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 第七章
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为什么你身旁总有那么多女人,却怎样都轮不到我?
车里正在放着广播,她回台湾三个月,对国语流行歌曲还是
不熟,可是此时这首歌曲调寂寞,不多不少,刚好轻触到她的脆弱——
“当爱靠近你之后,我成了你的不夜城,你倾诉你和他之问。
我看着看着也湿了眼睛。当爱离开你之后,我成了你的不夜城。
好几次差点鼓起勇气,说我真的、真的、我也爱着你……。.
气氛好安静的一首歌,男子唱腔温柔,好像真像歌词形容的,是正在等待着别人的不夜城。
她也是不夜城,可是却是一座无人到访的空城,那唯一的贵客,早就找到了避风港,她并没有抱希望,只是心里的一小簇火光一直没办法熄灭。
要将心爱的人送到别的女人手上,这种感觉……唉,找不到形容词形容,好像已经太习惯这种悲哀了。
依绿轻叹气,吸了最后一日烟,烟已燃到尽头。
司机回头说,前面转角就到晶华,傅依绿应了声.未熄灭的烟蒂滑落车底,她一慌,弯腰拾起,柔软的胸部拂上潘人浩的脸颊,他恍偬地醒了。
还好还好,没烫到他。依绿把烟蒂往外头抛去,吁了一口气,一回神,潘人浩正盯着她,他眼神迷人,像盯着多么可口的猎物。
她迷失了,在那一瞬问,她忘了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酒精催化,她心跳剧烈,低身,乘人之危,她吻上了他的唇。
在蟹碰到他的唇瓣后,她整个人都晕了,抬起头来,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事。天啊,她真大胆!这下就算要她死她也甘愿。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狂喜中,潘人浩竟然起身,在她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在车后座压下她,接续刚才让他意犹未尽的吻。
他捧着她的脸,力这是那么温柔,他的舌尖划过她唇瓣,她全身轻颤,他强健的臂膀紧圈着她热烫的身体,令她浑身无力。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凝滞,仿佛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和交缠的唇瓣。他醉了,醉得不知道她是谁,他热情地吻着,好像到了世界末日,时问已在瞬间静止。
他吻得深情又霸道,她未曾有过这么激烈的感受,他让她简直呼吸不到空气,兴奋得像要窒息。
车在晶华酒店门口停下,司机不敢回头,笑笑地问他们需要帮忙吗?
依绿好不容易才抵挡住潘人浩的热情,她尴尬地红透脸。“拜托,帮我送他上楼吧。”
“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潘人浩耍赖,埋在她颈旁轻轻晴咬她肩膀,他的行为吓坏了傅依绿……不,其实,是受宠若惊。
“你醉了,回去休息好不好?”她哄他。每次他大醉都会像个大男孩,今天怎么饥渴得像青春期的小男生?
她也不想要他走,但那个吻已足够,让她的心脏都快爆炸了。
“你跟我一起走。”虽然脑袋不清楚,但他坚持。
“好啦,我跟你上楼。”他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还这么孩子气。依绿笑了,付了车钱,看见司机笑得很暖昧。
她没心情管别人,他紧搂她的腰,让她寸步难行,好不容易走进饭店大厅,她问潘人浩知不知道自己住的房号,他听不懂似的发呆了好半天。
饭店接待人员态度亲切,笑容专业,潘人浩抱她像无尾熊粘着树干一样,他们装作没看见。
傅依绿好尴尬,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韩皇星,结果当然没回应,潘人浩都可以醉成这样,韩皇星一定早就挂了。怎么办?她急着问潘人浩-一“冰荷的电话几号?”
