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雨 第五章
時序來到六月,夏日的艷陽高掛天空,一片晴朗。
丁亮穎在醫院躺了一星期後,就讓闕嘉輪給接回了淡水豪宅,一見那只許久不見的西藏獒犬,她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闕嘉輪擁住她,微笑道︰「日後,妳就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妳在醫院的這幾天,我都有拿妳的物品給牠聞,牠已經習慣妳的味道,不會再攻擊妳。」
他示意漢走近她,在輕拍牠的頭後,牠順從的來到她身邊,隨即趴靠在她腳邊,還闔上眼楮休息。
見狀,她是大大的松了口氣,但也不忘對這幾日抗辯不休的事再贅述一遍,「闕嘉輪,我是說真的,我真的不想嫁你,我到你家只是暫住,醫生也說了我的傷勢復原得很好,再過半個月就應該OK了,屆時我會出去找房--闕嘉輪!」
她很生氣,他根本不甩她,直接走進客廳後,又一路往樓上走。
真是的!每提這件事,他不是這種態度,就是直接封住她的唇,讓她吐不出任何一句話來,真是霸道到不行!
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愈來愈不排斥他的吻,還有每天晚上的酷刑--擦澡,他的手逗留在她身上的時間是一日比一日長,害得她不由自主的顫抖外,心頭小鹿更是亂撞一通,可他卻能面無表情的完成擦澡後再離開,害她常常一夜難眠……
「小心上樓,這個動作較會拉扯到傷口,妳若覺得痛,我抱妳上來。」
高高在上的闕嘉輪低頭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的美麗臉蛋,這一星期,她喝的、吃的,他都請專人為她打理,看她氣色紅潤,連傷口復原也比醫生預料的還快,他的心情也愈來愈好。
不然,天天看著她誘人的胴體可以踫卻吃不得,那種煎熬太磨人了,一旦她的傷口全好後,他肯定會將這陣子不得不壓抑的從她身上全討回來,只是--
他苦笑,看著她慢吞吞的上樓模樣,那一天好像還有得等。
「我抱妳,」他往下走。
「不用了,我自己走,醫生也說了,適當的走動對傷口恢復有助益,血路才能暢通。」丁亮穎連忙阻止。事實上,她傷口是不怎麼痛了,會走這麼慢實在是不想離他太近。
他長得太俊,身上的陽剛氣味太濃,男性魅力太夠,她真的很擔心,她好怕自己抗拒下了這股致命的吸引力。
闕嘉輪看著她慢慢的走到身邊,也看到她眸中的戒備之光,他忍俊不住的揚起嘴角一笑,「害怕到我的地盤後,我會吃了妳?」
她討厭他那洞悉一切的深邃黑眸,「我才不怕,天天都讓你模遍了也沒有怎麼樣,我怕什麼?」
他挑眉,「听起來--怎麼好像在抱怨?」
她粉臉一紅,「胡--胡--胡說……」
「口吃?那就真的是在抱怨了。」
「不是的不是的,闕嘉輪……我……我跟你說--」她愈急愈說不出話來。
「好,妳說。」
他雙手環胸的靠在身後的白色牆面,微側著俊臉凝睇著她,那眸中的專注與笑
意讓她腦袋又呈現一片空白,她居然不知要說什麼了。
「呃--我的房間在哪里?」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話,而她也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快變花痴了?
