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叛道 第十一章 杀·杀·杀
当当……叮当……嚓……蓦地剑光流转,天地肃杀,风惊云变。二人转眼间,己交手了十几招,“叮当”之声连绵不绝的暴响。陡地,恨天身形一旋,剑势陡烈,“嚓嚓”两声脆响,“玩世不恭”手中的打狗棒赫然被恨天削得寸寸而断,内心在骇,怒喝一声:
“臭小子,料不到十年不见,你杀气有增无减,倒是轻易饶你不得。”
怒喝一声,陡提全身功力,倏的错身,弃掉手中的打狗棒,双臂一振,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电花石火般的连绵抖,化着满天掌浪,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的下盘,劲气激荡,呼呼脆鸣。
恨天冷哼一声,长啸而起,意动气随,气随招出,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一闪而出,挽起满大剑花,以雷霆万钧之势卷向“玩世不恭”的头顶。
沙沙……“玩世不恭”甫闻啸声,心惊神颤,招式落空,暗呼“不妙!”仰身卜躺,倒滚而出,只一瞬间,滚出丈外,一弹而起,浑身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倒抽了一口凉气。
恨天飘落“玩世不恭”的身前丈远处,剑已入袖,一脸肃煞,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臭叫化的武功原来亦不过尔尔,下次如敢再对本人不尊,当心你的狗命!这次就饶了你,算是还十年前你救我一次的情,下不为例。”
话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令人闻心冻血凝。
话音出口,也不待“玩世不恭”回答,身形疾掠而起,利箭般的朝关内而去,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山脉之中。
“玩世不恭”头顶黑发己落,四周浅发未断,似和尚非和尚,似道人非道人,神态古怪至极。怔怔的注视着恨天的背影消失,摇头苦笑道:
“料不到这臭小子除了艳福不浅外,武功倒是一流。”
话音甫落,忽闻背后传来一个急促的怒喝声:
“臭小子,你走不了,纵是逃到天涯海角,和尚都非擒你回少林关起来不可。”
乍闻之下一惊,转身己见狗肉和尚气极败坏的疾掠而至,不禁模了模极不自的秃顶头道:
“臭和尚,料不到我们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一船。”
狗肉和尚乍见“玩世不恭”不禁为之一怔。旋即拍手笑道:
“妙哉,妙域,臭叫化如肯返依佛门,本和尚定收你为开山弟子,阿弥陀佛。”
话音甫落,双掌合什,清喧了一声佛号。
“玩世不恭”真是哭不得,摇头苦笑道:
“臭和尚,并高兴得太早,你双手未断已是幸运,如那臭小子那时不高兴,你们囚了他十年,不放火烧了你少林寺泄气才怪。”
狗肉和尚神色一变道:
“乖乖不得了,母老虎要吃和尚,臭小子又要烧少林寺,和尚岂不是该绝种,臭叫化快与我去捉臭小子。”
说话声,拉起“玩世不恭”闪电般的弹身而去。
枯藤老树昏鸦,小溪河畔酒家,寻仇人在天涯。
恨天摆月兑狗肉尚与“玩世不恭”的纠缠,日夜兼程,越过长城,终于踏入中原。此时正在大涯酒家饮酒。
他心中十分明白,丐帮人多势众,少林乃武林泰斗,两大门派如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必将寸步难行,报仇难上加难。何况飞天盟高手如云,飞天老人乃是当今武林中仅存的几大高手之一,如要以一人之力与他斗,于异与卵击石。
以卵击石以好,飞蛾扑火亦罢。命中注定路要自己走,路在脚下,坎坷不断,荆棘丛生,鲜血淋淋,又岂客人退缩。
天己黄昏,黄昏的残阳照耀老树与枯藤。形成一道人生的风景。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窗外的黄昏,夕阳如血,小溪如带,却无心赏景。心中思绪如潮,反复思绪着复之计,凝杯不动,忘了酒是醇也或是烈。
飞天盟势力遍布长江南北两岸,其总部设在剑阁飞鱼嘴。下设内三堂外五堂,帮众逾量,加上飞天七使,三大长老,飞天三杰,五毒四寇,可谓是人材济济,要到总坛找飞天老人报仇,只怕人尚未到飞鱼嘴,仇未报,恨未消,魂己断。
何况少林会不会就此罢手,尚未可知。思忖之际,晚霞己散。暮色弥漫,月明星稀,人在天涯,却是对酒难醉!
恨天冷冷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饮了一口酒,心中十分明白。飞天盟如真是江湖传言那么可怕,自己报仇连一丝希望也没有。别的不说,仅是混入其内部,也非是一件容易之事。何况飞天老人,与飞天七使中的两使都认识自己,暗自犯难发愁,苦思不语。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蓦的听到晚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江湖中真是怪事尽出不穷,几月前少林掌门与飞天老人为了恨天那个臭小子打得死去活来,从嵩山一直打到武当山脚,整整打了九天九夜,轰动一时。”
恨天暗禀,循声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三个人直朝天涯酒家而来。走在前面的一个老者白发皤然,背己驼,前胸就是似在地上一般,背上的驼峰却是高高突起,就有如一座尖尖的小山,双手一摇一晃的前走。
走其后的是一五旬左右,云髻高盘,两鬓,身着淡黄裙装的妇人。人却矮得出奇,不足驼背老者的驼峰高,远远看去就象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人虽矮,腰也仅盈盈一握,酥胸却是高高隆起,走动之际,颤颤的抖着,有如两座巍巍的小山,边走边道:
“这倒不为奇,更使人难信的倒是几天前那臭小子在山海关打伤了狗肉和尚与帮主,倒是骇人听闻。”
随后一个身如铁塔,肩宽背阔,整个人就有如一堵宽厚的墙的彪形大汉道: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乳臭小子竟能打伤帮主与狗肉和尚,倒确有些令人难以相信。何况关外还传来信息说飞天盟五毒中的贪状元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荒林中,死状悲惨,四肢不全,尸体破碎,倒像死在‘剥皮抽筋’的手里一般。信中说极有可能也是他所为。”
三人边走边说,恨天不禁暗自心惊,料不到丐帮竟有如此三个古怪的高手,知道他们多半是冲着自己而来,暗哼一声,举杯缓饮。
转眼间三人己然步店中,乍见恨天一人独自浅酌,为之一怔,旋即寻了副座位坐下,驼背老者要了酒菜道:
“帮主传令本帮暗中监视那臭小子的行踪,千万不要轻易与他动手,真令人有些不明白。”
“驼哥,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矮女人有意无意的瞥了恨天一眼道:
“连帮主都在他手里吃了亏,难道凭我们三奇这点微未之技也挡得住他不成。”
“丐帮三奇!”恨天一震,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暗禀:
“原来这三人就是名满江湖七巧。奇驼与奇汉,倒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思忖之际,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
奇汉似不服气的摇头道:
“巧姐话虽不错,我怕帮主十有八九是看在仇遗世那冤死鬼的份上,否则又岂不容我们围攻他,我奇汉偏不信他是神,而不是人。”
恨天骤闻奇汉提起父亲之死,神色微微一变,胸中怒火暗生,缄口不言。
奇驼佝倭着身子点头道:
“三弟所言极是。只是我们迄今已近半月,却从未发现那臭小子在什么地方现身,难道他真独闯飞天盟去了不成。”
恨天暗松了口气,心道:
“原来这三怪物并没认出自己,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微,免得泄露行藏,以后难以行事。”
主意一定,目视窗外,思索复仇之事。
奇驼话音甫落,奇巧摇头咯咯笑道:
“大哥此言错也,小子入关半月,前些日子我们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但彼一时时地一时也,又岂能一概而论。”
奇巧虽已年约五旬,但笑起却有如铜铃般清脆,悦耳动听。
奇汉一怔,不解的注视着奇巧道:
“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奇巧诡秘一笑,并不回答,娇肢一扭旋风般飘到恨天对面的椅上蹲下,如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般注视着他道:
“小弟弟,你是不是仇遗世与云里飞仙的儿子,名叫恨天,从少林寺逃了出来,两个月不见……半月前却突然在关外杀了贪状元,打伤狗肉和尚,差点要我们帮主做了和尚。”
奇巧舌如巧簧,语如连珠,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话却是语音清脆,有如黄莺啼谷,显得先后有序,毫不错乱。
恨天心中暗惊,忖道:
“这丑婆娘真有些邪门,怎么会认出我。”
思忖之际,冷冷的注视着奇巧,但见她肤若凝脂,柳眉细眼,闪烁着一双秋星般的眼睛,要不是发亦班,胸部特别发达,真使人怀疑她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奇巧见恨天缄日不盲,小嘴一撇,天真般的眨着双眼道: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叫恨天是吗?”
语音清脆,就似童雅未月兑。
面对如此一个古怪的女孩,恨天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冷冷的点头不语。
奇巧抿嘴一笑道:
“我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江湖中人叫我奇巧,我除了人长得小巧玲珑之外,嘴巧、心巧、眼巧、手巧、脚巧、胸部亦巧,也有人叫我奇巧莲心。只要我想找一个人就可以凭我的感觉找得到,你该明白了吧。”
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点头道:
“确是巧得很,你不知该是去找个爹爹,也或是找个老公,嘴巧心巧,如一辈子连嫁都嫁不出,命运倒也不巧了。”
奇巧神微微一变,旋即笑道:
“多谢你关心,我有老公啦,不信你看那个大个子,他就是我的老公,比你强壮高大,你定挨不了他一拳。”
话方出口,一弹而起,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飘落在奇汉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吻了吻道:
“三弟,你现在该明白二姐说的那一句话了吧,这小孩就是那臭小子。要是姐姐能替你生儿子,一定比他还大。”
话方出日,人已咯咯的笑了起来。
奇巧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一个五六岁小孩般的女人,却找了一个铁塔般的老公,倒是天下绝配,上天人地,绝难找出第二对。
一时弄不清三奇的动机,又不愿多惹事,冷哼一声,自怀里掏出一两碎银扔在桌上,霍然长身而起,迈步朝店外走去。
“小弟弟想走呀。”奇巧见恨天动身,神色一变,自奇汉怀中一弹而起,凌空一翻,飘落他身前道:
“姐姐好容易才认才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走,未免大不尽人情了吧。姐姐以后到什么地方去找你,”
恨天乍见奇巧相阻,心中微震,双目寒芒一问,冷哼道:
“矮婆娘,你想怎样。”
奇巧纵横江湖,名动天下,生平最忌别人说一个“矮”字。乍闻之下神色倏变,星眸寒光一闪道:
“臭小子,你妈生了你,难道就没教你怎么做人吗,尊老受幼都不懂,真该打打,好好教训。”
话音甫落,身形一闪,果然说打就打,双臂一扬,闪电般的攻向恨天的下盘。
恨天料不到奇巧出手如此之快,乍见人影一闪,她己欺自身前,心中暗惊:
“这怪物看来轻功倒也灵巧?”
思忖之际,身形一旋,己然到了店门外。
啪啪!身形尚未稳定,蓦闻两声脆响上己踏踏实实的挨了两下,火辣辣般的痛。心中暗惊,霍然转身,赫然见奇巧似笑非笑的站在五尺之外,一双细小的手中,竟然拿着两只手一双只奇长的手掌。
一见恨天转身,咯咯笑道:
“臭小子,你现在该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我如说要打你,就绝不打你耳括子,连我们帮主都怕姐姐三分。”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自己的修为竟躲不过奇巧一击,心中惊震,怒愤交集,双目寒芒一闪道:
“本少爷倒真低估了你这个三寸丁,以至着了你的道儿,”
奇巧蓦闻“三寸丁”三字,神色倏的泛青,厉叱一声:
“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姐姐打烂你的臭嘴。”
话一出口,双手一扬,手中的双掌奇迹般的飞向恨天的面门,快逾流星闪电,无声无息。
腕部赫然系着一丝殷红的血线。
恨天明白上当之故,冷哼一声,不避不闪,右臂一抖,倏的削出一剑。
嚓!“啊,臭婆娘使诈,”一道寒光闪过,削断飞至的双掌,一股刺鼻的腥味直扑而至。
恨天内心大骇,惊呼一声,急呼吸,身形倒翻而出。
一直坐着不动的奇汉与奇驼见恨天掠起,神色一变,冷喝一声:
“臭小子,你中了‘七步倒’还想走吗。”
同时掠起,疾迫而出。
“七步倒”乃七巧莲心的独门迷药,凡中之人,只要走出七步,就人倒在地上昏厥不醒,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恨天料不到堂堂丐帮中人亦会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身形弹出,已有头昏目眩之感,心中大惊,默记内功心诀,运气逼毒。强换一口气,飘落大树之下,身形不禁晃了晃,显得有此不支。
奇驼冷笑一声:
“臭小子,现在该知道你二姑姑的利害了吧。”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枯枝般的右手疾抓向恨天的后劲。
