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卿卿 第二章
婚宴還是在吵吵鬧鬧中舉行,新郎新娘早已敬酒過這一桌,所以這一桌顯得有些冷清,而應該坐滿的位置,也因為這一桌全都是一些對彼此不認識的男人,所以他們坐沒多久就去別桌找自己的朋友,剩下的人又因為太過無聊,吃到一半也先走了。
最後只剩下剛才那位發酒瘋的男人跟香怡,那男人走了之後,位子由閻雷填補,這一桌就只剩他們兩人。
香怡目不斜視的盯著身前的菜肴,就像要把它們給再烤一遍的用盡噴火的目光看著,想不到旁邊的閻雷竟然動了一副新筷子,開始慢慢的吃喝起來,他嚼食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香怡在他身邊,仍听得清清楚楚。
這人是神經病嗎?他竟然不請自來的吃起來,她不由得火上心頭的轉頭怒叫,「你吃什麼吃?人家又沒請你來,你還敢吃白食?你有包紅包嗎?」
閻雷沒有看她,甚至連話也沒說,他從懷里拿出一張喜帖,意思擺明的就是新郎新娘有發喜帖給我。
「你少騙我,我不會那麼容易受騙上當,這是偽造的,對不對?」香怡要來之前,已經向好朋友新娘打听過了,她保證絕對投有宴請閻雷,所以她才來,但是她卻不知道,這是閻雷特地打電話跟舉辦婚事的人要來的,當然以他的身份,要參加一個婚禮別人難以拒絕。
閻雷細嚼慢咽的吞下一塊魚肉,然後他很緩慢的輕道︰「我听過偽造護照、身份證、信用卡、土地房屋證明書跟機密文件,甚至是發票、禮卷、鈔票,但是我沒听過有人會去偽造喜帖,你是個投資生意的人,相信你也不笨,殺頭生意有人做,賠本生意無人接,告訴我,偽造喜帖有何利潤?」
竟敢用生意人的口吻訓她,香怡氣得發抖,口不擇言的怒吼,「我怎麼知道你的腦袋里在想什麼?你連大你一輪的女人都敢上了,誰曉得你在想什麼?」
閻雷冷冷道︰「我沒有。」
「你有,我看到了。」
他的聲音變得更冷,「我說了我沒有。」他再加上一句,「你的妝太濃了。」
這混蛋竟敢批評她的妝引香怡若不是顧及場合,她一定會翻桌子大怒,「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
「我說你的妝太濃了。」
「你、你——」
她氣得簡直快爆血管,反觀閻雷一直很冷靜他冷靜得就像一具冰雕的冰人一樣。
他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他再往下說下去,「你酒也喝太多了,還有,你最近開車的速度太快。」
「你說夠了沒?」
這句蘊怒的話,閻雷不知道是听不懂,還是他根本不在乎,他聲音依然很冷靜的往下說︰「還有,什麼男人都能選,你不要專選一些廢物。」
「我高興選廢物,哪里惹到你?」她越說越火爆,而且臉上的粉都快被他氣掉了。
「我看不上的,我絕對不會同意你結婚。」
氣到喘氣,香怡很難相信她剛才听到什麼,她啟唇相諷,「是喔,你跟女人胡搞,我有說什麼嗎?你上了一堆的花邊新聞,我有打電話去你辦公室罵你嗎?」
閻雷喝了一口湯,他依然很冷靜,「你可以問,也可以罵,是你自己不做的。」
「啊哈,現在一切都是我的錯,該不該我現在跟你九跪六叩的道歉,你說啊?」
對于她天大的諷刺,閻雷只是淡淡點頭,「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這家伙根本就是雞同鴨講,她哪有要跟他道歉?她從沒見過這麼會讓人生氣的人,「我沒道歉,你听到哪里去了?誰說我有道歉的?你不要自導自演行不行?」
「你還是處女吧?」
香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嗆咳一分鐘之久,而且她臉全都嗆紅了,手忙腳亂的想拿飲料來吞咽喉中的不順,卻因咳得眼楮都快睜不開,怎樣都找不到飲料,閻雷見狀便慢條斯理的拿了飲料湊到她嘴邊。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用力搶過喝下後,喉嚨才覺得舒坦,而剛才閻雷的問話,她完全當成沒听到,哪個男人會問女人這種奇怪問題。
