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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愛情 第二章

方垠頂著大太陽走出一棟別墅,這陣子她經常到別墅工地巡視,眼看著別墅一天天成形,心里不得不佩服疾風工隊的建造速度和手法,短短兩個星期,他們已經把別墅的大部分外觀完成,花園也已整平,只等著負責園藝的人來施工種植,原本落後的進度不但趕上,甚至超前了一些。

難怪一些建商都想雇用他們,雖然他們的價錢比普通工人貴了一倍,但他們工作認真且手法專業,不拖泥帶水,並且分工精細,看似凌亂的組合,做起事來卻很有規畫,因此二十個人的工作量幾乎抵得過四十人,即使不加班,效率依然驚人。

她後來才听陳力山說,所有疾風工隊的工作規畫都是由司徒煉負責的,那個她認為散漫又無能的家伙,居然就是整個工隊的工頭,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她查過他的資料,司徒煉竟然比她小一歲,一個才二十七歲的年輕人,到底是如何帶得動那群來自各國,而且年紀都比他大的工人們?

據她所知,疾風工隊的成員組合很特別,各色人種都有,年齡從三十到五十歲,個個都壯碩得像摔角選手,看起來比一般工人多了份勇狠之氣,她真好奇為何這樣一群人會服膺司徒煉的領導,那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家伙到底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能耐?

沉吟著,她不禁又想起司徒煉那副老是嘻皮笑臉的模樣,他大概是唯一一個不會被她氣勢壓倒的人,每次見到她,他都像個痞子一樣找話搭訕,那些惱人的玩笑,無聊的調戲,簡直讓她傷透腦筋。

要說他不懂得察言觀色也就罷了,偏偏她又覺得他是故意的,別人一見到她皺眉就退避三舍,他卻好像非常喜歡看她生氣,每當她怒斥他時,她總會在他臉上發現一抹惡劣的興味,彷佛把惹怒她當成了樂趣……

真是可惡的家伙!

她很想不把他當一回事,可是卻無法不受他干擾,礙于別墅的工作,她還是偶爾會和他接觸,老實說,她很不喜歡他看她的那種眼神,好像一只盯上了獵物,卻不急著下手的猛獸,只在一旁欣賞著獵物驚惶焦躁的模樣,享受著獵捕的塊感。

而她討厭被當成目標,她可以接受挑戰,卻不容許挑釁,司徒煉已經嚴重觸犯了她的忌諱,他不知收斂,她也絕不會和他客氣。

她已暗暗決定,等工程一完工就要他離開,叫他遠遠滾出她的視線。

夏日的氣溫節節高升,更讓她心情煩躁,吸口氣提振精神,看看腕表,她加緊腳步走回車上,接著往別墅區的公園前進。

那座小公園是別墅區的正中心,王卜生大師在這里特地設計了一個風水池,好為整個別墅聚氣納財,他看好今天午時這個時辰破土,因此她今天才會怞空在這個熱死人的時間前來,準備主持簡單的風水池破上儀式。

當她駛到公園旁,剛下車,滿頭白發,身著中山裝的王卜生大師就氣沖沖地朝她走了過來。

「方總,-的工人是怎麼回事?風水池不是今天才要破土嗎?怎麼他們早已經挖好了……」王卜生拉長著老臉,大聲斥問。

「什麼?!」她驚訝地睜大雙眼。

「-自己看吧。」他忿忿地轉身指著公園中心的那個大洞。

她一看之下當場傻眼,那個今天才要破土的池子,竟然已經挖好了!

「這個風水池是整個別墅區的袕,看準這個時辰破土才能起作用啊!你們這麼胡搞,整個好風水全被破壞了!」王卜生氣得大罵。

「這是……怎麼回事?」她大步走向水池,瞪著那個深坑好幾秒,才轉向立在一旁的陳力山,一張俏臉幾乎著火。「陳工程師!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可能是我忘了和司徒提到這個池子的事,他為了趕工,才會照著設計圖就挖了……」陳力山惶恐地解釋,但他心里其實喑暗叫苦,因為風水池的事他明明早就向司徒煉說了,千叮萬囑他不能動這塊地,誰知道他竟然不事先知會他一聲就這樣直接挖了個大洞……

這下可糟了,光看方垠的神情,他就知道這次連他也護不了司徒煉了。

「你是怎麼辦事的?陳力山,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忘了告訴他?司徒煉那家伙就不會先問清楚再做嗎?」她寒著臉喝道。

