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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二十八章 惊晃血腥案

虽然贾铭在地上翻滚的快疾,但是眼锐如鹰,分明的看到空中狸姬分拍的两掌,欲向前避让之时,又听到前面狐姬撤出的暗器,贾铭心惊不已,掌劲和暗器只能闪避一样,看来只有等她们占点便宜了。想到这里,就地一滚,眼看那蓬暗器来势快疾无比,而且数量很大,显然贾铭遭受不起。

就在这危际时刻,突见一条锦绫临空飞来,飞快的向那蓬暗器直卷而去。不用说,正是红绿仙子眼明手勤,舍不得自已的老公英年早逝,早就注意到行宫双姬的一举一动,而这一停留,使他们三人又被异服鬼脸人团团围在中央,看来想冲去不舍点本钱是不行了。

红绿仙子腾出锦绫,锦绫被微风拉开,如一团红影,罩在了贾铭的前面,而且散发着卷动着强凛的气劲,来势虽快,但势头将竭的暗器不是被击落地上,就是被红绫裹住,为贾铭防得滴水不漏。而从天而下的掌劲,碰上阴绵的红绫,发出“砰砰”两声,也被弹得一干二净。贾铭得红绿之助,立时精神一振,从地上弹升而起,如雀色天九霄一般。

而狸姬正从中飘然而下,被贾铭的来势骇得心慌意乱,急急忙忙又拍出数掌。贾铭当仁不让,抵掌硬对硬,“轰轰”两声巨响,狸姬被斜抛了出去,而贾铭也同时不升反坠,倒没有丝毫的损伤,慑于他们此时的气势,行宫双姬倒不敢孤身上前以身相试。

“红绿,这样不是办法,为夫为你们开路,你带着如烟先冲出去,否则烟雨宫的人将……”

“老公,你别说了,贱妾无论如何也不能孤身逃命,若我们一去,你根本就不能逃出去的!”

贾铭何常不知其中的道理,但现在有何办法,这样下去,不但外面烟雨宫众女弟子全军尽墨,而且他们三人也难以月兑身,还不如自己拼死拼活的将他们送走,纵然自己被擒也不后悔,于是怒道:“你……

你怎么不听话,若这样下去,本侯将死不瞑目,而且还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呢!

此时又是天苗老祖从侧面拼了过来,这老家伙鬼的很,知道从贾铭处难得半点便宜,而改从柳如烟这最弱的地方下手,让他两人为保护柳如烟而疲于拼命、果然贾铭见柳如烟有危险不得不窜到前面,挥手而上,截击天苗老祖,天苗老祖手中变化多端,拳掌指爪层出不穷,而且招招凶狠,招招诡橘,贾铭却见招拆招,将上补残式运用的滚瓜而熟,就在天南老祖暗喜已将贾铭的武功模得十分熟路的时候,天苗老祖冒然冲前,想给贾铭一点颜色瞧,谁知贾铭突然掠身而起,在双掌花影一过,形时而逝时,突然整个身子在空中倒卷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孤线,双腿已见缝插针,向天苗老祖露出空门的胸脯猛端了过去,立时如踢在牛皮鼓上一般“咯咯”两声,贾铭的身子被飞弹而开,而骄傲的天苗老祖只觉得胸脯被开了血洞.全身颤粟的倒退了数丈,同时发出凄惨的嗅嗥叫,脚未站稳,口中就已冒出了血沫,这一着简直出乎天苗老祖和贾铭的意料,更是让旁边的异服鬼脸人吃惊不小。

贾铭未料到的是天苗老祖武功极高,不可能露出要害处作为空门,这简直是给他开了一个初级的玩笑,但并没有一踢而中,而是想用腿轻*退这老魔头,而天苗老祖却并不是太大意,更不是自贱自残**的想让自己吃一点亏,而是他做梦也未想到贾铭用手与他过招,怎么会突然如同玩杂耍一般翻身用踢的招式,这简直就是无赖的打法,但无赖归无赖,他吃了亏却是不小。

“哈哈哈……老魔头,承让了,不知是你故意让本侯还是本侯的大小天残式没有了点了解,看你一把年纪,本座在江湖上混了许多年,经验丰富,什么都应了解一二,却为何独独情不独钟天残式?”人常说,胜不骄,败不馁,但有人偏偏要胜更骄,败更该,如同当年周瑜与诸葛亮过招,周瑜落败,又看到诸葛亮洋洋得意的样儿,立时气得吐血;如今天苗老祖也是如此,他可是更严重,是迟暮老人被年轻后生笑话没有江湖经验,这简直是嘻落和嘲笑,天苗老祖瞪着双眼,看着贾铭,气不打一处吼道:“你……你个小杂种太卑鄙了!”说完不自自主心疼又吐出血。,

贾铭得势不饶人,见天苗老祖站在那里如同枯柏残烛,乘胜再次冲上前去,天苗老相见之胆寒,更没勇气再次上前单挑,再退了几步,向旁边的众属下嘶吼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众异服鬼脸人虽然知道天苗老祖凶猛如虎,但见主人受伤,不得不硬着头皮挡在他的面前,手中的大刀一浪接一浪,如同用刀筑成的城墙。天苗老祖狂吼一声。向四周的众人猛拼出两掌,然后突然刹住身子,向柳如烟红绿仙子奔去,气鼓鼓道:“喂,现在就是我们逃走的最好时机。”

红绿仙子不敢怠慢,紧拉着柳如烟的手,跟在贾铭的后面,时而散出锦绫,*退斜冲之人。

行宫双姬见形势对己方不利,困在网中的鱼都有漏出去的趋势,当然十万个不愿意,立时再次向前,冲到贾铭面前和红绿仙子身边,意欲让二人无暇顾到柳如烟。果然不出她们的意料,狐姬与贾铭激战在一起,贾铭根本就无能为力,穷于应付狐姬巧如天工,灵如娇蛇一般的左右奔突和上下挪腾和神出鬼没的花影掌。贾铭此时当不敢以快对快,灵巧是女人的天然优势,而力量才是男人的象征,贾铭只有凝神聚气,仿佛每踏出一步,均有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的气势,而且腿脚,掌掌绵绵不绝,如同黄河之水见影穿插的施展开大开大阎的气吞山河之态。当然是挡住是如花间流水的纤纤工指,阴阳角斗,各有千秋,难分难解,一时也分不出高低胜负;而同一时候,对面的红绿仙子与狸姬相斗却是以快致快,以灵巧控制灵活巧,也不相伯仲。

异眼鬼脸人乘此时机又将包围缩小了不少,而意欲将三人分裂而开,再个个击破。柳如烟看着汇集的鬼脸人,向她不停的袭近,脸色又变得十分的紧张,不得不下意识的往贾铭旁边走了过去,边看看四处和正在激斗的相公,此时她不敢打扰,否则贾铭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是一点儿赌不起来的,只因红绿仙子、银灵仙子对贾铭恨之愈深,就爱之愈深,何况躺在床上的曼玉也是如此,她岂可将这百五花主战死疆场,虽然没有发音,但身体却慢慢依了过去。

贾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也发现了柳如烟似欲上前去,居然狐姬在几名鬼脸的辅助下,单单的把他们二人控制在原地。贾铭恼怒急道:“真他妈的输不起。”

“嗬……嗬……辅安俣,你不用自怨自艾了,如果你束手就擒,我们是绝不会为难你两位夫人的,但你不听话,年纪轻轻,就如此张狂,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现在你们是一个也难逃恶运了!”

贾铭欲故技重演,从小天残式突然变到大天残式,但狐姬何等厉害的人物,只是微微一退一下,就让过了突然间的变化,贾铭欲掠出重围,但狐姬何等老练,后退根本不真的,而是虚晃一下,又*前来,贾铭如老鼠一般被这只婬猫玩得团团转,虽然不是昏头转向,但却是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几把大刀甫动而上,直向柳如烟的秀发直卷而去。千钧一发时,又是红绵绫救了她一命,但红绿仙子为救人一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就是被狸姬劈中了一掌。听到红绿仙子的惨叫声,贾铭心中一震,回头而视,只见红绿仙子正在后退,身影已乱,明显落于下风,而在分神之时,孤姬的分花纤手乘虚而人。“啪啪”两声,贾铭立觉得一股冰寒之气直透肌骨,心神一颤,全身的血液立时如同快凝固一般,血液明显流动变缓,贾铭暗骇,不知这是什么怪掌,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再没有先前那样灵活矫健。高手过招,输赢均在俄顷之际,全因柳如烟不会武功而起,引发了全局的改变。眼看处在包围中的三人兵败如山倒,输已成定局。

但万事总没有绝对二字,就在行宫双姬和天苗老相得意洋洋之际,一阵山风吹过,雨过天晴,剥开云层,太阳从空中露出了笑脸,山秀水明,一切都那么清新。只见数十条人影从石岗下急掠而上,似乎他们到这里不会为别人,专门与行宫双姬为难,与天苗老祖为难,一句话不说,就奔到草坪,提刀就向异服鬼脸人猛劈猛砍,异服鬼脸如同土匪遇上了兵了,根本就不能硬碰硬,实打实,溃澈如潮水,而其中八人直站向被围着的红绿仙子柳如烟和贾铭。

来的居然是凌风镖局和顺风镖局的精锐弟子,而且领头的是聋哑二丐和凌风镖局的高徒大弟子应龙,还有柳太举。“漂中双局”任何一力,已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势力,如今构成联合阵线,联盟军一到,这些土匪还有赢得希望的可能吗?何况场中还有凶巴巴的烟雨宫弟子,三派联手,转眼间就如同大炮打苍蝇,一炮一大片,异服鬼面人哄哄闹闹着向山顶逃窜而去。

天苗老祖和行宫双姬现在也被新加入的聋哑二丐、柳太举和应龙打得糊里糊涂和昏头昏脑,更是心惊肉跳,哪里还有刚才的得意洋洋,随着天苗老祖的一句“他***,这次算你们狠,下次定要将你们剥皮抽筋,让你们个个不得好死!”说完掉头就逃,双姬此时也不敢再战,只是向柳太举和应龙道:“你们这群反骨,想不到今日也来助拳,看你们能嚣张见时!”

