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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總裁欠調教 第四章

「總裁,果然如你所料,將公司內部消息泄漏出去的,就是韋總。」

傅漢平將一疊照片攤在席格辦公桌上,里頭正是司奎爾台灣分公司總經理與蒼鷹聯盟總經理接洽、收受賄賂的經過。而蒼鷹聯盟正是近來搶走司奎爾許多生意的企業集團。

席格沒有絲毫猶豫便按下內線電話,「韋總,馬上到我辦公室來。」隨即又對傅漢平說︰「你先退下,我不會讓韋總知道是我派你找人調查他。」

傅漢平沒有異議的離開,對席格的體貼顧慮很是佩服。

「咦?傅經理走啦?我還以為他會跟你談很久,特地跑到廚房煮咖啡。」易歡將咖啡端放在他桌上。

「傅經理回去忙了,-……」席格正想要她也回避,她已繞到他身旁,拿起桌上照片研看。

「這不是韋總嗎?怎麼他拿著印有公司名字的資料夾給人,還伸手要去拿對方遞給他的一疊鈔票?」

「總裁,你找我?」韋豪的聲音于此時響起。

「啊,韋總你來得正好,你看這是不是你?」易歡想也沒想就將照片拿給他。

席格阻止不及的暗暗挑眉。這個小秘書實在……有點讓人沒轍的雞婆。

沒忽略韋豪見到照片時倏變的臉色,不過他搶先喊住小嘴一掀就又想說話的小女人,「我要跟韋總談正事,-先乖乖在一旁站好。」

「哦。」察覺他眼里的慎重,易歡向後挪退一步,待她發現席格的措詞有將她當三歲小孩之嫌,想回他話時,韋豪說話了。

「總裁哪來這些照片?」收起心驚,他換上一副鎮靜的臉。

席格不意外的反問︰「你說呢?」

臉上飛快閃過一絲驚動,韋豪狡猾的避開話題,「總裁找我有事?」

「是你自動放棄解釋的機會,現在,」席格將桌上其它照片丟到他面前,「你被開除了。」

易歡有些錯愕事情的發展,直覺的看向席格,只見他一臉肅然。

「你憑什麼開除我?!」韋豪這次用吼的。

「司奎爾集團要的是能為公司盡心盡力的人,不是出賣公司的敗類。」

敗類?「意思是韋總販售公司的商業機密?」易歡終于弄懂眉目。「難怪照片上韋總會收人家一大筆錢……」

「-這個小秘書沒資格插嘴!」不悅的攔完話,韋豪瞪向席格,「就憑幾張微不足道的照片,你就想定我的罪?席格總裁,你也未免太天真。」

「自你上任總經理以來,接連幾宗進口代理生意,蒼鷹聯盟都以僅低我們公司零點五的底標拿到,你不覺得這事很詭異?」

「那是人家有本事,你憑什麼因此就懷疑我是內奸?」

席格藍眸一-,兩手悠閑的在胸前疊成塔狀,「我有說你是內奸嗎?」

韋豪背脊頓起寒顫,他這不成了自己對號入座。

「依據心理學研究顯示,人在心里有鬼時,特別容易泄自己的底,可見韋總果然是內奸……啊--」

沒想到韋豪會惱羞成怒的抓起桌上咖啡杯往她砸來,一旁插嘴的易歡嚇得驚呼。

席格眼明手快的沖站起來將她拉護到身後。

匡啷一聲,杯子撞上資料櫃,應聲碎裂,連同整杯未動的咖啡,狼狽的灑落一地。

「你竟敢在我辦公室動粗!」席格聲音寒冽,連雙眸都染上一層寒霜。

韋豪教那凜冽眸光駭住,竟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是、是總裁的秘書冒失的說渾話栽贓我,我氣不過。」

豈有此理!驚魂甫定的易歡正想不服的回他幾句,一只有力的臂膀將她探出頭的身子壓回去,她這才發現,剛剛自己一直被護衛在這堵寬厚的背後面。

只听席格冷然的說︰「是你自己不知足,不該敵不過貪婪的蠱惑,拿由你經手的商業機密換取暴利,更不該在東窗事發時還全無悔意的狡辯。」

「你這個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的富家公子當然能大言不慚的說大話,要是你今天和我一樣的身家背景,我看你還會不會在這評論人性的貪婪。」

事已至此,也毋需再隱瞞,在功利主義掛帥的社會,不擇手段,算什麼!