「他大概以為這只是個很普通的池子……」陳力山努力想替司徒煉說話。

「什麼普通池子?!這可是個袕位啊!被你們這麼胡鑽一通,這整塊別墅區的風水搞不好全毀了。」王卜生夸張地怒叫。

「他人在哪里?」方垠冷冷地問陳力山。

「現在是午休時間,我剛才才看見他和其他工人在辦公室那里吃午餐……」陳力山話未說完,方垠已經轉身上車,飆向辦公室。

陳力山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暗地替司徒煉禱告。

怒火在方垠美麗的臉上焚燒,她駕著車來到辦公室外,發現一大票打著赤賻的工人正圍坐在辦公室的前廊下休息聊天,可是卻不見司徒煉,她停下車,甩上車門,大步走向那群高大的工人。

「司徒煉呢?」她冷冷地問著工人們。

那群工人打從方垠一現身就開始吹口哨起哄,一听到她要找司徒煉,更大聲鼓噪喧嘩。

「喲!美女老板要找阿煉耶!」

「阿煉真是艷福不淺哦!」

「不錯嘛!才沒幾天就把上手了嗎?阿煉可真行哪……」

方垠怒瞪著他們,怒喝一聲︰「我在問你們司徒煉人呢?」

「嘿,別亂說了,美女老板生氣了……」有人連忙低聲警告。

「阿煉他回宿舍去了。」其中一個光頭的高壯黑人指了指辦公室旁替工人們搭建的臨時宿舍。

「他住哪一間?」她蹙眉望著那棟簡易的兩層臨時屋。

「樓上右邊第一間。」

她俏臉結了一層霜,立刻踩著高跟鞋走向宿舍。

「嘖嘖嘖,這個女人簡直是冰刻出來的……」有個工人忍不住在她背後細語。

「真可惜啊,明明長得這麼標致……」

「喂,雷藏,你沒告訴她阿煉正在洗澡嗎?」有人低聲問那個黑人。

「沒有。」黑人笑道。

「這下可好玩了……」大家忍不住竊笑、

沒听見身後那些低層次工人的閑言雜語,方垠走到宿舍,上了階梯,來到司徒煉的房間,直接開門進入。

「司徒煉!」

她大聲喊道,可是屋內沒有人,小小不到八坪的空間還算整齊,沒有她想象的髒亂,不過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混著煙味的男性氣息,那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到司徒煉時,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全身不自覺緊繃的味道……

她擰著眉,正想轉身出去,倏地被桌子上一張照片吸引了目光。

踱到桌前,她拿起那張有點舊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女子的側臉,拍得不太清楚,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照片上的女人似曾相識,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又抓不到頭緒。

這該馬修麥格洛利會是司徒煉的女人吧?

她正揣測著,倏地,一只手從後方伸過來,奪下她手中的照片,她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只見司徒煉不知何時已進到屋內,正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著她。

「隨便進別人房里,又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小姐,-這樣不太好哦!」他嘲諷地冷哼。

她瞪大眼楮後退一步,對他無聲無息地欺到她身後她卻沒發現而感到震驚,五大家族的女孩們雖然大部分不練武,但基本的防身術還是學過,從小到大,很少人能近她的身而不被她察覺,但她卻連司徒煉什麼時候進門都不知道。

這家伙……果然危險……

「怎麼?什麼事讓總經理大駕光臨我這間小宿舍?」司徒煉把照片收進怞屜,轉頭看她,故意問道。

其實,他早就算準她會來找他,因為,他就是為了制造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才會挖那個所謂的風水池。

方垠定了定神,這才發現他全身濕漉漉的,水珠不斷從精健的陶肌滑向結實的月復部,一條浴巾簡單地圍在腰間,一副剛沖過澡的模樣。

她心頭驀地一緊,平常雖然習慣了他光果著上身,但此刻的他卻有著更懾人的氣息,不但胸膛臂膀充斥著硬漢的張力,渾身上下更凝聚著一股壓倒性的強悍,令她不太自在。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再談。」她防備地蹙起雙眉,不想和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談公事。

「我的衣服正掛在外頭晾著呢!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還是……-不敢和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談話?」他嘲弄地輕笑一聲,斜坐在桌沿,雙手搭在腰間,直盯著她。

今天的方垠穿著一件寶藍色條紋襯衫,搭上白色長褲,看起來修長勻稱,映著白皙的肌膚,整個人就像藍寶石般閃亮耀眼。

他得承認,她的確是個美人,清亮有神的眼眸,翹而挺的鼻子,還有形狀誘人的嘴唇,這樣的五官不論是分開或是湊在一起,對任何男人都具有可怕的殺傷力,若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簡直就能輕易俘虜男人的心智……

