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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娶小娘 第三章

回到新房,殷秋水放下手上的長劍,想到將要與雷昊極做一些夫妻之間的事,就算不太明白是什麼,還是緊張到連手都在發抖。

她從來沒有這麼慌亂失措過,見到桌上有酒,便倒了一杯來喝,想要用它來壯膽。

「合巹酒可不是這樣喝的。」見殷秋水要倒第二杯酒,雷昊極連忙伸手將酒杯搶了過去。

「還是你故意要把自己灌醉?」

「誰說的?我只是……」殷秋水面如火燒地說不出口。

「害怕?」雷昊極一臉興昧。

「誰說我害怕?」殷秋水一臉不服輸。

「我只是有些……別扭。」想到要與男人有肌膚之親,當然會不自在了。

「原來是別扭。」雷昊極似笑非笑地說。

殷秋水嬌瞪一眼。「有什麼好笑的?」

用殷秋水剛喝過的那只酒杯,在里頭倒了酒,雷昊極馬上一仰而盡。「既然合巹酒都喝了,也該就寢了。」

「你、你自己先去睡。」殷秋水整張小臉都在發燙。

雷昊極俊目一眯,彎身將她攔腰抱起。

「放開我……」殷秋水驚呼一聲,立即在掌上運氣,就要朝他打過去。

「你想說話不算話?」雷昊極一句就堵住殷秋水的口。

「當然不是。」殷秋水把嫣唇都咬白了。

「不是最好。」雷昊極不否認有想要她、抱她的沖動,江湖上有多少女子願意委身,而且不求名分,可是他從不在意,偏偏這個剛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只想從自己手中溜走,讓他想抓得更牢。

于是,殷秋水被抱上喜床,躺在榻上,瞪著慢慢俯下頭的男性臉孔,是她原本應該討厭痛恨的男人,可是愈是這麼想,就變得愈在意他的一舉一動,頭一回有個男人能夠這麼輕易地影響自己的情緒,不過就算把身子給了他,她也不會愛上這個叫雷昊極的男人。

當男性嘴唇覆上殷秋水的,讓她幾乎要瑟縮了,因為這樣的親昵會讓人覺得無助,整個人像是在火里燒,又像要融化成水。

殷秋水想要把臉蛋撇到一旁,可是雷昊極不答應,反而加深了這個吻,讓她無法轉動蜂首。

「嗯……」她試著抗拒,好幾次要閉緊唇瓣,可是都被那有力的舌頭給撬開了。

不是沒有察覺到殷秋水的青澀和驚慌,可是雷昊極沒有因此罷休,他不在乎先征服她的人,讓她不想離開,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身邊,即便他永遠不會愛上她,也不會放手。

「你……」殷秋水想要將被男性大掌扯開的新娘紅袍給攏緊。

雷昊極將臉埋在她頸側,暗啞地低語︰「如果要我點你的袕道,讓你無法動彈的話,我並不介意。」

「你、你敢!」殷秋水又羞又氣地嬌嚷。

聞言,雷昊極眸光一沉。「那我現在就點你的袕道……」

「好、好,我相信就是了。」殷秋水知道他的威脅是真的,趕緊改口,不想真的動也不能動地任其擺布,那有多丟臉。

「相信了?」雷昊極挑眉問道。

「我相信。」殷秋水撇了撇菱唇。

「回答得好像不是很情願。」雷昊極低哼一聲,不過她若是這麼輕易地臣服,那又太無趣了。「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說著,雷昊極再度俯下頭,狠狠地吻住那張不肯認輸的小嘴,仿佛要將殷秋水的不馴給一並吞進肚月復中……

殷秋水攢起眉心,眼皮也閉得死緊,卻是連吭都不吭一聲,就是不想示弱。

「是真的。不疼。」要是她叫出來,不是讓這男人更得意了。

瞧她嘴硬的模樣和口氣,讓雷昊極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心口一緊,想著此時此刻,或許可以稍稍縱容自己一下,可以熱情一點,不必擔心泄漏了內心的感情。

于是,雷昊極吻上殷秋水那張誘人的菱唇,火熱的、需素的,仿佛原本被禁錮住的熱情在這一剎那之間破籠而出。

「嗯……」殷秋水本能地抱緊雷昊極,隨著他化成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將彼此都燒成了灰燼。

這把大火燃燒了許久、許久……直到兩人除了喘息,再也沒有余力為止。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我也不會變成一個听話的女人。」恃殷秋水找到自己的聲音後,倔強地說。