他眼神涣散得可爱,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说:“你自己的电话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哈哈一一”还大笑呢。
傅依绿简直要晕倒。她就知道,他是把她当成了别人,这个别人没有谁,就是夏冰荷。他对冰荷果然是认真的,唉,难怪刚才的吻如此令人神魂颠倒。
想不到别的办法,依绿请柜台人员帮她登记一间房间。让潘人浩好好睡一觉。
进了房,潘人浩在大床上躺平,傅依绿帮他月兑了衬衫、鞋袜,盖上薄被,他含糊不清地说自己头疼。
依绿走进浴室,拿了毛巾用热水冲湿,拧干后坐在床边,将毛巾覆在他额头上。
潘人浩昏沉沉地模索到她手臂,拉下她。“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
黑夜中,他精准地找到她的唇,四周宁静,只听得到彼此心跳声。
他用双手紧紧抓住她,不让她月兑逃。她并不想逃,可是不能不挣扎,没什么经验的依绿,也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她无法猜想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光幻想她都快昏倒了。
他攻势猛烈,吻过她唇瓣,滑下颈项,她不停地颤栗着,仿佛全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准备好要细细感受。
他将她的长发拨到一旁,轻咬着光滑的头子,她深呼吸,理智几乎要消失。一然后,不可思议地,他用牙齿轻轻将她洋装的拉链拉下,出她白皙滑腻的大半背脊,他用指尖在她背上轻触滑动着,感觉冰凉,却勾起她心里最炽烈的火焰。
这种感觉多么奇妙,他只是用指尖划过她的肌肤,她就亢奋得快尖叫。
他慢慢地抚模她身体每一处,然后用舌尖代替手指。她恍偬了,明白自己即将沦陷在他的热情之下。
就算他不知道她是谁,就算上天要来毁灭她,就算现在是世界末日,此时此刻她哪管得着什么。
他像一团火,把一切燃烧殆尽。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她却晕眩得无法思考。
黑暗中她不小心模到他结实精壮的身躯,她紧张到掌心冒汗,可是跟他接吻的感觉,像侞白乃精溶人深棕色的咖啡里。一切渐渐模糊。
他焚烧着她,她正要融化。
“今天的香水味道不一样…”他覆在她上头,低低的嗓音在她耳旁这么说。“你好香……”
她合上眼,环抱着他的胸膛,像找到浮木般。她迫切需要解药,解他对她下的毒药。
他撑起身体,慢慢她进入她,在感觉到她身体紧绷时,同时也感觉到有什么摩碍阻挠着,他蹙眉,动作停止,有些疑惑。
他再试探,这次动作稍快,但还是不怎么顺利。
依绿痛到几乎要掉出眼泪,可是她忍住,指甲掐进他宽阔的背。
于是他停下,轻轻地吻着,吻着她额边。亲着她耳垂,还有她雪白的胸部。
她感觉自己一路往下坠,他仿佛要拉她一起去不知名的地方,或许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或是在晴空飞翔,她不知道,可是她不再紧张,能做他的女人,是她一生所愿。
然后.潘人浩再次冲刺,这次愉悦远大于痛楚,她忍不住逸出快乐的声吟。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潘人浩在黑暗中睁开眼,他有点清醒,但又以为自己是在作梦,怀中的身躯并非他所熟悉,但感觉却美好到让他以为这不只是她的初次,也像自己的初次……
他没放慢自己的节奏,一切都太美妙,她发觉自己体内有一部分潜藏的地方,正在凝聚着力量,喜悦浸过四肢百骸,像五颜六色的气球在她体内升华,最后他终于和她一起爆炸。
感觉最颠峰的时候,她眼角滑下了泪,她明明白白地确定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感受到,原来当女人是这么幸福的-件事……
天刚亮,依绿便睁开眼,阳光从枣红色的窗帘缝隙间透进室内,她悄悄滑下床。
昨夜浅眠,她想了很久。决定在潘人浩还没清醒的时候先溜走,她想保有美好回忆,丽不是想破坏彼此的关系。
床上散落着照的衣物,她找到内衣裤穿上,洋装躺在地毯上,她捞起来,将自己套进去。
回头看,潘人浩还在沉睡,她忍不住走到床边,蹲瞧着。想记住他的睡颜,如果没有昨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睡着是什么模样。
潘人浩曲身抱着枕头,睡姿乱七八糟,她笑了。然后眼眶也红了。
他浓密的黑发、健壮的和白色的床单成了强烈对比。她伸手帮他拨开掉下前薇的刘海,突然觉得全身疼痛,连心也痛了。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够了。
深呼吸,再看他最后一眼,她起身决定离去。
蓦地,她的手腕被一股力量拉住,傅依绿停住脚步,不敢回头,全身血液仿佛在此时凝固。
潘人浩将她拉回床边,距离这么近,她无法逃避他的目光。只能正视。
“依绿,对不起。”他蹙眉望着她,没错过她眼角泪光。
他早就清醒了。在做完了之后。他惊愕地明白这不是一个梦,怀抱里的身躯非常陌生,但是感觉却是无比熟悉。
他做错事了,他闯了滔天大祸,他内疚到根本睡不着觉,却又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依绿。“干么说对不起?”依绿疑惑地看着他。
她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她爱他很久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她是心甘情愿的。
真要说错,就是错在潘人浩不喜欢她,却还碰了她,所以他才内疚。
“那……是你的第一次吧?”
