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一怒为蓝颜(上) 21--25
21
经过起手回春封大夫的悉心治疗,壮果被妥善的处理了伤势。白日,振南和振宇寸步不离的守护。夜晚,从刑部回来的振人接手照顾壮果,从换药到擦澡、喂饭喂水外加如厕,具是亲手为之。
壮果对于少爷对他的侍候,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奇怪少爷一反常日的举动。只是默默地接受著一切,不言不语。而振人则把壮果这样有违平日的反应,当作是他接连重伤后,无力的表现。也没有特别的留意。
时日如流水一般过去。
振人在刑部大堂设置公开大审,让平民百姓皆能一睹萧振行的判案经过。当萧振行被捕一事,传遍了街头巷尾时,状告萧振行罪行的状纸如雪般而致。──果然是墙倒众人推。
经过大审,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也不由萧振行不认罪。当他得知他所期盼依靠的老女乃女乃和萧王皆不准备插手相救时,他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丢弃的小卒子,而不是他想象中无人可动的萧府三世子。加上他不是萧王亲子,并没有封与爵位,所以他连撤爵免死都不可能。
22年7月,萧振行经三审,上报大礼卿敲定罪名,被判斩刑,秋后问斩。消息传出,万民庆幸。直道萧小王爷萧振人为民撑腰大义灭亲消除民害,真乃真真青天大老爷是也。文武百官中曾吃过萧振行亏的人,交口称赞萧振人所为。但也有些官员认为萧振人不顾兄弟情义,虽然办案有力,为人行事则过于冷酷。
很快的,萧振行一案就被遗忘,代之而起的是北境匈奴大军压境一事。朝中上下为此议论纷纷。
萧府内,因为萧振行被秋后问斩一事,让当年参与火烧藏香山庄,欲害死萧振人的一干人等,知道了萧振人的利害,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萧振人会得知当年之事,彻查到底进行报复。
有人开始耐不住性子,准备先下手为强!
盛夏的七月,热得足以让身体虚弱的年轻人倒下,流浪的野狗四脚发软。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却因为那夜里特有的潮湿闷热,让人夜不成寐。
打开所有的窗户,试图让夜晚的微风带来一丝清凉。
振人又躺回有壮果所在的床上。微微的用扇子给他打著风,希望他可以睡得更香甜。看著壮果安祥的睡脸,振人脸上荡开了一丝说不出的宠腻。他的果果就是这样每年每年的夏天,给他打著扇儿,一直到他睡著才会离去。轻轻的用手指画著他脸上的轮廓,太多数不清的夜晚,他也是这样溜到果果的房里,像这样轻轻的抚模他,只是看著他。他只有在夜深人静后,才能跑到已经沉入梦乡的果果那里,偷偷的表达著自己的爱恋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对果果的亲人之情,转变成那男女之间所说的爱情的。也许,是从他第一次想压上壮果的身子时开始的吧。他知道,自己对果果投注了太多的感情。其中包含了爱情、亲情,还夹杂了伙伴的忠心、和对他绝对的信任。
他的果果啊,他这世上唯一的所爱,唯一和他交颈而眠的人,唯一可以让自己为之疯狂的人。果果,我在此发誓,再也不让任何人轻易的伤害你!我会用我的生命、我的所有来保护你!很快的,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藏污纳垢、充满陰谋的萧府。我现在已经向正皇提起……
突然,振人觉察到不怀好意的视线。有人在监视他!
仍旧没有起身,保持著面朝里正对著壮果的姿势,让来人以为他已经熟睡。
一刻过后,来人可能以为他确实已经熟睡,便从打开的窗户跃入屋内,提著气走到床前。当来人看到振人竟然和他的跟随同床共枕时,不由愣了一愣。然后,露出不屑的嘴脸。果然,一个草野贱妇所生的儿子,也高贵不到哪里去。竟然和自己的男随从做那苟且之事。刚开始听老夫人说时,她还不是很相信呢。如今,倒是眼见为实了。鄙夷的一笑,提起右掌,就待劈下……
“我说是谁呢?深夜不睡,跑到我房里来撒野。原来是夫人呐!怎么,想你这个义子了,所以巴巴三更半夜跑来看我?”不知何时,起身端坐在床上,点了壮果的睡袕,护住他头脸要害的振人一脸嘲笑的说道。
“夫人这高举的玉手,是要为我扇风呢,还是像当年一样,在我背后给我一掌呢?嗯?”
“原来,你这个小畜生都知道了!哼!亏你还能隐忍这么多年,不动声色。当真是狐狸精生地儿子──小狐狸一只!”萧王妃干脆撕破了脸。这些年,自从萧王把这个小畜生接回来后,她就一直被萧王冷淡,视如尘土。十一年来,萧王竟一次未曾踏进她所住的楼阁一步。这对一个正直虎狼之年的女人来说,无疑是种最大的折磨。
“当我知道在我背后打我一掌的人是你的时候,我还奇怪,怎么堂堂的宁王女儿,当年的珍宁公主如今的萧王妃会那么陰毒的掌法呢。原来是性格所致!怪不得,父王宁愿在外面寻花问柳、金屋藏娇也不愿踏进你房门一步呢,看来他也是不愿和一条毒蛇睡觉的!”振人骂人不带脏字的说。
“你!……”萧王妃恼羞成怒,举掌就劈。
振人架住她的掌风,跳下床,把她引到离床较远的地方,一掌往她的月复部击去。想他这么多年苦练九阳真功,就是为了对付她那陰毒的掌力,加上曾经服食朱果,一掌下去虽是八成功力。也足够取其性命!
