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 第9章
寂靜的夜，吹來了徹骨的寒風，也飄下了無情的細雨。
喝醉的巧雯，一個人在沒有月光的暗夜里搖搖晃晃的走著，腳步不穩的她時而被路旁堆積的雜物絆倒，讓一直跟隨在她身後的慕辰，看得驚心動魄不已，最後終于忍不住的站了出來，快步走過去扶住她。
巧雯雙眼迷濛，以為「它」又是哪里跑出來的堆積物，用手推了推「它」，卻發現這堆雜物滿大的，既然推都推不動，于是咕噥的說︰「這些人越來越沒有公德心了，這麼大的垃圾放在這里，也不怕人家撞到。」之後，往旁邊走去，準備繞過這堆垃圾，誰知這個垃圾竟是活的，並且動起來擋在她的面前。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慕辰出奇的溫柔道。
巧雯認出這堆垃圾的聲音了，「是你，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她揮了揮手，想避開他向前走，卻又差點被地上的雜物絆倒，慕辰眼明手快的扶起她。
「我沒有走，一直跟著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己。」
巧雯想推開他，可是一陣陣難過的暈眩感令她不得不倚向他，尋求支持的依靠。「你不是拒絕我了嗎？為什麼又來關心我？知不知道這麼做很殘忍？」
不喜歡她，就不要讓她存有希望的幻想啊！
慕辰沉默不語，因為他不知如何回巧雯的話。他明知道不可以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了，可是就是狠不下心來不管她。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毫無遲疑的，他彎身抱起輕盈的巧雯，快速的朝停車場走去，不給她絲毫的反抗機會。
巧雯起先掙扎了一會兒，但沒多久就順服依偎在慕辰的懷里了。她靜靜的汲取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享受自己被他擁在懷里的感覺。
這個感覺是那麼的安全、舒適，讓她眷戀沉迷得不想離開。
「如果可以，我希望讓你永遠這麼抱著。」她作夢似的低喃道。
慕辰的身子一緊，嘆道︰「能嗎？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就別幻想，免得夢碎。」
巧雯從慕辰的懷中仰起頭來。「怕我夢碎就成全我。」
「對不起，我不能。」
「為什麼？」巧雯追問。酒精使她的膽子變大了。「即使只有一夜也不行嗎？」
「巧雯！」她的要求讓他嚇了一跳。
「拜托，就只有一夜。」
「你……何苦呢？明知是錯誤的要求，我如何能夠答應？」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冷漠以外的神情，而這個神情竟然是掙扎後的痛苦。
巧雯死心了，一個男人如果連女人的自動獻身都不屑一顧，那還有什麼情面好講呢？「算了，就當我是醉了也好，我不會怪你的。」
她掙月兌他的懷抱，站了下來，揮手招來一輛計程車道︰「認識你既然是一件錯誤，那我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你。」
「巧雯……」他想說些什麼，話到喉嚨聲音也發不出來。
鑽入計程車內，她由窗口朝他淒然的一笑。「不見了。」隨著車聲的遠去，她的聲音也跟著消失在這個寂靜的夜空之中。
「宋教授，真高興你由日本趕回來了。」龔直元將狼人在台灣的消息，電告給遠在日本的宋橋之後，宋橋就帶著孫女宋若綺趕回台灣，一下飛機就直奔龔直元的研究室。
「那個狼人呢？還在吧！」
「宋教授放心。」何宇千邀功的說︰「自從知道那個男人是狼人之後，我就派人守著他出入的地方，很快就能查到他的行蹤。」
他已經安排眼線埋伏在「狼之窟」與許巧雯的住處，希望能查到狼人的落腳處，可是等了一個禮拜了，那狡猾的狼人卻沒有再出現過，不知他是否察覺到什麼可疑之處而躲起來了。
