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笑納 第七章
羅爾烈回房翻來覆以為了無睡意,而床鋪上一直有著淡淡的女人香,他清楚那是錢含韻的味道。
放松的起身,穿上銀白長袍後,他至蓮池軒帶王雨蓮主僕出府。
三人逛到以往最熱鬧的市集大街時,今日的景觀有些不同,街道上竟然沒人,但一些攤位卻都在。
見狀,羅爾烈心中閃過不好的預兆,該不會又是錢含韻造成這般情景吧?
「怎麼回事眾人都上哪兒去了?」一身粉紅蓮荷的王雨蓮不解的擰起柳眉。
他停下腳步,俯身看她,「你和小汝先回府。」
「為什麼?」她不依的搖頭。
「有點不對勁,我想你也看到了。」他的目光環視這過于寧靜的街道一眼,「我想到前頭去看看。」
「我跟你去。」
「不,如果發生什麼事呢?」
「不,我跟著你,你功夫好,我不會發生什麼事的!」她堅持跟在他身邊,自從瞥見錢含韻如天仙般的容貌開始,她對擁有他便沒了自信。
聞言,他也沒轍,只得讓她跟著自己往街尾而去。
拐一個大彎後,叫囂加油的熱鬧聲響揚起,不過,議論紛紛的聲音也不少。
羅爾烈和王雨蓮交換一下目光,對這一大群人堵在萬人賭坊大門的舉動感到不解。
羅爾烈思忖一下,「你在這兒等我。」
「可是……」
她咬著下唇,看他大步走向人群,她還是跟上去。
「小姐,」小汝急忙跟在她後頭,「王爺不是不要你跟?」
她白小汝一記,「你不好奇這一大堆人在這兒干什麼嗎?要賭錢應該進賭坊,圍在外頭能干什麼?」
她楞了一下,點頭道︰「小姐說得也對。」
羅爾烈以眼角瞥見她跟上來的身影後,濃眉一皺,隨著錢含韻的出現,他似乎看到雨蓮不同以往的一面。
他搖搖頭,輕拍一名對著賭坊大叫的年輕人,「發生什麼事?」
年輕人回過頭,情緒沸騰的道︰「你不知道啊?景羅王府剛過門的福晉來賭坊踢館呢!」
「什麼?!」他神色一凝,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擔憂。
「福晉長得好美,腦袋也非常厲害,爾格少爺才帶她賭一把,她就抓到莊家在骰子里灌鉛,而且還動手以灌鉛的骰子和正常的骰子在桌面上下來回呢!」
「那她人呢?」
「打架啊!」
羅爾烈倒怞一口涼氣,「打架?」
「是啊,她會功夫,賭場的人不甘被她泄了底,當場打起來,爾格少爺不會打,在一旁叫喝,這一傳十,十傳百,整條市集的人全聚到這兒來看熱鬧!」年輕人講得口沫橫飛,又興奮的回頭,對著大門大叫,「加油,福晉,加油!」
「爾烈!」王雨蓮走到他身邊,「她真是胡來,我們回王府去,我要跟姑媽說她太丟王府的臉了!」
「是嗎?」他的神情冷峻。
「走嘛,你不走?」她突地發覺他的異樣。
「我得去看看她。」
「不,我不要!」她連忙搖頭,又逼出兩行清淚。
「你們看,是王爺和他表妹呢!」一旁的人群突地有人認出他們。
「哎呀,難怪福晉和爾格少爺上賭坊,他和他表妹在一起嘛。」一名老人喃喃的接上話。
「這真的太委屈福晉了,她怎麼受得了呢?」又有人仗義執言。
「是啊!是啊!」贊同聲浪愈打愈高,所有人的目光一波波的從賭坊大門轉向羅爾烈和王雨蓮。
羅爾烈突然覺得自己在瞬間變成薄情漢,這交雜著平民貴族的人群里所投射而來的目光皆不友善。
王雨蓮抿緊雙唇,不悅的瞪著他們,她和王爺本來就是一對,那個錢含韻哪有什麼委屈?