果然,没有什么对敌经验的萧王妃不知躲闪,硬接下这一掌,当场被打得口吐鲜血,踉跄坐地。仔细看那鲜血当中,还含有黑色的块状物,显然是内脏破裂了。
“夫人,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安歇吧。顺便也早点准备后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中了我这掌后,体内五脏六肺业已移位破裂,陰血攻心,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振人慢条斯理的解说道。
想要说什么的萧王妃,口一张便有鲜血冒出,没办法,只好忍下骂语,跌跌撞撞的下楼而去。
两日后,萧府王妃突然抱病而亡。死时口吐鲜血不止,良药无效。因为萧王妃死地突然,一时间,萧府人盛传王妃是否得了不干净的怪病,所以萧王才日不归府。如今萧王妃死了,萧王都只是派人传话,下令厚葬,人却不见归来。
萧王妃名义上的儿子萧振人,也因为刑部事忙无法归府为理由,拒绝了帮萧王妃出殡。但下人们明明看见他每日早早回府,不像是没有时间的样子。虽然奇怪,但也不敢多言。最奇怪的是老夫人,在听闻王妃死讯后,就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堂堂一个萧王妃竟然只在府中过了头七,便被匆匆下葬。结果,最后帮萧王妃出殡的只剩下萧府的三爷萧治清和他的两个儿子振南、振宇加上东屋的几个人及一帮下人。她的婆婆、丈夫、儿子都未出面。
此时,朝廷中正因为北境三地失守,焦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了征北将军的人选吵翻了天。有人推荐萧王战事经验丰富,不妨重掌军职。有人推荐去年武科考试的榜眼乌展担任将军一职。后来干脆有人提出让现刑部尚书,去年的双科状元萧振人担任此职。一时间,纷纷嚷嚷不得罢休。吵得正皇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本来属意自己的儿子出征,奈何几个皇子为争皇位,竟然无人肯冒此危险。反而向他拼命推荐萧振人。弄得正皇火大不已。
经过一个多月封大夫的悉心调治,加上振人等人的细心照顾,壮果的身子已恢复到原状。当他可以到园中打拳时,便婉言拒绝了振南和振宇的相陪。夜间,也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独睡。但振人担心他身体还未痊愈透彻,便没有让他随侍在身侧。
这天晚上,从皇居晋见正皇归来的振人,难得比平时晚归了两个时辰。带著和老狐狸正皇说话后的疲倦,及达到目的后的喜悦心情,匆匆的向[任心居]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果果。告诉他,他萧振人终于掌握了比自己的父亲萧王更高的权力,以后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放胆去做,而不用担心来自萧王的阻扰。他相信,他的果果会为他高兴的。也许……,今晚,如果他要求果果给他抱的话,果果也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想到,自己总算可以再亲芳泽,不由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可是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碰他的果果哎!每天晚上,看到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果果,看起来那么、那么的可口,他忍的都快爆炸了!
几乎是用冲的跑到果果的房里。……人呢?去哪儿了?唔,会不会在我房里等我?
等不及了,直接用轻功跃到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门,喊了一声:“果果,……”──没有人答应。
奇怪,这个时辰,他到底跑哪儿去了?会是被西屋的两个臭小子给拖去玩了?──两个混蛋小子,白天霸著我的果果还不够,晚上还要来找麻烦。
转身又往西屋行去。
等到了西屋,找到振南和振宇时,问起他们:“壮果呢?他没来么?”
振南抓抓脑袋,回答道:“没有啊。晚上我去找壮果哥陪我吃饭,也没找著他。我还以为他被你吩咐出去办事了哩。嘿嘿……”
“你多大了,吃饭还要找他陪!你们今天都没看见他吗?”敲了振南脑袋一下,振人问振宇。
用一只苹果塞住振南的嘴,振宇回答道:“白天午饭是一起吃的。可吃完饭,壮果说他想休息一会儿,便让我们回来了。之后,就没看见他。”
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这两天,你们有没有看见萧玉琴或老太婆去找壮果?或者说是她们有什么比较奇妙的举动?”
“没有吧……,老太婆好象闭关一样,都不见人的。萧玉琴嘛,偶尔碰见壮果就说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话,大多数都被我们看见,赶走了。……四哥,你觉不觉得壮果这段时间有些奇怪。他都不怎么对我们笑了。”振宇心有所感的问振人。
“他经常对你们笑?!他……”想说,他怎么都不经常对我笑?的振人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怪,便收住了话语。
“那……等一下,如果你们看见他,就说我在找他,叫他快点回来。”说完,振人转身就想走。
“四哥……,”振宇叫住振人。
“什么事?”
