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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位丈夫 第七章

「蔚藍?」他走到她面前喚她。

「老板?」看見于培武的身影忽然出現,沈蔚藍的語調又驚又喜。她方才在台上唱歌時有看見于培武穿著一身筆挺西裝出現,不過,才一會兒,他人就不見了。

他穿西裝真的很好看、很好看的,讓她唱錯了幾句歌詞、還跟不上拍子……

「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麼?」于培武問。他當然知道她到剛才為止都不是「一個人」,但他並不想說破這件事。

「我高跟鞋沒穿過幾次,腳好痛,坐著休息一下。」沈蔚藍笑得有些難為情,她的確是因為不習慣高跟鞋腳痛,但是她何必找間沒人的包廂坐?

她只是因為方才與大廚談完,又再度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如此沒有資格談感情的人,忽然心生一股惆悵,于是想多坐一會兒罷了。

連她都覺得自己的謊言十分拙劣,幸好,于培武似乎沒有覺得她說的話很怪的樣子。

「我去跟店家要熱毛巾,熱敷一下好了。」于培武盯著她似乎很不舒服的雙腿,轉身便要離去。

「不用了,老板。我坐一會兒,揉一揉就好了。」沈蔚藍抓住于培武的臂膀,阻止他。「你先回包廂吃飯吧,應該上菜了。」

「我陪你。」于培武拉了張椅于在她身旁坐下。

呃?于培武這麼一坐,她是不是也得坐下,好好地揉一揉雙腿,才能與她方才隨口說的謊言前後呼應?

沈蔚藍只好無奈地坐下,月兌下高跟鞋,煞有介事地按摩起腳跟及小腿肚。這麼一按才發現,腳真的很痛哪!高跟鞋真不是人穿的……

于培武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張踏腳凳,彎身放在緊揮著眉頭的沈蔚藍腳前,眼神示意她將腳放上去,沈蔚藍乖乖地照做了。

「穿不習慣,下次就別穿了。」于培武蹲在她身前,抬頭向她叮囑。

「……嗯。」沈蔚藍突然厲到臉頰一陣臊熱。雖然她的裙子不會走光,但是……喜歡的男人就這麼蹲在她眼前,就蹲在她光果的小腿肚前面,莫名地令她感到一陣難為情。

「這是嘉莉的鞋子?」那雙被她月兌下的高跟鞋有股說不出的眼熟,于培武想了好久,才終于想起,他似乎看連嘉莉穿過幾回。

「嗯,嘉莉姊說她懷孕,腳腫了穿不到,就給我了,我有跟她說不用,但是……」

不用想也知道,連嘉莉一定是用塞的,就像他塞給她那些食物一樣。

「衣服也是?」于培武望著她身上那件令她顯得太過冶艷的洋裝問。

沈蔚藍穿連嘉莉的衣服,也不是不好看,低胸、艷紅色的連身洋裝,將她的姣好身形與雪白膚色襯托得更加秀色可餐。或許,他只是不喜歡她在別的男人面前,如此彰顯她的美麗。

「……嗯。」沈蔚藍有些羞棘的回應,手上按摩的動作停下。她這樣,好像,很寒酸、又很貪小便宜喔?舍不得買新衣服,寧願撿別人的舊鞋跟舊衣……

于培武望著她微郝的神色,視線下移到她因彎身按摩雙腿而更顯得高聳的雙峰,若隱若現的豐溝令他尷尬地又將視線下拉,結果卻對上她修長光果的小腿肚,逼得他只好匆忙起身,觸電似地別開臉。

一直都知道她是個標致、且芳華正盛的女人,但卻從來沒有如同此刻般,令他喉嚨發緊、心跳加速。他是太卑劣了,此時此刻,望著恬靜純美的她,他竟然在想這些上不了面的事情……

「你真不該和無聊的男人單獨處在一個密閉空間里的。」沉默了好半晌,于培武終于吐出這一句。

「啊?」沈蔚藍微怔,困惑的眸光迎視他的雙眼。

無聊的男人?于培武是指他自己,還是指方才的方大廚?他看見她與方大廚單獨待在包廂內嗎?他有听見他們說些什麼嗎?

