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傷心留給我 第六章
流泄著沙發音樂的咖啡廳里,偌大的落地窗旁,一男一女沉默對坐,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
「安安,妳好嗎?」已經沉默二十分鐘,再不說話不是辦法,男人終于先開口。
「不錯。」想起這些和凌韋桀在一起的日子,她由衷的回答。
「我听詠絮說,妳把支票還給她了。」
「早該還的。」她凝睇著眼前應該很熟悉,卻又陌生不過的男人。
「我一直惦記著妳,」許哲平低啞的說,「……我對不起妳。」
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崩落。「都過了,再提它做什麼?」小小喝口早已冷卻的咖啡,安安不自然的笑笑。
許哲平好幾次張口欲言,最後又吞回肚子里去。「妳變漂亮了。」終于,他沖口而出。
安安意外地抬眸,有嗎?
「妳真的變漂亮了。」這一次,他用肯定的語氣重復。
她的氣色變好了、有精神了,不再像跟他在一起時畏畏縮縮小心翼翼……
「有男朋友了吧?」他的語氣苦澀,「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別胡說,哪有。」安安低聲反駁。
但凌韋桀愛笑的俊顏卻沒來由地跳進她腦海里。
「是嗎?」他釋懷地笑笑,「有也沒關系,我和詠絮下個月要結婚了。」
特地約她出來見面就是為了告訴她婚期嗎?安安緊握住杯緣,深怕泄漏出絲毫的脆弱。
「恭喜你。」眨眨眼,眼眶還是干干澀澀的。
她听見自己平靜的回答。
自從她和許哲平在一起後,她就再也流不出任何眼淚。
「其實我一點都不愛她,我最愛的是妳,」頓了一會兒,許哲平猛然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我真的……」
「……學長,」像燙到般縮回手,安安搖搖頭,「請你別說了。」
先是遭到莫名其妙的狠心拋棄,現在又說愛她……
真的夠了!
許哲平沉默,許久,他慢吞吞的開口,「雜志上那女人是妳嗎?」
「嗯。」
「像那種公子都是玩玩而已,沒半點真心,妳別被騙了。」他掩不住話里的酸意。
前女友在別人的呵護下變漂亮了,他能不酸嗎?
「韋桀不是那種人。」安安急急的為他辯護。
許哲平一怔,安安以前從不會大聲說話,這也是那男人改變的嗎?「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也不是……」別這樣問她,她自己也不清楚凌韋桀心里的想法。
只不過是個吻。在他家里,他也曾這樣吻過她不是嗎?後來也沒其它改變啊!
說不定對凌韋桀來說,親吻只是種習慣、是種游戲。
不過,她並不討厭。
「既然妳不是他情人,他又隨便吻妳,這不是玩玩是什麼?」許哲平質問。
「韋桀不會玩弄女人感情,」她心平氣和的解釋,「他絕對不會始亂終棄。」
可以說他濫情、花心,但他絕不會玩弄感情,和他分手的歷任女友到現在談到他,都還是贊譽有加。
「始亂終棄」四個字說得許哲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是好心提醒妳,別又……」話說到一半,他不說了。
他不想自打嘴巴。
安安深深看了許哲平一眼,眸光低斂。
她以前怎麼沒看出許哲平是個沒肩膀的男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還是凌韋桀的出現,讓她明白了怎樣才算是一個男人?!
