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高飛界外 第五章
情聖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蔚藍的天空下,範英奇擁著懷中人兒,表情很滿足。
段薇瑜知道自己睡著了,但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在他懷中睡那麼久,當她張開眼眸時,天空已轉成一片蔚藍,溫煦的陽光早已親吻大地。
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範英奇居然維持了同樣的姿勢——溫柔的擁著她。
她尷尬萬分的要起身,但她一動,他臉上的笑容卻立即一僵。
「等一等,別動,我渾身又麻又僵的。」
聞言她不敢動。維持同一個姿勢那麼久,的確會又麻又僵,但兩人的臉龐相距只有咫尺,近得感覺得到他的呼吸,甚至是體溫,要她不動怎麼成?
她臉蛋酡紅,心跳開始失速狂奔。
「我、我不動也不成啊。」
「那慢慢來。」
「呃,好,慢慢來。」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的听他的話呢!範英奇將到口的笑意,硬是咽下肚去,打算為受苦受難了好幾個小時的身體討些福利。
「薇瑜,我的臉被夜風吹了一夜,此時雖然有一點陽光,但仍呈現僵硬狀態,妳可不可以用妳的雙手幫我溫暖一下?」
「什、什麼?」她的心跳咚地漏掉一拍,隨即又加速狂奔。
「太為難妳了,是不是?」他一臉失望。
「不,比起我在你身上睡了一晚是不為難。」做人要有良心,不是?她深吸口氣,盡管粉臉爆紅,小手顫抖,她還是鼓起勇氣,雙手輕輕的放到他臉上,忐忑的道︰「這,這樣行嗎?」
「貼緊一點就更好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接觸,就可以讓他這麼愉快,看來他果真關機太久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這才將手心完全貼在這張令人心動的俊顏上。
真舒服!範英奇忍不住得寸進尺,「其實,我的唇更冷。」
「什麼?!」她的心髒差點被嚇停。
「來個朋友的溫暖之吻,可以嗎?」
「不行。」這一點絕對沒得商量。
意料中的答案,「那妳的手幫我溫暖一下不為過吧?」
段薇瑜還是搖頭。這太親密了,不管是手還是唇。
他的心在哀號,「朋友,妳知道妳睡了幾個鐘頭?我又有多少機會可以一親芳澤?但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沒有逾矩,而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也不行嗎?」
越說越後悔,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忘了把握機會?
只是,看著她熟睡的清麗臉龐,他居然起不了一絲邪念,甚至因她卸下心防、因她對他的信任,而有一抹難以言喻的滿足涌上心頭。
「你、你別捉弄我了,我真的很不自在,我的手可以收回來了吧?」她在情場上的經驗極少,也相信自己絕對斗不過他,干脆把話說白了。
「好吧,那妳幫我把手搓一搓,讓血路活絡一下。」
這個要求尚可接受,她勉強的點點頭,雙手移到他僵掉的大掌,一邊搓一邊呵氣,一再持續這個動作沒多久,他的手指終于能靈活的動了,但卻在第一時間與她的十指交握,讓她一臉錯愕的抬頭看他。
範英奇沒有看她,視線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嘴角有抹微妙又迷人的笑意。總算正式攻佔了一壘壘包,再來一個深情的吻,上二壘。
段薇瑜用力的怞回手,瞬間將他美麗的遐想弄碎一地,他蹙眉,從夢想中回到現實。唉,對這個女人,他真的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謝謝,再來妳慢慢的移動身子坐到旁邊,但要很慢,OK?」
她點點頭,很慢很慢的移到一旁的草地上,但她真的太慢了,身子緩緩的在他身上移動,引起了他一個不該有的反應。
在她還沒感覺到前,他只能忍住那僵麻的雙腿,逼自己站起身來,但因雙腳的血路不通,他一個沒站穩,反而踉蹌的往前一倒,她來不及閃避,被他壓在身下,因重力加速度,她痛呼一聲,他急著要撐起身體好不傷她,可下半身卻不合作,仍跌靠在她身上,而此時他雙胯間正呈開機狀態,兩人間又沒有隙縫……
她感覺到了,錯愕的瞪大眼楮,他則尷尬的咬牙翻身,面向藍藍的天空。
真是糗了!