雷昊極緩緩的掀開眼皮,然後慢條斯理地回敬一句。「來日方長,我有耐心可以等到那一天。」

「那你就慢慢等。」殷秋水嬌啐一聲,試圖從他的臂彎中挪開。

「我接受這個挑戰。」雷昊極又翻身覆向她,心想這個女人總有辦法激起他的熱情和。

殷秋水不經意地瞥見他的左手手腕,上頭還包裹著白布,想到這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傷,便無法視而不見。

「你的傷……好多了嗎?」

「至少不會讓我無法抱你」雷昊極順勢分開她的玉腿,滑進那依然濕緊的體內,讓還不太適應歡愛的殷秋水皺起眉頭。

「你……」殷秋水想推開他,可是身子卻違背她的意思,開始有了反應,還不時逸出嬌喘。「我絕對不會愛上你的……」

雷昊極用力地進入她,一次比一次深,就是要弄痛她,讓殷秋水牢牢記住他在她身體里頭的滋味。「我也不會愛上你……」他只是想把殷秋水留在身邊,除了劍譜,也要她。

听他說出這句話,殷秋水心頭一陣怞緊,還來不及細想這樣的心情代表什麼,已經被熾烈的欲火給卷進去。

瞅著身下初嘗的小女人已經昏了過去,雷昊極這才放縱自己,在殷秋水身上索討著想要的愉悅和塊感,將這些年來不曾在女人身上宣泄過的全都給了她,直到饜足為止。

新房里的兩根喜燭搖曳著火光,只剩下雷昊極一個人還醒著,在熱情褪去之後,還是得面對現實。

雷昊極騙不了自己,他喜歡看殷秋水被自己給氣紅的嫣頰,喜歡她的伶牙利齒,更喜歡她的不服輸,還處處跟他唱反調,也因為是她,讓他的心無法再繼續保持淡漠下去。

「相公,他們不是你的親生骨肉……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

妻子的不貞讓他徹底寒了心,想不到連孩子都不是自己親生的,雷昊極不敢相信成親一年多,自己呵護疼愛的妻子會背著自己做出那麼不堪的事來,而對象還是他的親六叔,被最親近的兩個人給背叛了,那滋味著實讓他痛不欲生,所以他不想再去愛人,若不是為了得到「龍隱劍法」的劍譜,他根本不會娶妻,可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後悔答應這門親事。

雷昊極不禁在心底問著自己,他真的可以完全相信殷秋水,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他真的能再一次讓女人進入自己的內心嗎?

翌日早上——

殷秋水全身酸疼地醒來,幸好她練過武,身子骨強壯,稍稍運氣之後,很快就恢復體力。

「我自己來就好了。」殷秋水隨手將青絲扎成粗粗的辮子,也婉拒前來伺候的婢女,不習慣讓人伺候自己梳洗更衣。

「這是府里的規矩,要是讓夫人自己動手,萬一讓大當家知道,奴裨會受到責罰的。」婢女捧著充滿喜氣的桃紅色衫裙,請求地說。

殷秋水听到「規矩」兩個字就頭痛,她從小跟著爺爺,日子過得隨意自在慣了,實在不習慣謹守一堆拘謹繁雜的家規。

「夫人。」婢女擔憂地喚道。

「好,就照你的意思吧。」殷秋水也不忍心太為難她,要是自己的心能狠一點,也不會面對眼前進退兩難的局面。@獨家@

聞言,婢女這才轉憂為喜,利落的幫殷秋水梳起婦人的發髻。

「夫人要用早膳了嗎?」

「那就有勞你了。」殷秋水這才想到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還真的是快餓壞了。

「夫人別這麼說,這是奴婢該做的。」婢女幫殷秋水系好腰帶,不敢怠慢,便步出房門了。

當房門關上,殷秋水還坐在銅鏡前,總覺得銅鏡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似乎多了女人的嫵媚,想到昨晚經歷的歡愛,面頰又紅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愛上他的。」殷秋水口中低喃著,仿佛擔心自己會忘記似的。「反正他也說不會愛上我……」

話才出口,殷秋水不禁恍然大悟,她只是嘴硬不肯承認,其實是希望雷昊極能愛上她,至少有一點點喜歡也好。

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是在雷昊極為了救她,寧可讓自己受傷的時候嗎?當時他連考慮一下都沒有,就這麼往手腕上劃下一道口子,殷秋水記得那一刻她心髒差點停了……難道自己就這樣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殷秋水用力敲了下額頭,要自己清醒一點,雷昊極只是為了得到劍譜才不得不娶她,也不得不救她,可不能就這麼呆呆地陷進去,真要是聰明的話,應該早點離開這兒,免得最後連心都賠上了。