他迷人一笑,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很清楚這對她的影響力,他擁著她的縴腰往前走、刻意的放慢步伐,就這一點,她便不得不承認他雖然霸道但也有溫柔的一面。
闕嘉輪打開一間灑了一片金黃色陽光的臥室,里面以淡粉色系裝潢,走時尚流行風格,簡潔、溫馨、質感兼備,是一間一走進來就讓人感到舒服的臥室,而且
丁亮穎眼楮倏地一亮,快步的走到櫃子旁,看著上面的魚缸,里面有五、六條彩虹魚在黃綠不一的水草及水鑽問來回優游,而就在一旁,竟然擺放她那支許久不見的一元蛇紋鑽筆。「這個怎麼也會在這里?」
「那是清理火場時發現的,很幸運的它並沒有被燒到,所以前往處理火災事宜的律師直接送回來給我。」他頓了一下,看著她道︰「我記得妳提過這支筆是在一家石頭賞買的?」
「嗯。」
「住址可以告訴我嗎?」
「嗯,只是你要買珠寶不必跑那麼遠吧?那是在台北東區的一條巷弄內……」她將大約的位置告訴他,因為她也不知道詳細地址。
闕嘉輪點點頭將地方記下後,拉開衣櫃,里面有一排排的名牌新衣,下方的內衣格也放著新穎的各式內衣款式,「這些都是依妳的Size購買--」
「你怎麼知道我穿--」她話說了一半,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他微微一笑,「另外要告訴妳的是,今晚家里就有客人,那天在晚宴遇到的迪羅杰先生、柯老,都會到家里用餐,重佑跟立捷也會作陪,基于禮貌,妳也得出席。」
「可是--」
「席間,我們說什麼,妳听听就好,不必插嘴。」
丁亮穎怔愕的瞪著他。那她何必出席?
「另外,七天後,我爺爺女乃女乃還有一個朋友會過來小住,妳是女主人,該招待時妳就盡自己責任,不必逞強,王總管也會盡量的輔助妳,但妳一定要有女主人的樣子,這就是我對妳的要求。」
她愈听愈听不下去,「闕嘉輪,請你听清楚,我--沒--有--要--嫁--給--你!」
「妳知道這一次光賠償妳那些鄰居的補償金就有多少?一戶平均五百萬,那一排老舊房屋總共有二十戶,扣除一名老婆婆不願要這筆補償金外--」
「不願意?那名婆婆是不是住在第一間的回收婆婆?」她想也沒想的就打斷他的話。
「嗯,她自己又搭建一間殘破不堪的木屋,怎麼樣都不肯收。」
為什麼?婆婆怎麼這麼笨,五百萬,她得做多少資源回收才能有這麼一大筆錢?不行,她一定要找時間回去看看她。
她不悅的瞪著闕嘉輪,「恕我這麼問,五百萬的賠償金是你提的?但那里的房子就算全新也不值五百萬。」
「這筆金額還包含精神賠償。」
「這--」她明白他的意思,「但那一場火並不是我引起的。」
「我知道,不過妳若不願意嫁我,我很樂意叫律師終止一切賠償,畢竟我更沒有責任去支付這一大筆錢。」
「這--可是蘇美姊沒錢。」
「但她好朋友的丈夫有錢,只有她能決定她能全身而退還是吃免費牢飯?」
丁亮穎瞠目結舌的瞪著他,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又回到了原點,意思就是她只要不點頭,蘇美可能會因無力賠償而吃上官司,甚至入獄……
「我真的不明白,你擁有很好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用這樣威嚇的手段逼我嫁你?」她真的很困惑。
「是不是威嚇還很難說,至少我知道妳對我也很有感覺。」
「臭美。」話是這麼說,然而她一張臉紅通通的,像極了熟透的紅隻果。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妳休息一下。」他走近她,她直覺的倒退一步,引來他低沉一笑,「從來沒有女人這麼害怕我的靠近。」
「誰--誰怕你。」她強逼自己站定不動,倔強的眼神直盯著他。
闕嘉輪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而她竟然呆呆的站著讓他親吻,連點抗拒的動作都沒有。
他迷人一笑,步出房門再順手將門帶上,接著,再喚了漢守在她的房門前。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今晚是不是引狼入室,答案就將揭曉,當然,他們也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真有人想自投羅網,那他們也會送上一個大禮。
今晚,星光燦爛,闕家豪宅內,柯老、迪羅杰和古重佑、潘立捷等客人均坐在三層璀亮的水晶掛燈下,品嘗由五星級大廚烹煮的山珍海味,闕嘉輪跟丁亮穎則以黑色西裝、黑色亮絲晚禮服同坐主位,招待來客。
一頓飯吃下來,除了一開始柯老跟迪羅杰向丁亮穎表達關切之情時,她微笑的答謝外,其余時間她都是靜靜的用餐,而男人們則以英文交談,談談理財投資、時事、大環境的變化。
她會這麼乖當然不是因為闕嘉輪事先要求,而是那些話題她沒興趣,再加上迪羅杰的目光一直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的靜默,卻讓化名為迪羅杰的羅坦克林一直想將話題帶到她身上。
他啜飲一口餐後咖啡後開口,「闕總裁不僅理財投資一級棒,連對女人也很有一套。」
「此話怎講?」闕嘉輪微笑以對。
「丁小姐年輕美麗,卻沒有時下年輕女孩的活潑好動,反而恬靜嫻雅,男人談話時也不插嘴,與現在高喊新時代的女性有很大的差異。」
「我的眼光的確很好,她在各方面都很讓人滿意。」他說得十分泰然。
丁亮穎的小臉隱隱發燙。什麼叫各方面都很滿意?
