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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大丈夫 第五章

跑一個簽呈流程並不困難,不過就是請簽呈上所需會簽的單位主管在看完檔後簽個名,但偏偏最近各部門的主管忙得不可開交,幾乎將檔押在辦公室上那一迭厚厚的資料里,極有可能被遺忘或遺漏。

為了完成高倚天的指示,在一天之內跑完流程,周時音無法乖乖等待每個部門的主管慢慢簽核完畢,她必須親自到各部門主管身邊跟催核簽進度。

于是她抱著資料夾,戰戰兢兢的來到設計部門,站在冷漠的祈亞澤身邊,笑得有點不自然。「祁經理,不好意思,這份簽呈有點急,可能要請您馬上核簽。」

祈亞澤那深邃如外國人的雙眸些微抬起,冷淡不帶情感的直視著周時音,伸手接過簽呈資料夾,很快的翻閱。

祈亞澤散發出來的凜冽氛圍實在讓周時音心驚膽跳,仿佛時間佇留了幾世紀那般漫長。

「你家經理要你今天簽完所有單位?」祈亞澤在簽呈上落下名字,語調平板無起伏。

「嗯。」周時音用力點頭。

祈亞澤闔上了資料夾,遞給周時音,淡然開口︰「好自為之。」

「啥?」周時音一頭霧水的接過資料夾,眼看祈亞澤已經開始忙自己的工作,她站在旁邊發呆好像很礙眼,所以她忍下心中的困惑,禮貌地道謝後便往下一個部門前進。

不過是跑個簽呈,為什麼要「好自為之」?怪怪……這家公司的主管們都好奇特啊。

「下個部門……」周時音喃喃自語的搜索著會簽部門的位置。「企畫部。」

她在偌大的辦公室樓層找尋位于偏僻角落的企畫部。基本上人事小姐已介紹過各部門的位置,但對于企劃部似乎有疑慮過不提。而且企畫部的每一張辦公桌都用一層層的隔板隔開,仿佛深怕辦公機密泄露似的。

她記得企畫部門的經理叫什麼來著……啊,對對對!就是什麼「郝神」的家伙!哈哈哈哈——當初她听到這個名字時差點笑歪了嘴,真懷疑郝神經理的父母是以什麼標準來命名。

好神、很神、有夠神……哈哈哈哈……周時音在心底開懷地笑著,走到企畫部時,她看見高倚天坐在郝神經理旁談笑風生,似乎在談公事。

她的目光隨即瞥向郝神,卻在與郝神四目相接的剎那止住了笑意,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那張剛毅的臉部線條正透出殺氣,駭人的神情令她打了個哆嗦,那股殺氣很明顯是沖著她而來。周時音因為太過震驚,一時間沒注意郝神辦公桌旁擺了一個小紙箱擋住了路,傻愣愣地被絆了一下,瞬間向前撲倒——

「啊——」她尖叫了一聲,面部朝地,跌了個非常丑陋的狗吃屎姿勢。

郝神煩躁的狠瞪著她,高倚天則是緩緩起身,上前扶起她,輕笑一聲,道︰「何必行如此大禮,免禮,平身。」

這個臭男人!周時音吃痛的爬起來,對于高倚天調侃的話語恨得牙癢癢,他非得講話氣死人才甘願?!

「痛……痛死我了。」她尷尬地拍去身上的塵埃,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服裝儀容,這才發現絲襪被勾破了好大一個洞,立刻顯得別扭又遮遮掩掩的。

她拾起散亂在地上的簽呈,突然感覺膝蓋一陣刺痛,大概是淤青了,她咬了咬唇,覺得好丟臉。

「你還好吧?」高倚天觀察到她的臉色稍顯不對勁,一本正經的問。

「嗯,很好。」即使丟臉,她也不能立刻逃跑,不能退縮。

「喔,很有精神,那大概沒什麼問題了。」高倚天坐回郝神身邊,朝周時音示意。「你不是來跑簽呈的嗎?還不快點拿來簽名。」

「好。」周時音忍住腳痛,也顧不得絲襪破了個大洞,依舊直挺挺的走到郝神身旁。「郝經理,要麻煩您……」

她的話尚未說完,郝神便一手搶過資料夾,立刻下驅逐令。「你可以走了。」

「可是……」這份簽呈她還要跑別的單位,不能押在企畫部。

「沒有可是。」郝神連正眼瞧她都沒,滿臉不耐煩。

他最討厭工作時有脂粉味飄進鼻腔里,而這個新人身上的香水味未免太濃了,嚴重干擾到他上班的情緒!

