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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色色 第八章

祚榮被逼到一條死巷,背抵著牆,他毫不畏懼地望著眼前十數人。

「只要交出荷瓦姬拉公主,可以饒你不死。」為首的人說道。

「哼!」憨憨傻傻的賣豆腐阿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北疆勇士安車骨祚榮!「休想,保護公主是所有北疆勇士的義務,別想我會將公主交給你們猥瑣卑鄙的漢人!」

若同樣是要交給漢人,與其把荷瓦姬拉交給獐頭鼠目的崔紇,他寧可交給李昱。

「找死不怕沒鬼當!上!」

一聲令下,小小巷弄里立即成了血腥戰場,刀光劍影,鮮血四處飛濺。

崔紇人馬采車輪戰,一次五個人上前圍攻;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巷弄狹小,十幾個人一擁而上佔不了便宜,一方面亦是考量祚榮的體力,不管他再如何驍勇善戰,終究雙拳難敵四掌,遲早會力竭而亡。況且,逐漸力盡的恐懼或許會讓他識相一點吐露荷瓦姬拉公主的下落。

「住手!」荷瓦姬拉嬌叱一聲,從他人圍牆上跳落祚榮面前,橫劍自守。

為首的人一見是與畫像有九分相似的女子,立即下令,「停手,莫要傷了公主!」

「荷瓦姬拉,你不該來!」祚榮背靠牆,喘氣怒道。

荷瓦姬拉一旋身連忙上前扶住他,「遲早該面對的。」她淡淡說道。

一看見豆腐鋪的凌亂,她心里便有底了;畢竟祚好歹也是一部之長,若是父王派來之人,即使有沖突也不會激烈到毀了鋪子。她猜想過是否是李昱的人,但若是李昱的人,最會做的該是一劍殺了祚榮再去尋她。

而今一見,更證實她的猜測。

為了北疆,她不能繼續逃避。

「荷瓦姬拉公主,崔大人正在等你。」為首之人恭敬道。

听聞北疆荷瓦姬拉公主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容貌更如天仙下凡般明媚,嬌柔與凜然英氣共存,毫不突兀,難怪公主看不上他家大人了,連不知為大人做了多少傷天害理、強奪婦女之事的他,也惋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幾乎不忍帶她回去了,但主命難違,他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荷瓦姬拉一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北疆安車骨部未來的族長刀劍相向,令本公主不禁要懷疑起你們對北疆的誠意了。」

「公主恕罪,小人們不知他身分故而無禮,全是為了尋找公主下落。」

「還不來扶起他?」荷瓦姬拉垂劍下令。

「是。」為首的大漢立即下令屬下上前,卻被祚榮一手揮開。

「我不需要!」祚榮心痛地質問荷瓦姬拉,「你真要嫁給崔紇?」

荷瓦姬拉飄忽一笑,「我有別的選擇嗎?」

離開北疆半年,她不再是北疆王宮中無憂無慮的荷瓦姬拉;既然無法與所愛的人廝守,嫁給誰不都一樣?

那一劍不只刺在他肩頭,同樣刺在她心窩!親手將劍刺向愛人的痛誰能明了?她的愛不是假,但她無法假裝兩人只是普通情人;她不是北疆的公主,他不是天朝的王爺,兩人只是一對普通的愛侶——偏偏他們不是!

他為了軍情留下她,她為了殺他而留下,以為彼此清楚彼此的定位,不可能再有其它——他們究竟是何時讓感情發生了變化?她曾信誓旦旦自己永遠不會喜歡漢人,卻愛上一個漢人王爺,推翻了自己的價值觀,幾乎想忘記自己的身分,只求與他雙宿雙飛。若非得知他與自己嫂子的苟且,她怕自己當真會把所有責任全拋至腦後……

不,不可能,即使沒有那段流言,她也不可能拋棄一切;她的名字是荷瓦姬拉,北疆的女神如何能背叛將這個稱號交給她的北疆人民?

