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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4小姐愛說笑 第十章

「莉莉……我恨你,你騙我……」

溫暖的房內彌漫著中藥貼布濃郁刺鼻的味道,平日生龍活虎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盧仁愛,此時正唉唉叫地趴在床上,對著來訪的好友慘叫。

張莉莉坐在地上,一臉無聊,「我騙你什麼?我有說過宏諭堂哥很肉腳嗎?」

是沒有。盧仁愛生著悶氣。

「而且盧爸說你根本只是幾處淤青而已,干嗎貼得整個房間都是這個味道,給誰聞啊?」張莉莉說著,手在鼻子前揭了癌。

「我自己聞可不可以?」

「可以啊!反正是你的房間嘛!」張莉莉打了個呵欠。真無聊,她還以為小愛被堂哥摔成重傷了呢!她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堂哥怎麼可能把女人摔成重傷?就算是小愛先挑釁、先動手,宏諭堂哥也會知道下手輕重。

早知道就別來了,而且她猜小愛會這麼生氣的原因八成是——

「扮豬吃老虎的家伙,我不甘心!」盧仁愛氣憤地槌著枕頭。

明明是她先出手的,為什麼反而被他一個過肩摔摔出去?!

「宏諭堂哥有說他功夫很不好嗎?」

「他明明說只有在警校時學過而已!」只在警校學過的人怎麼可能躲過她的攻擊且順勢還擊?張宏諭重創了她的自信心。

她學了二十年的柔道、空手道竟然輸給一個半路出家的人!

「哼!奸詐,先削弱我的警覺心,然後毫不留情的把我摔出去,這算什麼人民的保母啊?而且竟然沒來慰問我,可惡廠盧仁愛怒氣不減反增,隨手拿起一顆抱枕朝房門丟去,房門卻在這時被開啟。

「這是給我的禮物?」一只大手接住那顆心型的抱枕。

「宏諭堂哥!」張莉莉見是他,嘆了口大氣,「你終于來了。」

張宏諭走進房間,「摔得很重嗎?昨天還好好的啊。」

他下手知道輕重,自問不可能會讓小愛傷得躺在床上起不來除了第一摔。

誰叫她來勢洶洶且突然,他來不及控制力道。

盧仁愛轉過頭,面向牆壁不語。

他用眼神詢問堂妹,得到的回答是聳肩,還有「別理她」的唇形。

「小愛?」

「奸人,我不跟你說話。」盧仁愛仍是氣呼呼的。

「既然如此,宏諭堂哥,我們回去吧!」張莉莉說著便起身,「反正她都不說話,留在這邊也沒事做。」

死小愛,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自由業啊。

「張莉莉,你站在誰那邊啊?」盧仁愛生氣地翻身坐起,瞪著好友。

「真理正義啊!」張莉莉拿起自己的包包,「算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不當電燈泡啦!」

張宏諭出聲道︰「沒關系,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想知道她為何中午沒到局里找他一同用餐。

張莉莉看向聞言又繃起小臉的好友,突然覺得小愛也挺可憐的,于是說︰「宏諭堂哥,小愛是心里受傷,因為她輸給了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家伙。掰掰。」

張莉莉關上門,順便把在外面偷听的盧家兩兄弟趕下樓去。

張宏諭看見她還皺著臉不高興,便笑著走近她,「中午怎麼沒來?」

「知道我中午沒去卻到現在才來找我。」對,她小姐不高興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

他在床沿坐下,「我有工作。」

「電話哩?」反正他就是不關心她啦!

听到她這麼問,他想到中午的事不禁露出笑容。

「我中午本來是想打的——」

「是王雅玲妨礙你對不對?」盧仁愛立刻打斷他,臆測著。「還是小葉跟榮哥?阿國不會做這種事,陰沉的王董也不會無聊到去管你打電話給誰……」

「不是。」他打斷她的胡亂猜測。「我想到第一次打電話給你的事。」

那時候他心機重,對她有偏見,卻沒想到兩三句話就讓他改變原意。

盧仁愛跟著想起那時候的事,眯眼道︰「對,我也想起來了。」

這無聊家伙,竟然耍她!

「你是不是常打0204尋求安慰?」她盯著他的臉看,危險的笑著,「感覺你很熟練呢!」

「這個……對了,害你沒領到工作的薪水。」他顧左右而言他。

「反正也沒多少。」她伸出雙手拉住他的衣服,「沒關系,我家有個廢物,我習慣了。」

張宏諭低頭看著她的手,「你坐在床上,摔不倒我。」

盧仁愛送他一顆白眼,其實她本來想抱住他,不過為了怕嚇到他,才退而求其次的拉他衣服就好。

這個男人讓她愛得很辛苦耶!