「你可以走了,拜托,快走,我今天的好心情全被你砸壞了。」
「我包了禮金,照理說,我可以在這吃個高興,而我才吃沒十分鐘。」
香怡掏出皮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現金,「我給你錢,拜托你出去外面吃,看你要吃多高檔就吃多高檔,要叫幾個小姐,就叫幾個小姐。」
閻雷慢慢的轉頭看她,他說出來的話很慢,而香怡很了解當他說話越慢的時候,通常都表示他的心情不好,而被他這麼看著的人大概都會嚇破一半的膽,就像她現在的心神也有一點忐忑一樣,「你這麼討厭我嗎?」
「當然討厭,你隨時都在監視我。」
「我得注意有沒有人佔你便宜?」
香怡對他的借口完全不信任,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他根本就以監視她為樂,她不屑他的借口,反唇相稽,「你覺得會有人佔得了我的便宜嗎?你想想看,用你縱橫商場的腦筋想想。」
閻雷露出一個炫目的笑,炫得香怡一時昏頭,明明大家都說閻雷是從來都不笑的,他于什麼在她面前笑成這副德行,讓人看了心里就亂,臉上也跟著發紅,不對,是看了心里就火大,臉上也氣紅。
而香怡還沒做好對他這笑容的心理防衛,就听到他大剌剌的做下結語,而且臉上還掛著超級炫目的微笑,「那就是說你還是處女嘍!」
香怡忍著拳揮出去的沖動,她滿臉臊紅,小聲的怒吼,「拜托你,別處女處女的亂說好不好?鄰桌的都往這里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處女沒有什麼不好,處女只是代表一種生理的狀態而已,也只是代表還沒跟男人在一起過面已,說處女這兩個字會很可恥嗎?」
香怡已經快要放聲大罵了,因為閻雷的聲調雖然沒有很大聲,但也不算小聲,鄰桌的人已經有人往這里探頭探腦,她臉紅的威脅,「不準你再提處女這兩個字了,听到沒有?」
閻雷好像一點也听不懂她的意思為何,反而還很奇怪的道︰「為什麼不能說處女這兩個字?」
他將聲音稍稍的提高一些,香怡哪丟得起這個臉,她羞紅滿面的拉著他怒叫,「給我走——」
「我東西還沒吃完。」閻雷依然是一臉老神在在,不管別人奇怪的目光盯著伯們兩個。
香怡摔下的筷子,「我請你吃飯總可以了吧?別再丟我的臉了!」她拿著皮包,拉著他立刻就掉頭走人,一路上旁人奇怪的目光盯得她差點連臉都抬不起來,這個閻雷才近一年沒見而已,怎麼越變越笨?該不會商場上的壓力太大變笨了吧?
反觀閻雷雖被她拉著走,但是他氣定神閑的擦嘴,臉上跟眼里都散發出異樣的光芒,證明他絕不可能是笨蛋,而且香怡拉著他的手,她拉得粗魯,閻雷卻輕握她的手指,憤怒的香怡根本就不知道手牽手的兩個人,在旁人眼中多像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
***
香怡快氣爆了,閻雷這個男人簡直是白痴,哪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處女的話題,還說那麼多次才過分。
她拖著閻雷步行好幾公尺之後,他竟輕聲道︰「我要吃飯。」
剛才還吃不夠啊?香怡往後怒叫,「吃吃吃,吃死你這個大肥豬,你是餓死鬼投胎啊?三天三夜都沒吃過飯是不是?」
閻雷對她的怒罵視而不見,只冷冷的道︰「我今天談生意談了一天,只吃一個三明治,要一頓飯吃並不過分吧,更何況公司名義上是你的,賺到的錢你也有份,我可沒看過你出什麼力。」
香怡臉上一紅,她是掛名的董事長,但是錢都是閻雷賺的,她連董事會都沒去參加過,閻雷做得要死要活,她也耳聞過,只不過因為她跟閻雷有嫌隙,所以從來沒有在乎過,她火怒的聲音稍稍的平靜下來,反而變得有點質疑,「你真的沒吃飯啊?」
閻雷更冷的道︰「有,我剛才正在吃,被個女人給莫名其妙的拖出來。」
又把罪怪到她頭上來了,香怡很難忍受的大叫,「誰叫你處女處女的亂說,我是處女又怎麼樣?總比你這個看到女人就想上的花心男人好多了!」
