善只有先低頭了。

就在這時,那女人的身子被一道黑影給遮去?

「怎麼回事?」原來那人正是炎決。炎決才剛沖完澡,他換上一般的家居服,這是于善所沒見過的。

「決,她是誰啊?」那女人一看是炎決,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生伯別人看不出他們的關系。

而炎決的眼神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過于善,特別是她那頭短發,記得上次見面時她的頭發還長及腰,如今再見面,已變成打薄的短發,這時他才記起是自己要她剪去的。

突然間,他開始咒罵自己,為她平白失去的長發而不悅。

「誰叫你這麼慢才來的?」因為不悅,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焰夕無辜地任他低吼,但她聰明的沒回話,同時她也看到那女人開心的笑臉。

「抱歉。」

明明就是他說隨她何時來部沒關系,所以她才會挑下午的時問,怎麼知道一來就剛好遇到他屋子里有女人。

「進來吧。」

炎決轉身進入屋里,那女人也快步跟上,寸步不離地跟隨著他。

一等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于善才轉過身淡笑地對司機說︰「麻煩你了。」

那司機則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沒關系。」當兩個人坐在客廳時,炎決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候,而那個女人早已下見人影。炎決見于善微笑地跟司機點頭,又是道謝又是感激的,看得他火氣直冒。

「不用了,行李先放在客廳就好。」

原本要替她將行李搬到房里的司機,卻因為炎決的話而停下動作。

「你先回去吧。」炎決的命令在炎居自有其分量,于是司機連忙離去。

「那我先走了。」

向炎決行個禮後,司機立即離開。此刻,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沉默的空間里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似乎听得到。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嬌喚聲再度響起,想必是剛才那名女人。于善用眼角余光瞥向她,發覺她已換了衣服。

「決,你真的要我走嗎?」走過于善身旁,那女人還不忘瞪她一眼,像在示威又像在警告。

于善則是苦笑了下,看來那女人誤會了,她與炎決之間絕不可能有任何關系,唯一的關聯就是公事,她會住進這里也是因為命令。

「你先回去。」

那女人故意將整個上半身貼在炎決胸前,還不時磨蹭著,似乎想讓炎決改變心

意。

不過,炎決向來不隨便改變心意,恐怕她是白費心思了。

「決……」

那聲音听在于善耳中真是令她覺得刺耳,她真懷疑炎決怎麼能忍受得了。

或許是炎決不苟言笑及過于冷漢的外在,不只那女人看了心驚,就連于善的心都跟著七上八下。

「那我先走了。」那女人最後還是決定不惹他生氣,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但她轉身離開之際,眼里的敵意卻濃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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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一定,炎決馬上站起身,這個動作嚇了于善一大跳。

「把行李拿到樓上。」炎決輕松地拿了兩大箱,留下另一箱小的給她,並且領先往樓上走去。

于善只好沉默的跟在他身後,安靜地數著階梯上樓,想到從這一刻開始就要與他同住,心跳就不停加快速度。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怕炎決。

一直跟在他身後,直到她將行李拿進房間時,她才驚訝得張口驚呼︰「這是我的房間?」

充滿女性化又柔美的房間帶給她一絲安全感,同時也讓她一眼就愛上這房間。

「沒錯。」

炎決放下行李,轉身走到門口。

「整理好行李到樓下來見我。」

炎決走後,她仔細地打量著房間,接著她看到在房間一側的牆上似乎多了個門,好奇的她走近一看,果真是個門,她不自覺的伸手模上去,但當她轉動門把時,發覺門把根本是死鎖的,怎麼都轉不動。

奇怪了,怎麼會打不開?

就因為打不開,所以她的防備心頓時更減低了些,接著她開始整理自己帶來的行李,但她不敢忘了炎決還在樓下等她,若是讓他等久了,說不定又是一場吼叫伺候。

一邊放好東西,于善一邊還不住地猜想,炎決選中她是否有其它特別的原因。

在炎居里,她的寡言是出了名的,同時兩人對談的次數也不過幾次,怎麼樣都不可能會選中她,甚至還要她女扮男裝,這一點更是讓她百思不解。

看來她還是小心點好,此刻除了要掩飾好自己的身分外,還要小心炎決以及他周遭的女人,目前她只期盼能盡早回到炎居,找出她要的東西,然後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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