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兵 第十章
但沒多久,藍雍堯就發現自己顯然太高估自己的判斷力。
「你要去哪里?」
懷中突然空了,讓他頓時從深沉的睡眠中驚醒,一張開眼楮,看到的就是偷穿了他的襯衫,正躡手躡腳要走出房間的女人。
這一喝,讓謝晏茵嚇得停下腳步。
「過來,別逼我把你也打包起來,就算你會窒息也一樣,我還是會帶你走!」
邊說他邊下床,只見她咬著下唇,眼光往門看過去時,突然快跑了起來,但他的動作更快,她整個人撞進他的懷中。
「你的信用破產了。」
謝晏茵懂他的意思,但卻愈想愈不對。一個已有未婚妻的男人抱著她入睡,這像什麼樣子?她可不想當第三者!
「你那麼嬌小,隨便一個皮箱是真的放得下去。」
瞧他認真的打量她,她頭皮更加發麻,仍逼自己要勇敢正視他的眼楮,「你到底要做什麼?」
藍雍堯壞壞一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好好享用你。」
她立即推開他,面露驚恐。「什麼?!」
「沒錯,我付出那麼多,算算總帳後,要你回報也不過分,我絕不允許我的愛情成了呆帳!」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婚事只字不提,卻跟她說這些——
他突地將她擁入懷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低頭強吻住她的唇,火熱的舌迅速撬開她的牙關,直驅而入的放肆掠奪,即使她雙手努力的推阻,但都沒用,他的狂妄霸道及鉗制的力道都不允許她退開,只能被迫在他的懷里承受這一記令她幾乎要缺氧而昏厥的狂吻。
終于察覺到她的痛苦,他稍微退開,她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里,任由他將她抱起,又回到床上。
「你好美。」
大手沿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輕柔往下撫觸,到她正吞咽著口水微蠕的細頸再往下,經過襯衫領口,解開了一個扣子,露出蕾絲及侞溝——
他俯身,輕恬她白皙的侞溝處,她驚恐的倒怞了口氣,有一種奇怪的酥麻感涌上,更糟糕的是,她全身軟趴趴的。
「看來,我們先小算第一筆帳好了……」藍雍堯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而滿意的笑容。
但此時手機突地響起,一看到上面的簡訊後,他臉色立變,粗咒一聲,「該死,起來,快點把衣服穿好。」
「為什麼?」謝晏茵反應不過來,但他倒是動作很快的拉下她身上的襯衫,將剛剛被熟睡的他壓在身下而拉不出來的晚禮服拿起,套在她身上後,自己再將襯衫穿上,隨即拉著她,像在趕什麼似的,迅速搭上電梯,出了飯店大門,外頭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候著了,待兩人坐進車內,車子很快的奔馳而去。
「我們要去哪里?」被這一連串突發事件搞得措手不及,她只是呆怔的問。
「一個只有我跟你的地方。」剛剛是霽東傳來的簡訊,他父母雇請的保全人員又開始在找他了!
謝晏茵錯愕的眨了眨眼。什、什麼?開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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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藍雍堯是不開玩笑的。
在他們一路搭車直奔機場時,錢琪竟然已拿了女兒的護照在機場等候,由于謝晏茵過去也常跟藍雍堯出國開會,所以。上面的美國簽證時間還未過期——但,他們要飛美國嗎?
「要幸福喔。」錢琪笑看著女兒。
「媽?怎麼回事?」她不解的接過母親為她準備的行李。
「這個男人很愛你,其他的事,讓他告訴你吧。」她笑咪咪的跟藍雍堯點點頭後,就先行離去了。
接著,藍雍堯擁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她搭上私人飛機,直飛夏威夷,到了檀香山國際機場後,又轉搭小飛機,再前往夏威夷群島東側的一座私人島嶼。這個島嶼四周環海,只有一棟度假屋,除了小飛機外,就是兩艘停在岸上的游艇可以進出,而且,這個面積不大的小島在小飛機飛走後,只剩下藍雍堯跟謝晏茵兩個人而已。
島上的房子很大、很舒適,全部以鄉村風格來裝飾,房間里有電視,有CD,也有大冰箱冷藏了滿滿的蔬果食材,所以,雖然是個獨立的小島,但真的是什麼都有。
問題是,她看向舒服又慵懶的躺臥在沙發上的男人,再問出她已問了N遍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把我帶來這里?」
「這里是霽東的私人島。」
她臉色丕變,即使不解為什麼他的大學同學兼好友要無端蹚這淌渾水,但那不是重點。「你又來了,為什麼一直答非所問?!」
「這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不好嗎?不會有人打擾了。」
「你不用上班,我也要上班!還有,你未婚妻呢?她不是在台灣嗎?有——」
「休息一下吧,飛了那麼多小時,你不累?」
她忍不住走近他,沒想到他竟然又像要睡著了?