羅爾烈深吸一口氣,緊繃俊臉道︰「小汝,帶你家小姐回府。」
「這……」小汝看向王雨蓮。
「我不要,除非你跟我回去。」
他定視著她,「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柔順的女子。」
她心頭驀地一驚,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是,只是……我、我不放心你。」
「我得進去看看,如果她受傷,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為什麼?你舍不得她?」
「不是,她畢竟是我明媒正娶的福晉,我不能無視她的存在。」他一臉憂心。
「是嘛,人家已是夫妻,你就別妨礙了!」那名先前眼拙的年輕人,在知道這對俊男美女是誰後,雖嚇了一跳,但看羅爾烈還是個明理之人,這會兒又管不住自個兒的嘴了。
羅爾烈拍拍她的手,隨即施展輕功,越過圍觀的眾人,一眼就瞧見在賭場上和幾名打手玩捉迷藏的錢含韻。
「我在這里!」她縱身飛到二樓後,見打手沖上來,又飛身下一樓,「我在這兒呢!」
「好好好,嫂子,贊!」羅爾格則坐在被踢打得亂七八糟的桌子上,拍手叫好。
羅爾烈搖搖頭,在他的面前站定,「爾格。」
他錯愕的瞪大眼,倏地站起身,「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你帶福晉來這種地方!」他黑眸危險的半瞇。
這是他發火的前兆,不過,羅爾格從來不畏他的怒火,聳聳肩,「好玩嘛,不過,我沒想到楚王爺開的賭坊也會詐賭。」
「這是楚王爺的賭坊?」羅爾烈沒來過這地方,也不曾問過這賭坊的擁有者是誰,只是楚王爺是皇上至親,居然在天子腳下開設賭坊?
「這事誰都知道,除了正經八百的大哥外。」羅爾格瞥了他一眼,再次聳聳肩。
羅爾烈吐了一口長氣,看著還飛來飛去的錢含韻,便旋身上樓,拉著她的長袖,也擋住那幾名打手,沉喝道︰「住手!」
那幾名打手全被他的怒氣給嚇著,不敢再欺身向前。
「王爺?你怎麼有空來?」對他的突然出現,錢含韻感到訝異。
而此時,一身金黃錦綢,留著八字胡的楚王爺也排開看熱鬧的人群走進來,見到散落一地的賭具和被砸壞的桌椅,隨即吼道︰「該死的!是誰拆了我的賭坊!」
「是我!」錢含韻笑盈盈的點頭承認,但那抹笑意卻沒有傳到美眸。
聞言,兩鬢飛白的楚王爺抬頭向上,看著站在二樓樓梯間的羅爾烈和錢含韻後,錯愕的驚呼出聲,「景羅王爺……」
「楚王爺。」羅爾烈對楚王爺點點頭,這情形確實尷尬,楚王爺昨晚才參加他的婚宴,還送來一份大禮,結果他妻子今天就來踢館。
「楚王爺?」錢含韻側頭想了一下,昨兒個的恭賀來賓里,她好象有听到禮賓司說到這號人物。
「可以的話,請你閉嘴,讓我解決這一團亂行嗎?」羅爾烈以僅有她一人听得到的音量說。
她瞅他一眼,納悶的道︰「解決?我以為你是狀況外的人?」
他表情凝重,「賭坊外的人對里面的情形清楚的很,我听的消息也為了。」
她聳聳肩,飛來飛去也累了,「好吧,你解決。」語畢,她彎腰扶正一把倒下的椅子後,坐著歇息。
羅爾格來回的看這情形,將長辮甩到背後,越過楚王爺上了二樓,坐在她身旁眨眼道︰「有好戲可看了!」
她點點頭,心中萬般滋味涌上心坎,她的丈夫在這兒,英俊挺拔,可是他的心卻是別人的……
楚王爺年近不惑之年,處理事情自有一番圓潤,因此,對七阿哥的至交好友,如今朝廷的當紅炸子雞,他自是不能得罪。
所以他陪著笑臉步上二樓,笑咪咪的指著二樓內一間專門招待貴客的房間道︰「都是自家人,咱們里面坐。」
羅爾烈看了仍圍堵在賭坊大門的眾人一眼,再看看還坐在椅子上,興致勃勃的錢含韻和羅爾格,「起來吧,楚王爺有請呢!」
被點名的兩人交換一下目光,同時起身朝房間走去。
「景羅王爺,請。」楚王爺請他先行。
「楚王爺,你先一步吧!」論輩份,他都高自己一籌,因此還是請他先行。
對此,楚王爺是笑開了嘴,但一看到已在圓桌上坐定的錢含韻和羅爾格,他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這兩人更不懂得尊敬長輩!