说完跟着天苗老祖向西南峰逃,眨眼间就逃的一干二净,聋哑二丐和众人正欲乘势而追,但贾铭咬着“格格”直打战的嘴唇嘶叫道:“不用追了,他们熟悉这里的地形,根本追不上他们”。聋哑二丐不相信的再回首后望,见逃兵已在很高的地方,而且在巨石间飞快无比,哑丐惊愕道:“嘿,这些土著人还真是邪门,两条腿也是那样长得,居然在这山上也行走如飞!”

“哑丐,你还在说笑,没有看见徒儿的气色有些不对劲吗,而且他感到很冷一样,只怕有问题!”

哑丐和众人一听,均望了过来,果然见贾铭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全身战栗不止,好象是数几寒天一般,但今日的天气并不很冷,红绿仙子和柳如烟现在当然没有什隐晦,大家都知道她们早就与贾铭有那么不干不净的一腿了,而且这是什么年代,少的不再乎,老的也睁一只眼,放任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柳如烟更是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想拉贾铭,谁知贾铭全身一片冰冷,经她一拉,整个人“对哈”一声倒到了草坪上,如同僵尸一般,众人均是面色大变,而此时红绿仙子也慌里慌张的跑上前来,边探询着边向哭哭啼啼的柳如烟气哼哼道:

“只顾哭,哭有用么,刚才全都是因为你,不是为了救你,本宫不会受伤,相公也不会变成这样,真是个灾星白虎精!”

“你骂我有什么用,有办法就赶快救呀,难道我想这样么,若我会功夫,还用你来救!”

想不到辛辛苦苦将她救出来,如今说她一句,她居然针尖对麦芒,竟敢与她红绿仙子拌嘴叫劲,红绿仙子简直气昏了头,瞪大杏眼,银牙咬得直响,最后只递出了一句:“好你个贱人,一点良心也没有!”

“哎哟,我的婆婆女乃女乃,人都快死得硬梆梆的,你们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吵架,要吵闪开去!”

“徒儿还真是活报应,一个美人不嫌多,两个不知足,三个四个才罢休,现在居然都不理他的死活。”哑丐说罢冲到贾铭的面前,扶起了他。聋丐也上前将两个拌嘴的徒媳妇推到了一边,又冲着哑丐嚷道:“现在雨刚停,草上都是湿的,难道就让他在这个地方打坐么?”

说完,不再理哑丐,聋丐抱起贾铭,就向木楼奔了过去,哑丐和众人都跟到了木楼下,正式占领了西南峰上天苗老祖的巢穴。红绿仙子代表的烟雨宫虽然看在顺风镖局头领贾铭的份上不再与凌风镖局计较什么恩怨了,凌风镖局当然也如是想,他柳太举和她横竖感到有点不融洽,而且柳太举此时正在那里闷想着什么事,而且脸色也极为难看。

红绿仙子放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弟子,吩咐了几句,又恶狠狠的看了看在顺风镖局弟子面前怨怨艾艾的柳如烟,仿佛想上前与她撕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这次为救这爱的对手,自己的人伤得伤,死得死,而且自己和贾铭也差点没命了。还真是个只有漂亮脸蛋的骚狐狸精,害人精,但碍于众目睽睽,只有冷哼了两下,方才转首望向一袭白衫的应龙,冷冷道:“你就是凌风镖局龙虎兄弟中的应龙?”应龙恬静的答道:“正是在下,刚才在下得镖主之令,前来支援,万幸有贯宫的人带路,否则还真找不到这里来,遗憾的是我们还是来的太迟,让肾伉俪三人受伤。”

“公子不用客气,烟雨宫一向恩怨分明,今日得贵镖局支援,他日若贵镖局有难,烟雨宫必也会全力施救,以抵今日之恩,刚才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若没有那害人精出意外,必可歼灭蛮人!”

说完又向柳如烟望了望,柳如烟此时也怨恨的看着她,没有贾铭这裁判在场,她二人还真想打一架,或是大吵大闹一翻,最终还是柳如烟自知不是对手,甘脆不说话,不抵抗,不正面交锋。

“但本宫想不通的是刚才行宫双姬走时说的那句话,猜想行宫双姬大概认识你们吧?”

应龙不知她这句话是什么感思,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当然不知道凌志曾经是钱王府的力量中柱。而且从未见过行宫双姬,当然不能随便开口作答,仅烟雨宫与凌风镖局有过节,他也有或多或少的知道,为了不让场面尴尬,只有勉强的苦笑道:“其中原由,当是不那么可以简单,还需老一辈说清楚便是。自古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们作为后辈的,更不应火上加油。

贵宫如今与顺风镖局化解了仇怨,凌风镖局也与顺风镖局联了姻亲,宫主难道怀疑我们今日是刻意而为吗?”

红绿仙子一楞,觉得这小子说得光明磊落,而且控制有力,不象乃师那样小人,暗觉得今日是自己吃错了药还是旁人吃错了药,说话总是被别人气得不能发泄,于是转向柳太举道:

“柳庄主,你与凌镖主是八拜兄弟,对昔日之事当了解的多些,难道也不认识行宫双姬?”

这话锦里藏针,还真是有用,何况凌风镖局众人也将眼光望向了柳太举,柳太举全身一额,脸色更是难看,良久才抬头讶然道:“刚才那两个妖妇难道就是行宫双姬,我也是昔日听凌镖主谈到过钱王爷有两位宠妇和一处秘密的行宫,但从未去过行宫,也没见过她们,只说她们也是江湖中人,而且炼成十分厉害的‘玄冰掌’,贾王爷恐怕就是中的‘玄冰掌’!”

众人听到“玄冰掌”,均是神色急变,应龙皱了皱眉道:“玄冰掌乃是勒靼冰城秘技,难道这行宫双姬是冰城中人,鞑靼离这里千里迢迢,她们现在在这里出现,意欲如何?”

柳大举脸色又是一变,嘴角蹑慌了半天,终于说将了出来:“她们是不是远道而来为钱叛王报仇?”

联想到刚才行宫双姬说的话,这极有可能,钱三爷怎么说也是贾铭从中作梗,凌风镖局车前倒戈,三大势力联合方才致死钱王爷,说到仇人他们都是,而且皇宫中的皇上和皇太后王妃,西夏国女王银灵仙子均是仇人,如此多的仇人,只怕真要报仇,一辈子也难以完成。

红绿仙子,冷哼道:“行宫双姬在这里出现,恐怕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而是另有阴谋,多半与梦蝶谷中的武林秘笈和宝藏有关。而且她们说是奉主人之命来要贾铭的人头,他们的主人是谁,而且他们的行宫又是在哪里,不消灭钱叛王的余党恐怕大家都难安宁!”

柳太举听到他们提到“主人”二字,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嘴角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出来。聋丐恰在此时匆匆地走了出来,面色极为难看。而且六神无主向大家道:“他中的是玄冰掌!”红绿仙子对聋哑二丐也没有什么好“感”,瞪眼道;“我们早就知道他中的是玄冰掌,怎么解?!”聋丐难过的晃了晃头,立时柳如烟和红绿仙子等人也如同中了玄冰掌一般直寒到了心底。而“玄冰掌”大家是似而非的听说过,但如何消除玄冰掌倒是茫然,柳如烟此时反而冷静了许多,向大家道:“本来相公血液中已有了赤炼丹之精华,能够抵抗玄冰掌,但他同时也吃了雪芝丹,雪艺丹是阴柔之物,刚好与赤炼丹相生相克,在体内达到平衡,如今多了玄冰之气,体内的平衡机能又重新被打破了,相公才会出现这样儿,对生命倒投什么大碍!”

“你说些什么废话,现在是要如何救他,生命没什么大碍,意思就是这样儿没改了么?!”

“不错,凌曼玉昏迷不醒,已经够麻烦了,若是徒儿再冻成活冰人,就更不得了啦!”

应龙还算冷静,似乎听懂了柳如烟的话,忙问道:“贾夫人的意思是若让他体内的机能重新达到平衡,那贾公子的体内的玄冰寒气也就自动的消除了,而且对内功还有帮助!”柳如烟感激的看了看应龙一眼,仿佛除了贾铭,只有应龙还能听懂她似说非说的才人之话,知音难觅,相互容让更是可贵。但需要别人容让,自己就得要容让别人。刚才由于懊恼和争风吃醋,与红绿仙子针尖麦芒相抵,有思不图报,她哪里记得容让呢,真应了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务事谁退准进,根本就说不清,刚才两女若不是一家人,还真是柳如烟的不是。

聋丐必竟是老江湖,听了应龙之言,脸露喜色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赤炼丹可以消去徒儿的寒气?”

柳如烟点了点头,聋哑二丐听说赤炼丹可以救徒儿,又慌忙从身上掏出药瓶向贾铭打坐的地方奔了去。红绿仙子杏眼看了看柳如烟一眼,不服气道:“你这全是胡乱猜想,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相公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自己也要守活寡,倒底有没有把握?”

众人均去看贾铭倒底是死还是活,哪里去管两个女人在这里为争风吃醋无意义的吵架。

柳如烟嫣然一笑道:“红绿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对,对你这恩人乱发脾气,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抬头要见低头也要见。总不会记仇吧!姐姐处事怎样,而且受兹冰之掌的又是我们的相公,你心里明白的很,又何需再问姐姐呢!现在姐姐要去看相公,你要不要同路去?”