著魔似地,于培武望進她雙眼,又不情不願地補上了一句。「……也不該讓無聊的男人牽你的手。」

這下沈蔚藍真正確定于培武口中說的是什麼了。

「只是唱歌,只有一下下,我有找機會放開。」她穿好高跟鞋,走到于培武身前,口氣鄭重,慢條斯理地望進他眸心,綻放甜美笑靨。

「他在這里跟你說什麼?」直到開口問了之後,于培武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在意,于是另一個明明猜得到答案的問句又從口中道出。

「沒有說什麼,沒什麼重要的。」沈蔚藍搖搖頭,唇邊不自覺浮起甜膩微笑。

她真的很傻吧?只要于培武這樣關心她,她心中便隱約有股幸福感,能不能與他談戀愛,好像也沒什麼要緊的。

「回去吧,我餓了。」見她不想多談,于培武旋身便往包廂門口走,突然也覺得問這個問題的自己很蠢。

你真以為你是她監護人啊?受不了……

連嘉莉說的話猛然跳進他腦子里,再度提醒了他,自己有多無聊。

于培武沒發現自己離開包廂的腳步太快太倉皇,像急著想逃開什麼似地,令沈蔚藍差點跟不上。

「培武哥。」沈蔚藍穿著高跟鞋、難以疾行的腳步忽而在于培武身後停下,氣喘呼呼地喚他。

「嗯?」于培武轉身回望她,眼中有股說不出的氣悶與煩躁。

「你不是無聊的男人喔。」沈蔚藍眼神沉定定地望著他,淺淺微笑。

莫名地有一股沖動令她覺得,她有必要聲明這件事。是方才喝的那兩杯白酒作祟的緣故,還是于培武話中莫名的酸意使然,才會令她勇氣大增,急著想向他說明什麼?

「那我是什麼?」于培武雙手盤胸,迅速地挑高了一道眉。

人家說,雙手盤胸是想抗拒些什麼、武裝與防衛自己的肢體動作表現,他此刻真的相信,他的確是想阻擋著某種情感從他心中流泄而出。

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對沈蔚藍別無所求,直到沈蔚藍又再度開口,完全摧毀他的理智之前,他仍然都是這麼清楚記得的。

「你是我的恩人,是我最重要的人,培武哥,我很喜歡你,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你……」如果……什麼?她想說什麼?如果是他,便可以牽她的手?還是可以與她獨處一室?沈蔚藍猛然收口,懊惱地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太露骨了,她竟然在向一個她不該妄想的、高不可攀的男告白……

「對不起,我剛剛喝了點酒,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對不起,老板,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听著沈蔚藍急忙改正的稱呼,望著她慌張道歉的神色,那股長久以來一直存在于培武心中、想觸踫她的沖動忽然強烈到難以克制。

于是在于培武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他便已經伸手攬過她後頸,重重地在她的雙唇上烙下親吻——

明明就只是一個簡單的吻,情況卻發展得難以控制。

于培武猜測他在觸踫到沈蔚藍雙唇上的柔軟時便已經失去理智,他將沈蔚藍拉進那間無人的包廂,踢上門板,便將她抵在牆上熱烈親吻。

她身上有著與他相同的淡淡溫泉硫磺味,幾根拊在他頸畔的發絲撓得他好癢,于培武伸手撥開那幾綹發,大掌轉而輕觸她臉頰,指尖感受到的絲鍛般柔滑觸屬不禁令他更情難自已地加深這個吻。

他想要她很久了嗎?不然怎麼會如此迫不及待?