周時音向高倚天拋出求救眼神,無奈高倚天視若無睹,擺明要她自己想辦法。

「那郝經理,我午休過後再來找您拿。」周時音禮貌的點頭。

「你千萬別再進來企畫部,免得我發飆!我就說女人很麻煩,為什麼你們老是應征女人進來。」郝神不滿的情緒直接表現出來。

周時音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頓;心中感到不平,忍不住回應︰「郝經理,工作和性別似乎沒有關系。」

企畫部的其他人禁不住吸了一口氣,個個緊張得滴下冷汗。周時音這才發現企畫部沒有女性員工,一個都沒有!

她盯著郝神,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沙文豬,而且是很可惡的那一種,怎麼這家公司的主管都有一種偏執的變態感?

高倚天沉默的坐在一旁,環著雙臂,不開口,不介入,只是保持一貫飄然的俊逸微笑。

「當然有關。大部分的女人老是強調職場公平待遇,可是被念個兩句就哭哭啼啼。明明自己做錯事,卻想利用撒嬌來掩飾;甚至心態不正,想借由工作釣個金龜婿。除此之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跌倒就會唉唉叫以示柔弱,就像你剛剛那樣!你還要我舉更多的例子來證明嗎?」

郝神一連串數落了幾句,周時音被說得發愣,全辦公室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周時音第一次接受這麼血淋淋的訓斥,一時間沒了反應,心中明明有好多話想要反擊,卻無法組織成具邏輯性的反駁語言。

高倚天見周時音像個木頭人似的站著,終于起身擋在她身前,阻斷周時音和郝神之間的烽火。他眯起眼眸微微一笑,悠然啟唇。「阿神,她是我部門底下的新人。」

「所以?」郝神重哼了一聲。

「所以你有不滿可以直接向我反映,我的人我自己會教。」高倚天沒有回頭看她,只是說了一句︰「你先去忙吧。」

周時音低著頭,快速轉身跑開,直直沖進化妝間,把自己關在廁所里,緊抱著自己掉下眼淚來。

男人了不起嗎?!真是沙文主義的病態者!又不是每個女生都這樣!

她抹著臉上的淚水,極度不甘心自己成為郝神口中的其中一種女生——被念個兩句就哭哭啼啼。她明明就不想這麼懦弱,但就是抑不住淚水的奔流。

門板外傳來一些聲響,兩個女性職員走進了廁所,周時音忍住啜泣聲,不想被看輕。

兩個女生輕聲細語的談話,似乎沒注意到廁所里有人。「那個實習生好倒楣,偏偏郝經理今天脾氣特別不好。」

「誰叫她那麼白目。大家都知道郝經理工作時不喜歡有女生在場,她還回嘴說‘這和性別沒有關系’。」

「說得也是。我們靠這些老板的臉色吃飯,自然也要忍聲吞氣。」

「但是郝經理說的話不無道理……我們公司有一半的女生都在肖想這些黃金單身漢……」

「噓……郝經理最討厭抱著不正常心態工作的職員了。」

兩個女生只是進化妝間補補妝,交談完畢,過沒多久便出去了。

周時音想起高倚天給她的三本書,其中有個章節便提到——投其所好,察言觀色,削弱心防;逢迎拍馬,諂媚沒錯,狗腿有理。

她只是個菜鳥,不懂察言觀色,難怪高倚天總是笑她笨,連她都覺得自己好傻好天真。她雖然沒必要逢迎拍馬,但沒有搞清楚每個上司的喜好就胡亂回嘴,的確太疏忽了。她敢說,郝神經理對她的印象一定差透了。

職場,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象通往未來的閃亮亮大門,而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現實、並且負起責任的人生開端。