羅爾烈對他們的行為也感無奈,不過,他將這份感覺放在心底,當下,他得和楚王爺好好談談詐賭的問題……
近一柱香的時間後,羅爾烈偕同錢含韻、羅爾格在萬人賭坊外壅塞的人群高呼叫好聲中離開。
「嫂子,真有你的,這下我那千萬兩賭債全免了!」羅爾格眉飛色舞的對著錢含韻道。
她開玩笑的白他一記,「十賭九輸,你得切記這一點。」
「那是當然,而且我只是打發時間嘛,誰曉得會詐賭?」他還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羅爾烈看著兩人輕松的對談,心中頗不是滋味。
要不是他向楚王爺說明這千萬兩賭債可能因詐賭而有失公允,楚王爺怎會尷尬萬分的直說甭還了!
可是這一路從賭坊走來,他們似乎將他當成隱形人,連話都沒和他搭上一句。
思緒間,三人已回到景羅王府,一踏入正廳,便瞧見王寶玉滿臉怒火的高坐在紅木椅上,手上還拿著那板棍,而王雨蓮和小汝則分別站在她身後,臉上有等著看戲的愉悅。
羅爾格濃眉一皺,大步走到王寶玉面前道︰「額娘,你還在生氣啊?都這樣久了,你會不會得內傷啊?」
「去,給我回房去!」她氣沖沖的指著廳外。
「呼,火氣還這樣大,你的皺紋已經很多了,額娘。」
「爾格,你真的要討打嗎?」她作勢的高高舉起板棍。
他歪著頭,瞅著她,「怪了,你今兒個怎麼這樣會生氣?」
「還不是她惹的!」她怒不可遏的將目光移到從進來至今一句話也沒說的錢含韻。
錢含韻看看幸?樂禍的王雨蓮,再看看王寶玉,「額娘,我不知道我哪兒又惹著你了。」
「不知道?」她回頭看了王雨蓮一眼,再直視她道︰「你是何等身份,居然進賭坊?」
「原來是『抓耙子』啊!」她一臉不屑。
「額娘,進賭坊有什麼了不起?我和大哥也全進去了!」羅爾格馬上開口。
「你……」王寶玉覺得自己寵他真是白寵了,氣得說不出話來。
「話不是這樣說,她可是女人呢!」王雨蓮一邊拍撫著姑媽氣得上下起伏的胸口,一邊說道。
「對,是女人就不該到外頭拋頭露面!」王寶玉怒視錢含韻。
「額娘,沒那麼嚴重,何況,我也帶雨蓮到市集去逛。」羅爾烈直覺的幫錢含韻說情。
聞言,錢含顏面露鄙夷,哇咧!原來是順道經過而不是特意去找她的!
