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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惧内 第八章

所幸皇宫之事,最后不了了之。

可关于晋王妃彪悍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好比竟然敢只身闯入皇宫揪晋王的小辫子,这样的女人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我发誓,我一定—要—休—夫—”这会,晋王府上空回荡着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河东狮吼。

坐在书桌后的龙骥云手顿了下,接着又一脸平静的翻着兵书,连头都没抬,像是根本就没看到有人站在自己书案前咆哮兼拍案。

“龙骥云——”

“嗯。”他出声表示人在这里。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都要气死了,他却一脸的若无其事,真是让她火冒三丈!

“有。”仍旧是一字箴言。

“我刚才说什么?”

“休夫。”上升为两个字了。

苏玲玲觉得自己再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说下去,一定会发生谋杀亲夫的惨事,所以马上拿过一旁的笔墨。

可写好“休书”二字后,她就怔住了。

休妻,她知道依据的是七出之条,可是休夫,她要依据什么?

从书里抬头,龙骥云扬了扬眉,看着苦恼的妻子,不自觉的勾出笑。

“龙骥云……”她很迟疑,非常不确定,“休书怎么写啊?”

他一本正经的表态,“这休书是要给我的,所以我不发表意见。”

她伸手抚额,发出痛苦的申吟,“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还有那么多女人抢破头想嫁啊?”

“你看不到我的优秀,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到。”他笑眯眯的看着她,“所以你应该睁大眼睛好好看,免得将来后悔。”

“你哪有优点?”她用力拍桌面,双眸喷火的瞪他,“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还余力的抹黑自己的妻子,破坏妻子的名誉,让她成为本朝最大的妒妇加悍妇以及恶妇!”

“哦。”他一脸若无其事,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苏玲玲就很火大,直勾勾的盯着他,试图在他如海深的眸子里找到一点点忏悔,可惜最终仍是失望了。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心虚?”

他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

“因为那些全是胡说八道!”

“也不是我说的。”

苏玲玲顿时哑口无言,没错,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虽然他是始作俑者。

“渴不渴?”吼了他这么久,应该渴了,他体贴的将手边的茶递过去。

对呵,都是她一个人在吼,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口干舌燥,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喉咙得到滋润,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又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帮我写休书。”

龙骥云诧异的瞠大眼,“我帮你?”有没有搞错,她要写休书休了他,竟然还要他帮她写?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不知道怎么写啊,你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也不会吗?”她理直气壮的说。

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妻子的指责,哑然了片刻之后,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实说,本王没有看过休夫的休书,当然也就不会写。”

“那就休妻。”

“为什么?”

她委屈的低吼,“我既然是妒妇悍妇又是恶妇,你还有什么理由不休了我?”

“这不是我说的。”他再一次郑重声明。

“但现在全天下的人恐怕都这么认为了。”

“既然已经如此,何必还要追究?”

苏玲玲气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离你远远的,谁知道再待在你身边还会有什么恶名要让我背?!”这是防患于未然。

“习惯就好了啊。”

“换成你,你云淡风轻得起来吗?”她又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然后痛得自己唉唉叫。

龙骥云立即捧住她的手,一脸心疼,“自己的手也这么用力拍,都红了,这不是让我心疼吗?”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他拽得紧紧的。

“放手!”

他很正经的摇头,“不放,我怕你继续自虐。”

“你才自虐!”

“你明明一直在自虐,这桌子可是紫檀木做的。”她一次比一次拍得用力,她又不是啥武林高手,内功也不深厚,除了把她自己一双玉手拍得红肿之外,毫无建树。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气我。”苏玲玲几乎又要蹦蹦跳。

“是,我不对,我错了,娘子大人,你就消消气,好不好?”龙骥云好脾气的柔声安抚。

“那你为什么一直惹我生气发怒?”

他顿了顿,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既然不能对我笑靥如花,我也不想你跟我形同陌路,无视我的存在,只好让你生气了。”后来习惯成自然,他也懒得改。

“……”这是什么鬼答案啊!“废话少说,赶紧写!”

她怎么还记得这事?龙骥云的头有些痛,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信纸,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本王不会写。”

“那我就离家出走!”

他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坐回桌前,重新拿起兵书,不再说话。

“你什么意思?”苏玲玲被他的态度惹怒了。

“没什么意思。”他淡然的回答。

“你明明就是看不起我!”