呵呵,多諷刺,小時候的她費盡苦心就是想得到這個名字,現下她卻反而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水荷。

荷瓦姬拉有她的義務要盡,水荷卻只需依偎在情人胸膛享受呵護。

這個時候她真恨起父王的野心了,若他們不起兵犯邊,她與他或許還能以和親名義相守,而今——一切只能成幻影。

不管這一戰是贏是輸,他們還是無法相守;贏,她已是崔紇妻;輸,她是亡國女,兩人沒有交集的一天。

「你有選擇的,嫁給我!」祚榮自認比崔紇好上千萬倍,他不忍心見她不快樂。

荷瓦姬拉扯起一抹苦笑,不語。

「貴國大王已正式將荷瓦姬拉公主許配我家大人,命令我等尋到公主便省去繁文縟節,直接送公主人崔府。」生怕祚榮說動荷瓦姬拉,為首的人急忙說明。

祚榮倒怞一口冷氣,頹然倒地,「大王真如此心狠?」

「你失言了,祚榮。父王是為了北疆。」荷瓦姬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崔府的人上前,「公主,大人在京城等你。」

「祚榮,回安車骨吧!為我北疆盡力。」她說罷,轉身與崔府的人欲走。

她其實正在顫抖,想到自己將成為崔紇的人便一陣哆嗦,無法想象自己被李昱以外的人擁抱。

「荷瓦姬拉!」祚榮想追,但被崔府人手擋住的他已無力掙月兌,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一群人的包圍之下走出小巷,踏向地獄!

他恨自己的無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著荷瓦姬拉受辱卻束手無策。

大王啊大王,您真是為了北疆的將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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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哦,已經有荷瓦姬拉的消息了嗎?」突地稽坐在王宮里,面前是崔紇。

「是的,小婿已遣府中侍衛前去迎接,必會‘好好’對待公主,不讓大王失望。」崔紇低頭掩去眼底的陰狠。

半年了,不管毀掉多少神似荷瓦姬拉的女人都無法解他心頭之恨,報復的日子終于來到,叫他如何不樂?

「哈哈哈,荷瓦姬拉都是讓本王寵壞了,賢婿,你要多多擔待啊!」飲下一杯酒,突地稽大笑著說道。

「不敢,公主金枝玉葉,是小婿福氣。」

「哈哈哈——」突地稽又是一杯黃湯下肚,眯著眼看向崔紇,「這麼一來,我們合作的事就更加穩固了,希望賢婿別讓本王失望啊!」

「不會的。」崔紇恭謹道,「這次帶來的是邊疆的軍事配置圖,謹供大王參考。其實不必小婿多此一舉,依照大王用兵之神,一樣能打得那些人抱頭鼠竄啊!但小婿大哥說道,常言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讓大王備而不用亦是好事一樁。」

「說得好,說得好,哈哈!」突地稽高興地直勸酒,「賢婿今天要回中原了,轉告令兄,就說本王定當配合時機進攻,定會好好教訓那個狗皇帝!哈哈哈!」

哈哈,很快地,這個天下將會是他突地稽的了!

就算不能直逼漢人京師,也能逼漢人皇帝吐出交界數百里土地,離他稱霸中原的目標又更進一步!

崔紇臉上在笑,心里在罵︰異族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麼?等北疆人沖人關中,頓成袋中之鼠,一舉殲之,看你們逃往哪里去?北疆將永遠消失在北邊土地上!

大哥早已設想妥當,北疆畢竟是異邦,不能相信。

兩人各懷鬼胎地相視一笑,崔紇起身道︰「小婿該啟程回稟大哥了。」

「辛苦賢婿了。」突地稽起身送至宮門之外,握著崔紇的手,「荷瓦姬拉便交給你了,務必好好對待。另外,這一車黃金珍寶是送給令兄,慰勞他為了天下百姓而辛勞,不成敬意。」

突地稽笑里藏刀。漢人防他,他就不會防漢人嗎?

這一車黃金足夠松懈崔祈兄弟的心防了,叫他們抱著金銀珠寶滾到地獄吧!

崔紇受寵若驚,佯裝拒絕,最後還是收下了。

哼,好笨的家伙,以為這些金銀珠寶算什麼?等天下成為他崔家的之後,整個北疆都是他的了!