就在此时,恨天双目寒芒一闪,右臂一抖,刷的一剑横削而出,化着寒光一闪。
“啊……”一道血光飞过,奇驼惨呼一声,踉踉跄跄的暴退八尺之外。
满脸的惊恐骇然,右手己齐腕而断,鲜血狂涌而出,双目因痛苦而剧烈收缩。奇汉乍见之下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恨天在中了“七步倒”之后竟还能出手制敌,出招之快、之准,似丝毫无受影响,一为神色骤变,惊然动容。惊得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削断奇驼的右手,深吸一口气,但觉清楚了几分,利刃般的逼视着随后掠出的奇巧冷声道:
“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本少爷饶你不死,否则你们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大戒杀戒。”
语音如刀,杀气森森。
奇巧乍闻惨呼,飞掠而出,旋见奇驼受伤,不禁惊然动容。猛醒,双目寒芒一闪道:
“臭小子,果然心狠。”
话一出口,纤手一扬,一柄锋利无匹的飞天剪闪电般的射向恨天的咽喉。快如流星闪电,疾如疾风过岭。嗤嗤破风脆响。
恨天尚过奇巧的苦头,深知她花样百出,是只狐狸。乍见寒光一闪,冷哼一声:
“丑八怪,你是找死。”
陡提一气,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一式“群魔乱舞”疾拍而出,双掌一翻,化着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她的全身要害。
奇巧暗器方出,乍见人影一闪,霸道绝伦的掌风己临体,心中大骇惊呼一声:
“三弟救我。”
身形倒翻而出。一旁的奇汉神色一变,怒喝一声:
“小子找死!”陡提双身劲力,一双奇大无硕的巨掌硬应上。
蓬!嚓……“啊……”
二人硬拼一掌,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奇汉双臂断裂,惨呼一声,震得倒飞而出。恨天飘落地上,蹬的后退了一步,身形己不禁微微摇晃,体内血浮气涌,虎口此为发麻。
一旁的奇驼见恨天中迷药之后连伤两人,不禁心震神颤,不待他喘过气,怒吼一声:
“臭小子,老子毙了你。”
顾不得创口巨痛,猛提全身真气,身形反弹而出驼峰贯足十二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撞向他前胸。
恨天连伤二人,真气为之一滞,顿觉药力发作,头晕眼花,蓦闻喝声,灵智一颤,强提一气,身形一旋,袖中之剑再度出手,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奇驼的驼峰。
当的一声暴响,颤起一缕火花。恨天的剑刺往奇驼的驼峰上,却刺不进丝毫,心中大骇,倏的收剑,却又岂拔得动,剑在他的驼峰上就有如生根一般,惊震骇然,暗呼一声“不妙!”
方欲出第二剑。
奇巧蓦地怒叱一声:
“臭小子,你认命吧。”
飞掠而至,右臂一抖,一丝殷红的血线奇迹般的套向恨天的颈部,诡异绝伦。
与此同时,奇驼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断老子一手,老子断你腿。”
左掌贯足十足内劲,呼的一声击向恨天的右腿,力道千钧,足可碎石断碑。
在这千钩一发之际,恨天长啸一声,身形平弹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迅速逼过奇巧怪异一击,身体平压在奇驼的驼峰之上。
奇驼顿觉遭五岳压体,四脚骨骼咯咯暴响,痛苦不堪,哇的喷出日鲜血,身形跌仆而出。
体内真气一散,差点栽到在地。身形摇晃不己。
恨天冒险收回利剑,冷哼一声,冷空翻出,刷的一剑指在惊骇失色的奇汉咽喉冷哼道:
“臭婆娘,你不乖乖的交出解药,本少爷斩了你老公。”
奇巧偷袭落空,内心大骇,乍见奇驼吐血跌出惊然动容,一时惊怔一旁。旋见恨天的剑指在奇汉咽喉,不禁浑身暴颤,惊呼出口:
“喂。臭小子,别伤我老公,我给你解药。”
慌忙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小瓶打开,交到他左手中道:
“嗅一下,所中之毒自解。”
恨天接过红色小瓶,嗅到一股淡雅的清香,精为之一震,微微点了点头,凑在嘴边,深吸一口气,蓦觉神智恍惚,天转地旋,暗呼一声:
“不妙!”
奇巧却不待恨天有所反应,双臂一舒,纤指连点,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点了他气海,丹田,璇矾等大穴拍手笑道:
“臭小子,姜到底是老的辣,你错把迷药当解药,又岂能逃得过姐姐的手。”
恨天但觉浑身一麻,穴道受制,半点动弹不得,暗呼一声:
“完了。”
蓦然听到一个冷笑声传来:
“料不到堂堂丐帮三奇,居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倒是令天下英雄失望。”
心中暗异。
奇巧身形一震,闪电般的勒住恨天的脖子,循声望去,但见淡淡月色下,一个满身鲜花,自发皤然的老者自天涯酒楼迈步而出。
“飞花老怪!”奇驼、奇汉二人乍见老者现身,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差点惊呼出口:
“这老怪物怎么在此现身?难道也是为了这臭小子。”
奇汉思绪疾转,做然道。
“花长老不在鲨渔嘴纳福,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飞花老怪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恨天道:
“特来向三奇讨个人情,希望把这臭小子交给老夫带会总坛,他杀了本盟一大使者与贪状元。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恨天昏昏噩中耳闻双方弹话,心中暗骇。飞花老怪乃是飞天盟三大长老之一,如被他带回飞大盟总坛,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暗自焦急,默运内功法毒。
奇巧峨嵋一挑道;
“可惜花长老来得不巧,这臭小子打伤了我们帮主,现又伤了我大哥与三弟,我们合三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制住他,岂会轻易送人。”
飞花老怪神色微微一变,双眸精光一闪道:
“巧妞儿说得也是,这臭小于横竖是死;何不交给老夫带回总坛,倒时把他的人头送你们泄恨。”
奇汉冷哼道:
“交给你花老鬼倒可以,可惜你不是本帮长老。”
飞花老怪面色一沉,冷笑道:
“废汉子如此不知趣,难道认为本长老抢不走人?”
奇驼神色一变道:
“江湖传言,飞花老怪暗器手法无匹,一式花谢花飞花满天,命断魂消死不知,无人能及,冠古绝今。”
顿了顿道:
“如论抢,似乎还输于贵盟四寇之一的抢煞星,要从三奇手中抢人想毕并不容易。”
言词转中带刺,飞花老怪双目寒芒一闪冷哼道:
“丑驼子话虽有几分道理,可惜彼一时此一时,如今三奇己两残一废又岂能得了本长老。”
奇巧突然咯咯笑道:
“花长老好象算得很准,为何还不出手!”
