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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魔叛道 第 十 章 魔杀佛劫

“师父,你的话果然不虚,一百零一等五棵冰柱离地五尺而断。”

恨天小心翼翼的穿过层层冰柱,游目搜索,到了外层,赫然见五根冰柱离地五尺而折断,凝目细看之下,果然是红尘遗老所言的一百零一、零二。零五、零七、零九五根,碎冰摔了一地,余下五尺,竞丝毫无损,可见其漫不经意的出手时运功之巧,把握力度之准,己达天心合一之境,不禁惊。佩交集,月兑口道:

“余下半截毫发无损,师父真了不起。”

红尘遗老缓缓点头道:

“天儿,这就本门功大的玄妙之处,你可要用心领悟,不要坠了本门的声誉,过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是。”恨天应了一声,仔细的看了一遍折断的儿棵冰柱,朝血池边走去。

走到红尘遗老身旁不禁感慨道:

“师父,要是我有你这么高的功夭就好了。”

红尘遗老摇头笑道:

“为师的修为并不理想,以指法而论,少林无欲方丈的‘摩河指’似己与为师不相上下,你可得刻苦用功,好好努力哟。”

红尘遗老此言一出,恨天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心中忖道:

“如此说来,飞天老人与无欲掸师功力在伯仲之间,要找他报仇岂不是希望渺茫。”

意念至此,心中不禁为之黯然,咬牙点头道:

“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望。”

红尘遗老必然一叹点头道:

“天儿,你的心情为师明白,飞天老人不但武功超绝,而且一身轻功可谓天下无双,就连为师都自叹弗如,你若要胜他不容易,如要制他于死地,可要刻苦努力了。”

轻功除了能辅助一个学武者的攻击威力,其另一最大好处就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能遁逃保命。恨天深明其中利害,点头不语。

红尘遗老继续道:

“凡是练功之人,必以气为先,无气则无力,亦无命。又岂其有杀伤之力,你就先到玄冰血池中运用本门功法练气,待你内气到了随心所欲之境,为师再指点你外门功,从此你就在此专心练功。饮食为师自会料理。”

恨天知道红尘遗老所言不虚,点头道:

“谨遵师父吩咐。”

话一出日,缓步步入玄冰血池之中,立觉一股彻骨的寒冷侵袭神智,忙运功抵御。

红尘遗老微微点了点头,飘身而走,有如蝴蝶穿花般在冰林中悠闲的一连几闪,消失无踪。恨天目送他背影消失,缓缓躺在奇寒的血池中,默忆随意心诀,凝神戒气,化血为气,异气归元,由远返神,渐渐进入了浑身然无之,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的头顶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冒出了一缕缕殷红的血气,越涌越浓,四散迷漫,激荡四溢。渐渐的,他的全身四肢百骸,以及每一个毛孔,都冒出了蒸蒸血气,汇聚成云,浮动上空。

最后连整个玄冰血池都是被煮沸一般,沸腾翻涌,冒出了浓浓的血雾,雾涌云动,四散飘荡,碰到四周的冰柱上遇冷而凝结成冰。冰柱瞬时变成一变殷红,仿佛就是血所凝成一般,煞是美妙旖旎,绚丽绝伦,慰为奇观。

血池中的血雾却越涌越烈,经久不散,恨不得觉自己有如在沸腾的血海中煎熬一般,体内真气如涛,回旋涌荡,整个身子的每一个细胞,与每一个毛孔都渐渐变成血色,自我己失,就仿佛是鲜血所聚一般。

渐渐的,仿佛觉得自己的神智与灵魂都变成了血,殷殷一片,触目惊心。

仿佛又忽然听到了灵魂在浮涌中哭泣,掉下了酸楚的泪。

泪从双眼中流淌,飘落风中却变成了血。血凝结成了冰。

心中不禁暗自惊惊,疏神之际,一股大的油煎般的奇热侵袭全身,火一般的身躯突遭奇寒的侵袭,顿如细脆不破碎,肌肉凝结,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闪电般的流遍全身,仿佛连呼吸都为之断裂,苦不堪言。

心中大骇,忙摄心神,专心运功,奇寒渐退,殷红的躯体遂渐变淡,血色渐渐消失,人也渐渐变得透明,就有如一尊浩白如玉的玉雕。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两股强硕无匹的内劲直闯任。督二脉,有如无崩地裂般的触在心头,情不自禁的申吟一声,知觉全失,人己昏厥不醒。

血雾渐弱渐淡,遂渐消失无踪。四周错宗复杂的冰柱,全变成了殷红色,就仿佛是破人精心漆过一般,眩目耀眼,令人触目心惊。

玄冰血也中的寒血己竭,露出了乌黑的泥沼,恨天无知觉的躺在沼池之中,一无所知,唯有呼吸有秩而微弱,脸色红润,头上任罩着一层薄薄的殷红血气,仿佛如酣睡中的醉汉一般。

突然,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响起,红尘遗老一手托着一盘食物,一手掌着一盏古朴的松油灯掠身而至,乍见恨天仍沉醉身的掌在血池中,池中寒血已竭,面色倏的变得凝重,凝思不语。

良久放下手中的油灯与食物,双臂一抖,十指遥点向四周殷红的冰柱。但见他指风过处,一阵“嚓嚓”之声脆响,指粗的冰柱纷拦腰而断,纵横倒下,却并不跌路,加在旁边的“断桩”之上,也不折断与碎裂。

瞬息之间,己然形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冰网,杂乱中却隐有规律,空隙处刚可容一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出手,稍有疏神与不慎,便会弄断冰柱与横柱,使之落地碎裂。

红尘遗老布置好一切,以指带笔,在冰台上刷刷写下几行小字,看了一眼酣睡中的恨天,掠身而去。

红尘遗老身形消失不久,恨天突然从酣睡中苏醒过来,但觉体内真气若涛,奔涌不息,绵绵不禁,心中暗喜,睁开双眼,见自己躺在池沼之中,四周一片血色,不禁暗惊,神色微变,一弹而起,飘落灯前,游目四顾。

赫然见四周冰在齐腰而断,纵横交错,一片血红,心中暗惑不己。知道师父曾经来过,凝思良久,不明其他为何要如此做。

移目朝灯前视去,发现冰台上赫然写着:

“后练轻功,勿碎冰在,能随意飘落于冰网之间不伤冰柱,功即成也。”一行小字。

恨天细看之下,明白了不少,暗松了一口气,但觉月复中饥饿至极,端起食物,狼吞虎咽。

饭后盘坐在冰台上调息一会,精力充沛,神光焕发。目视着四周如网分布的冰柱,心中又不禁暗自犯难发愁。

心中十分明白,如要出洞自是容易,但要在杂乱无章的冰柱之间练轻功而不伤指粗的冰柱,势如蹬天,难上加难。思索良久。忆起轻功心诀:

“心生意,意带身,身随意动,疾如飞虹闪电,缓如蝴蝶穿花……”

意念至此,灵智一震,震然起身,意守丹田,提气御身,小心翼翼的朝冰柱之间走去,进入网中,缓慢稳协,却连衣衫都不让动,生怕一不小心,弄碎了冰柱,功夫难成。如覆薄冰般的在其中游走。

