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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女官 第四章

過了半個多時辰,曇月再次踏進承慶殿,只不過才推開房門,跨進門坎,往前走沒兩步,手臂就被只古銅色大掌給扣住,接著一個旋轉,提在手上的食盒掉在地上,身子被壓在門板上。

「啊……」曇月發出驚呼,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小嘴又被吻住了。

「唔……」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地輕薄她。

李雋凶狠地將她縴弱的身子壓在門板上,用力的吻痛曇月的小嘴,帶著強烈的不悅和需求,要讓她見識一下真正的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絕對不是可以任由她呼來喝去,然後想起就來,想走就走的好幾天不見人影。

「你……」曇月正想重施故技,用手肘重重的拐他,讓李雋痛得放開自己,可是還沒開始付諸行動,裙裾已經被撩高,身子立刻被提高幾寸,強壯健碩的男性身軀跟著擠進她的雙腿只見,即便隔著層層布料,當曇月感受到那明顯的亢奮,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喘。

「為什麼這幾天都沒過來?你敢欺騙我……」李雋微眯起俊目,貼在曇月唇上質問著,當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她若真的以為可以闖入他的生活,然後又拍拍走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會要曇月因此付出代價。

曇月氣得推他的肩膀。「我沒有欺騙你……」才想到要用腳踢他,可是這樣的姿勢根本也沒有辦法。「快放開我……」

「那麼你是打算放棄,不想玩了?」李雋無法按捺在胸口翻攪的巨大怒氣,或者該說因為曇月的出現,讓他體悟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多麼的渴望有個人出自真心的關懷,有人來愛他,好不容易這個人出現了,卻又要離開他,那讓李雋覺得被耍了,被玩弄了,那種滋味讓他發狂,要讓曇月知道她這輩子都拜托不了他。

「誰說我想放棄了?」曇月試圖挪動,但那帶著熱力的硬物仍緊抵著她,嚇得她不敢再動。「這樣我沒辦法說話……」

「你不是說喜歡我?還是你反悔了?我不準你把話收回去,听到沒有?我不準!」李雋眼眶發紅,嘶啞地低吼。

被李雋的吼聲吼得耳膜都快破了,直到這時,曇月才體會到李雋的怒氣是從何而來,听著他的話,還有他的眸底藏著深沉的恐懼、渴望,那全是他無法說出口的心聲。

「我沒想過要收回……」曇月口氣不自覺的放柔了,這樣的李雋讓她心疼。

「我喜歡你這句話,也不是隨便說來敷衍你的。」

聞言,李雋還有些懷疑,他的周遭繞了太多謊言,讓他不敢去相信別人,是曇月讓他學會信任,也讓他越來越依賴她,所以更害怕會失去她。

「你是說真的?」

曇月瞋惱地橫睨著他。「我每天有忙不完的差事,卻一邊又要惦著你,想著你會不會偷懶,有沒有認真在練習擊鞠,還是整天又喝得醉醺醺了,偏偏找不到空暇過來,心里真是又氣又急,你說這樣像是在玩嗎?」

「真是這樣嗎?」李雋的怒氣被曇月的這番話給滅了一半,有些暗喜在心,整個人也跟著漂漂然起來了。「你真的一直惦著我?」

「我還以為你會巴不得誰都不要再來煩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曇月氣息不穩,這麼親密的姿勢讓她無所適從,怕李雋有進一步的舉動。

「大概是被你煩慣了,沒人煩了反倒覺得無聊。」李雋無賴地笑說,知道她不是不來,這才心情轉好。原來只要曇月一句話,就可以左右自己的情緒,看來他真的栽在她手上了。

「要是我在繼續嗦嘮叨,你可別跟我抱怨。」曇月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

「我是求之不得。」李雋又想俯下頭偷香。也不知怎麼回事,曇月越是對他嘮叨嗦,他就越想要她,想要一輩子都讓她管教,因為他知道曇月是出自真心的,那麼他也被管教得心甘情願。「當我的女人吧。」

「現在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嗎?」曇月羞惱地橫他一眼,連忙轉開話題好掩飾臉上的嬌羞之色。「你的擊鞠練得怎麼樣了?還剩不到幾天就要比賽了,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你就只想到這個?」李雋苦笑一下,但是反過來又想,若此時的她跟普通女子一樣大發嬌嗔,含羞帶怯地允了他,願意與他溫存,那麼她就不是長孫曇月,而是平凡的讓他不會再多看一眼。