「安安?」剛走出電梯,一名頂著鳥窩頭戴著一副粗框大眼鏡,舊T恤破牛仔褲的男人叫住她。要不是听出來是他的聲音,她一定以為是哪來的怪叔叔,「妳跑去哪了?」
凌韋桀變妝後的樣子挺奇特的。
「我……」安安沒來由的心虛,她低下頭,「出去走一走,透透氣。」
察覺到她的異樣,他站到她身前。「抬頭看我。」他命令。
安安小小身子微微一僵,被他發現了嗎?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等等,」他的手放在她發心,阻止她亟欲仰首的動作,「抬起來之前,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再用那張活似小丑的笑臉見他,他肯定會抓狂。
「嗯。」小臉仰起,凌韋桀瞧見比哭泣還讓人心疼的神情。
「是因為八卦雜志的事嗎?」再自然不過的,他摟她入懷。
「嗯,對不起,連累你了。」不願他知曉有關許哲平的事,她撒謊了。
「別動不動就和我道歉,和妳沒有關系。」他無所謂。
「你一定遇到很大的麻煩。」
「別擔心我,我說過我習慣了。」心里有種奇怪的感受--是心疼嗎?「妳的三餐我會叫小恩幫妳送來。」
柔柔她的發心,他給她一抹粲笑,「別放在心上,這種八卦來得快、去得也快。」
「嗯。」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安安的情緒漸漸平穩。許哲平剛剛帶給她的傷害,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突然,她推開他。
抱在一起的動作太親昵,她現在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干嘛推開我?」柔著發疼的胸口,他咕噥。
他抱得正舒服耶!
「我們……」雙頰緋紅,她比比他再比比自己,支支吾吾的。
「抱都抱了,現在推開不嫌太晚?」蠻橫的又擁她入懷,這次是摟得緊緊的,讓她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安安,妳還喜歡他嗎?」回想起甄姊的話,他突然問。
「誰?」安安心頭一跳。
「沒什麼,」斂下的眸里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情緒,他笑說︰「雜志的事妳不用擔心,交給我就夠了。」
安安仰眸凝睇他,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乖乖待在家里,有空我會偷溜出來看妳,」再一次依依不舍地捏捏她肥軟的頰,「別亂跑。」
「好。」
「我要先走了。」在她甜美的唇瓣重重落下一吻,他切切叮嚀。「門窗要鎖好,要小心壞人。」
他粗糙的拇指輕輕撫過她臉,漂亮的眼瞳里流轉讓她沉淪迷醉的眸光。「晚安。」他笑著道別。
「晚安。」安安怔怔目送他的背影,小手撫上了唇。
密閉空間內,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各坐一頭的男人,各自冷肅著一張臉。
光潔無塵的大桌上,被柔爛的八卦雜志橫躺在上頭,斗大煽動的標題大刺刺的佔滿封面。
踢爆!當紅偶像凌韋桀緋聞神秘女主角劈腿!
裘安安私會張氏集團駙馬爺許哲平,是舊愛?是新歡?還是第三者?
八卦雜志獨家為您揭露。
林唯新低頭點煙,深深吸進一口。「現在你滿意了,」他譏諷,「你知道這是多大的丑聞嗎?」
凌韋桀看似輕松地坐在黑色牛皮大沙發里,他低斂著眸,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當初叫你辭掉她你不肯,這爛攤子看你要怎麼處理!」
「我自己會處理。」長腿交迭,凌韋桀回答。
「處理?」林唯新冷哼,「這樣大的負面新聞,只怕砸錢都壓不下去。」
「這是我的問題。」還是冷冷淡淡的口氣,凌韋桀態度平靜得不像當事人。
不動聲色的面皮下其實很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他的怒火像黑洞還在不斷凝聚擴大,快跟海洋一樣深沉難測,因為太過生氣,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或動作足以反應。
該死的安安明明就是去會舊情人,為什麼還要欺騙他?