足足过了半过时,方游出一两丈外,人已是汗水涔涔,暗自叫苦不跌。无奈之余,只得复出冰柱,在灯前运气调息。恢复无气,再次进入冰林之中,仍难随心所欲的在其问飘闪游动。一连数次,徒劳而合,人已疲惫,只得合到冰台上和衣躺下,思索如梦。

一觉睡来,灯已灭,天己明,洞内显得明亮了不少,恨天睁开双眼,赫然见身畔放着一只香气腾腾的烧鸡,暗呼一声:

“睡得好死,师父来了我都不知道,若是外人,我这条命只怕连在什么地方丢的都搞不清楚。”

游目四顾,并不见红尘遗老的身影,心中一阵怅然,捧起烧鸡而食。水足饭饱,注视着密密麻麻的冰林,沉思良久,提气缓缓而人。

一连数大,恨天无休无止的在冰林中练轻功,收获甚为,每次倦了就在冰台上合衣睡一觉,醒来时身畔皆有温热的食物,却没有再见红尘遗老的面,心中不禁喜忧,疑惑皆有,却又不敢呼唤,只得裹饮肚子练功。

足足过了一月之久,恨天始能意身合一,有如蝴蝶穿花般的在交错纵横的冰柱间飘逸自如,却还达不到“疾如飞虹闪电”之至高境界。

却亦是心慰不己,晃眼又是一月过去,恨天进境神速,竟能在冰柱之间随意纵横,疾如狂风,缓纵流云,衣袂破风而过,横在断冰柱上的横冰条也不过微微一晃,心中大喜,知道功己告成。

一边两月未见师父之面,十分挂念,蜡蜒点水般的在冰梁之间一连几闪,直朝暖春居而去。

掠人阁中,并不见红尘遗老,恨天心中暗异,发声呼唤:

“师父,师父……”

唯有洞内回音,并听不到师父的话语。

恨天心中暗惊,剑眉一镇,游目四顾,赫然发现室中的坐上放着一个青色的包袱,旁边放着两尺余长的乌鞘古朴短剑,剑下压着一纸华笺,旁边还放有一套青色的衣服。

灵智一闪,暗忖一声:

“难道师父已经走了?早上他分明还替我送饭去。”

意念至此,神色一黯,掠到桌边,拾起华笺,匆匆展开,那熟悉而又苍老的字迹跃人眼帘:

“字偷吾徒,为师心愿己了,不告而别,心中勿悲,为师乃是红尘外之人,却为红尘所累,如今夙愿得尝,实感欣慰。”

“你功己成,可毁冰林出道,寻仇路上,多积善德,少造杀孽,切记为师之训,乃苍生之幸,武林之福也。”

“如今江湖武林,风谲云诡,漩流急涌,似风雨欲未,你慎之慎之,勿急于仇恨,反陷好人之道,一切见机行事……”

“……你我缘份己尽,今生无缘再见,为师己自超然,无能助你,师门之宝,‘随意宝典’与双飞如意剑传于你,望你善妥珍惜……自古人伤离别,离也好,别也罢,人生本来如此,聚聚散散,甘甘苦苦,为师去也,你可毁冰林出道,即速离去,此山将塌,切记己。”

恨天默默的阅毕此信,心中不禁一片哀然,眼角不知不觉的涌出了难过的泪,自己自幼失亲,一生坎坷不平,料不到和蔼可亲,武功绝世的师父竞也会不告而别。

心中凄苦难言,蓦然忆起此山将塌,浑身一震,咬牙忍痛,换下一身陈旧不堪,满是泥垢的;日衣,穿上新衣,照信中所言,锵的一声龙吟,拔出双飞如意剑,仔细观之。

但见寒光烁烁,剑气森森,锐利无匹,足可吹毛断发,与上古神兵干将,莫邪,鱼肠等名剑媲美,睹物思人,不禁又是一阵神伤。

人生自苦伤离别,缘己尽,无缘聚……自己的路自己走……想起师父信上所言,泪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双眼。

良久哀然一叹,难过的摇了摇头,将双飞如意剑分置于袖中的机关之上,解开包袱,见里面除放着那本玄妙无匹的“随意宝典”,还有数十两纹银,想是师父留给自己作盘缠之用。

默思良久,把剑鞘置于包内系好,挂在左肩之上,闪身朝冰林血池掠去。掠到池边,恨天不禁想起红尘遗老日露那一手指风断冰柱的绝学,心中暗思:

“我得师父栽培,苦练数月,不知进境如何?何不效信一试。”

意念至此,双臂一抖,十指遥点而出,意动气随,丝丝一阵尖锐的指罡破风脆响,接着嚓嚓几声响,已有十条冰柱应声而断,整座冰林顿是动荡,哗啦的折断掉下,横着的冰柱掉在地上,叮当清鸣,碎成数截,四散飞溅。

恨天不禁为之一怔,大感失望,并不能请实是否是意念中的五零五至六零五十条冰柱先折,但从出手的风声已知,自己的修为相去师父甚远。要达到无声无息之境,至少还需数十年的修为。

思忖之际,蓦闻“嚓嚓”之剧烈响起,头顶上的冰块籁籁坠落,不禁神色为之一变,猛忆起师父的交待,不敢逗留,最后瞥了一眼自己居住了两月之久的玄冰洞府,急提真气,朝洞外掠去。

恨天掠出洞外,暗松了口气,但见天已暮,月如钩,星如灯,四周全是密林杂树,雪早消,地上草己吐绿,显得十分的幽清与静。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偶尔几声鹰啸虫吟,飘入耳内,平添无限哀伤。口目望去,蓦的响起一阵“轰隆隆”天崩地裂般的嘶鸣,黄沙弥漫,乱石翻滚,九天玄冰府己坍塌,一片糊涂。直响彻云霄,遥传大际,震得四周山动地摇,空谷应。令大地夫色,风云骤变。

恨天不禁神色一连数变,倒抽了一日凉气,暗呼一声。

“侥幸”

游目四顾,辨别了方向,展开轻功,直朝山外而去。

恨天经过数月的苦练,恍若月兑胎换骨,身轻如燕,身形如电,一路疾驰,但觉耳际呼呼风声暴响,脚下树木倒退,天上星移月走。

一日气不知驰出了多远,但见四周山势己平,密林渐低,终于掠到了一条古道上,暗松了一口气,游目四顾,前不见村,后不见镇,听不到鸡啼,亦闻不到大吠。天己将明,大地上升起了一缕缕朦朦的迷雾,显得十分的孤清。

心中不禁有些犯难发愁,暗自思忖:

“如今不知身到何处,对飞天盟的了解极少,要报家仇,须得小心行事,飞天盟高手如云,人多势众,弄得不好,不但报不了仇,反而白臼送了性命。”

思绪疾转,暗禀:

“何况少林寺和尚还在不在找我麻烦,尚未可知,得事先弄清楚,不然少林从中扰事,倒是麻烦不少,先得找个人打探一下,再定行程。”

注意一定,并不着急,沿着古道,迈步前行。

直到走出十来里,大刚泛自,隐隐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薄雾中有村落房舍,昨夜晚膳未尽,又赶一整夜的路,此时月复中饥饿至极,暗自寻思:

“我不如到镇上休息一会,得人们醒来,买些食物充饥,再探一下路在行。”

寻思之际,放缓步作伐,缓步朝镇上走去。

走到镇上,天己亮明,古镇却显得十分的宁静,罩着一层薄薄的云雾,就有如一位酣睡的婴儿,人们全都在沉睡之中,并没有人起床。

恨天心下不禁暗自犹豫,不知是继续赶路好,还是就近小憩一会,待人们起床后用过早膳,探明路径再走。徘徊不定之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臭和尚,你不还我天弟,姑女乃女乃去放火烧了你的老窝。”

乍闻之下不禁为之一震,差点惊呼出口:

“情姐!”