“我收到了一封信,来自江南……”
转身面对振宇,缓缓的张口问道:“信中说些什么?”
抬起头,勇敢地看著振人的眼睛,振宇回答道:“信上说,让我们跟著四哥走!无论四哥要去什么地方,都要紧跟四哥。不可留在萧府!”
振人没有说话,他开始后悔让那个小子主持江南的事情了。
“四哥,我们发誓,绝对不会背叛四哥!所以,请四哥,……请四哥看在壮果哥的面子上,带我们一起走。不要把我们留在萧府。我们早就想离开这个从骨子里烂掉的地方了,……求你了,四哥!”振宇拉著正啃著苹果的振南竟然给振人跪了下来。
一拂袖,“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无奈的说,“其实,现在江南的那个人,有向我拜托照顾你二人。……好吧,看在你们二人确实尽心尽力帮我看顾壮果的份上,我会带你们离开萧府。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泄漏了什么,那么,会怎样,不用我说了吧。”冷冷的扫射了二人一眼。
“是。四哥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泄漏任何风声的!”喜形于色的振宇连忙拉起振南,向振人致谢。他为了保护这个和自己同时来到世间,分享了灵魂的另一半的单纯直脾气的南南,不受腐败的萧府的毒害,早就想带南南一起离开。但因人单势薄加上年龄又小外带无处可去,便一直在萧府待到了今天。如今有无论胆识还是武艺、智慧都高人一等的四哥肯带他们一起离开的话,那是再好也不过,更何况那个人也站在四哥那边!
离开西屋,振人甚至连下人房北屋都找过了,也没看见果果的身影。渐渐的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一颗心渐渐的揪起。果果到底去了哪里呢?会不会被……被……,不!不会的!量萧玉琴也没那个胆子!而且,果果的工夫不亚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应该不会毫无反抗的被伤害呀。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从来没有这样无声无息消失过的壮果,让早已习惯他伴在身边的振人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沮丧的回到壮果的房内,一坐在床上。他要在这儿干等!他坚信,他的果果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他的。尤其是在他就可以和他分享一切的时候。
想起自己花尽心思,甚至签下生死状,才让正皇那老狐狸把兵权交到他手中。而如今,没有壮果陪在身边,他竟然连报仇的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茫然的,抬起头往门口望去。希望壮果等一下就可以推门进来。忽然,什么东西从眼角余光扫过。凝神看去,原来是放在床头小几上的一封信。
信?!
一把抓过信件,看看封面,果然上书少爷亲启四字。慌忙打开信件,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道……
少爷,我走了。
希望你能好好注重身体。
虽然知道自己成了逃奴,但还请少爷看在壮果侍候您多年的份上,不要上报官府。
请少爷不要担心自己的日常起居,壮果已经拜托萧仲管家给您另找忠仆,说是您吩咐的。
谢谢少爷教壮果武艺,教壮果识字。也很少打骂壮果。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壮果已经无法忍受了,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壮果不是玩不坏的……
少爷……,还请您保重身体。
贱奴壮果留
22
振人把信看了十遍后,慢慢的、静静的、仔仔细细、工工整整的把它叠成四方形放进自己贴身的荷包里。然后,把信封放到灯火上,专注的看著橘黄色的火焰在燃烧。
最后,他开始环视这个壮果住了十一年的房间。──几乎和他在时没有任何改变。把所有的一切映入眼底后,他缓缓的退出这个冷清的房间。把门合紧锁上。从侧梯上了二楼。他告诉自己──你需要休息。推开自己的房门,走到床边,月兑下外衣,躺到床上。双手交叉于胸,手中宝贝似的握著那个荷包,合上眼睑,逼著自己进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振人参加了朝列──大亚皇律:执法官员除大礼卿外,可因办案需要,免除早朝朝列。振人难得的出现,让萧王吃了一惊。很快的,他就料到将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果然,当朝正皇命萧振人出征北方匈奴,封正一品征北骠骑大将军,掌领三十万军。同时,命萧王转兵十五万至征北骠骑大将军帐下,以助战况。另封乌展从二品护国将军一职,是为监军。其他人选则由萧振人与乌展提名推荐,正皇当殿封职。振人又另提出让刑部侍郎的张豫接替刑部尚书之位,被准奏。
当殿中三呼万岁、圣上英明后。正皇又命太监当场宣读萧振人此次征北所立的生死状。状中注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换句话说,正皇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次萧振人如果不立军功,回朝等待他的将是大亚皇朝的天牢。──萧振人征北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摆月兑文武百官的或庆祝或担忧,萧王萧治远和儿子萧振人一同回到萧府。