崔紇得意地踏上歸程,自以為萬事皆在計算之中,卻不知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正在關口等著他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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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把人留下。」

雪地反射的光線使得荷瓦姬拉一時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听得崔府的人怞出兵器備戰的金鐵交鳴之聲,「這是當今國丈崔祈胞弟崔紇大人之妻,你們是誰的部下?」

崔府護衛見眼前似是官兵,以為是讓剛才的打斗所引來,于是報上主子名字。

官兵後頭一人身著一身黑色衣服,同色腰帶滾銀邊,冷冷的看著適才出聲的捕頭,示意他不必理會,于是捕頭壯起膽子說道︰「誰知你們這群惡徒說真說假?把這位姑娘留下。」

「你們存心鬧事?若讓崔紇大人知道,連你們縣令頭上那頂烏紗帽都不保!」崔府護衛出言恐嚇。

「這……」說真的,捕頭有些怕,但身邊一名捕快悄聲說道︰「老大,王爺大還是國丈大?我們見到王爺令牌是真,眼前這些人長得凶神惡煞,又無證明文件,誰知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王爺亦會保我們周全。」

捕頭一想沒錯,于是喝令兄弟動刀搶人。

「你們是不願意把人留下了?弟兄,上!」

一聲令下,兩邊霎時杠上,荷瓦姬拉莫名地退回巷內,心知不妙;她是敵國公主,在此處被發現惟有死路一條。

「荷瓦姬拉?」祚榮听到交戰之聲戒備起來,而原本擋著他的崔府人馬亦加入戰場,使他得以出來看看狀況。

「祚榮,怎麼辦?」她瞪著戰況,必要時她得下去參戰;可是為何這個小縣城的官府會得知她的行蹤?

祚榮當機立斷,「荷瓦姬拉,我們快走!」他拉起她的手覷著空隙朝外沖去,卻只跑了幾步便讓人攔下。

「是你!」祚榮記得他,他是——

「水荷姑娘,王爺在水府等你。」萬俟乙一雙盈滿殺氣的眼令祚榮全身寒毛豎立,不由得擋在荷瓦姬拉身前。

乍听萬俟乙口中吐出的訊息,荷瓦姬拉心神一陣激蕩,不知該喜該愁。

「滾開!」祚榮不顧滿身疲憊及傷痕,軟鞭一甩怞向萬俟乙,「荷瓦姬拉你快逃!中原非久留之地,速回北疆!」

李昱等她會有什麼好事?只怕是為了報那一劍之仇而來。他不能再讓荷瓦姬拉受到傷害!

萬俟乙眉皺也沒皺,眼明手快地出手抓住軟鞭一拉,祚榮連人帶鞭往前摔去。

「祚榮!」她牙一咬,一劍斬斷軟鞭救回祚榮。「李昱等我做什麼?上次沒讓我刺死想再來一次嗎?」

聞言,萬俟乙冷漠的神色丕變,憤怒地朝她出手。

荷瓦姬拉一掌推開祚榮,右腳腳尖踢起地上雪花,順勢遞劍攻向他腰側。

「你根本配不上王爺!」萬俟乙決心就算死在王爺手下也要替王爺除去這個禍害!

她心里一痛,故作無所謂,「呵呵,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本公主與李昱毫無瓜葛,要有也只是敵人的關系罷了。」

萬俟乙繃緊臉,出手一招快過一招、一手狠過一手,存心置她于死地。

「荷瓦姬拉!」祚榮在旁驚險地見萬俟乙手刀劃破荷瓦姬拉的臉頰,留下一道猙獰血痕,卻不敢貿然加入戰局,怕礙了她手腳。

過了數百招之後,荷瓦姬拉漸感不支,劍式開始凝滯起來,喘氣不止。

臉上的傷痛得發麻,冰冷的空氣更是凍得傷口幾無感覺,手腳亦是,她漸漸施展不開,守多攻少。

萬俟乙趁勝追擊,雙掌切人她胸前一擊,右手順勢收回砍向她持劍的手,荷瓦姬拉嘔出一口鮮血,武器落地,眼看萬俟乙翻掌再來,她已無力躲避,只得閉上眼等待他最後的一擊。

或許這樣的下場也是一種解月兌……

緊滯的空氣中傳出一聲痛哼,那不是屑于女子的嗓音,荷瓦姬拉睜開眼的一瞬間被攬人一個溫暖的胸膛里,毛茸茸的舒服觸感令她不禁嚶嚀出聲。

「王爺。」萬俟乙中了一掌,忍痛爬起。」乙,本王是如何交代你的?」李昱將幾近暈厥的荷瓦姬拉緊包在溫暖的紫氅里,雙眸帶著怒意看向頭一次違背自己的護衛。

「屬下知錯。」萬俟乙沒有辯解。

他不後悔自己所作所為,只恨沒能趕在王爺來到之前殺了她。

「哼!」李昱低頭看見她臉上一道又深又猙獰的傷口,怒意頓時漲高,「乙,回府之後自行領罪。現在,把安車骨祚榮及崔府的人帶回縣衙。」他命令道。

「是。」萬俟乙抹去嘴角的血跡,起身點住祚榮的袕道,連同已經制住崔府護衛的捕快們將一干人等押回縣衙,等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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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荷瓦姬拉睜開眼楮時,耳邊的哭泣聲幾乎令她皺起眉頭,直想再沉人黑暗里好好睡上一覺。