就在這時,听到窗戶外頭傳來稚女敕的對話聲,雖然已經很小聲了,還是打斷殷秋水的思緒,她很快地躲到一旁。

「爹不在里頭,咱們進去沒關系。」

「嗯,進去嚇嚇她,讓她知道咱們的厲害。」

兩個孩子在窗外竊竊私語,接著打開一道縫隙,探頭進去看了一下,以為殷秋水還在睡覺,也就更放心大膽了。

當兩個小小的身影就這麼爬窗子進來,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床榻前,其中一個手腕上纏著一條小青蛇,擺明了想用它來嚇跑殷秋水。

「噓。」子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讓我來……」子光撩起床幔的一角,好讓子亮把小青蛇放到床上。

「你們想做什麼?」就猜到這兩兄弟是不懷好意,殷秋水兩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睇睨著他們。

原以為殷秋水還在睡,想不到卻出現在他們身後,讓這對兄弟小臉一白,整個人彈跳開來。

「沒做什麼。」兩兄弟異口同聲地否認。

殷秋水索性掀開床幔,找到那條小青蛇,讓它乖乖的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可不怕這種東西,你們想用它來嚇我,再等八百年吧!」

「把它還給我!」看到自己寶貝小青蛇被抓了,子光叫道。

「那是子光的蛇,快點還來!」子亮也跟著叫道。

看著眼前這對一模一樣的雙生兄弟,實在很難分辨得出來,殷秋水根據他們的話,看了一眼左邊的子光,又看了一眼右邊的子亮。「原來你是子光,他是子亮。那麼誰是哥哥,誰又是弟弟?」

「我才不告訴你。」兩兄弟充滿敵意地叫道。

「那這條小青蛇我就沒收,以後就是我的。」殷秋水以牙還牙地說。

「那是我的!」子光氣鼓雙頰。

「子光應該是哥哥吧?」殷秋水睇著猛瞪自己的小男孩。

「對。」自己的寶貝小青蛇在她手上,子光只有承認了。「我已經說了,快把蛇還給我。」

殷秋水二話不說,便把小青蛇還給他。

「反正爹很快就會不喜歡你了,到時一定會哭著跑開。」子亮哼道。

「你怎麼知道?」殷秋水感興趣地問。

子亮得意地昂起臉蛋。「因為很多女人喜歡我爹,不過我爹連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她們都很傷心地走了。」

「你們的爹不但不會趕我走,還很希望我留下來。」殷秋水故意這麼說。

兩個小男孩同時瞪眼。「我才不信!」

「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就算這一對雙生兄弟是雷昊極的兒子,殷秋水也沒想過要討好他們,那太虛偽了,也不符合她的個性。

聞言,兩個小男孩只能氣呼呼地走了。

殷秋水也跟著步出房門,站在廊下,瞅著那兩道小小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想著他們的親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雷昊極至今都還念念不忘,可見得夫妻感情深厚,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想到這兒,心里又涌起一股酸澀的滋味,殷秋水用力咬下嫣唇,希望用這些許的疼痛來擺月兌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一個人站在外頭做什麼?」當雷昊極听伺候的婢女說她已經醒了,便回到新房來。

「沒做什麼,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己。」見到雷昊極走向自己,殷秋水臉蛋先是一熱,連忙用凶巴巴的口氣來掩飾。

「難道這樣也犯了雷府的家規?」

雷昊極挑起一道眉。「現在要多這一條也不是不可以。」

「你……」殷秋水登時氣結。

而婢女正好在這時端著兩位主子的早膳過來,讓殷秋水只得把話吞回去,轉身回到房內。

「你先下去吧。」待婢女將早膳擺好,雷昊極便這麼說。

殷秋水看著婢女出去,這才慎惱地質問︰「我是雷府的囚犯嗎?難道就連房門都不能踏出去一步?」

「你當然不是囚犯,而是我的妻子。」雷昊極見招拆招。

「不過你若是有事要出門,我也會派人跟在身邊保護。」

「我不需要保護。」說得好听,其實是怕她跑了,殷秋水忿忿地思忖。

雷昊極自然也猜到依她的性子會這麼回答。「你現在的身分不同了,還是得當心點,畢竟江湖險惡,小心為妙。」

「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麼嬌弱。」殷秋水昂起下巴說。

「看得出來。」雷昊極唇畔揚起一道淺而易見的笑意,她確實一點都不脆弱,也裝不來。

她不是蕭婉婉!這個聲音陡地之間在雷昊極腦中響起,他死去的妻子是個美麗縴柔到近乎軟弱的女子,需要男人在身邊無時無刻的呵疼和關愛,但是殷秋水卻是獨立勇敢,她們可以說是兩種性情完全相反的女子。