说完柳如烟不再理她,转身袅娜多姿的向另一边奔了过去,左右晃动的柳腰和仿佛在嘲笑红绿仙子,红绿仙子真是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真想将这不会武功的妖精劈倒在自己的掌下。转尔又恨自己迟生早生,偏偏比柳如烟少生一岁,居然一岁不打岁,但在四位夫人中排位刚刚在柳如烟后面,位居夫人的位置,叫姐姐虽然打死她也不愿意,但柳如烟叫她妹妹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但是她,好象老天故意捉弄烟雨宫两位宫主一般,银灵活仙子最先与贾铭发生亲密关系,最嫉妒凌曼玉;但偏偏凌曼玉年纪比她稍大,将她挤出了三甲之列,屈居四夫人,也要被凌曼玉称妹妹。”

银灵仙子为此将火气发到贾铭身上,倒这又有何用,凌曼玉与贾铭不但先认识,而且还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贾铭不娶凌曼玉就要去当和尚,她银灵仙子还有什么脾气,如今躲到大漠里生闷气,那是自讨苦吃,似乎是甘愿认输,而且有弃权的嫌疑,红绿仙子才不会那么傻,有了名次总比没有名次的好,一想到她们两姐妹的悲惨命运,红绿仙子简直要黯然神伤,强者与弱者似乎不仅总是径渭分明,而且可以相互转化的,江湖中烟雨宫她和杏雨是强者,但在一家子里,柳如烟和凌曼玉是强者,刚好将她们罩得死死的。”

想来想去,又恨骂起公子贾铭来,都是他贪。已不足蛇吞象,见一个爱一个,柳如烟完全是没经过她们同意,从怡红院抢回来的,柳如烟当初可伶兮兮的,而现在却是凶巴巴的,更觉得他糊涂之极,居然想到用年龄来平消四位各占胜场,不分梅兰竹菊的美老婆之间的争风吃醋的风波,谁知争风吃醋却是由明到暗,而且是越来越是厉害,当着相公的面不敢,可是背着他时,谁也不服谁,家还象家么?想到全因贾铭而起,于是恨恨道:“要死就早点死,谁叫你娶四个老婆,以为你真的是王爷命,可以享受人间艳福,这次救柳如烟成了这样,全是你自找的,不是活该是什么?”

但想归想,说归说,还是希望:“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没有了他,还真是一半兴趣也没有。女人慎密如绸,女人心,海底针,而且如这天气,开始狂风骤雨,转眼就是剥开乌云见日光。

“明明是我先拿出赤炼丹的,当然由老夫为他服赤炼丹在先,若是老夫的丹不够,方才轮到你!”哑丐和聋丐又在为一些老掉牙的问题而争吵,还真是两个显世宝,聋丐此时圆睁着大跟,不服气道:“人命关天,怎么可以说先来后到,要看谁瓶里的药多,谁才能先给他服!”哑丐嘟嘟道:“每次都是你来从中捣乱,是不是把徒儿的命当儿戏?!”

“他难道是你一人的徒儿,老夫也是有份的,你心疼我难道不心疼,好,现在我们一人两粒的轮着为他服,反正每次只能食两粒。好主意由我出,由我先为他服!”

柳如烟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听得更是头脑发昏,而且知道他们叫起来绝对是天不管地不管,而且是没完没了,于是上前抢过二人手中的药瓶向聋哑二丐命令道:“你们还真是两个老糊涂,人是靠药才能救回来,而不是吵的事,站到一边去,由我来给他服!”说完再不理两个老糊涂,开始打开药瓶,每瓶一粒慢慢渡入贾铭的嘴里,贾铭此时牙关直打寒战,脸上青寒无比,但还能咽下赤炼丹。众人都眼看着贾铭一粒一粒的吞下去,仿佛什么效果也没有用,直急得聋哑二丐在那里抓耳挠腮,而红绿仙子也芳心暗急,冷哼道:“喂,你倒底有没有把握,那东西喂多了可是要死人的!”

柳如烟没有去理她,而是心无旁骛的边看贾铭的面色边探气息,边小心翼翼地度药丸。

而哑丐和聋丐狠狠的看了红绿仙子两眼,聋丐终于大胆道:“谁说要死人,不会说话,就闭上乌鸦嘴!”

红绿仙子见时被人如此责骂过,眼冒杀机的看了看聋丐一眼,聋丐立时脸色一变,不满意,嘟味道:“先前你是烟雨它的大宫主,老夫还让你几分,但现在已是徒媳妇,居然依旧这么嚣张!”若是平时,这没有幽默艺术的幽默话,大家一定会笑起来,但此时,大家心事重重,谁也笑不出来。红绿仙子听了此话,倒是头脑清醒了许多,暗忖自己今日怎么如此糊涂,将心中的怨火见人就发,刚才对贾铭的师父生出了杀心,这简直讲道不肖,要遭天打雷劈的,幸好没有出手,否则在贾铭面前,如何站得注脚,岂不让柳如烟又得一些印象分,柳如烟还真是个害人精。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柳如烟的头上,于是敛去二分杀机,怒意浓浓的望向柳如烟,心情复杂之极。而哑丐见红绿仙子终于没有发着,长吁了口气,把聋丐拉到了一边,神秘兮兮悄声劝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可是烟雨宫的人,难惹的很。而且这娘们争风吃醋正在气头上,你瞎掺和什么。她们个个都是宝贝,我们两个老家伙谁都不敢去惹,干脆装聋作哑一碗水端平!”

“我并不是要帮谁,而是她张口就是死,闭口也是死,徒儿死了还得了,我只是听得有些刺耳罢了!”两人虽然说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此时一片寂静,大家都得静气观看贾铭神色的变化,当然两人的说话被大家全听到耳内了,当然也被红绿仙子听得一清二楚,肺几乎要气作了,但又不能发作。简直比此时的贾铭还难受,她先前听杏雨说这两个老不死的最是难缠,今日还真是切身领会到了,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千万别惹着了这两个人,故虽然听见,眼睛却依旧看着贾铭的神色变化。

“呀!果然不错,有反应了,真的有效呢!”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柳如烟也在此时长吁了口气,停止了喂药,站了来,向围着众人道:“现在他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大家先退到一边,让他的双耳保持清静,否则精神一分,会走火火魔,后果不堪设想!”

聋哑二丐惊讶的吐了吐舌头,伸手推着众人,众人都悄无息的退到很远的地方,当两人要去推红绿仙子时,都缩回了手,吐了吐舌头,聋丐轻声道:“那是他的相公,还是我们问到一边去!”说完二老也向远处走去,哑丐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和柳如烟在那里,会不会又要大吵大闹?”

“你怎么那样笨,柳如烟不是说得很明白么,那可是她们的相公,而且不是她们个人的,她们敢吵吗?”

柳如烟和红绿仙子一人蹲一边,看着贾铭,贾铭此时如老禅若定,双眼微闭,而头顶正冒着一团白色的烟雾,而目脸上的寒霜正在一层层的消褪,融化成一滴滴的水珠,柳如烟正要去擦,红绿仙子立即伸手挡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柳如烟立时明白这些水珠是不能拭去的,而且去拭也会惊动正在运功,努力控制体内突然增强的真力的贾铭;脸色一变,慌忙缩回了手。柳如姻也才缩手将眼光复转向贾铭的脸上。两人如同在演哑剧一般,暗中勾心斗角,却不敢动面前的人。

贾铭脸上开始出现了润红,而且愈来愈红,如同被火烤一般,由原来的冰寒之气变成了炙热之气,旁边的二女均能感到阵阵热浪射到她们的脸上,柳如烟以为是赤炼丹为他服的过量,忐忑不安的望向红绿仙子,毕竟红绿仙子是练武之人,而且见识比她多的多,见红绿仙子脸色也是一片凝重,紧张兮兮的看着变化无常的那张脸,但没有行动,柳如烟也只有艰苦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贾铭头上的白雾开始下降,而且没有刚才的浓,脸上的汗已被蒸发的一干二净,脸色的殷红也开始减褪,渐渐的变成了正常脸色,如正在盘坐打瞌睡一样。头顶上的白雾最后消失殆尽,一切都似乎化为宁静,柳如烟这才长吁了口气,突然贾铭身子一颤,“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吓得两女惊慌失色,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在远处的众人也惊然而望,最后聋哑二丐匆匆跟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均笑逐颜开道:“呀,徒儿没事了,真的没事儿了!”

柳如烟依旧不放心。看着高兴的二老,不解地问道:“他刚吐了一口血,又怎么没事儿了呢?!”“这你就不懂吧,刚才被‘玄冰掌’击中,伤了体内,积有淤血,如今吐了出来。

当然是不会有事了!”红绿仙子边为贾铭拭嘴角的血迹,边乘机讥讽柳如烟,她总是不失时机的打击自己的对手,柳如烟这才明白了过来,也高兴不已。众人不知不觉的围了上来,柳太举细细看了看,也道:“不错,辅安侯玄冰寒气已经完全退尽,而且两相中和,他的内力又增加了不少,否极泰来!”

“这小子总是一路摔着跤走到今日,什么否极泰来,只怕是否极过了还是否极。没见这一路的穷山恶水么,看了就心寒。路漫漫不知尽头,还有大雪山,更有钱塘王的阴魂不散啦!”

说到这里,柳太举神色又是一震,仿佛他很怕一般。的确,钱王爷虽然不在了,但在他和凌志的心目中,依旧有着可怕的威撮力。更何况现在行宫双姬在这里出现,临去时又给予了凶毒的诅咒,只怕他们以后将寝室难安了。说者无心,当是听者有意,而应龙轩眉一场,斩金截钱铁道:“钱王之罪,罄竹难书,万死不得其咎,纵然他死而复活,那又怎样。自古均有邪不胜正,他也难再有作为!”