老實說,要不是她一臉的肅然冷傲,以及她那驚人的家世背景,也許一堆色心的男人早就像蒼蠅一樣黏著她不放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愈是冷倔,他就愈感興趣,有時,征服一個女人的困難度也能提高不少樂趣。

感覺得出他目光中的戲謔,方垠心中有氣,很清楚他就是故意想讓她難堪,也懶得再多說廢話,瞪著他便喝問︰「誰教你挖風水池的?」

「風水池?哦,-是指那個水坑啊!」他揚了揚眉,揶揄地道。

方垠沒忽略他語氣中的貶損,紅唇一抿,怒道︰「那個池子今天才要破土,你卻問也沒問就直接挖下去,你知道這麼一來整個別墅的風水等于全毀了……」

「真的嗎?有這麼嚴重啊?」他佯裝驚愕。

「你給我正經點!司徒煉!」她怒斥,

「我又怎麼了嗎?-說要趕工,我就趕著把所有工程完成,這難道也錯了?」他好笑又無奈地攤開雙手。

「但我一再交代不準踫公園那塊地,你身為工頭,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不是嗎?」她愈說愈氣。

「好吧好吧!我是沒想到那個水坑有這麼重要,正巧昨天下班前還有點時間,才叫人家干脆把池子也挖了,如果-不滿意,大不了再填回去好了。」他聳個肩,坦承疏失。

「你說得簡單,你以為把它填平再重新破土就行了嗎?你到底懂什麼是風水?」她氣得一雙漂亮的眼楮直冒火。

「風水?老實說,我是不懂風水,我只知道,房子是蓋給人住的,人才是房子的主人,不重視人的感覺,反而去追求什麼方位和座向,實在有點舍本逐末。」司徒煉搔搔頭,率直地說著。

「你說什麼?」她早己被激怒的火苗燃得更加熾烈,這小子好大膽,他擺明就是在數落她太過迷信。

「而且,隨便就相信一個風水師的論調,-不認為-在冒險嗎?這一整片別墅的投資起碼上億美元,而-就這樣把投資賭在一個看風水的老頭身上,-就不怕他暗中作梗,故意使詐?」他雙手環在胸前,盯著她著火後更顯得艷麗的臉龐,嘴角嘲諷地揚超。

「我和王大師合作了將近三年,他看風水已有六十年的功力了,我相信他的為人,再說這片別墅他也有投資,你以為他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她怒喝。

「很難說哦!人心很難測的,小姐,我要是-,我會多找幾個『名師』問問,不會只相信一個人的說法,畢竟,風水這種事有時真的不太客觀,要是那位老頭使壞,暗中作法,-防得了嗎?」他-起眼看苦她,哼道。

方垠一怔,他的話她不是沒想過,但她總認為她與王卜生合作愉快,如果又找其他人詢問風水,對王卜生未免太不敬。

況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向來是她的原則。

但司徒煉的話卻挑動了她心底那個刻意忽略的點,王卜生最近反反復覆的作為的確有點古怪……

不過,她可不想在司徒煉面前顯露自己內心的疑慮,更不願被他的話所影響,因為比起王卜生,她更不信任他。

「你只不過是個工人,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我要你蓋什麼,你就蓋什麼,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多嘴,也別管太多,明白嗎?」她犀冷地回敬一句,滿臉都是高高在上的氣焰。

她那種輕蔑的口氣讓很少發脾氣的司徒煉眼中飆過了一絲火苗,他-起眼,總覺得該給這位大小姐一點點教訓才行,否則,她大概會以為全世界都該繞著她打轉。

「-這個女人真是囂張哪……」他把潮濕的劉海往後一撥,陡地跨步湊近她。

她微驚,連忙後退,卻沒想到反而被逼到牆角。

「你要干什麼?」她全身緊繃地冷斥。

他長手一伸,撐在她臉側的牆上,正巧將她困住,輕佻地勾起嘴角。

「難道都沒有人提醒-,對人說話的態度要改一改嗎?方大小姐,就算我是個工人,但好歹也是個人,是為-賣力工作的員工,-如果連對人的基本尊重都不懂,又怎麼和人談生意?」他說著愈來愈向她貼近。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走開!」她氣憤地想推開他,不料才一伸手,手腕就反被扣住。