「真是羨慕,對了,丁小姐,上回遺失的那條鑽煉很可惜吧?警方一直沒有進展,而我也遺失了一支名貴鑽表,看來都求償無門了。」羅坦克林一臉遺憾,這讓柯老更覺不好意思。
「抱歉--」
「其實--」丁亮穎忍不住出聲。
「亮穎。」闕嘉輪一出聲,她立即住嘴,光瞧他犀冷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還是別開口的好。
羅坦克林連忙再道︰「老實說,明天我得先去一趟美國,在那里也有紅粉知己,因為對丁小姐那條鑽煉印象深刻,所以在想,不知上哪兒可以買得到?我很想去看看。」
呵,切入重點了!闕嘉輪微笑的跟王總管點一下頭,他立即將下午少爺交給他的筆從口袋拿出,上前一步,再交回少爺的手上。
闕嘉輪很清楚的看到羅坦克林的臉色一變。
「不瞞你說,上次那條鑽煉跟這支筆都是我在一家石頭賞同時購買送給亮穎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好。」他隨即接過筆,細心打量,錯不了的,這上面的鑽石切紋跟級數都跟他失竊的果鑽一模一樣……
在他打量時,丁亮穎不解的眸光也瞅著闕嘉輪看,不知道他在胡說什麼,那條鑽煉跟這支筆根本是兩回事,他怎麼混為一談?
「真的很不錯,不知道這家珠寶店的地址在哪?」
他將地點大約說了,丁亮穎這才知道他今天根本是故意問她地址的。
「我們跟他玩游戲玩那麼多年,都很清楚他腦袋在想什麼,既然他找上門來,就做個了結吧--」
闕嘉輪曾說的一席話突然閃進腦海,她詫異的看向迪羅杰,難道那個「誤導」跟那個「他」就是指他?!
「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羅坦克林注意到她錯愕的眼神。
她一怔,連忙搖頭。
他隨即將目光再移回手上的蛇紋鑽筆,一臉微笑的將筆還給闕嘉輪,再以贊賞的眼神看看這棟別墅,「這個房子蓋得很有質感,此時吃飽喝足了,不介意讓我在離開前參觀參觀?」
闕嘉輪、古重佑和潘立捷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
柯老笑道︰「怎麼會介意?嘉輪哪是那麼小氣的人。」
「那當然。」闕嘉輪起身,善盡主人之職,帶著他們參觀這棟價值不菲的豪華別墅,就連主臥也不避諱,只是到了丁亮穎的房間門口時,他勾起嘴角一笑,「這間就不好意思讓大家參觀了。」
羅坦克林的眼楮倏地一亮。
「在你們來之前,我跟亮穎在里面小睡了一下,所以有些凌亂。」
「是在里面打過甜蜜戰爭吧?」潘立捷故意開玩笑。
「肯定是的,那場面絕對混亂,我們沒那麼好奇,走吧。」古重佑也很配合。事實上,這幾天為了今晚的到來,三人可是進行過沙盤演練,思考如何見招拆招,雖然闕嘉輪這次動腦的時間少了不少,大半都在陪他的美麗佳人。
丁亮穎粉臉酡紅,這三人語中的曖昧可真濃,本想抗議,闕嘉輪卻突地拉住她的手,她抬頭看他,竟直接迎上他性感的唇,她一愣,他輕啄一下她的唇就退開。
「別說了,她會不好意思的。」
她瞠目結舌,粉臉爆紅,這真是愈描愈黑!