她要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能成功,她现在也不会还站在他的面前咆哮,所以苏玲玲的指控其来有自。

所谓吵架,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所以在龙骥云采取了沉默是金的最高行为准则后,苏玲玲只能夹带着怨气冲出书房。

然后,晋王府上空再次盘旋着熟悉的河东狮吼。

“龙骥云,你这个混蛋——”

手里捏着一封信,苏玲玲已经坐在湖边半天了。

上次到落凤阁没来得及去找她的好友艳娘,今天她收到了艳娘的信,却犹豫着究竟要不要看。

因为现在的她,益发觉和龙骥云这样吵闹过日子也挺有趣的,所以离开……她得再想想。

罢了,也许是艳娘有事呢,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不再犹豫,直接拆开了信纸。

看完信,她挑起眉,多年的情谊注定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来人,备轿。”

出了后园,她忍不住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也罢,就当去散散心,正好龙骥云最近越来越过分,她也该回击一次,这次就借他的名义帮帮艳娘姐姐,正好一举两得。

随侍在一旁的侍卫一看到王妃的神情,立时就觉得自家王爷有麻烦了。

不过,王爷与王妃好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因此他们便心安理得的待在一旁看戏,丝毫没有去提醒主子的打算。

所以等到晋王殿下被告知妻子出门时,已经是很久以后,这让他十分的抓狂,却又无可奈何。

“王妃去哪了?”他努力压抑怒火,保持心平气和的发问。

王府总管更加平和的回答,“王妃收到一封信后就出门了。”

“信?”

“是一个小丫头送来的。”

“哦?”

“似乎是落凤阁里的丫头。”一听主子声音拔高,总管马上识时务的提供进一步的消息。

龙骥云的眉头顿时微蹙。

再次看到龙骥云,得知了他的身份,夏大娘的脸色虽不能跟他的黑脸相媲美,但是也相去不远。她就知道,那个小丫头除了麻烦就惹不来别的。

“王爷大驾光临,老身惶恐。”

他沉着脸冷冷开口,“她人呢?”

“哦。”急忙朝着二楼某房间一指,“小苏在那里。”

小苏,就是苏玲玲,也就是晋王妃,当年她一身男装跑到“落凤阁”骗吃骗喝的时候,大家都称呼她“小苏”,所以现在这里的人也依旧保持着习惯。

龙骥云剑眉微蹙,诱人的唇瓣轻抿,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她倒是逍遥。”

犹豫了一下,夏大娘决定还是提前坦白一点比较好,“王爷留步。”

已经踏上两级台阶的人脚步一停,没有回身。

“小苏和艳娘正在午休,王爷是否要等她们醒来……”

闻言,龙骥云的脸皮微微扭曲,那女人是真的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

伸手拭着额上的汗,夏大娘强作镇定的再道:“小苏说,如果王爷来找她,就请王爷把她的用度结清一下。”死丫头!她是晋王妃,又仗着当朝相爷宝贝独生女的身份跟她自己的丈夫呛声,可害苦了她。

“多少?”

“五百两。”糕点费和收惊费。

龙骥云手一挥,马上有人送上银两,他继续往上走。

“王爷留步。”老鸨再次出声。

“说。”声音透着一股肃杀。

夏大娘绝对相信自己如果敢再有第三次留人的举动,恐怕下场会很凄惨,可是她答应了那个该死的小丫头,一定要把话传到。

“小苏说,如果王爷仗势欺人的话,她就以死相逼。”呼呼,总算说完了,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汗水浸透。

龙骥云原本黒沉如墨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破天荒的云破天开,万里无云,甚至还勾起了一抹笑,“她这样说吗?”

“是的。”

“本王可不信她会寻死。”

“小苏说,这世上的事若是事事皆在意料之中,还有何惊喜可言,而她向来便是特立独行的人,本就事事皆在意料之外,平常至极。”

“确实是她会说的话。”

“大娘,我要喝冰镇酸梅汤——”陡然插入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二楼一处。

只见眉目清秀的一个锦衣书生,右手轻掩在嘴边,懒洋洋的打了半个呵欠就僵住,眼睛快速的眨了几眨。

“玲儿。”龙骥云笑了。

微微的怔楞了之后,苏玲玲一个急转身,朝身后的房间大喊,“艳娘,有客到,赶快出来接客了。”

“苏玲玲!”