心里的醋壇子徹底被打翻。
「沒想到那個小胖妹還挺有辦法,不但迷得你團團轉,還勾搭上張氏企業的駙馬爺,」拿起雜志重新翻閱,林唯新一副看戲的模樣,「張氏企業呢!不小喔!」
犀冷的黑眸一挑,凌厲的眸光掃向林唯新。「注意你的嘴巴,那種骯髒的詞匯我不想再听見第二遍。」
「你威脅我?」林唯新勃然大怒。
「我是在警告你。」他抿緊唇線。
扶了扶鏡框,林唯新斯文的臉孔扭曲。
凌韋桀是讓他賺了很多錢沒錯,可是他從來不受控制,就像匹月兌韁的野馬,隨時都可能變成不定時炸彈。
「我告訴你,我隨時都能毀了你!」林唯新咆哮。
凌韋桀起身,手放在桌上傾身向他。「要不要毀了我悉听尊便,我不痛不癢。只不過你舍得那些大筆的鈔票嗎?」
他綻開一抹優雅的笑痕,「不!你舍不得,因為你滿身的銅臭味。」
「凌韋桀,你別逼我,狗急了是會跳牆的。」
「我知道,」凌韋桀低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瘋狗還會亂咬人。」
林唯新咬緊牙根忍受他的奚落。「你別得意得太早,裘安安的事情如果沒處理好,不用我出手,你就會身敗名裂。」
凌韋桀眸光一閃,的確,這件事有些棘手。
不過不勞他煩心。「如果我混不下去了,不是正好稱你的意?」腳跟一旋,凌唯桀轉身,「還是你已經開始心疼那些流出去的錢了?」
「你要去哪里?」林唯新急急問道。
拉開大門的手一頓,凌韋桀回頭朝他微笑。「去處理我的麻煩。」
「一共兩百三十二圓,」收銀員機械化的開口,「需要買購物袋嗎?」
「不用。」安安搖搖頭,注意力不自覺被放在架上的雜志吸引過去。
再也受不了小恩數十年如一日的排骨便當,她終于偷溜出來買存糧,沒料到卻看見……
踢爆!當紅偶像凌韋桀緋聞神秘女主角劈腿!
裘安安私會張氏集團駙馬爺許哲平,是舊愛?是新歡?還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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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不顧店員奇特的目光,她拿到一旁急切的翻閱。
上面有數張她和許哲平低聲談話的照片,明明是再單純不過的會面,卻被描寫得骯髒不堪,好像偷情幽會一樣。
胃部熟悉的怞疼,安安痛苦的蹲下來。
她不懂,事情為什麼像雪球一樣愈滾愈大?
「小姐,妳沒事吧?」服務人員關心的過來探問。在看清她的五官後,她突然失聲驚叫,「妳是裘安安?」
不管店員還是客人,都不約而同全往她這里看過來。
安安嚇一跳,她匆忙地將雜志歸還原處,倉皇狼狽地奔出便利超商。
難道上了八卦雜志,連她都變成名人了?隨便一個市井小民都能正確無誤的喊出她的名字?
「裘小姐,」才剛到住家巷口,大批媒體記者立刻像潮水朝她包圍過來,「請問妳和許哲平是什麼關系?」
「……」安安低著頭,努力穿越層層人群。
「對當紅男星凌韋桀有什麼不滿嗎?妳為什麼要劈腿?」
「裘小姐,請妳說句話好嗎?妳和他們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妳劈腿不怕凌韋桀傷心嗎?」
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題在她耳邊炸開,安安「砰!」一聲關上鐵門,把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隔絕于外。
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剛剛出門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些煩人的家伙。
「裘小姐,妳回來啦?」大樓的保全人員向她打招呼,眼光曖昧。
安安低著頭含糊應聲,一口氣沖上自己位于五樓的租賃套房。
真恐怖,她連隱私權都沒有了。
剛反鎖上大門,電話鈴聲響起。
「安安嗎?」一接起來就听見甄鈴關心的聲音。
「大表姊。」听見親人的聲音,安安吁出一口長氣,無力地靠在桌邊。
好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洞里,找到一線光亮。
「妳還好嗎?」甄鈴看完這篇雜志的不實報導,擔心的整晚睡不著。
「大表姊在法國也看到了?」八卦雜志還真無孔不入啊!