段薇瑜粉臉酡紅,雙手環抱著自己,也盯著藍藍天際,困窘得不知所措。
半晌,範英奇側轉身子,以手肘支撐著頭,凝睇著輕咬著下唇的麗顏,性感沙啞的低喃,「沒辦法了,妳的唇得借我一下。」
語畢,他俯身吻上她紅艷誘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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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穿透玻璃帷幕,在馬蹄型的大型會議廳灑了一片金黃。
「……創造客源、創造利潤是我們的目標,希望大家能凝聚心力,共同努力,為了激勵公司的每一份子,新的鼓勵措施、升遷政策,都附在各位桌前的文件中,這些條款也將在公布欄中公布,而為了讓員工與上級間的雙向溝通無非,將另設一個部落格,讓員工得以建議、留言……」
會議室里,段薇瑜身穿一襲香奈兒精致訂制服,頭發仍挽起扎成髻,俐落的主持會議,展現超齡的沉穩與魅力,讓端坐在會議廳中近二十名的高階干部听了頻頻點頭,但也有七、八名主管在翻閱桌上的文件後,表情轉為不悅。
「對勇于建言的人,在績效評鑒上也有加分效果,這是我的保證。」
她在總結時,加了這句話,無非是針對公司的諂媚文化,否則大家都挑好的話說,反而看不出問題癥結,對公司的成長毫無助益。
會議結束後,有幾名公司元老對她在這星期擬定的升遷政策感到不滿,因為新的升遷政策是依員工對公司的貢獻度來衡量,其中又以高度的績效水準來評量,好激勵員工主動向外拚業績。
問題是他們都已坐到最高位置,要他們再拉低姿態向外拉業績,這象話嗎?
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主管圍著段薇瑜,對她大表不滿。
而她面對七、八名年紀都大于自己的長者,雖然極力向他們說明,但一張嘴難敵眾怨,到後來,她反而難以招架。
啪啪啪——突然,門口傳來掌聲。
眾人回頭,只見一身灰色西裝的範英奇,帶著一臉微笑邊鼓掌邊走進來。
「範英奇,你不是公司的人,進來做啥?」
「不,就算他是公司的人,也沒資格進會議室。」
七、八個人不滿的情緒再起。
段薇瑜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甚至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但惟一確定的是,他的出現只會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尤其一想到幾天前,他向她借的那一個吻——
那「一下」像是有一輩子之久,溫柔、狂野中又帶有深情,他將她吻得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對愛情的恐懼,當時,若他想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她懷疑自己是否有能力阻止?
事後,他送她回家,兩人什麼也沒說,而這幾天,因工作忙碌,一下班她又去看房子,空閑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亂想,但現在他又出現在這,那日的畫面霎時浮現腦海,身體的不禁蠢動……
她連忙低頭,甩掉那個畫面,在心中斥責自己的莫名反應。
範英奇走到她身邊,看著仍鼓噪的眾人。
「我在會議結束後就站在門外了,所以你們的爭執我也全听見了,我想我這個『局外人』應該可以說些公道話。」
眾主管安靜下來,听他的口氣,好像他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也好,這個師女乃殺手,也許能改變這個侞臭未干女娃兒的決策。
「奇異總裁威爾許曾講過『4E+1P』,也就是Energy、Energize、Edge、Execute跟Passion,中文就是活力、激勵、優勢、執行跟熱情,我想請問你們這幾位高階主管,你們每天除了來公司簽個名外,還有沒有任何特質是符合上述幾點的?」
眾人臉色倏地一變。
「要改變才能生存,商場就是戰場,沒有戰力的兵還留在場上,只有打敗戰的份,而且段特助很善良,她還給你們這些『簽名老兵』一次機會,換成是我,對你們這些倚老賣老的寄生蟲,我會直接請你們辦優退。」
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面面相覷後,只能模著鼻子,拿走桌上文件迅速步出會議室。
段薇瑜這才吐了一口長氣,抬頭看著這個將近一星期沒出現,但一出現就為她擺平一件難事的男人,「謝謝你!」
「請我喝杯咖啡。」他邊說邊將她的發髻拆下,「他們倚老賣老,妳則扮老,我想妳的能力跟這個發型應該沒有直接關系吧?」
她噗哧一笑,心情頓時轉好許多。
兩人離開辦公室,直接搭電梯出公司,到了附近一間裝潢典雅的咖啡屋。
看他熟稔的跟每個服務生打招呼,「這兒你很熟?」
「嗯,這是宸宇開的分店之一,他的冰釀咖啡一級棒,妳一定要試試。」
不久,服務生送來兩杯咖啡,她淺嘗一口,眼楮一亮,「好醇。」
「那當然,這個咖啡豆是他費盡心思才買到手的,不過,純粹只分享給我們嗨六,算妳好運,因為我才有機會品嘗。」
段薇瑜點點頭。一個問題卡在喉間,想問又不知該不該問?問了不就表示她在乎他?
