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復仇 第七章
雨愈下愈凶了,沈拓不時望向窗外,時間過得真慢!
一整天,他的心沒來由的煩躁,時時刻刻總念著潔妤,想是下雨的關系吧。潔妤怕雷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時間,待學生們都回去後,他急匆匆地捉起外套往外奪門而出。
回到公寓,在開門的一瞬間,轟隆一聲,雷聲大作!
沈拓蹙著眉頭,打開門,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黑暗。
「潔妤?」沈拓喚。心怎麼跳得厲害?
一陣陣壓抑的啜泣聲由紀潔妤的門縫間傳來,那怞怞噎噎的哭聲,在黑夜間回蕩,听來分外淒涼!
「潔妤?」他走入房中,找尋燈的開關。
「別開燈!」紀潔妤突然出聲,沖過來死命的抱緊著他。
「怎麼啦!怕雷嗎?」他安撫著,「別怕,我這不是回來了。」潔妤今日的表現有些奇怪。
「拓!你要了我,好嗎?」她突然顫聲地開口,沒有羞怯,是請求。
她終於做到了,說出口了。原以為很困難的,沒想到真的說出來時竟是這般容易。
她顫抖的雙手緊抱著沈拓寬厚的胸膛,將小小的臉頰埋入其間,她不想看沈拓此刻的表情,那會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然而那是此刻最不需要的,她要沈拓,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令她確定的了。
沈拓震了一下,「潔妤?」她能明白這話的意思嗎?「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心揪了起來,潔妤太不尋常了!
她身子微震了下,踮起腳尖湊上她的唇,「別問。」她的眼角濕熱,鹹鹹的淚水和著口里的芬芳,刺激著沈拓的神經,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生澀地在他寬廣的胸膛摩挲著,她可以感覺到掌心下他急促的心跳。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慢而深沉。「潔妤,停手!我不想傷害你。」他的手纏住她的發絲,盡可能地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可恨地,他的瞳孔尚未適應黑暗,他無法看清她。
潔妤不理會沈拓的警告,硬是將柔軟的身子塞入他的懷中。
她要把握住今晚的每一刻,她要用身體記住沈拓的每一寸肌膚,如果命運真是對她這樣殘忍,那麼至少……至少,今晚她要讓沈拓成為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她除去此刻最不需要的羞怯,試圖點燃他的欲火,「拓,我絕不後悔。我明白我要的是什麼!」牽起他的手,他掌上初生的新繭剌痛了她的心,眼眶又是一陣溫熱。為什麼她之前都沒注意到?
她將他厚實的大掌緩緩地移向她的胸前,在他覆蓋住她的一瞬間,她深深地喘息。
沈拓悶哼一聲,「潔妤,你可是真心?」他只是個男人呀!老天。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稍微松開她一點後緊盯著她,他終於看見她的表情,那是再認真不過的眼神,「哦!潔妤。」
他柔情萬分地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他的唇輕輕地覆蓋住她的,當他溫熱的舌探入她的唇內與她的丁香交纏,她的心在嘆息。
她任由他在唇內探索,任他將她緊抱。「潔妤,如果你後悔了,現在告訴我!否則……」他的身子如火焚般疼痛,他就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她的行動代替了回答,她將身子偎得更近,一頭瀑布般的黑發灑落在他們之間,她的手游移至他的胸前,來到他堅實的小月復。
他一聲重重的喘息,而後緊抱住她,他們一起沉入無邊的夜色里,濃烈的愛情深深地裹住他們兩人,在氣息相濡間,他們著彼此,模索那盲目的,直到他們的血液沸騰。
他緊擁著她,緩慢地,他推向她緊密的幽谷……紀潔妤痛苦地倒怞一口氣,她咬住牙不讓沈拓發現她的不適。但痛苦很快就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難言的期待,她弓起身子讓他深深地埋入她,陷入融合在一體的歡愉里。
她的眼角淌下一行熱淚,是喜悅的淚水。她突然感到擁有了某種力量,它充實了她、包裹了她,抹煞掉她心中原有的那一份不甘。
她雙手緊摟著他的肩,這一刻,他是她唯一的倚靠,她知道,過了今晚,她不再孤單。
沈拓一覺醒來,原以為迎接他的會是一張美麗的嬌顏。然而,沒有,床邊的位置是空的!
那麼潔妤是在廚房!
他嘴角泛著濃濃的笑意,昨晚潔妤是有些令他意外,但無礙,潔妤早晚是屬於他的,今生他只為擁有潔妤而滿足。
「潔妤!」沈拓喚著,他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依然空無一人。
他的一顆心,莫名的煩躁起來。
潔妤沒有一早出門的習慣,向來都是她親手為他準備早點。那麼她是去哪里?
