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 第九章
這算什麼？示威嗎？
那通沒頭沒腦的電話讓查雪平滿肚子氣，最氣人的是王槐磊竟然沒有立刻再打電話來澄清，等她再接到他的電話時，她人都已經回到台北了，怒火也是燒得正旺的時候。
「雪平？你听得見我的聲音嗎？」
「听得到啊，怎樣？」
她的反應很冷淡，顯然是受到了影響，王槐磊在心中大喊下妙。
「搶我電話的是Jojo，她就是阿姨的女兒。」
「是嗎？」難道他希望她能給他什麼回應？她真的沒辦法表現得太過熱情，因為她從來沒遇過這樣囂張的威脅。
查雪平的冷淡再明顯不過，王槐磊不相信她會沒事。
「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
「你沒听到她跟我說什麼嗎？我哪敢再跟她搶男人啊。」
她的口氣難免差了點，因為不管怎樣，在她遭受那無禮的對待後，身為深愛著她的男友，王槐磊難道不該立刻打電話來安慰她，並將事件解釋清楚嗎？
而現在都已經整整隔了好幾個小時，他擺明了是先安撫那位小姐才打算來應付她，這種排位順序她實在很難接受。
「我說過了，她個性很糟，而且她又是阿姨的女兒，我們大家都拿她沒辦法，我總不能……」
「你不能？」真是笑話，他是王槐磊啊，在女性面前一向吃得開，而他現在竟然告訴她，這世界上發生了連他也無法處理的事。「你有什麼不能的？你是公司的總經理，她不過是你的一個小妹妹，還是你真的把人家怎麼過，所以才有弱點被她掌握著，導致你對她無從管教？」
「唉，你想到哪里去了？Jojo有多任性，你絕無法想象。她剛回來就已經鬧得雞飛狗跳了，我好不容易才處理完，趕緊打電話給你，我以為你會體諒我的。」
「體諒愛慕你的小女生在電話里跟我嗆聲這種事？對不起，我還真沒那種體諒的習慣。」
「你告訴我，你現在人在哪里，我過去找你，我可以把事情說清楚。」王槐磊明白事態嚴重，只急著想見她一面。
「不用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顯然沒有那個小妞重要，你去處理她吧，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沒什麼好應付的。」
查雪平說完，便帥氣的關了機，深吸口氣走向捷運站。
她懊惱自己剛回國就把所有行李都帶到王槐磊的家里去，這下可好，她跟他鬧成這樣，搞不好她想把東西拿回來還得耗費一番工夫。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跟王槐磊鬧僵，只是她太明白自己的個性，這時候如果他真的找她解釋，她恐怕只會更火大。她光是听到他的聲音就已經先火冒三丈了，要是他的解釋讓她不滿意，兩人肯定吵得更凶，所以還是先冷靜下來，再看看如何解決眼前的狀況。
再說，她才不會隨便被一個小女孩唬住，誰搶誰的男人這還很難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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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雪平回到住處，洗過澡，不服輸的拿出面膜來敷臉。
雖然她還算年輕，可是跟那種小女生比起來，如果真不保養哪行，她就算真要把王槐磊緊緊的栓在身邊，也得要有足夠的本錢讓他認定她真有那個能耐。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一個年老色衰又不注重保養的女人可以光用腦袋抓住男人，不過在王槐磊的面前，她可不會這麼傻呼呼的就敷起臉來，至少形象還是很重要的，敷臉這種事還是在一個人時進行比較適當。
然而她敷上面膜不到兩分鐘，一杯茶才剛倒好，躺在沙發上，電視才剛剛打開，連節目都還沒選定，忽然有人狂按門鈴要她開門。
查雪平實在很難忍下喉頭的咒罵，為什麼老是有人喜歡在她敷臉的時候找上門來啊！
她走到門邊，往門孔望去，只見王槐磊正站在門外。他怎麼找來了？她並沒有告訴他，她今天會回台北啊。她趕緊胡亂撕下臉上的面膜。還好她不是涂泥狀的，要不然可就糗了。
門打了開來，王槐磊一見到她出現在眼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撫著胸口，然後無奈又生氣的看著她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為什麼回台北也不跟我說？」
「哇，你終于有空理我了嗎？」她反諷的說著，回身將面膜丟進垃圾桶里。
王槐磊走進她的住處，反手替她將門帶上。
「你可不可以講講理，我都已經事先打電話跟你說有這號人物存在了，結果你還跟著她鬧。」
「顯然你不夠早告訴我吧！你話都還沒說完，她就搶走了你的話筒不是嗎？更別提她還對我說了那些話。」
「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她只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而已。」