飞花老怪神色一变道:
“七巧莲心嘴利心巧,暗器边药独步武林,奇驼铁峰闯,刀枪不入,无人能破,奇汉大生神力,力没招猛,鲜有人能敌。老夫似乎难以一敌三,可惜老夫倒想领教三奇的高招。”
话一出口,左手一扬,三朵殷红的小花嗤的一声响,闪电般的飞身向奇巧的眉心,双手曲池三大穴,身形一闪,右手疾舒,同时抢向恨天的前胸。
三奇早就防飞花老怪会突然发难。他暗器一出,奇巧冷哼一声,抱着恨天则闪而出。奇汉怒喝一声:
“花老怪一生以花伤人,接老子一招试试。”
话一出。身形一弹而起,双臂已伤,双腿如灵龙般的连环踹出,劲道千钧,排山倒海般的攻向他的后背。
飞花老怪甫觉劲风融体,冷笑一声:
“接你一招,又何妨。”
身形一旋,身上无数花朵被内气震飞,满大飞射,如毒蜂一般四面八方射向奇汉的全身要害。人却幽灵般的一晃而了,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流星闪电般的抓向丈外的奇巧与恨天。
蓦的,奇驼急喝一声:
“二妹,快带臭小子走!”
身形一弹而起,尖尖的驼峰横撞向飞花老怪的前胸,有如巨石飞坠,威力无匹。
飞花老怪招式未到,乍见奇驼相阻,似已有些惧他的铁峰,冷哼一声,身形疾转而起,双腿连环踹,双掌一招,射出的鲜花纷纷旋飞向逃走的奇巧与恨天,有如具有灵性一般。
奇汉被鲜花困住,心中大急,慢运护体罡气将鲜逼在身外,乍见鲜花飞离,怒喝一声:
“花老怪的暗器也不过如此。”
身形一弹而出,双腿狂踹向飞花老怪的下盘,劲气呼啸,霸道绝伦。
蓬!“哼……”奇汉招式未到,奇驼驼峰上受了一腿,冷哼一声被震得横飞而出,飞花老怪却有如幽灵般的一闪,飘落在奇巧与恨天身前丈远处,双手一招。旋飞着鲜花呼的一声响,奇迹般的爬在他身上这一连项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就在瞬间同时完成,简直妙绝天下,令人观之心震神惊。
奇巧深知飞花老怪暗器手法的玄妙,被飞花缠住,内心大急,不敢硬闯,只得就在急旋,以劲御花不让其触身,旋见他拦在身前,不由神色一变,摇头笑道:
“花老怪这手飞花困敌手法倒真令人佩服,只可惜‘花未谢,魂也未消’,又岂能奈姐姐,还是回去再练练吧。”
飞花老怪乃是七老八十的邪派高手,纵横江湖一世,何曾遭人如此戏辱,乍闻之下,直气得浑身暗颤,脸色铁青,冷喝一声:
“丑三八,敢戏辱老夫,老夫就让你尝尝厉害。”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臂上百十朵鲜花贯劲嗤嗤破空脆响,流星闪电般的飞射向奇巧与恨天。
奇巧乍见飞天老怪右臂一抖,数十黄红相间的花朵的一网蜜蜂般的疾飞而出,神色倏就业,心中暗骇,顾不得恨天,双手一松,以他作盾,身形一翻,强弓劲弯般贴地平射而去。
眼见恨天就要伤在飞花老怪怪异绝伦的飞花之上,就在此时,他微闭的双眸穴然寒芒陡闪,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双臂疾振,一片寒光闪过,嚓嚓一阵暴响,数朵鲜花己被削成碎片,籁籁落下。
众人做梦都料不到恨天此时居然还能出手。乍见寒光闪动,尽皆动容,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
“好快的剑!”
一时为之愕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奇巧深吸一气,咯咯笑道:
“小弟弟,原来你并没有被姐姐的‘七步倒’迷住,而是懒在姐姐怀中,想揩姐姐的油?”
恨天冷哼一声,飘落溪畔,刷的回剑入袖,冷森道:
“臭八怪,别以为区区‘七步倒’就奈何得了少爷,下次如在碰到少爷,定取你的狗命。”
原来恨天念的随意心诀,气随意动,中计之后,运气法毒,“七步倒”之毒性早被其体内的真气逼人体外。这是随意心诀的奥妙之处,外人又岂知。
飞花老怪乍见恨天一剑破了自己的暗器,不禁心震神骇,惊然动容。良久始回守神来冷笑道:
“臭小子果然厉害,再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音甫落,就欲出手。
恨天双眸寒茫一闪道:
“飞花老儿,少废话,本少爷与你无冤无仇,才懒得与你动手,回去转告飞天老鬼,血债血还,叫他自己把头送上。”
话一出口,弹身而起。
丐帮三奇乍见恨天弹起,神色倏变,急喝声:
“臭小子,你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同时掠身而起,三面截住了他的去路,严阵以待。
恨天乍见人影一闪,己见三奇截住去路,神色倏变,双目杀机涌动,利刃般的逼视着三奇冷哼道:“你们还想怎样,是不是要本少爷割下你们的头。”
语音冰冷,杀气纵横,令人闻之心颤神惊。三奇浑身一震、奇巧咯咯的笑道:
“小弟弟,你揩了姐姐的油,男女授受不亲,人家抱都抱了你,你难道要抛弃人家。”
奇巧此言一出,恨天直觉胃部剧烈收缩,简直想呕吐。冰冷的注视着她冷哼道:
“你如是怕做老楚女,何不早死早投生,来世长高一点,不难找老公。”
话一出口,迈步而行,毫不将三奇放在眼中。奇巧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栗,冷叱一声:
“臭小子,你不识好歹,姐姐和你拼命。”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一双小拳贯足十层功,雷霆万钓般直揭向他的前胸。
恨天视若未见,冷哼一声,就在奇巧的双拳距他前胸尚有五寸之长,他右臂一抖,招随意动,神中利剑奇快无比的一射而出,化着寒一闪而逝。
“啊……”奇巧但闻嚓的一声响,惨呼一声,飞坠而出,飘落丈外,满脸的惊恐寒骇,双手已齐肘而断,鲜血横流,血淋淋的断手掉在地上,人在不停的颤动。双眸瞳孔因急痛而剧烈收缩,冷汗涔涔直冒,一时惶然无语。
一旁的奇汉与奇驼见恨天漫不经意之间已削断奇巧的双手,直惊得心惶神悸,嘴角抽动,浑身颤栗,张口不言。就连站在后面的飞花老怪都不禁为之惊然动容,心中暗禀:
“这小子好狠的手段,好快的剑!”