「你真是笨蛋一枚!」

「我又哪里惹你生氣了?」張宏諭倒覺得自己才辛苦,常讓她弄得七葷八素的。

瞪著他久久,她扁扁嘴後嘆了一口氣,試探的往前傾倒在他懷里,「那個……其實我沒事,只是心理不平衡而已。」

對她突來的舉動,張宏諭只是挑眉望著她的頭頂,並沒有推開她。

「我很耐摔。」她又道,真正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

她想說的是他究竟考慮好了沒有,接受她需要讓他考慮這麼久嗎?

還是他太好心,見她這麼積極主動,不忍心打擊她?

「我的心髒也很強。」她悶悶地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身強體壯,而且越挫越勇……不對,事情看得很開。」

「嗯。」她在做自我優點總介嗎?

她都暗示那麼多了,他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還有嗎?」張宏諭笑問。

盧仁愛倏地抬頭,狠狠的給了他一拳,趁他吃痛的時候拉下他撫著下巴的手,把他的手環在自己腰上。

「小愛?」他忍痛看著她莫名的舉動。

「還有就是,」她瞪著他,「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要給點面子,不要把我當毒蛇猛獸,踫都不踫一下。」

兩人互看著,久久之後,張宏諭的手主動攬住她,「像這樣?」

「如果你的笑容不要像在嘲笑會更好。」盧仁愛睜大眼,忍住臉紅的沖動,身體有點僵硬。

他無法不笑,「不要把我的笑容當嘲笑,這是男人佔到便宜的笑臉。」

「是嗎?」

「是。而且男人很會得寸進尺。」

她聞言瞄瞄自己所在的位置床上。

「這里有床,而且我很主動,所以……你想?」她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會不會一拳打昏他,或是配合他。

不過她總會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敢付諸于行動的話。

听到她的話,張宏諭先是睜大眼,而後忍住大笑的沖動,但不太成功。

「小愛,男人不全是禽獸。」

「哦,會打0204的男人都差不多吧!」

敢情她還念念不忘他打過0204的事?

「嗯……我不知道其他男人,不過我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怎麼做?」

他微笑,「嘗點甜頭,然後在女人翻臉前打住。」

「甜頭是指……」她望著他。

她是不知道他要求,她會不會一拳打昏他,不過她現在知道另外一件事——當他吻她時,她會非常樂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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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董,組長呢?」

陰沉不愛說話的王董回給小葉淡淡一眼,「不知道。」

不需要整組出任務時,誰知道誰去哪辦什麼案子?

小葉搔搔頭,覺得很稀奇,組長明知小愛中午會過來蚤擾他,怎麼還跑得不見人影?

「小愛,你去組長的位子等吧!我沒辦法招呼你。」他只好這麼說。

盧仁愛聞言白他一眼,「誰需要你招呼了?」

「喂,說話溫柔一點,不然哪里追得到組長?」小葉好心的提醒。

瞧小愛長得也不是特別美麗,身材嬌小又扁平——或許是因為冬天看不出來?說話粗魯、個性好強,一點點女人味都聞不到,哪有男人要啊?

唉!想她在當0204小姐時,雖然一樣強悍,但卻是個會讓人想人非非的「女王」啊!

「不需要你多嘴。」盧仁愛瞪他一眼。

「我是好心提醒你,說不定組長就是知道你會來,才特地跑去躲起來的。」

小葉口無遮攔,卻戳中罩門。

本想頂回去的盧仁愛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只能瞪著他看。

昨天宏諭吻了她,她覺得自己非常有希望,但是一覺醒來卻開始胡思亂惠,想他為什麼吻她?如果是接受了她,為何又什麼都不說就離開?

她今天就是來要一個答案的,卻撲了個空。

他不會後悔了吧?她忽然覺得害怕去知道答案。

見她遲遲沒反駁,小葉這神經本來就不粗的人訝異的睜大眼,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呃……我是隨口胡說的。」

她還是不說話,眼楮瞪得大大的,像是隨時要掉下淚來。

萬一小愛真被他惹哭,等組長回來他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了。

「真的真的,組長一定有什麼案子要辦,所以才不在。」他連忙安慰,「你先到組長的位子去等他,我泡咖啡給你喝。」

「你當她是需要人哄的小寶寶啊?」王雅玲嘲弄的走過來。

「雅玲姐,倒霉的是我耶!」組長是不會對女人怎麼樣,但他這個始作俑者就難說了。

王雅玲看了眼不說話的盧仁愛,彎身就著辦公桌在便條紙上寫字,然後撕下來塞給她。

「組長跟榮哥一起出去了,你去這里找吧!」

小葉不知道她塞了什麼東西給小愛,不過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雅玲姐,這不好吧?萬一組長跟榮哥是去查案子,小愛過去會妨礙到偵查的。」