「潔妤!」他遍尋屋內各個房間,仍是空空蕩蕩。
沈拓的額頭開始冒汗,心卻劇烈地戰栗。不對,昨晚的潔妤確實不對勁!
該死的!他竟被欲火淹沒了理智,大意地認為潔妤只是情不自禁。
父親?一個念頭閃過腦際,他匆匆地套上襯衫及長褲,準備離去。
門才一開竟與陳律師撞個正著。
「沈先生,你父親委託我交給你一卷錄音帶,或許里頭正有你要的答案。」陳律師盯著一臉焦躁的沈拓,慢條斯理地開口。
沈拓快速地奪了過來,瞪了一眼來人,反身將門砰的一聲關上,阻隔陳律師於門外。
沈拓顫抖地拿著錄音帶,一種不祥的預感環繞著周圍的空氣,他隱隱約約知道,那不會是一個好消息!
他於桌前正襟危坐,盯著眼前那一台收錄音機,愈听愈生氣——
……
潔妤,我有強迫你嗎?
沒有。完全出於我的自願!
……
錄音帶內是刻意扭曲的對話,听來就像是兩人的情話般。
沈拓額頭冒著青筋,他暴怒地將手掃向聲音的來源。砰的一聲,錄音機壽終正寢地躺在地上。
他手握成拳,發瘋似地嘶喊搥打,「紀潔妤——」目光所及無一倖免,一瞬間,整間屋子全變了樣,就如同他此刻的感覺,破碎與難堪!
狂怒叫囂後,他精疲力盡地呆坐在牆角,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腦子里是一片空白。
慢慢地,意識終於恢復過來,想起了他的潔妤,眼角竟不覺地淌著淚!該死的,他就那麼相信她,相信她是與眾不同的,相信她是潔淨而高尚的。
「哈、哈、哈……」他不斷地狂笑著,藉以麻痺他的情感。
他是誰?
他是沈拓呀!竟會讓一個女孩子,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憤怒、失望、心碎以及不願承認的愛戀與不舍,直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就要發瘋了!
不!他要證實,他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紀潔妤,我要殺了你!」他低吼,奪門而去。
紀潔妤木然地呆坐在床已經一整天了。
昨天她請求乾爹讓她回去見沈拓最後一面,並且答應絕不向沈拓提及與乾爹的約定。
她是等沈拓入睡後才走出公寓,原想乾爹若不能容忍她與沈拓的戀情,那麼她便選擇離去。
她要將所有的是是非非全都帶走,畢竟沈拓是乾爹的兒子,乾爹對他不至於太過殘忍。而她原是孤寂的生命,只要擁有了沈拓的愛,她這一輩子便再無所求。
但萬萬沒料到,乾爹早已派人在公寓門口守候。就這樣她又被押回這兒,她始終無法躁控她的命運,從出生到如今!
是誰說過人生而平等?這可真是天大的謊言。她連自主的能力都沒有,如何談及平等?
這個時候沈拓也該醒來了吧?醒來之後呢?在發現她離開後,他是怎生想法?
她掩面低泣,想起昨夜的柔情她肝腸寸斷,她原該滿足的,至少她做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自主。
但之後呢?她真的必須以這種方式償還乾爹的恩情?
不!她不願意。她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子,蜷縮在床頭的一角。她不要弄髒了身子,這身子有著沈拓的記憶。
拓!我該怎麼辦呢?有誰來救我?
沈拓又回家了!這一次,腳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抬頭看一眼黑漆漆的夜幕,地上仍是雨後的濕滑,讓他記起昨晚的雷聲。昨夜潔妤才伴他入夢,今夜她就急著想去溫暖父親的床嗎?
當他走近大門的一剎那間,腳步竟遲疑地頓住了,他懷疑著究竟該往哪間房找尋潔妤,是客房,亦是主臥房?
他手握成拳,決定給自己一個希望。
他往側門而去!
沈拓等僕人們全都熄燈休息了,這才爬上陽台,打開落地窗爬了進去,室內沒有點燈,在適時出現的閃電下,依然可以瞧見紀潔妤木然的臉龐。
沈拓的進入並未引起紀潔妤的注意,她就呆坐在那里,好似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沈拓一步一步緩緩地朝她走近,直來到她的身前。
面前的黑影使紀潔妤突然震了一下,直覺地往床角縮去。
怯怯地她抬起頭來,在看清來人時,她的臉上同時閃現了不信與興奮的光彩。
「沈拓?」
他的目光由不舍轉為憤怒,若不是他緊握著拳頭,幾乎……他的雙手就要掐上她的頸項,他曾發誓他要殺了她,但是他愛她!真是窩囊到了極點,不可否認地,到現在他仍然愛她。
轟隆一聲,雷聲大作,紀潔妤雙手抱頭,下意識地蜷縮著身子。
不假思索地,沈拓立即向前跨一大步,輕摟著她,「別怕。」
來自發頂的聲音安撫了她的情緒。
紀潔妤緩緩地抬起頭來,「拓,你怎麼會在這里?」是來接她回去嗎?