哑丐赞扬了一番方才又讶然失色道:“不会吧,钱王爷不是被他自己一掌击破脑袋,怎会死而复活?”

应龙见众人均惊愕的看着他,脸上一赧,尴尬的笑了笑道:“在下只是信口打个比方,怎可当真呢!”

“哪也不一定,记得那一夜攻进钱王府,并没有得到他的尸体,有人只看见他被少林逆派的几名高僧带走了。而且辅安侯也亲眼看到他击碎了自己的脑袋,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啊!”

柳太举终于将闷在心里很久的话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而且脸色凝重无比,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会事儿,聋丐见大家都失神的听着,温怒道:“死人就是死人,柳太举,你是不是想扰乱军心啦!”“师父,你不用责怪柳庄主,柳庄主只是就事论事,何况行宫二姬说是奉主之命,纵不是钱王爷,只怕还有比钱王爷更厉害的人物,否则钱王爷那么强的余党前段时间怎么消失殆尽了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贾铭已然睁开了眼睛,而且两眼的神光没有了,仿佛两汪古井不波的幽潭,他已达到了神光内敛,化神奇为平凡的境界了。柳如烟和红绿仙子一人牵着一只手,似乎在拔河比赛一般,但看脸上的笑靥,就知道他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众人纷纷向他祝贺。

贾铭开始还有些茫然,被众人纷纷解说,方才明白过来,贾铭心喜之余,又向众人致谢,最后贾铭突然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嘴,只是笑道:“得各位相助,方才大难不死,在下铭记不忘!”

“应龙兄刚才挫顿之词,震聋发馈,小弟听之,受益非浅,只要大家团成一团,邪不胜正!”

说完向应龙伸出手,坦然的向他友好的笑。应龙第一次相见江湖短时出名的辅安侯,以前很想见识见识,能得江湖四大名美人青睐的人倒底有何不同,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不但胸怀磊落坦荡,而且有无穷的勉力和亲和力,不是想与他亲近,就是愿意跟他走。不由心里暗暗折服,紧握住伸来这手,激动道:“输安候说的极是,在下愿与你并肩除魔!”

顺风镖局和凌风镖局两位主要人物都如此充满信心,而且信誓旦旦,旁边的人还有什么话说。贾铭回首看了看沉默不语,面色不善的红绿仙子笑道:“还忘了烟雨宫的女首领,要不要并肩向上!?”

众人立时笑着望向红绿仙子,红绿仙子虽然一肚子气,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破口大骂,脸上一赧,气恼道:“话都让你们说干说净了,本宫还能说什么,谁和你们并肩儿上,别把你美得慌!”

说着,美眸横了一眼贾铭,贾铭不疑有他,露着白齿只管笑。大家雨过天晴心情好不爽,在几声令下,均离开了天苗老祖的巢穴,往山下急掠而去,剩下贾铭夫妇三人在后面,柳如烟此时才关心的问道:“相公,你真的全愈了么,刚才看到可怕的样儿,贱妾担心的要命!”

“哈哈哈……相公福大命大,从来天不怕,地也不怕,最怕就是四个老婆争风吃醋乱打架。”

“哼,你别自鸣得意以为本宫真的那么贱,为你这小色鬼与那贱人争风吃醋么?”

说着,红绿仙子怒眼看了看柳如烟,柳如烟装着没看见,只是甜甜的偎在相公的怀中,一副陶醉的样儿,以示挑战,红绿仙子见之,当然醋意浓浓,南咕道:“真是货!”

贾铭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出两女勾心斗角在冷战,立时哈哈大笑道:“你们果然又在争风吃醋,你们还真是会争取时间,老公不在,或有有痒在身,你们就开始你们女人的把戏了,老公现在做裁判,你们吵一架看着到底谁凶?有两个美人如此看紧本侯,而且一天争风吃醋没完没了,本候还真是不是神仙胜似仙,皇帝哥门见了也钦羡啦!”

两女本是针锋相对,但见贾铭此时如此猖狂,立时将锚头和怨气发到了贾铭身上,开成了统一战线,左右开工,向贾铭腰背擂来,谁知贾铭脸色一变,“哎哟”叫了一声。两女方才明白相公是大病刚愈,于是红绿仙子指着骂道:“都是你这贱人,下手狠毒,是不是想谋杀亲夫?”谁知柳如烟寸土必争,也怒道:“你会功夫,当然是你下手太重,斗不过姐姐,也不用将怨气施到相公身上!”说着两女小心翼翼关怀道;“相公,你怎么样?”

谁知贾铭脸色一变,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跳将起来,嘻嘻大笑道:“人常说有妻如虎,有妇似狼,但在老公面前,你们全部是猫咪,想与老公斗,你们四个都不是对手!”

夫妇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着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好不惬意,把刚才的惨斗和江湖的阴影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待众人去尽,木楼后面山岩上才露出几个异服鬼面人影,即尔出现了天苗老祖和行宫双姬,天苗老祖看着众志成城的三大势力,不无忧虑道:“主人想斗垮他们,只怕不能硬碰硬,否则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全军尽沉,还能干后面的大事么?”行宫双姬粉面含霜看着众人消逝在乱石小路上,狐姬残酷道:“为了得到《玄武真经》和宝藏,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但这代价却不是我们!”“不是我们,那会是谁,难道是他们三大势力,行宫二姬可不可以说的明白一些!”

狸姬凶狠道:“这次没有擒住辅安侯,纯属意外,以后你只要听命行事,最好不要多问。”

天苗老祖一方袅雄,怎么受得这样的“欺负”,脸色一凛,但看双姬凶残的目光,面色又是一变,露出笑容道:“是是是……老夫以后绝不再问,但这次也不算败,辅安侯活着对我们还有用!”

“有用没有用,是主人和行宫的事,你最好不要议论,否则你和我俩的脑袋都会不保!”

天苗老祖心中一凛,暗忖行宫和主人,难道行宫另有人主事,而又得听从主人吩咐?!”

转尔一想:“这两个荡妇,在床上疯狂的让人欲私欲死,谁知过后就他***母夜叉!”

“现在你只暗中留意三派的动静,不许乱来,我们还有要事去办,有事通知你!”

说完行宫二姬也沉着沿着险峻山路飞快而去,很快就消逝得无踪无影。天苗老祖神色冷酷的看着二女离去,方才站在山石上狂笑道:“你们都不得好死,都去死吧!”山谷幽深,笑声耸寒,在山谷中飘飘回荡,令险恶的山谷更加阴森可怖!

顺风镖局众人经过几日艰苦跋涉,终于到了谕黔地界的一个小镇,再过一日,当可抵达谕州城,谕州城是巴蜀东南之巴山重镇,与蜀中平原上的锦官城遥遥相应,被称为巴蜀大地上双子星座。而谕州城更是兵家要地,可算是通往天府之国心脏的咽喉要塞,与西北得陈望蜀之安康一样重要。而顺风镖局落脚的巴南镇可谓咽喉中的喉节。

巴南镇座落在大巴山的一处低矮的丫口上,丫口上并排生长着三棵盘虬而起的千年古柏,大概是在这官道的要塞之地最先设了驿站。驿站随着历朝历代越建越大,而附近的许多山民也迁到丫口住了下来,经营着一些小本生易,渐渐成了一个袖珍性的小镇,小镇不大,但对过往客人来说用处却是很大:在空寂的大山里转来转去,在这里可以享受到欣悦般的繁华,以及优越的服务。

离巴南镇不远处,看山脊而上,在高高的山峰上居然还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院,寺院的钟声悠悠而来,在繁华的小镇可谓一静—动,相映成趣。贾铭将顺风镖局的人安排在小镇上,而将柳如烟和凌曼玉安顿在客栈内,严加保护着。这一路上虽然凌风镖局,烟雨宫的人并没有与他们一路,但贾铭分明知道他们就在附近,或者就在山腰下的农庄里,一旦有事,他们都可以联络上,而且凌志、应龙和柳院父女偶尔来看看凌曼玉。当然红绿仙子隔三差五也来探望凌曼玉为由与柳如烟“吵”上一架,或与贾铭打情骂俏,温存绻缱一番,以消跋山涉水之烦闷。

在巴南镇安顿了下来。贾铭长吁了口气。暗忖明日就可以到达逾州,离大雪山可谓近在飓尺,再也没有如此险恶的大山了。这一路上均是提心吊胆的全神戒备,满以为天苗老祖和行宫双姬会乘穷山恶水之利对他们穷追猛打。谁知一路上无苗老祖根本没有出现,只是偶尔有异装鬼面人层遂跟踪而已。但贾铭很清楚,越是没事,后面来的招越是毒辣,越是难以测度。

“她们的主人倒底是谁,行官倒底在何处。有什么样的阴谋,接着她们会干些什么呢?

接而又想到与自己相携呼应的烟雨宫和凌风镖局,暗叹道:“烟雨宫不只是要宝藏,凌风镖局也不只是要《玄武真经》,虽然顺风镖局只为救人,但谁会相信,凭此就注定三派之间不会精诚合作,而是会互相猜疑,甚至会相互排挤,一路上挖空心思削弱对方的实力。故表面看来三派联盟强大无比,其实是松散无比,形同纸老虎。”面对虎视眈耽韵暗中敌人,贾铭的心随着离大雪山越近越感到心情的沉重,未雨绸缪,谁能保证这一趟有去有回啊!