「蓮兒,你終于醒了!」水老夫人趴在床邊喜極而泣。

「老夫人。」荷瓦姬拉拖起沉重的身子欲坐起,一旁的婢女已經上前幫忙,並在她身後迭了幾顆枕頭。「我怎會在這里?」

她記得昏倒前所見的那張臉是李昱……

「是王爺送你來的。」趙夫人搶著回答,開心又興奮地問︰「真沒想到你竟然和王爺認識,若非王爺尋來,真不知你要瞞我們多久?好歹大嫂對你不薄,你何必連這個都隱瞞?王爺究竟和你是什麼關系?看來很關心你。啊,沒想到我這輩子有這榮幸親眼看到一個王爺呢!」

她自然把握這機會,叫自己兩個女兒招待王爺這位貴客,以期能夠攀龍附風,一躍也成為皇親國戚,那她可威風了哩!

水老夫人似乎又老了許多,整個人看來很蒼老瘦弱。

「蓮兒,你得罪過王爺嗎?」她無法忘懷王爺那一句「報仇」,但王爺送蓮兒回來時那副焦急關懷的模樣又不似作假,她真被主爺弄糊涂了哩!

「哎呀!大嫂,王爺一句玩笑話你何必當真呢?」趙夫人說。

荷瓦姬拉抬起頭梭巡一遍房內,並沒有看到李昱的人,心里有分失落。

呵,她在期待什麼?只因一句「王爺看來很關心你」便被迷了心竅,以為他會忘記那幾乎致命的一劍嗎?

他是擔心她若死了,他便無法親手報仇了吧?

「蓮兒,你哪里不舒服嗎?為何不說話呢?」水老夫人從出事以來便沒松過的額似乎又多了幾條深刻的皺紋。

「沒有。」她不想給老夫人太大期望,態度總是冷冷淡淡的。「我兄長呢?」

「王爺說一會兒便讓他過來。」水老爺答。

「哦。」荷瓦姬拉無精打采的失魂模樣看得水家兩老擔心不已,卻不知該如何關心起;他們知道她故意疏離著他們,卻無計可施,無論他們表現得多熱絡,她還是不願打開心扉接納他們。

「阿蓮啊,你還沒說你和王爺是怎麼認識的呢!既然認識王爺怎麼又會跑來這小地方賣豆腐呢?」趙夫人好奇地追問,想弄清楚她與王爺的關系,免得妨礙到自己女兒飛上枝頭的計劃。

「我們只是仇人。」荷瓦姬拉冷冷瞟了趙夫人一眼,對她昭然若揭的企圖感到一絲煩躁,「若你想要我為你引薦兩位小姐,我無能為力。」

私心一下被揭穿,趙夫人老臉有些掛不住,不禁惱羞成怒,「無能為力?我看你是不願意吧!我看你八成是王爺的逃妾,阿榮也不是你大哥,根本就是你的奸夫!」

「雲娘!」水老爺憤怒地喝罵自己妹子,「你說什麼!」

「我可不是亂說……」

「住口!」祚榮一踏進房間便听到趙夫人的胡言亂語,霎時怒從中來,「你再侮蔑我妹子一句,我就打爛你嘴巴!」

趙夫人倒怞一口氣,飛也似地逃出房去。

「祚榮,你不該這麼嚇她。」荷瓦姬拉蹙起眉來,「她好歹也是……」

「哼!」祚榮才不管她是哪棵蔥,侮辱荷瓦姬拉就該死!「你醒了。李昱那護衛下手真重,你昏睡了一天半。」他大剌剌走到床前拉了張椅子坐下。

听到李昱的名字,荷瓦姬拉仍不免心里一痛。她看向水老夫婦,「麻煩讓我們兄妹自己談談好嗎?」

「蓮兒……」水老夫人怕她不聲不響離開,踟躕不願出去,最後還是水老爺拉她出去;該是他們的丟也丟不掉,不該是他們的,強求也求不來啊!

