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 第七章
元錫磊以冷若冰霜的眼神直逼著尹若月,盯緊她每個細微的反應。
好啊,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為了愛他,究竟能忍氣吞聲到何種地步。是不是只要能順他的心,讓他高興,她真的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給。
他不容許她繼續對周圍的一切裝聾作啞,老是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善良模樣。更不準她用那種無怨無悔的包容與溫柔,將他困縛于千絲萬縷的情繭之中,害他陷入恨與愛的蛻變中痛苦掙扎。
他要主動摧毀光明的誘因,讓她感受到現實的殘酷,讓她對他心生畏懼。這麼一來他就可以繼續維持黑暗中穩定,不必再痛苦的抗拒她的吸引力……
尹若月緩緩地回正臉,仰望著他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他真的會因此而感到高興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的雙眼會如此冰冷,不但沒有半絲愉悅,還刻劃著連酒精都麻痹不了的痛苦與掙扎呢?
「錫磊……」她輕皺著眉,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掃除眼中那股沉郁。
她好希望能看到他眼中重現快樂的光彩,就像她曾在他的照片里看到的那種燦爛如星的光芒。
「不要?」他撇唇輕笑,似乎料準了她的怯懦、膽小。畢竟像她這樣對戀愛還過于生女敕的女人,當然希望得到男人溫柔的親吻與擁抱,而不是這樣魯莽無情的對待。
他就是要她認清楚,他並不是她幻想中的好男人,也不會給予她任何浪漫多情的寵愛,如果她執意要痴心付出,只會繼續受到傷害。
要是她聰明點,最好趕快躲開,甚至收拾行李逃回台灣去,帶著她所制造的這團混亂離他遠遠的,永遠別回來!
尹若月緩緩舒展雙眉,凝視著他,並且慢慢松開護在胸前的手,以無限的柔情撫上他俊爾的臉……關于這張臉的故事,曾在她小小的世界里重復了千百遍,鉅細靡遺地潛進她心底,成為她心靈上的部分寄托。而此時,她也想給予回報,用這份感情撫慰他那顆凍僵的心……只要是她能給的,她都願意。
她這是在做什麼?!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他,充滿憐惜的觸踫他不懷好意的笑臉……休想!別想用那種柔情似水的溫柔來迷惑他,讓他徹底陷入那片深情里。
他忿然揮開她的手,一舉掀起她身上的睡衣,推高至鎖骨上方,隨即低頭以頗具力道的重吻摩擦吸吮她的侞側,在她細女敕的肌膚上留下好幾塊深紅色的印記。
他的大掌握住她盈挺的雪女敕,不帶半點憐愛的施加壓力。
粗魯柔搓,捏緊那顆巧立的紅莓——
「唔!」她悶哼一聲,卻沒把痛喊出口。
他听到了那微乎其微的喘息,卻不予理會,存心帶著教訓她的意味,要她明白這可不是場纏綿悱惻的激情,而是會令她吃足苦頭的折磨。他既不會對她仁慈,更不會給她期待中的溫柔。
他以單手擠握一方盈侞,張口含住頂端那片宛如初雪般的綿密柔細,狂亂吮咬,在唇舌間拉扯激烈的節奏……
暴風雪似的狂吻加倍在兩座雪丘四周肆虐,卷超陣陣怒嘯,一路侵襲……
她輕擰細眉,略偏著臉,兩手不時扭絞著床單,抿緊的雙唇除了偶爾的低喘輕嚀,辱沒發出別的聲音,也未拒絕胸前粗暴的侵略。
他瞄了眼她的表情,從她每個壓抑的動作便能知道她現在肯定不好受,因為她嬌女敕敏感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他如暴風似的蹂躪,更何況他還刻意避開任何會令她覺得愉悅的方式,蓄意造成她的不適,讓她即使產生些微的塊感,也會迅速沒人更明顯的疼痛之中。