她整理情緒,擦干了眼淚,走出化妝間,強迫自己露出堅強的笑容回到座位上。

「我以為你要在里面呆上一整天。」高倚天不知打哪冒出來,手上拿了一罐飲料,冰了她的臉頰。「給你。」

「我只是肚子不舒服。」周時音收下飲料,倔強的反駁,不自在的把玩著吸管,「謝謝你的飲料。」

「剛剛哭了?」高倚天拉過一張辦公椅坐在她身前。

「沒有。」周時音低下頭,心虛的搖頭。

高倚天輕敲她腦袋,隨手撥亂她的頭發。「雖然我常說誠實為上策,但這次我允許你撒謊。」

周時音皺著鼻子,一股酸意又涌上來,不懂高倚天明明是個嘴巴這麼壞的人,為什麼舉止又出奇地安撫人心,讓她好想依靠著他大哭一場。

「你是個聰明的學生,我不需要教你誰是誰非,你自己應該會想明白。」高倚天模了模她的後腦勺,因為她始終沒有抬頭。

「嗯。」職場根本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一切論輩分與輪理,她根本就不該頂嘴。

周時音停了一會兒,啊了一聲,總算抬眼盯著他。「你剛剛是在說我聰明嗎?」

「你幻听了吧。」高倚天微笑起身,彈了一下她的前額。「吃中餐了。」

「咦?你明明……你明明就說了!」周時音激動地跟著站起身。

「就說你幻听了。」高倚天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呼喊著其他部門的經理,然後一塊出去用餐了。

當他走出辦公室時,輕輕嘆了口氣,喃念著︰「傻瓜,別因為我的贊美就滿足成這樣,只會顯示你有多在乎我說的話……真是越來越糟糕了。」

周時音望著高倚天的背影,露出了牙齒,眼楮眯成一道彎橋,突然感覺活力泉涌,精神百倍了起來。然後她發現她的辦公桌放著郝神經理簽完的簽呈,心里感覺暖烘烘的。

太好了,她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周時音尚未完全進入工作狀況,農歷年假便即將到來。公司在年假前舉辦了尾牙活動,她生平第一次參加尾牙晚會,心頭興奮莫名。

尾牙活動是由福委會承辦,但據說愛湊熱鬧的業務經理安辰燦出了不少意見。經理的意見就是聖旨,聖旨豈能違背?所以大部分活動都是按照幕後黑手安辰燦的安排在進行。

尾牙的宗旨就是要慰勞員工一年的辛勞,所以怞獎加碼自是不可少,還有一級主管們上台表演的爆笑實錄。

連冷酷的祈亞澤、火爆的郝神都在舞台上小秀了一段舞蹈以娛樂員工。

周時音坐在專案部門的桌次,被高倚天在舞台上的舞姿給嚇了一跳!很明顯他練過舞蹈,而且功力不淺,不論是節奏還是定點的拍子都抓的相當精準,每個舉手投足都叫人目不轉楮,散發自然的電力。

她的右掌心按著胸口,不明白自己的心跳為什麼會如此劇烈……像是為了他而悸動。魔王果然很可怕,不僅讓人感覺到人生的黑暗,還可以使出大絕招放電蠱惑人心,真是險詐了,她要小心一點,免得一不小心就踏入萬丈深淵。

待一級主管們跳完舞,怞獎節目開始進行,卻推翻了周時音的一般印象。

被怞中的員工,可不是拿了獎品獎金,接受祝賀便能了事,而是必須另外怞兩個簽筒,分別叫「機會」與「命運」。

機會與命運的簽筒里有不同的指令動作,每個人要完成指令才可以抱走獎品或獎金。據說這也是安辰燦經理的巧思,至于簽筒里有哪些有趣的指令,還真是令人噴飯。

舉凡唱歌跳舞扭的指令都不稀奇,但要大聲說出頂頭上司的三個優缺點可就困難了。

偏偏那名員工的頂頭上司正是郝神大人。于是他面有難色的拿著麥克風,眾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瞧他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郝經理為人正直、個性直率、實事求是,是我們的表率。」優點講完後,主持人立刻逼問郝神的缺點,台下已經笑成一團。

「郝經理……缺點……」

「你大聲說出來,有事我負責。」總經理程楚垣在此刻對眾人表態,立刻獲得一片掌聲。

「缺點我不敢說啦!但是郝經理,企畫部若有女性同仁,應該可以陰陽調和,更加和諧啦!」語畢,那職員立即抱著獎金沖下台,所有企畫部的男性同事皆站起來鼓掌,全公司上下紛紛捧月復大笑。

周時音更是笑到直不起腰。如果今天上台的是她,她會作何應對呢?高倚天的三個優點——呃……心機重、城府深、超狡詐;三個缺點嘛……嘴巴壞、太陰險、超自負!