「真是好。」柯老五十多歲了,但看年輕人這麼相好還真羨慕。
一行人隨即往樓下走,闕嘉輪以眼角余光瞥到羅坦克林又回頭看了那間房間一眼,這才跟著下樓,不久,眾人簡單寒暄後,羅坦克林就與柯老先行離開。
而古重佑和潘立捷在與他交換過目光後,也開車離去。
他們絕不做措手不及的事,因此早已做好準備,要是羅坦克林今天就夜探闕宅,那絕對會倒大楣。
眾訪客離開,丁亮穎不悅的瞪著帶她回房的闕嘉輪,「你要我不要多話,卻說了那麼多讓我難堪的話?還有,就是那個--」
「別想太多,那只是應酬。」他直接打斷她的話就往外走。
「可是--」她還有一肚子的問題呢。
算了,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解開身上這件胸前系著蝴蝶結的晚宴服,沒想到才打開兩個結,「卡」地一聲,門又開了,闕嘉輪拿著一杯鮮榨的柳橙汁走進來,她慌忙的又將結打上。
他微微一笑,「喝吧,這是王總管特別為妳弄的,他發現妳吃得很少。」
「幫我謝謝他,我洗完澡再出來喝。」
「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我絕對有能力自理。」雖然一臉紅通通的,可她說得斬釘截鐵,就他再來一次「酷刑」。
「那好,沐浴前給我一個吻。」
「我不要。」她粉臉更紅了。
他那雙電力十足的黑眸直勾勾的凝睇著她,丁亮穎咬著下唇,轉身就要逃進浴室,但他卻從背後抱住了她,一手執起她的下顎,將她動人的小臉轉過來,以唇封住她的櫻唇。
這是一個讓人窒息的熱吻,在他火辣辣的唇舌糾纏下,一波波渴望的欲流在她的血液里奔竄。
他知道自己必須克制,現在絕不是親熱的時間,然而懷中的人兒有股令他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她總是令他心蕩神馳、無法自己,他再也抑制不了那股渴望,他的大手探入她的衣內,那誘人的柔軟,她聲吟出聲,引來他更深沉的--
「吼--」他的腳邊突地傳來漢的一聲低吼,這個聲音也讓他頓時從中蘇醒,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溫柔的放開懷中的人兒,看著她迷蒙的眼,他舍不得的又吻了她的紅唇一下,這才將她抱到床上坐下,將那杯冰涼的果汁放入她手中,「先喝吧。」
她還真的很渴,但她很清楚那是另一種渴望,她一口一口用力的喝著,冰冰涼涼的,剛好冷卻被點燃的欲火。
杯子很快見底,闕嘉輪拿走她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她的視線逐漸模糊,昏昏欲睡的。
「奇怪……怎麼突然好想睡?」她喃喃低語。
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在闔眼的剎那,她只知道自己被他攔腰抱起後,便失去意識。
他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幫她褪去身上那套晚宴服後,看著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覺剛剛未熄的欲火又沸騰了,他只得趕緊為她蓋上涼被,遮住那一身誘人的凹凸曲線,再回到她的房間,將價值連城的魚缸及筆移走,讓漢進入她的房間。
他蹲子,拍拍牠的頭,「要不是等會兒可能會有事發生,就你剛剛破壞我的好事,我還真會生氣。」
牠嗚嗚一聲,好像很無辜。
「算了,別忘了我交代的事。」
漢吠了兩聲,意思是明白了。
「好狗兒。」闕嘉輪微笑的走到樓下。
王總管立即上前,「廚師已經離開了,潘少爺跟古少爺也已各就各位。」他邊說邊回頭看了一樓的另兩間客房,剛剛兩人繞了一圈,又從後門進來了。
「嗯,你也小心一點。」
他隨即上樓回到丁亮穎的身邊,將熟睡的她擁入懷中,摻在果汁里的安眠藥雖然藥效快,但劑量在安全範圍內,他很放心,只是,就不知她在發現他喂她吃了摻藥的果汁後,會做何反應?