「你以為我只是個沒有腦袋的富家公子?」

短短一句冷問堵得韋豪啞口無言。這個渾身都透著霸氣的人,若真只是個無用的公子哥兒,如何上任沒多久就揪出他是公司的內奸?

「存心危害司奎爾集團的人,公司不會留。你就自個向公司遞出辭呈,算是我為你留點面子,不送了。」

他眼里的決絕,韋豪全收入眼底,牙根暗咬著,他怒氣沖沖的甩門離去。

見他離開,席格才松開對身後人兒的環護。

易歡由他身後走出來。「人果然不可貌相,想不到看起來老實的韋總會出賣公司。」她對著一地的狼藉皺眉,「討厭,嫌我工作不夠多啊,弄得一地都是。」

那條沾染咖啡污漬的高級繡花地毯,大概要提前報銷了。

「歡歡。」

「做什麼?」一天下來已經被叫習慣,易歡很自然地停下要去拿清潔用具的步伐。

「被杯子砸破腦袋可不是好玩的。」他神情微斂的說。

「啊?」她無法會意。

「以後我跟主管談事情,就算是確有其事,-也不要隨意插口,突如其來的意外很難控制,知道嗎?」剛才若不是他反應快,只怕她早已被砸傷。

「知道。」頓悟他是在說適才韋豪抓狂的事,她難得溫順的低應。

「職場有職場的輪理,就算不願意,往後若遇到其它主管,說話記得要委婉些,免得遭人詬病。」他不希望她在無意中得罪人。

「哦。」這點他也說得有理。

「工作好象還很多,今晚加個班吧。」

「誰理你啊。」她還要回去陪她的小席格耶。

席格啞然失笑的見她答完話就定出去。這個小秘書轉眼問又不把他當上司了,怪的是,他竟沒半分跟她計較的意念。

這頭的易歡才到儲藏室拿來掃帚和畚箕,桌上電話忽響,她只得匆忙接應。

「總裁秘書室……」話未問完,就被對方截去。

「我是鄒經理,有要緊事找總裁,快點幫我轉接。」

嘖,好-的口氣,連個請字都沒有。她也懶得跟鄒筱媛多說半句,按下保留鍵就走進總裁室。

「大總裁,二線電話,公關部鄒經理。」

「她有什麼事……-在干麼?」听見鄒筱媛找他的皺眉表情,在瞧見她手拄著掃把將下巴擱在上頭站在他桌邊時,立刻換成自然性感的微笑。

這小圓臉此刻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俏皮小魔女。

「我要掃地上的玻璃碎片呀。鄒經理只說有要緊事,而且她的語氣很-,所以我要偷听她說啥話好氣死她。」

他的笑意忍不住加深,大概也只有她會在上司面前說要偷听其它主管的話。才想著,她小手已自動按下通話擴音鍵。

「我是席格,請說。」他也只好出聲。

「總裁--」

過分矯柔造作的嗲喊聲由話筒逸出時,易歡拄著的掃帚猛然滑手的往前倒去,席格大手俐落的撈回它。

「看,全是雞皮疙瘩。」她指著手背上倏然站立的小顆粒,好小聲的跟他說。這鄒筱媛的聲音也未免太恐怖,讓她不由得抓過掃帚,退離桌子兩步遠。

全身疙瘩起得不比她少的席格,有股沖動想當場就斷掛電話,可是礙于總裁身分,他只能答腔,「有事長話短說,沒事別妨礙我辦公。」

冷凝的嗓音,讓還想發嗲的鄒筱媛不得不趕忙切入重點,「是這樣的,長揚公司總經理今晚辦了場生日宴……」

「我知道,我會派副總出席。」

「副總?不是總裁要親自去?我也有受邀,可以陪總裁去。」

「那就由-和副總一起出席,副總那邊就麻煩-告訴他,就這樣了。」

電話霎時只剩下嘟嘟聲,鄒筱媛傻在那兒。依她盤算,席格應該會豪爽答應跟她一起赴宴,因為這可是一次可以假公濟私,應酬到床上男歡女愛的絕佳良機,怎麼結果卻大出她的預料?