「表哥,你……我是跟著你,可是我沒進賭坊啊!」王雨蓮粉臉氣得煞白,他居然為了錢含為何拖她下水。
「對新婚當夜就和未來的妾幽會,隔天還陪妾逛街的新郎官而言,你們還真是如膠似漆啊!」錢含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臉嘲諷。
「含韻,我為你說情你還……」羅爾烈錯愕的看著她。
「我不領情!」她氣憤的瞪他一眼。
「爾烈,听到了吧,何必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王寶玉氣呼呼的怒道。
他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直線,黑眸怒濤洶涌。
羅爾格來回看著這狀況,發覺情形不是普通的復雜。
「跪下!」王寶玉突地冷睨著錢含韻道。
「額娘……」羅爾烈眉心攏緊。
「這個媳婦目無尊長,又忤逆丈夫,你將她給我押好,我要好好的教訓她!」
「有沒有搞錯啊?」羅爾格又踱到錢含韻的跟前,一副保護她的模樣。
「爾格。」錢含韻注視他的背影,心存感激之外又不免希望如果此刻站在她身前的是羅爾烈該有多好?
王寶玉怒目切齒的看著小兒子,「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因為我還有話要說!」他一張俊臉也不悅,不明白額娘老找嫂子麻煩做啥?
「是該說明一下,因為含韻,爾格的千萬兩賭債已一筆勾消。」羅爾烈悶聲的接下話。
王寶玉傻眼,那筆天大數目的賭債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來說吧。」羅爾烈看了冷凝著自己的錢含韻一眼,將事情的來龍以為簡潔做了說明,將所有的功勞全給錢含韻。
不過,錢含韻可不怎麼領情,本來就是她發現灌了鉛的骰子,就算是他和楚王爺談判成功,但沒有她,他哪有機會談?
王寶玉面色凝重的看著她,雖然自個兒不怎麼喜歡她,可就她解決這一大筆債務看來,她對王府還是有功勞。
一旁的王雨蓮眼見姑媽將板棍放回桌上,心有不甘的道︰「姑媽,你要饒了她?」
「這……」她猶豫不決。
王雨蓮硬是擠出兩行熱淚,哽咽道︰「她這樣厲害,這樣工于心計,我肯定會被她設計,無法和表哥成為鴛鴦眷屬。」
「這話怎麼說?」王寶玉一臉不解。
「姨媽不覺得奇怪嗎?她早上才大咧咧的批評你,之後就莫名的處理債務,讓你不好再記仇,然後她還一早就到外頭散播謠言,說我與爾烈的不是,害我們一到市集,就被那些群眾指責我們委屈了她……」
說著說著,她又怞怞噎噎的哭起來。
王寶玉擰起眉頭,心生不悅,對錢含韻說︰「沒想到你這女人的城府這樣深!」
錢含韻嘆了一聲,哭笑不得,「額娘,你也用用腦子好嗎?她隨便編一編,你也信?」
「是啊,嫂子一路上跟我走在一起,哪有散播謠言?簡直鬼扯淡!」羅爾格也跟著附和。
「姑媽,你看嘛,爾格向著她,連爾烈也都幫她說話,可是她……」王雨蓮咬著下唇,怒視著錢含韻道︰「她說你沒用大腦,你也不在意嗎?」
「這是什麼話?!」王雨蓮的話輕易沸騰她心中的怒火,對著錢含卻又是一陣辱沒。
錢含韻實在不想留在這兒任人污蔑,她聳聳肩,「額娘,你要氣就繼續氣,反正我不是你,不過,氣壞身子可劃不來,我想回房休息。」語畢,她微微欠身,轉身就走。
「你、你……我有準你離開嗎?」王寶玉對她的目中無人實在不快。
「我是不想讓一旁風點火的人加大你的怒火,咱們還是各自平靜一下吧!」她頭也不回的邊走邊離開正廳。
「姑媽,你看她甩也不甩你。」
「表姐,嫂子說得對,你真是惟恐天下不亂,在旁邊敲什麼邊鼓嘛!」羅爾格不屑的輕撇嘴角。
「你……」她咬白了下唇,看著沉默不語的羅爾烈,「你怎麼都不說話呢?」
他該說什麼?他和爾格有同樣的感覺,但總不好說出口。
羅爾格打了一個大哈欠,「鬧了一早上好累,我也要去睡了。」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王雨蓮氣哭了,她為流滿面的走到羅爾烈的眼前,「你幫錢含韻說話,為什麼不幫我說話?」
他無言,他覺得一顆心好累。
「你說話啊!」她一跺腳,轉身又走回王寶玉的跟前控訴,「姑媽,你瞧,表哥的心也向著她。」
「這可不行!」王寶玉走到他身旁,「我絕不許你負了雨蓮。」
「額娘,我不會的。」他的口氣淡漠得已不似以往的熱絡。
王雨蓮凝視他俊美的臉孔,他變了,才短短一天,他便變心了!