「那就好，只要還在台灣，便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宋橋道。這次到台灣他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只要狼蹤一現，他有把握一舉成擒。
「何先生。」嬌美動人的宋若綺，優雅的移近何宇千的身邊問道，眼中閃爍的是嫉妒的光芒。「你在電話中提到的女孩怎麼樣了？她跟狼人是什麼關系？不會是同類吧！」
秦慕辰雖然是狼人，卻是充滿男性魅力的英俊狼人，她喜歡他，他是她的玩物、實驗品，除了她之外，不允許任何女人擁有他。
這個外型迷人的美女，雖然露出一張甜美的笑容，可是她眼中的陰冷，令何宇千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寒顫，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了上來。
這個女人該不會對巧雯不利吧！她雖然拒絕了他，可是他依然愛著巧雯，他不希望巧雯受到任何傷害。
「怎麼樣？」得不到答案，宋若綺顯得很不高興。
何宇千趕緊回神說道︰「巧雯是個真正的人類，跟那個狼人只是認識的朋友。」他急著撇清巧雯跟狼人的關系，不希望她被牽扯進來。
「是嗎？」宋若綺冷笑的問，何宇千的緊張表情分明是在保護那個女孩，可是那女孩跟狼人的關系一定匪淺。她轉身朝宋橋走去，挽著他的手說︰「爺爺，我看如果要知道狼人的去處，就只有朝那個女孩下手了。」
宋橋點了點頭，「看來是該如此。」
「不行。」何宇千焦急的說︰「這件事與巧雯無關，我們不能傷害她。」
「沒有人說要傷害她。」龔直元走了過去安撫道︰「我們只是要利用她誘使狼人出來，絕不會讓她發生危險。」
「可是……」何宇千依然不放心的說︰「所有的計劃都要事先告訴我，讓我參與才行。」這樣才能保護巧雯不受到波及。
「一定。」宋橋跟龔直元一致的保證。
「銀狼！」星期天的早晨，巧憶滿懷興致的推開銀狼的房門，跑了進來跳到他床上叫道︰「靖寧來了，說要帶我們出去玩耶！」
來到天湖山莊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沒有機會出去好好的玩過，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銀狼半果著身體，露出壯碩的胸膛，半坐起身來說︰「你想去嗎？」
「當然想。」巧憶想都不想的道︰「認識你們這麼久了，都還沒有機會跟你們一起出去逛逛，讓人羨慕一下怎麼可以。」有兩個英俊的帥哥當她的護花使者，多威風啊！光想就讓她的小嘴開心的張著。
原來這小丫頭急著出去炫耀他們，真是童心未泯。
「快點嘛！」巧憶催促著︰「你們長得那麼帥，就借人家炫一下嘛！」
帥也能借？真是敗給這丫頭了。「那要不要穿西裝打領帶啊！」銀狼打趣的問。
誰料，巧憶卻認真的點頭同意道︰「要啊，當然要，不穿西裝打領帶怎麼能突顯出你們的英俊挺拔呢？」她盡情的奉承著。
「還有沒有，雖然是阿諛諂媚，不過很好听。」銀狼單手為枕，斜躺在床上，朝她露出慵懶的笑容，享受著她的贊美。
巧憶的長睫毛貶了兩下，露出一抹天使般的燦爛笑容說︰「只要你喜歡，再惡心的話我都會說。」
「再惡心下去，我就要吐一地了。」靖寧在樓下等得不耐煩了，索性自己上樓來催促道︰「如果你們兩個再在床上卿卿我我下去，就只等著吐滿一地不用出去玩了。」
靖寧的話提醒了巧憶，她張著無辜的大眼，責備著賴床的銀狼道︰「都是你害的，快點起來嘛，我們要出去了。」
太座有令，銀狼能不遵命嗎？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棉被步下床來，邊穿衣服邊問道︰「好吧！你說，要去哪里？」
「基隆。」
「木柵。」
靖寧跟巧憶同時說。
「為什麼要去基隆？」巧憶嘟起小嘴，不悅的問。
「因為基隆臨海，既可以看大船又可以吃蚵仔面線啊！」靖寧笑吟吟的慫恿。
巧憶瞟他一眼，不為所動的說︰「不要，船有什麼好看的？去木柵。」
