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十点四十五分,露西已经在按母亲住处的门铃了。她累得头晕目眩,在湿冷的空_气中发抖。黄铜的门环和信箱口精致地安装在时髦的深蓝色大门上,闪闪发亮。她想起“海风号’上她擦亮的那些灯,一路上一直噬咬着她的痛楚又一次涌上心头。门突然开了。
“露西!”伊芙琳-巴恩斯叫道,张开两臂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露西自然也哭起来。
最后还是伊芙琳放开手。“亲爱的,”她颤颤巍巍地说,“你脸色很不好,可我还这样就让你在门口站着!”她把露西拉进屋去关上大门。“先洗个热水澡,我再给你喝点可可。”
“应当是我在照顾你呀……妈,回家真好!凯瑟琳怎样了?”
“好多了。他们已经把她由‘严重’改为‘稳定’。她的骨盆和脊柱裂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