一句問話,使他想起了紀潔妤的背叛,他深邃的眼眸瞄過她的全身,眸中充滿了自嘲以及輕蔑。
空氣中震蕩著危險的氣息,像是鐘一樣在她心中敲響。
「你呢?又為什麼會在這里?」他的語氣冷酷,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寂。
淚水濕潤了紀潔妤的眼眸,她又何嘗願意待在這?她是不得已呀!
「這淚水是良心的自責,亦是你的另一齣戲碼?」他譏誚地笑了起來,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全身打著顫。「沈拓?」透過模糊的眼,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的手抓住她縴細的肩膀將她拉向他,他的唇用力地覆蓋上她的唇,充滿了狂怒的佔有欲以及懲罰。
她驚駭地轉頭,嘗試避開他,沈拓有如一頭發狂的猛獸般,令她想起了之前他對她的誤解!
而今天他來到這兒,不就印證了他當初的想法?
她的反抗徒勞無功,他將她按貼在他身上,而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憤怒緊繃的身軀,以及高張的欲火。
「拓,你不了解。」她驚喘,但她的話聲隨即被他降下的唇吞沒,他的手著她的背脊,探入衣擺,甚至探入褻衣內,抓住那一小片布料用力扯下。
清涼的夜風吹拂著她赤果的背脊,紀潔妤知道遮蔽的衣衫已經被無情地撕毀,她由肩膀到了腰際。
閃電再次一閃,照進屋內。
沈拓站在她的身前,像一頭憤怒的獵豹,閃電照亮了他的臉龐以及他黑眸中的欲火。
紀潔妤驚嚇地後退,「不,沈拓!」她看著他開始解開鈕釦,甩掉長褲。
她翻過身子,縮到床的另一側,但他迅捷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他無情地撕去她身上剩余的衣物,以膝蓋定住她的腿,阻止她的縮逃。
他抓住她的一只手腕固定在頭頂,她的另一手則被他牢牢地定在身下。他低頭找尋她的敏感,拇指逗弄著那對粉紅的蓓蕾,而後他的手移向更低,游移過她的腰際、小月復,令她全身一顫。他摩挲的手移向她雪白的雙腿,滑入其中,灼燙、突兀的硬挺進入了她的身子。
紀潔妤眼角淌著淚水,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沈拓不該在憤怒中要了她!這麼做他會後悔的,而她不要他後悔。
她的身子是他的,但該是心甘情願、兩情相悅的,不該是這般唐突強索。
閉上眼,她忍受著他的豪奪。罷了!錯過了今晚,她也不能保證護得了這身子。那麼就隨他去吧!
他瞧見了她眼角的淚水,一時間彷彿遭到了重擊。他低咒了一聲,但聲音卻被淹沒在轟隆隆的雷聲里。
她察覺到沈拓突然定住遲疑了,然而她的身體卻開始另一種奇異的期待,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擁緊他,鼓勵他的沖刺;他悶哼一聲,又開始他的強烈的綠動……
黑暗中沈拓像個寂靜的暗影,而後閃電照亮了他的面容。他的黑眸中有一抹陰郁的神情,里頭呈現著指責、困惑以及狂怒。他的臉龐瞬間變冷了,黑暗亦再次來臨。
窗外,閃電再次一閃,而後雨水以雷霆萬鈞之勢落下。
許久後,沈拓離開了她。他轉身坐在床沿,床墊嘎吱作響。幾個大步,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風挾著雨勢撲飛進來。
窗外,雷聲一直轟隆隆地響著。分秒過去,紀潔妤坐著不動,視線固定在窗口那個黑暗的人影上,他雙手按在窗櫺,因指間的用力而泛白。
沈拓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而後轉回身看向她。
他筆直地回到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肩膀。「你還好吧?」拿起他的衣衫蓋住她的身軀。
紀潔妤感動莫名,他依然是那個深愛她的沈拓!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她是如此深陷而不可自拔的愛著他。
她就要撲向他的懷中,他卻輕易地閃開,「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口氣是明顯的拒絕。
她看來是如此的純真,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能將兩個男人玩弄於股掌間的女人。
紀潔妤一時間找不到適當的解釋可以說明目前的狀況,她囁嚅地開口︰「我、我……」怎麼說呢?那是他的父親呀!