她這麼一吼,全街上的人起碼有一半都听到她處女的表白,香怡羞死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起來,閻雷卻不顧慮她的心情,再次的叫餓,「我餓了,你說要給我飯吃的。」
「你吵死了,吃飯就吃飯,但是絕對不能再提處女——」將處女的音調特別的壓低,香怡禁不起再次的丟臉。
閻雷俊朗的笑起來,「沒問題,我絕對不講那兩個字。」
刻意漠視他的笑,香怡拉著他,指著前面一家還算具有知名度的餐廳,「我知道你吃慣五星級美食,普通的你也吃不下,那這家如何?」
「不要,它的湯太甜了,甜點也不好吃。」
香怡不得不承認這一家的湯的確有點甜,甜點實在是太遜一些,看來閻雷也是個美食家,她再次建議,「那延平北路那家日式料理呢?」
「不要,太淡了。」
香怡瞪他一眼,「我請客你還噦唆!那忠孝東路那家泰式料理呢?」
「太辣了,不要。」
「法式料理?」
「那要吃好久,不要。」
她已經快沒耐心了,「那多國料理?讓你選?」
「不專業,不要。」
「那你到底要什麼?」她又吼他一次,這男人,連要請他客都要受氣。
閻雷沒有回答,只見他揮手,立刻有輛計程車眼明手快的停在他身邊,他坐進里頭,香怡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還站在原地發呆的同時,他已硬拉著她的手讓她坐進去,他手勁很大,她一下就被他拉進車里,還措手不及,尷尬的幾近躺在他懷里,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所幸她馬上坐正才沒有出糗,但是心髒可是上下的亂跳著,不知道為什麼慌亂。
她氣閻雷更氣自己的慌亂,連忙做一番心理建設——聞到閻雷的男人氣味又沒有什麼了不起,他身上有的,哪個男人身上沒有?頂多是他氣味好聞一點,肌肉結實一點,自信多一點,還有氣死人的冰冷多一點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他的手掌比別的男人熱且大。
想到手掌,香怡這才感覺到從一進計程車……不,應該說是從走出婚禮現場,閻雷就——直握住她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握這麼緊干什麼?她用力的要怞回手,但是閻雷卻文風不動的不放手。
「喂,你、你握這麼緊干什麼?」香怡臉上狂紅,心髒比剛才跳得更厲害。
「怕你會跑掉。」
他這句回話非常的低沉暖昧,不僅震動空氣,還令人身體發熱,讓她被他握住的指尖都顫熱起來,她逞強的道︰「胡說,難不成我會跳車嗎?」
閻雷慢慢轉頭看她,又是那種愛笑不笑的表情,充滿魅力跟無以形容的俊朗,逗得她連呼吸都快停窒,一股莫名紅潮刷上脖子,她的兩頰好熱。
他聲音變得更低,「對,我得預防,你若跳車,誰來付帳?」
原來怕她跳車不付帳,剛才沖上臉的紅潮變成怒潮,香怡甩開他的手,閻雷反而更用力的握住,不讓她有一刻的移動,而且現在他還用拇指、食指輕輕的她的手,他輕笑的搖頭,「我開玩笑的。」
「你從來不會開玩笑。」她才不信他這一套借口,誰不知道他從來不會開玩笑。
閻雷目光如雷般的注視著她,那眼神不知是什麼意思,香怡也努力的回瞪著他,計程車停了下來,閻雷對她的怒瞪只是輕聲一笑,付了帳後,把她給拉下車。
而他們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麼飯館或餐廳,而是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這家飯店以住房的景觀能看到台北而聞名,卻不是以食物聞名,香怡莫名其妙的瞪著閻雷,這家伙該不是瘋了吧?剛才說的名店他都不吃,卻來這里不知干什麼。
「我們要來這里吃東西?」她覺得奇怪的問。
閻雷點頭,「沒錯,來這里吃至上的美食。」
香怡從來不知道這家飯店什麼時候找來有名的主廚,她半信半疑的跟著他進入飯店,閻雷不會拿她來開玩笑,那就代表這里的確有美食,只見他跟櫃台小姐拿了鑰匙,而飯店的經理一見到是他,立刻就飛奔過來打招呼。