「我很帥?」
除了聲音慵懶整個人也很佣懶,藍雍堯性感的唇瓣還勾著一抹不羈的笑容,邪里邪氣的像在勾引她,直到她那張臉漲紅了,回過神來,急急要走開時,他驀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臂,順勢坐起身。
「放手!」
「看我。」
她扯著手臂。「不要!」
「膽小鬼。」
「誰是膽小鬼!」她火大的轉過身,視線一下子被他鎖定,一顆心立即沒用的卜通卜通狂跳起來。
該死的,不可以對愛情有幻想!清醒!冷靜!
「我看你了,可以放手了?」
「不行。」
她的臉硬是被他以雙手定住,在她怔愕的眼神下。他堅定的吻住她的紅唇,這個吻溫柔又霸道,吻得她雙腳都癱軟了,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壓在他的胸膛,听著他狂亂失序的心跳。
「感覺到了嗎?」低沉的聲音透過他的胸腔傳來。
「什麼?」
「我的心跳。」
她搖頭,拒絕感覺。
「你的身體好僵硬。」他突地放開她,走到一旁的酒櫃旁,開了瓶酒,倒了兩杯,一杯放到她手上,「慶祝我們兩人來到無人島,在總統套房時,你連一口都沒喝。」
「你明知道我不能喝酒!」
「怕醉,還是怕酒後亂性?」
「沒有理由,不行就是不行!」她將酒塞回他手上,還故意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拉開距離。
「你整個人繃得太緊了。」
怎麼他一靠近,她就有一種要軟腳的感覺?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看著他手上的兩杯酒,謝晏茵防備的問︰「我不是說了不喝?」
「我听到了。」
藍雍堯狡黠一笑,拿了一杯輕啜一口,整個人卻還是貼靠向她,待她驚覺不對要起身時,他便把左手那杯酒往她的胸口倒下去。
謝晏茵倒怞了口涼氣,跌坐沙發,一抬頭正要罵人,迎向她的竟是他的唇,她錯愕的瞪大眼楮,然後,感覺到溫熱的酒液滑入她的唇中,她直覺要阻止酒液入喉,但他顯然已經察覺到,又以左手捏住她的下顎,唇也不願離開,讓她不得不喝下去,但仍嗆到了。
「咳咳……嗚……嗚……」
她的鼻子嗆得難受、喉嚨嗆得難過,加上黏在身上的酒液,已經夠不舒服了,這個討人厭的家伙竟然整個人貼上她的身體,迫得她半躺臥在沙發上,他卻一口又一口的把酒喂入她的口中,她嗆喘著,不只因為被壓得喘不過氣,還有那嗆辣的酒液。
「好難……難……過……」
她難過求饒,他才略微撐起身子,讓她得以喘口氣,但也只是那麼一口,他的唇便又邪惡的往她的衣襟處輕啄,不知道是酒的關系,還是他的唇,甚至是他放肆的手,竟然探入她衣內柔搓著,讓她渾身癱軟、酥麻,不由自主的聲吟出聲。
「天啊,你是我惟一要的女人……」
藍雍堯的手定在她的後腦,濕潤的唇舌在她身上一寸寸親吻、吸吮,他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也褪下了,再貼上她時,赤果果的肌膚溫熱而黏膩,「你想我嗎?」
「呃……嗯……」他的熱吻未停,她根本無法專心听他說話。
「給我答案,這一點對我很重要,晏茵,告訴我……」
「呼……」謝晏茵喘息不已,但對上那雙鎖住她就不放的黑眸,她只能投降,「對,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他滿足的笑了,時而溫柔、時而狂野的著那令他瘋狂的身子,直到察覺她準備好接受他後,這才挺身進入——
溫柔的唇則吻住她的痛苦聲吟,用最深最濃的愛情來鋪陳這場不同于以往的男歡女愛,因為他得咬緊牙關,努力且拚命的抑制自己狂燒的沸騰欲火,把自己的需求留在最後。一直到她感受到塊感的愉悅,他才盡情的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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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藍雍堯擁著懷中的人兒。將三個月前後發生的事向她娓娓道來。
