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第五章
「工作還習慣嗎?」
這句問話讓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朝聲音來處行注目禮,一向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幾次前來總務部門,實在很難不讓人起疑。
但是見到向虹那張美得讓人恍神的臉,瞎子都猜得出來羅總這陣子是被什麼給迷倒,由于羅總平常為人不錯,眾人見他為向虹神魂顛倒,也樂觀其成。
向虹從電腦前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還好。」
她並沒有太多的要求,目前她並不愁沒錢可用,只是她需要一個男人,羅世恩是個好選擇,他不是個會強迫女人的人,而且她看得出他對自己的痴迷,或許這樣利用他有些罪過,但他不算是個太壞的選擇,至少他不會認為她是他的所有物。
如果……真得有個結果的話,嫁給羅世恩也不會太糟。
「如果不習慣的話,可以告訴我。」羅世恩頓了頓,低聲補充了一句︰「你在這里很安全。」
羅世恩也知道她的美貌會為她引來不少危機,公司里有嚴密的保全,以向虹的聰慧,她應該猜得出來他想保護她,女人不都是需要男人保護的嗎?如果他給得起向虹需要的安全感,那要贏得她的心應該不難。
而且,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發覺她不像他印象中的那麼冷漠,或許是之前他太過心急,才會引來她的不耐煩,進而冷淡的對待他,反正只要她不反對,都算是接受不是嗎?
「謝謝。」向虹的視新重新回到電腦螢幕上,像在暗示他工作中不適合有太多的私密交談。
羅世恩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依依不舍的離開。
「羅總,鐘先生在等你。」一看到羅世恩,秘書馬上開口說。
「好的。」羅世恩點著頭,伸手打開辦公室的門,只見一名俊逸的男子坐在沙發上。
羅世恩怎麼也沒想到,他要見的人會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她可以感覺到鐘價煒回來了……
向虹坐進阿慎面前的位置,等著他開口。
「你消失了好一陣子,是去哪里了?」阿慎一接到她的電話,馬上推掉午餐的約會,
趕來和她見面。
「你們不是都知道我在香港嗎?」
「你回來快一個月了吧?」阿慎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那就是在工作了。」向虹邊說邊切著盤中的牛排。
「但是你把工作辭了。」她本來是在他的公司里上班,難不成她真不顧舊日情分真跳槽了?
「我找了一個比較穩定的工作,我想安定下來。」她故意裝出期待的表情。
「安定?」這不像是向虹的性格,她從來都不是安定型的人。
「是啊,你們不是都說我應該要安定下來嗎?」
「但是那意味著……」
「結婚生子?」她接著道。
「你……」阿慎覺得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一向不跟男人有牽扯的向虹,竟然跟他提起了結婚生子?!「我不是說我不贊成啦,但是你怎麼突然想了結婚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了。」
「你少用這種和順的口氣跟我說話,這不太像你。」她的語氣讓他越听越毛。
「或許現在談結婚稍嫌早了點,我只是在談戀愛。」
「談戀愛?!」阿慎驚訝得手上的叉子都差點掉了。「你知不知道價烽已經回台灣了?」
「他回台灣了?」向虹刻意露出迷惘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回來了,不過我不是跟他啊!」
「那你是跟誰?」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不近男色的向虹突然爆料自己戀愛了,這時間正好踫上價烽回台,這也未免太巧,除非她戀愛的對象是價烽,不然是誰有那膽子敢踫價烽的人?