閻雷冷冷的三言兩語說完,只見飯店經理點頭的馬上離去,而他拉著香怡在大廳坐了一會後,在她要問出問題時,飯店經理走來,附在他耳旁說了一些話,接著他無言的拉著她走進電梯,電梯一直到了最頂層才停住,她忍不住看他。
「那經理對你說話那麼客氣親熱,你干什麼對他那麼冷淡?」
「當全世界的人都在巴結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你已經沒有朋友了,而那些巴結你的人全都是對你有所求、想利用你的人。」閻雷的聲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感情起伏,但是絕對可以听得出他話中的輕蔑。
香怡身價百億,當然也知道他話中的孤寂跟含意,她身價雖百億,但是他賺的錢比她還多,自然高處不勝寒,閻雷握住她的手進入房間,她奇怪道︰「這是房間,不是餐廳。」
她知道這是總統套房,一夜的花費不便宜,「你叫服務生送吃的東西上來嗎?」
閻雷搖頭,「不是。」
香怡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剛才明明拼命的喊餓,「你不是說你很餓嗎?」
閻雷微微一笑,「我要你做飯給我吃。」
「嗄?」她吃驚的以為自己听錯了,直指著自己一臉震驚,「你說什麼?!我做飯給你吃?!」
「沒錯,所有的食物我都要飯店的人放在廚房了。」
莫非閻雷的腦筋斷線了,她怎麼可能會做飯?她一擺手的實話實說,「我根本不會做飯。」
「我也要人擺了簡單的食譜在廚房,我會充當你的助手。」
「你說啥啊?叫我做飯,那可能煮得比最難吃的餐廳還難吃,你、你是真的要我做飯嗎?剛才那麼多家高級料理店你都不吃了,我做得你會滿意才怪!」
閻雷依然露出一臉讓所有女人都會心動不已的微笑,「我會滿意的。走吧,我很餓了。」
香怡月兌口而出,「你叫你其他女朋友來做給你吃。」
臉一沉,他的聲音變冷,「我沒有其他女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就像你沒有其他男朋友一樣。」
香怡對他的解釋沒反應,事實上她不理會心里無聊的蚤動,扁扁嘴,她拾起圍裙,臉上表情很差,但起碼她已經真的準備要做飯。
「好,是你說的,我做給你吃,但是我先說明,我連煎個蛋都不會,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煮出來的東西不能吃。」
閻雷跟著她的腳步進入廚房,香怡對食譜雖然很用力的讀,但是她雖懂國字,可還是搞不太懂里面說的是什麼,反觀閻雷就很有經驗的翻了幾道萊的解釋對她說︰「就做這個。」
她當然不懂,只好應是,然後就進入備戰狀態,香怡不知道做一頓飯這麼困難,困難到比她投資幾十億的生意還要困難,也比揍扁幾十個臭男人更難。
***
閻雷對著滿桌的菜露出點頭的微笑,香怡則是一臉懊惱無比的盯著眼前的菜,眼前的菜根本就不叫萊,連萊渣可能都比她做的萊的樣子好看許多,更別說滋味,不是太甜,肯定就是太咸,若是沒太甜也沒太咸,保證是比清水更沒味道。
閻雷為兩個人都添了飯,他扒了一口飯,津津有味的嚼著,香怡則是瞪著眼前粒粒皆清楚的白飯,說白飯粒粒皆清楚是因為白飯看來好像沒有很熟,她動起筷子吃了一口,才知道雖然白飯確實熟了,但是又干又硬得難以下咽,她一臉羞怒,「又硬又干,我做的飯太硬了。」
「不會,這樣吃起來比較不會容易餓。」
「蛋焦了。」看著滿桌慘不忍睹的萊,香怡的意見更多,尤其是這煎蛋是她一人煎的,當然責任也得她一個人來負。
「沒有焦,只是有一點焦味而已。」縱然是安撫,也听不出安撫的感覺,反而讓人感覺閻雷是在說實話,他好像並不在乎蛋是焦的。
「菜都煮糊了。」醬料拌青菜都能糊成一團,看起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閻雷夾起青菜往嘴里放,用力的嚼了幾口,才評論道︰「吃起來很容易入口。」
香怡一臉又火怒又難受,「你別再說了行不行?煮得爛就是爛,你再這麼粉飾太平,我反而覺得我廚技真是爛到底,你讓我更難受!」
閻雷將如火的雙眼抬起來,盯著香怡,他的聲音依然很平穩、很冷靜,「為什麼難受?我很高興有人做飯給我吃,我吃起來很美味,比世上所有主廚做給我吃的東西還要美味。」