“为什么事先不跟本王说清楚?你可知道你立地那个生死状分量有多重?”萧王沉住气问他的儿子,他发现他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他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不这样做,正皇绝对不会让萧家的人再掌兵权。至于,没有事先跟您说明,只是怕到时候做不到,让您失望就不好了。何况,如果让人知道萧王亦插手其中的话,恐怕就不会有几个人有胆子向正皇推荐孩儿了。”振人命仆人端茶进来。
“父王,以正皇的疑心,不是光立生死状就可以让我萧府重握兵权的,也有好几位大人在正皇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安了圣心,这才会有今天之说。”
“噢?你用什么手段笼络他们的?”萧王想想也有道理,正皇最害怕的就是让自己再掌兵权。换了做儿子的,外加立了生死状,圣上才有可能松懈警惕。想通了这个道理,他开始对振人笼络大臣所用的手段感兴趣。
“当然是谨遵父王的教导,投其所好罢了。”淡淡的,振人提起:“其中献力最大的姚大人,相当属意东屋的玉琴,而我已经答应他,事成之后,便让他过来迎娶。”
“玉琴?本王还以为你要收她入房呢。”
“哎,孩儿原也是这样想的。但想想看,万事仍旧应该以萧府大局为重。萧玉琴既然是我萧府中人,自然也应该为萧府贡献一份力量。您说是不是,父王?”振人端起仆人送来的香茶,润了润唇。
“确实。不过,这个姚大人年将五十,又已有正妻,而且听闻该妻妒性相当重,玉琴嫁了过去,是否会委屈她了。”萧王难得会为自己的侄女著想。
“年纪大才好呀,这样才会疼玉琴嘛。至于这个姚夫人,量她妒性再重,也不敢轻易动我萧府出去的人吧。”振人暗笑,我可是挑了半天,才挑中这个有狠妻的姚大人的。就算这位姚夫人不敢动萧府的小小姐,但并不代表她不敢动出了轨的姚家媳妇。
一脸哀戚不舍的,萧振人说道:“父王,你也知道玉琴对孩儿的感情,而孩儿也不愿意把她嫁出去。但是,谁叫姚大人看重她了呢,为了我萧府的将来,孩儿亦只有忍痛割爱了。哎,真不知道要如何向玉琴开口。她如果因此恨上我,在姚大人面前说我坏话,也不是不无可能。就怕姚大人误会,在皇上面前……”
“这点你不用担心,本王等下就传令东屋,就说是我的主意,让她做好嫁人的准备。只是,做小的话,会不会丢了我萧府的面子?”萧王入。
“说的也是,那还请父王知会姚大人一声,让他废了自己的夫人正房之位,让给玉琴好了。如果是父王出面说的话,姚大人不会不给父王面子的。”姚夫人你就恨吧,恨得越烈越好。振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萧玉琴那个女人的。一想到,就是因为她,他的果果现在才会不要他了……,他就,他就恨不得……!
“嗯,那就这样办。一个二房,太失我萧府的面子。来人哪,给本王传话,让东屋的治孝和他女儿过来。说本王有要事相告。”萧王命下人传萧玉琴。
“那么,父王,孩儿不好在场,就先告退了。”振人躬身施礼。
“嗯,本王明日便去找姚大人说话。让他做好迎娶的准备。”萧王允许了振人的告退。他也觉得联姻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何况那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否则早给送进皇宫了。
七日后,不理萧玉琴的哭哭啼啼,把她强塞进花轿中,以正室之位嫁入姚府。下轿后,迎接她的是,早就迫不及待老当益壮的姚大人,和那被夺了正室地位恨得咬牙切齿的姚夫人。
此时,振人正在准备出征事宜。
最后一次看了一眼住了十一年的任心居,把目光在一楼左侧的房门停留了一会儿。转身向园外走去,那里正在等待的是这次也和他一起出征的振南、振宇两兄弟。
是夜,一把离奇大火,把任心居烧的片瓦不存。因为火势奇怪,救之无效,凶猛却没有沿及其他地方,让围观和试图救火的人称奇不已。不知这场大火代表了萧小王爷出征的吉兆还是凶兆。
半月后,嫁入姚府凭借她是萧府小姐开始作威作福的玉琴,突然传出了其和下人的奸情,而且是被原先的姚大夫人现在的姚二夫人当场抓到。不管姚玉琴是怎样的述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和下人发生这种事情的,闻声赶过来的姚大人亲眼看到姚玉琴面若桃花,春情泛滥的躺在一个猥琐的下人怀中时,气得当场晕倒。姚夫人把那个下人乱棒打出了姚府,又请出家法对付滢荡可耻嫁人半月就偷人的姚玉琴。事后,姚玉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能起身。当她感到委屈欲回娘家时,被萧府来人告知,像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萧府从此就不当她还是萧府人,一切任凭姚府处理。
失去萧府这个靠山的姚玉琴,开始尝到在姚府作威作福任意打骂下人的悲惨后果。竟然无人愿意侍候她,在姚夫人的刻意安排下,姚玉琴过著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连她带来的贴身丫环,也被调到厨房帮下手。姚夫人重新坐回正室的位置,失去姚大人宠爱的姚玉琴搬入离马房很近的小阁楼,到后来,为了能够饱月复,她甚至不惜张开双腿满足马房下人的,以换得几个馒头。知道了这件事的姚夫人,干脆默许了姚府的下人去找姚玉琴发泄。从此,曾经是萧府小姐后来是姚府夫人的姚玉琴,沦为姚府下人对上层社会人物仇恨的共同发泄物。谁叫她当初进姚府时,要欺负下人呢,弄到最后,连一个同情她的人都没有。
23
丢开姚玉琴的下场不谈。话说萧振人带著振南、振宇与监军的乌展及几位副将正赶往北境。
这天,当振宇正在和乌展斗嘴时,突然听到四哥振人说道:“你们几个先往北方赶,我另有一些私事要办。过段时间再到北方和你们会合。”
吓了一跳的振宇不由担心,怎么四哥在监军的面前说这些话,他就不怕乌展告他一个延误战机的罪名吗?
