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戀愛 第三章
「我不會那麼做。」她一向信守承諾。「我明天一定會跟你聯絡。」
話是這麼說沒錯，回到家，余明璇竟憂心得差點睡不著覺，光是決定隔天要穿什麼衣服就讓她大傷腦筋，她已經有好久不需要為了服裝而煩惱，平常她上班只要穿得舒服自在不隨便也就行了，可是下了班要直接去約會，天啊!「約會」兩宇一鑽進腦海里，她再也沒辦法保持正常。
她甚至上網查詢了所謂的約會裝扮，該怎麼打理才不會顯出自己的過度期盼，可是到了最後，一早醒來她還是穿著平常上班穿的服裝出門，決定一切如常，以證明自己的平常心。
不過到了中午，她還是緊張的拉了好友一起吃飯，並听听她的意見。
「什麼？妳真的要約會了？」小涵的眼楮睜得好大．
「那也不能算是什麼很正式的約會。」余明璇把話說在前頭，免得友人有過多的期待，到時候如果她跟閻烽沒了下文，也不至于太過丟臉。
「但是一對一，單獨一起吃飯，天啊!妳上次跟男人出去吃飯，應該是上個世紀的事了吧!」
「也沒那麼久啦!」
「也夠久了，這下可好，妳的春天終于要來了。今晚妳打算穿這樣去嗎？」
「嗯。」余明璇有些心虛的低頭，看了看身上那黑白色系的上班族服飾，既不是名牌，也不夠突出，是沒有顯示出強烈的企圖心，但也不至于令人驚艷。「這樣不好嗎？」
「是沒什麼不好，反正妳怎麼樣都是個美女，穿什麼都好看啦!」
「是嗎？」對于自己的外表，余明璇似乎不再有自信。「我……我還沒決定要跟他去哪里吃飯，其實就算不去應該也沒關系……」
「怎麼會沒關系？!都已經答應人家了，妳從來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啊!再說，不過是個約會而已，約出來見見面又不是一定要干嘛，妳多認識一個人，那個人可能有其它的朋友，人際關系下就是這樣拓展的嗎？妳老是窩在家里當奼女，哪有什麼搞頭啊？妳要知道，妳的對象不見得就是這個人，要把範圍擴大到這個人身邊的親朋好友，這樣才會更有的機會認識更好的人。」
「我知道。」余明璇受教的點點頭，對于早先有放閻烽鴿子的念頭感到有些罪惡．
「明璇，妳真的要走出來，妳的人生還很長，總不能分手了就出家當尼姑去吧？徐日和的事已經是過去式了，這個閻烽能讓妳動心，一定也有過人之處，妳就算將來不會跟閻烽在一起，只要妳願意跟他出去，就可以證明妳的確不再為了徐日和而困擾。」
「其實徐日和早就已經不再困擾我了。」
「但是妳後來一直沒再交男朋友，大家都會認定妳情傷未退，搞不好妳這樣，徐日和知道之後還會沾沾自喜，認為自己對妳影響深遠。」
「我想這點應該是不會，他似乎有打電話給我，不過是閻烽接的。」
她向閻烽拿回手機之後，查看了來電顯示，甚至翻看以前的來電紀錄，才確定了那的確是徐日和家里的電話號碼，原本她還不相信他會打電話給她，但就在她認識了閻烽的時候，他竟然打電話來了，可惜他的事在她身上再也激不起半點火花。
「什麼？他怎麼還有臉打電話給妳？他不是也很跩嗎？兩年了，跟人家四處旅行，現在他想吃回頭草啊？」
「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也不想知道．」
「妳沒問閻烽嗎？電話是他接的，他沒說徐日和找妳做什麼？」
「我沒問，不過我還滿慶幸那通電話是他接的．」
「對啊!徐日和听到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應該也嚇了一跳吧!哈哈……我光是想像他那時候的表情，就好想笑，不管他是打電話來向妳炫耀，還是想跟妳求和，听到男人的聲音，應該都傻了吧!」
「我只希望他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畢竟我們已經分手那麼久了。」
「也許在他心里，你們並沒有分手啊!你們當初不是什麼也沒說就突然沒了聯絡？」