「去木柵干什麼？除了捷運之外，還有什麼？」游旅過超科技時代的未來，再回過頭來看二十一世紀的捷運，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誰說要去看捷運的？」巧憶生氣的踩了他一腳，引起靖寧的一串慘叫聲。「我是要去木柵動物園？」
「什麼？」靖寧怪叫了起來，「又不是小孩子，去動物園干什麼？」
「看動物啊！有什麼不對？」去看動物又不是叫他去當動物給人看，干嘛像要去殺頭般大吼大叫？
「不去，不去，我絕對不去。」靖寧雙手直搖的反對，他拉著已經穿好衣服的銀狼道︰「銀狼，拜托你說說這丫頭吧！動物園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別去吧。」
去水星、火星都成，就是別叫他到動物園去。記得前幾年，他跟著銀狼、慕辰到二十世紀來，曾經偷偷去過一次，不但引得所有動物發狂失常，還差點被一只發情的母狼看上，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去動物園了。
「我不管。」巧憶也跑過去拉住銀狼的衣袖說︰「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動物園。」會讓靖寧怕成這樣，一定有什麼有趣的原因，她一定要去試試看。
銀狼的嘴角微揚，朝她露出一抹縱容的笑容道︰「好吧！就去動物園。」
「什麼？」靖寧的臉垮了。
「這是我的決定。」銀狼威嚴十足的命令。
「是的，狼君。」靖寧可憐兮兮的道。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好心提議帶這丫頭出去玩，干脆讓她在家里悶死算了，省得麻煩。
「謝謝你，銀狼。」她開心的摟著他親吻著。
老天啊！巧憶終于知道靖寧為什麼堅持不來動物園了，凡是他們三人所到之處，莫不引起一陣蚤動。
蚤動的不只是妒羨她跟兩位美男子的人，還有那些動物。凡是銀狼跟靖寧佇立觀賞的園區，那里的動物不是嚇得四處躲藏，就是朝他們奔跑過來，齜牙咧嘴的鳴叫咆吼，最後還得靠銀狼的金眸冷眼狠瞪，才能夠將那些因為恐懼而急于自衛的動物們驅除掉。
拜托！這哪里是來看動物？根本就是來嚇動物的嘛！到後來連動物園里的管理員都跑出來要求搜身，以為他們是否夾帶了什麼高危險的科技產品，才會嚇得所有動物們都失常。
不得已，他們只好早早離開木柵動物園了，免得再擔負「虐待動物」之罪。
銀狼見巧憶的嘴巴翹得半天高，為了討她歡心，他跟靖寧帶她到最喜歡的速食店，叫了一大堆她愛吃的垃圾食物。
可是盡管如此，塞了滿嘴食物的巧憶依然不高興的埋怨著︰「都怪靖寧，你明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為什麼不早點說呢？害我嚇個半死？結果什麼也沒看見，就只看到一群對我們充滿懷疑的‘青光眼’。」
冤枉啊！大人，他可是再三要求不來的哦，是巧憶自己要求外加抬出銀狼來威脅，他才勉為其難跟來。
「這種情形還好呢？」靖寧回憶的說；「早些年動物園還沒有搬到木柵時，每種動物相間隔的只有鐵窗，那種又舊又老的鐵窗搖搖欲墜，我往那些動物前面走過，幾乎都有要與它們廝斗的感覺。現在搬到這里可堅固多了，不管它們再怎麼發狂，我們都還算安全，因為不用怕它們會跑出來。」
「有銀狼保護，就算它們真跑了出來，我也不怕。」巧憶拉著銀狼，充滿自信與驕傲的說。
突然，她覺得銀狼的身體一緊，神色肅穆起來。
「怎麼了，銀狼，有什麼事嗎？」靖寧也發覺到銀狼的戒備情況。
「慕辰呢？」銀狼不答反問，一雙凌厲的眼楮仍是一眨也不眨的盯住從前面店里出來的老人，他一頭灰發，戴著一副深度眼鏡，看他的衣裳很體面，應該是位知識分子。
靖寧循著銀狼的目光，也看到那位老人的身影了，于是立刻答道︰「在山莊里，他最近的心情不好，因此哪兒都不去，就連我的狼之窟也沒再去過。」
「到底怎麼了嘛！」好奇心重的巧憶，焦急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身影消逝在遠處，銀狼才回過頭來望著巧憶解釋道︰「是一位研究基因學的科學家，也就是當初創造出銀箭傷害慕辰的教授。」