贾铭站在古柏前的石碑前平视血红沧山云谷,心情沉重无比。突然耳际传来“咕咕”的声音,贾铭心神一震,寻声而望,见一只灰鸽正停在树丫上斜着豆眼端审着他,很是有趣。

贾铭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又向京都方向一指,嘴里也推吵惟肖的“咕——咕——”学叫了两声。那只灰鸽象看密密的柏枝间又“咕咕”的叫了两声,然后欢腾着双翼飞凉而下,停在了贾铭的肩上,一个劲儿的叼着肩上的绸衣,或是去理贾铭的鬓发,如同老朋友一般。贾铭一边用手去抚模着灰鸽,边看着古柏上,这时随着“咕咕”两声,从树上又掠下一只白鸽,这只看上去要矫健许多,而且眼睛炯炯有神,犀利如同一位老江湖。最后这只白鸽停在了贾铭的手臂间。贾铭四下望了望,见四周无人,方才迅速的从鸽腿间解下一个卷东西,麻利的打开,原来是一小张黄纸,黄纸上写着:

“御弟亲启,得悉汝已起程赶往梦蝶谷,而江湖之传闻,不知是否真假;朕已与太后商议,《玄武真经》除汝之外,绝不可让旁人所得,而宝藏更不可轻易与人。西夏乃偏僻贫脊之地,联已答允予之一部份,另外填充国库。朕惊获钱王生前与鞑靼国来往甚密,现钱王余党,万死不得其咎,御弟可用秘笈宝藏为饵,将之诛尽,以绝后患,朕已秘旨西南官兵,暗助御弟,御弟可任意调遣。此事关系国运昌盛,天下安定,惟有成功,没有失败。皇兄亲笔!”后面居然还加了红彤彤的玉玺印。

贾铭将纸合在两掌之间,微一用力,立时黄纸变成粉末,纷纷散到地上,长吁了口气,叹道:“钱王果然与鞑靼王有勾结,看来他们此番跟踪去梦蝶谷,志在必得秘笈和宝藏,皇帝哥们说来容易,做来却是难上加难,秘笈本侯不想要,却偏偏只能本侯能看;宝藏谁不想得,但除了烟雨宫得一点;其余划归国库,江湖各路人岂不是白跑一道。而且还要以秘笈和宝藏作饵,尽沫钱王余党,恐怕还有鞑靼王潜伏而来的强大势力。皇帝哥们还真看得起本侯,似乎本候是百战百胜的超人,但皇命难违,本候只何尽力而为子!”

幸好还有西南和西北各路军马,这倒是一股可怕的势力,但要用上,而且用的适合时机,却是难上加难,江湖人行踪不定,几乎可以上天入地,而官兵只能大规模的对抗活动。

贾铭带着两只信鸽,匆匆回到客栈,奋笔急书道:“小弟将尽力而为。皇兄应严加防备钱王‘死而复活’,或鞑靼国意图不轨。”写完这些,贾铭匆匆卷好,束在大鸽腿上。信鸽向贾铭“咕咕”叫了两声,贾铭与它们亲热了一番,它们方才展翅而起,冲上了天空,很快就没了影儿。

贾铭独自坐在房间里闷想着心事,怎么才能用秘笈和宝藏作诱饵,全部歼灭钱王余党和鞑靼王暗中派来的人马,而且可以让秘笈和宝藏不落人他人之手,现在贾铭还真希望梦谷没有秘笈和宝藏。那就好办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真有这两样,落人贼人之手,将不堪设想。

正想得出神,柳如烟喜滋滋的走了进来,偎到贾铭的怀里,说道:“听说山上有个寺庙,可以许愿,我们上山去看看,为曼玉祷告祷告一下好不好?这一段时间不是骑马就是坐车,快把人闷疯了!”

贾铭看着喜滋滋的柳如烟,不好逆她的好心情,说道:“好吧,但来去可不是骑马坐车,你行么?”

柳如烟立站了起来,婚嫁而立,妩媚道:“有相公亲传,两位师公帮助。妾身已是江湖一流高于!”

说完柳如烟在房中飞掠起来,如一只白蝴蝶,轻盈无比,而且往来快疾自如,果然有了一身好轻功。贾铭见之,心里欣喜无比。至从那日遭劫,柳如烟就赌气要习武,美其名日自卫防身,但贾铭知道她受不了红绿仙子的讽刺,说她十足一个累赘,凭脸蛋儿迷人,要学一身本领,让红绿仙子瞧瞧。而且他对那次害得相公差点没命,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直耿耿于怀。贾铭也切身体会到多一个人要照顾,就是多了一份负担,迟早要出麻烦,于是央求两位师父再收一个女徒弟。两位师父一听说,高兴无比,在对烟雨宫两位仙子,他们可说与柳如烟“同仇敌恺”,相教也十分的卖力,更是挖空心思要“拔苗助长”,让柳如烟能一日千里,今日学,明日成大器一般。当然贾铭也忙里偷闲,指导指导柳如烟,柳如烟本就聪颖之极,而且凭着一股怨气,如同一个武痴一般,马上也在想,车中也在钻研,一停下来就与众人切磋,顺风镖局的人当然乐意为这位美丽的大少夫人服务咨询。这场活动不但带动了土气,而且柳如烟也颇有成就,贾铭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忖长此下去,柳如烟也可以独立自主了。

但看着乐陶陶的柳如烟,贾铭又想起了昏迷不醒的凌曼玉,暗忖她何时才会醒来。多一个凌曼玉少一世寂寞,如果凌曼玉醒来,这穷山恶水又算什么,凶残的敌人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沿着窄窄的山脊,飞快的向山顶掠去,没过多久,柳如烟就开始气喘吁吁,香汁四溢,显然是后力不足,但贾铭却是如覆平地,气定神静,依旧如故,两人明显不是在一个档次。

“好啦好啦,妾身累了,你厉害,一人先去吧,妾身得在这里歇息歇息,方才能够爬上这万恶的山峰。”

说着,柳如烟果然一坐在了一块巨石上,贾铭停了下来,皱眉道:“才爬了多长的山,怎么就累了!”

“你当然不觉得累,你是武林超一流高手嘛,而我算什么,只是刚刚学步的黄毛丫头,怎能与你并肩儿上,别以为你们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学了几年或十几年的武,我如果学那么长时间,还比你们厉害!”

居然柳如烟一累起来就气馁,一气馁起来就怨气冲天,劳骚满口,从贾铭可恶的样儿,立时联想到红绿仙子讥讽样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更是委屈将贾铭和红绿仙子打人同一“牢”

内。

贾铭见之还真觉得好笑,人长大了,居然小孩子脾气一点没改,看柳如烟气嘟嘟的样儿,差不多要哭鼻子蹬地皮了,于是苦笑着无可奈何的走了回去,蹲下友好道:“生什么气,我帮你不就得啦。”

谁知柳如烟狠狠瞪了他两眼,气呼呼道:“谁要你帮忙,妾身只是想你慢点就行了!”

贾铭立时恍然大悟,原来柳如烟看他奔掠的太快,她根本就跟不上,心里一烦,就怀疑贾铭在故意炫耀他的骇人轻功,当然生气,自然要将他与红绿仙子一块儿痛以口舌鞭鞑呢!

连哄带骗,柳如烟这才转怒为喜。贾铭放慢了脚步,柳如烟能够轻轻松松跟上。此时她方才有股成就感,又恢复了妩媚无方的形象。贾铭暗叹他妈得女人还真是个麻烦的动物。不过,慢慢而行,倒发现有几分情致,山风呼呼,凉凉的,清新元比,而且夕阳下的群山,叠蟑如浪。

两人到了寺庙,寺端一片寂静,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前来拜佛的人三三两两进进出出,过去的人神色凝重,出来的人满脸喜悦,或是一片解月兑,似乎佛神还真可以为美芙众生排忧解难。

贾铭眼光如炬的看了看烛香缭缭,磐声悠悠的传了过来。方才牵着如同欢蹦乱跳的小狗一般的柳如烟踏进了寺院。这晨来进香的人穿着都十分朴素,而且有几位还背着竹篓,似乎是打柴割草顺道即兴而来,佛祖在这里也十分的朴素。贾铭想不到在这僻远山野,信佛教也如此的盛行。人们面上均是岁月的沧桑和山野人的古朴,贾铭看着这些人,心里油然生起一股崇敬之情,大山孕育的生俞是传奇一般的伟大,如同大山一般令人仰止。但贾铭敏锐的眼光突然发现在人群中有数人并不是大山的儿子,而且他们的眼光,是奸诈中有些诡谲。贾铭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将牵柳如烟的手紧了紧,心里已在暗忖这些定然不是山里人。而且不是天南老祖的那些徒子徒孙,难道这些人来自大山外。贾铭很快就肯定这些人是跟踪他们的,但他并没有现出惊诧的神色,依旧拉柳如烟大踏步的进了寺庙,寺庙里的老主持见贾铭二人,立时惊愕着走了过来,向贾铭清喧佛号道:“看施主气宇轩昂,眉目严威,而亮阔,乃是天地板宠之人,居然不嫌山寺清寒,前来拜见我佛,可见施主确实是与我佛有缘之人,贫僧庆幸!”

说完“阿弥陀佛!”的退到一边,贾铭心里好笑,暗忖自己倒不信什么宗教,是个无神论者,怎可说是与佛祖有缘,于是向柳如烟道:“你不是要拜佛吗?佛祖就在面前呢!”

柳如烟撇了撇嘴,嘻笑道:“刚才主持说你也是与我佛有缘之人,而且曼玉没事,主要看你诚心诚意呢,要妾身又有何用?来……我们两个一道拜,祈求佛祖保佑曼玉吧!”