「那你呢？你是個無法保護自己的女友免于遭受長不大的小孩欺負的男人。」
「我罵過她了。」
「但沒有用，對吧？」查雪平可以想象，能那樣無禮的從王槐磊手上搶過電話的女孩子，他肯定拿她沒辦法。
「Jojo她一向任性習慣了。」王槐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打從老爸跟阿姨結婚那天開始，Jojo就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麻煩，看在阿姨的面子上，他只能一直對這位小妹妹忍讓，別無他法。
「槐磊，我必須說，我很不喜歡你的處理態度。」
查雪平回頭看著他，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領，並把他已經有些凌亂的領帶拆下來，反手折好，塞進他的口袋里。
「那你要我怎麼做？」
至少她沒有狠狠的摔上門教他滾，現在還這麼溫柔的幫他整理衣著，應該代表著他們的不愉快可以輕松解決吧。
她仰起頭看著他，眼神銳利的在他臉上梭巡了一遍。
「我要你賠我一片面模，因為我剛剛在敷臉，你害我只敷了兩分鐘……」
「傻瓜！」王槐磊開心的伸手將她擁進懷里。虧他緊張了那麼久，教他買一箱面膜給她都無所謂，他只要她別生他的氣就好。「你那麼漂亮，哪需要敷什麼面膜，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
「少說這種甜言蜜語了，我才不吃你這套。」
要不是看到他眼里的著急，查雪平還真想折磨他久一點，竟然敢那麼晚才打電話來關切她，不過，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也將局勢弄清楚，看在他這趟出國旅行對她還不錯的份上，她也不想再欺負他了。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干脆舉手投降。
「不怎麼樣啊。你為什麼會跑來這里找我？」
「因為你不接電話啊，我急得半死，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回來，所以我就想干脆在你家樓下等算了，哪知道你會在家里，我看屋子里燈亮著，就上來找你了。」當他看到燈是亮的，只差沒跳起來歡呼，就連忙上樓來找人了。
他發現，打從愛上查雪平之後，他根本和傻呼呼的青少年沒兩樣。
「要是我明天才回來怎麼辦？你就一直在那里等啊？」
「要不然彌覺得我還能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拐到手，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把你搞丟吧？」
王槐磊無法說明此時心中的喜悅，原以為找上門來就算見著了她，也是要挨上一頓好罵，哪知道她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顯然她已經對他另眼相待，沒給他臉色看已經說明了她心中有著他。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我不喜歡有人這樣肉麻當有趣的纏著你，如果有人那樣纏著我，你一定也不開心吧？」
「我當然知道。」拜托，有人模她一把，他就什麼也不顧的沖到人家公司里開扁了。
「你不能只是知道而已，你要做到啊，她那樣纏著你，肯定是她覺得只要這樣胡鬧就有機會，你要明確的讓她明白，那是沒有用的。」
「可是Jojo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從小就是獨生女，阿姨又寵她，雖然阿姨也明白她有時候做得太過分，但也從沒多說些什麼。我本來以為你如果跟Jojo對上了，或許可以壓制得住她，換作別的女人，可能會拿她沒辦法，但是你一直那麼精明，有你在，一定可以幫我把她趕跑，她一定不敢再那樣纏著我了。」
畢竟雪平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她都可以制得住他了，那面對JOjo也不見得會怕吧。
但王槐磊的如意算盤，听在查雪平的耳里完全不是那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驚訝的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啊，你既理智又聰明，一定可以讓她知難而退。Jojo老是說，我都跟一些沒大腦的女孩子在一起，如果她踫上你，就會知道自己比不上你了。」王槐磊對查雪平可是很有信心的。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當你的打手？」她仰起下巴望著他，又恢復了原有的高傲神情，雙手也擋在他胸前，將他推開。
