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乖乖 第三章
魏均瀚揚唇淺笑,望著她忿然離去的背影,依舊覺得她生氣的模樣美得很個性。
听她們的對話,她是因為和人打賭才上來跳舞的?
那他還真是幸運呀,一進來就有機會目睹她性感的舞姿……
她的美深深吸引著他,而她的刺非但沒嚇退他,反倒讓他有點被嗆得上癮,忍不住想再靠近她一些,探探她的反應,享受和她唇槍舌戰的刺激。
他帶著意猶未盡的笑容,也隨她們之後走回包廂……
陶蜜薔回到包廂里,很干脆地干了兩杯啤酒,以酒代罰,抵掉剩下的時間。
「你們玩,我先走了。」她拿起皮包和外套準備走人,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打壞心情,已經沒有玩下去的興致。
「你不是沒開車來?我送你回去吧。」一個男人追出珠簾外,大聲喊住她。
「不必,我自己叫車。」她揮揮手,瀟灑地離開。
陶蜜薔快步又穿越層層人群走向店門口,卻在經過吧台邊時突然頓下腳步,轉頭看著坐在高腳椅上的其中一個男人,退回兩步……
「先生,請問剛才是你伸手模我嗎?」她眯起眼問,剛才清楚地察覺到臀部被人模了兩把。
「你舞跳得好,也很翹。」那個喝得半醉的男人一臉色迷迷地笑道。
「我的舞跳得好不好並不重要,但我的可不能白白被模,如果你模我,我也要模回來才行喲。」她笑眯雙眼,嗲聲嗲氣地對他說。
「好啊,你想模哪里都行,多模兩下也沒問題。」那男人挺起喝撐的啤酒肚,用輕浮的態度朝旁邊的其他客人使了個眼色,做了個挺齷齪的表情。
「太好了,那我就模你兩下……」她笑咪咪地把手貼上他那張大臉——
啪、啪!正、反兩個大巴掌,她狠狠摑了那頭人面禽獸兩下。
「對不起喔,我的力氣一向很大,模人都很用力。」她望著他痛到飆淚的痛苦模樣,皺起眉,心疼起自己發紅的女敕手,也可惜了她昨天剛做好的水晶指甲。
「臭三八,你竟然打老子!」那男人捂著熱辣的雙頰,咒罵了一句。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看時辰,挑個黃道吉日啊?」她也不示弱,在眾人的圍觀下大聲吼回去。
別看她身材縴細,一副嬌滴滴模樣,打起架來可是很剽悍的。
「賤貨!」他忿怒地沖向她想揪住她的頭發——
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擋在她身前,一手擒住對方粗壯的手腕,一手揪牢那男人的領口,將她護在身後,隔開一臂之外的距離。
「先生,別太沖動,我看你喝醉了。」魏均瀚勸對方坐下來冷靜冷靜,手里的力道卻強勁得讓人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那個臭三八動手打我。」他惡人告狀,聲明自己是受害者,臉上還印著兩個清晰可見的手印。
「是嗎?」魏均瀚掀了掀唇,扭著胳臂把他壓制在吧台上,撞翻了幾瓶酒。
「不過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挨的不只是兩個巴掌而已。」他笑容可掬地告訴他,話中的狠勁及手下的力道卻充滿威嚇的意味。
雖然不太清楚這名男子和她之間因何事起了沖突,但听到他開口閉口地罵她,讓魏均瀚覺得很刺耳,非常不舒服。
「啊……」男子痛到哀嚎。
「依我看,大家各退一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怎麼樣?」他用很和善的語氣勸架,請男子就此收手,順道又將他的手臂往後扭了一點。
「好!好……我知道了。」男子痛得求饒,在手臂快被折斷的情況下,根本無力反抗魏均瀚的「建議」,更何況看他高頭大馬的,估計自己也沒多少勝算。
「謝謝合作。」他這才松手,任那名腿軟的男子癱坐在地上,再從皮夾里掏出幾張千元大鈔賠償店家的損失,然後轉身拉著陶蜜薔離開這家夜店。
「喂……」她壓根兒不想配合,卻被硬拉著穿過重重人牆,直到店門外才成功甩掉他的手。
「你拉著我干麼啦!」她揉著發疼的手腕,氣憤地質問他,半點都沒有要謝他剛才出手相助的意思。就算打起來,她也沒在怕的。
「送你回去,還是你要再找個地方跟我多喝幾杯?」他走近牆邊,兩手一撐,帥氣地笑著,用身材的優勢將她困在身前。
他和她的包廂相隔不遠,剛好听到她沒開車來,才想出來送她一程,沒想到卻看到她在吧台邊和人起了沖突,便連忙上前替她擋住那個想對她動手的醉漢。
「想找女人陪酒就到酒店去,別在這里擋我的路,來福。」她笑咪咪地拍拍他的俊臉,諷刺地要他「好狗不擋路」,別當只惡犬。
「來福?」他听得出她的話中帶刺,卻不明白「來福」的由來。
「是呀,你不是說你很有福氣嗎?還是要叫你的英文名字『Lucky』呢?」她沒忘了他自稱的幸運,于是替他取了這個通俗又好記的狗名,很適合他吧。
他愣了下,接下來的反應卻是放聲大笑,在心里為她的創意喝采。
「哈哈哈……你果然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他撫著她的臉,笑倒在她的肩上,非但不覺得自己受辱,反而覺得她的頭腦靈敏,罵人不帶髒字技巧很高明,他欣賞她的與眾不同。
「特別你個頭,神經!」她推開他的頭,看著他狂笑不止的樣子,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有病,腦袋絕對不正常,才會被人罵他是條狗還笑得那麼開心。
他該不會瘋到以為她在夸獎他吧!