场中显得出奇的宁静,众人皆缄口不言,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了流动。充满着浓浓的阴森与淡淡的血腥,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息。
良久,恨天利刃般的扫了三奇一眼,用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道:
“滚,回去告诉‘玩世不恭’那臭叫化,要报仇亲自来找我,别要叫你们这些废物来自白送死。”
话音甫落,做然无人似的迈步直朝前走去。
三奇见了恨天威如天神,杀气森然的神态,眼睁睁的注视着他一步一步的远去,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在此时,飞花老怪双目中忽然闪过一抹阴冷的笑。
右手一倏,食中二指闪电般的弹出三朵殷红的牡丹,无声无息的飞身向三奇背后要害。
呼!呼!呼!“啊……”恨天方走出丈远,蓦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阵人倒地之声,紧接着响起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心中大惊霍然回首,赫然见三奇横倒在地上,嘴角浸出丝丝缕缕的鲜血。飞花老怪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到了十丈之外。
灵智一震,暗呼一声:
“不好,这老怪物想祸嫁于我。”
意念至此,怒喝一声:
“老怪休想走!”
身形一弹而出,快逾电花石火,掠身疾追飞花老怪。
飞花老怪似早料到恨天会追自己,甫闻喝声,怪笑道:
“臭小子,别要不识好歹,老夫替你消灾,不劳远送。”
说话声中,身形倏的加快,一连几闪,已消夫在酒楼后的密林之中。
恨天掠到酒楼后,己失去了飞花老怪的身影,知道在崇山峻岭之间难以寻他,冷哼一声,刹住身形,游目辨别了方向,直朝西南方向弹身而去。
天涯酒楼前又恢复了夜的宁静,宁静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大树前一动不动的躺着三奇的尸体,殷血尚温,魂己断。
断魂在天涯!
古道崎岖,日烈如火,恨天离开天涯楼,一路西行,欲尽快的赶到长江沿岸寻飞天老人寻仇。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在天涯楼伤了三奇,飞花老怪在暗中施袭取了三人性命,丐帮中人如是得知此事,定将此笔帐算在自己的头上。
一旦丐帮中人找自己替三奇报仇,别说是凶险绝伦,对自己寻仇一事大是不妙,只望能避过了丐帮中人的耳目,尽快赶到长江沿岸一带,侍机报仇。
天已晌午,热气袭人,恨天脸上己渗出了涔涔汗水,他还在冒着烈日匆匆而厅。前面是晚钟镇,过了该镇,取道湖北,就到达长江沿岸,沿江而上,直入蜀中,到了剑阁就距飞天盟的总坛所在地鲨角嘴不远。
恨天心中默默的盘算着自己的行程与计划,一声不响的迈步疾行。走到一个小丘上,忽然看见一个皓发雪髯,身材清瘦矮小,目烁神光,面色忧郁,年约八旬,身着一席破烂不堪的灰布衣衫的老叫化盘着在五丈外的路中间。
右侧坐着身披大红袈裟宝相庄严,双目微闭,双掌合什的无欲掸师,右侧盘着着一个仙风道骨,背负乌鞘长剑,殷红的剑穗随风飘飞,面容清癯,头戴紫金道冠,在烈烈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金光的老道。三人并肩而坐,横断路途。
恨天乍见三人,神色骤变,心中暗震,急刹身形暗忖道:
‘不好!这老叫化似是丐帮的老掌门无贫神丐,这道长是武当掌门情虚,显然他们已知道三奇之死,相约在此截我报仇!”
意念急转,暗自凝神戒备,冷冷的注视看心贫神丐道:
“臭叫化,你们少故作莫测高深,如是找本少爷报仇,本少爷奉陪就是。只是希望你们不是‘玩世不恭’与三奇那般无用,虚有其名,令人失望。”
语音冰冷,冷做:自负,竞不将当今武林中三大顶尖高手放在眼中。
三人身形一震,心贫神丐双眸精光徒盛,利刃般的逼视着恨天道:
“阁下年纪轻轻,心狠手辣,动不动就取人性命,难道不怕步尊父后涉,遗恨终生。”
恨天目光甫与无贫神丐的目光触接,不禁浑身暗禀,深吸一气冷哼道:
“本少爷的事,最不喜人多管闲事,你丐帮中人,如再不知好歹,无故跟本少爷过不去,一律格杀无论!”
语音如刀,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悸神惊,无欲掸师神色一变,深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在少林深悟了十年,难道还参不破人间的恩怨情仇,杀气恁重。”
一提起少林囚居十年,恨天心中积怨顿涌,怒火暗生,双目寒芒一闪道:
“臭秃驴,多谢你的恩赐,十年之苦,本少爷有朝一日会找你清算,你休得意过早。”
恨天此言一出,三老尽皆暗震,清虚真人双目精光一闪道:
“无量天尊,小施主怎可如此不知理,无欲方丈带你上少林之时,乃是为你着想,心中岂可存恩将仇报之念。”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
“老牛鼻子,你我素无仇怨,你少在本少爷面前倚老卖老,本少爷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乖乖的滚,少在此惹眼。”
清虚真人料不到恨天竞固执至斯,乍闻之下神色一转数面,目视着无欲掸师道:
“大师,你只有再带他回少林了,不然任他在江湖中纵横,定是血雨腥风不断。”
“阿弥陀佛。”无欲掸师点头清喧佛叫道:
“道兄所言极是,也唯有如此了。”
二人一问一答,竟是将恨天看作是网中之鱼,俎上之肉一般。直气得他脸色倏的泛青,钢牙一挫,不屑的冷哼道:
“老牛鼻子,臭秃驴,你们二人少痴人说梦话,现在大还未黑,要擒本爷上少林,你们休想。”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流星闪电般的一弹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侧掠而出。
三老似早已料到恨天会有这一手,他身形方起,心贫神巧怒喝一声:
“臭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你还溜得月兑。”
说话声中,身形自地上利箭般的标出,幽灵似的一闪,己截住了他的去路,厉声道:
“乖乖的跟老和尚走,否则老夭废了你的武功。”
恨天身形方起,甫闻喝声,但见人影一闪,心贫神丐己拦住了去路,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惊,冷哼一声:
“臭叫化,凭你要废本少爷的武功,你还差得远。”
说话声中,凌空一旋,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飘忽不定的幽灵,一连数闪,己侧晃而去。
一旁的清虚真人乍见之下,不禁神色一变,冷哼一声:
“臭小子,原来你练成了九宫碎云步,无怪乎屡次让你溜走。”
话一出口,身形反旋而出,似懂得九宫碎云步的变化,双臂一抖,寸指连点而出,虚无指罡闪电般的射向恨天全身十大要穴,丝丝破风脆响。
恨天乍清虚真从相反方向掠出,心中暗惊:
“不好,这老牛鼻子懂得九宫八卦相生相克之理。”
思念一转,冷哼一声:
“老牛鼻子,你多管闲事,休怪本少爷手狠手辣了。”
话一出口,倏转入死门,双臂一抖,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流星闪电般的射向他的前胸与咽喉,快逾电花石火,令人匪夷所施。
嚏!“哼……臭小子,你施的是什么剑法?”清虚真人做梦也料不到恨天意会舍生门取死门,冒险出手,乍见寒光一闪,心中暗惊,身形暴退而出,仍慢了一瞬,嚏的一声响,右袖己被划,不禁惊然动容,震惊的注视着他,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纵横江湖一生,鲜适对手,想不到却在一招之间被一个乳臭未于的小子一剑划破了衣袖,岂不是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
无欲禅师乍见恨天行险出手,亦不禁为之动容,单掌合什,低喧了一声佛叼:
“阿弥陀佛,造孽,造孽。”
心贫神丐则是浑身暗震,心忖道:
“好霸道的一剑!”
