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渐明,晨雾升起,像夜色的蝉衣留下一层薄纱似的。视野仍不清晰。
李布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这里留下的血迹还得弄妥才是……”忽见得一个背影,甚为眼熟,又颇为萧杀,心中一震,才看清楚那悬在衙堂“公正廉明”的横匾,被擦得通亮,借着点晨色,映出自己孤寞萧杀的侧面背影。
藏剑老人干咳道:“我们这回去刑室———”忽然全身发颤,牙齿似咬着十数块碎冰一般,蟋伏在地上,脸色黄得泛青。
李布衣吃了一惊,趋前问:“谷兄,你———”
藏剑老人强振精神。艰辛地道:“我……我……以前断手之时。血流大多,且长脓结疮,治好之后,此症时发,实在……痛苦……一会儿……就好———”
李布衣一跺足道:“我还是先把谷兄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