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情郎 第七章
舒嵐穿著一件無袖背心、牛仔短褲,坐在游泳池畔,雙腿不停地拍打水面,水聲在這寂靜的仲夏夜中更顯得清晰可聞。
或許兩人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吧!
經過最近幾天的相處,使她對他們兩人之間的未來,已經漸漸地感到有些信心。
她緩緩地站起身,絲毫沒有注意到今天早上來清洗游泳池的工人忘了帶走的刷子。她一踩到,立刻吃驚地退了一步,以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還沒看清楚,人就重心不穩的掉進游泳池里。
落水聲伴隨著尖叫聲同時響起。
在書房處理完公文,正準備上樓休息的書桓,听到聲音,心髒一停,臉色發白地連忙沖向游泳池的方向。
他一把她撈起來,隨即將她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有沒有怎麼樣?」他緊張地問道。
她搖搖頭,連吃了好幾口水,感覺鼻子好難過。
他看她恢復了正常才松了口氣,但是一股怒氣又隨之沖了上來。
「你是哪跟筋不對了?」他對她吼道,「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還三更半夜的跑來學人家夜游啊!」
「我沒有。」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是那個東西害我的。」
她的手指向放在游泳池畔的刷子。
「我沒有看到,踩到之後,嚇了一跳,才會重心不穩地跌下去,你不要在這里不分青紅皂白破口大罵。」
書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臉色變得更陰沉。
舒嵐看到他的表情一變,連忙拉住起身的他,「你要去哪里?」
「先把你送回房,然後打電話給清潔公司的經理。」他彎腰把她抱起來,生氣地回答。
她當然知道他是要替她「報仇」,可是重點在于她不要他去替她抱不平,反正她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三更半夜,你打電話去擾人清夢啊!」她撥開擋住視線的發絲,對他說道,「你少用替我抱屈的名目去罵人,讓我當壞人。」
「他們做事那麼不小心,若是下次再讓你掉下水,而我不在家里的話怎麼辦?不行,不能讓事情就這樣算了。」
「還下次呢?」她有點諷刺地回答,還不忘對他扮了個鬼臉,掉下水一次就已經太多了,她哪會笨到再讓自己掉水第二次。
「總之,我不準你去罵人。」她下命令道,「現在你公司幾乎所有的人都很怕你,你再繼續橫行霸道下去,我看最後你會連洋朋友都沒有了。」
橫行霸道?書桓無奈地搖搖頭,她還真能想,竟然把他在處理公司行政時的不苟言笑,稱之為「橫行霸道」。
「喂——!」
他走進主臥室,正要把她放在床上,她又忽然在他的耳際大吼,害他差點手一松,把她給摔在地上。
「老婆,你又什麼回事啊?」他連忙抱緊她問道。
「你有沒有腦袋啊?我的衣服是濕的。」
她掙月兌他的懷抱,雙腳站在地上。
「如果把床弄濕了,你要睡哪啊?可別指望我會讓你跟我睡在客房里。」
書桓看著她搖搖頭,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撲向她。
「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她對壓在她身上的書桓吼道︰「我剛才差點淹死,你現在又要把我給壓死?」
他對她的怒吼不以為意,徑自說道︰「現在我的床單濕了,總可以跟你睡一晚了吧!」
「我——」
她一時語結,瞪著他。
「床單濕了,大不了換一張。」她終于想到該說什麼了。
「可是我不知道干床單擺哪里,你知道嗎?」書桓神色自若地接下這一招,反問道。
「我——」
她當然不知道。
「濕床單也可以睡,要不然也可以在沙發上窩一晚。總之,你愛睡哪就睡哪,不關我的事。」
她見他硬是不放手,索性心一橫,曲起腳往他的鼠蹊部一撞。
他的放映是立刻滾離她身上。
「你活該!」
她對在床上哀嚎的他扮了個鬼臉,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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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上無袖的淡藍色長衫睡衣。
走出浴室,關了浴室燈,看向床鋪,卻當下愣在當場。
「張書桓!」她一恢復正常就走近床鋪,大聲地往躺在床上的人喊道。
可是床上的人卻一動也不動。
「你睡死了啊!」她生氣地搖著他赤果的肩膀,但還是不見他清醒。
她氣憤地在床邊度步,又看他睡得一臉香甜,真的是怒火攻心。把手往燈座一拍,讓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現在真的很累了,看在他今天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只好委屈自己跟他睡一晚。