「還是這麼凶悍,不過,這樣也好,我就喜歡凶悍的女人……」他揚了揚眉,倏地將她拉近,低頭湊向她的臉。

她驚駭地變了臉色,立刻使出防身招數,曲起膝蓋,直撞向他的胯下,另一只手已飛快地揮向他的鼻子。

但司徒煉早有防備,他輕松地側開身,扭住她的手腕,長腿乘勢一勾,在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的瞬間,一個翻轉,將她壓倒在床上。

她奮力地想起身,可是無論怎麼使勁就是無法掙月兌他強有力的箝制,不但雙手被拉高扣住,連腿也被他以奇特的方式抵壓著,全身幾乎動彈不得。

「放手!你想干什麼?」她又驚又氣地怒喊,心中揚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驚惶。

他的力氣好大,而且從他壓制住她的技巧來看,他的身手也非等閑,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別緊張,我只是想教教-一些男女之間事,因為-這個女人實在太需要被啟發了……」他噙著訕笑,盯著她美麗冷傲臉上難得顯露的不安。

她清楚地看出他眼中的企圖,頓時,她有點慌了,因為這是她頭一回被一個男人如此無禮地控制住,而她卻一點反擊的力量都沒有。

「我警告你,你敢踫我你就死定了!」她嚴厲地瞪著他,只能借著語言上的恫喝來掩飾內心的恐慌。

「噢,真可怕啊!不過听-這麼一說,我就更想試試了……」他說著冷笑一聲,低頭就吻向她的嘴唇。

她別開頭,不讓他得逞,可是他卻還是輕易地攫住她的唇辦,在她那兩片冷漠卻誘人的唇上滑動吮吻。

「唔……」她憤怒地緊閉雙唇,渾身氣得顫抖。

他-著眼看她,心中暗笑,騰出一只手,將她的下巴往上托起,逼得她小口微張,他的舌尖便順利地侵入她的口中,親密地挑弄。

方垠嚇呆了,腦中有一-那的空白……

那個在她嘴里濕潤靈活挑動的東西是什麼?那肆無忌憚堵在她唇上,吸走她呼吸的又是什麼?

從小到大,她忙著找尋自我,忙著追求肯定,對于男女之間的情愛她向來沒時間也沒興趣去理會,即使來到美國,家族為她安排了許多對象,也都被她一一拒絕。

她認為愛情和婚姻只會絆住她而已,這個階段,她只想全力證明自己的能力,哪里還有空談戀愛?

所以,她不曾談過戀愛,別說和男人上床了,她連接吻都不曾有過,到目前為止她和男人的接觸也僅止于公事,除了工作上的事,沒有任何男人能接近她,即使她的美麗讓許多男人想一親芳澤,但從沒有人能跨越她替自己築起的那道高牆,她的氣勢,她的背景,都足以令人因此卻步。

可是,司徒煉卻猝不及防地對她展開了突擊,無視于她的警告,無懼于她的身分,大膽又無禮地對她做出這種事……

這種可惡又該死的事!

別的男人連她一根汗毛也不敢踫,而他竟敢吻她,用這種……這種惡心的方式強吻她……

她的意識在怒火熊熊燃燒時回到了腦海,她氣得渾身發抖,開始拚命反抗,被堵住的嘴不停地發出憤怒的悶哼聲,到後來她甚至想咬掉他在她口中蹂躪的舌尖。

司徒煉連忙放開她的唇,抬起頭,好氣又好笑地道︰「哇!-居然想咬我?」

「我還想殺了你!放手--」她死命瞪著他,尖聲怒吼。

「嘖,看來-還沒體會接吻的真正樂趣,我只好再教-一次,用更強烈的方式……」他說著又俯下頭,再次攻擊她那兩片已被他吻得如玫瑰花瓣紅艷的雙唇。

「不……」她驚慌無助的-喊聲淹沒在他嘴里。

這一次,他以更狂野的方式深入地吻著她,彷佛要吸走她的靈魂似的,唇與唇之間不留一絲縫隙,而他的舌尖不停地挑逗著她,纏繞著她,讓她無處閃躲,無法逃月兌,只能任憑他玩弄,完全處于被動狀態,全身僵直,束手無策。

沒多久,她漸漸感到暈眩,身體竟然莫名其妙地燥熱起來,不但氣息愈來愈亂,連四肢也變得軟弱無力,腦袋和胸口都沉甸甸的,唯有心跳失速地狂顫不止。

這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了?缺氧嗎?還是被司徒煉這壞蛋悶傷了?不然為什麼會喘不過氣來?為什麼會下盤虛軟,心髒卻怦怦急跳?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樣?