「但他不也在之後交了女朋友嗎？這應該已經夠明顯了，也不需要再談什麼分手不分手的事了。」
「反正妳現在有了閻烽，就算不跟他交往，也算是多了一個擋箭牌，而且妳要知道，這搞不好是妳人生中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一定得好好的把握，知道嗎？」
好吧!她是被小涵那可怕的表情嚇著了，就當這是她人生中的最後一次機會好了，而她不也一直很想找機會當一個百分之百完美的女友嗎？
她覺得自己是有那個本能的，如果她願意，可以是個人見人愛、極度完美的女孩，或許……她可以藉由閻烽來證明自己。
和小涵吃完飯之後，余明璇打電話給閻烽，接到她的電話，他听起來似乎很開心，也許是因為他的聲線中總帶著些許溫暖，也跟著融化了她的冰冷．
「要我去接妳嗎？」
「沒關系，我自己過去就好。」
「嗯，那今晚見。」
或許是他語氣中的喜悅感染了她，余明璇突然有了勇氣為自己多做點什麼，她破天荒的請了假，到附近的百貨公司逛了一下午，為自己選了一套新衣服，甚至還去洗了頭，放下了始終往上盤的包頭，請設計師幫她吹了一個略帶甜美風情的鬈發，甚至還難得的選購了一瓶香水，聞著身上傳出的清新香氣，她發現偶爾花點時間妝點自己似乎不是那麼討厭的事，當她看著鏡子里倒映出自己柔美的身影時，幾乎快要認不得這就是她了。
這樣有什麼不好？
這兩年她沒有為自己添過新衣，甚至沒再用過香水，也不曾進過百貨公司、上過餐館，連美容院都不再光臨，她忘記了要打扮自己，不只是為了讓喜歡的人開心，這也是為了她自己啊!
放棄了這麼多曾經能讓她開心的事，真是傻．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余明璇做了最後一次深呼吸，練習了一下午的微笑看起來似乎也回復了往日的甜美，有種自信慢慢的滲進了她的體內。
來到小涵提議的新開幕的餐廳，里頭的人果然不多，小涵說這樣的餐廳最適合情人來，每一桌的位置都巧妙的有造景遮掩著，就算情人間想表現親密，也不用擔心被其它人看見，有隱密性自然也會有安全感，而安全感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談戀愛等于逐漸向一個人敞開自己，對于已經封閉了許久的她，可不確定自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坐定之後，她沒等多久，閻烽也跟著抵達餐廳。她遠遠的看到一顆頭顱出現在造景的上方，而那發型是她認得的，等他走近，她露出了笑容。
她沒認錯，閻烽真的來了!
「我有遲到嗎？」閻烽有些驚訝她比自己早到．
「沒有，是我早到了。」
「我以為妳的公司應該離這里比較遠。」
「嗯，我怕遲到，所以早點來。」她對他笑了一下，但又沒把握自己練習了一下午的笑容有沒有變形。
不過，閻烽的反應讓她安心了。
他坐下之後，望了她許久，然後開口，「妳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有刻意為我打扮嗎？」
她誠實的點了點頭，本來希望自己可以做得不著痕跡，可是她都已經上了妝，之前他都是見到她未施脂粉的模樣，若她此刻硬要說沒有，也太過矯情了。
「妳這樣會讓我很感動喔，我不追妳會不會太對不起妳？」
她噗哧笑出聲，「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你，只是我太久沒有約會了，很擔心自己打扮不隨流，你會覺得我好像不太尊重你，但是換了衣服後，感覺也很好，連我自己都覺得像是變了個人。」
「嗯，我覺得妳這樣很好，看起來很美。」他直接說出贊賞。
雖然以往也常有人說她是美女，但這話從閻烽口中說出來，竟讓余明璇微微紅了臉頰，為了掩飾尷尬，她趕緊拿起菜單遮住臉，假裝要點菜，略過這個話題。