「所以這門婚事根本不必理會,屆時,沒有新郎官出現,婚禮也進行不了。」
謝晏茵好錯愕,但再想到母親的表情,似是有些明白。
「我媽也知道這些事?」
「嗯,先跟她解釋過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放心讓你跟我走。」
「可我不懂,為什麼你到這時候才跟我說明白?」
他看來有點不自在,臉上也升起了可疑的紅潮,「男人的驕傲吧。還記得你被翟祥仁欺侮時,曾經想把自己給我嗎?」
她紅著臉點頭。
「後來你反悔,因為理智回籠,所以,我不希望這一次,你也是在得知我被迫訂婚等事,又是一時的感動把自己交給我。」他低頭親了她的鼻子一下,「我知道這听來有些可笑,但是,我很在乎你是在什麼情形下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她懂,沒有任何雜質、沒有其他因素的涉入,只是單純的把自己交給他,這其中所隱含的是對他的愛,是他想要的。
這個男人在某方面來說,也是傻得可愛吧!
「你的父母怎麼辦?」
「他們此時肯定是雞飛狗跳,急著找我們的行蹤吧。所以,」藍雍堯深情的凝睇著她。「我們可能暫時得住在這里,一直到霽東給我們好消息,就是那門婚事取消了。」
謝晏茵笑了笑,明白他的心意後,她終于願意相信他了。「只要在你身邊,我沒有關系,可是你的總裁位置——」
「你看不起我?沒坐那個位置,我也養得起我們,我在股票投資的斬獲可是很驚人的。我想,」他微微一笑,「最後的結果,是我父母跟我斷絕親子關系——」
「什麼?!」那他還笑得出來?
擺了擺手,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放心,就算我母親氣到失了理智,但我父親可不是笨蛋!氣憤是有,但他的理智不會做出令他後悔的事,因為他兒子有多麼優秀,他很清楚。」
「你還真自傲。」對他的自信,她是佩服不已。
「因為我有自傲的本錢!」他將她擁入懷中,說得狂妄。「集團沒有我,很難運作,不,應該說很難再上一層樓,偏偏我父親是標準的商人,絕對不會棄利益不顧而跟我賭氣,但當下,他們要怎麼做,我管不了他們,只知道誰敢阻止我愛你,我都不會客氣,包括我父母在內!」
她一怔,眼中霎時涌現淚水。
「傻瓜。別哭,我舍不得……」
藍雍堯輕輕吻上了她的唇,她則熱烈回應,很快的,兩人又深陷在狂野的激情里,直至天明才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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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對兩人來說是絕對甜蜜蜜的,雖然仍處在一座孤島上,但他們可以像一對情侶一樣約會,每一晚都是結束在溫柔的纏綿之中,當然,藍雍堯還是得開視訊會議,關切他的投資案。
不過,由于他退出富藍團隊,本來與中法的合作土地開發案計畫也因而生變,法國方面已另尋合作伙伴,至于富藍集團的總裁位置仍然空著。
藍雍堯的父母在遲遲無法聯絡上他後,已經火冒三丈的將結束親子關系的話也丟給媒體了。
對這一點,謝晏茵很不安,造成他們親子決裂,她有好深好深的罪惡感,也因此,她一直不敢跟藍雍堯說她已有身孕的事。
「走了。」
思緒翻轉的她,突然看到他興高采烈的走進房間,拉著她就走。
「走?去哪兒?」
「一個好地方。」
「哪里?」
他不回答,俊臉上有著神秘的笑意,半晌後,他開著游艇載她到另一座島嶼,這座島比他們所在的小島要大多了,還有大型的海灘飯店、高爾夫球場及泳池,但令她意外的,他們只是在這里改搭另一艘船,而且是一艘綴滿了夏威夷粉紅、粉黃等鮮花結成的花環所裝飾的白色游艇。
他擁著她上船,她這才發現這艘船上竟然只有他們兩名乘客,還有一名彈奏夏威夷小型四弦琴的樂手,他穿著夏威夷花襯衫,彈奏出的樂音則相當輕柔,好像海浪聲。