「說再多的好听話也沒用,我可不會再輕易地上當。」殷秋水嬌嗤地說。「總而言之,我有我的自由,就算是你也別想限制我的行動,否則……」她故意把口氣停頓一下,好強調它的嚴重性。「我保證你再也找不到我,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龍隱劍法’的劍譜。」

雷昊極不溫不火地開口問︰「這是威脅?」

「你說是就是。」不是只有他會這一招。

「真有意思。」雷昊極不怒反笑。

「我可是認真的。」殷秋水瞪著他。

「那往後我得更加留心,免得你真的一去不回。」雷昊極也回敬地說。

「既然連大門都不能隨便踏出去半步,那麼平日我又該做些什麼?」殷秋水很「虛心」地請教他。

雷昊極故作沉吟狀。「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都不用做,需要什麼只要開口,自然會有人過來服侍,再說我的雙親也都過世了,所以你更不用伺候公婆。」

「這雷夫人還真是好當。」殷秋水不知道他說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她很肯定那種養尊處優的日子自己是絕對過不慣的。

「你不會說辦不到吧?」雷昊極故意激她。

殷秋水及時咬住舌尖,把話咽了回去,這才沒有上當。「那……我就當一個月看看,要是覺得無趣,就更有理由拒絕再當下去。」

只不過才一個月罷了,等時間一到,她一定可以毫不眷戀地離開,也不想待在一個早就表明不可能會愛上她的男人身邊,殷秋水在心中做出決定。

「那就一言為定。」雷昊極暫時不用擔心她會離開,原來想要留下殷秋水的意念已經這麼強烈,不過這跟情愛無關,只是因為以添不少生活樂趣,更不會寂寞……

寂寞?原來這些年來心里總是空蕩蕩的,就是寂寞的感覺,所以即便不愛殷秋水,也想要她留在身邊。

這一刻,雷昊極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坐下來用膳吧。」他說道。

不想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殷秋水還是照他的意思坐下來用膳,兩人靜靜地用完早膳,雷昊極便要她一起到內廳去。

「屬下見過夫人!」負責雷府上下安全的「八鐵衛」被召來了內廳,八個身穿藍色勁裝的男人一字排開來,兩手抱拳,齊聲喝道。

雷昊極分別為殷秋水介紹身形體格像是精挑細選過的八位得意部屬。「二他們的功夫堪稱一等一,最久的跟了我有十多年,最短也有五、六年,可以完全信任。」

听完介紹,殷秋水毫不扭捏地從座椅上起身,英氣十足地朝「八鐵衛」抱拳回禮。「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以赫連修平為首的「八鐵衛」先是一怔,這才趕緊抱拳回道︰「不敢當。」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雷昊極嚴肅地說。

「是,屬下告退。」「八鐵衛」心里也對這位剛進門的雷夫人改變了原有的看法,雖然知道主子之所以娶她是為了「龍隱劍法」的劍譜,倒是沒想到震天幫幫主的女兒會這麼客氣,而且態度落落大方。

待「八鐵衛」步出了內廳,殷秋水偏頭看著坐在身邊的雷昊極問道︰「接下來還要見誰?」

「我的兩個兒子。」雷昊極望向正跨進門坎的兩個小男孩。

殷秋水把視線轉向廳口,果然見到有兩面之緣的雙生兄弟走了過來,他們有些心虛地瞥了她一眼,像是在擔心她向父親告狀。

「爹。」兩個小男孩看向父親的眼神是崇拜仰慕的。

雷昊極淡淡地「嗯」了一聲,這才對殷秋水說︰「他們是我的兒子,這是子光這是子亮。」

即便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自己卻能夠一眼就分辨得出,那種微妙的感情令他有些諷刺和悲哀。「從今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娘了。」

「明明大我不到十歲……」

「哪有年紀這麼小的娘……」

兩個小男孩忍不住在嘴里咕嚷著說。

「還不叫人?」雷昊極用父親的權威命令道。

被父親這麼斥喝,兩個小男孩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然後才很小聲很小聲地喚道︰「……娘。」