「要是你以為這麼一來,我就不敢管你、逼你,那就大錯特錯了。」曇月知道自己不能為了男女之間的小情小愛就忘了正事,也不會為了他而去改變,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長孫曇月,或許宮正說得沒錯,她的心太野了,太不容易滿足,如今最大的希望是見到李雋成為一國之君。

「意思是你不是不願意了?」李雋一臉興味的睇著懷中的小女人。

「等擊鞠比賽結束再說,這幾天要專心練習。」曇月還感覺到兩人的身體還緊緊貼著,「你再亂來,我要生氣了。」

「我根本什麼都還沒做……這才叫亂來。」李雋用亢奮的輕頂幾下,讓曇月的臉更紅了。

「不可以……」曇月羞惱地推他的胸膛,有些模糊的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那就等擊鞠比賽那天我得到勝利之後,你要成為我的女人。」知道曇月對他有情,李雋不在乎多等一陣子,反正遲早她都是屬于他的,那讓他更加期待,也非贏不可。

待曇月的雙腳落地,她趕緊走到一旁,拉好裙裾,將披帛整理好,這才歈見掉在地上的食盒,里頭的事物全都摔得亂七八糟了。

「這樣怎麼吃?」

李雋不以為意的抓起碎成好幾片的胡餅就吃了起來。「只要是你拿來的,不過是什麼我都吃,就算是毒藥我也照吃不誤。」

「我為什麼要拿毒藥給你吃?」曇月覺得這話很奇怪。

「意思是我相信你。」李雋真誠的說。

曇月覺得這句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來的動听。「為什麼突然要尚食局拍個女官來伺候?不你是不愛有人跟前跟後?」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名正言順地進出承慶殿。」李雋也想過這麼一來,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曇月只是單純被派來服侍自己的女官,不會聯想的他們之間還有別的關系,這也是為了保護曇月的安全。

「那你又怎麼知道會派我過來?」曇月這才想到剛剛進門時,李雋抓了她就吻,擺明了早就猜到是自己,所以想問個明白。

李雋忍俊不禁低笑兩聲。「因為你是個麻煩人物,一般正常人面對麻煩人物第一個反應就是盡快往外推,只要和自己扯不上關系就好,所以我就猜到尚食一定會派你來。」

听完這番話,曇月定定地看著他,她發現李雋心思太過敏銳,可以揣測得出別人的心思和想法,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我越來越覺得你不像眾人口中那個無能又不爭氣的秦王。」

「跟其它人比起來,我當然無能,因為我既不懂得討好父皇,對權勢也不汲汲營營,甚至沒立下過什麼大功,成天只會喝酒,自然不爭氣了。」李雋看得出曇月開始懷疑了,知道再騙不了太久,就等她哪一天想通。

「真的是這樣嗎?」曇月腦中閃過一道意念,想要抓住,已經不見蹤影了,到底是什麼呢?方才差一點就想到了。

「不然你告訴我還有怎麼樣才叫無能、沒出息,我會努力辦到。」李雋又裝得很好說話的口吻來氣氣她。

「這樣就已經夠了!」曇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心思也成功的被李雋給轉移了。「吃完早膳就開始練習。」

「是。」李雋可不敢有異議。

麟德殿-四天之後,終于到了擊鞠比賽這一天,殿前和廊下已經坐滿了人,皇帝和其它王公貴族正興致勃勃的鼓掌吶喊,場邊還有人擊著龜茲鼓助興,整個活動氣氛相當熱絡。

在場上的兩隊已經快要分出勝負,就見太子手上拿著鞠仗,以鞠仗擊球,將球打進了對方的球門而獲勝。

跨坐在馬背上的李晨,得意洋洋地接受歡呼。

「還有誰要上場挑戰?」李晨信心滿滿地問。

「我!」

李雋揚聲高呼,目光湛湛的騎著颯露紫進入場內,身穿翻領袍衫,頭戴噗頭,束黑色革帶、足蹬長統黑靴,那威風凜凜的架勢跟平常醉態畢露的模樣可說是判若兩人,充滿了自信和力量,馬上引起一種不小的蚤動。

「是秦王!」

「秦王居然也來參加比賽……」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就連皇帝也忍不住伸長脖子,想看個清楚,更不用說在兩旁觀看的文武百官,但多半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秦王當場出盡洋相,因為沒人贏得了太子。