她無聲的壓抑與放任,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殘酷罪犯,正毫不留情的摧折這朵稚女敕的小花……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忍耐什麼?如果她開口求饒,或者露出一點點的懼意、推阻,他就會立刻停止這場酷刑。
這麼一來,他也不必再忍受她身上隨體溫升高而益發飄散的淡雅清香,引誘著他放緩速度,細細探索她每寸香軟肌膚的念頭……
為了折磨她,他也得忍受的誘惑,強迫自己對她無情,才能繼續這場磨人的角力……
「痛就喊出來,我會馬上停。」他冷冷的點破一線生機。只要她開口承認自己承受不起這樣強烈的感官刺激,也別再天真的以為她能面對所有狀況,包容他的一切,她便能馬上獲得解月兌。
她抬眼。幽幽地望著他,胸口泛著隱隱約約的疼痛,卻不打算自他懷中撤退。
「我……沒關系。」她想融化他眼底的寒冰,多分擔一點他的孤獨,多給他一點溫情……如果他願意接受她誠心的道歉,她也願意為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跟他說好多遍「對不起」。
當年她年紀尚小,加上心靈上所受的打擊,使她對很多事都失去了反應能力,也沒有足夠的觀察力去發現自己在無意間已經對他造成傷害。
現在既然知道他的心結是因她而起,那麼她就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填補他心中裂痕。不管他想從她身上索取什麼,她都給得心甘情願。
元錫磊听見她小聲的回答,實在是被她那股傻勁的執著氣到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都已經給她機會了,她還是堅持不逃嗎?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狠心了!他會加倍對她的凌辱,看看她到底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接續柔捏著剛才被他用嘴唇狂掃過一番的女敕侞,將那顆色澤鮮艷的果實掐在指節問捻壓,並且再度含住另一座雪丘,以舌尖重撥其頂端,讓它脹痛得難受,又毫不留情的餃咬扯吮,以唇齒加重一次次令人皺眉的刺痛……
「嗚嗯……」她忍不住發出一串細碎的低嗚,眉心也比剛才鎖得更深,不時重喘呼氣。
「痛嗎?」他故意問她,濃黑的眉峰略微收攏,心想她也該松口、退縮了。
然而她卻馬上憋住氣,輕咬下唇,默不作聲。
答案很明顯。
他的眉宇間聚起一道厲光,心想這女人若不是存心要跟他作對到底,就真是自找苦吃了。
但不論是哪一項,他都會陪她耗下去……
驟烈的吻像來不及融化的冰雹般砸在她縴細的身子上。
擊出斑斑吻痕和頻繁的痛。唇齒廝磨深吮過的痕跡,從胸部往下延伸至平坦的月復部……
他一把扯下她的睡褲,褪至腳踝。大手由小腿往上重撫,經過細滑的膚觸,直接竄人她的雙腿間——
她緊張的瑟縮了下,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阻礙了他的動作。
「把腿張開。」他冷聲命令。明知道這不帶感情的語氣和露骨的用辭有多麼傷人自尊,尤其對一個毫無經驗的女人來說,更是一道需要勇氣去克服的心理障礙,但他就是要刁難她,同時也在逼自己不能心軟、不能沈淪于之中。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沒有強迫她配合。
她緊張的僵住身子!對個性含蓄保守的尹若月而言,即使要對心愛的男人主動張開大腿。也是非常難為情的行為……
「快啊。」他不耐地催促,等著她下一步反應。接受?還是拒絕?