他們最怕爹生氣了。

殷秋水佯裝沉思地說︰「我好像在哪里看過你們?」

「怎麼可能?!」子光先開口叫道。

「我根本沒看過你!」子亮也跟著嚷道。

「怎麼回事?」雷昊極俊目微眯,看了看兩個兒子,又看了看殷秋水。

「沒事。」兩個小男孩偷偷地瞪了下殷秋水,像是在警告她若是敢告狀,大家就走著瞧好了。

「大概真的是我認錯人了。」殷秋水偷笑在心。

兩個小男孩這才吁了口氣,不然被爹知道他們曾經惡作劇,想要把這個女人趕走的話,一定會處罰他們的。

「好了,你們可以回房去了。」雷昊極神情嚴厲地說。

子光帶著渴望的口氣問道︰「爹今天可以陪我和子亮練劍嗎?」

「我和子光又學會了新的劍法,想要給爹看。」子亮也睜著大眼期待地說。

雷昊極看著眼前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對他們的感情復雜得連自己都厘不清,每回見到他們,就會想到妻子的背叛,但孩子又是最無辜的,實在不希望他們承受大人之間的罪過。

「我會請你們赫連叔叔過去的。」

「可是……」他們只希望爹能多陪陪他們。

「就這樣了。」雷昊極不容許他們有其它的意見。

兩個小男孩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滿臉失望地轉身步出廳外。

殷秋水看著雷昊極和兩個兒子之間的互動,忍不住問道︰「你對他們說話一向都是這樣冷淡嚴肅嗎?」

「這有什麼不對?」雷昊極明白殷秋水的意思,但是她不會了解他的痛苦的。

「他們年紀還小,更需要管教。」

「的確是需要管教。」想到兩個小男孩先前對她的捉弄,還有對人說話又很沒禮貌,她倒是很贊同。「不過當爹的多花一點時間陪陪他們,也是應該的,別說你沒看到他們的表情。」

雷昊極下領倏地怞緊,像是被踩到痛處,馬上加以還擊。「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

「你說得沒錯,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我是管不著。」殷秋水也後悔不該多管閑事,結果得到什麼?只得到雷昊極的冷言冷語。

「只是我從小就跟著爺爺,雖然日子過得很自在快樂,但是沒有爹娘在身邊,不能說完全沒有遺憾,所以才會希望你能多多珍惜。」

說完,殷秋水便出去了,留下雷昊極一個人坐在內廳。

方才有那麼一瞬間,雷昊極多想把事情全部說出來,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多矛盾,可是最後還是把話通通咽了回去,因為他不確定能不能相信殷秋水,另一方面也真的難以啟齒,那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因為雷府太大了,殷秋水才走沒多遠就迷路了。

「該往哪里走?」她口中喃道。

殷秋水東張西望了半晌,眼角陡地覷見坐在前面石階上的兩個小小身影,于是悄悄地走了過去。

「爹是不是很討厭咱們?」子亮問著身旁的雙生兄弟子光。

當哥哥的子光連忙安慰弟弟。「才不是,爹對咱們只是嚴格罷了。」

「真的嗎?」子亮小臉一亮。

「當然是真的了。」子光用力點著小腦袋瓜子。

听見兩兄弟的對話,殷秋水頓時心也軟了,看得出他們真的很希望得到雷昊極的關心和疼愛,或許那些無禮的態度是用來表達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原來你們在這兒。」她出聲說。

「是你?」兩個小小身影同時從石階上驚跳起來,異口同聲地叫道。

殷秋水看著他們防衛的表情。「我可不是故意跟蹤你們。」

「你听到什麼了?」子光警戒地問。

「你居然敢偷听?」子亮怒瞪著她。

「我哪有偷听?是你們沒發現我在後面。」殷秋水可不想被誤會了。「對了,你是子光……他是子亮……」

「猜錯了。」兩個小男孩不約而同的斜睨她,好像在說「你是笨蛋」。

「果然很難分得出來。」殷秋水笑嘆。

子光對子亮說︰「走吧。」

「不要理她!」子亮也附和道。

「等一下。」殷秋水揪住他們的後領,將兩個小男孩又拉了回來。

「你又不是我娘。」子光回頭喝道。

「我才不叫你娘。」子亮大聲吼道。

「我又沒有要你們叫,只是想知道怎麼回到昨晚住的院落。」殷秋水不想就這麼隨便亂闖,還是問人比較快。

「這麼大的人還會迷路。」兩張小臉同時鄙視她。

「是啊。」頭一回被小孩子看不起,讓殷秋水不禁失笑了。「所以才要拜托你們帶路。」

子亮一臉嗤笑。「本少爺就好心幫你一次。」

「我爹可不會喜歡笨女人,你很快就會失寵了。」子光像是抓到殷秋水的把柄,得意地笑說。

聞言,殷秋水一臉好氣又好笑,心想他們又懂得什麼叫失寵。「是、是,快點帶路吧!」這兩個孩子真的可愛到讓人想打他們。

「走吧。」兩個小男孩抬頭挺胸,很是神氣地走在她前面。

殷秋水只能憋住笑意,跟在後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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