「這不算是打手吧？」王槐磊不明白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若不是我本來就知道你是這種爛個性，鐵定立刻送一巴掌給你。」查雪平的表情顯得失望，連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你難道不認為我值得被爭取嗎？」
「你了不起，所有女人都要為了你而爭得頭破血流？你忘了我根本不是那種人。」
「所以呢？把我雙手奉上？」
他還以為她已經從不愉快里恢復成戀愛中的可愛小女人，而他所喜歡的那個查雪平，不管遇上什麼困難，都願意面對、挑戰，怎麼現在她又露出滿臉不屑，難不成他一點也不值得她如此嗎？
「你如果那麼不挑，我也管不著不是嗎？我從來不需要為愛情爭得你死我活，而你或許習慣了女人為你爭斗，那我向你保證，那群白痴里一定不會有我。」
「好！你屌！」
王槐磊也受夠了，他一直無怨無悔的為她付出，每次她一不高興，他便跟著小心翼翼，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哪里找得到，偏偏她就是硬要在雞蛋里頭挑出骨頭來。
「你老是認為我全身上下都是缺點，我真搞不懂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說翻臉就翻臉，你就算沒興趣當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也犯不著這麼讓人難以捉模吧！」
「我難以捉模？不順你意的女人都算是難以捉模吧！我已經告訴過你，別把用在其他女人身上那套用在我身上，我不會事事都配合著你。」
「所以就算有別的女人倒追我，你也只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跟人家雙宿雙飛？」他這話問得夠挑釁了，如果她真說可以，那他以後也不用只巴著她一個，他王槐磊難不成還會缺女人嗎？
「你真以為你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人人搶著要啊！」查雪平的火氣也跟著升高，要吵架，她也絕不認輸。
「那很難說，我在正常人里頭可是很受歡迎的。我哪知道你又哪根筋不對了，我這樣事事遷就你，處處讓著你，結果你還是不滿意，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我告訴你，沒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像你這樣的女人！」
「那你可以不要忍受啊！我當初就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巴著我不放，你說你會保證愛我一輩子，那些惡心巴拉的話全是你說的，現在反悔了，你可以翻臉不認人沒關系，反正我早已經看穿你是這種人了，你就去找你的小妞玩吧，像我這種老女人，不適合玩你那幼稚的愛情游戲。」
「幼稚？到底是誰幼稚？你怕失去，所以永遠對所有事物保持懷疑的態度，你真以為有幾個男人可以禁得起三番兩次的質疑？尤其是我，我自問對你已經夠坦白了，從來不像你老是維持口是心非的習慣。」
「我明知道你不是這樣想的，面對你的惡言惡語，我還不是全都忍了下來？因為我知道你開不了口，沒辦法面對自己的感情，所以那些你所謂惡心巴拉的話，我全一肩扛下，你真以為我這輩子對幾個女人說過幾次那種話？」
「或許次數多到你數不清了吧！」
王槐磊說得沒錯，他是為她付出許多，但她難道從沒有付出嗎？他明明都懂的，為什麼平常他可以讓的他突然就不退讓了？還是話題一扯到Jojo，所以變成退讓的應該是她？
「查雪平！你是真的想惹火我是嗎？」
「我們已經在吵架，這已經是現在進行式了！你這麼害怕那位Jojo大小姐，那你就去找她吧，反正我沒興趣膛你跟她的渾水，你听清楚了，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最後她仍不忘再強調一次。
「我們吵架的主因跟她沒關系，我要說的是，你總是不停的貶低我。」
「那是因為你的觀念我完全無法認同！」
「我怎麼了？我只是覺得你可以應付她，這樣也不行？」
「王槐磊，我跟你交往，為什麼還要面對別的女人來跟我嗆聲？如果真有女人跳出來跟我搶男人也就算了，我的男友竟然還隔山觀虎斗，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只是認為你夠理智，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你可以應付得了啊！」
「為什麼去應付她的不是你呢？」
查雪平走向大門，伸手將門打開，一副要送客的態度。
「你走吧！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其實我本來就不認同你的處理方式，而你呢？你習慣了成為別人搶奪的寶物，你或許樂在其中，看著兩個女人為你爭來奪去，你搞不好還很高興，覺得自己是搶手貨而沾沾自喜。」
「我從來沒有那樣說過。」