「我來之前有先問過我朋友，她來過幾次，跟我說哪道菜比較好吃，所以我想我們應該不會點到太糟糕的菜。」
「那今天讓妳做主，妳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嗯，好啊!」
還好之前她問過了小涵，小涵建議點的菜果然都很不錯，用餐的氣氛很好，余明璇說不上來是因為自己放松了，還是因為閻烽刻意的配合她，從他的話語里，其實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像是怕嚇著了她，用字遣詞總帶著鼓勵，甚至連他的眼神都毫不隱瞞他對她的改變所引發的激賞。
「妳應該要常常出來約會，我覺得妳這樣子很好，整個人像是會發光．」
「我又不是電燈泡，哪會發什麼光？」
「妳不會不承認自己是有魅力的吧？」
她的臉上出現一絲寬慰，然後笑說︰「你今晚已經給了我太多贊美了，我都快分不清你是客套還是真心的。」
「我絕對是真心的。」
好久沒有听到男人對她說他是真心的，余明璇望著他，久久無法言語，原本怕無聊而事先想好要交談的話題，也忘得一干二淨．
還好閻烽不是個無趣的人，見她沉默，于是負責主導話題，多半是詢問她的生活狀況，即使她覺得自己的生活作息平淡無奇，可是看他听的時候眼里流露出新奇，似乎一切都不再那麼糟了。
飯後，閻烽堅持今晚該由他付帳，余明璇並不想佔他便宜，但在這麼高大帥氣的男人面前，不讓他有所表現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而她也不願意在餐廳里爭搶賬單，只得由著他去。
「我該打電話感謝妳的好朋友，她推薦的餐廳的確為我們的約會加分不少．」
「嗯，我會轉告她的，不過下次你得讓我請你吃飯喔。」
「不用了，只要妳肯打扮得像今天這樣陪我出來吃頓飯，我會很樂意付賬單。」
「這樣听起來好像是我用我的外表為自己爭取一頓飯。」
「事實上，妳根本不用爭取，好嗎？會有很多男人願意為妳付出的．」
「是嗎？」余明璇看著他，又露出欣慰的笑容．
「妳不用老是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我看起來像是個沒自信的人嗎？」
「今天不像。」
突然，路邊有一輛冒失的機車從她身邊奔馳而過，閻烽眼捷手快，將她往身邊一拉。
「小心點，妳走里頭吧!」
說完，他將她護在內側。
雖然兩人沒到手牽手的地步，但他有意無意的護衛著自己的態度，讓余明璇想起了過去有男友時曾被照顧的感受。
「我送妳回去，好不好？」
「你今晚沒有別的事要忙嗎？」
「我的生活雖然沒到平淡的地步，但也沒有忙碌到沒時間送妳一程。」
余明璇這才想起來，他們一整晚談論的幾乎都是她的事，關于閻烽的一切，卻沒提到多少。
「你要是太晚回去的話，會有人擔心嗎？」她試探的問。
「除非妳還有其它的行程，否則如果只是單純的送妳回家，是不會花我太多時間她有些尷尬，因為听起來像是她在邀約他什麼，事實上，她根本沒那個意思，連忙解釋，「我只是怕有人在家里等你。」
「我以為我跟妳說過我是單身了，妳不相信我嗎？」
「你沒有跟我說過。」她搖頭，很確定自己沒听他提過這些，現在才想起來要問，好像有點遲了。如果他已婚，自己還跟他出來吃飯，那豈不是……
「我想起來了，我跟妳母親報告過。」
「你還跟她說了些什麼？」
「我記得她問了我很多問題，從有沒有結婚，到有沒有結過婚，甚至是有沒有小孩，到有沒有生過小孩……妳媽問得挺詳細的。」
天啊!老媽是怎麼問的？這樣多尷尬？余明璇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一五一十的說了？」
「是啊!我的生活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沒什麼不可告人之處，說了也無妨。」
「對不起，我媽她……對很多事都很好奇。」她只能這樣為母親的提問做解釋。