但範英奇看出來了,「妳想知道我怎麼一星期都不見人?」
她粉臉一紅,「沒有。」她不懂,他怎能這麼了解她的思緒?
「是嗎?那就不用說了。」他無所謂的又啜了口香醇濃郁的咖啡。
這人——她咬著下唇,「既然你提了,就說吧?」
「說是可以,但妳得先給我一個愛的親親或抱抱,朋友久別重逢都是如此。」
「那不用說了。」她的粉臉更紅了。他真的很會趁機揩油!
「這麼快就生疏了?」他忍不住嘆氣,戰力沒有持續就是如此。
但能怎麼辦?
他父母又派出一些兄弟堵他,而他擔心段薇瑜會曝光,也擔心有著流氓氣息的父母,會再來一次「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改編版——擄他心愛的女人,逼他天天回家報到。這種事可是發生過,但是,他們卻不曾得逞,因為那些女人跟他只有一夜。可段薇瑜不同,對他而言,她有些特殊,所以,他只好忍著不來找她,進行全台大流竄,四處訪友。
她看著他若有所思的凝睇著自己,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被看得很不自在,于是連忙改變話題,「听你剛剛在會議廳的談話,你應該是一個很優秀的管理人才。」
「那當然,在沒當空少之前,我可是把好幾家岌岌可危的破產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讓它們起死回生。」
「真的?」
「當然,哈佛的管理學位可不是拿假的。」說到那些豐功偉業,他可是得意極了,而幾家公司回韻給他的酬勞,也足夠他一輩子不愁吃穿。
「那為什麼要離職?」她不懂。
「挑戰沒了,趣味就沒了。」
「對女人,你也是抱持一樣的想法,對不對?」她直覺的下判斷。
「也許吧,不過,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引起我的挑戰欲,」他炯炯有神的雙眸含笑的盯著她,「截至目前為止,妳的挑戰性最高。」
「我並不想引起你的挑戰欲。」她有些郁悶。
「我知道,這也是我鍥而不舍的原因。」他笑。
她咬著下唇,直視著這張迷人笑臉,「我沒有興趣玩愛情游戲。」
聞言,他的表情變得很認真,「我們是朋友,我也打算從朋友進階到親密愛人,但至于是不是一場游戲?我認為還不到評斷的時候,只是——」他頓了一下,突然又揚嘴一笑,「我必須承認,我以前沒把女人當一回事,也認為女人只是男人上床的必要工具之一,但妳給了我很不一樣的想法,甚至,我居然開始喜歡上這種曖昧不明、循序漸進的交往方式。」
她感到受寵若驚,也訝異于他如此坦白。
「當然,我還是一個大男人主義者,我不敢說我們的交往會跟童話一樣,結局是王子跟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至少我是誠懇的,跟妳遇見的那只兔崽子絕對不同。」
段薇瑜神情一黯。他的確很坦然,是比「他」可取。
「下班後一起去吃飯?」他隨即改變話題。
她搖著頭,「不,我朋友從非洲回來了,就是讓我借住的那位朋友,我們已經約好了要一起用餐,」她看了手表一眼,「我也該回辦公室了。」
一說完,她拿著帳單起身,範英奇也無異議的讓她拿到櫃台,只是她一看帳單卻傻眼,上面並沒有金額。
「友情無價。」他勾起嘴角一笑,隨即拿過她手上的帳單,在上頭簽上自己的名字,這是可以白吃白喝的回條,讓店家呈報給大老板柯宸宇。
兩人邊聊邊走回到公司大樓門口,段薇瑜看著他。就最近會計部門呈送給她的數據資料,她很清楚他的魅力之于公司業務有多大的貢獻。
「你願意回來工作了嗎?」
「以現在的評分來看,妳只有六十分,及格邊緣。」