“王爷……”她慢吞吞的转过身,乖得跟什么似的,仿佛刚才那个激动无比去拉皮条的人只是大家一时的错觉。

“本王的王妃跑到这青楼楚馆来眠花宿柳,你说,本王有何感想?”他语速极慢,一边说一边朝她走进。

“我不敢随意揣测王爷的心思。”

“你是不敢揣测,却敢跟本王作对。”他无奈的揉额。

站在他面前,她罕见的温顺,姿态也摆得很低,“臣妾不敢。”

“你也有不敢的?”他嗤笑。

“自然有。”

“噢,是什么?”

“休夫。”她字正腔圆的说出这两个字,声音清清脆脆,音量正巧足够周围的人听得清楚明白。

他却笑了,“你哪里是不敢,只是不知道怎么写休书罢了。”

她一点儿都不扭捏,“是呀,本以为学富五车的晋王殿下没有不知道的事,可是没想到小小的一封休书便让王爷头疼,所以,臣妾不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龙骥云不以为然的轻笑出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柔滑的长发,若有所思地问,“住在这里比王府还舒服吗?”

“王爷试试便知。”这是她的答案。

“好啊。”

“……”没想到他这么从善如流,本来是想为难他一下的,结果是她自己被吓到。

不用看就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他低沉的笑道:“不欢迎吗?”

“这里又不是我做主,谈不上欢迎不欢迎。”她挑眉,马上又像个大爷似的对着夏大娘喊,和口中话完全不符,“大娘,我要喝冰镇酸梅汤。”

龙骥云立刻抽出帕子为她拭汗,“天已入秋,你仍是这般惧热吗?”

“秋老虎也很可怕的啊。”她振振有词。

他的面色霍地一沉,“那你还跟别人同床共枕,不怕热死?”

“心静自然凉。”

好一句“心静自然凉”,硬生生的把当朝晋王殿下的嘴给堵住。

“……你倒真静得下来。”半晌之后,他才僵硬的说出这句话。

她抬眼扫了他一眼,继续淡淡地道:“恩,比之王爷,臣妾一贯是很静的。”

这话里话外可都是对他的不满了,龙骥云似笑非笑的看她,附在她耳边故意轻浮的说:“有美在侧,要本王静心实在太过为难,娘子何必如此为难为夫呢?”

不着痕迹的用脚用力在他脚上踩了下,苏玲玲踩巧笑嫣然地说:“哎呀,怎么能让王爷千岁站在廊上跟我说话呢,咱们还是进屋说吧,艳娘姐姐也一定醒了,断不会让王爷扫了兴。”

龙骥云因她的话而黑了脸,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哪有拉着自己丈夫去当寻芳客的?

一踏入屋子,一股淡淡的清香便迎面扑来,他微微讶异。

“艳娘姐姐,我带人来了。”

他侧眼看妻子,对她的满面娇笑很是不满。

穿过一道珠帘,一抹倩影映入眼中,那是一个气质如莲般的女子,就像这屋中的清香一样,让人很是舒服。

“艳娘姐姐。”苏玲玲柔声轻唤,生怕惊扰了她一般。

龙骥云颇不是滋味的看着妻子,什么时候她才会用这种心态对待他呢?

那女子临窗而立,似乎并没有回头的打算,“小苏,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声音就像主人的背影一样清冷。

“哦。”苏玲玲抿抿唇,有些不甘心的应声。

看她像是被抛弃的可怜样,龙骥云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拉了她退出去。

正好,他也不想有第三人破坏他们夫妻两个相处的空间。

“艳娘姐姐不开心呢。”苏玲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被人拽出去。

他没好气的回嘴,“本王也不开心。”他的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伤心,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哪有不开心?”

“从头到脚都不开心!”

“切。”

两个人牵着手走下楼,善于察言观色的夏大娘早已在楼下安排好了茶点伺候。

喝了半碗冰镇酸梅汤,苏玲玲忍不住叹了口气。

正用碗盖拨着茶叶的晋王抬眼看她,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自古绝代佳人与盖世英雄都是寂寞的。”艳娘姐姐太寂寞了,简直寂寞到了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

“本王不寂寞。”

凉凉的扫了身边男人一眼,她又喝了一口汤,这才开口。“我从来不认为王爷会是盖世英雄,所以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对号入座。”

“也好,本王不是盖世英雄,你也不是绝代佳人,倒也般配。”他面不改色的接话。

“噗。”淡定的晋王妃登时喷了嘴里的酸梅汤。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几日后,龙骥云终于问出口,他并不完全相信妻子只是来找好友一叙的说词。

原来,那个艳娘,就是曾经让“小苏公子”流连青楼,不思上进的元凶。

而在看过艳娘的容貌后,龙骥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妻子总对他这张脸毫无反应,一个人若是对着那样一张绝艳清冷的面容几年还能保持淡定的心情,基本上就足以证明这人对于美貌是如何的不上心。

只是他真正在意的是,这回她离家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甚至被他找到也不心虚,显然内情并不单纯。

苏玲玲原也没想瞒他,只是前几天懒得说而已,这会便全盘托出了,“韩国舅看中了艳娘姐姐,想强行占有。”

“赎身不好吗?”