「妳媽絕對不是用好奇兩個字就能形容的人．」
「嗯……我知道。」
還好閻烽並沒有覺得被冒犯，余明璇松了口氣。
「妳媽問的那些問題，其實都是因為關心妳。」
「但她問的對象是你啊!她總是把所有的人都當成是我未來可能的對象。」
「那妳覺得我是嗎？」
「嗯？」她愣了一下，因為她的答案是個關鍵點，如果回答錯了，可能又要錯失一個好男人，而她更怕的是自己听錯了，得再肯定點，確定閻烽問的是什麼。
「妳覺得我可以是妳的對象嗎？」閻烽慢下腳步，再問一次。
「你當然是啊!我想你應該是所有女孩子都希望交往的對象。」這次她听清楚了，答案卻很官方．
「而妳是所有人里頭的其中之一。」
不過是所有女性的其中一員，這樣感覺上就安全了點，像是某位影星出了軌，只說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似乎他只是做了一件正常的事。
「嗯，我是。」她肯定的點點頭。
「那妳還會想再跟我出來嗎？」
「吃飯？」
「都行，看妳想做什麼。」
「如果是吃飯的話，下次餐廳得由你來找了，因為我對外頭的餐廳並不熟。」
「那妳平常都怎麼吃飯？」
「我大多是下了班就買個便當回家。」
「然後窩在家里，再也沒出門？」
「是啊!」她點了點頭，卻看見他眼里的訝異。「其實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待在家里不會花太多錢，而且現在社會治安也不好，太晚回家挺危險的。」
「不過妳以後不用擔心了，妳有護花使者!」
「你嗎？」
「舍我其誰。」
「听起來像是一種犧牲。」她笑著回答。
「為了爭取更美好的果實，有時犧牲是必須的。」
「那我以後得多買一些水果給你吃才行。」也許是聊開了，余明璇慢慢的放下心防，懂得怎麼跟他應對，試著讓自己的回答不至于太過冷漠。
「我想起以前小時候不是都有那種冰果室嗎？可以去吃冰，冰上頭放了很多水果的那種。」
「嗯，我知道你說的是鮮果冰，現在很少看到那種店了。」
「我回台灣之後，看得的都是女乃茶鋪。」
「咦？我記得士林夜市應該還有那種店。」
「現在應該還有得買吧？」他看了下手表，側頭看著她，像是在邀請她。
「你還想吃嗎？」他的意思不會是現在要去吧？她驚訝的看著閻烽。
「突然想到，就好想吃吃看。」他看起來像個大男孩，一副有何不可的模樣。
余明璇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冒險的感覺，臨時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那好像是以前年少輕狂時才會有的沖動，她以為自己會拒絕，可是真當迎上了他那躍躍欲試的模樣，她竟然也跟著有了冒險精神。
「反正你保證會送我回家。」
「我可以再多保證幾次，一定會安全的把妳送到家。」
「那好吧!」
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像是一場精采的延長賽，余明璇不但跟著閻烽一塊走進人聲鼎沸的士林夜市，還分享了彼此的鮮果冰和蜜豆冰，甚至還一塊吃了一盤蚵仔煎，還有一支烤玉米，說是為了怕吃不完，所以只點一份，兩個人一塊吃，可是一起分享同一樣食物，感覺彼此間的距離就這麼被拉近了。
「不行了，我吃不下了。」
才吃下一頓豐盛的晚餐，哪還能容得下這麼多的消夜？再聞到水煎包的香味時，她不禁要舉雙手投降。
「買一點帶回去吃，好不好？」他仍不放棄的引誘著。
「不好，我再吃下去會變成胖子。」
「妳吃不完的再給我．」
這似乎是有男友的人才有的優惠，不管是什麼，只要吃不完，男方永遠會幫女方吃光光，余明璇露出真心的笑容，無奈又好笑的對他點了下頭。
在排隊的時候，她發現兩人的距離也跟著拉近，即使他們仍然沒牽過彼此的手，可是共享一份食物的甜蜜在她的心頭蔓延。