恨天闪身飘落在两丈开外,不答反问道:
“老牛鼻子,你该知道本少爷并不是惧你们三个老糊涂,你自问有九分把握留得本少爷?”
清虚真人身形微微一震道:
“臭小子,少猖狂,乖乖回答我的话,如不以实交代,放眼当今武林,绝没有任何一人可从我们三人手下逃走,你也不例外。”
清虚真人此言一出,恨天心不禁浑身暗禀,惊震异常。心中十分明白,如当今武林中无欲禅师。清虚道人。心贫神丐三大顶尖高手取手围攻,其威力之强,足可以破石惊大,绝没有任何一人能接得下联手一击。思绪疾转,钢牙一挫冷笑道:
“如你们三个老骨头不要脸,何不一起出手,想审问本少爷,没门。”
话一出口,暗运全身功力戒备。
三老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狂做至斯,乍闻之下神色一连数变,心贫神丐生性急燥,怒喝一声:
“臭小子少逞口舌之利,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一出口,陡提八层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银发飘飞,深吸一气,怒鹰暴隼般弹崎起,双掌一错,降龙十八掌一式“龙困九天”狂风骤雨般的疾拍而出。
恨天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的劲风排山倒海的涌临体,心中暗惊:
“老叫化好深厚的功力。”
急喝一声:
“接你一招又何妨。”
运足十层功力,身形疾旋而起,双臂一抖,一式“佛魔共舞”疾风骤雨的疾施而出,硬迎而上。
无欲掸师与清虚真人料不到恨天竟敢与以掌称雄武林数十年的心贫神丐硬打硬拼,乍见他身形掠起,神色为之一变,暗忖一声:
“这小子不知死活,自讨苦吃……”
蓬!蓬……哼……无欲禅师意念至些,但见二人电花石火间在空中硬拼两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响彻云霄,震得地动山摇,空谷回应。
直令风惊云变,烈日失色。强硕无匹的内劲激荡四涌,波波碰撞嘶啸,经久不绝,卷断地上的青草绿叶,四散飞舞。二人倏触即分,飘落丈外。
心贫神丐冷哼一声,蹬的退了半步,脸色微微泛白,呼吸粗短急促。身形微微摇晃。双臂微微发木,暗自惊震于恨天的内力之深厚。
恨天飘落在心贫神丐身前丈外处,蹬蹬的连退了三大步,脸色铁青,双臂乏力下垂,嘴角渗出了殷殷血迹,但觉体内气浮血涌,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深吸一气,强抑浮涌的血气,钢牙一挫,冷哼一声:
“原来老叫化也不过尔尔。”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意守丹田,默忆轻功心诀,身形倒翻而出。
清虚真人与无欲禅师乍见恨天与心贫神丐硬拼两掌,仅退了三步,不禁心震神惊,谏然动容,旋见他掠起,暗呼一声:
“不好,小子狡诈如狐狸,想溜走。”
思忖之际,无欲禅师沉喧一声:
“阿弥陀佛,小施主又何苦狠闯苦海。”
身形一弹而出,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擒龙手闪电般的抓向他的后背。
恨天身形方起,甫闻佛号声响起,己觉凌厉无匹的指风触体,冷哼一声,不敢硬拼,凌空一旋,有如蝴蝶穿,美妙绝伦,奇快的侧掠而去。
无欲大师但见人影一晃,抓式落空,心中暗惊:
“这小子好诡异的轻功身法。”
身形疾闪,侧抓而出。恨天在纵横分布的冰林中苦练了两月轻功,练到心意相通,意动身随的妙境,整个身形有如叶落轻絮,东一晃,西一飘,幻出无数人影,使人捉模不定,眼花缭乱。
一旁的清虚真人与心贫神丐见无欲禅师一连数招,竟连恨天一丝衣袂亦沾不到,不禁惊震异常,面色显得十分凝重,心中暗忖:
“这小子是如此练成这怪异的轻功?真可谓独步武林,鲜有人能及。”
蓦的,恨天冷笑一声:
“老秃驴,如再不知好歹纠缠不休,休怪本少爷心狠手毒。”
话音甫落,身形倏变,凌空一翻,流星闪电般疾射而出。
清虚真人与心贫神丐乍见之下神色骤变,疾喝一声:
“小子,你走得了?”
身形同时掠起。
清虚真人右臂一抖,疾运十层功力,虚无指疾点而出,五缕强硕无匹的指罡丝丝破空,疾射向恨天身后玉枕、大椎。灵阙。命门等五大要穴。与此同时,心贫神丐双掌一错,疾抖而出,拍出两股凌厉无比的内劲,排山倒海般攻向他下盘。
恨天方掠出丈远,己觉身后如涛劲气疾卷临体,心中大惊,厉啸一声,直响彻九霄,宛如龙吟,遥传天际,身形倏的旋起,化着一条淡淡的幻影,旋风般的卷出。’就在此时一个冷喝声蓦的响起:
“臭小子,你走得了?”
一条人影奇快的自古道左侧的林中射出,双臂一抖,电花石火般拍出两掌,阻恨天去路。
蓬!蓬……“哼……”恨天做梦也料不到以无欲禅师、清虚真人、心贫神丐三位武林泰斗的身份,竟会埋伏得有帮手。始料不及,甫闻喝声,身形一滞,连中两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呜,冷哼一声,哇的喷出一股鲜血,震得倒翻而出,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嘴角汩汩淌着殷殷鲜血,满脸的痛苦与愤怒。
但觉体内五腑六脏皆己碎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闪电般的撞击着神智与灵魂,连呼吸都欲为之断裂。深吸一气,强抑创痛,钢牙紧挫,双目含仇喷火,直逼过去,赫然见智性面怒色,拦在五丈之外。
双目寒芒一闪,森然道:
“智性,原来是你这个少林败类。本少爷宰了你。”
话一出口,强提真气,身形疾弹而起,右臂一抖,袖中利剑一闪而出,快如流星闪电,疾逾疾风过岭,凌厉无匹的刺向智性的前胸。
三老乍见恨天受伤,神色微微一变,刹住了身形,乍见他再度掠起,心中大惊,无欲禅师疾喝一声:
“性儿快让,你不是他对手。”
弹身追出。
智性一惊,不敢硬接,身形一闪己出。恨天却去势不变,一连几闪,己到了十丈之外。
心贫神丐暗呼一声:
“不好,这臭小子想溜走。”
怒喝一声:
“小子,你走得了?”