「今天有這麼多美酒在,想不到五弟居然會舍棄它們,跑來參加擊鞠比賽,真是難得。」李晨可沒把這個異母弟弟擺在眼里,就當他是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那就怨不得別人。「不過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

聞言,李雋手掌輕撫著颯露紫頭上的毛發,炯黑的雙眼蓄勢待發地緊盯著眼前的男人。「我也不希望太子手下留情,這樣才會是一場公平競爭的比賽。」

「好,那就開始吧。」李晨似乎也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壓力,不過他太過自大和傲慢,依舊不當一回事。

當鬼茲鼓又再度響起,雙方開始拿著鞠仗,騎在馬背上擊著地上的彩球,各自都想先一步擊到對方的球門中。

才不過一會兒,觀眾們全驚訝于李雋高明的騎術,以及擊鞠的技巧,成功地制住太子的行動,讓太子的攻勢完全施展不開,鼓掌叫喊聲也越來越大。就等待著分出勝負。

眼看李雋的表現出任意表,李晨又惱又恨地瞪向異母弟弟,一副要置對方于死地的眼神,只要誰敢擋路,誰就得死。

旁觀的群眾似乎也感染到這對兄弟之間的對峙,緊繃的氣氛讓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李雋無畏無懼的迎視著他,接著目光一凜,以一記反手擊球的高難度技巧,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彩球打進洞中,得到了「頭籌」。

「啊……」李晨恨極地發出怒吼,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從他手中擊出彩球,更讓他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就在李晨失去冷靜的當口,李雋靈活的策馬前進,再一次擊出彩球,這次是進了球門,獲得了勝利。

在場上的這對兄弟听不見眾人的歡呼和驚訝聲,就連皇帝都不可思議的站了起來,他們只是互瞪著彼此。

李晨皮笑肉不笑地稱贊,其實心里早就氣得咬牙切齒。「想不到無敵的擊鞠技巧這麼高明,今天真是讓我打開眼界了。」

「是太子承認了。」李雋輕扯嘴角,臉上沒有半點懼色,因為他知道這場比賽只是個開端,他們的戰爭這才要開始。

說完,李雋踢著馬月復,慢慢地退到場外,還能感受到兩道滿室惡意的視線盯著自己,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出自誰的身上。

到了場外,李雋翻下馬背,牽著颯露紫走向曇月,知道剛剛那一切絕對瞞不過她的雙眼。

「你騙我!」曇月低聲嬌吼。

「我騙了你什麼?」李雋故意裝蒜。

「騙我說對擊鞠還不熟練,這幾天的練習怎麼也打不進洞,那麼剛剛是怎麼回事?」曇月想起方才見李雋使出那一招反手擊球的動作,那可不是一、兩天學得會的,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李雋笑咳一聲。「如果我說只是踫巧打到,你相信嗎?」

「一點都不相信。」曇月沒那麼簡單就被說服。

「好吧,其實……」李雋無辜地搓了搓下巴,「其實那一招是少年時學會的,一時忘了,直到剛剛才想起來怎麼打。」

「忘了?」曇月半信半疑。

「大概是這些年酒喝得太多,記性變得不太好,可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李雋信誓旦旦地說。「不過現在全都想起來了。」

「就姑且信你一次。」曇月將手巾遞給李雋擦汗。

李雋隨便抹了兩下。「你答應我的事呢?」

「什麼事?」

「就是我贏了,你便成為我的女人。」李雋湊到曇月耳畔,小聲地說。

曇月臉蛋狄的一紅。「我可沒有答應那種事。」

「嗯哼,你以為只要不承認,我就會算了,那就真的太瞧不起我了。」反正她注定是他的女人,已經逃不掉了。

「晚一點再說。」曇月小聲地咕噥。

這時,身後的比賽場地掌聲如雷,原來是皇帝已經耐不住手癢,下場和一些已經換上男裝的妃嬪比了起來,那些擅長拍馬屁的大臣可把手都拍紅了。

「沒問題,等晚上再跟你算賬……」

李雋還沒把話說完,突然听到一聲馬嘶,接著是女人的尖叫聲,他本能地望向聲音的來處,發現是皇帝胯下的駿馬像發了狂似的前後暴跳,然後到處沖撞亂竄,把皇帝嚇得大喊救命。

「父皇!」

大吼一聲,李雋當機立斷的騎上颯露紫,直奔而去,想在皇帝摔下馬背之前,使那匹駿馬回復冷靜,不過當他的目光在無意之間掃過太子站立的方向,卻見他冷眼旁觀,好不心急的表情,仿佛這突然的變化早在太子的預料之中,心頭猛地一震,似乎猜到是什麼原因了。