贾铭没有办法,站到了佛像前面,柳如烟却跪在蒲团上,十分虔诚的祷告丁起来。贾铭假装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以示他正在向佛祖祈祷,而此时其余的香客陆陆继续的走出了大殿,而主持站在那里则是眼珠子直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贾铭直觉有问题,但四周又没有动静,就在这时,忽然嗅到一股异香,香气令人全身都为之散酥。顿时明白过来,大叫不好,慌忙闭住了嘴唇;但睁眼一看,柳如烟已然曲身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只睡着了的小花猫,贾铝暗自叫苦,蹲身而下,正欲抱起柳如烟。从外面窜入了大殿而且大殿内也走出了几位高僧,有两位他十分面熟,贾铭早知有此景,倒不惊慌,细心想了想,立时记起来这两僧是钱王爷身旁的两位高僧,钱王爷尸体就是被他们带走的,今日对此,当然是来为钱王爷报仇的。但贾铭很想问一下钱王爷的尸体又在何处,于是看着众人笑道:“区区本侯,怎可劳驾如此多的高手倾巢而动!”

“辅安侯,这次无论你多么厉害,多么奸滑,只怕都难以逃出我们少林逆派的包围!”

“不错,本侯这次来本就不愿去想逃不逃,少林逆派的‘万劫不复’阵本侯恐怕至今都难以有把握,与它在拼斗之前,本侯想问你们两个问题,第一行宫在哪里,另外钱王爷尸体的下落!”

围住大殿的众人一愣,神色也是一变,那位主持清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辅安侯问的这些问题实在是让人难以回答,贫僧和诸位同道是否可以不用回答侯爷的问题呢?”

“哈哈哈……当然可以,其实应是本侯问的这些问题太强人所难了。而且这些问题,根本也不重要!”

边说着心里却在暗忖道:“看这些秃驴有规有矩的,虽然是少林逆派,但与少林正宗不差多少,只是他们走的道路不同而已,少林僧人不问红尘中事,更不想沾上皇宫争权夺利,但少林逆派的宗旨却是努力参与红尘中事。而且千方百计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如果说他们是痴人说梦的僧人,倒不如说是一群充满热血的少林僧人,只不过他们走的路线和贾铭定的路线不一样,何罪之有呢!?”想到这里,贾铭又道:“各位与本侯均是武林中人,各为其主,当没有谁对谁错。本侯对你们的所做所为,绝对无可厚非,但如果各位大师想以多胜出,或是用有失光明的手段恐怕不是少林逆派一向作风,纵是钱王这样的枭雄在世,大概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众僧又是一愣,而那位主持神色一肃道:“施主说的倒也不错,刚才施用迷香,根本就难不住俟爷,只是不想让贵夫人知道现在的事。施主若没有不轨之念,何不到后院说话?”

这时,守住门口扮作香客的一名壮汉面色一变,向主持道:“大师,辅安侯诡计多端,不如……”

谁知主持猛得摆了摆手道;“这里是佛门重地,面对佛祖,难道你想有辱佛祖之意?”

壮汉向几位同伴着了看,见几位同伴没有出声,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再多言。贾铭其实早就感到来自几名默默香客身上的浓浓杀意,只看他们刚才一踏入大殿,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他就知道今日在场的均是超一流的好手,加上那几位高僧,他这辅安侯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希望,但高手之间,倒有许多共同的语言,与他们多聊聊,倒不是件坏事。

贾铭抱起柳如烟,在两名高僧和主持的带领下,从大殿的侧门穿出,通过一条幽长的回廊,就可看到幽雅的后院,后院中碧草油油,舞蝶翻飞,贾铭倒是惊讶.居然这里也有如此好的地方,到了后院,贾铭在主持的示意下,走到石桌边,爽快的坐了下来。那位主持也坐到了另一边,很快就有两人送来了两杯清香之茗,主持高僧颔首笑道:“辅安侯,请用茶,我们边饮茶边聊,如何?”贾铭望了望主持。心里暗道:“这主持横看纵着均不是个坏人,倒如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当然也不用推辞,捉杯而起,笑道:“本侯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贾铭将杯高高举起,轻轻呷了一口茶,只觉清香盈口,涩中带甜,暗觉好茶,然后向主持大师道:“本侯从不强求别人与己同道而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信念如同世上之道一般。但是万道总有一条准则,那就是信义,少林逆派虽与少林寺不同道,但精神也值得嘉庆,这次能一睹大师之容貌,本侯宠幸有加。作为敌人,本侯倒是外另作为朋友相看!”

“阿弥陀佛,侯爷之光明磊落,胸怀之宽广与之怀身之绝技乃是双映成辉,难怪钱王爷生前十分敬重施主,老纳见之,也有同感,若硬将你强*为伍,倒是一件大大错事!”

“本侯上山进香,乃是乘着闲暇而来,大师如此说,是不打算将本侯留住太久,本侯倒是欣慰之极;大师有何问题,或有何要求,不如明言而告,本侯当洗耳恭听。”

“好,辅安侯果然爽快,老油确有不明之事相询侯爷,第一件事就是侯爷确实在梦蝶谷逗留过;第二件事是能不能肯定谷中有《玄武真经》和宝藏呢!望侯爷相告老纳。”

贾铭皱了皱眉,暗忖要不要以实相告呢,最后方才知晓主持欲以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来决定是否留住他,于是笑道:“不知主持大师是否相信,世上真有魂魄,那一日在苏州,本侯被狗咬得半死,昏迷于街头,似乎在做梦,梦到的是梦蝶谷,而且一只蝴蝶停在本侯身上,突然消失,后来本侯居然自己醒了过来,脑袋里不但有了自己,而且有了庄乘风,故大师的第一个问题本候不知如何回答,姑且说是在梦中逗留过;自然第二个问题也是朦朦胧胧,不敢肯定,其实有很多问题本侯也说不清楚,大师虽然与本侯初次相逢,但恐怕也耳闻过!”

主持料不到贾铭会有这样是事而非的回答,也就是回答与没有回答一样,但看贾铭的神情和了解的情况,主持大师倒有些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长叹道:“佛祖曾说‘诸法无我芙’众生皆是随缘而起的幻相,人本就是幻相,侯爷身上发生的事刚好证明了佛祖的话!”

即尔主持大师凝神又叹道:“大概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天下局势和命运,要侯爷来主持这个节目!”

顿了顿,主持大师又道:“今日老油本是奉命来擒拿侯爷,或是取候爷性命,但得侯爷如此坦诚相告,而且侯爷以社相会我军,自然老纳有不愿输这样的气势,但为了对上有交代,对下也有个说法,侯爷欲离开此地,唯有过“万劫不复”之阵,听说上次在杭州侯爷身陷此阵被天竺国二僧相救,方才月兑困,侯爷聪颖之极,自然有所发现,而且看侯爷武功,也非当日,不知是否有勇气去闯此阵!?”

贾铭早就料到主持大师会有如此一番安排,而且自己也想再会“万劫不复”阵,于是豪迈道:“这样最是公平,你们也不算以多会少,本侯也不算占了便宜,但拙荆昏迷于此,这如何是好!”

“若侯爷相信老纳,就让她在此,一旦你能破除‘万却不复’阵,或从中出来,定让你们平安而去,老纳虽然没多少权利,但这一点完全可以办到的,就看辅安侯自己的意思了!”

敌方已想得如此周密,而且是如此“友好”的赌法,贾铭还有何话可说,于是含笑点了点头。主持大师这才向旁边的两位高僧吩咐几句,很快就有几名少林逆派的高僧环而站在草坪中央,静立城星宿,四周是剩余的高僧和扮成香客的杀手,虎视眈眈。见那些杀手,贾铭倒有些担忧,不由自主向主持道:“那些香客,个个身怀绝技,似乎并不属于少林逆派!”

主持大师立时明白过来,欣然而道:“他们是行宫带刀侍卫,暂由老纳统领,侯爷尽管放心!”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当是可以省掉许多精力和唾液,贾铭和主持方丈就是这样的两人。

一切都准备就绪,天空向晚,夕阳已而落山,天高远,山更巍峨,山峰上的寺院更是一片肃穆和安详。贾铭望着草坪内的“万劫不复’阵,长舒了口气。这是他功力陡强华光内敛,精光随心而动后的第一战,而这一战岂是江湖武林中最精典的一战,予知响彻天下的辅安侯和少林逆派会给大家奉献怎样的精彩之局呢。大家都看着贾铭,而贾铭看了着依旧昏沉趴在桌前的柳如烟。突然贾铭长啸了一声,拔地而起,踏空而行。众人中本有人已见过贯铭的神功和神技,但想不到短短几月,其实在几天之内,贾铭居然可以超过“凌波微步”的境界,达到“凌空虚步”的最高境界。主持大师见之,心里油然生起一股钦羡和崇敬之情,大概这就叫惺惺相借吧;即而心中暗叹道:“当今皇朝有这样的奇人天才相助,还真是上天上告诉他们,前途是黯淡的,道路是曲折的!”

在众人惊愕之中,贾铭已如一阵风般落入“万劫不复”阵中,轻吟道:“各位大师,还请多多关照!”