循声望去,但见左侧十丈外处,狗肉和尚捧着一条狗腿,从一家檐下疾掠而去,日里喃喃自语,

“乖乖不得了,女老虎纠缠不散,要吃人啦。”逃得极是狼狈。

檐下一扇小窗中,绝情一身雪服,怒气仲冲的极掠而出。手中提着寒气森森的利剑。秀发散乱。恨天乍见之下,心中暗喜,月兑口呼道:

“情姐,我在这里。”

绝情乍闻熟悉而亲呢的呼唤声,不禁为之一震,循声望去,见恨天一身华服,静立在东头,不禁惊喜交集,惊呼一声:

“天弟。”

掠身扑在他怀里,呜呜啜泣不语。

恨天一怔,舒手梳理着绝情散乱的秀发道:

“情姐,别哭啦,是谁欺负了你,弟弟为你报仇,你现在找到了我,应该高兴才是。”

“天弟,自从你被风月婆劫走,我四处找你不着,后来遇上娇风杰那臭婆娘,说你被她师父杀了,人头送去了飞天盟,姐姐……”绝情伏在恨天怀中幽幽怨的啜位道:

“姐姐悲痛欲绝,恨不得自刎而去黄泉伴你,但你的人头在飞天盟,心中不甘,一切事情皆由少林臭和尚而起,惹不起飞天盟,就要狗肉和尚去……”

话语到此,人言泣不成声。

绝情幽幽道未,恨天感激万分,情绪激荡,情不自禁的揽紧她的柳腰柔声道:

“情姐,我是被那位前辈救走了,那个臭婆娘是骗你的。”

“真的。”绝情娇躯一颤,暗松了日气,如想起自己大自天伏在恨天怀里,王颜微微一红道:

“天弟,你是怎么月兑险,这了段时间到何处去了,害得姐姐担心死啦。”

恨天替绝情拭去眼角的泪渍,想起不告而别的红尘遗老,以及他的传艺之恩,相救之德,心中掠上一抹难过与酸楚,默然一叹道:

“情姐,此事说来话长,我心中也挂念你得很,正不知去何处找你,幸好在此遇上,我们找个地方用膳慢谈吧。”

绝情温柔得有如一只乖巧的绵羊,羞羞赧赧的点头道:

“幸好你没事,我可放心了,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

绝情话音甫落,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喜笑声:

“嘻嘻……原来绝情女模样儿十分乖巧,还会流泪,挺可爱的,倒是怪、怪、怪事。”

二人一惊,倏的分开,循声望去,赫然见狗肉和尚抱着一条狗腿,身披破旧的大红袈裟,须发蓬乱,满嘴油垢的坐在右侧十丈外的一间屋脊上津津有味的啃着狗肉。绝情花颜一变冷叱道:

“臭和尚,还不给姑女乃女乃滚,如再敢跟我天弟过不去,我放火烧了少林,杀了你的一干陡子徒孙,要你们尝尝姑女乃女乃的厉害。”

恨天一见狗肉和尚,想起自己被囚困少林十年,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怨愤与怒恨,双目寒芒一闪,瞥了他一眼,冷哼不语。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摇头苦笑道:

“原来老虎不吃臭小子,要吃和尚,怪不得祖师留下十戒:戒酒,戒荤,戒老虎……还是溜之大吉,不然被老虎缠上,可连觉都睡不安稳。”

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此时镇上的人已起床,街道两旁的店铺多己开门,其中几家酒店,饭馆还升起了袅袅炊烟。恨天目送狗肉和尚的北影消失,冷哼一声:

“这臭和尚,害我受了十年之苦,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泄恨。”语音冰冷,满含怨恨。

绝情一惊道:

“天弟,这臭和尚虽是游戏风尘,人倒不错,我几次受飞天盟的阻拦,幸好他暗中相助,才得以顺利月兑险,你现在月复中饥了,我们去进早膳吧,别理他。”

说着拉着恨天直朝一家沽姑酒楼走去。

进了酒楼,绝情如一位母亲照顾自己亲生的小孩一般,照顾恨天坐下,要了酒菜,始温柔的坐在他身边道:

“天弟,你这段时间遇到了些什么事,脸色已恢复如常,人己精神了不少,目蓄神光,功力似乎精进多了。”

面对绝情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款款柔情,恨天真有些受宠若惊,小孩般的抓住她莲藕般的玉手道:

“情姐,你说的那位红尘前辈收我为徒啦。”

“真的。”恨天此言一出,绝情芳心大喜,情不自禁的握紧她的手道:

“天弟,他一定消除了你身受血魔邪功之苦吧,姐姐真为此事日夜难安。”

恨天点了点头,接着将红尘遗老救自己,以及传艺的经过向绝情说了一遍,直听得她惊喜掺半,如痴如醉。顿了顿换了日气道:

“情姐姐,不知我们现在何处,你这两月来可受苦啦。”

绝情灿然一笑道:

“只要你无事,姐姐再苦再累也有所值,我们现在在关外的黑木镇,此去百里就是三海关,过了山海关就入中原了。”

顿了顿道;“现在是盛春之初,关外气候寒冷,万物方始复苏。我们中原现在可是花红叶绿,乌语花香之时了。”

绝情此言一也,恨天不禁暗自震惊不己,心中暗禀:

“难道师父在我昏厥之际己带着我远赴关外。”

想想也觉得此言不虚,如在中原,又岂能找到终年积雪的九大玄府。舒了口气道:

“原来我已身在关外,如不是遇上情姐,我还疑自己仍在中原哩,真是侥幸之至。”

绝情幽幽一叹道:

“那位老前辈亦真是怪异至极,不告而别亦罢,为何连地名都不告诉你,真是认人有些莫名其妙。”

说话间店冢温上了酒,送上了莱。斟了一碗给恨天道:

“天弟,你一定很饿;慢慢饮吧,可别饮醉。”

关外多烈酒。恨太极少饮酒,浅酌一口,酒人喉下,有如刀割,不禁皱眉道:

“情姐,这酒好烈,我可从未饮过,怪不舒服的。”

绝情微微一笑道:

“这是关外的烧刀子,关外气候寒冷,一般都喜欢喝烈酒,你不习惯就少饮一点吧。要不姐姐找到你,你就变成了一个酒鬼,姐姐可又受罪。”