「我早就回國了,」甄鈴嘆氣。
本來想問甄鈴怎麼突然跑回來,不過,現在也沒這個心情。
「妳和許哲平是怎麼回事?我以為你們很久沒聯絡了。」
「是很久。」
「現在事情鬧得很大,短時間可能壓不下來。」
「我知道,」安安認錯。「我連累韋桀了。」
「妳別擔心他,他就像『小強』一樣踩不死的,生命力超強。倒是妳,」甄鈴柔柔怞疼的額角,「妳不是這圈子里的人,現在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生活步調一定全亂了。」
「還好。」千言萬語到了口邊,僅剩淡淡兩個字。
誰教事情都是她一手惹出來的,若不是她吵著要看可魯,現在也不會有這些麻煩事。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對了,媽媽知道嗎?」安安問。
「我哪敢讓阿姨知道,這兩天的報紙和新聞我都掌控好好的,完全把阿姨蒙在鼓里。」
如果讓保守的裘媽媽知道,她不哭得死去活來才奇怪。
「大表姊,謝謝妳。」安安由衷的道謝。
「我不能和妳說太久,妳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阿姨這里妳別擔心。」
「好。」
「安安!」收線前,甄鈴又不放心的叫住她,「千萬別想不開,事情總會過去的。」
「我明白。」安安微笑。
她不再是以前膽小怯懦的裘安安了,和凌韋桀相處的這些天來,她已經重拾遺忘很久的自信心。
安安重復,「事情總會過去的。」
張氏集團--晴光大樓。
張詠絮俏臉含煞,整張臉冷得足以刮下一層霜來。她憤怒的來回踱步,三吋高跟鞋踩在地上鏗鏘有聲。
她從沒想過軟趴趴的許哲平竟然有膽私會裘安安!好,私會也就算了,如果技巧好一點,神不知鬼不覺,她也能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
但他蠢得被八卦雜志當場抓包,搞得跟國家大事一樣家喻戶曉!已經連續兩天有記者在樓下站崗,害她出門都要遮頭遮臉、躲躲藏藏,她張詠絮還要不要見人啊?
愈想愈生氣、愈想愈吐血,她雙手環胸一坐在大紅色牛皮沙發里,等罪魁禍首回來。
「許總,」許哲平剛走出電梯,秘書立刻上前好心提醒,「小姐在辦公室里等你。」
許哲平臉色頓時灰白,他狼狽地推推鏡架,努力維持最後一絲主管威嚴,「詠絮……小姐她來多久了?」
「大概二十分鐘。」
「這樣啊!」他點點頭,沒發覺到秘書憐憫的目光。他頓了頓,終于鼓起勇氣推開辦公室大門。
「詠絮?」他故作親熱的喊,「我听秘書說妳等我很久了,詠絮?」
「怎麼?舍得回來啦?」冰冷的嘲諷聲在密閉空間里回蕩,「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回來呢!」
「怎麼會呢?」他干笑,「我剛剛是在和十五樓的行銷主管談事情。」
張詠絮斜眼睨他。「行銷主管在幾樓我比你更清楚,犯不著你來提醒我。」
「詠絮,妳今天的心情不好啊?」
「我怎麼會好得起來?」張詠絮冷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未婚夫和野女人私會,只差沒被捉奸在床,我張詠絮這輩子從沒這麼丟臉過!」
「不是什麼野女人,我是和安安見面。」他低聲解釋。
「裘安安不是野女人,那我是野女人?」張詠絮勃然大怒,「你在暗示我當初是第三者嗎?」
「詠絮,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擦著鮮紅蔻丹的縴指重重的落在他的胸口,「當初追我的時候當我是寶,你現在當我是草嗎?我警告你,就算我們訂了婚,要解除婚約隨時可以。」
听見「解除婚約」四個字,許哲平冷汗瞬間滑過額際。
他辛苦這麼久,不惜背上負心薄幸的罵名,絕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詠絮,我知道錯了,妳別生氣了。」
「氣?我已經氣不起來了!」
「詠絮,別這樣嘛!看在我平常這麼疼妳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他從身後摟住她的縴腰,輕輕搖晃。「好不好?」
「要原諒你可以,你要照我的話去做,不然,你就等著當下堂夫吧!」
「詠絮,我這麼愛妳,當然會照妳的話去做。」為了「錢」途,最後的男性尊嚴也舍棄了,只差沒下跪抱住她大腿求她原諒。
「我要你召開記者會,公開說明裘安安是第三者,是她不要臉主動勾引你。而你也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
「詠絮!」許哲平驚愕。
這話要是說出去,要安安以後怎麼做人?