“噢?不知萧大人有何私事,竟比退治那侵我大亚皇朝的匈奴还要重要!”乌展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看我说的吧,振宇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去找我老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那帮子野蛮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进攻那么快,有你们几个先抵挡一番,也就差不多了。”振人一幅你敢多管闲事的表情,斜瞄著乌展。
振宇呆住。怎么会这样!四哥现在找什么老婆,是怕上了战场牺牲后没有办法传宗接代,所以才现在先找个女人为他留下后代么?但也不能当著监军的面这样说呀。
“啧,我还在想,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提呢。忍到今日,终于憋不住啦?”乌展在马上笑得东倒西歪。
“其实,今早萧大人接到了一封密报。才……”另一个副将插口说道。
“原来如此。已经敲定行踪了呀。怪不得……”乌展仍旧不怕死的大笑。
“你们几个,如果不想在战场上被我踢出去挡箭的话,最好闭上你们的尊口。”振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咳嗽几声,强忍住笑意,乌展正色说道:“是,大人。乌展在此祝大人寻妻之路一帆风顺。”
“当然会一帆风顺!我走了。……记得帮我照顾那两个小鬼。”振人一提马缰,我走了三字音刚落,人已在远方。
目送振人离去,一回头发现某个小鬼正瞪大著眼睛狠盯著他。
乌展露出戏谑的笑容,“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和你有仇吗?”
“我问你,你,还有几位副将都……都是怎么了?你们认识四哥,对不对?”振宇肯定地说道。
笑了笑,也不再隐瞒,“你说的对,我们都早已认识了振人。反正,你们以后也是跟著老大的,自然慢慢的就会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简单的说,我们都是他的下属,明白了么?”
“那正皇是完全不知道罗。”振宇问他。
“那是当然,否则他也不会让我做监军了。”可能是想到正皇让他做监军是何等可笑且没有意义的事,乌展又在马上笑倒。
24
壮果离开萧府、离开少爷已经二十多天了。
这二十多天里面,他虽然没有特意的打听,但名震天下的萧府中事仍旧会传入他的耳朵。当听到少爷立下生死状领兵出征时,壮果如果不是怕自己逃奴的身份暴露,他恐怕已经报名参军了。不知是不是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少爷的担心,还是归家的路途正好在这个方向,壮果不知不觉间选择了往北方的道路。向北又向北。
快到午间了,看看天色,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还是用过饭再走吧。反正也没什么目的。如果下暴雨的话,就在这个小城里留下来打尖,明日再上路。大概再走个三四日就可以到老家顺平县了吧。为了节省支出的壮果并没有搭马车,他出府的时候,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和多年没怎么花用、也没机会用到的佣薪,也没有骑马。一直硬靠著两条腿走到保定府。
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饭铺,一脚跨了进去。刚跨进去,又连忙退了出来。可是来不及了,已经被里面的人看清他的长样了。
一阵风似的,饭铺的门帘被弹起老高。一个女子追了出来,边追边喊:“喂,傻大个儿,你给我站住。姑女乃女乃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壮果听到女子的声音跑得更快了。他不想给这个女子缠上。这个女孩子太可怕了。几乎跟霸道的少爷有的比。
可是,毕竟是在城里头,街上人来人往,不能施展轻功,加上壮果不愿意撞上别人,所以很快的就被拨开人群推开挡路人的女子追上。
“喂,你别跑,你给我站住!你再跑,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女子撒泼地说道。
没办法,知道她真的会这样做的壮果只好停住脚步,等她跑到跟前。
苦著脸,壮果说道:“姑娘你干嘛老要追著我跑呢,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你以身相许,你怎么不明白呢。”
插起腰,女子恶狠狠的说:“你说不用就不用的吗?姑女乃女乃我看上你了,你就给我乖乖的跟我会铁家寨。我是让你这傻小子做姑爷,又不是让你养马。你躲什么躲?”
壮果心想,如果你让我去养马赚生活费的话,说不定我就去了。做姑爷,才不要去!继续劝她,“姑娘,我是一个身无长技的穷老百姓,不能给姑娘带来好处的。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嫁呢?”