她咬著下唇,「範英奇,老實說,你一走,公司業務立刻掉三成,因為掉的都是那些金字塔頂端的客人,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早點——」
他壞壞一笑,「要快一點嗎?那好,我就再給妳一次加分的機會。」
範英奇突然拉著她往地下停車場走,直到走進一個隱密的牆角間,他一伸手,迅速將她擁入懷中,饑渴的吻住她,這可是他今天看到她時最想做的事。
他的唇舌在她的唇問狂野的滑動著,恣意的挑逗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被吻得渾身無力,若不是他的大手緊抱住她,她懷疑自己會因而癱軟在地。
隨著這個吻越來越火辣,原始亦被喚醒了,之火在範英奇的血液中燃燒,他急迫的雙手解開她的上衣扣子,灼熱的手探入搜尋她的柔軟,在踫觸到的剎那,他逸出一聲聲吟,隨即以唇代手品嘗她意外的豐潤。
段薇瑜听到一聲吟哦的沙啞聲吟,但在驚覺是出自她口中時,身子不禁一顫,頓時從中清醒,倉皇的拉緊零亂的上衫,踉蹌的往後跌靠在牆上,以仍然迷離的眼眸看著他,喘著氣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天,失控了!他爬了爬劉海,看著她顫抖的手急著要整理衣衫,他上前一步,「讓我來吧。」
她原想拒絕,但自己的手實在抖得太厲害了,不得不由他代勞。
他替她整理好衣衫,凝視著那張變得疏遠的緊繃粉顏,「情況有些失控,我只是想要一個吻而已。」
「不、不要再這樣了,以一個吻來換取分數,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想再繼續承受。」那會讓她降服在他的吻中、他的魅力下,傻傻的又丟了自己的心!她越想越害怕,淚水立即滾落眼眶。
範英奇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妳別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眼淚會感到心痛。」
「騙人。」她哽咽。
「妳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騙妳的。」
朋友?都快把她吃了,還算朋友?!段薇瑜枕靠在他懷中。怎麼辦?他越來越吸引她,她該如何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他放開她,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我先回去,妳平靜下來後再回去上班,明晚我來接妳下班,我們去吃飯——」
「我不想。」她搖頭,他們的親密接觸一次比一次還要激烈,每一次見面都成了冒險。
他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會當紳士,我保證。」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輕啄了她的額頭一下,這才笑笑的離開。
段薇瑜凝望著他挺拔的背影。這樣下去,行嗎?她怕會守不了自己的這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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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低垂,範士強跟傅惠蘭早早開了燈,睜大眼楮,仔仔細細的盯看著牆面上兒子回家的紀錄。
怪了,那個不肖子再怎麼不孝,除了飛到歐、美兩三個月的時間外,一個月總會回來一次,可這一次時間早就超過了,卻還不見人!