双掌朝天,“啪啪”连拍三掌。前面的密林中闪电般的掠出十来个蓬头垢面,身形彪悍,手执打狗棒的青年叫化,截住了他的去路。
恨天受伤极重,乍见丐帮中弟子现身,心中暗惊,怒喝一声,“杀!”深吸一气,疾旋而出,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化着寒光陡闪,排山倒海般卷向众人。
众丐帮弟子料不到恨天强悍如斯,乍见寒光流动,内心大惊,齐喝一声,“找死。”挥棒四而八方狠攻而上,欲阻他前行。
嚓……“啊……啊……”蓬!恨天似已拼命,全不闪避,双剑连绵抖出。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已有几个丐帮弟子,脚残、头断,鲜血狂涌,横飞而出。
恨天左臂抬了一棒。身形一滞,旋始受伤的猛虎一般,疾掠而去。
随后赶到的清虚真人与无欲禅师。心贫神丐三人乍见恨天挥剑之间连杀数人,不禁心震神骇,怒喝一声:
“小子,你是自闯魔道。”
掠身紧迫不舍。
天已黄昏,夕阳如血。恨天嘴角浸血,左臂似碎,痛入神髓。强忍着创痛,硬提全身真气,拼命疾驰,也不分辨道路与方向。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摆月兑光林、武当。丐帮三派中人,否则休想月兑身。身形如电,快逾飞虹,一口气掠出了十来里,仍无法摆月兑清虚真人等三大高手。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创伤己发作,人己难支。恨天一咬牙直朝古道浓阴密布的山脉中掠去。紧追不舍的心贫神丐等人齐喝一声:
“小子,你是自寻死路。”
掠身跟着追去。
恨天闻背后怒喝声传来,深知三老如不达目的势难罢休,心中焦急异常,怒愤交加,暗哼一声,闪如过林浓荫之中,惜着树木掩饰,强抑内创,咬牙向西南方向疾行。一口气走出了未发觉任何动静,暗松了一口气,人己难支,倚在一棵大树干上喘息不己。
此时夕阳己淡,暮色已起,林中显得十分的幽暗,恨天调息了一会,但觉人己好受了些许,抚着树干站起,蓦的听到一个轻微而苍老的声音传来: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乍闻之下一惊,循声望去,见别了数月久的仇臣突然从五丈外一个树后小心翼翼的闪了出来,暗松了一口气低声道:
“老伯,我在这里,你怎么会在此处。”
仇臣乍见恨天,心中大喜,闪身掠到他身边道:
“少爷,你伤得很重。”
恨天脸色苍白,点头冷声道:
“那一群蛮横无理的侠义之辈,有朝一日少爷非挑了他丐帮、少林不可。”
话音冰冷,杀气森然,令人闻之心寒。仇臣微微一变道:
“少爷,无欲那老秃驴是非要捉你上少林,连丐帮、武当两派中人全都出动,你得尽快寻过地方疗伤,不然被他们发现将难走月兑。”
恨天点头道:
“老伯,他们还没有离开、你怎么会来这里。”
仇臣摇了摇头道:
“他们走了。白道中人似与飞天盟暗中较量上了。你在天涯楼杀了丐帮三奇,他们怀疑你是昔年天杀老怪的门人,所以才决定要捉你上少林囚禁起。”
顿了顿道:
“自上次一别,我一直在暗中打听你的行踪,半月前得知你入关,遂暗中监视着无欲老驴等的动静。”
二人说话间,天已暗,暮然弥漫四合,天空月淡星稀。恨天激动的握着仇臣的手沉吟良久道:
“无怪乎飞花老怪会杀害丐帮三奇,原来是欲转移白道中人的注意力。嫁祸于我。”
仇臣一震道:
“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未杀三奇,何不向老叫化挑明。”
“挑明?”恨天摇头冷笑道:
“这群老骨头先入为主,自以为是,挑明又能怎样。”
恨天在少林囚居十年,养成了孤僻冷做的个性。顿了顿道:
“这些老骨头糊涂透顶,又岂能听人解释。何况三奇先伤于我之手。本少爷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仇臣神色一连数变,面色凝重道:
“少爷,我们快离开这里,不然被丐帮中人将四路切断,要离开就极不容易,何况你有伤在身,得尽快找个地方疗伤。”
恨天点了点头道:
“老伯,我自理会得,你不用为我担心,你走吧。”
恨天此言一出,仇臣神色骤变,惊震的注视着恨天道:
“少爷你难道要单独复仇。”
恨天点了点头道:
“老伯,仇家势力太大,现有沾了丐帮,老伯跟在我身边怕有三长两短。同时亦不能全心与人周旋,还是走吧。”
“少爷,你自己小心保重。”仇臣深知凭自己的修为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连累他,黯然二叹,点了点头,弹身而去。一连几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恨天目遂仇臣的背影消失,深吸一气,咬牙提气,直朝相反方向而去。
那急星坠,晨曦初透,恨天借着夜色掩饰,沿着古道右侧的树疾驰,天明之际,己顺利的掠去了百里,并没有受到丐帮、少林两派中人的阻截。
暗暗松了口气,内创己隐隐发作,内力消耗不少,月复中饥肠辗辗,咽间干渴难当,人己渐感不支,咬呀吸了日气,思绪疾转,得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养伤,不然如被白道中人与飞天盟中人发现难以支持。
前面里许外是个不大不小的古镇,镇人烟稀稠,显得异常繁华。虽是情晨之际,街道两侧的屋脊己升起了缕缕吹烟,街道亦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往来。略一思索,疾步直朝镇上走去。
恨天走入小镇,见酒楼饭后皆己营业,清早之际,官客显得十分稀少。游目四顾,并无人盯梢,暗松口气疾步直朝一家“武福”客栈走去。
店里显得十分冷清,除了两个小二与一个五旬左右的店主在忙碌之外,并没有客人,恨天临天挑了副座位坐,要了一碗热粥,独自进膳。
唏聿聿、唏聿聿……得得,得……