整個夜里,他似乎都在推測她的尺度、驚訝她的付出,然後讓自己在想得到她,又想嚇退她的為難中左右擺蕩。
她別過泛紅的臉蛋,閉上雙眼,在心里默數……勻稱的玉腿緩緩弓起,將腳踝怞離睡褲,輕啟雙膝……
他不讓自己有思考的空間,怕大腦會作出任何違背殘酷的決定。于是他一把扯去她的底褲,丟至一旁,手指迅速找到那細女敕的小核,施力柔壓……
她感受一陣奇異的愉悅自他指尖傳來,竄進她的月復部,讓她忍不住輕嘆了聲。他看著她獲得一絲塊感的醉人神情。長指陰險地在那道花縫上游走徘徊,營造愉快的假象……
當她毫無防備的輕喘之際,冷不防地擠進她緊繃的身體里——
「啊!」她難受的扭腰縮婰,想舒緩那股不適。
元錫磊卻殘忍的探人更深,並且在幾乎動彈不得的窄小里又加入一指,來回移動……
「嗯……」好疼!她壓抑著口中的驚喘,和身下的痛楚。扭緊的被單在她手里揪成一團,原先的快樂也早被痛苦所淹沒。
他快瘋了!因為他指上包覆的緊致細膩,和她攢眉輕喘的壓抑表情,激起了他心中克制已久的憐愛之情,也加遽了下半身的熱度——
血液里的酒精滾沸了他體內潛藏的,及骨子里深植的好勝心,混雜成一道直沖腦門的熾烈火焰,不僅燒光了他最後一絲耐性與理智,也支配他的身體……他半撐起身體,單膝跨入她腿間。以最快的速度解開長褲,釋放出驚人的。
他顧不得她尚未濕潤及未經人事的稚女敕,隨即抬高她的腿,毫不遲疑地以脹熱的硬挺取代怞出的長指,強悍的戳擠進她同樣灼燙的身子里——
「啊——」她大叫一聲,驟然咬住手里擰縐的被單,不敢再泄漏更多痛苦的吟喘。但她緊閉的眼角已淌下兩行清淚,兩道細眉也收攏至極,全都透露出她強忍痛苦的訊息。
一瞬間,酒氣四散,理智又像顆炸彈般扔回他腦袋里,零秒引爆,炸出他的自責與狼狽……
他瘋了……真的是瘋了!否則怎會像一頭發情的野獸般壓在她身上大逞獸欲,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抹煞她的尊嚴,對她做出這麼泯滅人性的事情來?
這並不是他的原意。一開始他只是想嚇嚇她,教訓她自以為是的痴情,讓她在嘗到苦頭後,對他心生畏懼,別再用那種死心場地的態度來動搖他的心……
結果,卻演變成這種可怕的結果?!他明明知道自己對她動了情,卻還用這種下流的方法糟蹋自己心儀的女人,踐踏她的一片痴……
看著她疼痛難忍的表情,他的心也被狠狠地扭了一大圈。
而亢奮的情緒也像一飛沖天的美麗煙火,在爆散後全化為空虛的灰燼,飄落在他充滿懊悔的心里……
他忍著欲念未退的疼痛,緩緩退出,大舉減輕了她腿間的疼痛,也稍微舒緩了她全身緊繃的肌肉與神經。
她半睜開眼,還有些模不著頭緒,便看到他離開了自己的身子,背對她躺到另一邊。
「回你房里去。」他沉重地閉上眼,無顏再面對她那雙全然信任的目光。她那對清澈無邪的眸子,就像一面水鏡般反映出他的丑陋,讓他更加厭惡自己。
「錫磊?」
「回去。」他悵然地重復,只想把自己鎖進孤單的黑霧里。
那片沁寒的冷寂,才是他唯一熟悉的世界,像他這種早就習慣在黑暗中過生活的人,還是離光明遠一點的好,免得玷污了那片純潔的光芒。
她看著他靜默的背影,默然起身,挨著些許不適,動手整理自己散落的衣物,慢慢穿上。她走到門邊,替他熄了房里的燈光。
一片黑幕中,那道孤伶伶的身影反而更顯清晰,像是被困在一室的惆悵中,掙不開苦悶的荊棘……
她握住門把,卻怎麼樣也踏不出步伐,離不開他寂寥的長影,更不想留他一個人與孤單作伴。
她移動腳步,再度走向床邊,爬上床,伸手抱住他。
他渾然一震,睜開眼。
「不要趕我走。」她搶先一步開口,就怕他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她。她輕軟的請求,讓他覺得無比沉重、汗顏,心像串了鉛塊似的往下沉……
「你不怕我嗎?」他空洞的凝視一片漆黑,木然地問道。
她微微地一愣,表情有些困惑。「為什麼……要怕你?」
她單純的反問,讓他心虛,卻又不經意的失笑。但,不是嘲笑她的天真,而是諷刺自己極富心機的報復行為,在她的善良之前,竟會顯得如此幼稚,不足為懼。