範士強拿著筆,走回椅子坐下,撫著下顎,「那小子反常了,這次我又派人去堵他,他也該順勢回來,但怎麼都沒有?」
「有問題。」傅惠蘭也覺得兒子不對勁。
他眼楮一亮,「還是我們親自去堵他?讓他想到我們兩個尚在人間?」
她眼楮也跟著一亮,但馬上想到自己曾說過的話,撇撇嘴角道︰「不要,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是他娘,本來他就應該來看我才是!」
「但他就是不回來啊,再熬下去,我會想死兒子的。」範士強其實很以這個兒子為傲。他只是沒定性,但他做什麼像什麼,三百六十五行,樣樣都行。
她也好想那個臭小子,但她拉不下臉去找他,因為她說過他回不回來都隨他,她是沒感覺、無所謂。
「惠蘭,妳那拗脾氣要改一下,何必跟自己的兒子認真,還有,每次回來,妳就拿厚厚的一本相親簿要他看,又要他吃二十道補品補身,他——」
「你有沒有搞錯?」她一雙眸子立即竄上怒焰,「是你愛碎碎念,一見到他就開始念經,沒念三天三夜不停下來,誰受得了,他不回來全是因為你——」
「是妳!」
「是你!」
兩人又開始唇槍舌劍,完全沒注意到一個挺拔身影正悄悄的退出去,同時還跟幫上兄弟送個眼神,要他們當做沒看到他。
範英奇可是突然良心發現回來瞧瞧兩個老人家,沒想到兩人吵得正凶,他要是白痴的出現,就成了圍攻的對象,還是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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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回神。」
位居北市東區一家港式飲茶的包廂里,蕭潔茹伸出右手在好友面前晃了又晃。
「薇瑜!薇瑜!」
她的聲音忍不住的變得高亢。從今晚用餐開始,這個好朋友就不對勁,動不動就神游,一桌子的精致好菜全都涼掉了,她卻沒嘗上幾口。
段薇瑜一回神,表情尷尬,但一想到明晚要跟範英奇用餐,她就覺得不安——不安的是她居然也有兩種矛盾情緒,既想見他,又怕見到他。
一見好友又陷入沉思,頭發削得像男孩一樣短的蕭潔茹,不由得仰頭翻白眼,又喚了她好幾聲,見她終于回神,才一臉受不了的道︰「妳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妳這個樣子就跟康憲夫在交往時一樣!」
「我沒有,不過,我不想听到妳提到他。」她的表情變得很悶。
她輕哼一聲,「我也不愛提他,但妳老實說,是不是有男人了?」
段薇瑜咬著下唇,知道自己瞞不了這個好友的,一其實也不算是……」
她將跟範英奇相處的情形大略提了一下,但下意識的,她都挑他壞的事說,彷佛也在說服自己他根本一無是處。
「听起來,也是花心蘿卜那一型的,英俊、對女人有辦法,但妳可別著了他的道。」
「他跟憲夫不一樣。」她不自覺又替範英奇辯白。
「不一樣?對,是不一樣,因為妳本來就太純又ㄍㄧㄥ,所以康憲夫花了好多時間跟精力,才能跟妳有進一步的發展,但這個範英奇顯然技高一籌,不到兩個月就推進——你們還沒做那檔子事吧?」這麼問是因為好友都避掉相關部分。
她粉臉酡紅,「當然沒有。」
「親吻、撫模都沒有?」她不相信,花心男人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女人的身體,他們不會浪費時間,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創造機會!
好友問得露骨,段薇瑜臉上的霞紅又深了一層,害她回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只好拿起杯子一連喝了三杯茶。
身為她的多年好友,蕭潔如可看懂了這個表情,她嘖嘖兩聲,「這家伙的魅力肯定不容小覷,我敢打賭,妳明晚就會被他啃干淨了。」
「不會的。」她的語氣缺乏自信。
「不會?我告訴妳,他現在可是火力齊開、只專攻妳耶,他還是個業余的棒球選手,現在又是無業游民,此時,這個男人的體力跟一定處于最高峰,而妳就是他看上的獵物,妳能逃得過?」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別忘了,我是精神科醫生,我的診斷絕不會錯。不行,什麼樣的男人來追妳我都贊成,但這一種就是不行,我得幫妳想個法子。」
她邊吃東西邊想,最後想到一個好方法。
「妳不是已經看好新家要搬了?我的診所也將遷移到世貿附近,所以我也不續租了,但那些家具都是我買的,所以,全送給妳好了,我在世貿只想租間小套房,所以也擺不下。」
段薇瑜一愣。這好友超敗家的,一間三、四十坪大的房子里塞了好多東西,要把它們都擠到她的新居去?
「不不不,我不要,我只打算買張床跟衣櫃。」她並沒打算在台灣定居啊。
「重點不是這個,因為房東要把房子留給兒子開公司,叫我一定要找人把里面清空,而範英奇閑著也是閑著,他做搬家工人耗些力氣,妳得利我也得利。」
「他沒有那種力氣的。」他看起來就很好命,要他搬家?
「他沒有才好,妳想想,搬了一天的家,普通人都腰酸背痛了,就讓他痛上半個月好了。」
她咬著下唇,「可他平常有打球,我還是覺得不需——」
「打球是運動,搬家叫勞動,施力點不同,總之,就這麼辦。」
好友很堅持,但她卻覺得這個點子荒謬極了,只是再想想,如果他真的腰酸背痛半個月,他的侵略性應該會減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