「但你是這樣的心態啊！為什麼不是你去把她搞定？我要的男人，他不能連這個都不會，甚至還要我來處理。你把我當什麼？有女人倒追你，我還必須鏟除敵人，那你在這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我拜托你當個有擔當男人好嗎？別老是想要女人幫你解決那種事！如果你沒能耐的話你就說一聲，我們直接分手不就得了！我憑什麼要幫你砍掉你的爛桃花，你難道就不該自行解決嗎？」
查雪平罵起人來毫不留情這一點王槐磊是知道的，但他們已經進展到這地步，她還有必要維持她的火爆風格嗎？他無法認同。
「那你又是什麼心態？永遠把真正關心你的人說得一文不值，這樣才能夠顯現出你的高貴嗎？」
「那是因為你高估了自己，所以才禁不起我的批評，受不了我的指教！我曾經以為你會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不是在各方面都所向無敵嗎？一個不知道打哪來的Jojo，卻可以讓你像個癟三！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還是你根本無心解決？告訴她你不喜歡她，難道會要了你的命？還是你怕一開口就少了一個愛慕者？你若真的需要有大批粉絲跟在你身後為你加油吶喊才活得下去，那為什麼不干脆去當偶像明星就好？」
「那又怎樣，總好過一個不懂得溫柔體貼的女友，成天拿著冷水朝我頭上倒要來得好！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麼，你永遠只擺出那玉潔冰清的冷臉，你罵人的時候永遠不嫌詞窮，因為你連骨子里都是那樣尖酸刻薄！」
王槐磊跨著大步走出她的公寓，在門口對著她大吼。
「我終于醒了！或許你真的沒說錯，我真應該去找年輕的小妹妹談戀愛，至少不用換來一身惡名，對方還會用加倍的溫柔回報我。或許你真自命不凡，覺得只有神仙才配得上你，呵，這樣堅忍不拔，以為你是梅花啊！
「其實我們都知道你比什麼人都寂寞，你就活在自己創造出來的獨立女性形象里過一輩子好了！找不到真愛是你自己的錯，別怪別人老喜歡找年輕美眉，因為她們能給的是你永遠給不起的！」
他話才說完，查雪平已經將門甩上，還好他退得快，沒撞傷他的俊臉，不過，他的心已經在這次大吵中挨了好幾個重拳。
王愧磊重重的踏著步伐離開，他知道，這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再拉下臉回來求她了，免得她又說他不像男人，他所有的男性尊嚴全讓她掃落地了，恐怕只有離她遠一點，他才能找回男兒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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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雪平是可以帥氣的什麼都不要，大可把出國時所采購的物品全丟在王槐磊家，不過她的護照、證件，還有最重要的——他們出國時一起拍的照片，她豈能不拿回來毀尸滅跡？
還好朋友們都還不知道她曾經和王槐磊打得火熱，想起當初在飯店里的濃情蜜意，現在想來還真是諷刺到極點。要是那些照片流傳出去了，那她還要做人嗎？當然是得回他那兒把屬于她的東西都帶回來才行。
由于王槐磊早已將家中的備份鑰匙給了查雪平，她便趁他上班的時候前去他的住處，並事先打了個電話和他的秘書聯絡，透過秘書轉告他這件事，免得到時候他忽然扣個什麼私闖民宅的罪名在她頭上。
查雪平臭著臉回到那間原本裝滿了她甜蜜夢想的豪宅大廈里，沒想到再次光臨，她已經成了王槐磊的前任女友。
無心再哀傷已逝的戀情，她打算速戰速決。打開了門，她听見屋子里有他人的聲響，這下她的臉更臭了，王槐磊該不會以為她會跑來搬空他家吧，竟然還回來查探？
可是，當她走進屋里時，才發現屋里的人不是王槐磊，而是一個有著長長鬈發卻留著直直劉海的女孩，那一看就是翻錯版的楊×琳，街上十個有八個妹妹都留這種頭，連穿著打扮都一個樣，可是不見得人人都能像明星一樣漂亮，也少了自我的風格。
「你怎麼會在這里？」
女孩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查雪平就認出了她就是在電話里威脅她的那個人。
「你又怎麼會在這里？」查雪平冷眼看著她問道。
「這是我家，我回來不行嗎？」
Jojo一面說著，一面翻動著擺在客廳角落里的行李，從里頭掏出一個名牌包。這包包她想要都買不到，怎麼王槐磊屋子里會有這玩意兒？才想著，她便將它塞進了自己的戰利品袋子里。
查雪平眼看著她把那原本該是屬于自己的名牌包放進了她的袋子里，真想開口要她別拿，那個包包是王槐磊特地為她訂的，而且內側還刻著她的名字啊！
可是話才要沖出口，她又立刻忍了下來，她明明是來收拾屬于自己的行李，還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做什麼？她可以證明她能什麼都不要，可不是能易被收買的小女孩，那些東西，她努力點自己賺錢也可以買得到。
不過，基于這小妞之前在電話里對著她大吼，她們也算得上是有過節，她不可能就這樣善罷干休。
「你家？這是王槐磊的房子，他一個人住，什麼時候多出了你這個小妮子跟他同居了？」查雪平不客氣的回問。