深沉的夜,闕宅四周靜悄悄的,而一輛熄燈行駛的休旅車在離闕宅不遠處即熄火,幾名戴上夜視鏡的黑衣人利用夜色的掩護,俐落的破解一道道保全設備,潛進屋內。
幾個人似乎早已探過路,一路直往丁亮穎的房間走,在小心翼翼的進入後,尚未來得及反應,一只凶猛的西藏獒犬突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張嘴凶猛的咬了一名黑衣人的手臂,他痛苦出聲,逸出一長串義大利文的詛咒,下一秒,滅音槍隨即響起,但受過專業訓練的漢不僅俐落躲過,口中仍緊咬著黑衣人的手臂,讓黑衣人痛苦倒地……
同一時間,外面傳來警笛聲,幾名黑衣人連忙往外逃竄,燈光毫無預警的大放光明,闕嘉輪、潘立捷和古重佑全進到房間,看著倒臥在地上,一只手臂仍給漢緊緊咬住的男人,他悶哼幾聲,卻沒哀叫。
潘立捷和古重佑笑得開心,「逮到了。」
闕嘉輪黑眸亦閃現笑意,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扯掉男人的黑色頭巾及夜視鏡--
果然是羅坦克林。
「你們--」羅坦克林看到三人毫不驚訝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愚蠢,竟自投羅網了。
「搞賊先擒王,羅坦克林,你要倒大楣了。」潘立捷笑咪咪的看著他道。
他倒怞了口涼氣,「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
「真名?我們很熟的,非常熟,只是你一直不清楚。」古重佑笑得可開心了。
潘立捷又道︰「漢,可以放開他了--喔,對了,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漢怎麼特別『喜歡』你,因為剛剛我們用餐時,就請王總管將你的外套拿給牠聞過了--」
「你們--你們到底是--」
「明天一早的報紙,我會請人送一份到牢里給你看,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是誰這麼清楚你這十年來,以你為首的竊盜集團共偷了幾次鑽石,又很倒楣的被偷了幾次鑽石--」
「你這麼說,他可以不用看報紙了。」潘立捷受不了的瞪了古重佑一眼。
「那也無所謂,這種通緝的國際慣犯,會被引渡回他的國家受審的,而且會吃一輩子的牢飯,再見無期,不會再跟我們這三個克星踫面的。」
「原來是你們!」羅坦克林難以置信的瞪著這三個外表看來文質彬彬的家伙。
此時,警方人員上樓來了。
「他們也是賊……」羅坦克林怒不可遏的以英文狂罵,但前來的員警英文剛好不太好--
「他在罵髒話,快把他帶走。」古重佑還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羅坦克林就這麼被帶走了,警員表示,還有逮到幾名賊人,將一並送到警局去偵訊,闕嘉輪等人也主動提供他的身份--
包括他叫迪羅杰、住宿的飯店,是應商界大老柯老之邀而來的……
警方感謝的離去。
一個小時後,警方再度打電話過來,表示在迪羅杰住宿的飯店查到一個筆記型電腦,從中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他竟是國際珠寶偷竊集團的首腦羅坦克林,他們還從電腦里查到,他這幾年犯下的竊盜案件,其中亦包含此次來台,在柯老的席宴上偷取的「銀河之星」等相關珠寶,另外,還有一附加檔案,里面詳述他們三巨頭的家世背景、生活作息等等,計劃對三人進行綁架勒索……