她的支支吾吾更加令他憤怒,他大吼一聲︰「紀潔妤,你當我是白癡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需要男人?我就不能滿足你嗎?或者你認為他的財勢才是你想要的一切?」
她抖動著唇角,「你怎能這麼說?你明知道你是我第一……第一……」她嚶泣著,強烈的自尊心使得她語不成句,「我們不要彼此傷害了,好嗎?」
「是第一個,卻不是唯一一個,是這個意思嗎?你就這樣作踐自己?」他掐住她瘦弱的臂膀,指尖深深地陷入,然後染上了令人觸目驚心的殷紅。
此時手臂的疼痛已不若心靈的痛楚,「拓,我……」
「潔妤呀!你在和誰說話?」沈霸天適時的敲門聲,打斷了紀潔妤未出口的解釋。
沈拓陰郁地打開房門,對上一臉老謀深算的沈霸天。「這麼晚了,爸找潔妤有什麼事嗎?」沈拓的口氣中有著濃厚的怒火,渾身上下燃燒著未修飾的怒氣。
潔妤在沈拓開門的一瞬間,整個人縮進了牆角。
沈霸天眼里閃著一絲怒火,口氣卻是不成對比的閑散和藹︰「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拓兒回來了。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回房里去,跑到你阿姨的房里有什麼事呢?」
「阿姨?」沈拓由齒間迸出話,他的黑眸轉而定在紀潔妤身上。
沈霸天笑呵呵地走向紀潔妤,扶起地上的她,「是年輕了些,但不礙事的。反正咱們家非常民主,若喚不慣,以後直接稱呼名字也可以,是不是呀?潔妤!」
他的手臂加重了力道握住了那片殷紅,疼痛提醒著她不要忘了諾言,以及沈拓的將來。
紀潔妤眼里泛著淚水,喉頭苦澀難以言語,「是……是的!」原諒我呀!拓。
她迎向他的憤怒,她的心正淌著血。
沈拓不信地瞪大雙瞳,他的臉色鐵青,扶住門板的手背可見青筋,他一字一句憤怒地問著︰「這就是你給的答案?」口氣是異常的冷酷,大有哀莫大於心死的味道。
紀潔妤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全身只是不住的顫抖。
「怎麼啦!是什麼事嗎?」沈霸天假意地關懷,「我說拓兒呀,你可別嚇壞了你阿姨,她年紀是輕些,可我非常寵她,該給的我對她是絲毫不吝嗇。你可得對她尊重些,不要欺負她年紀小,便沒個輩分之分。」言下之意,是指他沈霸天給得起的,沈拓你卻給不起。
沈拓怒視著他的父親,他當然明白話中的意思。「如果你我之間不是父子關系,我會結結實實地送你幾拳,打到讓你再也站不起來。但不幸的,我沒得選擇。可你也別得意,我會讓你後悔,傾盡我的一生,我都要讓你明白你今天究竟做了什麼!」說完,他隨即憤恨地轉身欲離去。
如果這是潔妤的選擇,他還有什麼話說。
沈霸天當場愣了一下,沈拓的語氣是這樣的冷酷絕然。
很快地,他即收拾起心中的不安,畢竟是經過風霜的人。「拓兒,你就住下吧!人多熱鬧些,碼頭工人那種工作,就別再去了。」沈霸天的聲音自後頭傳來,故意忽略沈拓先前的恐嚇。
沈拓全身一震,轉頭盯向紀潔妤,難道她的離開就因為他只是個碼頭工人?
他回身走向紀潔妤,「你也是這麼想嗎?」他咄咄逼人地質問。
紀潔妤語氣哽咽,久久無法成語,最後由她口中輕輕逸出︰「你就別再去了。」她不舍呀!
「原來……」沈拓突然間狂笑出聲,「哈哈哈……」他到底是為了誰?為了證明什麼?到頭來,人家卻鄙視著他的努力!碼頭工人,是吧?「哈、哈、哈!」他到底愛上了什麼樣的女子?
他的笑聲震醒了所有睡夢中的人,沈家的僕人全都趕來大廳。
沈拓自二樓狂笑而下,所有在客廳里的人全倒怞一口氣。他原本就冷峻得令人望而卻步,而今天的那股狂妄的怒笑,听來更叫人毛骨悚然。
笑聲隨著沈拓的離去,而逐漸消散。紀潔妤悲不自勝地臥倒在地,沈霸天蹙緊眉頭看著泣不成聲的紀潔妤,突然之間有一股隱隱的愧疚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