她走到另一邊,離他遠遠地背對他躺下來。但在睡夢中的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來個大翻身,讓她不能自己地滾進他的身邊,他雙手隨即緊抱著她。
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啊?她懷疑地盯著他黑暗中的臉,有些氣急敗壞地把他放在她胸前的手撥開,即使無意識,他還是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你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
她終于忍不住地朝他大叫,因為她實在受不了被他像個八爪魚似的抱著,有史以來第一次,她感覺自己好象呆子。
「喂!」她又吼了一聲。
他還是沒有反應。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心一橫,決定吃點虧,把自己的唇落在他的臉頰上,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舒嵐!」
他忽然出聲,頭一偏,抵住她的嘴唇,溫柔而細膩地吻著她。
舒嵐先是嚇了一大跳,恢復之後,雙手便勾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當這個長吻結束後,她臉紅氣喘地抬頭看著他,問了一個傻問題。
「你目前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書桓無奈地嘆了口氣,雙手一拍,把電燈給打開。
「你說我是不是清醒的?」
看到他清澄的雙眸,白痴也看得出來他自始至終也沒「不清醒」過。
「你——」她眼楮危險地眯成一條直線。
不給她有任何警告他的機會,他立刻又吻住她,舒嵐迷惘地任由他的唇游移在她的臉部和頸項。
「小傻瓜,我裝睡是給你機會,你竟然不知把握。」
他輕咬她的耳朵,密集而來的親密,擾亂了她原本怒氣騰騰的心。
「機會?」她疑惑地問道,「我要什麼機會?」
「上次你在睡夢中被我佔了一次便宜,現在我假裝睡覺,讓你佔回來,很公平吧?」
公平?她愣了一下,听他這麼講是蠻公平的。可是——她干嘛要佔回來?
「難道你不會好奇那種感覺?」他翻身問道。
「我——」她不知要怎麼回答,「你以為我是你啊!成天就是滿腦子邪惡思想。」
「等你喜歡上這種感覺之後,以後你就會成天想著你所謂的邪惡思想。」
說完,他吻住她,緊緊把她拉向他,釋放彼此的熱情。
她這才發現,她確實滿喜歡這種感覺的。不過有點奇怪,她在沉入夢鄉前想道,人家都說處女才會痛,為什麼在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剎那,她也感到一絲疼痛?
似乎有點不尋常了些,她模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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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嵐很早就醒了,幾乎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射進窗戶,她就睜開雙眼。她轉頭看著書桓,對他熟睡的面容露出一個笑容。
他還是睡得很熟,一手彎在枕頭下,一手還佔有地緊摟著她。
她輕手輕腳地離開他的懷抱,雙腳一落地,就感到雙腿之間傳來的酸痛感。活該!她在心中自己罵自己,自作自受。
找了半天,她才找到被丟到床尾的睡衣。她胡亂地套上衣服,拿了些換洗衣物,準備去淋個澡,好舒解自己肌肉的疼痛。
她在浴室月兌下衣服,卻吃驚地發現白皙的雙腳間有已干的血跡。
想起第一次毫無感覺的經驗,又想起了昨夜。她拳頭氣憤地一握,沖出浴室,雙手不停地捶打他。
「你混蛋,竟然又騙我!」
書桓被她嚇了一大跳,睜開惺忪的雙眼,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知道一件事,就是他如果不想被打死,最好立刻采取行動。
他洋翻身,笑呵呵的。
「老婆,一大早你生什麼氣啊?」
她放棄捶打他,轉而伸出手勒住他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書桓真是被她搞得迷迷糊糊的,手一用力,就把她的手高舉過頭。他低頭看著她通紅的臉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
「到底怎麼回事?」他捺著性子問道。
「混……混蛋,你騙我。」她氣得口吃不清。
「天地良心,我幾時又騙你了?」
「你——,我——」
這種事要她怎麼啟口,可是不開口,難不成要她認栽嗎?