「他們對你很好。」祚榮見狀說道。

「他們只是在我身上找尋我娘的影子。」她很清楚,她不清楚的是另一件事,「李昱怎會放你出來?還將我安置在水府,而非將我丟在縣衙牢房?」

「我……也不清楚。」祚榮暖昧地說。

「我擔心他別有企圖。」荷瓦姬拉的眉始終沒松過。

她不想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她太清楚讓自己在乎的人傷害有多痛!

她對父王的孺慕之情在听見崔府護衛所說之話時,已完全死去。

這些日子來她心底的沉重無人知道,沉甸甸地壓得她幾乎快無法喘息,現在她只想完成自己的義務,化去心頭重擔之一。

還有……她想見娘。

她想見娘,確定那場夢真的只是夢,娘並未因她的私自離宮受到責罰。

「荷瓦姬拉,你不必把李昱想得太壞,他……算是漢人里面不錯的男人。」祚榮咳了一聲,有些別扭地說出這一番連自己听了都覺得惡心的話。

如果連說的人自己都覺得起雞皮疙瘩,那他還冀望听的人能有什麼反應?

荷瓦姬拉無法不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祚榮,是不是李昱要脅你什麼?」

「怎麼可能,我像是那種會受要脅的人嗎?」祚榮不自然地加大了聲量。

「他拿我要脅你嗎?」她壓根不信他的話,徑自推論答案。

就算拿他自己的生命要脅他,祚榮寧可受凌遲之苦也不會屈服,但若拿他在乎的人的生命……她就不敢肯定了。

「荷瓦姬拉,這是我的肺腑之言。」祚榮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他知道你是刺客還留你在王府內,由此可見他人膽大心細,況且他沒虧待你不是?」

「他是故意要套我消息!」荷瓦姬拉揚起眉,「祚榮,是不是有人躲在外面偷听?」

祚榮差點嗆到,「沒,沒有,怎麼可能呢?」

「你扶我去看。」荷瓦姬拉說著翻起被子,一接觸到冷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說沒有便是沒有,你連我也不信了?」嘀咕歸嘀咕,祚榮還是扶著她把門外徹底檢視過一遍,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廊外雪地亦沒見到腳印之類的痕跡,她這才回到床上繼續躺下。

「你瞧,沒有吧?」祚榮替她拉著被子。

「可是……我記得你本來不喜歡他,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她猶是懷疑。

祚榮干笑兩聲,「初見到李昱之時,我直覺他不是尋常人,心底是有一分警戒,但算還滿欣賞他的,是後來我以為……咳,以為他對你霸王硬上弓……才開始鄙視他。」一番話說得兩人臉都紅了。

「原來你突然說要娶我是以為……」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是啊,我以為你是為了我嘛,哪知原來你本就愛他。」祚榮咳了一聲,不懂得把話題轉開免得她尷尬。

「才……那時我們還沒……」荷瓦姬拉臉紅地嚷了一句便閉上嘴。

她在做啥?把自己的隱私向一個大男人宣揚。

房里一陣尷尬的沉默,半晌,祚榮才不自在地開口,「總、總之我看他還算不錯,你有眼光。」

「祚榮,你忘了他是敵人嗎?何必這麼說來攪亂我的心?」她悶悶地說。

「冤家宜解不宜結……」

「你去跟父王說吧!」荷瓦姬拉苦澀地說。「就算我們兩國無戰事,憑他高高在上的天朝王爺哪看得上我這麼一個北疆女人?中原人總是看不起我們,我何必……唉!況且眼看一場戰爭是免不了的,我決定盡我公主的義務,嫁給崔紇。」

忽听得雪塊落地的聲音,荷瓦姬拉與祚榮同時往窗外望去,祚榮似是故意地大聲說道︰「就算要嫁給崔紇,也不能見不得人似地連個婚禮都沒有便嫁入崔家,這也太委屈你了。我們還是先回北疆吧!再說,如果水夫人知道你連婚禮都沒有便嫁人,會很傷心的。」

「這……」

「況且誰知道崔府的侍衛說的是真是假?」祚榮接著又道︰「萬一這根本只是崔紇那小人的計策呢?你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屆時就算大王後悔也來不及了。」

荷瓦姬拉原本便是勉強自己嫁給崔紇,這時听祚榮一說不禁動搖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趁崔家的人被李昱抓住,我們就連夜逃回北疆吧!」祚榮不容她反悔地下了決定,「趁李昱疏于防備,我去準備晚上逃走的事,你就多休息吧!晚上才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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