“谁要找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软柿子!谁说你身无长技的了,如果不是你功夫高强,帮我打跑了那几个不要脸的持强欺人的登徒子,我现在也不能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了。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女子反驳道,她是抱定了心,要把这个心地善良、看起来很好欺负、人又老实功夫高强的英伟男子给弄到手。像这样的好男人实在不多,如果不先下手为强的话,到时候给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壮果呆住,他没想到自己救人还救出麻烦来了。哎,看不得好人弱者受欺负的壮果,一路来不知伸手管了多少闲事。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些闲事中的一桩。当时她被几个看起来功夫很高明的江湖败类围攻,还被说了很多下流的词汇。一直被少爷糟蹋的他,听著听著怒气就上来了,走过去把那几个家伙打得满地爬。只是没想到,当他转身想走时,被这个自称是铁家寨寨主女儿的女子拉住袖子不放,说什么要以身相许。他当场就拒绝了。但是从那之后,这个女子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嚷嚷著要他娶她。
“喂,别发呆了。你不是要吃饭吗,走啊,吃饭去。别人已经再看了。”女子说完,上前便要拉壮果。
“哇!你不要拉我。我,我跟你去吃饭啦。”几乎没怎么和女子亲近过的壮果被女子这样大胆的行为吓得倒退三步。如果被少爷看到的话……,啊!我在想些什么!都说了,不再去想少爷的。
没办法,壮果只好和那个女子又回到刚才跨出去地饭铺。店家看到刚才吃饭没付钱就跑出去的女客官又回来了,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招呼两人坐到女子用餐的地方。壮果随便叫了些吃的,并当场就付了铜钱。他准备吃饱肚子,不管下不下暴雨,也要继续赶路。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你,你都不肯告诉我。总不能老是傻大个儿、傻大个儿的叫你吧。还有姑女乃女乃的名字叫铁桢,你可别又忘了!我可不想听你再叫我姑娘。”铁桢不满的说。
“……我叫……任壮果。”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假名的壮果,他是想到任心居了,才会给自己安了这么一个姓。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外面,不出壮果所料,开始飘起了小雨,一会儿工夫雨势就渐渐转大。
“唔,任壮果,挺不错的名字呀。一听就知道是个大男人的名字。哪像我,铁桢,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名字呢。真是,我爹他取名字,一点水准都没有!,你的功夫是在哪儿学的,好厉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招式哎。告诉我好不好?”一交换了名字,就开始想更进一步了解对方的铁桢问道。
想起了自己的武功,壮果就想起了自己的少爷。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离开萧府,走入江湖,因为管闲事和人过招后,他才发现少爷教他的功夫,竟然是超一流的。有好多看起来听起来很厉害的角色都在他手底下过不了三四招,就被打地夹尾而逃。
第一次单独出远门,第一次为自己购置衣物时,又发现他身上那套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灰布衣竟是极好的料子做的,连脚上的鞋也是什么有名的布坊的出货,更别提他穿在里面别人看不见的内衬衣竟然是罕见的天蚕丝织成。──怪不得,每次少爷把他的……折腾得疼痛不堪,可穿上的内衣从来没有把他磨得更痛,原来他每件内衣都是极为柔软产量极低的天蚕丝织成。幸亏他因为很喜欢那份柔软,把几件不多不重的内衣全部带了出来。识货的成衣铺店主以为来了大客户,还亲自要挑布给他,把他吓的当场就说不要了。
还有吃饭,他不像别的仆人是和主人分开吃饭的,只要是在任心居、或者是外头的店铺用餐,没有外人在,他都是和少爷在一张桌上吃饭,少爷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少爷从来没有让他吃过剩菜冷饭,更别说让他吃什么粗茶淡饭了。还有那些各房送来讨好少爷的点心,外面大臣富商送来的有名精致糕点,少爷也是说什么不喜欢吃那些甜得倒牙的东西,一古脑儿的全给了喜欢吃甜食的自己。吃不完,他还拿去分给其他仆人,别的仆人还说他福气好,老是可以吃到一些少爷剩下来的好东西,像他们都是看得见吃不著,而那些根本就不是少爷吃剩下的。仔细想想,不喜欢吃甜食的少爷完全可以告诉别人,别送他甜味的糕点,而且他也可以不收。可是少爷却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说过,每次别人送糕点他照收不误,收下来了,再全拿来给他。让壮果奇怪的是,那些富商大官为什么经常送糕点给少爷呢?一般不都是送些奇珍异宝吗?而且,送的也太频繁了吧,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糕点店的人送糕点来给少爷,说是某某大爷送的。
原本在萧府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等一个人出来了,离开了一直紧跟的少爷,才渐渐的浮现在脑海中。这些日常的点点滴滴慢慢的开始变得清晰,开始明白那些原本在他看来很平常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平常。──原来少爷待他是真得很好。
一想到少爷是真心待他好,他的心变得又十分矛盾。一方面是平日里在小地方、他看不到的地方,少爷对他好。另一方面,少爷又在对他做那种让到感到痛苦的事情。想到少爷在老女乃女乃和玉琴小姐面前曾说过的话,他的心又揪痛起来。也许,少爷这样对他好,只是不希望自己选中的忠仆很快的被他玩坏而已。摇摇头,把这些痛苦的事情全部丢到一边,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去想少爷了,就别再为这些问题而烦恼了。壮果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要忘记少爷。
“……壮果,任壮果!你又发什么呆?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发呆!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铁桢对不理她的壮果生气的说。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其实我在家乡已经娶了一房媳妇的事。而且,我就是因为听到她已有身孕的消息,才赶回来见她的。……我不想骗你。”对,我不想骗你,可是不骗你,你又不死心。没办法,只好骗你了。默默的在心中说著对不起的壮果想到。
“你说什么?我不信!那你怎么不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铁桢不太相信的说。
“那是因为,我以为只要拒绝了,你就不会再跟了。没想到……”
“哼!哼哼哼,我要跟你回家,看你的妻子长什么样!”