「誰快來救朕……朕重重有賞……晨兒……三郎……快來救朕……」皇帝無助地趴在馬背上,抱住馬的脖子,嚇得臉色慘白。

「父皇!」李雋騎的颯露紫不愧是匹戰馬,速度比禁軍騎的馬還要快,趕到了最前頭。

「五……五郎……快救救朕……」皇帝沒想到第一個趕來救駕的會是自己頭疼又忽視的兒子,不禁慚愧不已。

李雋伸手拉住韁繩,不過怎麼也無法讓駿馬停下,只好讓兩匹駿並排,然後抓住皇帝的手腕,「父皇再忍耐下,快抓緊孩子的手!」

「救救朕……」

「喝!」李雋大吼一聲,將皇帝拉到自己的身後坐穩了,這才讓颯露紫的速度慢下來。直到完全停住,為止。「父皇,沒事吧?」

「朕……朕沒事……」皇帝嚇得全身發抖,等到李雋將皇帝扶到地面,後頭的禁軍才趕到。「快送皇上回寢宮,立刻請太醫來瞧瞧。听到沒有?」

「是!」禁軍被李雋那股天生的威嚴和架勢給震住了。

直到李雋確定皇帝被安全的送走,這才轉身凝眸駿馬的方向,于是再次翻上馬背,追了下去,想要確定是不是真有人在馬匹上動了手腳。否則這些受過訓練的馬匹是不可能突然發狂。

一直到酉時,李雋才回到承慶殿。

曇月見李雋臉色凝重地進門,馬上起身關切「皇上有沒有受傷。」因為當時太混亂,比賽也被迫停止,根本打听不到窨怎麼回事。

話聲方落,李雋陡地張臂抱住她。抱得好緊,讓曇月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讓我抱一下就好。」李雋將臉孔埋在曇月的頸窩。聲音緊繃。

「是不是皇帝……」听李雋口氣不太尋常。曇月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就怕听到噩耗,那麼李晨便會提早登基一切都太遲了。

「父皇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李雋閉著眼皮,低聲喃道「這麼多年來,我以為自己怨他恨他較多,可是當我親眼見到父皇差點墜馬,居然會這樣麼緊張。這麼著急。……」

「為什麼會這麼想?」曇月不懂。

「父皇雖然口口聲聲說寵愛母親,可是並非知心人。當母親接連失去兩個兒子而痛不欲生,他卻無法感同身受。因為他是皇帝。不需要為這種小事煩心。再說後宮里多的是女人可以再幫他生下子嗣,父皇也人來沒有對兩位兄長的意外夭折有過懷疑……」這些看在李雋眼里,只能在心里為母親不平,那長久累積下來的怨怒,讓他以為可以用平常心來看待,,結果事實不是如此。在那一刻,他願意用自己的命來保護父皇,只求父皇能平安無事。

曇月靜靜地讓李雋抱著,也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沉重心情,「我曾听爹說守兩位皇子的事,他們不是一個意外落水而溺死,一個則是宮女喂東西時不小心噎死嗎?」

「不是,那只是對外的說法。」李雋似哭似笑地扯了下嘴角,雖然沒見這兩位兄長,但他多希望他們還能活在世上,兄弟三人能一起騎馬玩耍,一起共商國事。

「他們一個是被侍從推到池里淹死,一個……被宮女毒死……可是行凶人最後全都自刎而亡,死無對證,加上當時後宮之中有太多妃嬪嫉妒母親,要是真的調查起來,只怕牽連甚廣。就連整個朝廷都會受到波及,所以母親只能強忍悲傷,地將事壓下來,獨自承受悲傷。」

「我能夠體會竇貴妃的心情和顧慮,不過今日換成是我,一定會在暗地里調查,盡管無法將對方治罪,可是我要知道窨是誰,以防對方再次動手。」曇月將心比心地說,就听到頭頂響起了低沉的笑聲「你笑什麼?」

李雋松開雙臂,低頭看著曇月素淨的五官,她那雙眼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讓整張清秀的小臉更為美麗,「我是笑你們真的很象,當時母親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查獲到幕後主使是誰了。」