话音出口,抿嘴而笑,目含缕缕情意。

恨天点了点头,缓缓小酌一口道:

“情姐,我这段时间以来未在江湖中行走,不知江湖中又发生了些什么事,还望姐姐告诉我。”

绝情身形微微一震,似想起了什么,花容微微一变低声道:

“飞天盟的人似不得你而不甘心,这两月派出了不少人马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要不是姐姐从这一点看出了娇风杰那臭婆娘话中有诈,说不定还真自刎了。”

说话有意无意的瞥了恨天一眼,玉颜微微一红道:

“幸好姐姐没作傻事,不然真后悔莫及,你也说不定会被娇风杰那骚蹄子抢去。”

“情姐。”恨天心中一惊,倏的放下酒碗,抓住绝情的手道:

“我心中只有你,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激动之下,情不自禁的揽住她柳腰,在她玉唇上吻了吻。

绝情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来这一手,玉颊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忙轻轻的推开他的手道:

“天弟克制点,现在是白天,不然别人看见了笑我们。”

话音甫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竹板敲击声,紧接着传来一阵“莲花落”:

“莲子,莲叶,莲藕根,连花凋零根不难,夫妻小别胜新婚,臭小子艳福从天降,叫化子无福在操心,真是苍天无眼美女无珠,不知叫华子有叫化子的好处。”

语音清朗,中气十足,飘入耳内,嗡嗡声响,恨天不禁神色微微一变道:

“这个臭叫化好深厚的功力,情姐,你知不知道这臭叫化是什么人?”

绝情花容微微一变,低声道:

“天弟,别理他,他是当今丐帮帮主‘玩世不恭’,权倾位重,却不理帮务,与狗肉和尚是搭档,疯疯癫癫的四处瞎闯。”

恨天暗禀:

“唯道少林寺中人也在暗中打探我的行踪。”

意念至此,不禁低声问道:

“情姐,少林寺的臭和尚还在不在找我的麻烦。”

“在。”绝情点头低声道:

“江湖盛传三月前无欲老驴与飞天老鬼自嵩山一直打到武当山下,二人打了九天九夜,尚未分出胜负,想别亦是因你而起。最后弄得个无结果而散。”

恨天不禁神色为之一变,蓦的想起了那哀老的仇臣,禁不住低声问道:

“情姐,你可知道一个叫仇臣的老者,有他的音讯没有?”

绝情一震道:

“他是你父亲的仆人,外号叫‘打不死’听说他前不久曾在嵩山脚下与飞天盟的飞天左仲‘乾坤一杵’大打出手,落得两败具伤而散,从此后不知所踪。”

恨天神色一黯,双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虑,缄口不言。

绝情明白恨天的心意,低声安慰道:

“天弟,你不别为仇臣担心,他外号‘打不死’,一身横练功天,放眼当今武林,鲜有人能敌。”

顿了顿道:

“即使受伤,料无性命之虞,我们用过膳,速即离开关东人中原,不要被飞天盟与少林寺人发觉,否则沿涂必有许多麻烦,于你报仇不利。”

绝情心细如发,顾虑周全。恨天心中又爱又敬,默默点头不语。

二人匆匆用过膳,绝情付了帐,带着恨天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酒店,但见街上行人极多,全都是土生土长的关外人,并无扎眼人物,二人也未在意。

走出小镇,绝情见并无人盯梢,暗松了日气道:

“幸好。飞天盟势力极广,说不定关外亦有其组织与手下,幸好没有被人盯梢,不然可就事情不妙。”

恨天暗自心惊,面色显得十分凝重,心中十分明白,如绝情所言不虚,要找飞天盟报仇,势必步步坎坷与荆棘,危难重重,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晌午时分,二人己走出了三来里,古道漫漫,沿途鲜有住户,也少见行人。古道两旁古林森森,皆吐出了点点绿意,地上草泛星眼,伊然一派初春之景。

绝情见恨天始终缄口不言,面呈忧郁,显得忧心惊惊,行至一偏僻路段,情不自禁的抓看他的手柔声道:

“天弟,你在想什么,一点都不高兴,我好心疼哟。”

恨天一震,轻轻的揽看绝情的柳腰摇头笑道:

“情姐,我担心我寻仇路上,必定危险重重,说不定随时都有生死之虞,不想你跟着我冒险。”

“天弟。”恨天此言一出,绝情不禁娇躯暗颤,花容聚变,震惊的注视着他道:

“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人家什么都将给你了,在这关头你却全说一些……”

“情姐。”恨天不待绝情话说完,黯然一叹,吻了吻她的玉唇道:

“我早巳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所以我才不愿你涉险。你心中清楚,此行的困难,弄得不好仇未报,恨未雪,命反而丢了。我希望你能为我生下一男半女,亦不至使……”

“天弟,我明白你的心思。”绝情芳心一黯,捂着他的嘴道:

“可我不能让你一人涉险。”

“情姐,你应该听我的话。”恨天揽着绝情坐在道旁道:

“你应该理解我的苦衷与难处。”

绝情凄容满面,芳心难过至极,无力的勾住恨天的颈子道:

“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了。”

语音甫落,玉颊泛起一抹红晕。恨天一怔,旋即明白,横抱起绝情步入道旁的一密林中,故作不懂的问道:

“情姐,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有没有,我不明白。”

绝情乍见恨天抱着自己朝林中走去,芳心一颤,己明白了不少,暗禀:

“天弟到底年小,分别才两个月,白天就想却又不忍拂他的意,秀目微闭,缄口不言。

脸上红晕更盛,羞羞赧赧的包视看他道:

“天弟你坏,一点都不正经,又想在林中欺负姐姐,姐姐才不理你。”

口里说着,玉手一倏,轻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恨天一震,不禁想起十年前那个无知的月夜,一种愧疚掠上心头,黯然一叹,道:

“情姐,是我害了你,如你不理我,我倒心安不少,也不会有一种负罪之感。”

“傻弟弟。”绝情芳心一惊,花容一变,旋即浅笑盈盈的凑在恨天耳边道:

“姐姐若真不理你,会为你吃十年之苦,会让你抱着姐姐到林中来吗。”

话一出口,主动献上了热吻。

恨天暗松了一口气,温柔的回吻着绝情,一双手不安份的在她曲线分明,成熟诱人的身上四处游动,不知不觉间己然解开了她的衣衫,露出了尖尖的“雪峰”。

“天弟,你真要……”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绝情蓦觉一股凉意触体,芳心一惊,己见自己的衣衫在狂热中被风卷开,露出了殷红的肚兜儿,娇身一颤,哺呼一声,勾着恨天仰躺在浅浅的芳草地上,微微闭上了星眸,脸上罩上一层羞赧的红晕。

恨天已有数月未近,又是别有用心,见绝情仰躺在地,酥胸不停的颤抖,呼吸轻微而急促,脸泛红霞,就如喝醉了一般。平添三分娇柔与妩媚。衣衫已开,露出了殷红的与洁白如玉的肌肤,山水尽显,风光无限,情感惑人。不禁浑身发热,血液流动加速,难以自控。

低唤一声:

“情姐。”