靖寧也充滿疑惑的道︰「他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
「是他在追你們嗎？」巧憶好奇的想再探頭去看個清楚，可是早已不見人影了。「你們真的是狼人嗎？」
「你不是親眼目睹過嗎？」銀狼反問。
「可……可是……」巧憶有些迷惑了。「跟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以後，我發現你們除了長得比一般人高大、英俊之外，幾乎與人類一模一樣，根本沒有電影里面形容的那麼嚇人，可是這些科學家們為什麼還要捉你們呢？」
「他們抓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維護人類的安全，而是為了私人的利益。」靖寧代為解釋道；「他們為了證實狼人是由基因改變而進化的，不惜犧牲所有的時間、金錢跟心血來證明。現在他們發現我們的行蹤了，正好可以證明他們的理論是正確的，因此不會放過對我們的追逐。」
「你……你們真的是狼進化而來的嗎？」巧憶問出了她許久的疑問，「難道狼跟猴子一樣具有進化的能力。」
銀狼輕笑出聲，「你真以為那些科學家的理論是對的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銀狼繼續道︰「嚴格說來，我們並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們是由異次元的妖精界來的，我跟靖寧還有慕辰都是修練千年的狼人，並非你們人類電影中描述的變身狼人。」
巧憶一楞，他在說什麼啊！他是狼人可是又不是一般的狼人，是異次元妖精界里的狼人？什麼跟什麼啊！巧憶听得迷迷糊糊。
看到巧憶的疑惑更深，銀狼干脆道︰「換簡單一點的來說，我們就是你們中國古代傳說修練千年的妖怪，這麼講你懂了吧！」
巧憶指著銀狼跟靖寧道︰「哦，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們是由狼修練千年而來的？」
「聰明，就是如此。」這個單純的小丫頭終于懂了。
巧憶認真的眼楮轉為狐疑，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狼人，依他們光滑的肌膚、炯炯有神的雙眼，還有健朗的高大身體，實在看不出已經有千歲高齡了。「這麼說，你們不就都有一千歲以上？」
靖寧挺起胸膛，自傲的說︰「銀狼已經三千多歲了，而我跟慕辰足足有一千五百歲。」
天啊！還真是老得可以。她許巧憶失身給狼人已經夠不幸了，萬萬沒有想到失身的對象，竟然還是個三千多歲老到可以當她百代祖宗的狼人。唉！
銀狼望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有些擔心的問︰「你介意嗎？」
「當然介意。」巧憶雙手托腮哭喪著臉說。
銀狼一听，心直沉下去，他原以為她已經知道他的狼人身分，經過這次的解釋後，應該更容易接受他，誰知……
巧憶繼續沮喪的說︰「我介意你三千多歲了還那麼會保養，而我呢？再過十年恐怕就要比你難看了。」
銀狼放心了，原來這丫頭擔心的是這個。他柔聲笑道︰「你放心，我可以對你下時間封印，讓你永遠保有現在的青春美麗。」
「真的？」巧憶興奮得眼楮都亮了，她更進一步的要求道︰「那有沒有變得更漂亮的封印啊？我嫌我的鼻子不夠挺、嘴唇不夠豐滿，還有……還有我的腳也不夠細不夠長，我希望你能把我變得更漂亮。」巧憶如作夢般要求著。
靖寧忍不住大笑出聲︰「拜托，你干脆把頭換掉算了。」
巧憶因為靖寧的取笑而滿臉通紅，她生氣的瞪起杏眼大吼道︰「靖──寧──」
這聲音引來速食店內其他人的側目。
銀狼將快氣炸的巧憶擁入懷中，附耳說道︰「不用變了，不管你再怎麼變，我喜歡的還是這個樣子的你。」
「真的？」她睜著大眼天真的問。
「真的。」他真誠的說。只要她不嫌棄他是狼人，那他還有什麼好嫌棄她的？