「我讓你連痛都不敢喊,還不可怕?」連他都對自己的失控行徑大感駭然,她居然不怕?她低著頭,臉上一陣羞熱……手指拉住他襯衫上一小塊衣料。
「我不怕痛……只想留在你身邊。」她不怕痛、不怕苦,只希望能陪伴在他身邊,取代寂寞的位置,趕走所有冷清……
如果能藉此消弭他心里的傷、驅走他眼里的冰冷,她願意給他全部的體溫。
黑暗中,元錫磊緩緩地閉上眼楮,感覺胸前的手不只拉住他襯衫的一角,而是揪住他心的一隅。面對這個就算被刺得傷痕累累,也會繼續愛他的女人,真的讓他亂了方寸,胸口像突然被一片海水給淹沒似的,心在這片情海里徹底沉溺了……
「你,就真的那麼愛我嗎?’他實在難以理解她的所作所為,怎麼能像被愛情沖昏頭的盲目,卻又能理出細密如絲的柔情,讓他的心在一夜間,混戰得筋疲力盡。
他好累,累得無法思考,也不想再浪費力氣掙扎了……
「對。」她沒半點遲疑的回答。「所以……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來?我不會打擾你,也會很小心,不會惹你心煩的。」她小心翼翼地倚偎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偷得這點難能可貴的親近。
只要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看著他、陪著他,她便心滿意足了。
元錫磊停滯在一片寂靜里,沒半點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效力,加上背後那股混合著淡香的暖意,開始讓他的意識變得有些渙散……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為了愛他,情願像影子般的存在?為什麼他在黑暗中閉上眼楮,還能看到她映著光暈的笑
臉?為什麼她輕柔的擁抱,會同時讓他感受到情人的依戀,和親人的溫暖?他的腦袋愈來愈沈,還是搞不懂這個女人……
「尹若月……」他粗聲粗氣地喊她。
「嗯?」她緊張地豎起耳朵,皺起小臉……果然,還是不行嗎?
她有些失望地松開手,已經做好等他下驅逐令的準備。
「……抱緊一點。」他以含糊的口音命令她,意識不太清楚,身體卻很直覺地想貼近那片溫暖……
她怔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吸人太多酒氣,也跟著醉了?
他叫她抱緊他是嗎?如果這是錯覺……不管!她也決定「弄假成真」了。她用力抱緊身前的男人,貼著他的背熨著他的體溫,垂下的小手由他的手臂下穿過,剛好落在他的胸口上
真好,能像這樣觸著他的心,听見他的心跳……黑暗中。她不自覺地揚起唇角,幸福地微笑了。
記得她以前常在夜里作惡夢,嚇得渾身發抖,不敢一個人人睡。那時方玉燕就會像這樣溫柔地擁抱著她,輕輕拍撫她的背,然後再度請出英勇的‘錫磊王子」,把她夢中的惡魔打得落花流水……
所以,她從來不怕在白天里沉默寡言、一臉冷酷的元錫磊,因為她知道他會在黑夜里化身為鏟奸除惡的大英雄,幫她趕走可怕的夢境,讓她安心人睡。
在她年幼的心里,他是她唯一崇拜的英雄人物。而現在。
他是她最愛的男人。抱著她心愛的男人,她緩緩地閉上雙眼卻舍不得太早入睡。倒是她懷里的男入,在察覺到她配合的動作後,意識愈來愈模糊……
在靜謐的黑霧里,他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溫暖,像輕柔的羽絨般飄落在他冰冷的世界里,掩去寂寞的寒意,填滿空虛的方框……多年來如影隨形的孤單,好像都在此刻消聲匿跡了。
這夜,因為背後傳來的暖流,他睡得特別香沈。
這夜,因為耳邊傳來的心跳,她感到格外心安。
這夜,因為愛的包圍,他們听不到寂寞和仇恨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