「我猜……應該是皇後對不對?」不待李雋指名道姓,曇月已然將所有的事放在一起,當年的皇後尚無所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繼承權拱的讓人,尤其是竇貴妃所生的兒子,據我所了解,皇上原本有意產竇貴妃為後,若不是皇後的出身較高,加上又有朝中老臣撐腰,這後宮之首根本就輪不到她。好不容易當上皇後,結果卻生不出嫡長子,那是多麼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所以一直截了當到了太子出生,竇貴妃才能保住你。」

「話全讓你說完了.」李雋滄桑地笑了。

曇月舉起小手,輕扶著李雋剛毅英俊的臉孔,替他生氣,難過,「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明知道害死兩位親兄長的真凶就近在咫尺,,卻什麼都不能做,,見了皇後,還得向她跪拜。卻沒人看出你的心在滴血。」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李雋目光激動,幾欲落淚,因為能夠被人了解,這麼多年下來,曇月是第一個對他這麼講的人。

「報仇不急在一時,要耐心的等待時機,然後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話才說一以這里,曇月終于想通了,之前的那些困惑,不有疑點,一片片地拼出了真相的全貌,「所以你才故意扮演唱會個窩囊不爭氣的秦王,整天只會喝酒,就是要消除皇後和太子的確良戒心?就像蘭陵王一樣,他最大的弱點就是貪財,產不是大家口中所說的英雄,但那卻是故意表現出來的污點,就是因為擔心功高震主,可惜最後還是被害死灰復燃?」

李雋咳幾聲,「是這樣子嗎?」

「難怪我老覺得很多地方說不通,可是偏偏想不出原因,原來是這麼回事,。」曇月一臉羞慚,「我卻老說要讓你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要你爭氣,有出息,簡直是不自量力,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誰說我不需要你?」李雋一把攔住縴軀,不肯放手。「因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希望我能振作,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人這麼替我想了。」

「既然相信我,就該早點告訴我才對。」曇月慎睨著他。

「可是我喜歡被你管教,就算老是被你淋了滿身都是水也是心甘情願。」李雋親著曇月的嘴角,低啞地笑說。

「哪有人喜歡被人這樣對待的,」曇月羞郝地避開他的嘴,還有很多事想問個清楚。「那麼你有什麼計劃?」

「慢慢再告訴你……」李雋又把嘴湊過去,沒吻到可不甘心。

「等……一下……」被李雋這麼親著,曇月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

「當我的女人,」李雋霸道的舌頭在曇月的口中翻攪。

「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曇月被吻得頭都昏了。

「現在正是時候……」李雋再也不想等了,他要完成早就該做的事,于是扯去曇月身上的半臂大掌著她半果的肩頸,以及束帶上若隱若現的酥胸,灼勢的男性大嘴也順著頸側往下輕啄慢恬,留罡一道濕吻。

曇月嬌喘了幾口氣,身子像有把火在燒。「皇上坐的馬怎麼……怎麼會發狂?我想……一定有問題……」如果不想些別的事,她怕自己會緊張得昏倒,這麼親密的事她連想都沒想過。

「現在只準想我!」李雋獨佔意味濃厚的抱起她,幾個大步,將曇月放在坐榻上,再把原本在坐榻上的矮幾推到一邊,要曇月此刻眼里,心里只有他一個,不要被其它人或其它事給分了心。

「秦王……」曇月躺在坐榻上,知道這次逃不了了。

「怕了?」李雋很滿意地欣賞著曇月此時的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有別的事……」瞅見腳上的錦履被李雋卸去,光果的玉足被握在古銅色的大掌中,讓步她有些慌亂。

「這麼膽小可不像你……」李雋哈哈大笑,大掌迅速地解開束在胸上的錦帶,連同寬魘裙鋸一起月兌掉,「你不是一向膽大妄為嗎?怎麼可以在這節骨眼里退縮了,要知道在戰場上臨陣月兌逃,可得受到最嚴厲的懲處……」

曇月咬站下唇,即便不去年,也知道兩道熾列無比的瞳眸正在自己果裎的身子上探索,」我……我才不會臨陣月兌逃。……「「那就好,」李雋踢掉靴子,扔開自己的袍了和褲子,高在健壯的赤果身軀覆上柔細縴白的身子,讓彼此密不可分。

「嗯……」曇月吐出一聲柔媚的聲吟,不敢相信那是出其不意自她的口中,連同喘息都被滑入的男性唇舌吞入月復中,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甚至不曾在書中看過。超過所有的想象。