她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其实,如果能赎身的话,艳娘姐姐自己的私房钱便可以做到。”

“那为什么不能做?”

“姐姐是官妓,终身贱籍,不得赎卖。”万恶的皇权啊,就算艳娘姐姐的父亲大逆不道,柔弱的女儿又是招谁惹谁了?

听出她话里的怨尤,龙骥云没说话,这世上的事本来就不会只有光明。

“实在没办法,我也只好借你晋王的头衔以权压人了。”她一副无奈的表情。

他笑了笑,终于明白她让他追来了的用意,是呀,韩贵妃是父皇宠妃,若后台不够硬要跟韩家人抗衡确实是自讨没趣。

“可听说,艳娘已经被小苏公子包了数年?”他的口吻尽量云淡风轻,仍旧没能遮掩住那股酸味。

被称为小苏公子的苏玲玲正忙着大快朵颐,面前碟子里的糕点飞快的消失。

“玲儿——”这次明显酸了很多。

“嗯?”

“没想到你还包养花魁?!”

她毫无愧色的点头,“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夏大娘嘴上一直不齿我来青楼吃糕点,却从来不将我拒之门外?”

“小苏,你伤了我的心。”站在一旁的老鸨顿时捂住胸口,像是极度悲伤。

苏玲玲笑眯眯的看过去,一脸和善的回了句,“大娘朝我要银子的时就,也很伤了我的心。”然后迅速低头继续吃点心。

龙骥云执意问出个原因,“本王一直认为苏丞相是清廉的?”

“这是事实。”

“那你哪来的钱包养花魁?”他咄咄逼人。

老鸨也是一脸期待,这个问题她同样好奇好久了呢。

“告诉你们我还有什么神秘感可言。”某王妃很跩的扬了扬下巴。

龙骥云模着自己的下巴沉吟,“或许本王应该亲自去问苏丞相?”

“请便。”苏玲玲很大方的挥手。

看来岳父是不知内情的,这让他更加的好奇,她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银两?

“你为什么要包养艳娘?”他决定问她会回答的。

“因为我高兴。”

“因为她若不包下我,我就从此不再做糕点。”一个清冷的嗓音突地从楼上飘下来。

龙骥云没有抬头,而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妻子,“就为了这个原因?”

“对呀。”被人说破她也没啥好不承认的。

他叹息,“你……有没有脑袋?”

“你说呢?”

“简直无法想象。”

“我就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信啊。”所以她从来不说,瞧她多有先见之明。

龙骥云无语看着妻子,难怪当初她会说被人拉进青楼是个“美丽”的错误,这个错误确实是美丽的,只是她为了这个错误花费了不少银子。

“想当初年少无知,正是容易被人诱拐的年纪。”她不胜感慨,当时她为了美食,差点就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典当光,让爹气得拿扫把追着她跑遍了整个相府。

“你这些年花在这里的钱,足够你吃遍天下美食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敲了她的头一记。

“这是实话。”她顿了顿,抬头朝楼上的美人好友展颜一笑,“可是,有钱难买我愿意啊。”

闻言,更加吃味的男人只能不甘的恨恨瞪向楼上。

“瞪我也白瞪。”艳娘云淡风轻的说。

龙骥云被气到口不择言,“白瞪我也瞪!”

众人默言。

“你既然已经包了她数年,如今又怎会出现韩国舅的事?”好在晋王被人气已经成了习惯,恢复的也很快。

说到这个苏玲玲就想叹气了,“姐姐近来心情郁闷,前些日子去庙里上香,没想到被韩国舅看到了,一时惊为天人,所以……”美人无辜,怀璧其罪。

原来如此,龙骥云总算弄明白了所有事,只是,这艳娘之事的确有些麻烦,如果妻子真要帮她月兑身,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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