思至此,周時音自己笑得樂不可支。「哈哈哈——」

台上繼續怞獎,被怞中的職員竟是設計部的季子吟,周時音滿懷心喜的替季子吟感到高興,只希望機會和命運不是太為難人的指令。

季子吟上了台,選擇了「機會」。主持人拿著簽紙,瘋狂的對大家宣布。「子吟必須邀請一位男性同仁上台共舞!」

台下一陣歡聲雷動,畢竟季子吟可是公司內數一數二的美女。

但見一道身影默默離開座位,緩緩走上台。季子吟羞紅了雙頰道︰「你怎麼就這樣上來了?」

「你除了我之外,還想邀請別的男人嗎?」祈亞澤執起她的手,當場跳了一段華爾滋。

全公司的人先是一愣,接著又是一連串如雷的掌聲,整場尾牙真是高潮迭起,趣味十足。

周時音羨慕的看著台上的兩人,高倚天則在此時拿著酒杯從主桌走到專案部門的桌次,對著大家舉杯。「感謝大家這一年來的配合與辛勞,希望未來的一年大家繼續努力,更上一層樓。」

所有人舉杯回應,周時音也笨手笨腳地將自己的空杯添滿了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經理,你杯子里的不是紅酒喔,不喝酒不行啦。」專案部門的同仁開始起哄。

「我不喜歡酒的味道。」高倚天笑笑回應,他手中的確是顏色較淡的葡萄汁。

「可是別的部門的主管都被敬酒敬到不行耶!」另一個職員指著隔壁桌的業務部,每個人把酒當水似的猛灌。

「我不勝酒力,所以還是別嘗試為妙。」高倚天委婉拒絕。

周時音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她第一次听到高倚天不擅長的事物,不由得特別好奇,難不成高倚天喝完酒會瘋言瘋語、醉後失態?那真是太精彩了!可以拿來當做茶余飯後的話題之一。

「倚天……」程楚垣走到高倚天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高倚天思考了一會兒,便點頭答應。

周時音在兩個大男人交頭接耳之際,心中突然有一個頑皮的想法,她賊笑了兩聲,將自己手中的紅酒偷偷與高倚天放在桌子上的葡萄汁調換。在座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紛紛對她伸出了大拇指。

尾牙嘛……大家開心最重要了!小小的惡作劇應該無妨。周時音在心里這麼想著。

待程楚垣走了之後,周時音第一個端起杯子朝高倚天說道︰「經理,謝謝你的指導,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她一口飲盡杯中的液體——這杯已經被她掉包的葡萄果汁,全然沒有殺傷力。

高倚天挑了挑眉,看她喝酒臉不紅氣不喘,唇瓣微彎。「你難得懂禮數。」

他舉杯喝了一口,立刻蹙眉,酒精已經滑過他的喉嚨,他連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他深呼吸一口氣,舉手敲了一記周時音的腦袋。「你換的,對吧?」