搂着她的柳腰,如饥似渴的缠绵在一起。双手灵蛇般的在她胸前,大腿间来回游动,无声无息的剥着她的衣装。

“急猴儿,你快点,大白天的,如是被人看到,不羞死人才怪。”绝情星目微睁,玉手无力的在恨天身获取心中的需求与渴望,一边吹气如兰的埔喃自语。

“情姐,你好迷人。”恨天如醉如痴般的说着,压在他绝情的身上,疯狂的吻着她的脸。

“天……弟……”绝情申吟一声,轻轻扭动腰肢,二人瞬息坠人狂风暴雨之中,如痴如醉,忘生忘死,飘飘欲仙,仿佛连灵魂都飞出了窍,飘荡于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绝情娇躯一阵暴颤,紧紧的揽住了恨天的柳腰,喘息良久道:

“天弟,还不起去,姐姐事事依你,你还要什么,难道要吃了姐姐才甘心。”

“情姐。”恨天初尝云雨未久,乐此不倦,低呼一声,搂着她久久不放。

绝情见恨天意犹未尽,也不禁暗自心惊,与他缠绵良久,始接着他起身道:

“天弟,你不能沉迷于,过度纵欲,大仇未报,身体要紧。”

恨天一震,蓦然想起红尘遗老的告诫,默默的点了点头道:

“多谢姐姐提醒。”

二人穿上衣衫,恨天忽然舒手将绝情揽在怀中,深情的狂吻着。

绝情料不到恨天会有如此反常的行动,芳心暗惑不己。直被他吻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始推开他柔声道:

“天弟,你克制点,姐姐以后常与你在一起,你还怕没有温存的机会吗,只怕以后你又觉得姐姐腻了。”

“不。”恨天摇了摇头,一脸坚毅之色道:

“在大仇未报之前,姐姐不能跟我在一起,免得你跟着我吃苦受罪,担惊受吓,弄得不好还会……”

恨天话未说完,绝情娇躯暗颤不己,花容连连数变,凄然的注视着他道:

“天弟,你毫无江湖经验,难道真要单独行动,姐姐放心不下。”

“自己的路自己走,正似桃树永远不能开梨花一样,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恨天不禁想起了红尘遗老的留言,默默的点了点头,揽着绝情深信一吻道:

“情姐保重,事成之后,我会找你与我一起退隐江湖。”

话方出口,咬呀弹身而去。一连几闪,己然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午时己过,夕阳西挂,晚霞渐起。绝情满脸哀凄,默默的注视着恨天掠身而去的方向,久久不言,如痴如醉,仿佛连心己失去。

“急猴儿,你快点,大白天的,不然被人发现,怪羞死人的。”蓦然,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绝情不禁娇身一颤,花容倏变,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二十五岁,身着华服,目烁婬光,大月复便便,掀目塌鼻,面目奇丑的青年,手摇白骨扇,缓缓而入,尖声尖气道:

“三绝娘子,多日不见,和尚没有勾上床吧,”

绝情乍见奇丑青年,娇躯一震,旋即吃吃笑道:

“奴家以为是谁,竟连人家做那事都偷看,原来是飞天盟高手贪状元,倒是失敬得很。”

贪状元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绝情高高隆越的酥胸邪笑道:

“其实本状元也想你得紧啊,可惜一直有事务缠身,不能分身与你相聚,今正好有事北来,没料到会在此林里与三绝娘子相聚,真可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话音甫落缓步走到绝情身边。

绝情乍见贪状元缓步走近自己,芳心暗惊,明其心意、思绪即转,荡然一笑道:

“贪状元真是贪而不厌,难道连别人的洗脚水也要喝。”

贪状元毫不在意的揽着绝情的柳腰道;

“绝情娘子可为知我甚深也,本人一向贪财贪色,只是未在朝中做官,否则得加上贪官二字了。”

顿了顿道:

“我暗中替三绝娘子做了不少事,想毕你不会令我失望吧。”

话音月兑日,倏的扔掉手中的白骨扇,搂着绝情滚到在地上。

绝情双目寒芒一闪,旋即嗔道:

“臭八怪,你明明知道人家刚来过,难道你就不能赞美以晚上吗,这么猴急。”

说着半推半旧的偎在他怀中。

贪状元尖声尖气的笑道:

“乖乖儿,我虽丑,但我有权有势,你若是不依我,恨天那臭小子怕到不了中原,就会被本盟干掉,还是乖……啊……你……”

贪状元说话之间,月复部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内心大骇,惨呼一声,无力的松开口,赫然见绝情杀气森,手中的利剑仍在自己月复中,殷殷鲜血自剑身上汩汩流下。双目瞳孔收缩,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她道:

“你……,你为何出尔反尔,如……如此……对我,难道你……不……不怕……”

绝情目的寒芒,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不待贪状元说完,不屑的冷哼一声:

“可以你贪色也好,贪财也罢,可惜你不懂得贪生,忘了女人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

倏的拔出剑,霍然弹起。

贪状元冷哼一声,双脚一蹬,断气身亡,双眼儿自瞪得老大,似乎永远都不明白,女人为何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贪生是孬种,贪财贪色做状元,却反而送命的真理。

绝情目光如矩,冷冷的瞥着地上贪状元的尸体良久,冷哼一声,右臂一振,刷刷几道寒光闪过,血肉横飞,已将其分得肢离体。冷哼一声,拭干剑锋上的殷殷血渍,收好利剑,掠身而云。

黄昏已逝,夕阳如血,如血的夕阳照着地上殷殷鲜渗透着无穷的诡异与阴森。绝情却是一连几闪,己消失在夕阳外。

恨天告别绝情,展开身形,沿古道,一路疾驰,黄昏时分,己驰出了五十来里,心中回味着林中那消魂刻骨的,如痴如醉,忘生忘死的一幕,情不住有些想折回去,回到绝情的身边,醉死在她温柔的怀抱,无怨无悔。

灵智却十分清楚,自己一生血仇苦恨,仇未雪,恨未消,儿女情肠,是幻影,自己的路自己得走,没有任何人可代替与帮助。情亦好,爱也罢。情到浓时往往酿成苦酒,爱至深时是别离。唯有忍受与执着。

恨天思绪如潮,难归于平静,埋头疾行,竞忘了环顾四周。摹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嘻嘻,臭小子,被女老虎咬伤啦,如此急急逃命。本和尚说的不错吧,女人是老虎,专吃男人不吐骨,遇见了千万要躲开,你小子没送命真是幸运之至,又何苦匆匆逃命。”

恨天一震,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人盘坐在前面古道左侧偏阴处的一礅石头上。双手捧着一条狗腿,人在夕阳外,却啃得津津有味,口沫横飞。

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

“臭和尚,你不回庙,在此等人亦或是等死。”

话音甫落,迈步直朝狗肉和尚走去,暗自提气戒备,以防他偷袭。

狗肉和尚双眼一翻道:

“吴小子,你胡说什么。和尚大慈大悲,分明在此等你,又岂会等死。你被老虎咬伤了,还是乖乖的跟着和尚做和尚,以后再见到女老虎,和尚带你溜之大洁,绝不会让你再吃苦。”