司徒煉發覺她的唇變得柔軟,神情也變得迷蒙,整張臉美得蕩人心魂,不禁揚起嘴角,放開了她。

「很好,就是這樣,女人就該要有這種媚態才行,不能老是硬邦邦的嘛……」他盯著她譏笑。

她一時無法回神,睜大雙眼,臉上又是錯愕,又是驚疑,說不出話來。

「果然,女人的冷漠都是假裝的,只要一個吻就能點燃,-說是不是?」他以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臉上浮起了惡作劇的笑容。

她整個人霍然清醒,頓時,羞惱、怒氣、恨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想也不想立刻舉手朝他的臉上摑去。

啪!

他沒有閃躲,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冷冷一笑。「也許啟發得還不夠,沒關系,我們下次再繼續好了。」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生氣過,所有的冷靜、從容,全在他的冷笑中崩解。猛力推開他,跳下床,閃到門邊,她沖著他厲聲怒叫︰「你這個混蛋!再也沒有下次了,你和你的團隊馬上給我滾!」

「別這麼激動,方垠,這太不像原來的-了。」他悠哉地半躺在床上,嘲諷地看著她。

「不準叫我的名字!你這個低級的家伙!馬上滾出東方建設,立刻給我滾!」她幾近瘋狂地大吼。

「我不能走啊,我們還有合約,我還得替-工作……」他懶懶一笑。

「我寧可賠錢也不會再用你們疾風工隊!滾!」她努力維持鎮定,可是慌亂的表情還是泄漏了她的憤恨和羞怒。

「我走不走不是-能決定的,方垠。」他自信滿滿地道。

「哼!你很快就會知道,我下但能決定你的去留,還能讓你以後再也混不下去!」她撂下狠話,

「哦?-要怎麼讓我混不下去?回祥和會館搬救兵?還是運用你們方家的勢力整我?看來,有個強有力的家世撐腰還真好哪!」他冷冷嘲諷。

「我的工作和家族無關,而且對付你這種人,我一個人就夠了!」她臉色一變,立刻怒聲反駁。

她最氣別人把她和方氏一族混為一談,好像她的成就都只是家族的庇蔭,而不是她的努力。

不過,司徒煉竟然知道她的背景,這倒讓她頗感驚凜。

「那我就拭目以待-,明天見。」他咧嘴一笑。

她怔了怔,他那可惡的口氣就像已經篤定她絕對動不了他。

「不,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司徒煉,絕對不會。」她鐵青著臉,轉身走出房間。

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明天以前,她非把他攆走不可。

她一離開,司徒煉點上一根煙,走到窗邊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這樣惡整一個女人你覺得好玩嗎?阿煉,你到底想對方垠做什麼?」那個叫雷藏的黑人不知何時來到門外,譏誚地問。

司徒煉的目光仍盯著方垠,直到她沖上她的跑車,才轉身回答雷藏的問題。

「我要綁架她。」他語出驚人。

「什麼?別鬧了,我們還有其他的工作,再說,你明知道她是祥和會館的人……」雷藏臉色一變,不禁驚聲警告。

「別緊張,我要綁架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心,還有她的愛情!」司徒煉吐出一口煙,冷冷一笑。

「綁架她的……心和愛情?這是什麼意思?」雷藏不解。

「你不會懂的……」一道復雜的情緒在他臉上一閃而逝。

「你和祥和會館到底有什麼仇怨?」雷藏奇道。

「這也不算是仇怨,只是……祥和會館欠我一份情……」他說著陷入了沉思。

「一份情?」

「算了,你別問了,雷藏。總之,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明天起我會離開一陣子,叫大家乖一點,別露出破綻,一切等我的指示。」他說著叼住煙,大步走出房間,留下一臉迷惑的雷藏。

老實說,雷藏對這個小他好幾歲的首領從來沒搞懂過,不過他早就學會不多問,因為整個團隊的人都知道這小子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否則以他的年紀根本不可能服眾。

別看他平常率性不羈,一旦認真起來,魄力和智謀簡直無人能及,尤其在經歷了數十次出生入死的任務之後,他們全員早已相信他,並且認定他的能力,所以才會死心場地地眼著他。

只是,這次的工作顯然是沖著方垠而來,大家原本以為他是看上了方垠,但怎麼看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那他到底想干什麼呢?

要綁架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簡單得像在喝水,但偏偏司徒煉要綁的卻是什麼……愛情?

愛情這種東西能綁架嗎?

雷藏想了半天,搖搖頭,決定不去研究這種超乎他智商的問題了,不管司徒煉要綁什麼,只要別惹出麻煩就行了?他們疾風工隊只想辦完事快點閃人,可不想惹上祥和會館,一點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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