「一個好人。」向虹一臉神秘的說。
「你怎麼知道他是好人?」
撇去那個消失了六年的鐘價煒不談,阿慎可說是看著她從青澀的小女孩長成如今成熟嫵媚的女人,她要是真想結婚,也該讓他知道她選的是什麼樣的人。
「一切只是剛開始,等我確定了,我一定會告訴你。」向虹似真非真的說
算了,阿慎已經很習慣從她口中套不出幾句真話。「反正你現在知道價烽已經回台灣了,該怎麼辦你最好心里有個底。」
「他好嗎?」向虹隨口問了一句。
「還可以吧,我本來以為你會想跟他見面的,不過我看他一回台灣也是忙得很,听說他有意和一家知名藥廠合作,我也沒見過他幾次。」阿慎沒注意到向虹的臉色微微的變了。
「他懂制藥嗎?我記得他不是念與藥劑有關的科系吧。」向虹小心的探詢著。
「誰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美國事業也做得很大,是家跨國企業。」說到這里,阿慎搖了搖頭,「真搞不懂賺那麼多錢是想拿來砸誰,還以為他是要回台灣度假,見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結果一回來又跑去談生意。」
「你知道是哪家藥廠嗎?」向虹的心提得高高的。
「就是那家上市公司,好像是叫什麼明繼藥廠的……」
向虹搬出那棟大樓。感覺上她經常搬家,但鐘價煒卻有把握她會自投羅網,而他的確沒有猜錯。
就在向虹辭工作的同時,得知了上頭有意將總經理換人,她不想讓無辜的羅世恩莫名其妙的丟了飯碗,也許她該去找鐘價煒說個清楚。
他故意買下那間藥廠,甚至放出要撤換總經理的消息,這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向虹知道他就住在這棟大樓里,警衛甚至沒有問她是誰,在知道她要找鐘先生後,就直接帶著她搭上私人電梯直達鐘價煒所住的樓層,更氣人的是,他連大門都敞開著,簡直是在告訴她,他早就料到她會主動找上門。
她循著屋內傳來的聲響找去,在一間設備完善的視听室里,看見一名男人舒服的坐在皮椅里,享受著頂級音響所散發出的音韻。
他看似專心,卻已經發現她的到來。
鐘價煒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並不急著說話,只是按了個鍵讓樂聲停止。
「別去動不相干的人。」向虹的話很簡短,說完就轉身想走。
不料,房門卻自動合上,接著一個細微的聲響告知她門被鎖住了。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把我關在這里做什麼?」
她不會表現出驚慌,即使她對于鐘價煒的行為感到憤怒,她仍不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而且,就算他知道她在生氣,他只會更加得意。
「你就用這種方式歡迎我回來嗎?」他總算開口了。
「我為什麼得歡迎你回來?」向虹背對著他,聲音依舊維持著平淡。
「看來你是不歡迎羅?」他的聲音逐漸接近,她甚至感覺到他來到她身後。
「有必要這樣嗎?」向虹轉過身,抬起下巴看著他。她才不會被他給嚇著,六年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也許那時候她無力保護自己,所以暫居在他的羽翼之下,但僅止于此,她並沒有要求他得保護她,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不是嗎?
「我說過,你是我的。」
「我不屬于任何人。」這點她很堅持。「我已經听煩了這種話,你這麼堅持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你不懂嗎?」
「你離開了六年,這世界並沒有因你而停止運轉,但世界也不會因為你的回來而改變什麼。」
「你不認為我可以改變一切?」他微挑眉地望著她。
六年不見,記憶中的女孩的確長成了女人,當年的小茉莉花偽裝成帶刺的玫瑰,似乎忘了自己的本質。
向虹直視著他的目光,冷冷的吐出︰「或許你可以,但里頭不包括我。」
「是嗎?」他伸手撩起她的長發,仔細打量她的模樣。印象中的她總是清湯掛面的學生頭,她的長發帶了些小女人的味道,即使她想故作冷漠,卻下意識里留著一頭溫柔象征的長發。
「別踫我。」她的刀這回直接抵向他的頸部。
「你真以為一把刀可以擋住我?」鐘價煒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
他一個反手,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如同多年前他從她手上搶下刀一樣,再一次輕而易舉的讓刀落進他手里。
向虹眼里浮現些微的火氣,這是他第二次把刀從她手里奪走。
「我不會給你第二次劃傷我的機會。」
鐘價煒臉上有著玩弄的笑意,他等了六年,什麼樣的挑戰都比不上眼前這女人為他所帶來的樂趣。
那時候她不過是個青澀的小女生,渾身帶刺,卻又是那樣的需要他,他總想像著若是親手將她身上的刺給拔除,她又會變成什麼樣?