這一頭,易歡像研究外星人般直盯著席格看。

「有美人主動陪你赴宴,你就這樣掛人家電話?」

「這場宴會不需要我親自出席,再說鄒經理美不美也不關我的事。」

「這倒奇了,有女人主動示好時,男人不是一向都心花怒放的嗎?」

他蹙起濃眉,「這是誰告訴-的謬論?」

她走回桌邊,「是常理才對吧,人家不是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鄒經理向你示好的行動這麼明顯,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還是怕我笑你,不好意思答應?」

愈說愈不象話。「-要是再胡亂說半句,今晚-就得給我留在公司加班。」

嘿,這次是絕對總裁的語氣和表情耶!所以……易歡半句也沒再說,識相的拎著掃帚,清掃地上的玻璃碎片,她可不想真被扣下來加班。

不過他當真不想和八成想倒貼他的鄒筱媛赴宴?難不成他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是他不是男人?

「什麼嘛,哼。」猜測得小腦袋打起結,她不自覺低哼了聲。

席格唇邊有笑,因為他听見她的咕噥,也瞧見她皺鼻嘟嘴的可愛模樣。也許該找個時間告訴她,男人並不全然如她所想,那麼膚淺、。

「你說的是真的?」

「總裁是這麼說的。」傅漢平好笑的回答電話彼端驚嚷著的人。

懷德的嗓門依舊很大。「那小子居然跟你說他的秘書說她不加班,所以他也跟著下班?那個一工作起來就沒日沒夜的帥哥,什麼時候會由著一個小秘書決定加不加班?」

簡直是天下奇聞!他心血來潮想找遠在台灣的弟弟聊天,結果他卻連手機都沒開,只好打電話給傅漢平,豈料會听見教他難以置信的話語。

「易小姐很坦率,向來有話就說,工作能力也強,沒什麼地方需要總裁硬性規定的。」其實他很高興易歡的出現,她減輕席格不少工作量。

「那個能熬這麼久還沒辭職的秘書,到底幾歲?」搞不好真如肯瑟所臆測,是個歐巴桑。

「好象是二十五歲。」

「二、十、五?!」有這麼年輕的歐巴桑嗎?

「對呀,廚藝也很好呢。」雖然他只嘗過一次。「席格總裁每天午餐都要吃兩碗飯,而且自從易小姐接替總裁秘書後,他的生活變得正常許多,之前見他忙得昏天暗地,還真讓人擔心。」

沒錯,傅漢平後面那幾句確實是在說阿靖,但是……「吃秘書煮的飯?那小子很挑食的。」格外偏愛家常菜,說什麼吃起來才有家的感覺。

「是嗎?可是他說易小姐做的菜很好吃。」

覺得實在有點詭異,懷德直皺眉,「阿靖和那位易小姐相處得很好?」

傅漢平知道席格的中文名字。「是滿融洽的,除了有次易小姐要拿盤子砸他頭那次例外。」

「砸阿靖的頭?!」太過震撼的消息,讓懷德忍不住又大聲嚷嚷。

于是,傅漢平含笑地將上次的意外簡單說出來。

懷德是愈听愈覺得不可思議。有人要拿盤子砸他,阿靖居然還縱容的留那位向天借膽的小妞下來當秘書?

這麼不尋常的事,他得趕快說給肯瑟听……

無意中又在路邊發現一只瘦弱小貓,席格再次動了惻隱之心,將貓咪送往易博仁家。伯父看來很慈藹,應該不會介意多收留只流浪貓。

「席格,你給我乖乖站好!」

一句嬌喝霍然凌空-來,止住他來到門外的步伐。這聲音……

「我警告你哦,你再亂來,我就打你。」

這下席格能斷定,說話的是易歡,但她是說……要打他的嗎?

狐疑著,他舉步走向敞開的廳門,就見易歡正捧著盆女兒藍,板著臉俯視不安分的在她腳前抓動小爪子的黃褐色貓咪。

「不行就是不行,你昨天才弄斷一株女兒藍,不許你再靠近任何一盆,听懂了沒,席格?」

「-叫那只小貓--席格?」他唯恐自己听錯的開口。

「耶,你怎麼來了?」轉頭望見他惑人藍眸的-那,易歡以為瞧見兩朵懸浮的藍玫瑰。

「喵嗚。」她腳邊的貓咪低叫一聲就竄到他跟前磨蹭。

「席格,不可以。」她驚得放下手上的盆栽,急著抱回。小席格這兩天很愛咬東西,等會兒弄壞人家皮鞋可就糟。

席格已先一步彎身抱起-,唇邊有抹苦笑。她是真叫這只貓席格沒錯。

「你也有養貓?」她總算察覺到他手上的灰色小貓,接著縴細的食指轉點向小席格,「這小東西怎會這麼安靜的隨你抱?我朋友昨晚想偷抱-時,還險些被-抓傷。」小席格還是不讓紋儀抱。