閻烽開車送她回家的途中，她一邊啜飲著女乃茶一邊詢問道︰「你回台灣多久了？感覺上你好像很久沒來過。」
「我回來半年多了。」
「是嗎？這半年里你都沒來過？」
「我一直都在忙，剛回台灣時，花了一段時間找房子，接著又忙著請設計師來裝潢，一邊還要上班，有時候忙得根本沒時間做其它的事。」
「購屋置產，听起來你是要在這里成家立業，沒打算再回美國嗎？」
「回來之後覺得住在這里也滿不錯的，畢竟是從小生長的地方，而且這里的工作也挺順利的，感覺一切都很好。」
听他有意願留在台灣生活，連房子都買了，還精心裝潢過，那就表示他不會再有離開的意思，余明璇心里踏實了點，她可不要辛辛苦苦的談了場戀愛，最後還要跟人家揮手道再見。
「對啊!在台灣最方便的應該算是走到哪里都有二十四小時的商店吧!什麼時候想吃東西，都有餐廳開門歡迎你，是比住在國外方便多了。」
「妳呢？談談妳吧!妳還說我回台灣半年沒出來逛逛？妳這幾年也都沒來過吧？」閻烽看得出來，她不見得比自己熟路，逛了一晚，她眼里的驚奇也不下于他。
「我……我比較少有機會出門。」
打從和徐日和分手之後，少了護花使者的陪伴，她的確提不起勁出門。
「以後妳就多點機會可以出去走走了，反正我也回來沒多久，一樣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
「跟我一塊出來，不覺得無聊嗎？」
「一點也不覺得。」
閻烽對她的好感出乎意料之外的強烈，看得出來她一直試著轉變她的態度，不見之前那怯懦的表現，她的眼里多了些冒險的勇敢，且不時的注意著自己的表情，像是個害怕表現不好的小孩，有時他給了她一些鼓勵，馬上可以在她臉上看見滿足。
在某個層面來說，她像個孩子，即使外表活月兌月兌是個大女生，可是在那看似冷靜的外表底下，卻有著一顆試著想體貼人的心。
「嗯，我也覺得這比我想像的約會要好玩得多了。」
「我們今晚吃得這麼開心，下次要到哪里去才下會無聊？」
「上哪去都好啊!」余明璇倒是不在意，感慨的說︰「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人才是最重要的，談得來、有話聊才是重點，至于到哪里，我覺得都好。」
「妳覺得我們有話聊？」
「至少你不會讓我害怕跟你說話。」
要讓她再找到一個願意和對方約會的人已經那麼難了，更難能可貴的是閻烽意外的願意傾听她的聲音，他不會逼迫她把未說完的話說完，只是用那雙願意體會的眼望著她，讓她覺得就算沒把所有的話都條理分明的說清楚，他都能瞭解她的心意。
「我會覺得這是贊美喔。」
「是啊，你人很好。」
「我希望妳接下來不會送我好人卡，我知道好人卡是什麼意思。」他裝出拒收的逗趣表情，還肯定的搖了搖頭。
看在余明璇的眼里，這一切都帶著許多的不可思議，單身、多金，帥氣又高大的閻烽，談吐也不平庸，看樣子似乎是沒什麼可挑的，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子竟然陪了她一個晚上，進行了一場對她來說近乎完美的約會，而看起來明明帶著些許酷味的他，竟不時的逗她開心。
「我不會送你想的那種好人卡給你，不過你今晚真的讓我覺得很開心。」她誠心誠意的說。
這是兩年以來，她過得最幸福的一個晚上，即便閻烽和她都只是以朋友的立場出來約會而已，她仍覺得自己幸福無比，跟他在一起沒有壓力，好像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她頭一次和異性在一起卻沒有拘束感。
「妳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功德。」
余明璇再度笑了起來，笑咪咪的看著身邊的男子，發現原來敞開心房並沒有這麼困難，她早該多接觸這類的事才對，現在回頭看看過去苦悶的兩年，封閉自己果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