围着“万动不复”阵的数名高僧冷哼一声。立时游走如风;开始发动阵式,而四周的油草在他们的快速游走时发出悉悉不休的轻微声音。根本就听不到脚步声,可见他们的功夫都臻化境,很快“万劫不复”阵如同一个幻影一般忽上忽下,在人的眼中,如同一道虚幻的环,在快速的飞转,简直是悬在了空中,而此时,他们也开始向阵中的贾铭发动了攻势,从外面看,是悬着的阵式在忽东忽西的飞动,时而大,时而变小,而且环中时而生出锋利的棱角,好象阴森森的刀刃一般。

而阵中的贾铭也感到森森的锋刃向他全身袭来,而令他防不胜防的是这些怪刃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快疾无比,而且来的方位也难以预测,困在中间的他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那里是天堂,哪里是地狱,而且还要跟着阵的飞动而移动;真的如“万劫不复”这名儿。

贾铭开始是以静致动,但发现这不行,也开始以动致动,还是感到无从逃生,无从出手。

最后他看到一处锋刃突然而来开始发动自己的攻势,凝真力于掌上,快疾无比的走向那支锋刃,但那锋刃突然向外一拉,背后和身侧突然伸来二支锋刃,成品率形袭来。贾铭心中暗凛,慌忙将身子一旋,四肢同时发动,方才解了危机。而这一个照应,令他几乎冒出冷汗。现在他才知道“万劫不复”阵根本就无迹可寻,上次留在脑海里的情形根本没有用,或可以说是一个诱人的骗局,刚才主持大师不知是在提醒他,还是误导他,他根本就无暇细想。

而这次的“万动不复”阵明显比在杭州相遇的那个要强的多。虽然他的武功一日千里,仿佛这“万劫不复”阵也在一日千里般的生长。贾铭看得四周眼花缭乱,头脑几乎要发晕,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甘脆闭上了眼睛,暗叹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随口一句,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了他的脑海,暗想不错,任何人进入此阵都不想下地狱,都想活着或是上天堂,面根本想都不想地狱;而此阵由佛门高僧创造,而且杂有佛门精神,而最根本的精神便是这一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而无谓舍我其谁的大我气概,而这可能就是此阵的唯一弱点;

其实,说穿了也是与“致之死地而后生”不谋而合。贾铭一边如浮云一般随阵而动,思绪却不停的活动。

如果所料不差,那“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应该如何才能体现呢,很快贾铭就发现“万劫不复”阵有个规律,就是锋刃出现,只要攻其一处,另外几处就会相援而动。想到这里,贾铭心里突然有所领悟。在那锋刃突然出现时,当然他是听声音和肌肤的感觉,全力去出一掌,而在这闪电之际,另外几处立时划了过来。贾铭不退返进,全身用真力罩住。向那几处急掠而去,横扫而起,立时觉得全身如被千斤巨石镇压而住,嘴角甜甜的,全身更是疼痛无比。还真如落入黑洞,进了地狱—般,就在同一时刻,贾铭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各自为阵的溃散的“万劫不复”阵,根本就不是阵,而是群攻一般。贾铭忍住心痛和身上的疼痛,哪敢怠慢,从破绽自出的阵中急掠而出。但令他奇怪的是组成“万劫不复”阵的那几名高僧一直站在那里,如同僵尸一般,一动也不动。对贾铭的离去根本是置之不理。

贾铭复看向主持大师,主持大师此时脸色也是苍白,怔怔地站在那里,似乎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贾铭正要走向柳如烟,那数名行宫带刀侍刀立时而起,将贾铭围在了中间,只要贾铭一动,他们立时就会拔刀捕杀,贾铭只觉得四周是凛凛的杀意,森森可怕,但他并不胆怯。站在那里,如玉树临风,眼睛却望向主持大师,主持大师才突然从惊愕的失望中醒了过来,眼中电射出浓浓的怒意,沉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还不给老纳退下,难道要老纳出手治你们么?”

“大师,辅安侯是我们的第一号敌人,而且是主人宏伟大计的最大阻碍,绝不应该放虎归山!”

“放肆,老纳刚才说的清清楚楚,而且从不打诳语,主人成就大事,对老纳的做法绝不会否定,若是主人和行官执行官在此,也会如老油这样做!老纳话已说尽,还不给老纳退下!

那几名带刀侍卫相互看了看,方才问电般的退到一边,贾铭暗想他们的利索的运作不约而同,如同一个人一般,真是可怕的杀手,行宫侍卫已是如此,那“主人”身边的人又有多厉害呢,想到这里贾铭心情沉重已极。这时主持大师走到贾铭身边,看看了贾铭身上的数处伤痕和苍白的脸,嘴角的血丝,不解地问道:“辅安侯明知道那一角是攻劫最强的,何以偏偏要上呢?”

贾铭坦然笑道:“万动不复”阵根本不是想活和想破阵的人可以击败的,但对怀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祖舍身求义的大我精神的人来说,却是有着破阵的希望,大概本侯真的是十分幸运,在身陷囫囵之时,突然脑袋里一阵闪亮,出现了“我不久地狱,谁入地狱!”

主持大师听得目瞪口呆,后望向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正在运功自疗的数名高僧,呐呐道:

“无意,还真是天意,老纳以前从不相信天意,总想改变一些自己不能苟同的事物,今日真是受教了!”

说着颓丧的走到那几名高僧面前,扬起蒲团大掌,轻轻一掷,那几名高僧立时运功疗伤完毕,纷纷向主持大师致谢和致谦。贾铭在一旁看得心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轻此轻松的和快疾的帮助疗法,而且是隔空,可想而知主持大师武功的精湛程度,恰在这时柳如烟也悠悠的醒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惊愕万分,慌忙跑到贾铭面前:“呀!你怎么受伤了!?”

贾铭拍了拍她,以示安静,主持大师这才回首向贾铬道:“辅安侯,老纳言出必行,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回去精心准备,说不定你很快又会逢上老纳,各为其主,老纳会倾力而为的!”

有这样强大而可敬的对手,贾铭还真是感到幸运,谈谈而笑道:“大师难得看得起本侯,本侯定将竭尽全力,全力而为,成为有资格配得上你的敌人的人,而且本侯到时也会全力而为!”

说完带着柳如烟再不理在场的所有人,他现在感到自己要做的事很多很多,否则他必败无疑。主持大师看着贾铭迅速远去的背影,脸上一面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此时贾铭只想回到盘龙镇,而且一离开峙,心里就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好象身处深渊一般。柳如烟一个劲儿的问刚才发生的事,贾铭均是缄口不言,很快贾铭就回到了客栈,但见客栈门口依旧如故,不是有人出来,就是有人进去,此时贾铭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暗忖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潜意识呢,难道这次自己错了么?但进入后院,那股不安的气氛又突然强烈了起来,立时叫道:“不好!”

说完再不理柳如烟,独自向后院深处而去,刚进内院,就嗅到一股血腥和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立时脑袋“嗡”的一响,心中“嘎噔”直往下沉,看到的是十数名顺风镖局弟子倒在血泊中,而聋哑二丐和庄高扬等人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贾铭气极败坏上前,问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底去干了些什么!怎么死了这么多弟子,倒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贾铭如同疯怒的狮子,语无伦次,最后看到众人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立时脸色煞白,退了两步,口中嘶吼道:“不,这绝不可能,你们千万别告诉我,曼玉她被人掳走了,我怎么会相信?”

说完发疯般的向曼玉的房间跑了过去,凌曼玉房间的门大大的敞开着,有几丝血迹从房里流了出来,贾铭的心立时如坠冰客,全身战栗着窜入了房内.看到的是两具尸体和空空的床榻,而两具尸体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乖巧的佳佳和丽丽,如此美丽又勤快的丫头,居然也有人要杀,可见来人的残酷手段,凌曼玉虽然昏迷不醒,但落入如此残酷的人手中,他还真不敢想那可怕的后果。贾铭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颓丧的坐在了榻上,凌曼玉不见了,他还去梦蝶谷干什么,那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玄武真径》和宝藏,与她又有何干,他真有点万念俱灰了!

这时柳如烟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啊”的叫了一声,贾铭立时眼中射出摄人的光芒,望向惊惶的柳如烟,痛苦道:“你出去,让本侯静静好不好?!”但柳如烟反而向他走来,似乎想安慰他两句,谁知贾铭眼中杀机陡盛,箭一般掠到柳如烟面前生生的抓住柳如烟的肩腴,几乎要将她提起来,口中皋叫道:“不是你叫本侯去山上进香,她们怎么会成这样,曼玉怎么会不见,你倒底是怎样的人,他好狠毒!现在她们死的死,失踪的头踪,你高兴了,为什么还不走,还要来烦人,你以为你是谁,敢不听话!”

说话间,如扔面团一般将柳如烟从门口扔了出来,口中大叫道:“谁敢进来就杀了谁!”

众人听到贾铭的话,本想进屋向他道谦,但此时看他对柳如烟的样儿,谁敢进去?哑丐向众人道:“走吧走吧!我们去做我们的事,就让他在这里静一静,谁碰上都会这样的!”

很快众人就散去了,只剩下柳如烟坐在地上,边模着被摔伤的地方边委屈的哭泣着,心里不但怨贸铭,更怨自己怎么如此倒霉,每次祸似乎都是她招来的,暗处的人好象故意与她过不去一样,突然她想到烟雨宫红绿仙子,难道是红绿仙子离间他二人的关系,但她很快就否定了,红绿仙子再凶狠也不敢这样做,否则贾铭知道不将之碎尸万段才怪,看着房里贾铭楞楞的站在那里,她倒不敢再进屋去,刚才就把她吓得魂魄都散了呢!贾铭站在房里,努力控制着自己快疯狂的情绪,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头脑。慢慢的蹲来,看着死不瞑目的两位女婢,黯然伤神道:“红绍香断有谁怜,有本侯在此,你们也瞑目吧,本侯发誓将十倍的杀戮为你们报仇,而且将你们深深爱着的小姐安然无恙找回来”。

说着合上了两女的眼睛,这才注意到两女死于脖子上的两道血痕,血迹正是从那里流出来的,虽然此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而贾铭心里一震,眼睛在四周收寻了良久,终于找到了几片“青黄叶”。又是“青黄叶”,可怕的青黄叶,这已是第二次在贾铭身边杀人了,这些人倒底是什么来路,难道山上寺庙的主持大师和他们是一伙的,但从种种迹象看他们不是一路的。贾铭不得不又回忆上次的情况,两名镖局弟子也是被“青黄叶”所杀,但那次来人明明是为凌曼玉,而且在听到惨号声,贾铭立即赶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但柳如烟却是在他去看凌曼玉时被虏走的,前后两次行动是一批人还是两批人呢?贾铭想了半天,认为那一夜不但是两批人,而且是三批人。一批是欲掳凌曼玉杀了镖局弟子的人,当被人发现后,他们方才知难而退,而且他也很快的掠了过去,另一批人是跟在前批人见机行事,掳走了柳如烟,当然他们就是天苗老祖和行宫双姬,而第三批人却是一直跟在他们周围,暗中“保护”他们的烟雨宫,最后红绿仙子派人盯住了天苗老祖,也才有他怀疑烟雨宫,尾遂后发生那些事,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非常正确,只因这次去梦蝶谷,意欲得宝的人不知有多少,各门各派,神魔为伍,势强的在明处,如镖中双局,烟雨宫和行宫之人,势弱的或更阴险的人则在暗处,随时准备攻其不备,乘虚而入。但令贾铭忧虑的是这些人倒底是些什么人,尽如此的凶忍,他们与行官倒底有没有关系呢?