「放心。」王雅玲揮揮手走開。「去這里就不是辦案子。不管組長是不是在這里,你都該去看看。」

盧仁愛低頭望著便條紙上的文字……

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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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春天過來,雖略帶涼意,卻也不會如此刺骨,反而有種踏青的愜意;然而冬季前來,卻只感覺得到陣陣寒風冷冽與蕭瑟淒涼。

這座墳對著下方的台北盆地,將山下紅塵一覽無遺。

張宏諭蹲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精神奕奕的黑白照片。

那雙眼楮大而有神,直直望著前方,沒有半絲遲疑。照片中的人帶著一股英氣,他卻知道她柔情似水的一面。

他們曾是最有默契的一對搭檔,說是出生人死的情感也不為過,彼此相知相惜,而後相戀,並決定攜手一生。

他以為他們會攜手到老,直到死亡才能分隔他們……但死亡卻來得太早。

她的死訊在灰色的冬季傳來,消息比那天抵達的寒流更冷,甚至直透心底。

他曾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女人如她一般令他動心,即使有也該是很久很久以後……久到他淡忘了她的容顏時。

「好久沒來看你了,這時候來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榮哥就站在張宏諭身後,嘴里叼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張宏諭把墓地整理干淨之後,便一直維持著現在的姿勢,看著墓碑上的遺照一動也不動。

「你的忌日我沒來,不過那是因為榮哥很忙啊,現在我跟阿宏一起來看你,應該還來得及吧?」榮哥緩緩道,「看,我還記得你討厭煙味,所以沒點著,晚上千萬不要來找我,榮哥的心髒沒有阿宏好。」

張宏諭伸手撫過冰冷的石碑。

「榮哥。」

「什麼事?要走了?」這山上真是冷死人了,實在折騰他這老人家啊!

「不是。」張宏諭沒回頭,「她死後的事你都知道了,可是有一件事我沒告訴過你。」

「什麼?」榮哥挑起眉問,很意外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那時的阿宏像具空殼子,日常生活幾乎都是他幫著打理,才沒讓他游魂似的走去撞車,或是餓死在家。

「我的訂婚戒指不見了。」

「你怎麼沒說?」

其實他更意外的是,當時的宏諭竟然沒跑去自殺,連惟一可供紀念的戒指都丟了,他還撐得下去沒發瘋似的找回來?

「我不想承認……」

那場空難,尸塊及物品散落整個墜落地點,連尸體都找不到一塊完整的,何況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即使完整留下,或許也讓搜救人員收下了。一對訂婚戒指,結果只剩他手上的一只男戒形單影只,找不到與它成對的另一半……

他當時真的很恨!

「我以為依你的個性會把警局或家里翻過來都要找到戒指才對。」

張宏諭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握在手心里,「我當初是快把家里翻過來了。」

「這麼肯定留在家里?」

「我以為留在靈堂了,如果沒有,我也打算來墓地翻他一遍。」

如今說來輕描淡寫,榮哥卻听得心里發毛。

「結果呢?」是什麼事情阻止了他?

張宏諭頓了下,「我在床頭看到她的女戒。」

「原來她沒帶走。」

有替代品,難怪。

他搖搖頭,「我確定她有戴在手上。」

這是靈異事件嗎!榮哥不知道,可是有件事一定要問,「她……有沒有說什麼?」

難不成她是要告訴阿宏,不準再娶……呃,是不準再交女朋友?不會吧?她該不是那樣自私的女人才是,還是人死了個性會變?

「她……」張宏諭怔怔地望著那張黑白照片,「我到現在還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但是我的男戒確實不見了,而回來的卻是她的女戒。」

本來會成為妻舅的人說,這是她對他的告別,是他們緣分已盡。

「我夢到……感覺到她跟我說拜拜。」

望著冰冷的墳墓,榮哥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卻分不清楚是因為天寒,抑或是這件事給他的感覺。做他們這行的,寧可信其有,相信死者有靈,但是他個人倒是很少遇到。

張宏諭站起身,「我一直很內疚,總覺得她才剛去世我竟然就急著想跟她說拜拜,想找個女人填補空虛,卻又不想承受那種背叛的感覺,才創造了個幻覺,讓自己的良心不會那麼不安。」

榮哥听得慢慢睜大了眼,原來這就是他這幾年對女人消極的原因?

握緊手心里的東西,張宏諭露出-個釋然的笑容,走到墳邊用手挖了個小洞。

「你要干嗎?」榮哥好奇的問。

「還給她,告訴她,我已經沒事了。」他將手心里的小玩意埋進小洞里。

榮哥不想問清楚,只是挪撤的道︰「這句話一等就三年,她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是啊!」他起身。

讓她一等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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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做什麼?