看到深情款款相互凝視的兩個真心人，礙眼的靖寧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嚨自告奮勇的說︰「嗯，你……你們在這里慢慢看吧！我，嗯，我去調查龔直元的事。」
話說完了，還是沒人看他一眼，唉！他只好搖頭嘆氣的離開了。
凌晨時分，銀狼擁著巧憶在房里睡時，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誰？」警覺性頗高的銀狼立刻清醒過來喝道。
「是我，靖寧。」
銀狼小心翼翼的放開在他懷里沉睡的巧憶，為她蓋好棉被後，才走過去開門。「有事嗎？」
「宋橋今……」靖寧剛要報告，就被銀狼抬手阻止了。
「巧憶在睡覺，我們下去說吧！」他輕輕的關上門後，帶頭朝樓下的客廳走去。在客廳里等待的尚有慕辰。「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他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靖寧跟慕辰分坐在兩邊。
靖寧道︰「宋橋今天突然回台灣了，才剛下飛機就急著去找龔直元跟何宇千。我怕他們會有什麼陰謀。」
「陰謀。」他冷冷的轉向慕辰。「是為某人而設的，如果他不能自己解開心結，那我們的努力也就無濟于事了。」
他指的是宋若綺事件，因為一個宋若綺使得慕辰變得消沉無斗志，甚至逃避愛情跟不信任人類，如果他再繼續下去，不只宋橋他們，很快的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會嗅到他們的狼蹤而聚集到台灣這個小島來。
他不希望好不容易找來的安居之所，就這麼快被毀了。
「對不起。」慕辰愧疚道。他是太消沉、太沒有警覺性了。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她。」銀狼意有所指的說。
慕辰為了一震，有些驚訝的道︰「你都知道了。」
銀狼淡然一笑，說道︰「千年的修行不是娛樂，隱去魔法混居人世並不代表就是失去。我的朋友，我依然具有超強的能力。」
「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慕辰面色凝重的道。何宇千派人守在巧雯的家、公司跟狼之窟的附近已經好幾天了，他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自己久蟄不出的話，怕他們會失去耐心傷害巧雯來逼迫自己出現。
「你想保護她？」銀狼揚起一道眉問。
「只是不希望她受到牽連和傷害。」慕辰避開銀狼的目光，掩飾住自己的心虛。
「你還是沒振作起來。」銀狼嘆氣，轉頭呼喚靖寧。「發布命令，叫台灣的族人小心行事，最近將會引起一場風暴，叫他們盡量走避，如果不能走，就叫他們隱去力量，如常人一般行事。」
「是的，狼君。」靖寧應道，忽然又遲疑了一下，問︰「請問狼君，在台灣的只有他們三個，需要如此慎重嗎？」
他的疑問也是慕辰的疑問，區區三人，依他們的能力很好解決，為何需要驚動所有的族人呢？可是銀狼卻說︰「小小的宋橋、龔直元和何宇千是沒有什麼好顧慮，只是前陣子慕辰在日本發生的事件太醒目了，幾乎引起全世界科學家及情報人員的注意，為免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希望藉由這一次斷決掉世人對狼人所有的幻想，讓‘狼人’一詞從世上消失。」
「狼君！」慕辰跟靖寧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您該不會是想放棄這個海島吧！」靖寧急急的問。
「我們在這里住太久了，你知道這與我們的身分不符。」
「那許巧憶呢？要留下還是帶走？」慕辰問。
銀狼的眸光瞟向二樓的房間，他愛她，想留住她，可是她願意嗎？願意陪她遨游在時間的洪流中，回到過去、經歷未來嗎？
「看她自己了。」既然愛她就要讓她快樂、不要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