狗肉和尚此言一出,恨天直气得凡欲吐血,脸色倏的泛青,双目寒一闪,停在他丈远处,利刃般的逼视着他冷声道:

“臭和尚,你给本人说话放干净点,如再疯言疯语,含沙射影的侮辱我情姐,当心本人旧怨新仇,一起找你清算。”

语音冰冷,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惊神惊。

狗肉和尚身形微微一震,立即摇头笑道:

“怪事,怪事,自古只有情哥哥,怨妹妹,你臭小子几时颠倒阴阳,说什么情姐姐,恨弟弟,放屁,放屁,女人睡觉都睡在男人的肚皮下,又曾几时骑在男人的身上撒起尿来,不通,真是不通,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三经五常岂不全乱了套。这是那哪门子理。”

狗肉和尚似笑非笑的说来,真气得恨天几欲昏厥,连呼吸都欲为之窒息。真恨不得一剑取了他的命,一想到自己血仇在身,此时不宜动手。钢牙一挫,深吸一气,冷哼一声,决意不理他,一声不响的迈步向前急行。

狗肉和尚似存心激怒恨天,见他不理,为之一怔,旋即呼的一声,喷出一口狗肉,直飞向他的面门道:

“臭小子,和尚大慈大悲,昔渡同生,有肉同吃,你何不吃一点狗肉,再给和尚讲讲什么情姐姐,恨弟弟是什么道理。”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狗肉和尚会来这一手,但闻“扑”的一声响,狗肉夹着唾液己含着强无匹的内劲,利箭般疾射而出,神色骤变,暗呼一声:

“这臭和尚好深厚的功力。此时不宜招若他。”

思绪一转,身形一闪,则旋而出缠到前面,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臭和尚,本少爷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与你计较,他日事了,再一并找你少林算帐。”

话一出日,迈步而行。

“臭小子,想溜呀,和尚又不是老虎,你干吗溜得如此急,得先把现讲明。”狗肉和尚似缠定了恨天,他身形方动,嘻笑一声,凌空弹起,捧着狗腿飘落在他身形两丈外道:

“要不你请和尚吃狗肉,和尚替你讲经。”

世间真是无奇不有,有缠和尚的女人,料不到和尚竞也学会腻人的功天,反过来缠男人。

恨天乍见狗肉和尚横身相阻,不禁心中大怒,怒火翻涌真气得浑身暴颤,双目杀机一涌,咬牙厉喝但:

“臭和尚,你少在本少爷面前装疯卖傻,惹恼了少爷,当心你的狗命。”语音如刀,满含森森杀气。

话音甫落,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冷哼一声,迈步直逼去。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

“臭小子,打是亲,骂是爱,你要打驾回去找你情姐姐,和尚是出家人,无素也无爱,送一条狗腿你得了。”

说话声中,不待恨天逼近,双手一扬,啃得七零八碎的狗腿贯劲抛出,呼的一响,快逾流星闪电般的飞撞他的前胸,威势无匹。

狗腿未至,恨天己觉强硕无匹的劲气直卷临体,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

“臭和尚,你己为仅凭一条狗肉就阻得本少爷,你是做梦。”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招随意动,寒光一闪,袖中之剑一射而出,嚓的一响,将狗腿穿在剑锋之上。踏步而进。

狗肉和尚乍见恨夭出手,不禁惊然动容,惊呼月兑口:

“臭小子,你稀奇古怪的旁门武功真会得不少,学了血魔邪功还不罢休,天杀老怪的天杀剑倒亦有一两分火候,怪不得会与那个女老虎情姐姐、恨弟弟的没完没了,看来我和尚真得收你做弟子,要你好好念念经了。”

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股的一弹而起,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指风呼啸,快于电花石火般的以擒龙手扣向他的右腕与左肩。

恨天本就对少林心存积怨,闻狗肉和尚一再戏辱绝情,不禁怨恨交集,不待他扑到,厉喝一声。

“臭和尚,你是找死!”

身形一旋,左臂一振,袖中之剑流星闪电般的一射而出,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削向他十指。

“臭小子,你施的是什么剑。”狗肉和尚身形未倒,但见寒光一闪,一剑己横削而至,心中大惊,大喝一声,顾不得擒人,凌空倒翻出丈外,古怪的注视着恨天道:

“你臭小子除了艳福不浅之外,其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倒也会不少,从实招来,否则和尚绝不让你离开。”

一副教训人的神态。

恨天冷哼一声,右臂一振,剑锋上的狗腿寸寸裂碎,倏的收剑人袖,不屑道:

“臭和尚,十年前本少爷不是你对手,十年后的今天你,想留本少爷,你是做梦。”

语声一挫道:

“本少爷学的是杀人剑法,不但能杀人,也能杀狗,还能杀和尚。”

话一出口,依然无惧,直朝狗肉和尚逼了过去。

狗肉和尚蓦闻“杀人剑法”四字,不禁深身一震道:

“臭小子,你果然拜在天杀门下,和尚不可容你横行。”

说话声中,暗运全身功力,身形陡旋而起,双臂一抖,拈花指疾指而出,十道锐利无匹的指罡分身向恨天的璇玑,气海,灵台,玉阙等十大要害大穴。出指之快,认穴之准,无一不妙到毫巅。

此时日已沉,天己暗,暮色迷弥四合,风寒星冷,残月如钩。

恨天见狗肉和尚在昏暗之际出指认穴之准与白大无异,也不禁为之一惊,不敢托大,甫闻指罡破风锐响,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自袖一闪而出,挥出无数剑排山倒海般罩向他全身要害,剑气纵横,杀气森森,令大惊地暗。

“臭小子,看你不出,几月不见倒学了一套古怪剑法。”狗肉和尚指风未到,但见寒光一闪,漫天剑气疾身临体,心中大惊,冷喝一声,倏的变指成掌,少林绝学“伏魔诛恶”掌疾抖而出,双掌一抖,幻化出漫大掌影,强硕无匹的内劲,携虎虎罡啸狂卷而上。

恨天但觉狂涛巨浪般的劲气滔滔卷至,剑势为之一滞,心中暗惊,长啸一声,直响起霄汉,有如龙吟,遥传天外,直令风惊云变,天地肃杀,倏的化虚为实,如意双飞剑化着两道凌厉无匹,奇快绝化的寒光,快逾电花石火般的疾刺人漫大掌影之中。

“哼!”“逢!”“哼……”蓦地,一声闷雷般的嘶鸣,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飘落地上,狗肉和尚蹬蹬的退到五步之外,始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脸色泛自,呼吸急促,双臂皆被划了一道五寸长的血槽,殷殷鲜血潜潜涌出,满脸的惊愕与诧异,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恨天踉跋跄跄的退了六七步,身形摇晃,脸色泛青,但觉体内气浮血涌,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双臂发麻,无力下垂,剑锋上闪烁着殷殷的血迹,眩目耀眼,令人见之心惊。强硕无匹的内劲弥漫四涌,长发飘飞,衣衫鼓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注视着狗肉和尚道:“臭和尚,你现在该明白本少爷非虚言恫吓,如再不识趣,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话一出口,暗运全身功力,钢牙一挫,迈步直逼去。