「你這種甜言蜜言拿去對其他的女人說吧,對我說是沒用的。」
香怡火上心頭,忍不住發泄的怒罵。都是閻雷的錯,要不是他要她煮飯出丑,她怎麼會在這里煮這爛到她看不下去的菜。「你今天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老實說,絕不只是讓我煮一頓飯這麼難堪的事而已,是不是還有更難堪的事要欺侮我?」
對于她隨便亂發脾氣的舉動,閻雷只是將萊夾到她碗里,「吃吃這一道糖醋排骨,這是我做的。」
香怡恨恨的看他一眼,罵他他也沒反應,挑釁他卻讓她覺得自己好小孩子氣,她憤怒的將那塊排骨吞入嘴里,一入嘴,舌頭馬上發麻,她顧不得形象立刻吐在桌子上,「這什麼東西?狗吃的東西也沒這麼難吃,又辣又甜!」
「味道很怪吧?」
閻雷一臉平常的詢問,香怡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有這麼平靜的表情,她忍不住批評,「你煮的東西真是超難吃的。」
他笑起來,「所以你煮的比我好吃,又何必難受?今天應該是我最難受才對,因為我煮的連狗恐怕都不會想要吃。」
香怡雖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麼,但是听他這麼說,不知為什麼,心里那每次看到閻雷的怒火已消散不見,她雖不餓,但還是動手吃了幾道菜,而閻雷還會不時的夾萊給她,他足足吃了一碗飯,把她煮的菜都吞進肚子里,害她忍不住的擔心道︰「喂,你不要吃我做的東西吃太多,以免半夜胃腸炎掛急診。」
閻雷站起來,走去廚房不知在干什麼,最後他出來時拿了一瓶最頂極的紅酒,「你最喜歡喝的牌子。」
香怡一點也不訝異他對她的事了若指掌,因為從她跨出家門開始,閻雷對她的監視從來都沒松過,剛開始她還會火大的打電話去罵他,但是閻雷一律听到她叫罵就馬上把電話掛上,不讓她有機會罵,反而監視得更周密。
久而久之,她就學會漠視他的做法,而閻雷也對她監視得滴水不漏,雖然沒有妨礙她的生活,但是還是讓她受不了,畢竟沒有人受得了身後有人在跟監。
閻雷將塞子打開,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酒香繚繞,醉人至極,香怡雖然不想諷刺他,但是一遇到他,沒刺他幾句她心里就是不舒坦,「你知道這是我最喜歡喝的品牌,從何得知?是不是從長年的跟監里得知?」
閻雷沒有否認,反而還大方的回答,「沒錯。」
這男人連跟監這種下流事都回答得這麼理所當然,讓她不禁扁嘴,聲音更加帶刺,「要不要我把我的公寓大門打開,讓你安裝監視器,讓你看見我換衣服、洗澡?」
閻雷的聲音仍很平淡,可見一點也沒被她激怒,「這倒是不必。」
「哼,你要是敢說好,我這杯酒就潑到你臉上去。」
握住她握杯子的手,他嘴唇往上彎笑,這笑如此的迷人,今晚她看過好幾次他笑的面容,但就數這次笑得最好看,讓她的心也跟著直跳,「你放心吧,你那些換衣服、洗澡的畫面絕不會外流,我都有妥善的保管。」
香怡一愣,本來還不太懂他在說什麼,在細思五秒後,她終于知道她听到的是什麼了,怒吼一聲,若不是閻雷握住她拿杯子的手,她差點把杯子給摔出去,「你真的在我公寓里裝了監視器?!你這小人,越來越卑鄙!」
「我說過我保證那些畫面不會外流,而且看過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香怡真想一巴掌揮過去,「你這無恥小人,說起來好像你給我恩情一樣,去把那些錄影帶還給我,然後把監視器全都給我拆掉,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
「好吧,那我還給你好了。」
她正大發怒火,閻雷竟然開始解開自己的領帶,月兌下西裝外套,香怡愣愣的看著他,直到他上身都月兌光了,只剩下一條褲子,害得她尖叫連連,「你、你在干什麼?!跳月兌衣舞啊?我敬謝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