「哼！我有需要向你報告嗎？怎樣，你是嫉妒還是羨慕？」Jojo斜睨了她一眼。
「我有必要羨慕你這種沒有個人特色的傻瓜嗎？拜托，Jojo大小姐，我還以為自大跋扈的人多少都會有點個人風格，結果你除了講話大聲以外，我光看你的外型就知道你缺乏創意。」
「你……你知道我是誰？」
「而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你認為我有必要羨慕或是嫉妒你的愚蠢嗎？」
Jojo臉色跟著一變，她知道王槐磊身邊常有一堆趕不走的追求者，但是通常那些女孩子遇上她，也都模模鼻子就走人，可是眼前這個光是架式就不一樣，非但不怕她，而且還一副很想干架的模樣。
「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你頂多只是槐磊的玩物而已，他跟你玩玩就會把你給甩了，這是慣例，我不相信有人可以跟他維持多久，他需要的不是你這種女人。」
「是嗎？誰玩誰還不曉得呢！你憑什麼覺得是他玩我，而不是我玩他？」
Jojo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懷疑的看著她，心里還是覺得不可能。
「你才沒那個能耐！」
「難道你就有本事罩得住王槐磊嗎？」
「當然，我是留學回來的，拿的是美國大學的文憑！像我這樣念過書的人才能在事業上各方面協助他。」
查雪平眼楮一眯，直接用英文罵她，「留學？我幾年前就念完書回台灣工作，你隨便念個三流學校就自以為了不起了！我看你搞不好連基本的文法都還弄不清楚，只是混個文憑就屌得飛上天！就憑你這種三腳貓的吵架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你……」
「你什麼你？別告訴我，你出國留學，連罵人的話都听不懂。」
Jojo臉都氣歪了，她出國本來就是去混的啊！除了從語氣判定對方真的是在罵她之外，那些語句她確實是听不懂。
「還有，別沒事就對別人的女朋友亂放炮，你算哪根蔥！硬要跟人搶男友，還惡人先告狀，王槐磊又不是瞎了眼，干嘛要喜歡你這型的人物，跟你搞亂輪？」
「我跟他又沒有血緣關系，再說我們相處的時間比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你怎麼都比不過我！他到最後只會跟我在一起。」
「你是漫畫看太多還是韓劇看太多？我管你們有沒有血緣關系，你愛怎麼亂輪也是你的事，但我警告你，不是每個人都像王槐磊那樣可以容忍你的無理取鬧，尤其是我！」
「你說什麼？你竟然敢跟我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只可惜老娘今天沒心情跟你閑扯。」
查雪平走到她身邊，才正要拿起某個屬于她的提袋，Jojo便扯住袋子的另一端，不讓她拿走。
「你憑什麼亂拿別人的東西？」
「這袋子是我的。」
「你怎麼證明？」
「我的護照就在里頭，這東西當然是我的。」
「喔——原來槐磊也帶你出國去玩啦！」Jojo一臉瞧不起。「像你這種女人到處都是，槐磊也不止帶你一個出國玩過，這些東西都是他買給你的是嗎？」
「怎麼，男人你要搶，你連這些名牌包也要搶嗎？我勸你省省吧，這種東西我還看不上眼，你不用搶，我送給你就是了。」
「我不用你送，這屋子里看得到的東西本來就都是我的。你把手上的包包放下來，我不許你拿走。」
「你講點道理好嗎？這袋子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帶走？」
「我管你，我說不行就不行，你敢把東西帶來這里，就不要想拿走。」Jojo硬是要搶走她手中的袋子。
「這袋子又不是什麼名牌貨，你是任性慣了，還是真的看到什麼都想要？」查雪平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趕緊拉著袋子的另一端。
「誰知道你里頭是不是多裝了什麼東西，我怎麼可以讓你這樣隨隨便便想拿就拿？」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拿？你再跟我搶，我就要跟你翻臉了喔！」
「怎樣？我就是要跟你搶，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沒等Jojo把話說完，查雪平所有的火氣全化成一記怒拳，直接打上她的臉。
這一拳把Jojo打得整個人偏向一邊，連原本死抓著不放的袋子也松了開來。她驚得捂著臉，睜大眼瞪著查雪平看。
查雪平會動手打她，不見得是想爭取王槐磊，而是她實在有權利向這個小妞發火，這個Jojo本來就需要人給她一點教訓。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查雪平打開袋子，把里頭屬于王槐磊所買的東西全都拿出來，而且直接摔在Jojo的臉上。
「我管你是誰！你給我搞清楚，我是昨天甩了王槐磊的人！你不用搶了，那個王八蛋，你要的話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