狗肉和尚猛醒,神色一变,惊疑的注视着恨天道:

“臭小子,你方才所施的这招是什么剑法,竟能攻破我的招式。”

恨天不屑的冷哼道:

“杀人剑法,也一样杀和尚,你难道不信。”

“你……”’恨天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直气得浑身暴颤,几欲连话都说不出来,深吸一气道:

“臭小子,你别以为破了本和尚一招佛魔掌,你就逃得出佛爷之手。”

话音出口,倏指点了创口四周的要穴,陡提全身功力,准备再次出手。

恨天冷笑道:

“你少林的武功最好改一下名称,什么伏魔掌,在本少爷眼里是受伤掌,什么佛经,全是狗屁不通,欺世盗名,无理经。”

恨天被无欲掸师囚居十年之久,对少林积怨甚深,怀恨在心,见狗肉和尚一再相阻,怒愤填膺,早忘了红尘遗老的淳淳教诲,漫骂出口。

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放眼天下武林,竞有恨天这种不将少林放在眼中,狂傲无比,竟骂少林的武学与佛经全是受伤功,狗屁不通欺世盗名的无名经。

乍闻之下,不禁浑身暴颤,惊然动容,几欲气得昏厥,深吸一气,双眼一翻,冷喝道:

“臭小子,料不到你十年省悟,心中仍是有魔无佛,孽障根深蒂固,和尚只有再带你回少林消孽洗魔,洗心革面了。”

话一出口,身形暴起,右臂一舒食中二指骄戳而出,赫然施出了少林无上指法摩河禅指,快于奔雷闪电,疾如疾风过岭,无声无息的戳向恨天的气海与命门,丹田两大要穴。

恨天自练《随意宝录》之后,武功如飞猛进,虽达不到红尘遗老那种“以意制人,制意为先”的至高妙境。但己臻至身意交融,意动身随的三花妙境,深知狗肉和尚乃是少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早已戒备在心,不待他招式攻到,冷哼一声:

“臭秃驴,佛祖怕要是多有几个你这样不守戒现,吃喝嫖赌样样皆会的不屑弟子,只怕要气得吐血。”

说话声中,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幽灵般的一晃,右臂一抖,刷的挥出一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他的后背要害。

狗肉和尚早领教过恨天九宫碎云步身法的怪异与玄妙,乍见人影一晃,招式落容,冷哼一声:

“臭小子,少逞口舌之利,别以为仗着一套诡异身法就想溜走。”

辨风听位,身形一旋,变指成爪,少林擒龙手暗含大金刚内力,比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剑锋,赫然徒手硬接。

恨天料不到狗肉和尚竞以一双肉手硬接自己的剑,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

“臭秃驴,你是找死!”

身形一旋而起,倏的变招换式,双臂一拌,双飞如意剑双飞,幻化出漫天剑网,丝丝破风,狂风骤雨般的卷向他的全身要害大穴,将其困在剑幕之中。

狗肉和尚似料不到恨天变招如此神速,一时托大,先机顿失,见漫天锐利无匹的剑影排山倒海般的卷至,内心大惊,神色微变,临危不乱,猛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

“臭小于,果然你狠。”

身形疾旋,双掌一翻,少林“佛光幻影”绝学陡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连绵抖出,幻化出一道闪烁不定的掌墙旋迎而上。

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出招奇快,身如鬼魁,在空中缠绕翻旋,飘忽不定,直令月骇星惊,天昏地暗。激荡无匹的劲气四散弥漫、游荡四涌,卷起古道上的尘沙四散飞舞,丝丝破风嘶鸣,直令空气为之窒息。转眼间,二人己交手了二十余招。

狗肉和尚见时来招竟击不破恨天剑幕,不禁魂震神惊,心悸惊然,料不到他短短几月间是如何练成一套旷绝天下的绝世武功,竟能与自己硬拼硬斗二十余招不显丝毫败迹,露半点破绽,反有越战越勇之势,岂不是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心中十分明臼,以他目前功力,一旦战臻进一层,加上经验丰富,放眼天下武林,将无人能制得了他,江湖武林,只有任他横行。“哼……”

思忖之际,疏神间,胸前被恨天一剑划破,仅差一毫伤及肌肤,险到极端,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冷哼一声:

“臭小子,果然不错,怪不得如此狂做,目中无人。”

全神应付,呼呼一连拍出十八层,排山倒海的卷涌而出。

恨天越战信心越强,冷哼一声:

“臭和尚,别以为你拳脚功夫了得,接本少爷两掌试!”

说话声中,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倏的闪匿袖中,双掌一翻,猛提全身功务,血魔掌法一式“佛魔共舞”疾风暴雨般的狂卷而出。

长啸一声,直震九霄,响彻天外。身形疾旋,如寒鸦绕树,彩蝶戏水,狂飓巨浪的掌势排山倒海般的卷向狗肉和尚全身要害,势如雷霆,威不可挡!

蓬!蓬!蓬……,两人连对数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山摇地动,云惨风凄,星悲月黯,强硕无匹的劲气如涛狂涌,弥漫四合。

二人在空中一击即分,飘落地上,狗肉和尚蹬的后退了一步,脸色煞臼,身形摇晃,臂无力下垂,创口处又汩汩涌出了殷殷鲜血,呼吸急促,衣袂飘飘,满脸的震惊骇然。

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恨天这个年力弱冠,在少林囚居十年之久的毛头小子,仅逃离少林短短数月,竞能与自己打得难分轩致,岂不是件骇人听闻之事。

恨天蹬蹬的退了一步半,身形一连几晃,显然功力不及狗肉和尚精纯,脸自如纸,罩着一层薄薄的血气,双臂发木,虚月兑似的下垂,但觉体、内气浮血涌,直逼肺腑,在呼吸都几欲为之窒,头上长发丝丝飘浮,嘴角浸出了殷殷血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缄口不言,利刃般的逼视着狗肉和尚,眼神满含战意与刚毅。

二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古道上显得出奇的宁静,就像火山爆发的前夕。弥漫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连空气都似乎序滞不动,星月为之黯然。

良久,恨天一甩头冷噜道:

“少林绝学不过尔尔,本少爷算是领教过了。”

狗肉和尚身形一震道:

“臭小子,你少得意,本和尚今日不擒下你,今生誓不吃狗肉,回山面壁思过十年。”

话一出口,暗运真气护身。

恨天不屑的冷笑道:

“你吃不吃狗肉与本少爷何关。就是佛祖娶老婆都不足为奇,本少爷才懒得你。你如想擒我上少林,倒真得回山跟你佛祖娘娘学上十年二十年,否则只是痴人说梦。”

恨天自幼被三恶教坏,骂起人来连骨连刺,直咽得死人。狗肉和尚直气得煞白的脸倏的汽青,浑身颤栗,嘴角抽动道:

“臭小子,你……你再敢对佛门不敬,本和尚超渡了你,看你敢不敢出言亵渎佛祖。”

说话声中,双掌一扬,就欲出手。

恨天听若未闻,冷然一笑道:

“你佛门有什么了不起,本少爷有妻有妾,又不是少林和尚,于吧要敬你佛门。”

语音一转道:

“想超渡本少爷,你只有做梦,本少爷从不理这一套,别人杀子臭和尚就是魔头,你少林驴子杀人称超渡,大慈大悲,普渡众身,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恨天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直气得惊然动容,语咽喉下,张口无言。

恨天鄙夷的冷哼道:

“别学女儿丑,扭扭泥泥,吞吞吐吐的,和尚该念经就念经,还是滚回少林去念你的阿弥陀佛,本少爷此时无闲陪你打冤枉架。”

话方出口,深吸一气,陡展身形,一弹而起,身形一闪,己到了一丈之外,快逾飞虹闪电。

狗肉和尚乍见恨天掠起,神色一连数变,冷哼一声:

“臭小子,你想溜。”

猛提全身功力,将轻功发挥至极限,快逾流星闪电般的疾追而出。

恨天今非昔比,默忆随意门轻功心诀,痴如流星飞虹。身随意动,冷哼一声:

“臭秃驴,少爷今日无意找你算帐,你还是乖乖滚滚回少林,少缠少爷。”

说话声中,身形如电,一连几闪,己到了百丈之外,远将狗肉和尚抛在背后十丈外。

狗肉和尚将功力催至了巅峰,仍不能逼进恨天半寸,但见他悠闲自若,轻松自如的一飘一荡,有如仙姬乘风,潇洒至极,奇快无匹,一晃又是四五丈,内心惊震骇然,不停的怪叫道:

“臭小子,你溜不掉,本和尚如不捉住你绝不甘休。”

一边展开轻功紧迫不舍。

恨天一口气,驰出十来里路,仍见狗肉和尚始终跟在身后二十丈外,如影随形,竟不能将他甩掉,亦不禁暗自惊然,心中暗禀:

“这臭和尚功力倒是了得,得设法甩掉他,不然让他跟在身后,如芒在背,令人防不胜防。”

意念一转,长啸一声,身形倏的加快,有如幽灵飘逝,快如幻影掠空一连数闪己然到了两百丈之外。狗肉和尚在后乍见之下又气又急,怪叫不己:

“臭小子,有种别溜,否则和尚捉住你定抽了你的脚筋,让母老虎痛苦一辈子,天天陪着和尚玩。”

恨天冷哼一声,毫不理会,一日气奔出了十来里,始甩月兑狗肉和尚,不禁暗松了口气,方缓了身形,游目四顾,夜己深,月冷星疏,夜风情寒,四周黄沙一片,并无人烟。

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茫茫古道之上,心中不禁倍加思念那个温柔美丽,善解人意,楚楚动人的绝情,暗自思忖:

“要是情姐在身边多好,二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绝不至如此冷清。”

意念至此,不禁想起绝情绝狗肉和尚之事,心中暗笑:

“臭驴子倒真是天下少有,武功奇高,却天生惧女症,见了女人就跑,倒是和尚中少有。”

思忖之际,已行出了四五里,摹然见前面十丈远处崇山耸立,巍峨雄伟,漫漫古道延伸而人,心中暗禀:

“此处定是情姐所说的天下第一关——山海关,过了山海关,越过八百里长城就进人中原。”

凝目细观,雄关如戟,高耸如云,关口并无人把守,暗忖:

“既在此设关口,又岂无人把守,倒真有些莫名其妙。”

意念至此,忽然瞥见关下横躺着一人,不禁浑身一震,暗忖:

“难道又是找麻烦的。”

暗自提气缓备,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丈外,赫然看见睡觉之人乃是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矮小,衣衫槛褛,面孔有些熟悉,年约四旬左右的中年叫化,身畔横着一条乌黑的打狗棒,打着呼噜,抱头大睡,似一点都不觉荒野的冷清与孤寂,更感到夜的清凉与风寒。

心中暗禀:

“此叫化定非常人,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必是一个功力奇高之辈。”

“哟,急猴儿,你快点嘛,大白天的,如是被人看见,怪羞死人的……”恨天思忖之际,蓦阅一个梦寐般的声音响:

“情姐姐,你好美,哟……你轻……轻点嘛。人家……”

乍闻之下灵智一震,蓦然想起白天与绝情荒林中那抵死消魂的一幕,脸上一热,内心在惑:

“难道这臭叫化当时在林外偷窥,居然在梦中都学着情姐的声音……”

想到此处,臭叫化梦吃般的声音再度响:

“哟是贪状元,奴家刚来过,你如此猴急,难道你不能等到晚上,偏偏喝别人的刷锅水,……乖乖儿,本状元贪财又贪色,权倾势众,你如果依我,本状元定叫那臭小子进不了中原就…

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惊怒交集,知道他并未入睡,乃是在戏辱自己,神色倏变,双目寒芒一闪,冷哼道:

“朋友,你戏该演够了,还不起来,本少爷一剑剁你成肉泥。”

“哟……是谁打扰老子美梦,快赔给我。”中年叫化浑身一颤,惊叫一声,滑碌碌自地上爬起,揉着朦胧睡眼嚷道:

“人家叫化子命苦,没有飞来艳福,正在梦中寻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是哪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偏偏鬼叫,扰老子清楚。”

恨天见了中年叫化子一副睡意犹浓的样儿,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忖:

“难道他曾有一个叫什么情的情人,并非说我。”

意念至此,灵智一震,蓦然想起十年前小楼上那个梳着麻花辫,独自弹琴的女孩,暗道:

“可情姐不是叫秦可儿吗。世上名字中有情字的多如牛毛,我又何必滋事,还是走为上策,免得被臭和尚追来。”

主意一定,抱拳道:

“朋友在荒野关下睡大觉,难道不怕狼来吃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吧,”

话一出口,迈步欲行。

中年叫化满脸怒色的瞪着恨天道:

“臭小子,是你打扰老子清梦,害老子不能与梦中情人幽会,你小子艳福不浅,得赔我过老婆,否则休想走。”

中年叫化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上赔财赔物的事情倒不少见,但赔老婆倒是世间少有,闻若未闻。灵智蓦的一震,忽然想起绝情曾说的一句话,双目寒芒一闪,不屑的冷哼道:

“料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玩世不恭’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无奈。”

“臭小子,你还认得老子。”玩世不恭神色一变道:

“你就该知道本帮主言非所虚,你可得防着点儿,免得戴了绿帽儿尚蒙在鼓里,可就冤到了头。”

“你……”玩世不恭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浑身暗颤,钢牙一挫道:

“臭叫化,你胡说什么。”

“玩世不恭”哈哈一笑道:

“没什么,只不过要你赔我个老婆。女人嘛,同是武林一脉,何不大家用用,这才叫江湖义气,有福同享,有老婆共抱。”

“你找死!”恨天脸色倏的泛青,双目杀机涌动,怒喝一声,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剧的剑,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咽喉。

“玩世不恭”乍见恨天出手,杀气森森,剑气纵横,心中大惊,神色一变道:

“臭小子,无怪乎如此沉溺于一只破鞋,原来你是徒儿兼面首,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说话声中,倏的抄起地上的打狗棒,右臂一抖,横扫而而出,幻出一幕密不透风的棒影,呼呼厉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全身要害——

qwj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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