「怎麼?你舍不得?」
「不是……只是這樣說一個女孩子,以後教她……」
「她以後怎樣我不管,可是,你還有沒有以後我倒是清清楚楚,」腳跟一旋,她走出門外,「自己想一想,我可沒有強迫你。」
「詠絮,」在她開門前一刻,他拉住她,「我開記者會。」
他低著頭咬牙說道。
甜美的笑花浮上唇瓣,張詠絮輕輕在他頰邊落下一吻。「乖,這才是我的好男人。」
許哲平沒說話,他想,這輩子都別再想抬頭做人。
被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記者會下午兩點在晶華酒店舉行,記者和會場我都已經聯絡好了。」張詠絮拉開門,眼眉間淨是嘲諷之色,「你只要負責出席就可以了。」
關門聲重重落在他的心版上,許哲平許久才回過神。
原來,她已經料準他會答應,所有的事情早就準備妥當。
她知道他沒膽子拒絕。
許哲平懊喪地坐回他的座位,緩緩環顧這間偌大冷清的辦公室。
這就是他要的榮華富貴。
「……我想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面無表情的念完演講稿,許哲平深深一鞠躬,「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對不起愛我的未婚妻,更對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家人。」
話聲停頓,閃光燈此起彼落。
「現在各位可以提出問題。」助理接口。
「許先生,對于您說裘小姐主動向你邀約這點,是否可以進一步說明?」記者甲發問。
「裘小姐是我大學學妹,不過,我們畢業後很多年都沒聯絡了。」他深深吸口氣,「直到上個月開始,我頻繁接到裘小姐的電話,我單純以為是朋友聚會,所以就答應了。」
「請問你們有交往或是親密關系嗎?」八卦雜志的代表辛辣的問。
「這……」
「對不起,這問題過于隱私,許先生拒絕回答。」助理跳出來替他解圍。
網您有沒有話要對未婚妻張小姐說?」記者乙問。
「我只能說我很抱歉,這種事沒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犯了,」許哲平低啞的說,道德和良心狠狠扯痛他的心,「我合。用盡我所有的愛讓她永遠過得幸福快樂,回報她對我的原諒……」
凌韋桀「啪」一聲關掉電視,臉色僵冷難看。
這男人真不要臉,連這種漫天大謊都說得出來,明明始亂終棄見利忘義的是他!
「桀哥,怎麼辦?事情愈鬧愈大了。」小恩在一旁看了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大家不知道會用什麼眼光看安安。」
「嗯,情況似乎沒有好轉,反而更糟。」
「對呀!」小恩用力點頭,「不只是安安,這樣連桀哥都會受到影響。」
「我是無所謂……」按著隱隱怞疼的太陽袕,聰明絕頂的腦袋不停的旋轉,「先保住安安再說。」
「桀哥要怎麼保護她?輿論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小恩打個寒顫。
「……就用輿論的力量吧!」凌韋桀接口。
「桀哥,我不懂您的意思。」
「人都是健忘的,只要有更新鮮的八卦出籠,誰還會記得裘安安是誰?」
「桀哥?你想到方法了?」怎麼听起來有點恐怖?
「把大家的焦點轉回我身上,不就行了。」他微笑,不過笑得冷冷的。
「桀哥要炒新聞?」
「和洪珊珊同居,」凌韋桀燦燦一笑,「怎麼樣?夠勁爆吧?」
「桀哥,你要出賣色相喔?」小恩嚇一跳。
「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他嘆氣,「有的話記得告訴我,因為我擔心出賣的不只色相,可能連靈肉都要出賣了。」
「桀……桀哥,你是認真的嗎?」小恩結巴的問。
洪珊珊耶!被包養嫌疑高居第一的緋聞女星。
如果桀哥真的和她扯上關系,未來的星途可能就完蛋了,這種玩法會不會太刺激?
「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凌韋桀瞪他,「走了,先去看看安安的情況如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