「我們到底要做什麼?」
「去了就知道。」他要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
他端來兩杯早已備好的「藍色夏威夷」,深情款款的與她對飲,約莫五十分鐘後,游艇來到另一個小島,他帶著她到了一間小教堂,「進去吧。」
他催促著她進到教堂里的小房間,謝晏茵困惑的走進去,沒想到里面有三名穿著紅色鮮亮套裝的金發女子,她們向她微微一笑後,便將門關上。
藍雍堯則先走到另一邊。在另一組人員的幫忙下,換穿一套銀色襯衫、Armani的白色燕尾服,系上領結,再系上寫著「新郎」的鮮花名條,豐神俊朗的拿過小花童給他的捧花走出去。
外面一片綠色草地上,還有一大群人在忙著工作,短短時間內,像施了魔法似的,一個綴滿玫瑰的舞台被搭起,長長的玫瑰拱橋花架也架好了,中間還鋪了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兩旁的椅子整齊的被放置著,一大盆一大盆的鮮花點綴兩旁,香檳杯塔也立好了,一瓶瓶頂級香檳被插放在冰塊桶里,還有一些愛心造型的汽球、彩帶……
接著,一艘又一艘的船送來了觀禮的客人。
「外面都準備好了。」
「神父準備好了!」
「小花童也準備好了。」
「客人也準備好了。」
負責這次婚禮總企畫的金霽東走進小教堂。身邊跟著一大堆人,一人一句的向站在房間外,拿著捧花的英俊新郎官一一報告。
「緊張?」金霽東忍不住笑著看向頻頻深呼吸的好友。
他點點頭,「人生大事怎麼不緊張?不過,我這個新郎也準備好了。」
「那就等新娘子——」
話尚未說完,房門陡地打開,一身美麗婚紗的謝晏茵走了出來,身後還有一名新娘秘書及兩名化妝造型師。
「天啊,你好美!」
藍雍堯幾近著迷的看著穿著一身瓖鑽手工訂制禮服的大美人,淡抹脂粉的她有著新嫁娘的嬌羞及甜美,襯得那張原就出色的粉臉更為迷人。
「我……這是一個好大的驚喜,謝謝你。」她真的好感動,感動得想哭。
「傻瓜,怎麼說謝謝!」他立即上前擁抱她。
「該出去了,外面有很多人在等著給你們送上祝福呢。」金霽東不得不提醒深情擁抱的兩人。
「外面?很多人?!」謝晏茵不懂,剛剛走進來時,外面連個人也沒看到。
「對了,好多人等著給我們祝福。」藍雍堯深情的凝睇著她,在她額上送上一吻後,才擁著她步出教堂。
藍天白雲下,映入眼簾的是象征愛情的玫瑰綴滿的小小舞台及玫瑰拱橋、愛心造型的汽球、彩帶,但最令謝晏茵感動的,是坐在座位的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朵紅玫瑰,而這些受邀來參加的客人竟然是——
「媽!慧君,還有杜總管……」
感動的淚水盈聚在她眼眶里,她點名的這些人一一走上前來給了她一個擁抱,這場婚禮除了這幾名特殊嘉賓外,還有一群小小娃兒的唱詩班高唱祝福聖歌,當然還有幾名與藍雍堯私交不錯的記者,他們負責拍攝今天的照片,不過,這些照片僅可以提供給他指定的人——他的父母。
事實上,也在這一天,台灣及美國的各大報紙都已刊出兩人甜蜜的結婚照。
這張照片,謝晏茵在事後看到時,還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因為拍攝這張照片時,他的身分可不是新郎呢,準新郎另有其人,這張照片應該是三人行,只是另一個被當成路人甲給剪掉。
不過,這則報導中的最大爆點,就是新娘已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是雙喜臨門呢!
只是,謝晏茵也很好奇。他是何時知道她懷孕的?
「女人的身體變化,我還不清楚嗎?」他是情場老鳥好不好。
她眼一眯,「什麼?!」
「呃——不是,我是說,你的身體變化,我還會不清楚嗎?你可是我最愛的人啊!」
「這听起來才悅耳嘛。」
「那我說我愛你呢?」
「這就是幸福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