「大概是因為是我發現-,然後伯父答應收養-後我還陪-玩了一會兒,所以-對我有印象。至于另外這只,是我剛才在路邊撿到的,想再麻煩伯父幫忙照顧。」

「你就是老爸口中那個阿靖?」她訝然。

他點頭,「司徒靖是我的中文名字。」他也沒料到她會是易博仁的女兒。

還真巧。圓亮的雙眼又瞄向在他懷里怯怯打量著彼此的兩只小貓,她霍地想到……「這麼說,席格不就是因為女兒藍的顏色和你的眼楮一樣,才總是想抓踫藍色玫瑰?」

這他哪知道,不過她的一句席格,倒是提醒了他。「為什麼拿我的名字替小貓命名?」

「好記呀。」漫應著,易歡伸手抱過他懷里的小灰貓。也許是曉得自己是被遺棄的,-沒有掙扎,就如同她初次抱小席格那樣,瑟縮的由她抱著,令她有點心疼。

「我看-是故意的,因為我老是派一大堆工作給-做,還曾一大早把-從睡夢中吵起來,所以-想藉此出出氣,對吧?」藍眸里閃著恍然的光芒。

心思既被看穿,也沒啥好隱瞞。「是啊,不行嗎?」

席格板不起臉。她此時嗔中帶俏的神情,好孩子氣。

「打個商量,替貓咪換個名字。」他實在不想當貓。

「不要,我已經叫習慣了。」她開始為懷里的小灰貓想名字。

「改懷德或肯瑟,-覺得怎樣?」他不死心的鼓吹。反正懷德他們在美國,不會曉得他盜借他們的名字給貓用。

「是滿好听的,不過--」靈動水眸眨巴著,她漾著笑對懷中的小貓咪說︰「決定了,你就叫司奎爾。」

「歡歡。」他抗議。

「我是認真的,你看這兩只貓咪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對對方發動攻擊,一定是-們同病相憐的關系,所以一個叫席格,另一個當然要叫司奎爾。我這次可沒有半點戲弄你的意思。」

「是哦,兩只貓都成了我的化身,還說沒戲弄我?」

「這只也是公的,難道你要叫-歡歡?」她可是女的ㄟ。

他沉思半響,煞有其事的說︰「沒問題,我帶-去做變性手術。」

微頓,易歡瞠眼嬌喝,「席格-司奎爾!」居然想讓她當變性貓?

「喵嗚--」不知是湊巧或真有靈性,兩只貓一听她的喊聲,竟同時低聲喵叫起來。

「看-干的好事。」席格哭笑不得。這兩只貓咪似乎很樂意佔用他的名字。

「說什麼呀。」她哪有干啥好事。

「我說,以後喊我阿靖,知道嗎?」就是對她生不起氣,他想也沒想地伸手揪捏她的小鼻頭。

說不動她替貓改名,他只好動用到自己另外的名字。

她拿晶瑩大眼-他,「知道啦,虧你是個大總裁,度量這麼小,不過名字被借用而已,就動手捏人。這里可是我家,我比你大你懂不懂?」

她稚氣的碎碎念,惹得他嘴角忍不住愈揚愈高。在公司里,怎麼不見這小女人對比她大的他有多順服?然而說不上理由的,他就是覺得跟她在一起時,心情格外愉快。

修長手指一伸,這回他換捏上她柔女敕的臉頰。「-的臉一直都這麼圓嗎?」

「信不信我用司奎爾砸你?」她作勢舉起懷中的貓。這個手癢亂捏人的人又說她臉圓了。

他禁不住笑開,「-真的很可愛,圓圓臉……圓圓臉?!」

隨口的喚喊倏然拔高音階,席格使力眨眼看著易歡的俏臉,她也驚詫的怔望他的藍眸,完全意外又突然的,兩人腦中同時隨著「圓圓臉」三字,迅速翻動著久遠的記憶。

「我們曾見過面?」兩人同聲疑問。

氣氛登時又更加凝滯。

「-以前住高雄?」

「你曾住過高雄?」

急促的問語又相疊落下。

然後,時間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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