“啊!……”老实的壮果没辙了。他没想到这个铁桢这么难缠。也许比少爷还霸道也说不定。有一个这样的少爷已经足够足够的壮果,他是绝对不愿意再搭上这个铁家寨大小姐的。
“……好吧。虽然她不太喜欢见生人。……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
红了红脸,毕竟是女孩子,听到这种话题都会不好意思。“那你快去快回。”
问清了如厕所在,壮果拿起包袱向店铺的后门走去。
……,……,……,
等了又等,也不见壮果回来的铁桢知道上了当,当下就想要追出去。可是外面雨下得太大,出去的话,要不了一会儿,衣服就会湿透。偏偏这又是夏天,穿得很薄的女孩子的铁桢根本就没有胆子敢跨出门。气得铁桢望著店外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的暴雨,大骂壮果不识好歹。
此时的壮果,冒著倾盆大雨,拼命的奔跑著。他是想能跑多远就多远,总之不要再让那个姓铁的女孩子逮住就好。
大雨中,一骑火红色的烈马正在快速奔行著,马上的人一袭黑衣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坚实有力虽然削瘦却肌肉分布均匀的身体上。
一个是靠两条腿在奔跑的人,一个是凭借了四条腿在奔跑的人,缓慢而又快速的接近著……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让视界看得更清晰。壮果发誓自己看见了一匹和少爷的坐骑[火焰极为相像的骏马,正朝自己这边奔行过来。刚想要躲,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少爷现在应该在北方的战场上不是吗,他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
马匹渐渐的接近……,就在一人一马就要擦身而过时,突然唏聿聿一声马嘶,该马突然两脚朝天,硬生生的被截止了奔行。马蹄还未落地,马上人已经一跃而下,一把把壮果搂到怀中死死抱住!
还没有弄清发生什么事情的壮果,当他的身体告诉他,抱住他的人就是他的少爷振人时,刚想挣月兑,就已经被振人点了软麻袕,拦腰抱起上了马。
25
振人单手持缰,一手紧紧搂住怀中人,丝毫不肯放松。加快马速,向壮果刚刚跑出来的小城奔去。
壮果躺在振人的怀中,感受到那透过湿透的薄衣所传来的火热,耳朵正好靠在他的心脏部位,听到那颗心脏简直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所应有的,极为快速、紊乱的跳动著。──少爷是什么地方受伤了吗?少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被少爷抓住了吗?少爷会用家法对付我吗?还是像以前一样,那样惩罚我呢?他会很生气吗?他会打我吗?他会把我转卖给其他人吗?
壮果不停的胡思乱想著,最后他决定无论少爷怎样惩罚他,他都不会反抗,乖乖地接受作为逃奴应得的责罚。然后,告诉少爷自己要离开他,请他允许。少爷发泄了怒气后,会答应他的请求吧……
很快的,一骑两人进入了那座名叫护国──隶属保定府下辖管治的小城中。
壮果见又回到刚才的小城中,怕别人看到自己像个女孩子似的被少爷抱在怀里,红著脸喏喏的张开口说道:“……少爷,你解开壮果的袕道,让壮果自己下来走吧,我……壮果不会逃走的……少爷……”
振人没有回应,只是把他搂得更紧。透过大雨中不良好的视界,他看到一块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的招牌。
找到这家当地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家客栈,振人抱著壮果下了马。对迎上来的店小二吩咐道:“你帮我把马鞍上的行李拎著,吩咐其他人好好照顾我的马,另外给我一间最好的上房,如果有独立的小院子,替我包下来。”他宁愿把那装了可以号令四十五万大军军符和他全部盘缠的行李交给店小二,也是绝对不愿意放松怀中所抱的。
“是,这位大爷。”眼前人虽然被大雨淋得透湿,但眼尖的店小二照样从来人的穿著、谈吐、气质、和那匹一看就知道价值万金的宝马上看出,这位爷非富即贵!只是他怀中所抱不是千娇百媚的佳人这点,确实有点让人遗憾。但说不定,被他抱在怀中的是他的亲人呢。不敢怠慢,堆满笑容,连声说道:“大爷您放心!大爷的宝马一定会妥善安排。小于,过来牵马!”从马鞍上取下振人的行李,拎在手中,对客栈里面喊道。
紧跟在后,恭敬地说道:“大爷,鄙店正好有一间小院子,专门给过路的达官贵人歇脚用的,如今正空著,保证干净舒爽。您看,是不是……”
“带我过去!”