這些事,羅坦克林都矢口否認,還說三人才是黑吃黑的高手等等,然而罪證確鑿,也沒人相信他的胡言亂語,他跟他的黨羽都將被引渡回國受審……
「Cheer!」闕嘉輪、潘立捷和古重佑舉杯干杯。
「怎麼樣?侵入他人電腦真的是我的強項吧。」古重佑可得意了,他將那些「研究報告」送入羅坦克林的電腦里,他這下子真的有吃不完的牢飯了。
「只是,以後就沒得玩了。」潘立捷雖然高興也有點失望。
闕嘉輪微微一笑,以後,羅坦克林就沒有機會傷害丁亮穎了。
第二天上午,石頭賞里,傅磊仔仔細細的看著報上刊登的頭版新聞,國際珠寶竊盜集團首腦羅坦克林被逮……
「厚,原來捅丁亮穎一刀的就是這個集團……」他念著念著,突然看到杭冬從二樓走下來,「杭冬,你想清楚了沒有?到底幫不幫忙?丁亮穎又不欠我們,你不管,花羽也不管……」
「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我說得很清楚了。」杭冬亦答得很冷。
「我求你多少遍了?你還不幫忙!」
「別又來了!」金瑩很頭疼,這些日子,石頭賞內真是不得安寧,杭冬不想插手,花羽又不見人,傅磊倒很熱心,一直拜托杭冬幫忙,但黑暗之子也說了,若是出什麼事都由他處理,那石頭賞內只要一個惡魔就行了。
其實,她也明白,杭冬是要逼壞花羽出面,偏偏傅磊「欺善怕惡」,不敢去逼花羽,硬纏著杭冬,真的很讓人傷腦筋。
只是,她也懷疑,杭冬真的沒有插手嗎?自從他們從傅磊口中得知,在柯老的席宴上被捅一刀的丁亮穎就是以一元價購買鑽石雨的客人後,她發現杭冬也常常不在店里。
「杭冬,你敢說那個以羅坦克林為首的集團被逮後,丁亮穎就沒有災難了?我才不信呢,花羽說她會很慘,還會死的,而你居然見死不救!」
見傅磊拿著報紙說得激動,金瑩忍不住幫杭冬說話,「禍是花羽闖下的,她不見人影就是擺明了不收這個爛攤子,你氣杭冬實在沒道理。」
「那該氣誰?算那個女孩活該倒楣?!因為她走進石頭賞?!」
他氣得火冒三丈,偏偏那個壞心伙伴不知躲到哪兒逍遙,他一個人怎麼處理?就連要進醫院探視,人家也不給進啊!金瑩這次也很怪,竟不肯幫他,雖然她的法力就只有半調子,也沒能力管,可是總要有人站出來嘛。
杭冬的冷眸突地射向那面連身鏡子,手一伸,竟然揪出了正想落跑的花羽。
「放開我。」她氣煞的甩開他的手。
他冷冷的看著她,「妳敢做不敢當?」
她臭著一張麗顏,「我沒能力,邪魔有鑽石雨的力量,災難菜單寫了洋洋灑灑一大串,他就是把丁亮穎當玩具在玩,而就我目前觀察到的,都已一一在應驗了,很快的,她將一睡不醒,你要我怎麼辦?」
「阻止他。」
「跟邪魔搶玩具只會倒大楣,我也無能為力。」
「妳只是不想承受那種災難,虧妳叫『天使』。」金瑩很生氣,雖然明知她不是原來的天使,但對她逃避的行為實在感到不齒。
「隨妳怎麼說。」
「傅磊,你跟我出去。」杭冬知道自己不插手不行了,他已經給壞花羽一個機會,既然她放棄,那就別怪他,讓她去跟邪魔作伴。
兩人一離開,金瑩仍瞪著花羽,花羽也回瞪著金瑩,石頭賞的氣氛是一天比一天糟,金瑩很明白,善良的天使再不回來,石頭賞就再也不是石頭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