但那時的她太脆弱,要真把她身上的給拔光也太過輕易,現在反倒是個時機。
「我要走了。」他連刀都拿走了,那他們也沒什麼話好說。
向虹再次轉過身,門緩緩闊啟,這回他沒有留她。
「如果有任何人想踫你,我會先毀了他。」
鐘價煒的聲音像鬼魅般的從她身後傳來,如同鋒利的刀穿過了她的身子,向虹忍著狂奔的沖動,冷靜的步出他的住處,卻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她努力了六年,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擺月兌這男人?
向虹接了一個翻譯的工作飛到法國,去參加一個會議擔任台灣方面的翻譯。她開始認真的考慮是否從今此後就這麼四海為家?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尤其這家翻譯公司開出的合約十分令她心動,這麼一來,她也省得回台灣去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死台客搞出來的爛事,而且相信鐘價煒沒這麼大的本事,連這里都可以掌握她。
但心念一轉,她又覺得不妥,阿慎提過鐘價煒的跨國企業做得相當大,他想做什麼似乎沒有不可能的,只要有錢就好。
她翻過公司給她的資料袋,仔仔細細的從頭找到尾,在每一份名單里搜尋著鐘價煒的名字,他的名字是沒找著,卻發現了一家和鐘價煒有關的子公司名列在合作單位之中。
向虹馬上丟下合約,不顧一切的飛回台灣。
鐘價煒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連她的工作他都要干涉!如果他直接說出他想玩什麼把戲還干脆些,偏偏他喜歡拿著小毛球去逗弄她這只不想搭理他的貓,這才叫人恨!
向虹一下飛機,還來不及直奔鐘價煒的住處興師問罪,就先跟馬老大的手下撞個正著。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可真不費工夫。
馬一郎沒想到他帶了一干弟兄組成了買春團要出國游玩,卻會在機場逮著了剛回台灣的向虹。
「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啊?」
馬一郎只差沒拿出手帕來擦擦快滴下來的口水,這女人越看越漂亮,而且不是說越難得到的女人越吸引人嗎?向虹絕對足以迷死一大群男人,她要是成了他的女人,他也算有面子。幾次被她耍得團團轉,這回他篤定向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上回在店里就只有幾個兄弟,現在他們至少有二十個人在場,她就算插翅也難飛。
不過向虹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心中只希望不會有人發現這一幕,尤其是鐘價煒身邊的人,她可不想又冒出幾個口里說著要為了他保護她的無聊男子,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可以解決。
「別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馬一郎走近她,得意道︰「你真以為這次你逃得了嗎?」
「離我遠一點。」向虹冷冷的開口。
「可以啊!」馬一郎笑得很猥瑣。「等我把你玩爛了以後,我一定把你丟得遠遠的。」
向虹懶得再跟這白痴多說什麼,一把推開了擋住她的男人,幾個壯碩的男人連忙伸手要抓她,卻兩三下就讓她給閃開來。
「你們這群笨蛋!還不快點抓住她!」馬一郎怒斥道。
向虹不想和他們動手,免得傷了人惹來一堆麻煩,只是要擺平他們,她需要一點時間。就在這時,她發現一輛停在出口的黑色轎車在對她閃著燈。
該死!他知道她回來了。
向虹望著那輛車,嘴角有著難以察覺的冷笑,突然停止動作,一名大漢乘機從後頭狠狠地劈了她一掌,本以為她會閃開的,怎知她竟然站得直挺挺的,閃也不閃,那力道恐怕連個男人都挺不住,向虹再怎麼強悍終究是個女人,因此她昏倒在地。
幾個大男人剛剛還被她摔得七葷八素,怎麼一下子她卻突然被打倒在地上?一時之間,他們不敢上前查看,呆站在原地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不打了嗎?」
這女人身手不錯,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但是她突然住手不打,誰知道她是不是有詐?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上前動她。
「有人打架耶!」一旁的游客發現這邊情況不對,幾個大男人圍住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十分引人側目。
「大仔,現在怎麼辦?」
看著向虹倒在地上,他們不禁有些心慌,他們是要活逮她沒錯,但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給帶走嗎?