“是。您请这边请。”店小二绕道前头带路。
进了那所小院子,快步走进房内,把壮果轻轻的放在床上安置好。转身走到正在等待吩咐的店小二面前,从行李中取出一绽十两重的纹银,递给他。
“这是两日的房钱,吃饭钱另外算,多出来的都赏给你。你立刻叫人送热水来,我们要洗浴。浴桶就不用收拾了,晚饭也不用来叫,如果饿了,我会叫你。让你送饭来的时候,再把浴桶撤出去。记住,没有吩咐,不要靠近这里。”
小二哥望著这绽银子,有点不敢致信的接过来。十两哎,扣除两日的房钱,还足足剩下八两,这……八两银子都归他了?八两银子相当他几个月的工钱?喜出望外的店小二,不停的给振人打著躬,口中不住地说:“大爷,您放心。小的全照您说的办!您请稍候,等下就给您把洗澡水送来。谢谢大爷赏赐。”
懂得看人脸色的店小二不再多言,揣著银子乐呵呵的带上房门出去按吩咐办事了。边走还边道自己今天好运,碰著了出手大方的主儿。
这边,振人见店小二离去,便走到床前开始月兑壮果的衣裤。
“少爷,你……你要,要做……什……什么?我……我……”壮果大急,不会吧,少爷真的选择这种方法来惩罚他吗?他宁愿挨一顿毒打。
默不吱声的月兑光壮果的衣裤,用房中备用的干净毛巾帮他把身体擦干,再用夏被把他盖上。然后开始月兑自己潮湿的外袍。
咚、咚、咚有人敲门,随后只听外面喊道:“大爷,给您送洗澡水来了。”
只著内衣的振人上前拉开了门。让店里的伙计把热水和澡桶抬进来。待一切布置好后,店里的伙计便躬著身子离开了。
澡桶相当大,足够装进两个大男人。振人决定不要浪费这么好的空间。走到床边抱起因为害羞全身泛红赤果果的壮果,把他放进调好水温的澡桶中,随即自己也迅速月兑光全身的衣裤,举脚跨了进去。终于,二人面对面的赤果相见了。
振人也不解开壮果的软麻袕,就这样在澡桶中把他掉转身子,让他坐进自己的怀中。拿起柔软的毛巾轻轻的在他身体上擦著。
被这样一声不吭和平时大为不同的少爷,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壮果呆呆的坐在少爷的怀中。想著,要怎样向少爷提让自己归乡的事……
擦著擦著,正因为赤果著身子这样贴近的距离而面红耳赤的壮果,突然感觉到什么滚热的东西滴到了自己的肩头上,就像滚烫的雨滴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到他的肩头上。是什么呢?从位置上而言,应该是……
怎么可能!!壮果极力否决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滴又一滴……,滚烫滚烫……
“果果……,我好……想你,……”
“你……不要我了……吗?你不再要我了吗?……”
“为什么要……离开我,……果果,……果果……”
“我好想你……”
“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声音中已带著浓浓的掩都掩不住地哭音。
壮果如果不是被点了软麻袕,此时的他一定会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告诉我,……我什么地方不好……,告诉我……,不要不要我……,不要!”
“……果果,我以为……全天下人都会离开我,……只有你不会离开我……,不要把我丢掉……,你不再要我了吗?……”
“果果,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少爷,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是壮果不好,是壮果不应该离开你!少爷,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我……壮果以后打死都不会离开你了!……你……你……别哭……”壮果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果果,你不要……骗我!……不要再这样丢下我!……我……会疯掉的!”
振人积压了一月之久的恐惧、不安、悲伤、不信、孤独到现在才爆发出来。暂时丢掉那张冷静、残酷、沉着的小王爷的面孔,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一样抱著壮果痛哭失声!
从身后紧紧搂住他的果果,死死不肯放松。到后来,干脆把脸埋在果果的颈窝里,怞怞噎噎的哭,一边哭,一边啃咬果果的肩颈、耳朵。边哭边说:“果果,我要你,好想要你,果果,给我,求你……”
水渐渐开始变凉……
可是人却越来越热……
被解开软麻袕的壮果,依然像是被点了该袕一样,软绵绵的瘫倒在振人的怀中。任由身后的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手指缓缓的滑动著,慢慢的滑到了那个让他销魂蚀骨的小小的紧闭的,借著水的润滑,温柔但却有力地往里塞进一根手指。在温暖柔女敕的袕壁上轻轻的打著圈儿,试探的按压著,抚模著……
“嗯……啊……少爷……”
“果果,不要叫我少爷,叫我鹰,就像你小时候叫我的那样……,想想看,那时候你是怎么叫我的?……”亲吻著果果的面颊、额头、眉毛、眼睑、鼻尖……
“唔……鹰……,我的……小老鹰……”
“果果……”振人听见果果这样的呼唤,一声低吼,凭借著温水的润滑,把自己深深的埋入他的果果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