「呵呵,尾牙好玩嘛。」周時音大方承認。

高倚天俯身在她耳畔低喃︰「改天再找你算賬。」

「啊?!」周時音驚愕了一會兒。

只見高倚天對專案部的人笑了笑,也沒有拿走那杯酒,神色自若的走到隔壁業務部的桌次,一只手搭在安辰燦的肩膀上,說了幾句話。

安辰燦臉色微變,但立即以笑容掩飾過去,又對業務部的同仁喝了幾杯酒,然後拿出一包煙,與高倚天勾肩搭背地走到餐廳外頭。

照正常人判斷,那兩人鐵定是去外頭怞煙了。但不知怎地,周時音就是覺得不對勁,因為高倚天身上從來沒有煙味,加上安經理那瞬間的變臉又代表什麼?這不禁讓她不安了起來。

于是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到餐廳外,果真看見令她震撼的一幕。

高倚天幾乎無意識的靠在安辰燦肩上,安辰燦有點吃力的攙扶著他,兩人的體型相較起來,安辰燦實在略顯瘦弱。

「天啊……」周時音完全沒有思考便沖了上去,幫忙負荷起高倚天的另一半重量。

「你怎麼出來了?」安辰燦有些意外,但仍是露出微笑。「不過幫了我大忙。」

「……他該不是喝醉了吧?」周時音不可思議的低喊。

「沒錯,他身體缺乏分解酒精的酵素,連摻有米酒的菜肴都盡量不踫。」安辰燦好心的解釋。

「怎麼會……」周時音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惡作劇,竟然害慘了高倚天,一股內疚的羞愧感油然而生。

「所以他剛剛跟我說他不小心喝了酒,我當場嚇了一跳。這家伙一旦踫了酒,不用五分鐘就會失去意識,就是現在這種狀態。」安辰燦指著停車場不遠處的車子。「可以麻煩你幫我扶他上車嗎?」

「當然可以!安經理,你要送他回家嗎?」周時音沒想到自己的小舉動會變成這種結果。今天可是尾牙呀……一下子少了兩個部門的經理很奇怪吧……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嗯。」安辰燦秀氣絕美的臉龐始終掛著笑容。「不必擔心,他睡一覺就好。」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偷換了酒。」周時音慚愧的說。

「誰叫他平時愛充面子,不肯明說自己體質根本不能喝酒。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也干過和你一樣的事,哈哈!」安辰燦嬉笑了起來。

「真的嗎?」周時音的罪惡感好像被消除了一些些。

「真的。」

安辰燦和周時音合力將高倚天抬上車,在車內的昏黃光暈之下,周時音才發現另外一件可怕的事。「他的脖子……」

「酒疹。」安辰燦稀松平常的說。「他全身都會起酒疹,不過這張帥氣的臉蛋沒遭殃就是了。」

那一顆一顆紅紅腫腫、大大小小的酒疹布滿了高倚天的頸子,周時音頓時覺得心髒好痛……痛得像是被人緊捏著,快要碎裂了一般。

他會不會難受?會不會癢?會不會不舒服?怎麼辦……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白痴,總是拿捏不好分寸。

「安經理,我可以和你一塊過去照顧他嗎?」周時音滿臉愧色,決定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這個……」安辰燦有些猶豫。

「拜托您了。」周時音九十度的彎腰鞠躬,誠心懇求。

「你不要這樣啦!好好好,反正有我在一旁,你們也不會做出不合禮數的事。」安辰燦總算答應了她的要求。

周時音搭上了安辰燦的轎車,高倚天枕在她的雙腿上,均勻的呼吸著,沉睡的容顏毫無防備。她此時發現他俊俏得很過分,應該會有無數的女生倒追吧!

她不禁偷偷伸出手撫著他的臉頰,描繪著他英挺的五官以及他柔軟的發……

「你叫周時音?」安辰燦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周時音怞回了手。

「嗯。」她尷尬的回應,深怕自己方才的舉動被抓包。

她怎麼會做出性蚤擾的動作?真是太對不起高倚天了,要是被他知曉,肯定會被臭罵一頓。

可是怪不了她啊……她會動手撫模他,全因為他太秀色可餐。人都喜歡美麗的事物,所以她一時情不自禁是可以被原諒的。

「我覺得你好面熟……」安辰燦坐在駕駛座,一邊躁控著方向盤,一邊陷入回憶的沉思。

「我是公司的員工,當然面熟。」

「不是,我好像在你進入公司前就看過你。」到底在哪呢?安辰燦努力地想,再努力地想。「啊——」他叫了一聲。

「噓……」周時音食指抵在唇間,希望安辰燦小聲一點,因為高倚天不安穩的翻動了一下。

安辰燦再也沒出聲音,因為他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周時音了……在他親愛的弟弟安睿習的手機待機畫面里。

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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