潘人浩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不太敢看依绿。罪恶感快压得他透不过气了。
昨夜喝醉了,虽然意识不清,但感觉全都还很深刻。如果……依绿真是第一次,那他就更罪加一等了,天啊,他怎么会这样?酒后乱性就算了,竟然乱到自己的哥儿们身上!
这么多年的情谊,就让一夜破坏殆尽了,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傅依绿、要怎么面对自己?
万一夏冰荷知道了该怎办?万一韩皇星知道了”他深深闭上眼,不敢去想像。
韩皇星说得没错,他是不折不扣的禽兽。
看他苦恼的样子,傅依绿觉得很慌,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美好回已是用对方的痛苦记忆换来,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最爱的潘人浩。
“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她拿过烟盒帮他点燃一根,递给他,也替自己点了一根。“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很正常啊,只是刚好我们认识比较久,所以感觉才尴尬,就当作是酒后乱性,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啊。”
依绿说得非常洒月兑,潘人浩抬头看她,突然觉得很心疼。明明是依绿的第一次,她还得反过来安抚他,他如果再这样懊恼下去,对她也很过分。
天亮了,依绿背着阳光,妆都掉了,头发也睡乱了,洋装皱巴巴。
她坐在椅上,跟他怞同一牌子的烟,她看起来自然坦率,还是他熟悉的依绿,她一直都站在他这边为他着想,他也应该当作没这回事才对吧?!
“你不后悔吗?”潘人浩逼自己要释怀,但看见她颈部上的印子,他不免又自责了起来。
“如果你希望我们以后见面时都很尴尬,那么你就一直记着这件事吧。”
依绿不在意地起身,将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我会把一切都忘记的。”她踩进高跟鞋,准备离开。
趁早走,才不会被冰荷发现她也在晶华过夜。
唉,直到最后,她还是替他着想,他为什么就是不感动呢?
真正要伤心的人是她吧!
在床上被当成别的女人就算了,一夜激情后换来对方的后
悔,她还得演一场毫不在乎的戏,还有谁比她更大方的?她也只是要让他更好过而已啊,因为她爱他嘛。
“人浩,我走了。”
傅依绿回头,见他正里着被单打算起身送她。她挥挥手,要他回床上睡觉,然后笑着说-一
“等我踏出这房间,我们一样还是好哥儿们。你想太多就是你的错,知道吗?拜!”
步出晶华,夏日清晨阳光艳丽,傅依绿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
“YA。”
晨跑路人被她吓到,回头用责怪的眼神瞧她。依绿根本不管,心情好得要命。她边往前走边拿起手机,带
着无比满足的笑靥,拨了电话给她在台湾最好的朋友。
手机铃响,吵醒的是一对新婚夫妇,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
口气不佳地应了一声。“喂?”
“喂?是我。”
依绿才不管这通电话会不会把人从睡梦中硬生生吵醒,现在她精神好,昨晚没睡饱,却浑身充满力量。
“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才六点多耶!”威少商睡眼惺忪,看了看时钟,马上发火。“你最好确定你待会儿要讲的事够重要,否则我不会饶你!”
“是喔。”她打了个呵欠,毫不在意。“我又不是找你,叫京京听电话啦。”
戚少商摇摇身旁的姚京京,将手机递给她,自己窝回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