李雋用雙手去感受身下的縴軀正嬌顫著,他的肌肉因為克制而緊繃,就怕弄疼她了,他想給曇月一個美女的初次。

「你是屬于我的……我一個人的—…」李雋將汗濕的俊臉埋在柔軟的胸脯上,最最煸情的方式疼愛它們,等待著曇月為他準備好。

曇月已經無法思考,好象自己不再是自己,那種無法掌握的感覺是過去沒有過的經驗,那讓她顯得慌亂,卻只能化成一灘春水,任由身上的男人預取預求,用最強悍的姿態宣告他的權利……

直到過了許久,體內的熱焰漸漸退燒,相擁的兩個呼吸也恢復了平順。

「真的不喜歡嗎?」李雋吻了下曇月還緊閉的眼皮,他的心已經空虛許久,現在有了足以信賴的人,不禁分外珍惜。

曇月有點吃力的掀開眼簾,「只要你保證不會再這麼疼了。」

「我保證,」李雋咧開大嘴,笑得有些邪惡,「這表示你願意再給我了。?」

「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曇月羞窘得澄清。

「明明就是」李雋可不打算讓她含糊帶過。

「我說不是就不是」

「我原諒你太害羞了。」李雋笑得更加囂張。

「你晚上還沒用膳吧?我去準備。」曇月羞惱地推開他,不想繼續留在這兒看那張可惡至極的笑臉。

「我才剛吃過大餐,還不是很餓,」李雋親吻著曇月光果的肩膀。曖昧的笑著,在怔愣之後,曇月才了解他的意思。

「不正經,」曇月悴了一口,就要起身穿回衣服。

李雋張臂攬住縴白的身子,讓曇月坐在自己盤起的雙腿之間,」先別急著走,你不是想知道父皇座右銘下的馬為什麼會發狂嗎?「」那麼真的不是意外了?到底是什麼原因?」

「看你精神都來了,好象我剛才不夠努力取悅你,沒讓你累得都不想動。」李雋不是滋味地抱怨。

「還不快說」曇月嫣紅著臉嗔瞪。

「是,我說!」李雋收起玩笑,俊臉一整,道出下午那場意外的驚人內幕。

「其實父皇那匹馬之所以突然發狂,是被人動過了手腳。」

「被人動了手腳」曇月仰起頭看他。

頷下首。李雋從月兌下的衫袍內拿出物證。當人打開手巾,里頭躺著一支發釵,「顯然有人趁著父皇和妃嬪們下場比賽時,把它剌在馬的峰上,才讓那匹馬因此發狂,當我追上去時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了。」對于愛馬的李雋來說,眼看它無辜受害,真的很心痛。

「發釵上有毒,」因為整支發釵是用銀器打造的,曇月看見釵子總分已經變了色,不禁發出驚呼,「可是……怎麼可能呢?誰能在比賽時有機會這麼靠近皇上?當時皇上身邊就只有……」說到這里,她愣住了,因為只有一個可能性。

「你猜得沒錯,就只有參加比賽的妃嬪最接近父皇了,也能伺機將沾毒的發釵扎在馬身上,等到毒性發作之後,馬就發狂了」李雋目光倏地一冷,「到底是誰,我還在查證當中。」

曇月沉吟了片刻,「可是哪一個妃嬪會做出這種事?若是皇上有個閃失,對她們並無益處。」

「就怕是受人唆使。」

「你是指……太子嗎/」曇月鑽起秀眉,心想這可是弒群之罪,難道太子已經到了泯滅天良的地步?而且下毒手的妃嬪又為什麼願意幫太子?「雖然我不只一次听說過太子和皇上身邊的妃嬪有著不可告人的事,但也僅止于傳言而已,並沒有人可以證實。」

李雋將發釵又包起來。「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查到它的主人是誰便知道了。」

「皇上曉得了嗎?」

「還不曉得,等我找到下毒手的人再說。」李雋將臉孔埋在曇月頸間,「但是我私篤定這個陰謀和李晨月兌不了、干系。」

曇月深吸了口氣,越知道這座皇宮里黑暗的一面,越覺得心寒,但是她已經身陷在其中,無法自拔,為了李雋,為了大唐,她願意付出一切。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永遠不會背叛我?」李雋低笑吻她。

「永遠!」曇月向他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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