贾铭眼睛又在四周收寻,希望再找到一些东西,突然他发现佳佳的手似乎握着什么东西,立时忐忑不安的上前,用力扳开僵冷的手指,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头脑里立时“嗡”的一声,只觉得天翻地覆,心仿佛被割了一大块,正在不停的向外滴血,映人眼帘的是一片灿烂发亮的“金叶”,“黄金叶”贾铭疯狂的心急额不止,忍不住叫了出来,“黄金叶”差点给他带来厄运,给聋哑二丐带来杀身之祸,钱王府被毁后,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便是,“黄金叶”的秘立,但“黄金叶”是烟雨宫的秘密,而且是宫廷之争的产物,宫廷之争一结束,“黄金叶”

当然也成为古黄,烟雨宫从玉妃到下面的银灵仙子和红绿仙子都三缄其口,可见其重要性,贾铭当然识趣,也当作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秘密而不了了之,但现在它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上,而且是针对他顺风镖局,处处为凌曼玉而来。贾铭不得不将过去的事与现在冷酷的事全部联系了起来。如果烟雨宫与这场血腥有关,他应该怎么办,他越想越心寒,觉得这事又不由自主延伸到宫中,而且这次的事比上次涉及更深更广。他不知是直截了当的去见红绿仙子,还是先问聋哑二丐。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向门外守卫道:“来人!”立时从门外走入了两位镖局的弟子,惴惴不安的看着贾铭,贾铭冰冷地问道:“外面的尸体掩埋了没有?”两名镖局弟子忙道:“还没有,只因他们的致命伤口非常奇怪!”

贾铭心中一震,立时踏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方才向二人道:“吩咐人将他们就地秘密埋了!”说完这些贾铭方才走出门,看到柳如烟呆呆的站在那里,孤零零的,本想发火,但最后忍住了,只看了两眼,方才向那原地不动的十数具尸体走去,看了看伤口,发现伤口确实不同一般创伤,仿佛这是由内向外刺。突然他想到了箭头,如果剑头是如箭头一般,而剑身窄些,那么伤口倒与这些合得上,但江湖上根本就没有用这种剑的人,而是他一时玄想到的。

于是将站在一边的庄高扬叫了过来,问道:“江湖有没有人用如同弓箭上的箭?”庄高扬细想了半天,终于摇摇头,说道:“难道我们人的人均是死在这种古怪的箭式剑上!”

“不错,另外,如果一把剑中藏着一把更细的剑,而在剑柄上安上按钮,在对敌时突然中按暗钮,剑中剑就会突然弹出来,仿佛锋利的剑头如箭一般射出来,令人防不胜防,就如同创中箭,平时根本就看不出剑中的机关,因为只有一个锋利的剑尖,谁也不会注意!”众人听之,立时愕然失色,庄高场突然道:“前一种剑江湖没有,但后一种剑倒是出现过!”

贾铭一听,立时欣悦起来,忙问道:“果然不出所料,你快说,江湖中是谁使用这种剑的?!”

“这种剑叫中飞剑,大家都以为剑名是形容剑快如飞,其时,剑谐言箭,是暗指剑中藏箭,暗箭会飞,剑令人防不胜防,剑名也让人防不胜防,听之不觉。但用这种剑的人在数十年前就被各门各派合力追杀,在黄山之命崔,身受数处重伤,无路可走,跳崖自尽,从此再没出现过。”

贾铭设有说话,庄高场又道:“此人招来杀身之祸皆为一个“贪”字,别人出黄金,他就杀人,无论好人坏人儿只认黄金,江湖上都称之为“血金剑客”;以他的脾性,若是不死,早就会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而且具当年的追杀之人所描述,即使他不坠崖,他的伤也使他根本不可能复活!”

贾铭听之,剑眉一扬,微有慢怒道:“你说血金剑客已不在人世,但眼前这些死人如何解释?”

庄高扬见少主生气,不再言语,贾铭这才道:“今日均是猜测,不准向外张扬,以免引起江湖上不必要的恐慌,曼玉失踪和弟子被杀之事也不许走透风声,谁若嘴长,必严惩不待,这里的一切,庄总管安排一下,本侯还有要事去办,你们在客栈等候本侯,没有命令,不许乱动!”

说完转身找到聋哑二丐,将聋哑二丐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色极为察重的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你们该要原原本本的说将出来吧,本侯倒想听听是什么三头六臂!”哑丐道:“你不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一位蒙巾人单人独骑的闯入这里,要见你,说要与你一争高下,镖局弟子对来人的态度极为不满,谁知来人不声不吭就一口气杀了十数名弟子,等我们闯出来时,已是血流成河;那蒙巾人见了我们,转身就跑,当然我们就追上去了!”

“你们两人和庄总管追出客栈,才发现那蒙巾人不见了,回头时,又发现两婢死了,曼玉不见了,是不是这样的?我给你们说了多少次,无论碰上什么人来挑衅,都不要离开曼玉半步!”

“当然我们记住了你的话,但那人杀人太多了,而且他又是一人,怎么也要杀了这猖狂东西!”

哑丐无力的辩道。贾铭倒不好说什么,来人早已计划的周密无缺,而且在暗中窥到他和柳如烟去了山上寺庙,方才用一人来杀人作饵,其余的人乘机掳走凌曼玉。万幸的是这次总算有了线索,一是“黄金叶”,二是“飞剑”,而且这次来人绝不是两路,而且一伙,同路之人。贾铭将手中的黄金叶现了出来,冷声向二丐道:“现在你们该说出它的秘密吧!”当二丐一见到“黄金叶”立时面色一变,全身一颤,如同碰上了毒蛇一般,贾铭此时只有硬着心肠往下追寻了。但双丐不吃这一套,聋丐冷冷道:“我们早已发了毒誓,绝不将它的秘密告诉第三人,若我们告诉你,还不如一刀捅了我们,你真的希望我们死吗?若你真想知道,最好去问红绿仙子!”

哑丐忐忑不安道:“徒儿啦!你从哪里得来这片‘黄金叶’,今日突然旧事重提,是不是与曼玉失踪有关?”“不错,现在我已明白,用‘青黄叶’作暗器的人,必定是手玩‘黄金叶’之人,本侯当日没有查出下落,为了死去的兄弟和失踪的曼玉,本侯这次非要让它水落石出,你们不说,就随同本候去见红绿仙子!”

聋哑二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自己不便开口,倒与他一道去见红绿仙子,可以消除嫌疑。贾铭又叫庄高扬吩咐了一番,方才带着聋哑二丐掠出了客栈,很快就到了巴南镇东头的一家大院,大院里幽静无比,哑丐看了看贾铭,悄声道:“难道烟雨宫的人均住在这里,怎么一路见不到她们?”

贾铭根本不与他们说话,也不敲门径直跃身而起,从高高的院墙掠翻过去,聋哑二丐也如法炮制,三人刚在内院站稳,就感到几股冷风直*而来,而且暗处人影茬茬,贾铭冷哼道:

“是本侯!”潜伏在暗处的几道黄影这才掠了出来,见是贾铭,纷纷作揖道:“参见辅安侯,不知姑爷……”“不要罗哩罗嗦,你们宫主呢,现在本侯要见见她!”贾铭冷森的面孔令众人望而生畏,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厢房门口,—使女敲门向里道:

“大宫主,辅安侯要见你!”半天房里才传来红绫仙子冷冷的声音:“现在深更半夜,本宫业已就寝,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外面的人一愣,但看贾铭站在那里脸色极为阴沉,使女忙又道:“宫主,是姑爷呢,他似乎有要事!”里面的声音大概是火了,也许是烟雨宫暗嫉他成天与柳如烟鬼混,故让贾铭尴尬一次,谁知这次贾铭火气很大,而且是存心来找她的麻烦。此时贾铭哪里等得急,推开两名使女,对着厢房门就是一脚,立听得“砰砰”一声,门被他硬生生的踢了开来,巨响立时惊动了院里其它房间,各个房间里都掠出了人影,均以为有大敌当前,而且有几间房里还亮起了灯。众文看看贸铭,不知他今日发什么疯。贾铭冷冷的瞪了众人一眼,朗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聋哑二丐守住门口!”

众女见贾铭的神色知道没有好事,而且知道夫妻二人准又要吵架,但他们吵架,旁人不敢插言,此时更远远的躲着。红绿仙子听自己的房门居然被踢,立时起榻点亮了夜烛,而此时贾铭也闯过去,向着此时只穿寸缕薄纱睡裙的红绿仙子,红绿仙子坐在榻边脸上含霜道:“作神经病,半夜三更到这里来大吵大闹,是不是被柳如烟骂了,就到这里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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