「還站著干嘛!快把她帶走!」
馬一郎雖然很高興向虹挨了一掌,但是見她像破布女圭女圭般的倒在地上,他卻只覺得毛骨悚然……這不太對勁吧,他應該是很高興自己報了仇才是啊!
不過馬一郎並沒有時間想太多,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開到他們身邊,引起他們的注意。
車門一開,走出了一位戴著墨鏡的男人。
他們定楮望了那男人半晌,然後嘴巴越張越大,當那男人摘下臉上的墨鏡後,那張俊美的容顏,他們誰也忘不了。
「鐘……鐘價煒……」其中一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其他人跟著瑟瑟發抖。
誰不知道向虹是鐘價煒的人,如今他們竟然當著他的面打了他的人,這下他們鐵定會死得很慘了。
幾天後,馬條的總部傳出殺手闖入開槍掃射的消息,雖然無人傷亡,但恐嚇的意味十分明顯。
「價烽,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阿慎一得到消息就找上了鐘價煒。
他怎麼也沒想到鐘價煒會用這種方式解決,雖然沒傷及人命,但也夠嚇人了,馬老大還派了十名小弟送上厚禮賠罪,顯然這件事和向虹月兌不了關系,而唯一可能出手的人就是鐘價煒了。
鐘價煒笑了笑,「你是氣我沒讓你加入嗎?」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吧。」他們頂多是暗中保護向虹,哪知道價烽一回來就直接賞了馬老大一堆子彈。
「他們當著我的面打她。」鐘價煒輕描淡寫的說。
「什麼?」阿慎驚訝的看著他。
以向虹的身手,不太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她一向行事小心,怎麼可能讓他們有機可乘?尤其她是在他介烽面前被打,難怪價烽二話不說直接動武。
「向虹的事先不提,倒是你這幾年到底在美國搞些什麼?連槍那種東西你都搞來了。」他還想當個干干淨淨的生意人,看來這願望是越來越難達成了。
「只是認識了幾個有趣的朋友。」
「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能輕易拿得出槍?
「很多事情我沒辦法一一解釋清楚。」價烽只是簡單的回答。
知道太多對阿慎他們不是好事,他明白阿慎他們再怎麼玩也是守法的生意人,-進這淌渾水里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你到底還有沒有當我們是兄弟啊?」
對他帶著怒氣的質問,鐘價煒不介意的笑了笑,「如果不把你們當兄弟,我有可能回台灣嗎?」
「哼!」阿慎瞥了他一眼,「說得真好听,誰不知道你回來是為了你的東西啊!向虹人呢?她沒事吧?」
「沒事。」鐘價煒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我覺得她不是很喜歡你。」尤其向虹在知道他回來了,就急著和他撇清關系。「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你知道吧?」
或許他改變不了價烽的決心,但站在好友的立場,他得為向虹說說話,畢竟這幾年從沒听向虹說過她在等價烽回來,要是他們當年真有私下約定什麼,價烽也不能強迫她非得實現吧?
「我不會勉強她。」
「那就好。」阿慎總算松了口氣,他真怕這兩人杠上。
不過,他一口氣還沒吐出來,鐘價煒接著說的話險些又害他岔了氣。
「我會讓她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