她盯著他,覺得還是離這個瘋子遠一點比較好,立刻掉頭走人。
「等等,我送你回去。」他停下笑聲,追上她的步伐。
「不必,我自己會攔計程車。」
「那你就把我的車當計程車好了,這邊。」他將她拉往另一個方向,力道大得很,教她沒得選擇。
凌晨一點多了,這一帶都是夜店,出入分子較為復雜,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出去叫車,非送她一程不可。
她跟在他身後又罵又叫,還捶了他幾下,就是掙月兌不了他那只大手,最後還是被押到了車旁。
「請上車。」他替她拉開車門。
「你覺得我會坐在司機旁邊嗎?」她高傲地說,存心貶低他的地位。
既然他要她把這輛車當計程車看,那麼基于乘車禮儀,後座為尊,所以她拒絕坐上汽車副座。
他不以為意地關上車門,往後兩步再打開後座車門。
「請。」他很客氣地請她入座,臉上沒有半點怒氣,反倒很佩服她總是可以舉一反三,伶牙俐齒地利用他說過的話來進行反擊。
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勉為其難地坐上車。
「剛剛為什麼跟人起沖突?」他在路上問她,好奇她和人起沖突的原因,想她脾氣雖然不小,但也不至于隨便和人起爭執。
「因為他佔我便宜,就跟某人一樣沒有羞恥心。」她冷冷地盯著他的後腦勺,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天在餐廳里發生的事,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沒忘了他是如何在桌子下輕薄她的。
「喔,那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那種人是該好好教訓他一頓才對。」他同仇敵愾,替她感到生氣,後悔剛才沒多出點力讓那家伙的手直接月兌臼,但是對那句「跟某人一樣」卻沒半點反應。
她咬牙,狠瞅著前座那個裝傻的男人,覺得他厚顏無恥的程度真是令人驚訝,不曉得他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也不想想自己又對她做過什麼事,根本就是半斤八兩。
「下個月在飯店舉辦的創社紀念酒會,你會出席嗎?」他罵完了那個醉漢,又接著問她。
「我去不去干你屁事!」她一句話就頂回去,完全不需要考慮。
他嘴角輕揚,表情輕松,看了眼後視鏡,將車子減速過彎。好像無論她說了什麼難听話,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完全不在意,也絲毫不會被她的話所影響。
而她,偏就看不順眼他那副氣定神閑,隨時都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對于無法激怒他這件事,讓她挫折得感到生氣。
「我只是先跟你說一聲我會去,要是你怕遇見我的話,可以避開。」他微笑表示自己是在替她設想,事先提醒她一聲。
但顯然她並不領情,而且還覺得他簡直是在自抬身價——
「我會怕你?!呵,笑話,以我的身分有什麼理由怕你這個小小的協理啊?」她嘲諷地大笑一聲,挑起雙眉瞅著他,覺得他這說法未免太過荒謬了,她又不靠他吃穿,更沒把柄落在他手上,說穿了他也不過是受聘于她家飯店的一名小員工而已,憑什麼她會怕他!
「你現在不就怕得不敢坐在我旁邊了。」他嘴角帶笑,悠悠哉哉地挑釁她的怒火,還不忘從後視鏡里欣賞了眼她冒火的表情,不擔心她從背後勒住自己的脖子,只覺得她怒紅的臉龐真是漂亮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或許,愛玩火的人是他才對,而這團美艷的火光正燒旺了他熱愛冒險的細胞,讓他忍不住想朝危險撲去。
「我是不想也不屑坐在你旁邊,因為我討厭你。」她氣呼呼地強調自己的立場和對他的觀感。她討厭他的自大、白目和不痛不癢的冷靜……她全都討厭!
「听說愛與恨是一體兩面的……嗯,我可以理解。」他點著頭,一副很懂她的樣子。
她瞪大眼,非常確定他的理解力大有問題,還有自我感覺過度良好的毛病,簡直病入膏肓。
「停,我要下車。」她受不了了!再也無法忍受和這家伙待在同一輛車上,听他自以為是地大放厥辭。再跟他耗下去,連她也會瘋掉。
「快到飯店了。」他要她稍安勿躁,看著前方的「華冠」,悄悄地踩下油門,加快車速。
「我叫你立刻停車,听到了沒有!」多等一秒都不行。她甚至試圖打開車門想跳車,但他上了中控鎖。
「如果你是要換到前座來的話,我可以考慮。」他一臉風平浪靜地開著車,還有閑情逸致調戲她。
「魏均瀚,快放我下車!」她氣炸了,尖叫著命令他馬上踩煞車。
「好好好,客人最大。」他促狹地說道,眼看車子已經抵達離飯店沒剩幾步路的人行道,他才妥協,停車讓她離開。
她匆匆下車,泄憤似地甩上車門,快步離去。
「小姐,你還沒付車錢耶,坐霸王車喔?」他降下車窗,故意探出頭喊她,看她作何反應。
她頓住步伐,又氣沖沖地走回駕駛座旁,從皮包里找出錢包,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扔進車窗里,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折返——
她抬起腿,用力踹了一腳車門後才甘心走人,遠離這個討人厭的家伙。
「腳沒扭到吧?」他又高喊,剛看她的鞋跟還挺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