「那一天我們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在他耳際大吼︰「你竟然騙我,說我們已經——已經——,害我吃了那麼多虧,還怕自己懷孕,你這個小人!」
書桓先是感到迷惘,隨即會意過來。「哦,那一天啊!」
「對,就是那一天。」她不可抑制地對他大吼。
書桓見她為此氣得滿臉通紅,原本微揚的嘴角,漸漸地擴大,最後竟演變成大笑出聲。
她看到他那麼樂,感覺自己羞辱的淚水奪眶而出,後來竟然越哭越大聲。
書桓見狀,立刻停止笑聲,吃驚地看著她的淚水。他認識了她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她哭。
他先是愣愣的看著她,然後慌亂的抬起手,想把她的淚水抹盡。
「你不要哭嘛!」
他竟然覺得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辦。
舒嵐一邊哭,還不停地怞怞搭搭地罵他。
「你混蛋!你讓我變成白痴,被耍著玩。我討厭你!」她推著他,想要離開他。
書桓怎麼有可能讓她走,連忙拉住她。
舒嵐氣憤不已地猛掙扎。
「我要你安安靜靜地听我說。」他看她這副模樣,只好對她大吼。
他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嚇住她。果不其然,她果然愣在原處,不再哭泣,只是眨著一雙淚眼看著他。
他見她冷靜了,才放柔了自己的聲音問道︰「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們那一天了?」
舒嵐遲疑地搖搖頭,但又不平地嚷道︰「你是沒有說得那麼露骨,但是你說我們有發生關系!」
「對啊!」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們睡在一起,也算是發生了關系,難道不是嗎?」
她聞言差點吐血,搞了半天,是她自己弄錯了。現在她有股揍人的沖動,但她能揍誰?只能怪自己沒把事情弄清楚。
書桓不停地親吻這她,卻發現她並沒有回應,一個抬頭,才發現她一張臉還是氣嘟嘟的。
「別生氣了。」他低頭親了她一下,柔聲地勸道。
她瞪了他一眼。她變成白痴,而他卻叫她別生氣?
書桓強忍住笑意,與她額頭踫額頭地直視著她,又開始耍賤招——
「反正你做都做過了,現在生氣會不會太遲了點?」
舒嵐看著他,覺得他的話好象在哪听過。她隨即想起那天在游泳池畔,他也是這麼對她說。
她瞪了他一眼,仁厚很不甘願地露出一個笑容。
「不生氣了?」書桓看到她的笑容問道。
「你要我什麼生氣?」舒嵐反問道,「寫一篇文章哀悼我被我老公騙走了嗎?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書桓聞言,低頭吻了她一小。
「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女人。」他還不忘諂媚地夸贊她。
舒嵐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想想還真的是荒謬。
「天啊!我怎麼會笨到連這個都會被騙?」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完,又親吻著她的頸項。
「不要鬧了啦!」她抬起手,輕輕劃著他性感的嘴唇,「還不起床,難不成今天想蹺班?」
「為了佳人,蹺一次班也值得。」
「真的假的?」
她有點吃驚地望著他。他一向都是公事第一,今天竟然放下公事,雖然她不說,但是心中真的滿開心的。
「真的。」他肯定地回答。「今天看你想去哪里,我一定舍命陪‘淑女’。」
她開心地主動親吻他。
等到他們起身著裝的時候,一天的假期已經過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