不,她絕不給他變心的機會,否則她待在王府又有何未來可言?
她放段,楚楚可憐的倚向他,「我愛你,你也愛我的,你答應過我絕不會愛上錢含韻,君子一諾千金,別辜負我的愛,求求你……」
好沉重的一席話啊,壓得他的心沉甸甸,羅爾烈擁著低聲哭泣的王雨蓮,心卻不似以往寧靜溫馨,反而涼颼颼……
接下來的日子,景羅王府仍舊不平靜,王雨蓮主僕一見到錢含韻主僕是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唇槍舌劍不斷。
而王雨蓮更是一直纏著羅爾烈,氣得錢含韻牙癢癢的,雖然她也不怎麼想理他……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在王府多了兩名知心好友,那就是羅蘭屏和羅爾格,三人常常下棋、吟詩作對,她和爾格甚至將從不出府的羅蘭屏帶到市集大街去逛,慢慢的,她不再忸怩,對他人注視的目光也比較不在意。
惟一改變不了的,便是她一定要系著紫色面紗才肯外出,任憑他們說破嘴也沒用。
而羅爾烈看著妹妹的轉變,心有感激,只是錢含韻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再加上雨蓮時時盯著他,兩人沒有獨處的機會。
至于王寶玉在王雨蓮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詞挑撥下,對錢含韻愈來愈不滿,何為她爹到現在還沒將嫁妝送來,她更是對此頗有微詞。
光陰似箭,眼看再過不到五天就是爾烈娶雨蓮的日子,她可急了!
當初為了迎娶錢含韻,她將家里可用的銀兩全花得一文不剩,布置出王府的豪華氣派,雨蓮可是她的佷女,總不能給她一個過于寒酸的婚禮。
坐在房間內,王寶玉的眉頭深鎖。
此時,王雨蓮偕同小汝進房來,一瞧見她的神情,便明白她在擔心什麼。
她低頭看看自己穿了多年的舊衣裳,由于質料好,因此看起來仍舊華麗,但終究是舊衣裳,怎麼也比不上錢含韻那一套套新穎美麗的綾羅綢緞華服。
「姑媽,說來說去,府里最光鮮亮麗的當屬福晉,而且她那里還有貼身嫁妝不是嗎?」
喟嘆一聲,她何嘗沒有動過那些嫁妝的主意,她甚至還差了奴才直接到錢含韻的房里取來她這兒,但羅爾烈盯得緊,在錢含韻還沒發覺東西不見以前,就被他拿回房里放好了。
「表哥今兒個不是到七阿哥的府上去,我們何不大方的去福晉房里拿呢為她現在是家里的一份子,我們甚至可以拿她的衣裳來穿,否則外人見著我們,一比較下,她不是存心給我們難堪?更襯得我們衣著寒酸陳舊?」王雨蓮極盡挑撥之能事。
王寶玉楞了一下,點點頭,「對啊,她也是家中的一份子,何況爾烈又要納你為妾,這行頭全都沒有,讓我娘家的人看了,我面子往哪兒擱呢?」
兩人交換一下目光,相偕朝天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