盧仁愛皺眉看著張宏諭和榮哥站在一座墓前。

她找到前任情敵……呃,這麼說好像不太對,如果她還在,他們就不是情敵了。

反正她找到了張宏諭舊愛的墓地,卻不敢上前去。

整片墓地靜得像座鬼城——這本來就是鬼城,總之這種氣氛真令人發毛。

張宏諭到底是來干嗎的?報告他沒變心?

濃眉擰在一起,越想越不安,盧仁愛看著他和榮哥嘰嘰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想知道又不敢知道,最後煩躁地掏出手機撥給他。

寂靜的墓園響起突兀的手機鈴聲,在清冽的空氣里迥蕩著。

張宏諭熟悉的聲音隨著鈴聲停止而傳人她耳中,「喂?」

「張宏諭……」

「小愛?為什麼這麼小聲?」

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正常,正常到就像他現在不是在舊情人的墳前接到預定的新情人的電話。

「你……你現在在那邊干嗎?」

他有些意外,「你知道我在哪里?」

「雅玲告訴我的……喂,你跟……你跟她說了什麼?」這麼問好像很奇怪,可是要他在他舊情人面前給她一個交代也很奇怪。

最好他快下山,就皆大歡喜了。

「你想知道?」

「廢話。」明知故問。

「你很在意?」

她不悅地眯起眼,「張宏諭,你在耍我啊?」

張宏諭的笑聲隱約傳來,不是在電話里,而是在這山中,感覺真是奇特。

「我問你,如果你比我早死,你希望我做什麼事來紀念你?」他止住笑聲,低聲問,

「你問這干嗎?詭異的家伙!」她罵道,「如果我說終身不娶,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我說抱歉還是朋友?靠!那我的初吻怎麼辦?你要怎麼賠我?」

「哈哈哈……」

「笑什麼笑?」她超不爽的,背過身去瞪著山景,非常想變身成酷斯拉一腳踩扁下面的台北盆地發泄怒氣。「我要去……去你前未婚妻墳前釘稻草人,說你對我始亂終棄,叫她教訓你!」

「你還沒跟我說答案,快說。」他催促著。

「我不要講。」就算她真的這麼想,可是現在這麼講都覺得假假的,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你說出答案,我就告訴你我的答案。」

「真的?」

「真的。」

「是不是我喜歡听的?」她開心地問。

「犯規。」張宏諭也沒那麼簡單的讓她蒙混過關,「說吧!」

她扁起嘴,怎麼有種他越來越難唬弄的感覺?

「要是我……當然不爽你拋棄我另結新歡,可是我是死人嘛,只要你不要帶那女人到我墓前耀武揚威,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

「是啊。」她應了聲,「換你了,當我男朋友吧!」

張宏諭帶著笑意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好。」

「好?!」畦!果然這天籟似的效果听起來多美好,就像他的人就在她身邊似的清晰真實,連榮哥那賤賤的笑聲都很清楚。「真的好?!」

「難道我是會說這種話耍你的人?」

盧仁愛終于發覺不對勁,猛地轉身,只見張宏諭和榮哥就站在她身後,臉上大大的笑容刺眼極了。

她立刻拉下臉來,可是不到三秒鐘就控制不住顏面神經,唇角往上揚。

「算啦!」她跳過土堆抱住他,「所以你是來跟……她道歉說你變心了?」

「不是。」張宏諭扶她站好,「榮哥在笑了。」

「哼!就不信他跟他老婆沒做過這種事。」她瞪了一眼吃吃笑的榮哥,視線又回到張宏諭身上。「那你來干嗎?」

「說一句早該說的話。」他攬著她開始往山下走。

「什麼話?」

「小愛,女人太噦嗦會被討厭喔!」榮哥笑著,「真不知道阿宏喜歡你哪里?」

「當然是全部。」她很有自信的回答。「個性好、功夫好、外表好,你有哪里不滿?」

「哈!」榮哥這一聲恥笑效果十足,「有自信是好事。」

「張宏諭,你不會幫我說話啊?」

張宏諭但笑不語,隨他們兩個去斗個高興。

他喜歡小愛哪里?與其問他這個問題,他倒比較好奇小愛喜歡他哪里?

沒有人能正確回答吧!或許正如小愛所說,他就是喜歡她的全部,喜歡她旺盛的生命力,硬生生闖入他的生命中,要求他在乎,

她們兩個女人是不同的,卻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份。

「嘿嘿,至少我有一件事是其他普通女人做不到的。」盧仁愛忽然得意的說。

「什麼事?」這會連張宏諭都覺得好奇了。

她瞞了他一眼,清了清喉嚨,刻意壓低噪音制造沙啞性感的效果道︰「就是宏諭寂寞的時候不用打0204,我永遠等著他!」

這大概是那個廢弟所做的惟一好事了。

那一個月的工資算什麼?她領到了比工資更好的東西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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