恨天正埋头用膳,蓦的听到一阵骏马嘶鸣声从镇西头传来,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神色微微一变,循声望去,赫然一骑人马疾驰而来,前面一匹乌黑大宛神骏上坐着一位二八年华,腰悬乌鞘宝剑,身着火红劲装,面容清秀的妙龄少女,其后是黄膘健马上坐着一个清俊潇洒,风度翩翩儒中华服,书生模样的青年赫然是“飞天三杰”中多情杰与娇风杰。
恨天乍见二人,不禁浑身一震,暗忖一声:
“真是冤家路窄,料不到会在这儿碰上这对狗儿女。”
深吸一气,强抑创痛,埋头用膳。
“娇妹,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己人倦马疲,用点膳再走吧。”
忽然,多情杰倏的勒往马缰道:
“听说那臭小子受了重伤,丐帮中人在四处寻找他,我们二人赶去也只是见机行事,不能明着下手。”
娇风杰点头道:
“我真有些不明白,既然连无欲禅师、清虚道长、心贫神丐三大顶尖高手都截不住那小子,盟主为何只派我们二人星夜赶来。真有些让人莫明其妙。”
二人说话间,跃下马背,径朝武福老店走去。
多情杰边走边道:
“盟主并没指定我们取那小于的命,要我们相机行事,也许他别有安排。”
恨天耳闻二人谈话声不禁暗自心惊:
“飞天盟好灵通的信息,得尽快离开。”
方欲起身,一阵脚步声响起,娇风杰与多情杰己迈步而出,思念一转,低头用膳。
二人似未发觉恨天,径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各要了一份早膳,娇凤杰边吃边道:
“恨天那臭小子武功进境倒是令人匪夷所思,前次在河南被我师父打成重伤,仅几月之隔,竟打伤狗肉和尚,打败‘玩世不恭’等两大高手,还杀死了贪状元、丐帮三奇,倒真是骇人听闻,以后碰上他我们得多加小心。”
多情杰点了点头道:
“娇妹所言极是。”
顿了顿低声道:
“其实你师父上次在河南打伤他,只不过是他受伤在先,就连我师父在镇上都没截得住他。”
说话间游目四顾,赫然见恨天坐在临窗一桌,不禁悚然动容,神色倏变,惊震道:
“娇妹,原来他己到了武当山下,倒是胆大包天。”
娇凤杰乍见多情杰神色有异,芳心暗骇,一震,锵的一声拔出腰问利剑,朝他一使眼神,身形同时掠出,飘到恨天两侧五尺外站定道:
“臭小子,真是冤家路窄,上次让你溜走,你却在这里来送死。”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换起三朵剑花刺向恨天肩井要害。
恨天连番苦战,内力消耗过甚,加之受伤极重,人己难支,乍见二人掠至暗呼“不妙。”
不待娇凤杰剑风触体,陡提全身残余功力,怒喝一声,“找死!”右臂一舒,当的一声,两支筷子铁错般的夹住他的剑身。
一旁的多情杰料不到恨天竟敢以筷夹剑,神色一变,冷喝一声:
“松手。”
双掌一错,贯住十成功力,身形一闪,电花石火般的拍向他的前胸。
恨天冷哼一声,不待多情杰攻至,倏的起,呼的蹋出一腿,呼的一声踢翻餐桌,身形一闪而出。
娇凤杰乍被恨天夹住剑锋,刺不进半分,芳心大惊,方欲运劲夺剑,旋见他身形闪出,冷叱一声,“臭小子,你想溜。”左掌一翻,贯劲疾拍而出。
恨天内创极重,强行出手,带动伤势,身形方起,哇的喷出一股鲜血。蓦觉掌风临体己闪避不及,砰的一声响,后背又中了一掌,一腑六脏有如碎破,嘴角狂涌着鲜血,被震风得倒飞出窗外。
多情杰见恨天受创惨重,心中大喜,急喝一声:
“娇妹,这小子受了重伤,我们除去他。”
身形一弹而起,自窗口斜飞而出。娇凤杰提剑紧随其后。
恨天飘落街心,身形摇摇欲坠,脸色泛青,体内气浮血涌,踉踉跄跄的暴退十来步始才以剑支地,稳住身形。旋见多情杰追出,内心大惊,深知自己此时已是强弩之未,难以再战,暗自叫苦不迭。
就在这临危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的响起:
“少爷快走,武当王英发觉追来了。”
仇臣自身后屋脊上电般的疾掠而下,双臂一抖,劲拍向多情杰。
多情杰眼见要得手,乍见一条人影闪电般掠来,心中大惊,不持劲风触体,怒喝一声,“找死!”陡提全身功力,双掌疾迎而上。
蓬!“哼……”两人硬接一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两侧房屋籁籁掠下尘埃。
多情杰冷哼一声,踉踉跄跄暴退出五尺,身形摇摇晃晃,脸色煞白,双臂无力下垂,嘴角浸出了殷殷鲜血。显是受了内创。
娇风杰乍见多情杰受伤,花容倏变,惊呼一声:
“情哥,你伤得怎样。”
锵的还剑入鞘,掠身过去扶住他。
仇臣飘落地上,身形己不禁退了三步,深吸一气,闪身扶住恨天道:
“少爷,你不碍事吧。我们尽快离开,丐帮弟子与武当门人随后将到。”
原来仇臣并没有真的离开恨天,一直在暗中保护他,见他重伤不支,现身解围。
“恨天深吸一气,咬牙点头道:
“老伯,又是你救了我。”
话音甫落,古镇的北边突然传来一阵骏马嘶鸣声与急促的马蹄声,飞起了一股浓深的尘雾。
仇臣神色一变道:
“少爷,我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话一出日,舒手横抱起恨天,飞身掠向娇凤杰的坐骑,兜转马头,双腿一夹,大宛神驹,唏幸幸的一声嘶鸣,铁蹄飞扬,如飞而去。
娇风杰做梦也料不到仇臣会来这一手,乍见他掠上自己的坐骑,花容倏变,芳心大惊,冷叱一声:
“糟老鬼,你敢偷本姑娘的坐骑?”
顾不得多情杰,掠身疾迫而去。可惜已经晚了,仇臣带着恨天己驰出百丈之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而人己驰出了古镇。
“阿弥陀佛,仇老施主一再助劣为恶,为虎作怅,不觉心傀吧。”
仇臣带着恨天驰出古镇不到五里,蓦闯一个清越的佛号响起,心中大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三个灰色直掇,胡须花自的老和尚一字儿磺五五丈之外。不禁悚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
“少林三大长老也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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