他的舌尖霸道強勢地侵入她齒關,卷裹探索她的舌,毫不遲疑且毫不憐惜。

沈蔚藍將雙手環上他頸項,如果,于培武的吻當中,有一絲一毫的勉強與猶豫的話,她便會退縮,但是,幸好于培武並沒有,于是她便能以一個比他更為激烈的姿態回應他。

她的雙唇毫不保留地為他綻放,迎進他每一寸熱烈糾纏。濕熱、溫暖、好聞的男人味道竄入她鼻間,方寸之間全都盈滿他陽剛熾熱的氣息。

她沒有拒絕于培武在她腰際游移的大掌,緊貼著他掌心的嬌軟馨香女體默許且歡迎他的踫觸,甚至是佔領。

她早就是他的,只要他願意的話,她的心、她的身體、她的新生活、她的一切,早就是他的;從他當年拉了她一把之時,她早就屬于他。

沈蔚藍熱切積極得令他無法招架,于培武幾乎要融化在她的吻里。她熱情生澀、芬芳甜美且無比誘人,纏裹著他的舌無辜且努力地吸吭吞嘸他,令他忘了自己之前曾想抗拒些什麼。

……

他們兩人同時到達那個接近天堂的頂點!

于培武的身體一陣戰栗,背脊僵直,趴伏在眼神半暈迷的沈蔚藍身上粗喘,而他們兩人相連之處濕粘一片,車內蕩漾著春意盎然的動情婬靡氣息。

于培武撐起上身,拿過車上的衛生紙,緩緩地離開沈蔚藍體內,清理他,也清理她。

他看著沈蔚藍乖順地為他張開雙腿,讓他為她擦拭他在她腿間留下的痕跡時,真真正正地覺得自己剛才瘋了。

他眼神沉定定地盯住沈蔚藍的雙眼,心中五味雜陳。

她說他是他的恩人,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喜歡他,那麼,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與他?為了報答?為了她喜歡他?或者是,她的喜歡根本就建立在她的想報答之上?

那麼他呢?他自己呢?他又是為了什麼與她?為了他對她的憐憫與同情?

為了他喜歡她?又或者是,他對她的喜歡根本就建立在他的憐憫、同情與舍不得之上?

沈蔚藍忽而傾身向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個毫無雜念、單純嘴踫嘴的淡淡親吻,朝他笑得綿軟淺甜,像當年的女孩。

于培武心中忽然漾起一陣柔軟,寵溺地揉了揉她發心,還沒對她說些什麼,方才一陣混亂之中落在地墊上的手機倒是先響了。

他拾起一看,那泛著藍白光芒螢幕上的人名同時映入他與沈蔚藍的眼底——是連嘉莉。

于培武望著那人名,遲疑了兩秒,才按下通話鍵。

「喂,嗯,好,我知道了,我等等就回去了……蔚藍?」于培武忽而偏頭,停頓,沈蔚藍驚撓的目光投向他。

也對,她離開包廂太久了,嘉莉姊會問于培武有沒有看見她也是應該的,但是……好尷尬……于培武會怎麼回答呢?她突然覺得好緊張。

于培武若有所思地睞了她一眼,視線落向她身上那件被他扯破了領口的洋裝,沉默了會兒,才又接著開口說道:「蔚藍……嗯……我在走道上遇見她,她身體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等等再回去聚餐,你們先吃吧,就這樣,Bye。」

沈蔚藍望著于培武掛上電話,整理好衣著的模樣,說不上來此時心中的感受究竟是什麼?于培武當然不可能跟連嘉莉說他與他的領班躲在車上,而她現在的樣子也的確不適合回到包廂跟大家一起聚餐沒錯,她為什麼要因此隱約感到失落?

她應該要覺得她的老板很聰明、反應很快,及時化解了一場尷尬才對吧?

「我送你回去,換件衣服再過來吧。」明明這里離沈蔚藍的住處不遠,于培武卻不知道他此時的心虛是因為他方才說的謊,還是因為他方才的失控?

「我不餓。」沈蔚藍朝他微笑,笑得坦然甜美,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的包包還放在包廂里,晚一點,聚餐結束之後,再請嘉莉姊幫我拿好嗎?或是明天直接帶到店里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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